茅山遗术

作者: 文远

  日期:2015-07-24 14:29
  八月底的这一天,天阴沉沉的,就像是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面对清心寡欲的丈夫时,那张恼怒的脸。偶尔有索索细风吹过,宛若一个不拘一格的抠脚大汉,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抓骚着大腿,发出沙沙的声响。
  西客站,是这个城市人流量较大的客运站之一。庞大的人流,为西客站增添了不少的商机。除了有一些循规蹈矩的合法商贩,也滋生一些地下工作者。譬如直接从别人皮包里“借钱”行为,譬如开黑车拉黑活宰一些看上去貌似憨厚的同志行为,还有一些为了解决那些常年在外务工男人与老婆两地分隔,为他们解决寂寞难耐的生理问题,减少社会犯罪的行为。当然,最后这种人是以女子为主的。为了多捞一些外快,她们往往会很勤快地在车站拉客。

  眼前就有一个女子,长相清秀,颇似《倩女幽魂》里面扮演聂小倩的王祖贤。她穿着一件黑色短裙,配着一件白色衬衫,俨然一副白领装扮。看到她,很多热血的汉子,会忍不住地想起某岛国大片里面的制服诱/惑。虽然看她穿着打扮,像是一个白领。但是,若是深入调查研究的话,会惊奇地发现,她就是一个白领!看她左顾右盼的模样,应该是在等人。
  这个白领美女的名字叫邱茹,今年23岁,在一家小公司里,做数据统计工作。她的工作虽然一般,但是,她却有一个不一般的老爸。他的老爸叫邱元化。年轻时候曾在茅山学过一年法术。后来,回到家中,开了一家算命馆。先不说邱茹爸爸法术如何,这家算命馆赚的钱,足够养家糊口的了。这一开,就是十几年,直到邱茹也上班了,他爸还在坚持不懈地做着自己的老本行。
  邱茹来西客站的目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爸有事脱不开身,央求宝贝女儿来西客站接一个人。据说,要接的这个人是她爸爸师兄的徒弟,也就是她爸的师侄,一个叫做戚文远的人。她爸的那个工作,她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平时看多了,知道她老爸多是装神弄鬼的。对于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来说,是不相信这一套的。不过,话说回来,她生活乃至上学的钱,大都是来自爸爸的“工作”,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今天,若不是看着老爸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才懒得来呢!

  邱茹和老爸的那个师侄戚文远约好的,下车以后,就在她现在站的这个立交桥旁见面。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按说车应该到了,始终没有见到那人的面。邱茹心急火燎的,若不是对方打最后一个电话时,说手机快没电了。邱茹真想打过去,把那人骂一个狗血淋头。
  正在邱茹的耐性快要被消磨殆尽的时候,眼前一黑。并不是天黑了,而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只见这个人二十五六岁,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红蓝方格的长袖布衫,头戴一顶鸭舌帽,背后背着一个牛仔书包,活像《人在囧途》里面的王宝强。
  “宝强哥”满脸笑容,友善地向邱茹打招呼道:“你好,你就是邱茹妹妹吧?”
  听了这句话,邱茹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方才因为焦急等待,那颗烦躁的心,终于也平静了下来。邱茹赶紧说道:“你就是戚文远戚大哥吧?”
  “宝强哥”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我。”说着,冲邱茹微微一笑,露出嘴里那洁白的牙齿。
  这个时候,天上的太阳也拨开了乌云,重新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少妇,在无能的老公嗑了一粒小蓝药片,变得勇猛无比。激/情之后,少妇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淡淡的光辉,洒在了两个本来陌生的男女身上。邱茹说道:“戚大哥,咱们赶紧回去吧,我爸都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我接到你了吗?”
  日期:2015-07-24 15:25

