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就成了走阴人,是命数还是偶然

作者: 能逃得掉吗

  日期:2015-10-29 14:37
  二零零五年冬,在重庆这个似乎不能明显感觉到冬的存在的都市,破天荒地出现了冬的气息,天上竟然飘洒起了雪花。
  当时我们正在上课,因为我们上的是技校,根本就没几个人真的喜欢读书,因此,见外面突然下起了雪,也不知道在谁喊了一声“看雪去”之后,同学们立刻就蜂涌出了教室,老师也只是摇了摇头,便听之任之了。
  我长到十八岁也是第一次看见雪,被兴奋的同学们蜂拥着挤出了教室,来到操场里。
  当洁白的雪花飘落到我的身上时,我的心就像被洗礼了一般,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这半年来的阴暗心绪顿时慢慢地被雪风吹散。我学着其他同学的样子,伸出双手去接雪花。可雪花一沾到手上,就被手温给融化了。
  我不知不觉来到了操场边的花园坡上,突然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认识她,她叫杨蕊,是会计班的,跟我是同一届的新生,不过我们还从来没有单独见过,更没有说过话,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知道她的名字的。

  这个校花竟然冲我笑了!
  我的心情不自禁地怦怦直跳,不敢相信她是在看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没有看见别的人  。
  难到她真的是在冲我笑?我有些不能确定,忍不住又转过头来看她。
  杨蕊竟然向我走了过来,很优美地冲我“嗨”了一声,我忙局促地也回了个招呼。
  杨蕊说道:“你是在寻找雪花吗?”

  日期:2015-10-29 15:10
  我忙点了点头,就像不会说话了一样。
  杨蕊把双手伸到我面前,说道:“你看,我手上有。”
  果然,在她白皙的手掌心里有一片完整的雪花,我惊喜地说道:“啊,真的。”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杨蕊忙说道:“别碰,你的手暖,一碰就化了。”
  我就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笑了笑,说道:“这雪花也看人来的,怎么我就接不住一片呢?”

  杨蕊很温柔地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你的身子热,我的身体比常人体温要低,所以雪花掉在我身上不会立刻就融化掉。”
  我的心里越发热了,有些莫名的冲动,却不知道跟这个美丽的女孩子说点什么,就傻乎乎地笑了笑。我想我当时的笑一定很傻,只是我自己看不见而已。
  谁知,杨蕊竟然对我说道:“快半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其实,你笑起来真的蛮阳光的。”
  “啊?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美丽的杨蕊竟然一直在暗暗地注视着我,而且一直在期待着我的笑,而我却一无所知。我语无伦次地“啊”了两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敢看杨蕊,不知道她的脸是否和我的一样红了。
  又听杨蕊说道:“你怎么老是那么不开心呢?是不是因为到了这所垃圾学校感到委屈?”
  日期:2015-10-29 15:44
  原因确实是这个原因,可我此时不能承认,因为人家美女不一样也上了这所技校吗?人家都没抱怨,我有什么资格抱怨?
  为此,我忙违心地否认了。
  杨蕊说道:“不是就好,人生很短暂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杨蕊会跟我说这个,觉得这话带着一股看破红尘的味道。从一个漂亮的女生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我心里还是挺温暖的,忙点了点头,心里说道:“是啊,人生苦短,好像什么都是命中注定似的,我又何必妄自菲薄?还不如坦然地接受这命运的安排,自少自己不会自寻烦恼。”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敞亮多了,突然好想去看看好朋友张柯。
  谁知,人生就是这么的捉弄人,就当我突然想要见张柯的时候,却意外地等到了他的死讯。
  我正想好好跟杨蕊说上几句话,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高中同学罗锋打来的,我忙对杨蕊歉然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杨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是女朋友打来的?我看你脸都红了。”
  晕,我的脸是因为她才红的好不?可我又不能说明,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是,是高中的一个同学  。”
  杨蕊无所谓地说道:“哦,那你接吧,我去那边看雪去,一会儿你好了再来找我。”
  我忙答应了,就接了电话。谁知罗锋在电话里急切地对我说道:“林涵,张柯死了,他明天就要火化了,今天我们班在医院给他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怎么没见你来?你可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啊。”

