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一名新入作者,和此间的大家一样,想要写出自己喜欢的故事,写出自己想写的文字,寄宿自己的一些想法,更想要同大家分享交流,借以能寻找到几位共鸣的知己,已是满足不已。
《存在之缺》楔子
沉闷的夏日,虽是夜晚,依然能听见不断的蝉鸣。黄子楷坐在电脑前,头戴耳机,左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右手来回移动鼠标,不停的点击着,同时对着耳机延伸出的耳麦发出一道一道指令:
“牧师加好!盗贼致盲!恐惧!快,快!好的,漂亮!”
屏幕上的游戏角色发出了各种炫目的招数。黄子楷正通过“YX”语音软件,利用语音快速传达着指示信息,与同队的网友玩家配合赢取战斗胜利,比起过去通过打字来传达信息,语音通讯显然有效率得多,双手也能更便捷的进行游戏操作。
尽管屋内有一台小型电风扇正对着黄子楷吹着,他仍是满头大汗,还好正值游戏惊险阶段,他完全沉迷其中,丝毫不以为意。
房内没有空调。作为一个毕业才一年,在公司任小职员的黄子楷来说,还无法奢侈的在家享受空调,只能吹着风扇里送出的热风。虽然只是小职员,但工作中的各种压力却不比人少。于是,每天晚上回来,上网玩网络游戏,沉溺在虚拟世界中成了他放松身心、逃避现实的一种生活方式。在网络上,他抛开平日里的种种压力与不公平遭遇的痛苦,化身各种身份,恣意驰骋。在现实生活中,他处处低人一等,受人摆布,可是一进入网游世界,他摇身一变成为了“达人级”玩家,指挥他人,这使他有了很强的满足感。
黄子楷双眼紧盯着屏幕,双手一刻不停的操作着。就快胜利了!
忽然,只听得“哧”的一声,黄子楷双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停电了。屋内一片漆黑,刚才还喧闹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唯一的光源只剩下窗外对面几幢大楼里住户单元内发出的参差不齐的灯光。
黄子楷咒骂了一声,将耳机摘了下来。停电了,在网络上他的游戏角色就会掉线退出。那局游戏眼看就要胜了,现在却是一定已经输了。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在那个时候停。黄子楷兀自抱怨道。
电风扇也停止了运转,只有窗外偶尔吹入一阵凉风,才令黄子楷感到舒服一些。现在大概十点半了吧。黄子楷拿起桌上的手机想确认一下。
妈的,连手机也没电了。黄子楷气得将手机甩在桌上。今天真是祸不单行啊!
伴随着“呼”声,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将搭在窗户上的帘纱也吹散开来。黄子楷忽然全身一阵哆嗦,一股凉意顿时袭满全身,令他不自觉缩了缩。刚才的闷热感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是冷吗?也不全是,在这闷热的时节,至多是凉爽,但此时自己却感到的是寒,一种由心而发的寒。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气息,窗外的蝉不知为何,也不再鸣叫了,黄子楷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行,不能这个样子。黄子楷想着,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咕噜咕噜”,凉水通过咽喉,身体稍微镇静了一些。
这时,上方的日光灯闪烁了一下,启辉器发出了“哧哧”的声音,似乎在挣扎着,灯光发出了微弱的白光,旋即熄灭。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声,两声,三声……那脚步声掷地有声,不缓不急,由远及近的,正朝着这个房间接近。
是谁?黄子楷的心也“怦怦”的跳动。这是在大楼17层的一个二室一厅的套间单元,他与另一个叫石林的人合住,一人一间,互不打扰。但那脚步声的来源不可能是他,石林所在的厂施行的是倒班制,今晚正好轮到他值夜班,说好是不会回来的。况且在套间外还有一扇防盗门,那个人必须要有钥匙才能进来的。黄子楷摸了摸裤子的口袋,自己的钥匙完好的在兜里。
难道是石林将钥匙给了其他人?但也不对。黄子楷迅即在脑中过滤各种可能性。石林那小子一般不会将钥匙给其他人使用,即使是亲戚挚友,至少也会和自己知会一声。是因为事情紧急来不及说吗?那一般也会打个电话或者用短信通知一声吧。想到这里,黄子楷想起了自己的手机也停电了,估计因此才没联系上自己吧。
黄子楷松了口气。小偷的可能性可以排除,没有哪个小偷会特意发出这么“特别”的脚步声,行动还如此缓慢。黄子楷将手搭在门把上,想把门打开,但却停止了。本能告诉他,不能开。为什么?合适的理由刚才已经想到了,符合逻辑事理,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战栗,大脑深处发出喊声,不能开门!
