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

作者: 青森阳鹿

  日期:2015-05-19 22:35
  【1  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他】
  冬日的A市从不会因气候而节奏变慢。叶子落了又生,花草枯了又长,人走了生活也还会继续。
  宋佳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又开始下雪了,从她初次来到这个城市看见雪的惊讶喜悦,如今竟也尽数变成了厌恶
  她将帽子带上,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不留一点缝隙,而后慢慢融于夜色之中。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车站,将早已备好的硬币放在手中。
  蓦地,手机传来QQ的提示音,是郝瞳——也是她唯一一个保持联系的同学以及闺蜜。
  郝瞳:这周回B市吧,初三毕业时说好的十年后的一天回学校聚一次,班群里也都说好时间了,这周六。

  看着这排字良久,她的眼睛竟起了一层水雾。
  佳木:都会来?一个不少?
  十年前他们的最后一天初中生活在操场上照好了毕业照,便有人起哄定下十年之约,老班只是笑笑,她也一直以为只是说着玩的,却不想竟然真的会有这么一场聚会。
  她关心的只是祁季来不来,其他人当然无所谓。
  祁季,奇迹,不属于她的奇迹。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晶莹。

  郝瞳:目前能联系到的都会来啊→_→头一次初中同学会,你该不会不想来吧?
  她将QQ退出,没有给出答复。
  十年以来,她也的确关注过祁季,特别是才毕业的那个暑假,她天天都会找他聊天,但是后来就慢慢地沉寂了,她和他的差距实在太多。
  硬币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打开手机刷新微博,却也仍是心不在焉。
  祁季以前是和她同桌两年的人,两年以来他们并非和谐得很,倒是经常吵架,后来不知怎的她竟喜欢上了祁季,只是一直都不晓得。
  最后一年,祁季不是她的同桌,她也意识到这一点,徘徊两月有余,才向他表白,起初的几个星期倒是暧昧得很,她也以为祁季喜欢她,可是祁季骗了她。
  最后一月,祁季说喜欢她,祁季说要和她坐,她欣喜了许久,她叫祁季的朋友试探他。
  朋友告诉她,祁季说因为骗了她很多次,很内疚裙所以不想再骗她,位置的事情我是不会变得。
  可是后来,祁季被家里人勒令考B市最好的中学还是没有履行诺言,而那句喜欢,祁季解释为此喜欢非彼喜欢。

  郝瞳问她为什么祁季一次次骗你,你为什么都会上当?那段时间你明明都释然了,为什么又死灰复燃?
  她摇摇头,面上表示不知道,其实心中早有答案——
  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有他。
  日期:2015-05-20 20:18
  【2  我一直在等你】
  夜色愈浓,窗外的雪没有一点收敛的样子。

  宋佳疲惫地躺在床上,拿着手机重新登上QQ,郝瞳已然发了许多消息,大多是关于同学会的。
  她想了想其实那些同学于她来说真的不怎样,再说现在过得也是落魄,去那里怕是自取其辱。
  佳木:再看看吧。
  她刚按了返回键,郝瞳便发来了消息,所以又不得不回去。
  郝瞳:滚好吗?你要是不来别怪我杀来A市!
  佳木:行行行
  略有些敷衍的回答,说到底去不去还是要考虑一下的,她也好久没回家过年了,出来混的日子当真不好受,也许可以回去看看他们,同学会的事情在另做打算吧。
  她将手机搁置一边,拿起一旁的小说翻阅起来,以前祁季最讨厌她看这种书,那阵子便有很久没有碰过,现在一个人住,无聊得很便又重新开始。
  日期:2015-05-20 22:54

  “叮”
  她本以为又是郝瞳来骚扰她了,但出人意料的是——
  竟是祁季。
  qj:在?

  她吸了口气,心里砰砰地跳,双颊也越发地红,现在的她宛若一个给心爱的人表白的青涩少女,心中忐忑不安。
  佳木:嗯
  毕竟十年不见,还是矜持点好,她吞了吞口水,将书搁在一旁,现在的她怎会有心思看书!
  qj:周六下午一点的同学你会去吗?

