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后的生活。在挣扎中成长

作者: 轮回转世投胎

  日期:2015-10-24 15:07
  我生于一九八八年二月。
  虽隶属八零后,但我们的叛逆没有像先辈八零后那般得到关注。我们也没有像八五前的八零后那般幸运。社会资源的分配已经轮不到我们,拜金观念倒是在我们意识里根深蒂固。我觉得那段话说的就是我们八五后:
  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当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是分配的,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能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当我们没找对象的时候,姑娘们是讲心的。当我们找对象的时候,姑娘们是讲钱的。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那样:
  在传统教育和独立之间迷惘着寻找出路。我们扮演了改革开放哩宠儿尴尬哩幸福。
  老一辈的艰苦奋斗精神我们也有,新一辈的勇于创新我们也不缺。但为何我们仍旧没有做出更璀璨的成绩?
  不是英雄改变了历史,而是时代造就了英雄。
  好吧。我们既然生于这个时代就说明老天在造就我们之前先要考验我们。所以不抱怨,不气馁。接下来我来讲讲我的故事。

  真实的故事。
  我生于八八年。三年前毕业于大庆石油学院油田化学专业。
  当初之所以报考油院是因为听说石油行业非常赚钱。但当我读完大学面临就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跟其它专业的学生一样,大家都是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出路难寻。
  日期:2015-10-24 15:19
  那段时间,我一直有一种危机感。我不想让老家的人白眼说我:他父母砸锅卖铁供他上了这么多年学,最后还没村里盖房子搬砖的人挣钱多。

  人只有意识到即将到来危机,才会诚惶诚恐的去寻找克服危机的办法。我很庆幸我的敏感。
  室友们都在结队玩真三、打刀塔,而我开始在他们大呼小叫之中浏览着各种招聘信息。我不知道室友们是有意逃避即将面临的毕业、择业,还是家里为其安排好了后路。他们似乎没有像我那般严重的‘毕业危机感’。他们一直沉浸在游戏之中。
  现实生活不是游戏,即便杀再多的怪都不可能养活自己。我告诉自己要走出象牙塔,尝试着寻找养活自己的办法并适应现实社会里的生存法则。
  在他们又打下一座城池而无比兴奋的欢呼声中,我觉得是时候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小六起身送我的时候我发现他有些紧张。他一口气问了我好多招聘的事儿。其他室友都默默听着。看着他们迷茫的眼神,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有‘毕业危机感’。只不过他们在听多了就业率低、毕业等于失业等蜚语之后开始渐渐麻木。为了逃避即将面临的危急,他们选择把自己隐藏在游戏里。

  我庆幸我没有麻木。但悖所有人而独自坚持,我不知道我的特立独行是不是正确。但我心已决,绝不回头。即便我的特立独行迎来的是他们的冷眼和嘲笑。
  聚完餐室友们都为我送行。
  小六拉着我的行李箱走在大家最前面。他唠叨了好几遍如果换了号码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我不喜欢矫揉造作的离别。于是我尽快拥抱了所有的人并留给大家一句话:“我先去试试水。如果这份工作好,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去。”
  踏上去唐山的列车,我忽然觉得自己未来一片光明。
  但现实往往要比想象残酷。

  日期:2015-10-24 15:44
  五个小时的车程,我在车上幻想着应聘的各种场景。快到站的时候我十分钟跑了三趟厕所。不是因为第一次面试紧张的尿急,而是厕所的那面镜子是增加我信心的唯一法宝。
  但当我信心满满的时候,忽然发现厕所的门被列车员锁了。当我从厕所里出去的时候,听说列车已经驶过我要下车的那一站。我瞬间石化。
  亦如我们的青春,错过了的车站永远不可能倒退回去。列车一直南行直到把我拉到了下一座城市--北京。
  下车以后,我接到了小六的微信留言。我害怕说出真相后被大家取笑,于是撒谎说:“面试很成功。人事让我等通知。”
  小六很是替我开心。他叮嘱我在外地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关了微信,我心想看来得在北京躲几天了。于是我的第一次面试变成了一场孤独旅游。

