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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元走遍西部的故事】停止的陀螺
作者:
知行刊
序幕
抛弃工作,离开的那年,我还不知道什么是“裸辞”;但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去看看未曾见过的世界。旅行真的并不那么惬意,不是随波逐流的奔向众人向往的地方,更不是满怀期待的邂逅魂牵梦萦的艳遇。在我看来,那是一种修行。电影里有一句话,说的是“没观过世界,谈什么世界观”,我颇为赞同。所谓的“在路上”,理应是不断的收获。
2012年,3月16日,是我的生日,我决定远去。
当我踏上西行的列车,怀中只有2000元人民币。即将开始的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我也没有把握,一个苦行僧吗?刚才还有难舍的泪水,此刻已泪中含笑,管它呢,未知的才是我所期待的精彩。
一、临行的胆怯
3月16日,清晨。
这是决定出发的日子。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是的,不能回头。我背上早已偷偷收拾好的行囊,放下一封留给母亲的书信,了却这唯一的牵挂。不辞而别确实是一个残忍的决定,但别无他法。
背包很轻,脚步很重。我刻意的丢掉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并以轻装简从为宗旨。因为再多的准备,恐怕也敌不过未知的困难,索性就不管它。
除了简单的衣物,我带上了几本书、纸笔还有两张分开存放的银行卡,并保证身上的现金一定不要多于五百。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我要完全依赖的智能手机,那里有地图、气象、车次、指南针等各种工具为我所需。最后,带上一串佛珠—这是妈妈曾经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终于来到车站,却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好吧,妈妈的电话还是打来了。接下来的半小时,一连串的疑问与关切,我还是流下了泪水。说实话,也许我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离开的原因,读书行路这些空洞的话语真的能够抚慰一个母亲的心吗?我开始胆怯了。真的要把妈妈一个人孤独的留在家里,而独自追寻所谓梦想的虚幻吗?
不,我咬着牙,挂断了电话。是的,不能回头。
日期:2016-02-15 22:15:07
二、十小时的西安
火车动了,自由来了......
即将驶向我第一个目的地的中转站—陕西西安。
回想二十多年,从未走出天津的我,此刻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收起所有忧郁,开始奇幻旅程。
漫长的旅途,如果不在火车上交交朋友,那绝对是一种浪费。当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时候,为什么不寻求身边陌生人的帮助呢?也许一个主动的问候,会给你带来许多故事。这不,对面就坐着一对让人些许感动的父女......原来他们是石家庄人,父亲此次出行的目的就是带着十八岁的女儿拜访京津两地一些著名的音乐学府,为孩子下一步的升学做艰苦的努力。是啊,学艺术不仅是一笔巨大的投资,而且还要花费父母更多的心力劳力,想到此,那些从小梦想进入艺术殿堂的孩子们是不是要更加感恩呢。
活在华北平原的我,心中一直有个遗憾,那就是从未得见梦中的山川。在我看来,高原之山与平原之山,是极为不同的。随着火车驶入黄土高原,穿过延安,我见到了传说中的窑洞,这是那些年红色革命的遗迹。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依山而建的民房,叹自己见识之浅薄。
在西安下车,这只是一个中转站。因为开往目的地的火车还要十个小时才会出发,我决定简单的逛一下这个作为多朝古都的历史名城。虽然这里拥有众多让人流连忘返的名胜古迹,但是这次特殊的原因,让我无法多做停留,可手机充电却让人犯难。没办法,选择一所最近的高校—西安理工大学,为手机续航,也算是一种缘分。
在西安短暂的停留,让我意识到这座历史文化名城,拥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人口基数,可偏偏地处内陆的它又经济落后。悠久的历史已无法给予它现代的文明,却只能依靠祖先留下的旅游资源,把持着不低的物价,它的未来是否需要进行一个深沉的自我思考呢。