已经能感觉到对方与自己仅是一门之隔,但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劲。房内无故断电,既没有检修通知,也没有打雷地震,对面的楼房明明还有灯光。还有,手机也“恰巧”没电了,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黄子楷忽然想起了什么,借着窗外零星微弱的光,在黑暗中奔至床边,拿起闹钟一看,也停止了!黄子楷的心犹如堕进冰窟一般,一种想要大喊救命的感觉,但又不知为什么,喊不出来。
“叩、叩、叩……”缓慢而响亮的敲门声,黄子楷的心也同时被震了三下。
这时,电脑的液晶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黄子楷的眼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了一下,待适应后才看见屏幕背景依然是黑的,只是屏幕光亮了起来,正中央闪烁着一个字符光标,跳动着依次打出几个字:
“跳下去”。
日期:2015-09-14 13:59:00
《存在之缺》
第一章
眼前是柔和的光亮。我缓缓睁开双眼,双手将上半身支起。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墙面粉刷一片白色,右手边的墙上有一扇大窗户,阳光照射在窗台上,一部分洒在地面上。
是一个好天气。
房内十分亮堂,也十分简洁。只有一张我正躺着的床,两张椅子,一张小圆桌,一个床头柜,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的家具。唯一能让我猜出这是什么地方的只有床边的一个吊架,上面安放着一个倒挂的玻璃瓶子,瓶口连着一条输液管。此时输液管缠绕在吊架上。那应该是给我使用的,在我的左手背能看见针扎的小伤口。
床边挂着一个名牌,上面是我的名字:韩冲。
这是医院的病房。我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我努力回想着,却依然想不起来。脑中似乎有段空白,想不起最近做了些什么,甚至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感觉十分奇特,回忆的画面似乎和现在衔接不上,好比在开车行驶在通畅的道路上忽然前面塌陷了一截,在前方远处依然是道路。
“哎呀,你醒啦!”传来甜美悦耳的声音。这是今天听到的第一句人说的话。循声望去,门口站着一位身穿护士服的女孩,年纪看起来比我小,一副稚气犹存的模样,身体上下散发的是学生气息,让我不忍心和印象中的护士大姐联系在一起。
“你先躺好,不要动。”她凑过来,摁下了床边的呼叫按钮。飘入鼻中的是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与病房外挤入的酒精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要脸的深深吸了一口。
在大学期间,我和同学行走于校园之中时,总会对经过的女孩评头论足。眼前的女孩,若按照我们的评分标准,则属于漂亮的一级,我们称之为“罡”,也就是“四正”,非常标致的意思。从她的动作和说话的语气以及声音可以判断出,她属于清纯可爱型。
我正贪婪的盯着她看,不想她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我忙移开视线,脸不禁红了起来。
她捂嘴一笑,说:“医生很快就到。”
我做贼心虚,“嗯”了一声,没敢再去看她,望着窗外的草地。
很快,医生来了,为我做了各方面的检查。末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了,再住一天看看情况,无异常就能出院了。”
“我怎么了?”我急切的问。心中有一堆疑问,直想一股脑的寻到答案。
“头部受伤,已经痊愈了。”这个中年医生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我是怎么受伤的?”我想不起是怎么受伤,大概正是因此伤而失忆吧。
“我不知道。你转来我们院只是做后期疗养,具体的你得去问院长,他知道得更为详细。”边说着,中年医生已经收拾好器具往外走了。我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就不再开口询问了,但心中的疑问又多了。
