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交织的罪恶陷阱

作者: 鲍勃博

  日期:2015-11-08 17:56
  夜已经很深了。
  雷州市医学专科学院的实验楼里一片漆黑。
  实验楼在校园的东南角,无论是距离教学楼还是宿舍区都有很长一段距离,走路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除了相隔一百多米外的那座锅炉房外,实验楼是东南角唯一的建筑。
  实验楼正对着的是一片荷塘,周围是参天松柏。
  白天这儿就是个幽静的所在,晚上这就更寂静了。
  医学院的学生一般没事都不愿意到东南角来,就算是在白天,除了实验课,没有学生愿意到这儿来,他们都说这地方充满了诡异,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靠近这松柏林就会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白天都这样,晚上就更没有人会到这鬼地方来了。

  让学生觉得恐怖的是这片松柏林,这栋充满了福尔马林味道的实验楼,还有就是锅炉房的老校工屈老头。
  屈老头是锅炉房唯一的工人,他一年四季都呆在那座小锅炉房里,身上穿着的总是那套蓝色卡叽布的工作服。
  据说屈老头儿时的时候曾经遭遇一场大火,那场大火不仅仅把他的那张脸给变得扭曲,他的听力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和他说话的时候你得使劲地喊,就算这样,大多时候他和你答话仍旧是驴唇不对马嘴。时不时他会说出一句让你毛骨悚然的话来,那时候就好像他并不是在对你说话一般,可你能够确定你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
  总之屈老头就是这样一个怪异的人,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就这样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他的锅炉房里,如果不是每个月他都会到校财务处去领一次工资的话,就连学校的领导和同事都快忘记了学校还有这么一号人。

  日期:2015-11-08 18:32
  其实并不只是学生们不愿意到这鬼地方来,学校的教职工没事也不会到这儿来,甚至学校的保安在巡视校园的时候也把这地方给自动过滤了。
  在这个学校里,有很多关于东南角闹鬼的传说,可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真正见到过传说中的“鬼”,但不管怎么样,这地方被披上了一层恐怖的神秘色彩,渐渐地,它便成了学校的一个“禁区”,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假如没有实验课,谁都不愿意走进东南角半步。
  可是这个静谧的夜晚,在实验楼里却回荡着高跟鞋轻叩着地板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向着解剖室这边来了。

  随着那脚步渐近,走廊上亮起了一点幽暗的光芒,这光芒刚好能够照亮女人脚下的路。
  在解剖室的门口,女人停留了下来,脚步声戛然而止。
  “吱……”解剖室的门没有锁,女人轻轻地推开了门。
  女人走了进去,解剖室里的灯亮了。
  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黑色高跟鞋,黑色丝袜,脸上蒙着口罩,黑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袋子,眼神木然地望向解剖室正中的解剖台。

  解剖台上躺着一个全身**的男人,他静静地躺在那儿,依稀还能够看到他的胸口起伏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女人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她扭头看了看旁边整齐摆放的器械,她戴上了手术用的手套,然后拿起一把手术刀。
  轻轻拍打了一下男人的脸:“是时候该醒了吧!”不一会男人真的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他的眼里流露出恐惧,他想要挣扎,可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日期:2015-11-08 18:46
  “你说过,手术刀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你还说过,解剖是一门艺术,每一具被解剖的尸体都应该是珍贵的艺术品,记得你说过最遗憾的事情是没能够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点一点地解剖到淋漓尽致,或许今晚过后,你将没有遗憾,因为我会帮你完成你的心愿,也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女人不但眼神木然,那声音也不带一点的感情。