  日期:2015-10-29 16:01
  什么?
  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忍不住大声叫道:“不,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张柯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还与我相约一起上重庆大学呢,他是那么的健康,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我不相信,我不敢相信。

  可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地摆在了我的面前,他确实死了,死于心脏病突发。他竟然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是怎么跟杨蕊告别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技校来到大街上的。
  此时,雪已经越下越大了,整个天地就像融为了一体似的,变成了白茫茫的一个混沌体。大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
  只有我,就像僵尸一样跌跌撞撞地走在白茫茫的大街上,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被霜风冻在了脸上。
  我边走边想起我跟张柯的往事。
  我的老家是在四川的一个偏僻的山村,我是遗腹子,还没见过父亲的样子,他就死了,怎么死的我至今不知道,也没问。因为我被生下来刚满月,就被妈妈送到了重庆舅舅家里。舅舅在重庆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厂,很有钱,可舅妈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生育,因此对我视如己出,给了我一个像所有条件不错的城里孩子都有的幸福生活。

  可是,我从小到大,并没有真的很开心,可能跟我始终感觉自己是寄人篱下的感觉有关。我始终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忍心把我送给舅舅养,而且她很少来看我,我也重来没回去过老家。
  难道她就不想我吗?我偶尔会这么问自己,可我不想去问舅舅和舅妈,一来是心里对妈妈有怨恨,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怕伤了舅妈的心,毕竟她真的对我不错。
  日期:2015-10-29 16:46
  我的童年很平淡,我是在上高中的时候才碰到张柯的,我们可以说是一见如故,高中同桌三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我们相约着一起上重庆大学,那是张柯想上的大学。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直跟张柯成绩不相上下的我竟然意外地落榜了,别说重庆大学,就连专科都没考上,而他却如愿以偿,考上了重庆大学。
  自从张柯接到重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开始,我就自卑地特意避着他,一直不肯跟他见面,只是通过几次电话,而且都是他主动打给我的。在电话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每次都东拉西扯地说一些想让我开心的话题,却从来不提他在学校里的事情。我想他一定是怕我难过,才特意不提他的大学生活的。
  我知道,他在等我从高考失利的阴影中走出来,同样的,我也是。
  可是,还没有等到我们都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我的好朋友张柯就这么突然死了!  
  我一定要去见他最后一面,我疯了一样向张柯病死的医院跑去。当我跑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了,我含泪打听到太平间的位置,找到守太平间的老大爷。在向他讲明来意后,老大爷通情达理地带着我向太平间走去。
  在路上,老大爷连声叹气,说道:“真是可惜,刚上大学一个学期就这么没了。我守了这么多年的尸体,对死亡已经麻木了,可当我看见他的遗容后,我还是忍不住感到难受。”
  我本来不哭了的,听见老大爷这么说,又看见太平间就在不远处,三个白色的大字横在门楣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森的。一想到我的好朋友就躺在里面,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老大爷看见了,估计是为了安慰我,对我说道:“孩子,在太平间不能哭,哭对死者不尊重,会让他走不安宁的。”
  我忙站住,擦了一下眼泪,可根本就擦不干。
  老大爷见我真的很伤心,知道好言相劝反而适得其反,干脆吓唬我道:“在太平间真的不能哭,刚死的人魂魄还在尸体附近徘徊,对人间和亲人尚存留念,如果看见你哭,会激发它的怨气,会永远跟着你的。”
  日期:2015-10-29 17:26
  其实,我此时根本就不怕什么鬼魂怨气,况且那是我的好朋友张柯,我相信就算他变成鬼,他也不会害我的。不过,既然人家老大爷这么说了,我总得给人家一个面子,为此强忍了悲伤,勉强点了点头。
  老大爷这才带着我继续往里走,很快就到了太平间门口,他打开沉重的大门,指着里面说道:“他是昨天刚转过来的,因为天气冷,明天就要火化了,而且今天他的同学来这里举行了遗体告别,所以没有放进冰柜,就在里面的一张停尸桌上,你自己去看看吧,给你朋友道个别就出来,我先去吃晚饭了  。你好了就把铁门拉上,我一会儿吃完饭就来锁门。”
  我感激地对老大爷道了谢,目送着老大爷消失在深深的楼道里,这才跨进了太平间的大门。
  外面漫天的大雪我没有感觉到冷,可我走进太平间却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我打了个哆嗦。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存放死人的太平间,而且是我一个人。虽然我胆子并不大,可此时并不感觉到害怕,因为我最好的朋友在这里,我是来向他道别的。我此时的心里除了悲伤和后悔,已经装不下别的感觉。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清楚了太平间里的情形,里面靠墙边整齐地放着两排停尸床,上面空空的,中间靠里面一些的地方放着一张停尸床,上门躺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一看那体形我就知道是张柯,我的好朋友张柯,我那个我因为自卑而躲避了他半年的张柯。他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停尸床上,已经不能亲口对我说原谅我了。

