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夜——每晚一个奇幻故事

作者: 抹布男抹布

  《穿白衬衫的男人》
  那个男人第一次出现老郑就注意到他了,与其他来这儿租碟的人不同,他特别干净,整齐,一丝不苟的像个大学教授。
  他租了一些冷门的文艺片。
  一般他的店不会出现这样的人,来来往往的客人大都是周边乡镇的小混混,农民工,他们大多不这么干净,浑身染着社会气,进门时叼着烟,说一句话恨不得十句有九句是脏话。
  说心里话,要不是靠着这帮人在养活自己,老郑真不想跟这群垃圾打交道,现下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也许是时候改行了。
  那个男人第二次来的时候,他问老郑,店里有没有卖暴力血腥的电影。
  老郑心下诧异,果然人不可貌相。他翻箱倒柜找了几部美国片,带着些恭敬意味递给他,男人的手很白,手指纤细,漂亮的很。

  过了几天,男人又来了借片子,要求还和上次一样。老郑不禁好奇了,兄弟,你这么喜欢看这种片子?
  男人笑笑说,我是医学院的老师,我现在带的几个学生严重怕血,所以我想多租几部这种片子回去给他们看看,习惯了就没那么怕了。
  老郑也笑,说你这老师为学生真是操碎了心。
  男人叫贺牧,不久与老郑成了朋友,他们两个居然很神奇地聊得来。
  有一天夜里,老郑睡得正欢,有人砰砰砰敲门,本来不想开的,听见是贺牧喊,又勉强开了门。
  贺牧此刻看起来很兴奋,完全不像白天的贺牧,他的脸因激动而变得生动起来,老郑啊!我有一笔大买卖你要不要一起干?
  凭老郑四十年的生活经验,贺牧说的大买卖肯定是见不了人的勾当,只是当“器官买卖”这几个字从贺牧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老郑还是吃了一惊。
  日期:2015-11-28 22:01:00
  贺牧说,这里来往的都是社会闲散人员,流动性较大,即便是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老郑若有所思,这样做的风险太大,搞不好又要过那种四处流窜的恐怖生活了。
  可是有贺牧这么个医学院的教授在,怕什么,狠狠捞一笔就跑,要是真抓起人来,把责任都推到贺牧身上。
  于是两人合计了半天,决定后天夜里动手。做完这个决定后,两人郑重地握了手,从握手的感觉上老郑可以体会出,他们俩是一样的人。
  约定的那个夜晚正好没有月亮,夜里12点,一个小个子猥琐男人来借碟,挑了十来张日本的动作片,笑的一脸**。
  老郑是个男人,但他顶顶讨厌的就是整天租成人片看的男人,没出息,怂包,废物。
  于是趁他结账的时候打晕了他。
  老贺!老郑喊一声,只见贺牧从老郑那间小房间里拖出一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将男人放了进去。

  余下的内容,老郑没有参与,他这人见不得血。
  杀第一个人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贺牧那里迟迟没有钱的动静,老郑有些坐不住了,给贺牧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决定跑去贺牧的学校找找看,一进门最醒目的居然是一张关于贺牧的通知!上面说贺牧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最近一直在学校附近游荡,请同学们注意。
  他生病之前确实是学校的老师,生病之后也确确实实是个精神病。
  此人危险系数极高。
  日期:2015-11-28 22:08:00
  老郑突然就咧开嘴笑了,这都是命啊。
  晚上,老贺突然又出现了,对于他的出现,老郑诧异地不得了,他拎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里面塞满了现金,大概十几万的样子。摸着那粉色的红票子时,老郑心里就诧异了,不是说他神经病吗,这钱哪里来的?
  仔细点一点票子,都是真的。
  老贺要求再杀一个人,器官卖的很好,还是缺。
  老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第二次干这时,两人默契的不可思议,老郑负责打晕,老贺负责装包带走。只是这次老郑留了个心眼,他悄悄跟了上去。
  夏末的夜里很凉,小镇早已入了梦,鼾声不断。
  贺牧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很快,他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镇上唯一的一所殡仪馆。
  老郑虽然怕,还是跟了上去。
  这里像一座倾覆的城池,空无一人,唯有灵魂。