  当宋佳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兴奋地差点跳起来,难道说转运了吗!
  佳木:你去我就去(抠鼻)
  这下祁季却是好久都没回复她,以前他经常同她开玩笑,大都是些暧昧的话语,倒也是习惯,可是现在她才意识到,十年的空缺期,说不定他变了许多,说不定他有女朋友了。
  于是她急忙加上一句话。
  佳木:开玩笑的,你去吗?
  qj:你去我就去(抠鼻)
  天了噜,这不是刚才她的话么,果,然方才所当心的十年空白期是杞人忧天吗!
  祁季明明一点儿没变好吗!
  佳木:我现在在A市,大概星期六早上回来

  那边又许久都没有动静,宋佳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又下线了。
  qj:那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qj:我下了,有点事,我电话号还是没变,你应该有的吧?到时候一起回B市吧。
  紧接着祁季的头像就灰了。
  祁季也会觉得她会有他的号码么?

  宋佳顿了顿,打开通讯录看着那个号码,十年了居然一点没变,而她十年来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真是感慨良多。
  等等…方才祁季说从未见到过她,意思是他也在A市吗…
  也就是说她的等待目前来说换来了一个好的开始。

  日期:2015-05-21 21:50
  【3 雾茫茫等雨来】
  周六。
  宋佳站在机场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不免微微失神。

  昨日早上祁季便给她发了信息,今早约在机场门口见,且已买好了机票。
  震惊之余还有强烈的自卑感,这种感觉伴随着她的成长,从来都未消失,此次她也买好了火车票,因为祁季她不得已退掉。
  她给祁季发过今日装扮的图片所以不难认出,只是离飞机起飞还有半小时了,他却还未来…
  莫不是…又在骗她吧?

  这个玩笑有些大。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却也仍是没有勇气拨出去,她怕打扰到他。
  或许只是路上堵车,她这样安慰自己。
  微风撩起她的发梢,粉色的棉衣上缀有些许蕾丝,她的口味还是没有变。
  “宋佳?”

  闻言,她转过身来,红润的脸上尽是惊愕。
  “祁…季?”
  他的变化太多,若不是稍变的声音,她便真的不识得他了。
  原来身上的脂肪居然消失不少,个子较为先前又长高许多,大抵也有一米八五。
  棕色的毛衣,黑色的休闲裤衬得他的身材越发的好。
  初一,她比他高。
  初二,持平。
  初三,他高她一个头。
  至今一米六的她怎么活…另求减肥秘方…
  “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让你久等。”他笑了笑表示抱歉。
  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大,或许是因为许久不见,他们一路上的话语都是寥寥。
  飞机起飞了。
  “十年以来你如今怎样?”祁季看着她,就像从前上课时,他们偷偷讲话的情景。
  宋佳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回想起以前追他时,他们闹得很僵,那时也未想到十年后居然会在一起回B市。
  “凑合吧”她尴尬地笑了笑“你应该很好,我以前就说过你啊以后绝对是成功人士,且变化还这么大,今日的同学会怕是焦点。”
  祁季没有回答她。
  昨夜过于兴奋导致今日宋佳困意如黄河般滚滚而来,实在是扛不住。
  可惜了如此好的独处机会。
  日期:2015-05-22 15:49

  【4 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后】
  宋佳的脸一直很红,方才迷迷糊糊地才睡醒下飞机时踉跄一下,不仅浪费掉了如此好的独处时间,还出了丑,委实倒霉了些。
  祁季走在前面,她为了追上他,所以迈的步子很大,因着衣服的原因,看起来便像是一个粉色的棉球在滚动,着实滑稽。
  “叮”郝瞳给她发来一则短信。
  郝瞳:到B市了?昨晚为了坐火车回来,应该没怎么休息好吧,中午到我这里来,我来给你补补啊!

