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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疼爱我的爷爷要把我炼成蛊人……
作者:
不麻烦
日期:2016-01-14 13:02
清乾隆初年。
湘西有一名叫白河的小镇。白河镇西面二十多里外,有个小村子,因村民大多姓张,故而得名张家村。
张家村东头有一棵大香樟树,据说两百多年前张氏先民在建村时就栽种于此。到如今古樟树围已有几人抱粗,树冠几十米,郁郁葱葱,如一把大伞。
这棵古樟常年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清香,能驱蚊蝇,人闻之却觉神清气爽。不管寒暑,村民每得闲时,都喜欢来此树下休憩。
在古樟树上某个枝桠间,长着一条成人拇指粗细的藤蔓。藤蔓只两三米长短,缠绕古樟枝桠上,藤干通体漆黑,叶子却五颜六色,而且会随着四季交替不断变换,倒是颇有些奇趣。
每当春夏之交,这树藤上还会零星长出一些白色的小花,无臭无味,倒也平常。
不过在十五年前的春夏之交,这树藤上新开出的白色小花竟是散发出了浓郁无比的香气,人闻之都觉喉咙发痒,呼吸不畅。
而且那浓郁香气引得许许多多蚊蝇虫蚁来树上停留栖息。乃至还有蜈蚣蛇蝎等毒虫,也纷纷从四面八方聚来,就彷佛参加集会一般。
一时间,香樟树上和树周几米地方,尽是各种各样的虫子和蛇蝎等毒物,密密麻麻,观之就让人毛骨悚然。
而且那些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虫子和毒物,一到树上便开始互相撕咬不止,就算同类之间也是如此,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它们陷入了疯狂。
这等异象也让张家村人既惊奇又慌恐,更让他们头疼的是,随着四处聚来的毒虫越来越多,屡有村民被咬伤。
日期:2016-01-14 13:12
好在这样的现象只持续了几天时间。农历五月初五那天凌晨,又不知何故,原本聚集的树上和树周的虫子和毒物,纷纷停止了撕咬和争斗,并且快速离开了香樟树,遁往远处。
其逃离速度之快,竟隐隐有仓皇之意,好似树上降临了什么让它们感到害怕恐惧的东西。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时间,除了原先因为争斗撕咬而丧命的虫子外,树上和树周的虫蚁毒物就跑了个精光。
而后没过多久,那怪藤上长出的白色小花纷纷凋谢,那浓郁香气随之渐渐散尽。
村民们却多以为是那浓郁香气散去,才使得那些蚊蝇毒虫离开。
而后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村子很快恢复了平静。随着时间消逝,村民们也渐渐遗忘了这件事情。
他们也没有注意到,五月初五那天,那些蚊蝇毒虫离开的时候,唯有一条长相奇异的蜥蜴留了下来,蜗居在那条怪藤上,日夜不离。
南边离张家村十多里远的地方,有个东山寨,寨里有一户焦姓人家。焦家夫妇平常做些小生意,家境尚可。
焦家夫妇有一独子,从小体弱多病,后在一算命先生的指点下,焦家小子认了张家村那棵古樟做‘干娘’。(南方一些地区自古就有类似的习俗)
其后焦家小子原本单薄的身体竟开始渐渐变得健壮起来,彷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之后每逢过年过节,焦家夫妇都会带儿子去祭拜那棵古樟。
日期:2016-01-14 13:43
焦家小子从小习孔孟之道,对怪力乱神敬而远之,对于祭拜‘干娘’之事也有些无所谓。
但每次对于去张家村,他不但没有排斥,反而颇有些殷切期待。
十岁那年,也是他父母第一次带他去张家村。那天,在大樟树下,他父母点上香烛,低声祈祷古樟保佑自己得了急病的儿子能够平安健康。而因病重都无法站立的他只能躺在一边,混混沌沌昏睡着。
在他半昏半睡间,却隐约看到从树上‘飞’下一条红黄相间的小蜥蜴,蜥蜴长不过半尺,身上色彩鲜艳,背部似生有双翼,长得颇为怪异。蜥蜴绕着他爬了几圈,而后竟是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去。
焦家小子虽心中奇异,但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上又疲乏无比,也没有做声。他只模糊感觉到那小蜥蜴爬到他肚皮上后,又绕着肚脐爬了几圈,然后竟是硬生生钻进了他的肚脐里去。
惊骇之下,焦家小子却是昏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却已是在自己家中。他发现自己身上并无异常,肚脐上也没什么创伤。