日期:2016-02-16 20:18:49
三、临客列车
离开中转站西安,我奔向了我的第一个目的地,但交通工具却是“临客”。不为其它,只因便宜。
提起中国的铁路列车发展史,那古老的绿皮车一定是不可或缺的一代记忆。那时的列车,速度不快,通风不好,条件可谓极差。但随着时代的进步,车皮颜色的绚烂多彩也就意味着红极一时的“火车提速”。渐渐地,在东部发达地区,已经很难再看到那代表慢车的绿皮家伙。但是在西部,因为客流量大,运输资源的紧缺,往往会使用绿皮车开通临时车次,并以“L”字打头。这不,我坐上了“L629”次列车,几乎以蠕动般的速度驶向终点。
时间的损失本可作罢,毕竟为了节省,我用时间换了金钱。可车厢环境如此的糟糕,还是让我平生第一次有了这种艰苦感受。狭窄的空间里,人与人摩肩擦踵,没有任何的多余距离,以致想要蹲下都是奢侈的动作;湿热的空气中,弥漫着烟味与恶臭,似乎新鲜的空气都是妄想。
你无法去抱怨,因为这样低廉的车票价格,绝对是农民工们的福音,毫无疑问的刚性需求。看着有的孩子躺在这肮脏的环境里,还会时不时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食物,我心中五味杂陈。难道大家会享受这些吗?当然不,只因为贫穷。
淘汰的绿皮车能够承载如“乞丐”般的劳苦大众,这也许就是它伟大的剩余价值吧。
日期:2016-02-16 20:33:08
四、古之西凉
这里是祖国的西北,甘肃中北部,河西走廊东端—武威,古称凉州,又称西凉。很难讲为什么要来到这样一座小城市,也许因为在古代,这里意味着西陲边境。
曾经的梦里,有过古道西风瘦马的苍凉,便向往这种情调,可是却早已不是那个远去的年代。刚走下火车,浑身浸渍着烟油与汗水,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这样一个不很繁华的城市,物价是相当可以接受的,一碗三元三角的肉臊面,就能让我裹腹。这些年,一毛钱好像已经渐渐退出了我们的生活,但如今,它又找到了自己的价值。随后,我寻得一间差强人意的酒店,休养生息。
第二天,当我行走在这座城市的街道,有些迷茫。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迟早有花光盘缠的那一天,当务之急,必须找到一份短工,才能有前进的资本。可直到今天,我才戳穿一些假象。满大街的店铺,每家都张贴着招聘启示。可当一家一家的进去求职,却发现回复总是那么一句话,“我们刚刚招完人。”无论是酒吧、电脑店、手机卖场,凡是我能做的行业,几乎都是一个结局。
夜幕渐渐落下,已然不能再拖。如果今天没有收获,恐怕就要露宿街头。算了,不挑了,就它吧—火锅城传菜。
哎,我自己都笑了......
日期:2016-02-17 20:10:02
五、许多的第一次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放逐,恐怕一生也难有此般体验。
当我第一次穿上服务生的工作服,正直笔挺,突然发现自己蛮帅的。我并没有感到束缚,也许是此刻自由的心情吧。
当我第一次真正长时间的使用普通话,字正腔圆,却有点娘娘腔。从未离开家乡的我,到哪都任性的使用自己的语言,如今行走在外,是时候该照顾别人的感受了。
当我第一次走进一间混乱不堪的宿舍,床上只有一张孤独的木板。为了节俭,我只购买了一张床单铺在上面,并寄希望于廉价的棉被能带来温暖。可是我错了,夜里寒气不断的从床下向上侵袭,这才懂得棉褥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日期:2016-02-17 20:44:11
来到这样一个稍显落后的城市,其实很多消费的产品,相对于沿海是滞后的。这不,我那刚刚入手的智能手机,在周围人眼中,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哎,虚荣感瞬间爆棚,配合着伟岸的身材和斯文的气质,我第一次有了一种“高富帅”的感觉......等等吧,高富帅就睡木床板吗?
到这样的环境打工,是要隐瞒自己的身份的。不然人家会对于我这样的一个人,来做这样的工作,心存怀疑,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进而拒之门外。没办法,只好编造了完美的谎言,进行学历造假——当然是“向下”造假。
不管怎样,夜晚,我躺在木床板上......在思考明天将是怎样的开始。
“在吗?你安顿下来了吗?顺利不?”一条短信,“她”又送来了温暖的问候。
“还好,放心吧。”我礼貌的回答......