  宋佳停下来,想了良久,不晓得该怎么和她说祁季的事,但事实是,她晓得的也不多…比如她的那张飞机票…
  至于中午她该何去何从还是个未知数。
  本机:在看吧,我要来找你的话,给你打电话wwww
  当她把手机收好,放进衣服里时,看着眼前的茫茫人海
  她彻底傻眼儿了。
  她把祁季弄丢了…不,是宋佳,走,丢,了!
  她抿了抿唇,真是造化弄人…还是问问他在哪儿吧…
  电话很快拨通,那边的环境也是和她这边一样,嘈杂得很。
  “喂?祁…”她还未说完,变被清冷的声音止了口。
  “我在你身后。”
  日期:2015-05-22 20:50
  宋佳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想要证实方才那是否是虚幻。
  祁季已经将电话挂断,居高临下地看着傻掉的宋佳,波澜不惊的墨眸中却有一丝笑意藏在深处。
  “你去哪儿了?”宋佳弱弱地问,她的声音从来都是娇娇的,为此祁季曾吐槽过她好几次。
  他勾了勾唇,说道:“我好像,丢了一个笨蛋”
  ==
  B市还是和从前一般,人流较为A市而言,便是多得多,在这座有她和他美好回忆的地方,最后却都去了A市,斩断的命运又再次相连,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宋佳在这两年来第一次回了家,她看着老旧的楼房,有些怅然。
  钥匙圈上那把好久没有用过的钥匙今日终于重新派上用场了。
  当宋佳一开门,一只白色的毛球便冲了出来,宋佳笑了笑,将那毛球抱起来,摸了摸头:“球球啊,你这傻狗,亏你还记得我”
  宋佳以前也养过一只比熊,她也骗祁季说这只狗叫奇迹。祁季表示很无奈。
  父母居然难得的不在家,宋佳的眸子黯淡了些,原以为可以马上见到了,她叹了口气,将球球放下,进了自己的房间。

  “呼~”还是自己的床感觉最好。她舒心地睡在上面,想起方才祁季说着十二点来接她一起吃饭,就觉得不真实,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会儿。
  祁季给她买机票,祁季送她回家,祁季请她吃饭。
  对于十年未见的初中同学,是不是太过亲昵了。宋佳翻了个身,给郝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中午有事,不来找她了,郝瞳表示很生气,下午见面绝对会杀了她。
  祁季:下楼。

  当宋佳准备去逗逗球球时,祁季给她发了短信,宋佳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不过十一点半,她松了口气,还以为迟到了。
  日期:2015-05-23 12:55
  【5 我要让你的身边只有我】
  这家日本料理店是新开的,虽然时间还很早但已经是人满为患,里面浓浓的日式风味还有墙上的动漫海报,让宋佳微微一震,如果,不是她自作多情的话,祁季是为她而挑选此地的么?
  “想吃什么?”祁季径直带她来到了最里的包房,虽是平常的字眼,可从他口中说出愣是添了些暧昧的味道。
  宋佳看着菜单,面对那些菜色表示犹豫不决:“你呢?”宋佳有一个毛病就是当不晓得吃什么时,便会询问对方会点什么,通常她便也是同对方点一样的菜系。

  祁季很快便点好了,而他点的菜大多都是方才她犹豫不决的,这着实让宋佳受宠若惊
  “那个”她拿着茶杯,浅酌一口,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机票的钱我回去给你吧”
  此次又是大出血….
  “不用,反正我们也这么久都没见过了”祁季笑了笑“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见面礼…请人坐飞机…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如此新颖的礼物…宋佳虽有许多都不确定的地方,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祁季真的过得很好,譬如他给人的新颖见面礼…譬如他方才来接她的那辆卡宴。
  因着室内开着暖气,宋佳又不好意思脱掉外衣,手上已出了许多汗,脸较平常而言也红润很多。
  “是不是有些热?”祁季看向无措的宋佳,眸里多了些柔情。
  闻言,宋佳连忙点头,紧接着又摇头,很是滑稽。
  一抹笑意在祁季的嘴角绽放开来,他起身打开窗户。
  凉风马上席卷了整个房间,宋佳只觉方才的燥热尽数退却,舒坦不少。
  “谢谢”宋佳撇过头,欲掩饰掉早已红透的双颊。
  宋佳一边刷新着微博一边偷偷打量着祁季,他正在翻阅一本杂志,精致的脸庞很难想象幼时的祁季会有如此…至少对于宋佳来说是挺汗颜的体重。
  “打扰了”清脆的女声传来,服务员端着菜品站在门口。
  看来今日有口福了,宋佳把手机开了静音,拍下菜品的照片发给了郝瞳。
  佳木:我要是说我和祁季在一起吃饭,你会不会打我…【图片】
  “现在还早,可以慢点吃不急”祁季放下杂志,看着面前愣住的宋佳,心情很愉悦。
  “好啊”她点点头,夹起一块寿司,放在碗里。
  祁季真的变了许多啊…现在的他身上无不散发着魅力的气息,他变得很细心,而且颜值又高,身材又棒,事业又成功,怕是早就抱得美人归了,想此宋佳有些难过。
  从前她追祁季的时候,祁季曾叫她滚,骂她是碧池,说不要给脸不要脸,她也都挺过来了。现在的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的关系在那个时候会变得那么僵。
  她与几个朋友玩真心话的时候,他们曾问宋佳,你为祁季哭过几次?她惨然地回答,很多次。
  次数多到连她也记不清…宋佳对祁季的印象是喜怒无常的,有时对她很好,有时却又有…诸如方才骂她之类的话语,这一切都源自于宋佳太自以为是。当然这只是宋佳自己的想法。
  真是希望他身边的人通通死掉好了,让他只有她。
  日期:2015-05-23 20:59
  【6 最美的年华没有遇见对的你】
  从前熟悉的街道,现在却也都变了样,变得好了起来,却反而失了那种味道。
  宋佳站在一边看祁季靠车,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现在的祁季对于宋佳来说真的好陌生。
  郝瞳:我都到了学校门口,你和祁季快点呗,虽然我还是不相信你和祁季是一起来的。这里已经来了好多人噜,以前的学校都变了好多,晚上一起吃饭,老班会来的hhhh