“还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呢!只听说过睡美人,现在倒是见到了‘沉睡男’了,嘻嘻!”护士小妹并没有随着中年医生往外走,带着俏皮的语气对我说,“本来是来为你装点滴液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她指了指旁边移动架上放着的吊瓶,里面大概是生理盐水或者葡萄糖水。“医生说你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不需要注射这些药水,可以直接用餐……哦,呵呵,其实你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一直不醒罢了。”
“你知道我受伤的原因吗?”我摸着脑袋,的确已经没有外伤了。
“医生都不清楚,我一个小护士就更不知道了。你的伤痊愈后却依然不醒,医生们拿你的情况讨论了好几次,具体不太清楚,我只听说他们议论说你是由于某些心理原因,身体本能选择了休眠一类的。”
我感到无法理解,这是说是我自己要一直睡的,好像大懒虫吗?我心中苦笑。“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具体一些的。”
“呵呵,是不是睡太久,觉得世上已经过了几千年?现在是公元20XX年7月16日11:03分,地点在明河县疗养医院,这样够具体了吧?”
明河县?我努力回想着,我怎么会在这个县呢?我应该在M市的,那个繁华喧闹的大都市。
“我睡了多久?”
“听说你像‘睡美人’般躺了大约20天。”
“听说?”我狐疑的看着她,怎么感觉她说话没有一句是肯定。
感到被质疑,她解释道:“我只是来这里实习的,才来了几天,刚来就被安排来伺候你的日常生活,连拉撒都要人家来照顾……”说到这里,她的脸一阵红晕,“我去帮你打包午饭。”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你叫什么?”我急忙问。
“田汐,麦田的田,潮汐的汐。”
“田汐……”我回味着,似乎是个蛮好听的名字。
日期:2015-09-14 15:49:00
“请进。”
我旋转门上的喇叭锁,走进了院长办公室。疗养院的规模不大,不用预约,院长即在下午接见了我。
“身体感觉如何?”院长温和的笑着问我。他已过中年,看起来颇为和蔼。
“没什么大碍了。”我抡了抡臂肘,表示身体良好。本来在我看来,面见“院长”这种高层人物难免会有些紧张,但现在他轻松一句话,一些表情动作,就让气氛缓和了许多,不愧是要应对各种情况的“大人”。
“你是想知道关于你长时间昏睡的原因吗?”院长示意我坐在沙发上,直入主题。
我点了点头。从田汐那里没有再问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她来这疗养院只有几天时间,说是在大一暑期来这实习打工的,对我的情况几乎没什么了解。我昏睡期间的生理问题,这几天倒是由她照顾处理,想起来有些尴尬。
“头部受创,应该是主要原因,但当你转到我院疗养时,外伤已经差不多痊愈,脑组织检查似乎也不见大碍,剩下的只有心理因素了。”院长看着我,继续说道,“过去我也见过类似病例,似乎对现实生活感到绝望和不满,本能的选择休眠,借以在幻梦中实现理想诉求。”
“与植物人差不多吗?”
“外表看起来都差不多,都存活着,却没有意识,生活不能自理,但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植物人的大脑已经停顿,在精神上已经死亡了,而昏睡状态下的人,大脑依然在活动,一刻不停,只是不确定会在哪一刻苏醒。也许永远不苏醒,也和植物人差不多了。”说到这,他又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语气沉重说,“我不想探寻你的个人隐私,但我想对你说的是,你们都还是年轻人,有活力,有前途,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倒下,对这个社会和世界失去信心。况且,你也要想一想你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会感到伤心难过的。”
我无法反驳,看得出院长是真的关心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我感觉他的眼中夹杂着关爱,却又散发出一种悲伤。我不置可否的摸了摸脑袋,说:“其实我似乎丢失了一段记忆,包括为什么会受伤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失忆吗?大概也是因为头部受伤的原因吧。”院长摸了摸髭须,若有所思。
“您知道我受伤的原因吗?”
