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海之眼——04年成都北门某养老院“鬼尸案”真相笔录

作者: 鬼吹鬼吹

  下面,就是我那次吓人巴煞的经历。
  先声明,我第一次在网上写东西,不知道该咋写,可能有点子啰嗦。但我保证一点,故事绝对真实。
  我叫冯兵,成都金堂县人,2004年的时候经人介绍,跑到成都北门一个养老院当保安。
  那个养老院在二环路边边上,没得好大,一栋五层楼房,下面一个院坝子。保安队三个人,罗队长,老宋,我。工作三班倒,看门,巡逻,守夜,就不多说了。

  本来呢,一切平平常常,每天就这样子过。我打算再干半年,找熟人说一下,换个其他工作。保安这个职业,还是不适合我这种性格。
  没想到,进去两个月后,养老院发生了一件很邪门的事,打乱了我计划。
  日期:2015-12-24 14:52:00
  事情是这样。那天晚上,好像是十一点半的样子,我正坐在一楼大厅一张小铁床上看电视。一般我要看到两三点,然后再爪会儿瞌睡,但一般睡得不死,因为三天两头就有家属半夜敲大门。
  闲话少说。当时大厅没开灯,黑咕隆咚的,只有电视机在闪。忽然一个女人从左边侧门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说,冯保安,那头发现个死人。
  我吓了一跳,从床上跳起来,问她在哪儿。
  女人结结巴巴说,就在厕所的墙缝缝里头。
  那个女人我认识,姓吴,资中人,那阵子她跟她老公,还有一个资中老乡正在我们养老院拆厕所。那个厕所是个临死厕所,盖在院子右边,盖了半年多,最开始是因为一楼到四楼的公共厕所全部堵了,院方就搭了这个临时厕所,后来一直没有拆,这几天因为上面要来检查,于是搞紧拆。因为时间紧,这两天都是加班加点,半夜都在干活路。
  我赶紧拿起手电筒,对讲机,和女人一起跑进院子,拐了个弯,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厕所废墟跟前站了个人,身材矮小,我认出是彭矮子,就是女人的老公。
  一盏灯从右边高墙上射下来,把彭矮子的影子拉得非长。

  彭矮子看见我,迎上来,一边搓手一边说:“就在缝缝里头!就在缝缝里头!”
  我心惊胆战,问:“咋回事嘛?”
  “将才拆那块胶合板的时候,我就觉得里头卡了一坨东西,我以为是塑料布,结果扯开一瞅,哦哟,吓死人!”
  说完彭矮子朝里头一指:“就在中间,你各人去看嘛。”
  我赶紧拿起对讲机,通知老宋。一楼有一间保安室,老宋正在里头睡觉。
  我喊了好几声,老宋才回话,一听发现死人,也吓得不行,说马上过来。
  我打开电筒,朝厕所废墟照了照。
  旁边彭矮子道:“你这样照不到,要进去。”
  我只有麻起胆子,朝废墟里头走,脚下全是烂木头烂板板,踩得“吱吱”作响。
  前面是一道高大挡板,转过去,里头黑咕隆咚的。
  “左手边!左手边!”身后彭矮子提醒我。
  我朝左边一照,就看见三米开外,有两块白色挡板,边缘被砸得稀烂。挡板中间有一道一人宽的缝隙,里头也是黑乎乎的。
  “就在那里头,你照嘛。”彭矮子又提醒。
  我喘口粗气,手电朝里头一照。
  就发现缝隙尽头,背对我缩着一个人,头发花白蓬乱,身穿一件花袄子,看起来像个老婆婆。

  日期:2015-12-24 15:25:00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其实我并非没见过死人。来这个养老院两个月,就看见过三个人死,都是半夜死的,其中有个老大爷,因为家属只来了两个人,抬不动尸体,我还上去帮忙,在上电梯的时候,因为抖了一下,尸体歪了,脸上那块布掉下来,一下子我就看见那张死人脸,尖嘴猴腮就跟鬼一样,当时把他家属吓得半死,我当时却一点没事。
  但这次不一样,同样是死人子,却死在厕所夹层,你说半夜三更的吓不吓人?