他以为原先自己只是在大樟树下做了一场怪梦。
但奇怪的是,自此他的身体却是日益变得健壮起来,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而后焦家小子屡次去张家村,却再无见到那条怪蜥蜴。他虽以为当时只是一场梦,但那似真似幻的‘梦境’却一直难以淡忘,心里也始终有一丝莫名的牵挂。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植入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希冀着有一天‘梦境’能够重现。
日期:2016-01-14 14:21
焦家小子到了十六岁时,娶了媳妇,还考中了秀才,成了平民百姓眼里的读书人。
这些年,焦家的生意也蒸蒸日上,越做越顺。
腊月初八那天,焦家书生又像往常一样,带了纸钱和一些吃食来到张家村,提前去给自己的‘干娘’拜年。
可刚到村口,他便遇到了村里的泼皮张麻子阻路。
这张麻子一向好吃懒做,年过三十仍未娶妻,平时就靠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过活,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泼皮无赖,连其父母也不敢管他。
临近年关,张麻子正愁该怎么过年,见到焦家书生,便向其讹要一百两银子。
张麻子说这古樟是他家所有,没有他的允许,焦家书生便不能祭拜,除非其先‘孝敬’自己一百两银子。
焦家书生虽然性情温和恬淡,以前每遇张麻子为难,也颇多忍让,给他些碎散银子或吃食了事。但这一次张麻子的要求实在过分,他自觉无法答应,便忍不住和张麻子辩驳了几句。
三言两语之后,刚喝了些酒的张麻子便没了耐心,作势要打焦家书生。
幸有几个村民在场,拦住了张麻子。
张麻子却还不肯罢休,竟是借着酒兴点燃了古樟树下堆着的干柴垛。
日期:2016-01-14 14:49
冬季天干地燥,又加这天西风又烈,很快干柴垛就猛烈地燃烧起来。等到村民好不容易扑灭了火,干柴垛已基本烧成了灰烬。
那棵古樟,也被大火炙烤得枯了大半,眼见是难活了。
焦家书生又气又急,差点晕死过去。
烧了村里的古樟,张麻子自知惹了祸事,不等村民找他麻烦,便逃之夭夭躲了起来。
然而除夕那天清晨,张麻子阿爹竟在自家后院发现了儿子的尸体。其时张麻子脸色浮肿漆黑,好似中了什么剧毒,脸上则尽是骇异惊恐之色。
有些奇异的是,在张麻子脖子上,还缠着一条怪蜥蜴的尸体。蜥蜴竟长有三足两尾,背上还长着两个瘪瘪的肉瘤,看去十分丑陋怪异。而且其全身焦黑,好像被烈火炙烤过一般,只有其中一条尾巴末端,还留有些红黄相间的斑纹。
除夕当夜,正当万千人们许下美好愿望,准备除旧迎新之际,腊月初八回家后便一病不起的焦家书生也是悄然离世了。
怪异的是,临死之际,焦家书生浑身皮肤突然变得干枯焦黑,甚而散出焦臭之味,好像被无形之火炙烤了一番,死状颇为凄惨。
但自始至终,焦家书生却没有喊过一声疼。只临死时,流下了一行莫名的泪水。
“原来不是梦呵……”临死前,他喃喃说了这么一句,竟似有一丝解脱和欣喜的意味,也有一丝惋惜和遗憾。
冬去春来,原先被那场大火烧得焦枯的古樟竟是萌发了新芽,恢复了生机。
日期:2016-01-14 15:47
古樟枝桠间那条怪藤,原本也被那场大火烤得枝叶干枯,那七彩叶子都被烧了个干净,现在竟也长出了新的叶子。
待到春夏之交,怪藤又开出了白色小花。这一次,原本无臭无味的白色小花又散发出浓郁的几乎令人窒息的香味。
而后,十五年前那蚊蝇毒虫蜂拥而来,互相撕咬争斗的场景再次出现。
五月初五凌晨,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般的蚊蝇毒虫又突然快速仓惶离去,只留下无数虫蚁尸体。
只有一条不过手掌长短,粗若小指的青色小蛇留了下来,盘在那条怪藤上,成了这里的新主人。
同一天,焦家书生的媳妇怀胎八月,生下了个儿子。
孩子大概因为早产的缘故,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
过了两月,焦家夫妇便带着他,来到张家村祭拜那棵古樟,希望古樟能够庇佑他们的孙子健康长大。
也不知何故,来到古樟下后,原本一路上啼哭不止的婴孩竟是破涕为笑,仰头定定地望着古樟某处,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新奇之色,多了几分神彩。
他的目光所看之处,是一条青色小蛇。小蛇盘在那条怪藤上,长不过一尺,圆头短尾,额头双眼间有个小小的凸起,长相很是怪异。
小蛇也伸长脖子,看着地上那孩子,一双眼睛中竟带着丝莫名的神彩,不似普通蛇瞳那般冰冷无情。