  日期:2015-11-28 22:11:00
  贺牧开始变得愉悦起来,他从停尸房里抱出一具全裸的尸体,小心放在停尸台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肚皮上蜿蜒爬行着若干条手术痕迹,难看的要死。
  老郑怕的咽了一口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贺牧不仅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变态。
  他从包里掏出一套完整的手术工具,银色的刀具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照着一个死人,和另外一个将死之人。

  老郑承认,刀片划破皮肤时他没看,但他听见声音了,轻微的噗嗤声,和谐的叫人不敢相信,仿佛皮肤,血肉是刀片的归宿,这场切割宛若一次高度契合的交欢,各自呻*,两厢愉悦。
  那噗嗤噗嗤的声音还在持续着,老郑的腿开始发软,头上不断冒着汗。
  一颗心在贺牧手上跳跃着,裹着血,红的耀眼。
  下一秒,这颗心就被放置在死人身体里,那个女人的身体在老郑还闭着眼睛的时候被人打开了。接下来是漫长的缝合过程,贺牧说了很多话,关于过去,过于爱情,还有未来。这时候的贺牧让老郑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的贺牧,他真是细致的不得了,白衬衫上一滴血都没有沾到。

  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日期:2015-11-28 22:19:00
  老郑在充分确认了贺牧的神经质后,刚想走,可接下来贺牧的举动让他更加吃惊,他在给女尸按摩,一点点细致的按摩,按到动情处,甚至会停下来吻一吻她的皮肤,那样子真是宠这个女人宠到心里去了。
  恍惚间,老郑看到那个女人的大脚趾动了一下。
  一定是看错了。

  老郑又害怕又恶心,拔腿往外走,却被一个人抓住了肩膀。
  他以为是贺牧,头一转,却是刚刚躺在停尸台上的那个女人!
  女人的样子并不恐怖,双颊红润,嘴角泛着笑意。
  可她的眼神却奇怪的很!分明是饿久了的人看到食物的眼神!
  他想跑,可女尸的力气大的怕人。
  救我!救我!老郑冲着贺牧着急地大喊。
  贺牧不慌不忙地拿着手术刀走到老郑身边,嘴里念叨道,刚醒来就饿啦?睡了这么久吃货本性倒是没有变嘛。
  女尸咯咯地笑,老郑分不清她是人是鬼,他艰难地往地上一瞧,有影子,是人!
  你确定吃这个?贺牧手上的刀亮闪闪的,光刺在脸上,居然是疼的。
  老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惧。
  日期:2015-11-28 22:22:00

  为什么?老郑不死心地问。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还是为什么她会活过来?又或是为什么要吃你?贺牧这会儿和颜悦色的,体面地微笑,像个正常人一样。
  2010年的情人节,我们约好了在江边赏月,我因为在实验室有事迟到了,等我到的时候,发现她浑身是血的躺在路边的草丛里,尽管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医院,但她还是死了。
  老郑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你知道,我们是医药世家,有一剂起死回生的方子,家族里从来没有人用过,因为太伤天害理,为了她,我用了。想不到先人诚不欺我也,她活了过来。你运气也真是好,能亲眼见证这一奇迹,即便是死了,也无憾了吧?

  疯子!变态!罪人!你会下地狱的!老郑恼羞成怒,口无遮拦地乱骂起来。
  贺牧放声大笑,你真以为我没看到被你绑在地下室的那两个女孩子吗,郑老师,您当年可是A市的名人,猥亵女学生被开除,真是笑话。
  再说了,你真的对我女朋友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日期:2015-11-28 22:25:00
  老郑的脸上涨得通红,哑口无言。
  突然心口一阵痛,老郑一低头,发现大片的血已沾满了自己最爱的那件白衬衫。贺牧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刺穿自己的心房。
  再吃一颗心,你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这是老郑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女人反复啃着老郑的那颗心,吃一口,吐一口,罪人的心真是难以下咽。(完)
  日期:2015-11-28 22:32:00
  《红色旅行箱》
  那小女娃走过来已经是第二圈了。