  她的左手轻轻地抬起了那男人的下颚,对准了那男人的下颚横着划了一刀,那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就看到鲜血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女人顺着那伤口两侧走刀,把那口子一直扯到了耳际,接着她又从那伤口的正中纵向地划了一刀,下颚起刀,过咽喉,胸部中轴,直直地划开了腹腔,一直到会阴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她的左手不停地拿起药棉,蘸着溢出的鲜血,那鲜血没有一点溅到她的身上。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真的就象在完成一个工艺品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本我是想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切的,可是那样太残忍了,不是吗?”
  不一会,女人熟练地把男人胸腔、腹腔的内脏给挖了出来,轻轻地放到了一个盘子里,接下来她又竟然把男人的一张脸完整地揭了下来,继而是身上的皮也揭了下来,只剩下了男人的一双手上的皮肤保留着,此刻男人看上去很是诡异,就像血糊糊的一个人戴了一双手套。

  “一直以来你都很珍爱你的这一双手,我会给你留着,不过我想它再也握不住手术刀了,不是吗?”
  女人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木然而空洞的,她放下了手术刀,然后从提来的袋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是个搅拌器,普通人家里用来搅拌瓜果食物的搅拌器。
  她插上电,把放在盘子里的内脏给扔进了搅拌器里,摁动开关,随着搅拌器工作的声音,那些内脏全都被搅成了浆,她把那浆倒进了旁边的水池里,开起自来水冲走了,重复了三次,她才把男人的内脏给清理干净。
  她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麻利地剔着那男人的肉,这比起剥皮来说难度就高了许多,此时她的脚下已经堆满了浸血的药棉,花了大约三个小时的时间,她终于把那男人的尸体弄得只剩下了一副骨头,只不过那双手她给他保留着完整,剔下来的那些肉块她直接扔到了水池里便不再管了。

  做完这一切,女人又用了大约四十分钟把现场清理了一下,她一面仔细地回忆着,一面小心地擦拭,一直到她相信现场再也不会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迹时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关上灯,离开了解剖室。
  日期:2015-11-08 19:09
  那高跟鞋的声音又在走廊上轻轻响起,直至消失……
  雷州市局刑警队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学院。
  报案的是医学院的学生,叫阎平,严格地说来报案的人不只他一个,还有他的同学们。
  今天早上第三、四节是解剖学,有实验,所以他们就来到了解剖室,阎平和另外几个同学来得最早,发现解剖室的门并没有关好,推门进去就看到解剖台上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头颅和一双完整的手的骨架和水池里支离破碎的肉块。

  这样的场景加上扑鼻的血腥味使很多同学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这不可能是他们的实验科目,没有这样恐怖与血腥的实验。
  助教来的时候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虽然他没有像大多数学生那样呕吐,可他的一张脸却被吓得惨白如纸。在阎平他们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他也给校领导去了电话。
  雷州市局刑警队的队长姓凌,叫凌力,别看他才三十出头,可在西南省却是出了名的神探,二十三岁从警,八年时间里他破获的有影响力的案子就有十余件,此刻他一脸的冷峻,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术台上的那具“骸骨”。
  “凶手可真是变态!”法医刘小露皱着眉头:“从死者的的面部肌肉看来,他的脸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死者的致命伤应该是划破下颌的那一刀,直接割裂了气管,然后凶手应该是从下颌处起刀直到会阴部,接下来是脖子、腋下、胸肋以及构沟和脚踝两侧做了横切口,凶手一定是用了拉钩,钩住了下颌用力上提,才将死者的头部皮肤与脖子的皮肤分离,他的背后脖子的位置有剪过的痕迹,我想应该是凶手剪想要分离后颈部与后脑的头皮,最后凶手是双手捏住了死者的两只耳朵用力提扯,将死者的整个头脸的皮肤完整地剥了下来的。”