  我愣了几秒钟,朝里头吼:“喂!喂!”
  “人都死了,你吼啥子?”彭矮子道。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老宋过来了。
  看了看尸体,老宋也是一脸惨白,摸出他的小灵通报警。

  丨警丨察说马上来,又喊我保护好现场,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我跟彭矮子就站在废墟门口等,老宋胆子要大点,站在缝隙外头,拿起电筒,探头探脑的照尸体。彭矮子女人站了一会儿,说吓得尿都快出来了,就跑去解手。
  老宋看了一会儿,朝我招手:“小冯,你过来一下。”
  我就走过去。彭矮子也想过去看,老宋喝道:“你过来干啥子,出去!”
  彭矮子不干:“是我发现的!”
  “出去!外头等!”

  彭矮子没办法,转身走到外面。
  我走到老宋身后,老宋正一动不动,电筒死死照一个方向。
  “你发现啥子哇?”我问。
  “那件花袄子,我见过。”
  日期:2015-12-24 15:57:00
  我顿时吃了一惊:“啊,你见过?”
  老宋仍盯着前方:“花色很像。”
  “哪个嘛?”

  “不敢肯定。”老宋晃了晃手电:“先不忙说那件事。你看,她手里头抱的是啥子?”
  “手里头?”
  我伸长脖子,顺着手电的光柱一看。
  这时候镇定下来,看得真切,只见那具尸体的姿势是半蹲,稍稍朝右边侧,双手抱在胸前,好像是抱了个绿色的东西,因为隔了有好几米,看不清楚是啥子。
  “是啥子你看得清楚不?”老宋问。
  我摇摇头:“绿颜色的,像是一件衣服还是一个袋子。”
  “像一个布口袋。”老宋仍盯着尸体:“小冯,你敢不敢爬过去看一下?”
  “啊?”我顿时愣住了。

  老宋回过脸来,黑暗中看不清他表情。
  只听他阴森森的声音:“我太胖,过不去,你应该过得去。”
  我不由瞪着他:“啥意思哦?”
  老宋嘿嘿一笑:“喊你过去看一下那个东西。”
  “过去看?这要得毛线?”
  老宋朝外面看了看,压低声音:“我给说,那个绝对是个好东西。”

  “啊?你咋个晓得?”
  老宋诡秘一笑:“这个你就莫问了。要就搞快,丨警丨察马上就来了。”
  日期:2015-12-24 21:04:00
  我往外头看了看,看见了地上彭矮子的影子,还是拉得非长,一动不动的,好像在外头一边抽烟一边偷听。
  我回头低声问老宋:“这个得不得犯法?”
  老宋嘿嘿一笑:“你怕个逑!万一被发现,你就说是我逼你的。”
  我看了看里头的尸体,还是一动不动缩在角落里头,胸前抱着那个绿色的东西,愈发显得鬼气森森。
  “你到底去不去?”老宋有些恼怒:“啰里八嗦的。到时候丨警丨察来了啥子都莫搞!”
  “那你必须先说,到底是啥子?”
  老宋哼一声:“怕成这副板相!我最后给你说一句,绝对是好东西,你不去绝对要后悔。”
  我看他说的神神秘秘,心头也很好奇,管他的,看一眼也不得死。

  “那好,你给我照到起。”
  我把对讲机拿给他,手持电筒,侧起身子钻进缝隙。
  里头一股霉臭,隐隐有一股怪臭,应该是尸体的臭味。看来这个老婆婆没死好久,尸体还没完全腐烂。
  老宋在外头给我照电筒。我身子贴着夹板,慢慢慢慢往里头移动,移动了一米多,脸上就是一层蜘蛛网。
  离尸体只有两米多了,那股怪臭开始浓烈,我开始担心,妈呦,闻多了得不得生病?

  渐渐靠近尸体。这时老宋的电筒已经全部照在我背上,看不清尸体情况。我赶紧把手上的电筒打开,喘口粗气,左手蒙住嘴巴鼻子,右手电筒缓缓从下到上朝尸体照过去。
  首先看到尸体的脚,穿了双紫红色皮鞋,皮鞋上全是灰尘和耗子屎。然后看见她的腿,穿了条黑色竖纹棉裤,表面全是小洞,膝盖向前弯曲,姿势有点像正要解大手,却只蹲了一半。
  电筒缓缓上移,看见了那件花袄子,蓝底白花,全是灰尘跟蜘蛛网。
  然后,看清了尸体抱着的东西,果然是一个布口袋,表面还有一个广告的电话号码,像是那些老年人经常拿在手里装菜的口袋。
  “快点哦!”老宋在那边催。
  我也不想再停留一秒,就紧咬住牙关,伸出手抓住绿口袋边缘,一扯。
  第一下,居然没扯动。
  我手上加劲,再一扯,袋子一下子被扯出来。
  但同时,尸体也忽然被扯得转了过来。
  我吓得头皮一麻,手上电筒不由一晃,瞬间看见了老婆婆的脸。

