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买醉,身边的他儒雅迷人

作者: 特别温柔

  我接了个电话就赶去表妹陈心的租住房。
  门没关,往里头一看,整个人就完全呆住。
  陈心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身子弓成了一只虾米,大腿上好多血。
  我吓坏了,走到床边连续叫了几声:“心……心心。”
  陈心慢慢睁开眼睛,她看见我,眼泪一瞬间像是开了闸刀似的倒出来:“表姐,内导演是混蛋,变着法子的折腾我。后来又让别的男人……我,我好痛。”
  表演系的毕业生,为了找好门路牺牲一下自己,在行内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实在没想到一向自爱的表妹竟然也会走上这条路。
  我喉头哽咽了下,转身去洗手间拧了块毛巾帮陈心把身体擦干净,又帮她穿好衣服扶到一边。
  换掉那开出血色花朵的床单时,我说:“上医院看看吧。”

  陈心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整个哭成了泪人:“我不去,不能去。姐,我要是去医院,这辈子就完了。还有我妈,我妈要知道了,会打死我。”
  “我也想扇你几巴掌!真的想扇!”
  当然,又怎么可能真的在这种时候往她脸上扇耳瓜子。
  二十出头的少女想问题简单,劝别人谁都行,轮到自己哪个不是傻逼?我一把抱住陈心,紧紧地把人圈进怀里。

  陈心在我怀里嘤嘤地哭泣。我将打转的眼泪强行逼回眼眶:“导演是谁,我们去告他。”
  她呜呜地说:“不……不要告。他下部片子的女主角是我。”
  我这回是彻底听明白了,悲愤交加哑然失笑。
  陈心的眼泪明明有后悔和痛苦,可名利当头,终究抵不过‘女主角’这个极富吸引力的头衔。
  我好几分钟都没说话,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帮她擦眼泪。陪了她很久,一直到晚上帮她张罗好了晚饭,她的情绪稳定下来说自己没事,我才准备走。
  临走时无意中看见本杂志,我拿起就盯上了杂志的封面,手止不住的发抖。
  封面上的男人衬衣的扣子扣到最顶端,无论是领带还是西装都像是成衣店里刚出来般的挺括。他五官有多完美,心就有多狠。不近人情,万年面瘫的代表性人物。

  陈心可能是见我脸色不对,哑着把嗓子问:“表姐,你……你怎么了?”
  “心心,这个男人你认识?”我指了指封面。
  陈心摇头:“我要是直接认识他就好了,表姐,现在业界都在传,这个姓陆的男人非常有钱,产业开始延伸到了娱乐圈。投资商你知道的,权利很大,要谁红就红,要谁身败名裂,谁都挡不住。这次……”
  我已经没了听下去的心情,打断了陈心的话:“杂志送我看看。你好好休息,要是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
  ——

  周五,自习室里同学差不多都走了,我还坐在原位。
  秋天的空气实在是干燥,舔了圈嘴唇,一只水杯就推到面前,手上的杂志也恰时被抽走。
  张笑盯着抢来的杂志眉开眼笑:“佟叶,这男的怎么长这么好看?竟然还是本娱乐性的杂志,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种杂志了?你不是向来只看‘脑复苏’的学术类论文吗?”
  一把从张笑手里拿回杂志:“他不同。”
  张笑的表情里很有兴味:“哎呦,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长得帅你就觉着不同了?说说,他谁?”
  “他叫……陆寒深。”我看她一眼,出口每一个字都不由自主短暂的停顿。
  “陆寒深?”张笑立马掏出手机上微博,找到了这个有V认证的陆寒深,头像和照片一致,职业信息写的是珠宝商人。开V才一天,只有一条打招呼的微博,刷开微博评论一看,一群‘老婆’在下面留言求艹。

  张笑哀怨着:“满满的胶原蛋白气息。不过土豪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教授说给你安排了个好工作,我就没这么幸运了,成绩垫底,学的还是中医,不晓得到时候工作好不好找。”
  我喝了口水,放下水杯的时候勾起唇角,很自然地说了句:“我应该会拒绝医院的工作。”
  张笑咋咋呼呼:“你疯了?年薪二十五万以上的工作你拒绝?难道是有更好的机构聘请你?”
  我站起来走到窗口,指向高耸的写字楼:“看见最高最显眼的广告位了吗?我的照片以后要挂在那,让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佟叶是谁。”