  遥看鸟巢、水立方,逛免费书店,蹭麦当劳免费wifi,在不花钱的广场疯狂自拍
  我的游玩地点虽然全都免费,但在北京还是很快花光了带的盘缠。当我第五天拖着行李箱筋疲力尽的回到学校打开宿舍大门的时候,依旧是舍友们熟悉的狂呼:“杀他,上路,郭嘉”
  唯有小六离开电脑桌把我迎进了宿舍。
  小六问我怎么样。我无精打采的摇摇头。那时候他的微笑让我倍感安慰。
  老三盯着电脑屏幕头也没回的道:“没拿毕业证,哪个单位要咱。还是老老实实在学校呆着吧。”
  日期:2015-10-24 16:24
  我懒得反驳老三,爬到上铺自己的床位上死死睡了过。那时候我连做梦都会惊慌:就这样眼睁睁等待着让毕业变成失业吗?
  梦中,我彷徨,我呐喊。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我讨厌这样的梦。
  于是我挣扎着让自己醒来。
  但当我真的醒来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人都在沉睡。
  而此刻,夜已深。

  小六在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向暗恋了三年的女神表白了。哥几个在篮球场帮他精心安排了一场浪漫的表白仪式。
  弟妹人很腼腆,与高高瘦瘦的小六非常般配。看着小六在烛光中拥吻他的女神,我忽然觉羡慕极了。
  打开手机,朋友圈里满是‘致青春’的感慨。我没有小六那样的勇气,于是准备埋葬呵护了三年却没有触碰的那份纯爱。
  “敏敏在看你呢。”老三是个大嘴巴,他那张嘴什么的堵不住:“趁着今天这气氛,你也去表白吧。”
  “呵呵,还是不要了。我觉得”

  日期:2015-10-24 16:33
  “哎呀,害怕被拒绝吗?肯定不会啦,她喜欢你打篮球,喜欢听你弹吉他,喜欢偷偷看你撩头发”
  “嘿嘿。”我干笑了两声,用那句话反驳老三:“十年前她们痴迷打篮球耍酷的男孩,喜欢弹吉他有情调懂浪漫的男孩。但十年后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没有汽车、没有钻戒。她还会站在篮球场看你耍帅吗?她还会因为你弹得一首好歌而感动流泪吗?”
  老三哑口无言。月光下,他把脸拉得很长:“你丫陈奕迅啊。十年之前你长发飘飘,十年之后你丫长发脱顶,变成秃头,活该还没妞泡。”
  听了老三的诅咒,我忽然觉得现在就该把自己的头发剪短。那样就不用担心十年之后因为突然变成秃头而让熟人接受不了了。
  邓敏敏走过来,老三对她吐了吐舌头然后知趣的走开。
  邓敏敏看着老三抓着篮球三步上篮,微笑着对我说:“听说你前几天去唐山面试了?”
  “是呀。学校的招聘会恐怕指望不上了。”我知道我的回答多少有些悲观。
  “嗯。我也投了几份简历,但都没有回复。”邓敏敏依旧保持着微笑。我点了点头认真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嗯~”她先嗯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不过我表妹好像找了一份好工作。我想去她那里考察考察。”
  “你表妹?”我从没听她说过她还有个表妹。

  “她叫邓紫佳。学建筑的。她跟着她男朋友一起去辽河油田做了工程监理。”
  日期:2015-10-24 17:21
  “辽河油田?”
  这些年来各大学校对热门行业的扩招培养了过剩的专业人才。而企业对人才需求有限。福利好的正规油田单位接近饱和。除了油田子弟,像我这样学习成绩一般,又没有门路的学生几乎进不了那样的大型油田单位。
  建筑与石油两个专业都非常艰苦,所以学建筑、石油专业的女孩子就业对口专业的机会非常渺茫。但没想到敏敏的行动比我快。替敏敏高兴的同时我不由感觉自己落后了:我还不如一个女娃。
  敏敏坐在我的旁边还想说什么。我却从观台座椅上站起来:“恭喜了。”
  敏敏似乎感觉到了我情绪的波动,于是安慰般对我说:“我先去看看怎么样,如果好的话,我再跟你打电话。”
  我忽然想到了前几天自己去面试时对宿舍哥几个的保证,感觉老天像在愚弄我。
  “谢谢。但是我想我自己能搞定的。”我深出一口气,背着邓敏敏挥了挥手,信步向宿舍走去。
  邓敏敏无语。路灯下,她脸上定格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僵硬。