  刘小露的手里拿着凶手扔在器械盘里的头皮一边比划一边说着。

  两个年轻警察忍不住呕吐起来,刘小露继续说道:“我怀疑凶手在行凶的时候死者是有知觉的,如果凶手的第一刀并不是要了他的命,而是先揭皮割肉剔骨的话……”刘小露的话让凌力都不淡定了:“照你这么说,很可能凶手是在**解剖,将死者生生折磨死的?”刘小露叹了口气:“太有可能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日期:2015-11-08 20:05
  凌力望着死者的一双手:“可是他却为死者留下了这一双手,为什么?”
  刘小露摇了摇头:“这个就要问那个凶手了。”刘小露若无其事地抓起了死者的手,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轻声说道:“这是一双握手术刀的手,握手术刀的手与握笔的手很相似,不留心还真不好区分,一般的手术刀的握持方法有四种,执弓式、执笔式、握持式和反挑式,其中执笔式和反挑式与我们握笔的动作极其相似,因此从他手上生茧的部位来看你会以为他可能是个搞文字工作的,但凌队,你看看他的食指第一节,有一个凹下的茧子,这就是执弓式造成的,执弓式是最常见的一种,它的动作范围广,而且灵活,主要用于较长的皮肤切口以及腹直肌前梢的切开等等,它是这样握刀的。”刘小露拿起一把手术刀示范了一下:“喏,这时食指抵住刀背前沿的突起,起到一个稳固的作用,你再看看我现在的食指第一节,是不是和死者的那个茧槽很是相似?”凌力仔细地看了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嗯,尽快查明死者的身份,向东,就先从医学院查起,看看有没有教职员工失踪。”

  刘小露说过,死者的年纪大约四十到四十五岁,自然不可能是学生了。
  邹向东应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实验室,凌力也走了出来,在走廊上点了支烟,说实话,大场面他见多了,可是今天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解剖室的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他很佩服刘小露,竟然还能够象没事人一样镇定自若。
  技术科的两个干警也结束了他们的勘察工作。

  “凌队,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凶手在做案之后应该精心地清理过。”技术科的老邢接过凌力递给他的香烟,叹了口气说。凌力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早料到了,小刘说凶手用这样的手段杀人,过程至少需要四到五个钟头,能够这样淡定自如、从容不迫,足以说明凶手是一个很沉着、冷静的人,他选择的作案时间和地点也很讲究,他应该是对医大有所了解的,他知道东南角实验楼这边晚上根本不会有人来,他有足够的时间作案,然后清理现场。”

  老邢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是块硬骨头啊。”
  凌力淡淡地说:“硬骨头也得啃啊,谁叫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呢。”
  这时一个女警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她那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着。
  她跑到了凌力的面前:“凌队,我们找到了锅炉房的屈师傅,可是他根本就无法沟通,校办的王主任说屈师傅的耳朵背,根本就不好使,就是打雷都不一定能够听到声响的主,勉强搭上了话,也是不知所云,我怀疑他这有问题!”女警叫苗馨,才分到刑警队的,工作热情倒是很高,就是还没有真正进入状态。
  她说完就想往解剖室去,凌力拦住了她,凌力打发她四处去看看就是不想她看到解剖室的一幕,虽然说干刑警这行免不了要和尸体打交道,可是他却不希望这个小女孩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这也算是他对苗馨的爱护吧。
  日期:2015-11-08 20:52
  “凌队,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就看一眼,成么?”苗馨哀求道。
  老邢瞪了苗馨一眼:“凌队不让你看那是为你好,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怕看了这些晚上做恶梦!”苗馨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也是个刑警,凭什么我就不能看了,如果这都克服不了我还能做好刑警吗?”
  老邢冲凌力苦笑了一下,刘小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门边,她瞟了苗馨一眼:“你确定一定要看么?”凌力想说什么,刘小露先开口了:“凌队,你就让她看吧,反正这一关她迟早要过的!”
  苗馨吐得脸都白了,她差点把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刘小露拍着她的后背:“好了,有那么严重吗?不过经过这一次,再看到什么你都不会再有感觉了。”凌力不满地看了刘小露一眼,刘小露轻咳了一下:“是她自己非要看的,这可怪不得我,我知道你是爱护她,但我觉得这样的经历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坏事,别说她,就连我,干法医也五、六年了,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呢,挺长见识的,不是么?”
  不一会邹向东就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来了:“凌队,这位是医学院的陈涛副院长,你不是让我去查查学院的教职员工有没有人失踪么,陈副院长说医学院外科教授、解剖室主任曾诚原本今天早上应该有一节大课的,可是他却没有出现,也没有向院领导请假。”凌力看了看陈副院长,头发微微有些花白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那镜片厚厚的就象是酒瓶的底一般,不过他的腰板倒是挺得很直,有些军人的风范。