  我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颤栗着站在原地,眼泪再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不知道是从门口吹来了一股风,还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的泪眼产生了幻觉,我看见盖着张柯的白布轻轻动了一下。
  难道张柯并没有死?我的心里竟然荒唐地出冒出了这么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而且变态似得感到一阵惊喜。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喊出了张柯的名字,并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将盖尸白布揭开,

  日期:2015-10-29 17:39
  可是,张柯的双眼是紧闭着的。我颤抖着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冰冷而僵硬,从脸上还能明显地看出因为心脏病发作难受而抽搐留下的痛苦表情,嘴唇和鼻翼都有些明显的歪斜,原本英俊的脸因为扭曲而显得丑陋。
  张柯确实死了,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实。我的心如撕裂般的疼痛,在心里早就想好的道别之词,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眼泪大滴大滴地滴在张柯冰冷的脸上。我用双手搓揉着张柯的脸,希望能够把他的脸型纠正过来。可是,这完全是徒劳,他的脸已经被僵硬定了型。我只能放弃。
  这一刻,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自卑而躲着他长达半年之久,他在这半年里该是多么的难过,我好想要弥补我的过失,可是,他现在已经死去,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张柯现在以永远的沉默来惩罚我的过失,这让我好难过。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陪他。

  我的眼泪流干了,神经已经被过度的悲伤刺激得麻木了,我坐在冰冷的地上,靠着停尸床发呆,等着管理太平间的老大爷来赶我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听见一声奇怪的声音,极像开门的声音。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以为是老大爷来了,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因为僵直的久坐而发麻,一时站不起来,我只好偏头去看。
  只见太平间的门正缓慢地打开,并伴随着沉闷的“吱呀”声。那门开得极其缓慢,并从开启的门缝中透入一股阴冷的风,那风非常明显,吹得从张柯身上垂下来的盖尸布的角边都飘动了起来。同时,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竟然开始一明一暗地闪动起来,就像因为电压不稳而明灭不定似的跳闪  。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老大爷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这门现在怎么会是关上的呢?而且,如果真的是老大爷来了,他开门不可能如此缓慢。更让我感到不解的是,这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室,是密不透风的,此时怎么可能吹进来一股明显的冷风呢?
  难道是张柯的鬼魂?就像老大爷说的那样,因为我的过度悲伤惊动了张柯的鬼魂?
  我虽然听说这世上是存在鬼魂的,可我从来就没真的看见过,也没有去想过会不会是真的。此时,我突然想到鬼魂,而且以为是张柯的鬼魂。
  可是,张柯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停尸床上,没有任何异样。我开始害怕了,心跳加速,顾不得脚麻,忙快速爬到墙边那一排空的停尸床边,躲在了停尸床下面,惊恐地看着门口。
  日期:2015-10-29 17:47