  某些时候拒绝朋友的好意并不是逞强,也不是妒忌。而是忽然觉得某些事情自己去争取才有尊严。
  也许,这就长大必须要经历的思想洗礼吧。
  那么,如果我正在接受洗礼,我该不该把自己的长发剪短呢?我问我自己。
  日期:2015-10-24 17:45
  邓敏敏离开学校已经近一个多星期了。这些天她没有跟我打电话,微信也没有留言。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因为即将毕业的缘故,授课老师不再强求同学们必须上课。照完毕业照以后,学校也开始督促学生们积极参加实习,尽早离开学校。

  参加了几场学校组织的校园招聘会。但宣讲的企业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招聘的职位也因为与我们专业不对口而被否定。舍友们开始对学校组织的招聘宣讲失去信心。他们继续沉浸在游戏里,边游戏边等待着中海油、中石油等大型石油企业的专场招聘会。
  我也想进中海油、中石油。但那样的企业招聘条件相当严格。早就听师哥师姐讲,去年石化系一千几百学生中,中海油只招了不到三十人。这样的招聘比例使我倍感压力。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中等生被中石油、中海油选中的机会渺茫。
  于是在中石油、中海油迟迟不来学校招聘的时候,我提前参加了一个私企钻井队的的招聘会。
  大家之所以不喜欢进私企是因为私企待遇差,福利不好。但我想,如果我能在这家私企钻井队里实习一段时间,等到中石油、中海油来学校招聘的时候,我便比别人多了实际工作经验。那样或许我能在近千人的竞聘中脱颖而出。
  打定主意以后我便投了简历。那家私企的人事很快给了回复。我带着自己的材料来到学校就业办事处的时候已经有几个男同学等在会议室外面了。
  这十几个人虽然跟我并不全是同班,但因为身处同一个系,经常一起上课,所以大家都认识。我们很兴奋的互相打了招呼:
  “你也投简历了啊。”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也不知道是去大庆油田还是大港油田”
  日期:2015-10-24 18:05
  进了面试大厅,他们的人事经理直接安排多人谈话。他们的经理对我们说,只要肯吃苦,他们欢迎我们的加入。
  笑话。邓敏敏那样柔弱的女孩子都能进油田,我怎么会因为条件差、吃不了苦而退缩。我当机立断问他们人事经理:“我们去哪挖油?”

  “说得诱人点是乌鲁木齐市区,但那是总部后方营地,其实前线战场在塔克拉玛干”人事经理很坦诚的跟我们讲。
  塔克拉玛干?外国吗?
  当时我脑海里一顿,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那是新疆的沙漠。原谅我地理知识的匮乏。但没过多久我在她们的谈话中了解了塔克拉玛干。
  那里的气候干燥,环境恶劣,饮水困难,号称死亡之海。
  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几个同学连连摇头,随即抱歉走出会议室。
  我一开始也犹豫了。毕竟我们习惯了象牙塔里的生活,那么恶劣的环境我们能受得了吗?
  但想起邓敏敏,我有几分赌气得告诉自己:除非没有人去。哪怕只有一个同学留下来,我也会留下来。
  也许某些时候大家选择留下并不是因为坚持,而是有伴。仅此而已。
  “四个。”那个人事经理点了点头,他似乎对这个数字比较满意:“嗯,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我叫郑少铎,希望大家工作愉快。”

  日期:2015-10-24 18:34
  从就业办公室走出来,我长出了一口气。按照郑经理的安排,我们明天必须一早出发。塔克拉玛干离学校多远我不知道,我只听他们说火车加汽车得走四天三夜。
  为此,我没有时间与所有同学道别。回到宿舍,舍友们帮我收拾行李。老三叹了口气问我,如果不想干了,你能走回来吗?
  我想是呀。偌大的沙漠,如果他们不让我回来,那我不是比拐进黑煤窑还惨?
  但来不及反悔,郑经理带着其他三人已经在楼下接我了。临走时小六还是那句话:“换了电话尽快告诉我。”
  我也再三保证,即便不打长途电话,也会经常给大家聊Q或是微信。当然,那时候我没有想到沙漠里会没有通讯信号。
  踏上西行的列车,我忽然想到了邓敏敏。她已经一周多没有消息了。于是我打开手机Q她:“活着吗?”
  一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回复。我只好进了她的空间,翻看她的最新动态。她动态的最新一条是十天以前发布的:好开心,辽河我来了~
  我很纳闷,以前一天刷十几条动态的她怎么去了油田收敛了这么多?
  难道工作真的很忙?
  我翻看了她那条动态后的评论。其中有一条评论是:姐,你去那里干嘛?
  我随手回复那人:“投奔她表妹去了。”
  日期:2015-10-24 19:10
  没过多久,那人回复:“她表妹?哪个表妹?”