日期:2016-01-14 15:51
传言古人把许多有毒的虫子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彼此吞噬,最后剩下的便是蛊。
不过蛊门中人听到这种说法,肯定会嗤之以鼻。因为这样的虫子只能算是厉害一点的毒虫,连严格意义上的蛊种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是蛊了。
严格来说,这样的虫子,如果灵性超凡,而且天赋异能,才可称得上是一只合格的蛊种,然后再经过长时间的秘法炼养,才有可能成为一只真正的蛊。
我叫焦大,湖南湘西白河乡东山寨人。
东山寨地处偏僻山野之中,离白河乡镇有三十多里远。村子也不大,总共不到两百来口人,除了外嫁来的,寨子里的人都姓焦,是同宗同族。
解放前,焦氏一族一直都是同居共食,像个大家庭。直到解放后,焦氏才分家,分成了四五十户,但一些旧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包括人人养蛊的传统。
说起东山寨,可能在外人眼里看来,只是一个穷山沟,村民也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但在蛊门中,东山寨的焦家绝对是赫赫有名,是蛊门五大家族之一,让许多人敬畏景仰,也让许多人恨之入骨。
我的阿爷(祖父)是焦氏一族的族长。
在我三岁时,四月初五那天,阿爷和阿爹早早把我叫醒,说要带我去寨子后面的东山玩。
阿爹背着我跟着阿爷进了东山后,也不走那山路,而是一直在茂密的山林里穿行着,一路上越走越偏。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一处地势较为开阔的林子前,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流。
日期:2016-01-14 15:55
阿爷和阿爹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钵盂大小的三足木制香炉。
接着他点燃了一支筷子大小的香,插在了香炉上。
那支燃着的香冒出丝丝袅袅的烟,在阳光照耀下,竟是不断变换着颜色,时红时绿,如一条七彩的丝带,很是好看,还发出阵阵奇异的沁人心脾的幽香。
阿爹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对阿爷道:“阿爹,你在这诱虫香里混了那七彩鬼藤花?”
阿爷却没说话,只是轻哼了一声。
片刻后,便听那片林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只蝎子、蜈蚣、蜘蛛,甚至还有一条条颜色形状各异的蛇,从土里钻出,争先恐后地朝着香炉爬了过来。
这些虫子都长相奇异,有长着两个头的蜈蚣,有红白相间的大蜘蛛,还有头长小角的小蛇。
而许多虫子,包括那些蛇,还没爬到那香炉前,便开始互相撕咬起来,发出尖利的叫声,仿佛互相之间有着生死大仇一般。
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古怪的虫子,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叫着让阿爹带我离开。
阿爹却不理我,只是跟着阿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脸的严肃。
过了片刻,在香炉和那片林子间,已经布满了各种虫子的尸体。最后有一只长着两条尾巴的黑色蝎子、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还有一条双头小蛇爬进了那香炉里去。
日期:2016-01-14 16:11
阿爷突然将那支香拿了起来,将香炉盖子盖了上去。
随即便听到香炉里传出一阵噪杂的叫声,香炉也轻轻颤抖起来。
十多分钟后,阿爷拿起了香炉盖子。却见香炉里那条双头小蛇和大蜘蛛竟是肚皮朝天已经死了,而那只双尾蝎,身体竟变成了暗红色,而且好像还长大了一圈,在那里张牙舞爪的,情绪显得很亢奋。
阿爷一把抓起那只双尾蝎。双尾蝎剧烈地扭动着身子,两条尾巴也疯狂地刺着阿爷的手。
可阿爷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手指掐着双尾蝎的脖子处,翻转双尾蝎的身子,仔细地瞧着。
那双尾蝎倒似害怕了,停止了挣扎和攻击,伏下身子,浑身轻颤着,一副顺服的样子。
阿爷却又冷哼了一声,手指一用力,竟然将双尾蝎掐成了两段,然后丢在了地上。
他面带一丝失望道:“现在蛊种池里的虫子品质越来越差了。”
阿爹则笑了笑道:“要不还是去安魂堂给焦大挑一只本命蛊种吧?”