  过了起码一分钟,那门才完全打开,这开门的速度实在让人害怕。我此时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这不可能是那个老大爷在开门,那会是谁呢?
  我趴在墙边的停尸床下,从下面惊恐地看着完全洞开的门口。可是,并没有人走进来,而且刚才一直闪动的白炽灯也稳定了,也感觉不到那风了,不过冷却易发地明显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口,等了大约五分钟,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我疑惑了,开始怀疑这门是不是真的被风吹开的。因为,这里虽然是地下室,可地下室也是有换风机的,难道是换风机吹出的风?
  我想很可能是这样,于是没那么害怕了,正打算从停尸床下爬出去,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透出让人颤栗的幽怨,白炽灯又开始频繁地闪动。
  我吓得屏住呼吸,颤栗着趴在停尸床下,惊恐地看着门口,很快就看见一个身影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因为灯光昏暗,而且闪烁不定,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隐约看见他的体形,跟我印象中的张柯差不多高。
  但他不可能是张柯,因为张柯的尸体还好好地躺在我面前的停尸床上。当然也不可能是管理这太平间的老大爷,因为老大爷又矮又瘦,起码比这人低了一个头还多。
  那他会是谁呢?难道是医院的医生?
  我不敢冒然发出声响,更不敢就此出去,于是紧张地看着那人。

  只见那人晃悠悠地向张柯的停尸床走来,脚步缓慢而沉重,感觉走得很艰难。而且,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一股难闻的气味隐隐传来,那气味极像腐肉的气味。
  我忙用手捂住口鼻,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快,那人就走到了张柯的停尸床前,站在床头定定地看着张柯的尸体,看了一会儿,就转到一侧去,正好面对着我这边。
  此时,白炽灯又慢慢稳定了下来,刚好照在那人的脸上,因为我跟他距离不是很远,大约就五六米的样子,我一下子就看清了他的脸。
  日期:2015-10-29 17:54
  天啦,那哪里是活人的脸?白得吓人,而且毫无生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
  我吓得差点叫出来,想要立刻逃出去,可是,我又不敢,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停尸床下,惊恐地看着他……  
  难道他真的是鬼?可是,鬼怎么会有腐尸般的臭味呢?
  此时,因为我跟他的距离只有五六米远,他身上散发出的腐尸气味更清晰了,呛得我直想吐。
  为此,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是鬼,一定不是鬼。那他是什么呢?是人?如果是人的话,他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在心里不安地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和他的目的,并警惕地看着他,此时,我的心里已经不完全是恐惧了,更多的是奇怪和不解。
  那人突然揭开张柯尸体上的白布,将张柯的身体完全露了出来,并伸出双手慢慢地在张柯尸体上抚摸,从脸开始,慢慢地向下,一路向下。
  那人虽然仍然面无表情,可他手上的动作却透出兴奋享受的意味,轻柔而微微颤抖。
  我不由一震,从心里一下子冒出一个恶心的念头——难道这人是个亵渎尸体的变态狂?
  因为我曾经听说过确实有这么一种变态的人,喜欢找年轻英俊的尸体来发泄他们变态的欲念。
  日期:2015-10-29 18:10
  再看这人的那张脸,全无生气,简直跟一张面具一样。对,一定是面具,是这个变态狂为了掩饰自己的真面目而特意戴上的面具。不然的话,怎么看见他明明是个活人,而那张脸却毫无生气呢?