  我气喘吁吁地追着家里不成事的那个,实在跑不动了,就在车站候车大厅歇口气。
  说起来也是我活该,从小纵着个混世魔王,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在那个孽畜后面给他擦屁股。这一次,他偷走了我的棺材本说是要去翻本,却跑到了火车站跟个贼女子跑路。
  有时候想起来,真恨不得宰了他。
  我这一路跑过来,头重脚轻早就望不见那个冤孽了。不知怎的,却想起来小时候和他一起玩捉迷藏,他咯咯地笑:“爸爸,你找不到我”。
  待他长大了,吃肉吸髓,简直是我的魔星。
  走不动了,实在走不动了。我像条老狗一样,在车站闸口等着,呼哧呼哧地,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大概也只能等死了吧。
  脑子里的思绪轻飘飘地晃荡,蛛丝一般,不知道被那只手一拢,忽然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娃。眉目看不清楚,只是拖着一只半人高的红色行李箱。看得我眼皮不禁一跳。
  我站起身来,默默地跟上那个小女娃,不由自主。在路上,风吹着脸皮像钢针似的,一脚软一脚空地走着,小女娃总是不紧不慢地在跟前带路,盈盈如磷火一团。

  小女娃回过身来,冲我眨了眨眼。弯腰打开了旅行箱。箱子里露出软软一截腿。
  咔嗒,儿子这一次我抓到你了。
  (儿子骗了老子的钱跟妹子私奔,老子去车站追她,结果鬼使神差地跟着一个拖着红色行李箱姑娘走了。然后老子才发现那个姑娘就是自己儿子要跟她私奔的人,而他儿子被肢解了放在行李箱里。 老子经常骂儿子杀千刀的,然后儿子就真的被杀了)
  日期:2015-11-28 22:37:00
  《隔壁太太》
  住在我隔壁的太太,是个漂亮的空姐,隔三差五我就能看到她穿着一身制服,拎着行李箱出门。
  虽然我们就住隔壁,但她始终没有正眼看过我,更没有和我打过招呼。
  我们住的地方离机场不远,夜里常常能听到飞机起飞降落的声音。也许是离机场近,隔壁太太才会选择条件如此艰苦的这里,说实话,像她那样身份的人住在这里真让我大吃一惊。
  关于隔壁太太,除了美貌,还有就是她热爱购物,经常看到不同的快递师傅来送快递,常常都是大件,有一次我悄悄看了,上面写着旅行箱。
  我和她第一次接触,就是因为一个旅行箱。

  那天有人来送快递,对方按了很久的门铃,始终没有人开门。
  这是个向隔壁太太献殷勤的机会,于是我打开了门,跟快递师傅说箱子可以放我这里,快递师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了我,说实话那个快递盒真是又大又重,累死我了。
  晚上,我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赶忙走了出来。
  隔壁太太依旧穿着那身制服,笔直的大长腿让我激动不已。
  白天的事感谢你了,我正想去找你拿快递。
  我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转身进屋拖出隔壁太太的快递。
  正是因为这个快递,我生平第一次进了隔壁太太的房间。
  她居然没有拒绝,会不会在暗示什么。
  我艰难地背着快递往隔壁太太家挪动。
  她们家很大,收拾的很干净。
  她引着我把东西放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有点奇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屋里摆放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最角落有一个行李箱特别小,感觉我的身体正好能放进去。
  我的头有点晕。
  事情有点不妙。
  我欲转身,一转眼就看到戴着口罩的隔壁太太,手里拿着一把尖刀。

  (文中的我其实是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侏儒,所以他搬一个快递才会如此吃力,本来他只是爱慕隔壁太太,试图献殷勤,然而却不知道隔壁太太是杀人犯,隔壁太太喜欢买各种各样的箱子来搬运尸体,结果有一天她买了一个箱子,尺寸太小,放不下正常的男性,于是决定杀了隔壁的侏儒。)
  日期:2015-11-28 22:46:00
  《寻找姐姐》
  一辆小的面包车飞奔在夜幕中。

  开车的是一个女人,生的不算美艳,几分秀气,几分纯情。
  车子最终停在郊区的一间别墅前,开车的女人敏捷地跳下车,四下看了看,神色异常。
  这就是姐姐最后出现的地方了。她曾经很多次试图进入,但是这座别墅像一座坚硬的堡垒,压根进不去。
  女人按门铃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她并没有让开门的妇人看出一丝一毫。
  先去洗澡吧。妇人和颜悦色地说。妇人的脸是女人的脸,声音,体态,却像是一个男人。
  洗完澡,妇人将她裹在一床锦被里扛在肩上上了楼,像是古代妃子侍寝时被太监们用被子裹着抬去皇帝的寝宫一样。
  这妇人力气大的惊人。