日期:2016-02-17 20:55:26
六、新环境
天啊,我的服务员生涯居然是以一段激情的广场舞开始的,你能想象吗?
“集合集合!室外场地集合!”
“我们一天的工作,需要激情,需要热忱,以及认真的服务态度。来!我们就以一段奋力进取的热舞,开始今天的工作,大家准备好!一、二、开始......”一位看似明显比我小好几岁的妹子扯出了比我高几倍的嗓门,呐喊着。
接下来,一首首十几年前风靡大江南北的劲歌金曲,带我回到了那些年追星的时代......手舞足蹈,尴尬着。也许你曾经见过网络疯传的那些打鸡血的女服务生,是的,这都是真的,她们不是一人在战斗,是一群人在战斗,包括我。
来到这些行业,会发现周围都是比自己小好多的人,她们从十五六岁就开始打工,放弃学业,着实可惜。但是经过聊天才知道,这里确实非常贫穷。
日期:2016-02-17 21:02:31
丁洋是个机灵的孩子,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那深邃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成熟劲儿。知道我来自沿海城市之后,他不断的向我询问家乡的情况,发展如何。我觉得,他也有一颗不安分的心。上学是一条路,但如果你有足够的情商,也可以通过另一条路走向成功。这不,休息的时候,他便坐在我的身旁,聊起天来。
“哥,你电话是多少,日后好联系嘛。”
“138……,这是我天津的电话,以后如果来天津,一定找我,我罩你!”我客气的说道。
“好的,哥,你一直拿着手机在做啥?是看小说不?”
“恩,不是小说,是几本书,你看看。”
手机阅读器的书架上有四本书——《1978转折》《四书五经》《人脉圈》《糗事100件》。
“哥,能把人脉圈那个传给我看看吗?”
嘿,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悟性吧......
日期:2016-02-18 20:40:31
七、上善若水
每到一个地方,它的气候、历史以及文化,都是我想了解的东西,所谓读书行路,从书本上得到的知识是需要到现实中来论证的。
自从来到黄土高原,无论是陕西还是甘肃,自然而然的就能意识到,面食在当地饮食文化中的重要性,是不容置疑的。即使是在这样的一个火锅城,同样也少不了它的存在。每日的工作餐,居然是各种各样的盖浇“面”。回想你有生以来吃过的各种盖浇饭,在这里都会将主食完美替换,土豆丝盖面,鱼香肉丝盖面,西红柿炒鸡蛋盖面......如果你以为这么简单,那就错了。无论任何菜,还会搭配宽面、扁面、细面,如此组合起来,怕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春天,这里干燥的气候,对于成长在海边的我,是极不适应的。每天8%的空气湿度,相对于沿海四季最低的20%,不断挑战我水嫩的肌肤......与此同时,寒冷的夜也会令人无法入眠,超过15度的昼夜温差让你在一天之间,恍如两季。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因于一个字——水。
日期:2016-02-18 23:45:07
水自然是调节空气湿度的核心因素。但除此之外,缺少水源的内陆城市,因为没有水的“高比热容”(简单形容,就是吸热慢,放热慢),也就无法通过水来储存热量,导致白昼的暴晒,直接提高气温;夜晚,没有水中热量的缓慢释放,且无水则无云,无法起到保温作用,导致地表热量极速消散,进而温度骤降。
这让我再次感受自然界中,水的伟大。无论是对动物的给养,还是对植物的滋润,想到“上善若水”这道家文化中最高境界的修养——水的品性,泽被万物而不争名逐利。我们难道不应该珍惜它吗?
日期:2016-02-19 20:22:21
八、友谊之光
“三楼,12桌,快!”
我被一遍遍的呼唤着,这就是我的工作,原来这“传菜”就是古代的“跑堂”。第一次做如此服务于基层的工作,辛苦是必然的;而我一次一次的低下头,弯下腰的面对顾客的时候,这是前所未有的。我想,从此以后,对待服务生会多些尊重,少些轻视。
经过一天不停歇的辛勤工作,晚上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恐怕也只有聊聊天才能舒缓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玩乐,而是为了有所收获。
在这个狭窄破旧的屋子里,虽然有两张上下铺,却只住着我和邵云两个人。邵云是个年轻的厨师,与我同岁,谈起理想,他的话语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日期:2016-02-19 20:45:14
“我想先学好基本的厨艺,然后到大城市去发展,最想去的是乌鲁木齐。”
“为什么不是省会兰州?或者北京?”