阿爷摇了摇头:“不行,那里的蛊种虽然异能天赋不错,但身体脆弱,生命力都不怎么强,不适合炼成本命蛊。”
阿爹想了想后说道:“那要不过几天再来?反正离端午还有一个多月。”
日期:2016-01-14 16:30
阿爷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阿爷和阿爹转头看向我时,却突然愣在了那里。
他们看到,我蹲坐在地上,在我身边,半立着一条青色的小蛇。小蛇不过一尺多长,通体青绿,长着圆圆的脑袋,额头上微微凸起,短短粗粗的尾巴,样子有些怪异。
它绕着我缓缓挪动着,不时朝我晃晃脑袋,一双蛇眼里竟带着一丝莫名的神采,不似普通蛇瞳那般冰冷没有感情,倒好像跟我很熟悉一般。
而我也已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着这条青色小蛇,一副好奇模样。
阿爷和阿爹原先还有点紧张,见到那条小蛇对我似乎并无敌意,也渐渐消除了警惕,对视了一眼后,便静静地看着我们这边。
那青蛇小蛇绕着我爬了一圈后,竟是缓缓地靠近我,而后爬到了我的手上。
当时我感觉到和这小蛇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也没有害怕,呵呵傻笑着,和小蛇玩耍了起来。
阿爷和阿爹面面相觑,颇为惊异。
他们交流了个眼神,便走了过来。那小蛇也不怕他们,懒洋洋地趴在我怀里,时不时扭一下身子,也没有要爬走的意思。
阿爷和阿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小蛇,而后阿爹露出一丝笑容来,摸了摸我的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竟能让蛊种自己择主。”他又转头看向阿爷,“阿爹,这小蛇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异能,但是很有灵性,生命力也足,还挺适合做焦大的本命蛊。”
日期:2016-01-14 17:15
阿爷也点了点头,微笑道:“还行。”
不过随后他却噫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一脸奇怪地盯着那小蛇:“为什么我感觉这小蛇的气息有点熟悉?”
阿爹啊了一声,显得有点意外。
阿爷却又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可能是我多疑了。好了,走吧,或许这也是焦大的机缘,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而后阿爷收起那个香炉,和阿爹带着我和那条青色小蛇离开了那里,回了东山寨。
而后青色小蛇一直和我形影不离,就像是我从小养大的一般。阿爹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小青。
每天等到中午阳气最足的时候,我都会按照阿爷和阿爹教我的方法炼养小青。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青和我越来越亲昵,也越来越有默契,甚至于我能够感应到它的情绪,而它,有的时候不用我说话,甚至不用我做任何动作,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好像渐渐成为了灵魂相连的一体。
就这样到了第二年,小青已经长到了两尺多长,身体粗了一圈,脑袋更圆更大了,脑门上的凸起也更明显了。它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通透的墨绿色,如翡翠一般,隐隐透着宝光,它也变得灵性十足,除了不会说话,简直跟人一样聪明。
五月初五那天,在阿爷和阿爹的教导下,我开始准备将小青正式炼养成我的本命蛊。
日期:2016-01-14 17:49
中午,一切准备妥当,我喂小青吃了点鹅蛋清,然后用金针刺破了我左手手掌心,取了一些血液,涂抹在小青的背上。
然后我让小青趴在我的右手手掌上,开始对小青的嘴哈气。
小青乖顺地趴在那里,微微张着嘴巴,脑袋歪歪地偏在一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随着我不断地吹气,小青嘴巴越张越大,嘴里还流下了丝丝的涎液。我用左手接着它的蛇涎,让蛇涎流在我刚刚刺破的手心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生出一丝奇妙的感觉,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在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和小青无声地交流着。
然而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小青却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开始晃起了脑袋。