  戚文远听闻师叔着急,赶紧说道:“好的!”
  于是,戚文远便在邱茹的带领下,坐上了她那边白色的宝来新款汽车。汽车发动开来,发出低沉的嘶鸣声,碾压着结实的地面,飞快地向邱茹的家中驶去。
  这辆宝来车,是今年生日时,妈妈送给她的礼物。在邱茹很小的时候,她爸妈就离婚了。邱茹从小跟着爸爸长大,她妈是个商人,离婚之后,也没有再婚,不定时的会来看望邱茹。邱茹非常喜欢这辆汽车,这辆车里面,也包含着妈妈对她的爱。
  邱茹的家离西客站不远,要是让这辆车撒开欢跑的话,估计十多分钟就到家了。邱茹心疼爱车,不忍心它跑的太快,用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到家。
  邱茹的家在方庄南路,距离环岛不远。当邱茹把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的时候,戚文远一眼就认出了邱茹的家。这是一排二层楼建筑,并排着只有三家店。右面第一家,是家叫做“宾如云”的粥店,大概这家老板是希望自己的店宾客如云吧。第二家店是马兰拉面,绿色的店面装饰,是回民特有的风格。第三家店,店门正中写着几个显眼红色大字“邱先生命相馆”。不消说,这一定是邱元化的家了。

  邱茹停好车,带着戚文远进来时候,正好看到老爸把一个老太太刚送出门。
  邱元化四十多岁,和戚文远身材差不多,都是一米七五左右。邱元化虽然人过中年,头发却梳的油亮,留着一个《赌神》里面,周润发的那种背分。他今天穿着一套浅灰色西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倒也是衣冠楚楚。
  邱元化一看到戚文远,显得十分高兴,笑着迎了过来。戚文远看到师叔,也是十分欣慰,微笑着说道:“师叔,你可想死师侄了。多日不见,您老可是愈发精神抖擞了。”
  邱元化拍了戚文远肩头一巴掌,笑着说道:“你小子净拍马屁吧,我上个月回山的时候,你不是才见到我的嘛!”
  戚文远道:“师叔,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怎么也有三十多天没见了,这要是换算下来,该多少个春秋啊!”
  邱元化听了戚文远的话,也是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日期:2015-07-24 16:23
  邱茹显然受不了这俩人见面打招呼方式,她便说道:“老爸,戚大哥,你们聊吧,我回房间了。”说完,向店里走去。

  邱元化皱了皱眉头,冲着邱茹背影说道:“茹儿,先一块儿去吃个饭吧。”
  “不了,我减肥。”说完,邱茹头也不回上楼去了。
  “女大不由爹啊!”邱元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向戚文远说道:“文远,放下书包,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戚文远点了点头,跟着邱元化走进店里。店里装饰非常简洁,屋里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纸和几本书,桌子后面是个书架,书架分四层,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书籍。墙上贴的字画,有《道德经》,有《太上感应篇》。画像有道家三祖,有纯阳真人,有三茅祖师等等,全是和道家有关的。

  邱元化伸手从戚文远手中接过背包,说道:“我把包给你放到楼上,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的!”戚文远应了一声,邱元化拿着他的背包向楼上走去。楼梯台阶就在墙角,几下子邱元化便走的不见影了。
  戚文远走到书架前,随便这么一瞥,顿时瞪大了双眼。只见书架上竟然摆放着一本历朝历代屡禁不绝的书,书皮上写着醒目三个大字——《水浒传》。戚文远暗自心惊,他记得以前在茅山时候,师叔对四大名著一点也不感兴趣,现在怎么读起了《水浒传》呢?其实,这本《水浒传》只是邱元化摆在这里装门面的。自这本书摆在这里以后,他从来就没有翻阅过一张。
  还没等戚文远细看,耳边便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师叔邱元化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邱元化走到戚文远跟前,说道:“文远,走,咱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去。”说着,领着戚文远向外走去。出去之后,邱元化并没有锁门。他刚才在楼上时候,已经交代好邱茹,好好看家,有事打电话的。

  邱元化把戚文远带到了“宾如云”粥店,粥店布置典雅,里面有大概三十张桌子,现在坐满了多半,邱元化捡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
  邱元化把桌上红皮菜谱推倒戚文远跟前,说道:“文远,你点菜吧。”
  日期:2015-07-24 17:00
  戚文远拿起菜谱,翻了几页,因为他吃的比较清淡,只点了一个皮蛋瘦肉粥。然后,就把菜谱给力邱元化。邱元化也知道,自己这个师侄食性情况,就又点了几个小素菜,和一个八宝粥。点好之后,就让服务员下单去了。