  此时,那人已经把张柯的尸体抚摸了个遍,又回到了张柯的脸上。
  为此,我不再害怕,而是愤怒,想到我的好朋友不幸病逝后还要遭到这种侮辱,我就非常的生气。
  我绝不让这个变态狂侮辱我好朋友的尸体,既然他不是鬼,而是人,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不再怕他。
  我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只要他有更进一步的亵渎行为,我就立刻冲出去揍他。

  可是,令我不解的是,那人在张柯的脸上抚摸了一会儿,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更一步的亵渎行为。他的双手在张柯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把双手伸向他自己的脸。
  我以为他是为了方便接下来跟张柯的尸体亲密接触而要取下他戴的面具,为此,紧张地看着他,想要看看他面具下面的庐山真面目。
  那人果然在抓扯自己的脸,我甚至听见了撕裂的声音。我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人突然猛地向下一扯,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一下子就被扯了下来。我本以为可以看见他的真面目了,可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
  那人取下的不仅仅是脸,好像是整个头,因为,我已经看不见他的头了。我吓得差点狂叫出来,好在我为了不闻那人身上散发出的臭味,而一直用手捂在嘴鼻上,所以才没有惊叫出来。
  我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那人,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脸轻轻地放在张柯的停尸床上。我虽然非常害怕,可我还是看得很清楚,那人捧着放下的不是头,而是一张面皮,一张薄薄的面皮。
  日期:2015-10-29 18:37
  那他的头呢?我努力抑制着恐惧,慌忙去看他的脖子,虽然灯光昏暗,但我还是看见了,他是有头的,只是那头非常的模糊,可以说完全就是一个隐隐的轮廓,一个透明的影子。刚才我因为紧张没有看清楚,还以为它将整个头摘下来了  。

  这一下我相信了,这不可能是人,而是鬼!
  这样一来,我哪里还敢动弹?颤栗着趴在停尸床下,想要不去看它,可是不看的话我会更害怕,怕它会突然来抓我,我却一点防备都没有。因此,我虽然怕得要命,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鬼把它的面皮放好后,就不再迟疑,开始用它那细长的指甲将张柯的脸皮剥了下来。它的动作非常的平稳娴熟,就像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一样。很快,张柯的整张脸就这么被它完整地剥离了下来。
  它小心翼翼地捧起张柯的脸皮,黑血一样的涎液滴滴嗒嗒地往下滴,不知道它要张柯的脸皮干什么。
  亲眼看着好朋友被鬼肢解尸体,我心里难受极了,可又无能为力,我此时恐惧加难过,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鬼竟然将张柯的脸皮贴在了他的头上。张柯的脸皮一旦贴上,那颗如影子一般模糊的头颅又清晰了,而且,让我震惊的是,那鬼带上张柯的面皮后简直就和张柯一模一样了。只是,张柯的脸一样毫无生气,也像面具一样。
  我不知道这鬼为什么要戴上张柯的脸皮。
  根本等不及我去猜测,那鬼接下来的动作非常迅速,将答案清楚地呈现在我眼前。
  只见它戴好张柯的脸皮后,又将它自己的脸皮放在了张柯被剥了脸皮的脸上,然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它的身上分离了出来。而那具戴着张柯脸皮的身体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默的响声。
  那黑色的影子慢慢地漂浮了起来,飞向停尸床,并仰面向上地平躺着悬浮在张柯尸体的上面,然后慢慢下落,最后附着在张柯的尸体上不见了。
  日期:2015-10-29 19:16
  我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正在为不见了那黑色鬼影而害怕,突然看见张柯的尸体慢慢地坐了起来,只是那张脸是那鬼之前的脸,看上去全然不是张柯的样子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鬼借了张柯的尸体!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特意把张柯的脸皮剥下来放到替换下来的尸体上。

  那鬼借了张柯的尸体后,就像张柯活过来了一样,不再像之前那样行动僵硬缓慢,虽然脸还是像面具一样毫无生气,可它的动作明显承继了张柯生前的身手,敏捷而有力。
  只见它跳下停尸床,双手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抱起地上的腐尸,将它像张柯之前的样子好好地平放在停尸床上,并用盖尸布照原样盖好。
  我吓得都差点小便失禁了,趴在地上不住地发抖,并在心里暗暗祈祷它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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