  宋佳看着郝瞳的发的信息,有些恍然,再看向祁季,的确,现在连宋佳自己都觉得这是场梦,更何况是郝瞳。
  “郝瞳说晚上还要一起聚餐”宋佳跟上祁季的步伐,垂首道,话中略有些试探的意味。
  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有事?”
  宋佳未曾想到祁季会询问她,愣了良久,这才回过神来:“没有”
  蓦地,祁季停了下来,看着宋佳。
  “既然这样,那就跟大部队一起行动啊”
  转眼间,他们走过从前的“十八梯”,这边异常安静,那边却已是人声鼎沸。
  “那个来的是女神?”人群当中的一个男生说了话,并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宋佳看着那些人的目光略有些不好意思,余光瞥过祁季,他倒是淡然得很。
  年少时,郝瞳曾给宋佳的备注为桃花林,寓意很简单,从上初中开始宋佳的桃花便没枯过,曾有追求者叫宋佳女神,于是那个男生便一直这样叫她,没想到现在都还没变。
  所以宋佳也都是心高气傲的,唯独对祁季,卑微到不能再卑微。
  有一句话是,谁先爱上,谁就最卑微。
  人群中一个扎着马尾的高挑妹子,看着宋佳,满脸惊喜:“那不就是女神么!”这便是郝瞳。
  “只是旁边那男的是谁?宋佳男朋友?”

  “我勒个擦…宋佳运气这么好?”
  “….”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便不在宋佳身上,而是对祁季感兴趣。
  郝瞳突然想起宋佳说过会和祁季一起来,这…难道就是祁季?

  日期:2015-05-23 21:37
  事实证明,真的是祁季,班上许多人投来惊愕的目光。果然,宋佳的话没有错,此次同学会,祁季真是焦点。
  他们和保安交涉了一下,便成功进入了学校,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准备去那个最高的教学楼。
  “你不打算交代些什么吗?”郝瞳一副打量的目光,令宋佳略有些不自在。
  “交代什么?”她瞥了郝瞳一眼,表示无奈。

  “你是怎么勾搭祁季的啊!”郝瞳略微有些激动,抓着宋佳的手摇摇晃晃:“十年诶!一个十年都不主动找别人的人,现在突然一起回母校,难道不可疑吗?”
  郝瞳的声音有些大,宋佳连忙捂了郝瞳的嘴,瞪着她:“一会告诉你!这么大声是想我和祁季被八卦淹死吗!”
  言罢,宋佳环视了一下周围,幸好她们走在队伍的末端,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但宋佳却未看到,走在前面的祁季曾转过头来看过她。
  几乎与十年前的教室一模一样,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来留恋,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感伤。似乎是在怀恋青春。
  那时候的自己没有被世俗所污染,整日不用勾心斗角。而那时候的自己怎么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变成了以前所讨厌的人。
  没钱没势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早就消失了。
  “宋佳,大家都准备去操场了,走吧”郝瞳拉着宋佳的手,想要追上大部队。
  “啊不了,我想再看看,你先走吧”宋佳挣脱掉郝瞳拉着她的手,失笑道。
  郝瞳看了看宋佳,没有强求。
  凛冽的冬风吹起蓝色的窗帘,扫过陈旧的课桌,这一切好像发生在昨天,却又好像很遥远,熟悉又陌生。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宋佳拉开椅子,这个位置是最初他们坐的地方,整个初三她和他都是在第四排徘徊。
  真的好怀恋,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的祁季对她还很好,那时候的祁季不会骂她,那个时候的祁季不会叫她滚。
  好想念以前的,祁季。
  日期:2015-05-24 20:13
  【7 相见不如怀恋】