  日期:2015-12-24 22:09:00
  那张脸,无比瘦小干枯,双眼睁开,空空洞洞的看着我,像一个盲人。
  而最恐怖的是,她紧闭的嘴巴里头,竟然露出一根耗子尾巴,很长,一直垂到脖子底下。
  我的天,是她死前在吃耗子,还是死后耗子钻嘴巴,结果钻死了。
  “搞快!丨警丨察来了!”那头老宋忽然低吼。
  我不及多想,提起口袋就往外面挤。
  很快挤了出去,把袋子朝老宋一丢。
  这时感觉袋子一抖,里头似乎装了一块方块块,还很沉。
  这时外头有警灯闪烁,脚步声响,好像有两三个人正快速走来。

  我顿时有些急:“咋办?咋办?”
  老宋却一声不吭,把口袋往怀里面一塞。
  我大惊:“你......你干啥子?”
  这时门口有人在问:“是不是里头?”
  彭矮子在回答:“是是是。有保安守到起。”

  几道电筒的光胡乱一闪,两个丨警丨察小心翼翼走进来。
  只听耳边老宋咬着门牙说:“你莫开腔,我来说。”
  丨警丨察走进来。
  “尸体在哪儿?”

  我赶紧闪在一边。
  老宋上前招呼。只见他左手捂着肚子,嘴巴头滋滋滋的说话。
  “你咋子了?”一个方脸丨警丨察上下打量他,目光如电。
  “哦,拉了一天的肚子,刚才还在拉。”老宋龇牙咧嘴。
  方脸丨警丨察开始问话。另一个高瘦丨警丨察拿电筒看了一下,开始戴白手套。
  方脸问了一阵,又把彭矮子喊进来问。
  彭矮子缩头缩脑的,朝缝隙里头看了一眼。
  之后,又来了一个丨警丨察,把我们三个请出去,说要办案。
  我们三个加上彭矮子老婆,站在外头抽烟,议论这件事。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男医生,两个女护士,原来他们听说发现了尸体,都跑下来看稀奇。

  男医生姓汪,走过来问我们啥子情况。
  那两个女护士也靠在一起走过来,一脸的惊惶。
  彭矮子就给他们摆。听得两个女人咿呀咿的惊叫。
  摆了一会儿,又开过来一辆警车,跳下来两个人,好像是法医。
  法医走进厕所,又忙活了一阵,尸体被抬了出来,裹了一张裹尸袋。
  然后丨警丨察在废墟外头拉了一道警戒线,把老宋喊过去,交代了几句话。老宋捂着肚子,不住点头。
  丨警丨察就走了。
  汪医生跟护士摆了一阵,也上楼了。

  老宋给我使个眼色,我们就准备离开。
  彭矮子忽然拉住我:“对喽,有件事好奇怪哦。”
  我问:“啥子事?”
  彭矮子朝废墟一指:“刚才我看了一眼那个死人,咋个她姿势变了喃?”
  我顿时心头一抖。
  “你老眼昏花了!”旁边老宋骂了一句。
  说完,老宋就走,我只好跟上去。
  两人一声不吭,迅速回到那间保安室。
  进门,老宋朝门外看了一眼,把门关上。
  我松一口气,然后一连串的骂他:“妈呦,你胆子太大了!刚才为啥不给丨警丨察说?万一被查出来,我们两个都要遭!”

  “你懂个逑?”老宋阴森森一笑:“要查出来,刚才就查出来了。”
  说完把怀里头那个绿口袋取出来,摇了一下。
  他忽然笑了一下:“你猜里头是啥子?”
  “啥子嘛?”

  老宋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指了指。
  “小冯,你立得头功,这样子,一家一半。”
  日期:2015-12-24 22:38:00
  我赶紧摇头:“不要不要。你莫要拖我下水。”
  话虽这么说,眼睛不住往口袋里头瞟。
  这时闻到一股怪臭,跟刚才闻到的一模一样。我顿时想起尸体,还有那张恐怖的脸,身子抖了一下。
  老宋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看神情像捡到了宝贝。