  “陈副院长是军人出身?”凌力和陈涛握了握手,微笑着问道。
  陈涛告诉凌力他原本是是某集团军医院的医生,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因为之前在医院搞过一些学术课题的研究,回到地方就到医学院来了。
  “陈副院长,你对这个曾主任熟悉么?”凌力并没有让陈涛马上进解剖室,虽然陈涛也是医生出身,但这样的场面不是每个医生都接受得了的。

  陈涛点了点头:“我对他还是蛮熟悉的,我是十二年前下地方的,我记得我来的时候雷州医学院还没有升格,当时叫雷州市卫生学校,两年后卫校升格成为医学院,在全市范围公开招聘了一批有学术经验的医生充实学院的师资力量,还有从省里也挖了一些学术骨干,曾诚就是从省卫校挖掘来的,我们崔院长对曾诚的评价蛮高的,用他的话说,能够挖到曾诚我们算是捡到宝了!”
  陈涛说到这儿,眼睛往解剖室里瞟了一下:“不会真是他出事了吧?”
  日期:2015-11-08 20:55
  凌力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此刻死者的身份还是个谜,不过到底是不是陈涛嘴里说的曾诚,只要做指纹或者dna的比对很快就有了答案。
  凌力问道:“陈副院长,一会我想请你辨认一下死者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曾诚,或者有可能是学院的其他某个人,不过……”陈涛是个直脾气:“凌队,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我是个直人,别看我现在从事医学的研究,可是军人的禀性还在呢!”凌力这才说希望陈涛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死者被揭了皮,剔了肉,虽然说那张脸应该还能够依稀辨认出一个大致,可是血肉模糊,得看仔细才能够分辨,但真要让人盯着那张脸看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陈涛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那得有多么的深仇大恨啊?”
  陈涛跟着凌力进了解剖室,他也让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怪不得刚才那女警察会吐成那样,还有大门外面那几个年轻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就连最早跑来看热闹医学院毕业班的那些学生都一脸的恐惧,这也太血腥了吧?
  不过陈涛是老医生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他走到了尸体前,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马上落在死者的脸上,而是落在死者那唯一保存着原貌的那双手上,他眯起了眼睛:“为什么会这样?”凌力知道他为什么发问,他一定很疑惑凶手为什么会留下死者一双完整的手。凌力说道:“我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刘小露一直没有离开过解剖室,此刻她竟然嘴里还含了颗棒棒糖:“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在完成什么仪式,又或者凶手故意留下这双握手术刀的手作为一种嘲讽,一个善于运用手术刀的人死在手术刀之下不也是莫大的讽刺吗?”
  陈涛惊讶地看了看刘小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看着二十五、六岁年轻人在面对这样恐怖的场面时还能够谈笑自若,悠闲地吃着棒棒糖,最重要的这还是个女人。
  凌力苦笑了一下,陈涛的惊讶他自然能够理解,在凌力看来刘小露根本就是个另类,平日里温柔可人,百分百是个娇媚的小女人,可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她简直就比汉子还汉子!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法医小刘。”
  刘小露取下了手套,大方地伸了过去:“你好,我叫刘小露!”陈涛忙和她握了握手,然后笑道:“小刘同志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刘小露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谁让咱是干这个的呢,见怪不怪了。”
  日期:2015-11-08 21:29
  陈涛取过旁边的一双胶质手套戴上,轻轻拿起了死者的手,看完一只,看另外一只,然后又扶住了死者那血肉模糊的脸仔细地看着,大约看了近一分钟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没错,是他!”
  凌力的眼里射出精光:“你能确定么?”陈涛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当然能够确定,就是曾诚,医学院每年都会组织教职员工在附属医院进行体检,附院应该有所有教职员工的资料,你们可以进行比对,另外,他的手指没有被破坏,指纹对比一下也能够查实他的身份。”
  医学院的男生宿舍里,阎平正绘声绘色地向室友们描述着那恐怖的场面。
  “阎平,你没吹牛吧?那个时候你还敢看那么清楚?”同宿舍的林洪斌很是怀疑阎平是不是真有那胆子,换做是自己那时候早就吓坏了。