  我想了想,但是记不起她表妹的全名,但我记得名字里有个佳字。于是回复:“邓什么佳。”
  “邓紫佳?”那人又飞快回复。
  我说:“嗯。”
  “怎么可能,我是紫佳。我没有在什么辽河。”
  收到这条回复,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邓敏敏出了什么事儿?之后我的QQ通知里提示有陌生人加我好友。
  “我是邓紫佳。我姐什么时候去的辽河?辽河在哪里?”
  “一周多了吧。快两周。你真的没跟她在一起?”
  “没有。我一直在学校。”
  “啊?那她怎么说是去找你?她说你跟你男朋友在那边做工程监理。”
  “我没有男朋友。我想,应该是那家伙骗我姐的吧。他追了我三年,我一直没有答应。”
  日期:2015-10-24 19:38

  看来邓敏敏被人骗了。我莫名的担心起来:“你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失联十天了。你不是认识骗她过去的那人吗?问问他。”
  “哼,我姐要是有什么不测,我饶不了那家伙。”
  邓紫佳发完这条信息便没了动静。我想她应该正在跟那个谎称她男朋友的人交涉吧。那时候根本不认识邓紫佳,所以我没有继续跟她发Q。
  列车驶出城区,一路向西越行越远。我蜷缩在铺位上握着手机,点进了邓紫佳的空间。翻开她相册,其中有一本电子相册里面有她与邓敏敏的合影。两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有几分相像。红色、蓝色相配的运动衫更使她们显得清纯而有活力。她们一起游玩沙滩、游乐场。

  她们的笑容使我想起了与邓敏敏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
  我们的学校虽然名字叫大庆石油学院,但其实坐落在秦皇岛。
  秦皇岛地处渤海之湾,是一座非常美丽的滨海小城。我们学校离海边很近,步行十分钟便能走到沙滩。
  自从认识了邓敏敏,我们便经常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或是落日;某些时候我们还翘课,我洗海藻,她慵懒的躺在沙滩上晒一个下午的日光浴。
  我们以朋友的身份做了许多情侣才去做的浪漫。
  如果我对邓敏敏表白,她会接受我吗?
  三年来,我与邓明敏虽然相处的不错,但却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同学关系。
  日期:2015-10-24 19:56

  我们黏在一起的时间不比校园情侣们少;我们一起经的浪漫也不比校园情侣们糟;我们吵架、不理对方、认错、原谅经历的‘分分合合’也不比校园情侣们少。
  有时候邓敏敏逼问我:你为什么不追我。
  我总是若有所思一阵,无果。
  我觉得邓敏敏问我的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困扰了我很久,并且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
  但这次邓敏敏突然消失,我忽然想明白了。如果再遇到邓敏敏,我一定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她。
  “傻子,也不知道给我回条短信。”我虽然嘴上责怪邓敏敏,但心里知道如果敏敏真的遇到危险,自己肯定会挺身而出。
  我想邓敏敏应该不会那么点背吧。我安慰般对自己说:邓紫佳认识骗敏敏那人,只要问清楚情况,应该没有问题吧。

  列车一直向西。我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邓紫佳的消息。我希望邓紫佳在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姐没事儿。追我的那家伙也不是坏人。”
  我握着手机一直等,一直等到三天以后,火车停在终点站乌鲁木齐。
  乌鲁木齐站,身着花绿服饰、头顶方形小粘毛的维族人也多了起来。与其他车站不同的是这里卖切糕的小伙并非维族打扮,我询问价格的时候他也没有强迫我非买不可。只不过切糕的价格依然贵的要命。
  “喂,邓紫佳。你问那小子了没?邓敏敏没事儿吧。”从火车下来,坐上去井队的汽车,我在QQ上给邓紫佳留言。
  日期:2015-10-24 20:46
  但QQ仍旧没有回音。