  他把烟叼起,提起袋子倒过来,一倒,“咚”的一下,倒出一物。
  是一个方登登的物体,外面包了一张旧报纸,看到它的形状,我心头“咯噔”一下。
  肯定是钱。而且是百元大钞。
  我的天,看厚度,如果全是百元,至少有两万块钱!
  方形物体旁边,还倒出来一物,是一个保鲜膜,头头上打了一个结,里头包了几个古里古怪的东西。
  “小冯,我们发了!”
  老宋一脸兴奋,伸手就把报纸扯开,哇,里头红艳艳的,整整齐齐,果然是一摞“老人头”。

  老宋一把把钱抓到手上,“哗哗哗”一弹。
  “这里头应该是两万二。”
  我一惊:“你咋晓得?你是不是早就晓得?”
  “是。我刚才一瞅那件花袄子,就晓得是她。”
  日期:2015-12-25 09:57:00
  她?她是哪个?”
  老宋摸出烟来,一人一杆,他深深抽了一口。
  “应该是胡婆婆。”

  “胡婆婆?胡婆婆是哪个?”
  “她好像叫胡家秀,好像是宜宾长宁人,是三年前跑到我们养老院来的。来了之后我们领导对她非常照顾,不但住的是单人房间,还请魏姐照顾她。魏姐你晓得噻,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护工,态度好,手脚轻,一般人请都请不到。我们当时就奇怪,妈哟,一个县份上的老婆婆,咋个这么好的待遇,后来一打听,我的天,你猜她大儿子是哪个?”
  “哪个?”
  “徐XX。”
  “徐XX?有点耳熟。”
  “瓜货!连徐XX都不晓得,他是省厅副厅长,我们医院全部归他管。”

  “哇,是他嗦!”
  “是噻,不然我们杜院长对那个胡婆婆这么好做啥?”
  我抽一口烟:“那就怪了,照顾的这么巴适,咋个突然死在厕所里头?”
  老宋盯着桌子上的钱,脸色阴沉。
  过会儿他摇摇头:“害怕不是突然死的,我想,她应该死了半年了。”
  日期:2015-12-25 11:05:00
  “半年?”
  我大吃一惊:“不可能!要是半年,尸体不可能是那个样子!”

  老宋忽然转过头来:“对了,你刚才在里头,尸体是啥子情况?”
  “有股子臭气,但不是恶臭,绝对没死半年,绝对是才死的。”
  “才死?”老宋摇摇头:“不可能。”
  “到底咋回事?”
  老宋似乎没听见,两眼发直,喃喃自语:“如果是才死的,那就太诡异了。”
  “为啥诡异?”
  老宋喘口粗气:“这里头到底出了啥子事我也不太清楚,我晓得的,是胡家秀半年前忽然卷款而逃,然后就失踪了。”
  “卷款而逃?”
  “是这样子的。半年前,医院突然喊胡家秀家属补钱。”
  “补钱?”

  “是。补两年半的医药费跟杂物费。”
  “啊?她住了两年半一直没给钱啊?”
  “给个屁!其实最开始他们家属是准备先交半年的,医院领导不干,拍马屁,说徐副厅长的妈,就是我们医生的妈,照顾自己妈,咋会还收钱?家属不同意,说第一,我们交得起这个钱,第二,怕说出去不好听。最后争来争去,就说年底结账。结果到了年底,还是没有结,家属也不想老是争,这个事情就一直拖。其实我们医院领导很鬼,根本不是钱的事,那几万块,随便给哪个病号多输几回液,几个月就回来了,领导的意思,是想喊他们家属不好意思转院,喊胡婆婆一直住在这儿,最好住到死,喊徐副厅长欠下这个人情,以后好办事。”

  “那为啥半年前喊他们家属补钱?”
  “这个都不懂?墙倒众人推噻。”
  “墙倒?”
  “对头。半年前,徐副厅长因为吃钱,被公丨安丨局抓了。”
  “抓了?”

  “是。这下子没人罩,我们领导一下子就变脸,就喊他们家属补钱。家属也无所谓,这个钱本来就该给,所以打电话的第二天就来了个女人,好像是徐XX的女儿,嚯,那个女人才漂亮,高鼻子白皮肤,长得像混血儿。她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收钱的医生吃饭去了,她就跑到胡家秀的房间,两个人摆龙门阵,摆了一会儿,她好像出去接电话,回来就发现她奶奶不见了,那坨钱也不见了。”
  “咋回事喃?”
  “不晓得嘛,反正人跟钱一起失踪了。然后一群人就到处找,楼上楼下,厕所花园,啥子地方都找焦,鬼影子都没见到。然后就过来问我,当时我正好值班,我当时很肯定,胡婆婆绝对没出门。”
  “会不会翻墙?”
  “你疯了?我们医院的墙全是刺,贼娃子都不敢翻,你让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婆婆翻?”