“不清楚,是由于意外导致头部因撞击而受伤,在今年6月25日住院治疗,6月30日转入我院,但你来我院只是做后期疗养,当时外伤已经痊愈。”意思就是原因他也不清楚了。“至于你的失忆,大概是脑震荡吧。”
6月25日。我在心里默默计算,今天是7月16日,也就是说我足足睡了21天,即三个星期。“但我还清楚的记得我是谁,我的过去,只是感觉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都缺失了。”
“局部性失忆或者选择性失忆。这我也不好说太多,毕竟我不是专家,你还是要去找专门的脑医专家。但我想,这与你昏睡的‘心结’一定有某种程度的关联。从你目前的情况看,似乎并不怎么严重,但没检查,都说不准,也许以后会自行恢复,也许会更加严重。
“打个比方吧,人的大脑好比一个储藏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好比记忆。平时,我们将这些记忆,按照我们的需求进行整理排列,需要的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需要的则堆在角落。当你脑部受伤的时候,存放的物品顺序全被打乱了,你无法回忆起一些事,但那些记忆终究还存留在脑里,经过治疗,或许能将里面恢复秩序,重拾记忆。
“不过,要治疗,需要专门的脑科医生,费用不低啊。”
我猛然想起了费用问题,我所在的是单人病房,昏睡了3周,由护士照顾,虽然不清楚具体价位,但那绝不便宜。
院长摆了摆手,说:“这你不用担心,有人已经替你支付了,你苏醒后直接走人就可以了。”
“是谁?”我一时想不出身边有什么人会有这么慷慨的财力。
院长说:“对方刻意嘱咐我要保密,也许你出院后自然会知道的。”
日期:2015-09-14 19:48:00
我漫步在县城的街道上,两边是夜宵摊点,麻辣烫烧烤摊子占着街边的道路,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说起来,我很喜欢这种气氛。在大城市忙碌的生活中,只有在这种杂乱的摊点上,和几个朋友聊天吃菜,偶尔来个畅饮一番,感觉来得舒服享受。
我坐在一个摊位前,点了一些面和菜。地上散乱着吃剩的烤肉串的竹棍。趁着老板煮面的空挡,我思索着是谁会帮我支付医药费。不是父母,这一点是可以排除的。毕业后,我在M市里混了一年,一事无成,也没结识有钱的朋友,只有几个同学,但都不会慷慨到会帮我支付了医疗费,还特意不让我知晓。
我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只能是意外造成我伤害的人,作为补偿,帮我安排治疗,替我支付医药费,为防止我过后追究他们的罪责,对我隐瞒身份。
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转头一看,是田汐,看着我,笑着说:“请我吃一些吧。”
我说:“好啊。”我并不介意和美女同席,虽然年纪比我小了几岁,但她让我回想起了过去,多年前还在上学的自己,想起了在学校时的青涩时代和无忧生活。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真想回到过去啊。
田汐此时穿的是便服,上身T恤,下身一条浅黄色短裙,齐肩秀发披散着。我觉得这样自然的打扮要比穿护士制服装看起来舒服一些,也许是更衬她的年龄吧。
我半开玩笑的问:“女孩子晚上吃烧烤不怕胖吗?”但看她的身材,显然还不用操心。
果然,她自豪的说:“不怕,我妈老说我要再胖一些才算健康呢。”
田汐点完了菜,大喇喇的移了一张板凳,在小桌对面坐了下来。“若是我,想不起来的事,可以问身边的朋友啊。每人一点信息,就自然能重组你之前的生活经历了。”
我笑着说:“好主意。”但心里却知道没有几个人能问。我交际圈不大,况且也不好直接去问别人,你知道我最近都做了什么吗?看起来像一个傻瓜似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初中同学,在陌生的城市中,与他最常联系。但下午有拨打他的手机,只是没人接。
我又拨了一次。这次,电话接通了,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你是谁?”