  汽车拉着我们一直驶出城区很远,我们渐渐驶向沙漠腹地。遥望眼前的沙漠,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黄色。没有花草,看不到树木。这里的山是黄色的,路是黄色的。风偶尔卷起黄色沙土,弥漫了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
  看到那苍凉的景象,一个同学大喊:“这就是沙漠?好酷。”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另一个同学望着远处硕大的落日亦有几分兴奋。
  我抬头,只见西方那片焦黄的天空上一轮硕大的红日褪去了夺目的光辉,用异常柔美的光晕照耀着整个世界。而我们脚下原本一望无际的黄色世界,瞬间被它那柔美的红晕浸润。那种美景,是大自然赋予人间的奇迹。

  有谁在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不觉震惊?有谁震惊之后不心神激荡?
  我敢说,那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壮观的落日。我不禁拿出手机抓拍。
  我想把这美景曝到网上,让宿舍的舍友羡慕,让同班的同学惊叹,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为我点赞。但当我上传照片的却时候发现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隔壁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于是,我意识到我也与外界失联了。
  汽车载着我驶过高高的黄沙山岗,越过一处低洼,继续向西狂奔。我的心忽然如远处的沙丘一样荒凉。

  或许邓敏敏的情况跟我一样?
  日期:2015-10-24 20:58
  “年轻就是好啊。”
  开车的是面试我们的人事经理郑少铎。我们几个第一次看到沙漠的兴奋使他不由感叹。
  “难道你不觉得老天爷贼拉牛B吗?”大个子熊穹傲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依旧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他指着天边已经没入沙海一半的血色残阳道。
  “没这么觉得。你们之所以兴奋,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而已。”郑经理淡淡的说。
  “沙漠里的奇景多了去。蜃景,流沙,沙暴?你难道不觉得它们贼拉牛B吗?”一路走来,我发现我们来的四个学生中大个子熊穹傲是最能侃的一个。但他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在感叹沙漠里所见的任何奇景怪观的时候只会用一个形容词:“牛B。”
  阳光不再那么刺眼,于是郑少铎摘下墨镜笑了笑回道:“嗯。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是你知道沙暴多可怕吗?你知道蜃多坑人吗?你知道流沙多吓人吗?”
  面对郑少铎的质问大个子熊终于哑口无言。吵闹的车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蜿蜒的过路时而被黄沙掩埋,空旷的沙漠中偶有屹立的胡杨显得异常挺拔。没有飞鸟,没有野兽。寂静的沙漠就这样静静躺在那里,她并没有用沙暴袭击我们,也没有用虚幻的蜃吓唬我们。但我忽然觉得到这样的静才是可怕的。可怕的有些吓人。
  “生命是大自然赐予的奇迹。可某些时候我们却在最美好的时代遇到疯狗,狗咬你一口,于是当你回咬疯狗的时候,你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一条疯狗。”
  郑少铎的这番话使我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了兴趣。这个年过三十的中年人到底在沙漠里经历过什么。他对沙漠奇观的负面情绪或许源于这些年他在沙漠里吃过的苦头。既然他知道沙漠如此恐怖,那他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接近沙漠?

  郑少铎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越野车行驶在几乎被黄沙淹没的崎岖公路上略显颠簸。我透过车内倒镜偷偷瞄了一眼郑少铎,虽然憎恨沙漠,但他的脸上却挂着一份微笑。迫不及待的把我们送到沙漠,他似乎像经历蜃景寻找水源的求生者一般渴求。
  “在城市根本看不到这样的落日。但是你如果天天看,日日看,你还会兴奋它是奇观吗?”郑少铎对沙漠接二连三的抱怨渐渐使我们对沙漠失望起来。他重新戴上墨镜。在墨镜的映衬下,他脸上的笑容似多了几分狡黠。
  日期:2015-10-24 21:17
  我忽然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想回学校。
  其余三人都默默不语,各自思寻着什么。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跟我一样,突然后悔来沙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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