  “然后就一直没找到?”
  “没有嘛!整整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人,后来还报了警,但有屁用!”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遭了噻。”
  “你遭?”
  “是噻。”老宋牙巴一咬:“领导就把责任推给我,说肯定是我离岗,胡婆婆出门没发现。”
  “她肯定没出门?”
  “百分之百!我当时就在门边边上吃饭,这么大坨人,不可能看不到噻。”
  “那后来呢?”
  “后来,老子就被处分了噻,扣了半年奖金。”
  “咋会弄得这么严重?”
  “丢车保帅,这个都不懂?”
  “然后呢?”
  “然后?然后医生护士那边屁事没得,老子一个人遭。他们家属倒无所谓,反正八九十岁了,失踪就失踪,就当她死了。”
  我哦了一声,看了看那坨钱:“我晓得了,这个两万二,就是那个医疗费。”
  老宋点点头:“憋憋是。这个胡婆婆绝对舍不得给钱,就抱起钱想躲,结果躲到那个夹缝头,可能突然发病,一下子就死了。”
  我却想不通:“多半是这样子。但你说她半年前就死了,咋个尸体烂的不凶?”
  “搞逑不懂。”老宋阴沉说道。
  沉默一阵,老宋朝那个保鲜膜袋子瞟了一眼。
  “吔,烟根儿。”
  他解开袋子,“哗啦”一声,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我一看,是一个木头烟斗,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小方块,像是打火机,一个花花绿绿的小香包,一坨折起来的红颜色的纸。
  还有一个铁牌 ,火柴盒大小,也是锈迹斑驳。头头上栓了一根绳子,像是一个胸饰。
  老宋随手拿起打火机,摁了两下,没摁动,看来已经被锈烂了。
  他又拿起铁牌,看了一眼。
  “吔,这个是啥子图案?”他说了一句。
  我伸头去看,就看见铁牌那一面刻了一个图案,很古怪,像一只人眼,里面有两颗眼球。
  日期:2015-12-25 12:34:00
  老宋把铁牌翻了一面。
  那面锈的更凶,但可以清晰看见上面竖着刻了两行东西。
  那东西左边四个,右边四个,形状歪歪扭扭的,像是某种古代的神秘文字。

  老宋看了两眼,忽然“嗯?”了一声。
  然后,他把铁牌放到鼻子底下,轻轻一嗅。
  “你闻。”他把铁牌伸过来。
  我低头一闻,我日,怪臭扑鼻,正是老婆婆身上的尸臭味。
  老宋这时把烟斗抓起来,闻了闻,放下。
  然后他依次把打火机,红色的纸,香包拿起来闻,闻完,丢在桌子上。
  “好怪!”他又闻了闻铁牌:“其他都没有臭味,就是这个铁牌最臭。”

  我奇道:“就是就是,太怪了,咋个它会有这种气味?”
  “搞逑不懂。”
  老宋放下铁牌,把钱拿起来,开始数。
  边数,边蘸口水。

  我不由恶心:“我日,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也不烦?”
  老宋不理我,边数边念。
  “两万二,一分不少。”
  老宋放下钱:“这样子,你一万,我一万二。”
  我赶紧摇手:“不要不要。”
  老宋盯着我:“嫌少?那你一万二,我一万。”
  “不是钱不钱。这个东西要被发现,要坐牢。”
  老宋哼一声:“坐牢?你个瓜货,人又不是我们弄死的,坐锤子牢。”
  我还是摇头:“要不得要不得,死人身上的东西,拿了要霉好多年。”

  老宋嘿嘿一笑:“冯兵,你现在一个月拿好多?”
  “好多?六百多。”
  “就是噻。一下子就一万,你辛辛苦苦要挣一年半。”
  “那个两回事。”
  老宋盯着我,眼神有些不友好。

  他忽然笑了一下:“你啥意思,想报警?”
  我看他面露凶相,心头一抖。
  老宋这个人我晓得,尽管接触只有两三个月,但这人性格很阴,从跟他打牌就看得出来,我们几个斗地主,他拿了两副丨炸丨弹,都阴起不倒,往往是我们打来报单,以为稳吃票子的时候,他才突然开腔,说“站住”,然后慢吞吞把丨炸丨弹丢出来,然后一把跑完。
  所以看他现在这幅表情,我晓得他起了坏心。

  我赶紧表白:“报屁警,东西是我拿的,报警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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