  台阶被踩的咯噔咯噔,步子走的晃晃悠悠。
  她最终被放在一张大床上,床头亮着一盏老式的宫灯。
  她的眼皮变的愈加沉重,迷迷糊糊之中起了一阵风,有人解开了被子,有指甲刮在身上,疼得厉害,她挣扎着睁开眼,看见一个龙头人身的怪物正在撕自己手臂上的肉,吃的满嘴血腥,啧啧有声。
  她试图挣脱,挣扎之中她碰到了床头的宫灯,那宫灯掉在地上突突地变作一个人头,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失踪一年多的的姐姐。
  她感觉自己的血肉在一点点减少,突然,怪物一阵大叫,在地上滚出一团,大口呕出吃下去的肉。

  臭男人!
  说罢,怪物成了地上的一滩水,消失了。
  还是我赢了。
  她发出一声冷笑,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慢慢爬向姐姐的人头。

  她小心地从姐姐保存完好的脸上扯下一块肉,细细的嚼着。
  你是我的,只有我能吃了你。
  (这是一个弟弟变性成为女人寻找姐姐的故事。)
  日期:2015-11-28 22:51:00
  《礼物》
  他最喜欢展览自己的礼物。
  他的礼物们铺满整个储藏室,像猎人展览猎物的兽首。亲昵地摩挲着每一件礼物,表情温存,如同恋人絮语。
  为了能够租个独门独户的房子,他还找了一份夜晚的兼职。他回到家,总是喜欢打开电视,听着新闻,喝完一杯又一杯猩红的红酒。

  他独居。寂寞。梦醒时分无人分享心事,只好一件件地说给那些礼物听。神情虔诚如圣徒。
  那天。月隐。他跟往常一样出门工作。
  前面走着一个带着摩托车头盔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要工作,他简直要笑出声来。
  一个人。在半夜。戴头盔。
  行为艺术吗?
  那一刻,他决定了今天的工作行程。

  尾随而上。他的脚步很轻,奇怪的是那个戴头盔的人脚步也很轻。
  没有路灯,没有月亮,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喘着粗气,然而一霎那又觉得是自己的幻觉。太安静了。他思忖。
  屏住呼吸。逼近。手起鹘落。利刃。
  是虚空。没有那猩红的血液喷溅。他疑惑。
  头盔落地,发出匡匡的声音。
  他瞳孔放大。
  看着前面的那个人转过身来。
  一步一步走进。
  没。有。头。
  (文中的他是一个专门在夜间杀人的变态,这就是他的工作,而他所谓的礼物正是从受害人身上扒拉下来的一些物品。)
  日期:2015-11-28 22:57:00
  《口红》
  这个村子里只有我和奶奶两个人,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奶奶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奶奶守着老屋,我守着奶奶,她说给我讲讲村子的故事。
  从前,村里有个专门给死人化妆的小伙子叫阿奇,他是有一天莫名其妙出现的,他来了之后,所有死了人的都找他化妆,他画的妆好,能把死人的脸画的活生生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活过来。
  他还有个奇异的,无论男女,他都给他们画上红艳艳的口红。
  这口红可真美啊,很多大姑娘小媳妇都想要,阿奇暴怒地骂她们,死人用的!想什么心思!
  怪异就从口红开始的。
  那些被涂了口红的死者往往隔了一个月就能复活,那时候还是土葬,据说他们是半夜时从土堆里爬出来的。一开始吓坏了不少人,但很快大家便不害怕,愈加对阿奇敬重起来,只不过死而复活的人嘴上永远留着口红印,抹也抹不掉。
  阿奇给死人涂口红也是分的,大奸大恶的阿奇是不会涂的,只有那些好人死了,阿奇才会给他们涂上口红,以为命不该绝。
  村子逐渐恢复了宁静。
  再后来,阿奇再也不给死去的人涂口红了。
  人们开始自然死去。不少人对阿奇充满了愤恨。
  终于,又开始饱尝失去亲人痛苦的村民们爆发了,他们烧死了阿奇。
  阿奇临死都没有吭一声,像是早就知道。