  在等待饭菜上来的同时,邱元化和戚文远闲聊着。邱元化好奇地问道:“文远,到现在你还没告诉我,师兄为什么要让你来我这儿呢。既然咱们都见面了,你就把缘由都告诉我吧。”
  戚文远脸色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叔,实不相瞒,这次来找你,却是另有原因的。茅山久旱无雨,我和师父种的粮食都被旱死了。平时香油钱不多,眼看就要没有隔日米了。师父也是无奈,就打发我出来找你暂住一些日子了。”
  邱元化听完,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戚文远来投奔自己的目的。遂有些埋怨地说道:“师兄也是的,有困难也不告诉我一声。把你打发来了,他自己怎么办呢?”
  戚文远说道:“师父在我离开茅山的时候,也下山了。他说要云游四方,等旱情缓解了再回茅山。”
  邱元化听了这里,急了:“你俩都下山了,茅山千年基业怎么办呢?”
  戚文远道:“师叔,你先别急。师父说了,茅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都能饿死耗子。就是瞎双眼的人,也不会来茅山偷窃的。师父下山的时候,把茅山四宝都带在身上了。我们离开时候,已经锁好了山门,茅山这么偏僻,谁会闲着没事去那里找罪受啊!”
  邱元化听了戚文远一番解释,这才稍微安心。要知道,现在茅山一派,只有他们三个人了。三个人都不在山上了,那么,茅山现在可以算是暂时封山了。

  “师叔,我在你家里暂住,不知道方便不?”戚文远小心翼翼地向邱元化问道。在他问话的同时,脑海里浮现出邱师叔那个盛气凌人女儿邱茹的身影。
  “方便,方便。”邱元化也看出戚文远的忧虑,赶紧说道:“我家里有四个房间,现在还空着两个。一会儿回去,你看看喜欢住哪个就住哪个。至于茹儿,虽然她嘴上说话不客气,但是,心肠是挺好的。文远,你就放心住就是了。”
  戚文远听师叔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这个时候,正好他们的饭菜也上来了。闻着香气四溢的饭菜,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的戚文远食指大动。端起碗,汤勺也撇在一边不,也不怕粥烫嘴,就往肚子里灌了下去。一路上没怎么好好吃饭了,戚文远确实也饿了。这一口下去,皮蛋瘦肉粥就下去了大半碗。
  日期:2015-07-24 17:09
  “你慢点,不够在点。”邱元化在旁提醒道。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对了,文远,以后在这里,你就不要叫我师叔了。让别人听到的话,会觉得有些惊世骇俗的。”
  戚文远刚喝完最后一口粥,他听了邱元化的话,觉得也是有道理,问道:“那我叫什么好呢?”
  邱元化似乎早就考虑好了,说道:“你就叫我邱叔吧。”
  戚文远转变的也挺快,听了邱元化的话,改口说道:“好的,邱叔。”正在这个时候,戚文远透过门口的玻璃,见到外面有个人把电动车停在了门口。这个人二十来岁,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戚文远之所以注意到他,那是因为,他的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玫瑰代表着爱情,不消说,这个眼镜男一定是来找一个女生的。
  戚文远飞快地环视了一下店里的人,店里各种各样的人都不少,大多都是三三两两的。其中有一桌上,只有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戚文远他们这桌。那个人穿着一件浅白色短袖背心,从背后背心凸起的形状,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红火的颜色。不是戚文远邪恶,而是她穿的太过火了。从背影上看去,应该是个年轻小姑娘。看到这里,戚文远估计,外面那个眼镜男是来找她的了。