  晚上的聚餐无非是问些现状之类的,宋佳与郝瞳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吃着菜,如若不是为了祁季,宋佳也不会来。
  老班一直在夸奖祁季,仿若天上一颗耀眼的星,就算你没有注意到,它还是会出现在你的眼眸之中。
  “哎,快告诉姐姐我,你有男朋友没?”郝瞳压低了声量,面上一副你要是不说实话就打死你的凶狠表情,且目光还时不时地瞥向旁桌的祁季,真是耐人寻味。
  宋佳一愣,自是晓得郝瞳是何意:“没有啊”尾音莫名的有些颤抖,宋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你该不会还是想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吧?”郝瞳开始激动起来,言罢,皱了眉。拉着郝瞳起身,对大家歉意一笑:“我们出去透透风”
  大家也都点点头,而后又继续自己方才的话题。
  祁季瞥了宋佳一眼。
  酒店之外,夜已悄然来袭,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和着路灯,明明晃晃,夜才不会那么孤寂。
  “你要问什么啊,我都还没吃饱”宋佳理了理头发,对于郝瞳的举动,话中充斥着不满,但神色之中却一点也无责怪之意。
  “十年了,在怎样浓的情感,经过岁月的沉淀也该消失殆尽了吧?”郝瞳皱着眉,说实话不论祁季变的再怎样好,她也始终不太赞成宋佳与祁季在一起。
  “噗嗤”宋佳笑了出来“你都说是沉淀啦,怎么会消失?至少这份感情我一直都埋在心底”不曾触碰,一旦他出现,便会生根发芽,愈来愈壮大。
  郝瞳叹了口气,准备将宋佳的软处道出,她牵过宋佳的手:“不论你对祁季的感情如何,我都要这样告诉你,你是什么人,祁季是什么人?我也知道这些你都考虑过,不管是十年前还是这十年,还是十年后,你也对我说过,但你一直都在逃避,宋佳,听我的放弃吧”

  很长的一段话,闻言,宋佳垂眸,红了双眸,不错,这些问题同那份情一起埋入心底,但这事实告诉她,这并不是不去触碰便不会出现的。
  “我都知道,你又何必提醒我”
  宋佳清冷的声音让郝瞳一阵,随后也是一声叹息:“自己想想,我先回去”
  这下外面便只剩她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宋佳垂首,祁季一直都是她的软肋,每一次都不意外。
  良久。
  “今天很开心,那就到这里咯,期望下次再聚”班长的声音传来,还有一些嬉闹声。
  宋佳吸了吸鼻子,白皙的手指擦去溢出的晶莹,走了过去。
  “好啊,今天很开心呢”
  “下次再聚咯”
  “….”
  “我先走了,你回家小心点”郝瞳拍了拍宋佳的肩,面色凛然。

  “嗯”
  渐渐地,昔日的同学个个都回了家,只有宋佳还留在原地。
  啊不…不止宋佳。
  “我送你回去”祁季站在她身旁,很有安全感。
  今日宋佳不在时,班上的人大都在讨论他们,老班戏说郎才女貌真是般配,其他人也都连声附和,实际上当真如此么?
  “啊不用了”宋佳连连摆头,她现在的模样肯定难看死了,再说今日出的丑已经够多了,要是一会儿回去再出些乱子…就简直…
  “上去”祁季的声音虽然慵懒,但却是不容反对的口吻。
  …..
  车上除了轻缓的音乐便再无其他,宋佳看着外面的景色,心情却也还是失落得很,和祁季在一起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方才郝瞳所说的问题,着实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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