  阿奇死后的第二天早上,全村的人都被画上了口红,颜色比之前要深得多。
  不痛不痒,许多人便不放在心上。
  再后来,这深色的唇印开始爬满每个人的身体,每个唇印都变成一张嘴,往外流着血,大家都是失血过多死的,或者是吓死的,那个场景我至今难以想象。
  我们为什么没有死?
  呵呵呵呵,奶奶开始不断冷笑,声音说不出的刺耳和诡异。

  因为啊,阿奇是你爷爷。
  早在村里人要烧死他之前,我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被烧死的前一天来找过我,说自己要死了,整个村子将会被诅咒,只有他能救我。
  怎么救?
  奶奶没说话,屋子里响起吧嗒吧嗒喝粥的声音。

  每次故事讲到这里她就不讲了 ,一直让我猜,而我至今依旧没有答案。
  我悄悄离开了奶奶的门口,她的屋子散发着一股呕吐物的味道,让人十分难受。
  我快步走进自己的屋子,对着镜子慢慢地打量起自己,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支口红,慢慢涂起来,我涂完了一整只口红都没给自己涂出个嘴。只有两排森森的白牙,粘着口红印。
  (自救的唯一方式就是割了嘴唇,割了嘴唇就没有地方涂口红了。另外,因为诅咒的缘故,村子里只剩下奶奶一个人,而她当时怀了身孕,生下一男一女,而我正是奶奶生下的一双儿女的后代。)
  日期:2015-11-29 21:42:00
  《赎罪》
  村子里顿顿吃豆腐烧肉的估计也就只有刘三好家了,村子里人都背后议论,哪有正常人家顿顿吃这死人菜的,可谁也没胆子跑到他刘三好跟前说。
  他刘三好可是村里一霸,明里暗里恨刘三好的人多了去了,谁敢动他一下?
  爱吃豆腐烧肉的不是刘三好,而是他儿子刘四喜,这孩子一出生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催生婆怎么打他就是一声不吭,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孩子是哑巴的时候,他说话了,叫了一个人的名字,王保贵。
  刘四喜这一开口,吓得刘三好把碗掉在了地上,老婆也吃了一惊。
  刘三好年轻的时候杀过一个人,就叫王保贵。

  日期:2015-11-29 21:45:00
  自那以后,刘三好有意地躲着儿子。妻子让抱也不抱,看也不看,躲得远远的。
  刘四喜5岁的时候,爷爷去世了,刘三好是个孝子,丧事办得很风光,连着办了三天,这三天家里忙了个底朝天,也没人留意刘四喜。
  等邻居跑来告状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
  邻居说,你家儿子趴在坟堆上吃肉呢!

  刘三好一听腿都软了,第一反应不是去找儿子,而是找地方躲起来,老婆的胆子比刘三好大些,撒开步子就去把刘四喜拎了回来,这小子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抓着几块肉。
  老婆勃然大怒,狠揍了儿子一顿,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是不忘吃手里的肉。
  刘三好以为这事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日期:2015-11-29 21:55:00
  这以后,每天夜里,他都能听到开门的声音,起初他以为是家里遭了贼,守了几夜之后发现,是他儿子每天偷偷出门。
  一个5岁多的孩子,在深夜里走得明明白白,坟堆朝哪儿,哪儿有肉,记得一清二楚。
  老婆每天早上的时候都会歇斯底里地大叫,儿子嘴上全是油,身上到处都是土,沾得哪儿哪儿都是脏的。
  刘三好是真怕了,找了个远近闻名的大仙来给孩子治病,大仙听了刘三好的描述后,大惊失色,匆忙写了个条扔给刘三好,钱也没要就跑了。
  上面说,饿死鬼投胎,大灾。
  刘三好面如死灰,差点晕死过去。
  这以后,为了防止孩子再去坟堆偷吃,刘三好天天让老婆给孩子吃豆腐烧肉。
  这孩子只吃豆腐烧肉,别的菜一概不吃,连饭都不碰,越吃越瘦,瘦的跟个条似的。

  村里老人说,这孩子天生是个灾星命,跟死人抢吃的,没什么好下场。
  日期:2015-11-29 22:01:00
  刘四喜越来越瘦,也不说话,经常愣愣地坐在一个地方老半天。
  幼儿园也去不成了,其他孩子见了刘四喜都怕。
  无奈之下,刘三好又去找大仙。大仙一脸为难,厉声问道,你这辈子有没有做过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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