  果不其然,那个眼镜男进来之后,不带丝毫犹豫,径直向那女孩走去。戚文远嘴里嚼着饼,眼睛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俩人。送给自己爱人一束代表爱情的玫瑰,该是多么浪漫啊!一向在茅山被繁琐经文困扰的戚文远,自然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幕。
  那个女孩看到眼镜男走到跟前,显然也是吃了一惊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怎么了?”
  眼镜男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不顾旁人的眼光,向那女孩单腿跪下,深情地说道:“小琳,我爱你!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你的一笑一颦,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我的心。你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以前,我一直不敢对你表白。今天上午,我终于想通了。我不能再犹豫下去了,错过一瞬间,可能就将错过一辈子。小琳,做我女朋友吧!”说着,眼镜男双手捧着玫瑰花,向那个叫小琳的女孩递了过去。

  好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那个女孩开始可能也是被眼镜男的话下了一跳,脸色有些羞红。这时候,旁边吃饭的客人也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开始有人小声说道:“在一起,在一起!”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在一起的喊声响成一片。在叫声中,还夹杂着鼓掌声音。
  女孩显然也是被眼镜男的一番举动深深地感动了,只见她双腮羞红,两眼隐约含泪,也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着向自己表白的眼镜男。周围食客很是识趣,渐渐掌声小了,说话声渐渐也没有了。大家屏息凝气,等待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戚文远眼尖,他看到门口停下来一辆白色宝马从宝马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白色韩版西服年轻男子。这个男子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一幕,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于是,他推开门走了进来。
  日期:2015-07-24 17:46
  “小琳!”正当小琳伸手想要去接玫瑰花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举动。小琳扭头一看,正好看到西服男子正在那里看着自己。看到西服男子,小琳顿时为难了,没有伸手去接玫瑰花。
  “小琳,咱们唱歌去!”西服男子向小琳说道。
  眼镜男看到差一点小琳就接了玫瑰花,半路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小琳现在犹豫了。眼镜男激动地说道:“小琳,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这就把问题摆在妹子面前了,西服男有妹子倾慕的身材和脸庞,好比陈冠希。眼镜男呢,和她有共同的价值观,可以用文字净化她的心里,好比莫言。让这妹子来选吧!很显然,小琳做出了大多数妹子的选择,一巴掌打在了“莫言”的脸上。然后,妹子起身小跑着来到“陈冠希”的身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陈冠希”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丢在了吧台上,算是这妹子的饭钱。然后,“陈冠希”揽着妹子的腰肢,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宾如云”粥店。

  人生好比一艘遇上台风的小船,大起和大落总是来的那么突然。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于梦幻,一时间大家的心里都不能接受。此刻,大家都不忍心看眼镜男那张惨白的脸。一个个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饭,可眼色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眼镜男。店里很静,以至于除了吃饭声,几乎听不到任何人在交流了。
  眼镜男脱手把火红的玫瑰花丢在地上,他站起身来,起脚从花上踏了过去。玫瑰花在他的脚下,瞬间变的破败不堪。眼镜男看也没看地上的玫瑰花,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现在又恢复了先前的清静,似乎方才的一幕都不曾发生过。可是,地上散落的玫瑰花花瓣,仿佛是在告诉人们,眼前的一切,确实曾经发生过。人已经走了,只剩下花瓣在那里哭泣。那散落一地的红色花瓣,像是一颗心碎成了无数片。

  邱元化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那个开宝马的男人我认识。”
  邱元化的身旁只有戚文远一个人,他的这番话,自然是讲给戚文远听得。戚文远抬起头,看向邱元化,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那意思很明显,是让邱元化继续说下去了。
  邱元化果然接着说了下去:“那个男的叫蒋会超,是帝王KTV老板将世杰的独生子。”
  KTV本来就是一种模糊的行业,不涉黄不带黑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在天子的脚下有能力开得了KTV,更加说明此人绝对不简单。这是一个宁愿在宝马上哭,也不愿意在自行车上笑的社会。小琳的选择,也许没错。
  “哦。”戚文远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邱元化一点也看不出,戚文远对此事倒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现在,戚文远低头吃饼,不再谈论这件事了,邱元化也只好闷声喝自己的粥。
  日期:2015-07-24 18:35
  等两个人从粥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戚文远仿佛已经完全忘了刚才的事,他现在又恢复了刚来到这个城市时的那种新鲜感,东张西望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中秋都过去了,在秋老虎的淫威下,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了。戚文远感兴趣的是,这里的女人似乎个个不怕冷似的,穿着牛仔短裤,或者短裙,露出自己那洁白无瑕丰满细腻的大腿。这一切,都让戚文远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在茅山的这五年,戚文远每天见到的不是虚无缥缈的鬼魂,就是寒气凛凛的骨头,几时见过如此诱人犯罪的情形。