“你好,麻烦让黄子楷听一下电话。”说起来怪怪的,打对方的手机竟然是一个陌生人接,听起来不像是手机被盗了。
“请问你是哪位?”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问。
“我是他的朋友,我叫韩冲。”
“……黄子楷已经过世了,你好,我是S区分局的办案刑警,方便的话,希望你能来我们队里一趟,当然,我只是有些关于黄子楷的问题想要请教,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有相关信息,务必打电话和我说。”他说了他的手机号码。
我脑中已经空白了。一瞬间,黄子楷过去的点点滴滴都在脑中回放。人就这样一声不说就离开了,我从前就认为人其实很脆弱,在这个世界上,纵使有诸如意外人寿等各种形式的保险,但依然没有什么保险,煤气、交通、地震、电,身边有那么多的事物都能夺走生命,哪怕在一息之间。黄子楷是比较乐观的人,交际面也较广,我在生活中常受到他的帮助和鼓励,连手中的山寨手机也是他帮忙弄的。他也是我能够交心的少数朋友中的一个。
“喂,你有在听吗?”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声音。
我站起身,避开田汐,问:“他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
“怎么死的?”
“跳楼自杀……”
日期:2015-09-14 20:31:00
“怎么了?”田汐见我脸色不对,不安的问道。
我正要开口,但想一想,与她才第一天见面,况且和她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徒增伤感尴尬罢了,于是改口说:“没什么。”
“你有心事,不告诉我。”田汐有些生气的说。
“……”我和你还没熟到要和你掏心吧,我暗想,但嘴上没说什么,只说:“别多想,我只是身体刚恢复,想事情比较慢而已。”
田汐还是不满,撅着嘴说:“真是的,人家都照顾你几天了……还是你睡着时候的样子可爱一些。”
我用一次性筷子将面送入口中,说:“我明天要去M市,找我的朋友。”我心里默默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女朋友?”田汐歪着头,看着我。
“不是,是男的。”我头脑中想着事情,嘴上机械的应答她的问题。
吃完了,我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吧。”
“好啊,我就住在附近。”
付钱时,我才发觉眼前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我钱包里的钱少得连车票钱都付不起了,刚好付了这夜宵尚余一些零头。银行卡也不在,只有一张身份证和驾驶证。
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眼前的事重要一些,遂决定放下面子,对田汐说:“你有多余的钱,能借我吗?我身上的钱不够去M市的车票,你告诉我地址或者银行账号,我之后会还你。”
田汐看着我,笑了笑说:“呵呵,你是借着法来套我的地址吗?这方法真老土呢。”
……她竟然还能想到这层上。我正想要解释,她又说“开开玩笑啦,给你,这些够了吧,你欠我一个人情哦。”她一下子塞了500元给我。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慷慨,500元虽然不多,但以她的学生身份,又趁着暑假出来打工,似乎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怎么了?还嫌不够?”见我没有反应,田汐笑着问。
“不,我不用这么多的,200就够了。”我将其中的300元又还给她,心中却充满了感激和愧疚。想到连日都是她在照顾我,现在又爽快的借这么多钱给我,与我对她的戒备疏远相较起来,我顿感惭愧。“万一我是骗子,不还你钱怎么办?”
“你不会的。”田汐扑闪着大眼睛,肯定的说。
我不知道她这么信任我的原因,但我的心却感到一阵暖意。“其实刚才我打电话给我朋友,是丨警丨察接的电话,说我朋友自杀了……”我觉得和她说说也没什么关系,至少现在似乎不想对她隐瞒什么。
田汐看着我,说:“对不起,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不要太难过了。”
“没事,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我竭力克制着感情的流露,至少不要在女孩面前失态。
“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田汐看着我说,那眼神充满着忧伤,倘若在平时,我会觉得这是现在的非主流少男少女偏爱的忧郁悲伤的造型,但此时却深深的颤动着我的心。我仿佛觉得我的悲伤已经不算什么,只想着去平复她心灵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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