  阎平轻哼一声:“林洪斌,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我阎平是谁,阎王的兄弟,医学院出了名的阎大胆,告诉你,我当然是看清楚了,我还认出了那死的是谁呢!”他这么一说几个室友都好奇地问他死的人到底是谁,阎平轻声说道:“曾教授,曾诚,虽然他整个头的皮儿都让人给剥了,可是五官损害得不算严重,依稀还是能够辩认出大抵的模样,唉,那可是我们医学院的一把刀呢,就算是在雷州也是出了名的,竟然就这样死了,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

  “死者叫曾诚,雷州医学院外科教授、解剖室主任,四十七岁。系医学院的技术骨干,附属医院出了名的‘一把刀’,就算是在整个雷州市他都很的名气,素有‘曾一刀’之称。另外他在学术领域也有着很高的建树,他的两篇解剖学的学术论文曾经在国内最权威的学术刊物上发表,还被国外多家医学刊物竞相转载,医学院的崔院长和陈副院长对他的评价很高,说他是复合型技术骨干,无论是理论水平还是实际工作能力都相当的强。”邹向东说到这儿,切换了图片,屏幕上那血腥的画面变成了曾诚的生活照。

  邹向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曾诚在学校里的人缘很好,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说他是一个特别和善的人,见着人总是一脸的笑,他从省卫校调来这十年里,没有和人红过脸,吵过架,用陈副院长的话说,他就是一个一心做学问的好好先生。他的死,学院里但凡是与他相识的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仇家的。曾诚昨天下午在附属医院坐专家门诊,五点半钟离开的医院,之后就失踪了。他的妻子游娟以为他医院有事没能回去也就没当一回事,因为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一上手术台常常会忙活到大半夜,一般这样的时候曾诚就会在医学院分给他的小公寓里对付一晚。”

  邹向东说完就坐了下来。

  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雷振宇看了看凌力:“凌队,你也说两句吧。”
  “从凶手作案的手段来看,我认为这是一起仇杀,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凶手还残忍地剥了他的皮,剔了他的肉,就连内脏都被掏空了。现场发现的那个搅拌机就是凶手用来搅碎内脏的,我们在里面提取到了脏器的残留物。如果不是有着很深的仇恨,我想谁都不会用这样近乎疯狂的方式来对一个人进行报复。另外,法医小刘说从凶手作案的手法来看,凶手应该也是一个解剖的高手,曾诚甚至有可能是活生生被剖死的,不过技术部门的现场勘察结果,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唯一遗留下的就是那个搅拌器。”

  凌力顿了顿:“小刘说凶手作案前前后后大约用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从他的手法来看,他作案的时候很是从容镇定,说明凶手的心理素质很好,还有一点那就是凶手对医学院也非常地熟悉,他知道晚上实验楼这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来,所以他不会担心自己在实施犯罪的时候会被人撞见。就算他开着解剖室的灯也不会被发现,解剖室外面就是一片松柏林,除非挨近解剖室,否则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日期:2015-11-08 21:56
  说到这儿凌力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实验楼斜对面一百多米是座锅炉房,但要到锅炉房也要经过松柏林,看管锅炉房的是一个姓屈的老头,耳朵和眼神都不好使,一直到我们出警那老头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到锅炉房去看过,从那儿也看不到实验楼这边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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