“不不,兰州可算不上大城市,乌鲁木齐现在的发展速度非常快,我们这里的人如果想去大城市打工,都会到新疆去。至于北京嘛,就更不会了,总之不是很习惯那样的地方。”
“真的吗?乌鲁木齐很繁荣?”
“是的,如果你有机会去,你就可以理解我的想法了。”
不知不觉的,我们聊了很多。包括以后的目标、现在的家庭,还有他的许多近况。我觉得,邵云是个非常有代表性的西北青年,他们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打算和规划。
日期:2016-02-19 21:05:35
关上了灯,我的思绪却并没有停。从在西安见到的去往新疆的民工潮,再看到甘肃人对于乌鲁木齐的向往,让我认识到似乎西北人并没有将外出淘金的城市定在“北上广”,在谈到这些地方的时候,他们反而是不住的摇头。是什么让他们放弃了东部沿海城市?也许是干湿差别的天气,也许是不同的饮食习惯,也许是太大的生活压力,抑或是惧怕那些轻视的目光,让他们选择了拥有同样西北生活习惯的乌鲁木齐。至于那里是否有如传言中的繁花似锦,我该亲自去探索。
想到这,我开始想拿起纸笔,借着手机的微光,写些东西了。我的笔呢?恩......应该在床前的书包里......我在黑暗中摸索着。
这时,一束光照了过来。“在找东西吗?我帮你用手电筒照着点吧。”我又看到了他友善的笑脸。
毕业后就没再住过宿舍了,当这个新舍友为我点亮一盏灯的时候,我想起了曾经的他们。这就是友谊之光。
日期:2016-02-19 21:13:05
九、讨薪
十几天过去了,想要离开了。
这不是一个需要去深深探索的地方,它简朴、平淡。我只是想把这样一个古之边陲的城市,当做踏上祖国第二阶梯的前哨站。当这种情绪渐生,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也许是不经意间,消息不胫而走。
“天哥,你去找一下经理,办公室。”一个关系不错的小妹妹小声告诉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经理办公室......
“听说你不想继续干这份工作了?”
“是的,经理,我正想跟您说呢,有一些个人原因,我暂时得离开这里。”
经理燃起一根香烟,思考了一下,说道:
“真的吗?不管什么原因吧,因为你目前工作不满一个月,所以薪水是拿不到的,我得提前跟你说一声。”
日期:2016-02-19 21:23:04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您确定吗?开始的时候,您可是没把这些跟我说清楚,现在这么做事,怕是有些欺负外地人之嫌吧?”
“这个真对不起,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事到如今,我觉得是时候亮出自己的身份了。这一刻,突然有了“微服私访”的感觉......
“既然到这个地步,我就跟您说实话吧。我是一名纯正的大学生,新时代热血青年!来到您这,说白了就是为了体验生活,增长阅历。我十几天的工作,是真正付出辛勤汗水的,没有偷懒,没有浪费您一粒粮食。所谓,有付出就有回报,薪水是我应得的。作为新时代知识分子,坚决维护个人权益是一门必修课,您不要妄想我认怂离开。我既可以马上报警,把事情闹大,也可以和我传媒行业的同学沟通一下,把我的凄惨经历做成专题报道!”
日期:2016-02-19 21:34:07
看他慌了神,我便歇口气,继续发动凌厉攻势:“总之,让我塌心吃亏是不可能的。您这么大的事业,在这个不算大的城市里,怎么也算的上一个品牌,为了不到一千块的钱数,跟我一个小人物做无谓纠缠,也是实在丢了您自己的身份......”我以不慢的语速,加上混乱的语言逻辑,实施精确打击,虚张声势。
经理起初是惊讶,渐渐地被我说呆,最后已是不堪招架,不耐烦起来。
“行了,行了,好吧,你快去财务拿钱吧,今晚收拾东西。”经理只得无奈的说道。
隔日清晨......