我出声安抚它,却是没什么用,它不停晃着脑袋,甚至扭动身子要从我手上爬下去。
我有些着急,赶忙按照阿爷的叮嘱,用手指蘸了点我先前从左手手心取出的血液,准备涂在小青的脑袋上。
不想我手上的血液刚沾上小青的脑门,小青身子猛地一颤,露出尖牙,朝我嘶嘶地叫了一声,神色竟是带着几分恼怒之意。
随即它闪电般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脖子上感觉到一阵钻心般的剧痛,好像被电击了似的,痛叫了一声,身子也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日期:2016-01-14 18:27
我的意识也立刻模糊起来。在我失去意识前,隐约看到小青扭动身体,快速地爬出了窗户。
等在屋外的阿爷和阿爹听到我的痛叫声后,立刻冲了进来,却见我已经昏迷了过去,而小青则不知去向。
阿爷和阿爹都大惊失色。眼前的一幕明明确确地告诉他们,我炼养本命蛊失败了。
而后他们发现我还中了十分罕见而厉害的蛇毒。在他们全力救治下,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终于醒了过来。
在听我说了当时的过程后,阿爹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直很温顺的小青会突然暴走咬我。要知我在祭炼小青的过程中并无任何差错,我用鲜血涂抹它的脑袋以安抚它的情绪,也是非常合理的行为。
他们也很惊讶,为什么小青的蛇毒会变得这么厉害,甚至比一些寻常的蛊毒还要凶险,就连他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根除我身体里的毒素。以前小青跟我玩耍的时候,偶尔忘乎所以之下也会咬伤我,但我从来没有中过毒。
不过相比身体上的损伤,我心灵上受到的打击更加严重。
小青离开后便不知所踪,一直没有回来。阿爷和阿爹带着我四处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它。它好像就此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果不是我和它之间一直保持着一丝如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无形感应,我都要怀疑它已经死了。只是它为什么会突然弃我而去,离开后又去了哪儿,我并不知道。我和它之间的感应虽然一直存在,但十分微弱,我始终无法借此探明和锁定它的位置。
我感觉它好像是有意在屏蔽我们之间的感应。
另外对于蛊门中人来说,只有炼养成了本命蛊,才算成为真正的蛊师,也才能炼养其它的蛊。而本命蛊只能炼养一次,如果失败了,便再也无法炼养。这就意味着我再也无法炼养成本命蛊,也无法炼养成其它的蛊,虽说我还能够养一些蛊种,却不可能将它们炼养成真正的蛊。
日期:2016-01-14 19:11
按照蛊门中的说法,我是一个永远没有希望成为蛊师的废物。许多族人看我的眼神也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在我开始炼养小青起,我便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也因此备受族人关注,现在的我却成为了大家的笑谈。
也有不少族人对我很不满。因为焦家已有近五十年未出现过炼养本命蛊失败的事例,这也是蛊门中许多人所津津乐道的事。而我的失败,可以说是抹灭了焦家所引以为豪的记录,也让整个焦家蒙羞。
其后几年时间,一直不肯死心的我几次想将自己养的蛊种祭炼成蛊,结果都失败了,每次我都受到了严重反噬。我也成了不少族人眼里的越来越大的笑话。
到了后来,阿爷和阿爹甚至都开始禁止我养蛊,所以我只能背着他们偷偷的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已经十三岁了。三月十五那天,阿爷和阿爹有事外出,阿姆去了寨子边的小溪洗衣服,弟弟焦二则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我看家中无人,便准备将自己偷偷养了一年多的那只毒翼黑蝶祭炼成蛊。
只是祭炼到半途,毒翼黑蝶便强行脱离我的掌控,疯狂扇动翅膀,向我兜头兜脑地洒落翅膀上的毒粉。
我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几乎窒息。
而后毒翼黑蝶又像疯了似地不停地撞击起墙壁来。
片刻后,毒翼黑蝶栽落地上,没了声息。
我受到反噬,当场大口吐血,晕死了过去。
昏迷中,我隐约听到阿姆焦急的呼唤我的声音,但我浑身无力,连眼皮也似灌了铅一般难以睁开,身体更是无法动弹。
日期:2016-01-14 19:29
过了片刻,我好不容易踩睁开眼睛,却迷迷糊糊看到披头散发的阿姆用金针划破自己的眉心,将眉心流出的鲜血涂遍我全身,而后竟是将一枚枚金针刺进了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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