  到了店门口,看到干净整洁的玻璃门敞开着。透过门口向里面望去,只见邱茹坐在靠墙的一个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在那里把玩着。

  戚文远和邱元化走进屋里,邱茹连头都没抬下,双手飞快地点击着。邱元化看到邱茹如此,大是不满,说道:“你都多大了,净知道玩的心。你/妈像你这么大时候,都已经生下你了。你看你,到现在连个男朋友的没有,当心再过几年没人要了。”
  邱茹听了老爸埋怨,丝毫不为所动,满不在乎地说道:“老爸,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你们那时候老古董来对比。”
  邱茹口中说着,眼睛始终没离开她的平板电脑。她的双手弹指如飞,也不知道在玩什么。
  “这死丫头。”邱元化颇为无奈地叹息道,现在女儿大了,他也拿她没办法了。
  戚文远凑过去,看邱茹在玩什么。只见画面上一个骑着摩托车卡通小人,在她的芊芊玉指下,惊险地躲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障碍。
  “这是什么游戏啊?”戚文远好奇地问道。
  “天天酷跑。”邱茹头也不回回答道。同时,她心中有一丝惊诧。“天天酷跑”这么火爆的游戏,这个戚大哥竟然不知道,说出来估计别人都会以为他是火星来的呢!其实,邱茹不知道,戚文远好久都没碰手机了。这次要不是出门,估计他还在茅山过着上香礼佛,调息打坐,与世隔绝的生活。
  邱元化刚在桌前椅子上坐下,便看到门口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大概三十来岁,五短身材,留着平头。他随随便便穿着一身休闲服,脸上却是愁容满面。还没等邱元化开口问他,他先说道:“请问,邱大师在家吗?”
  邱大师自然是指的邱元化,找他办事人,有的叫他邱大师,有的叫他邱先生。对于这些称呼,邱元化倒不在意,只要他们不少给钱就行了。
  日期:2015-07-24 18:57
  邱元化咳嗽两声,说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小平头听到邱元化的话,几步走到邱元化桌子前,说道:“邱大师,我想请你帮我看个宅子。”
  邱元化一听是来找办事的,眼中仿佛看到了红灿灿的票子,脸上喜色一闪即逝,故作平静地说道:“你坐下来说吧。”
  小平头缓缓地做到椅子上,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跟谁欠了他钞票不还,还睡了他媳妇一样。小胖子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邱大师,是这样的。三个月前,我和一个朋友合伙在安林路开了一家小烧烤店。开了不久,就因为店里上货事,跟朋友闹了矛盾。朋友一气之下,撤股不干了。就剩我自己干,前几天,后厨抽油烟机无缘无故起火了,害我损失了一万多块钱。这屡屡不顺,闹得我焦头烂额。有人说,可能是店里风水不好。他们还说,这里换了好几个老板了,都干不久。后来,他们建议我来找你给看看风水。这不,今天上午我一得空,就匆匆赶过来了。”

  邱元化听小平头说完,便说道:“到底是不是风水的原因,我得实地看看才能下结论。”
  小平头急忙说道:“邱大师要是有空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去,我的车就在门口放着。”

  邱元化沉吟了一下,说道:“安林路也不远,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小平头大喜,急忙站起身来,说道:“那咱们去吧。”
  邱元化说道:“你先别急,等我带好东西,再和你一起去。”说完,邱元化把桌下的那个黑色办公包那里起来,后头找了一下,拿起放在书架上的罗盘,塞进了办公包里。然后,他才说道:“咱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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