“你去找一下老总吧,他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说完再走吧。”经理语气缓和的对我说道。
老总?见都没见过,他想跟我说什么呢?
日期:2016-02-22 21:54:39
十、些许留恋
经过讨薪风波,也许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暗存着诸多疑惑。我,到底因何而来?
“听说你是大学生?来体验生活?”老总疑惑的问。
“是的,非常抱歉,昨天的事给您添麻烦了。”
“呵呵,不用介怀,我对你的事倒是很感兴趣。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以及打算吗?接下来怎么走?”
于是,我把自己离家出走、读书行路的最初目的和盘托出。心理上,我无疑期盼得到赞许的答复,来扫除有些低落的情绪。其实,我并不确定是否能够坚定的走下去。
“离开了这里,我想要继续西行,敦煌是我比较魂牵梦萦的传说,那应该是我的下一站吧。”
“恩......听了你的想法,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不甘平凡的孩子,年轻人能有这样的魄力是值得鼓励的,祝愿你能完成此次梦想之旅。交个朋友吧,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日期:2016-02-22 22:12:44
这几句温暖的话,让我颇为感动......
“赵总,感谢您对我的支持!如果将来您的事业有机会发展到我的家乡——天津,到时记得找我,我一定倾尽全力为您效劳!”此时我的眼中已暗含热泪。
告别了大家,告别了这个短暂停留的地方,我抱着笨重的棉被回到了那个还不陌生的市场......
“老板,这个棉被是我十几天前在您这里买的,还非常新呢,我因为急事马上要离开这里,您看看可以退不?折一点点钱也可以。”我恳求的说道。
老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那怎么行,你都已经盖过了,怎么可能退。”
“您就行行好,看我这穷酸样,帮帮忙吧......”
“别啊,我比你也富裕不到哪。”
我沉思了片刻,凑到老板的耳边,轻声说道:“嘿嘿嘿,您过来,我跟您说,我这被子一点都不脏,干干净净的,您就是接着卖,谁能知道是二手的是不是?这样吧,您给我折个半价吧,多合适!”
日期:2016-02-22 22:41:21
啧啧啧,哎......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我是很鄙视我自己的,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你小子还挺会打算......好吧,就这么办吧。”老板愉快的接受了我的建议。
处理掉累赘的行李,我再次轻装简从的出发了。
心里盘算着这些日子的收入,脑中打算着未来行程的支出,哎,真是脑袋疼。这时,路边的垃圾箱里却发出了“叽叽”的声响,什么东西?
我打开箱盖,并不多的废弃品堆上,原来有一只紫色的小鸡,甚是可爱,却也非常可怜,无助的发出求救的鸣叫。这又是哪个不负责任的混蛋,随意丢弃生命,让我柔软的心再被触动......我只好把它捧在手心,端了出来。
这可是在艰苦的旅行途中,怎么可能收养它?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毫无办法。再次丢弃?我做不出来。
就这么坐在路边看着它......半小时悄然溜走。
日期:2016-02-22 23:37:01
希望?我看到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可爱女孩正向我方走来!管她呢,拦住她!
“小妹妹,你好......我...不是坏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求助。
“啊?啥意思?”小女孩都疑惑了。
“是这样的,我在垃圾箱里捡到一只可怜的小鸡,如果我们不管它,它一定会没命。我马上要坐火车离开这里了,所以没法带上它,你能不能帮我养着它,救它一命?”
“呀,好可爱啊......”小女孩温柔的抚摸着它,想了一会,随即说道:“好吧,答应你,放心吧!”
没想到,她这么痛苦就答应了。看着她小心的把小鸡捧在手里,远去的背影......我始终觉得,热爱动物的女孩永远都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这一刻,可爱的女孩点燃了我心中许多温暖的感慨,让我开始有些许留恋这个并不繁华的城市。没想到短短的时日,离开还会眼中噙泪。谢谢我的两个兄弟,谢谢帮助我的小妹妹,谢谢帮我缝裤子的扫地阿姨,谢谢嘱咐我安全的老总,谢谢武威给予我的成长。收起伤感吧,否则每一站的离开,我都会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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