  “专门挂当红明星的广告位!哈哈哈哈。专攻脑科的人想去演戏了?”张笑的反应很夸张,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疯了疯了。”
  我告诉她:“我没疯。”
  张笑沉默了一会,面色渐渐严肃,用一嘴的上海腔调说:“佟叶,现在你要转行等于什么?扎在医学院四年,现在要放弃专业?脑子坏塌啦。”
  我没说话,心里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想见他,很想,非常想。
  回到单身公寓洗完澡,我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夜景。手机响了,我接下。
  “是作者默然吗?”
  “我是。你?”
  “我想买影视版权?”
  默然是我在网站上的笔名,当初留了联系方式,书火了,于是近一个月的陌生来电大同小异,都是些有意向买版权影视版权的小公司。
  我身边有懂行的人,很多小公司制作班底不行,演员挑选也很随意,新人,新班子,热情组建然后草草开机,这种剧可以说拍一本亏一本,拍一本毁一本。更别说影视行业盈亏比例一直都是百分之五十左右。

  这本书是闲暇之余的消遣,但写了整整两年,敲出的每个字都是骨血。一想到很可能被那种公司毁掉,顺带还要承受不知情的观众对原著作者的评头论足,很没必要。
  我拒绝得委婉:“嗯,感谢您赏识,我暂时还没想出售。”
  想挂电话,急匆匆的声音冲击我耳膜:“我们公司刚和陆氏珠宝的达成长期合作,价钱方面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信心让你一举成名。”
  猛地提了提眼睛:“陆氏珠宝?陆寒深?”
  那人迟疑了三四秒:“你知道他?喔,也对。他上个星期首度公开露面。”
  我用力呼吸了下,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嗯,我可以卖版权,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参演。”
  ——
  隔天中午,北京,CBD。
  对方约在北京一家高级咖啡厅见面,说是谈下签约细节,如果没什么异议就可以当场把合约签了。
  赶到咖啡厅找到位置看过去,光是一个背影就令我的脚步不由停下。

  在医学院的日子整天扎在繁琐枯燥的学术领域,同学里除了中二病的张笑,我生人不近,已经算不清有多久没看见这么挺括好看的背影。
  背对着我的男人转过身,我看清他的脸。是一张成熟好看的脸。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里头是件体现身材优势的深色T,斜刘海,发色是最简单的墨色,袖口挺括地扣着,领带系得板正,很多细节都一丝不苟,他的目光温和里还带点淡淡的幽远。
  英俊,精致,优雅。说的就是这种典型的魅力男人。
  他站起来,在我走到座位之前就绅士地为我拉开椅子,说:“请坐。”
  我愣了一下,这把声音浑厚好听,像大海般包容,比电话里还要有魅力。
  他的大手伸来:“我叫周湛,版权经济兼制片人。”
  “我是默然。”握上周湛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智慧线,很快分寸礼节地松开。
  “默然……应该不是真名。”
  我很不自在地抬手把散落的碎发绾到耳后:“嗯。如果我们今天完成签约,周先生一定会在合同的签名栏看见我的名字。”

  周湛明显地愣了下,问道:“喝什么?”
  “嗯,我喝黑咖啡。”
  “加糖吗?”
  “不加糖,谢谢。”

  周湛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有些欣赏,可能是他觉得一个首次见面就敢大胆说出自己喜好的女人,多少应该有点女强人的气场。
  偏偏我一头干净的齐肩黑发,身上穿着白色运动服,饰品也只有小拇指上的尾戒和一款中性的经济型手表。大家都说我安静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随性,慵懒,与我简明扼要的语言风格有极大的偏差。
  周湛喝口咖啡:“昨晚在电话里提到,卖版权的条件是演这部戏,我仔细看了整个故事,里面有个配角……”
  我打断他的话:“周先生,我想演童叶。”
  估摸过了有一分钟,周湛温和含笑地开口:“作为制片人,不可能让一个毫无演戏经验的人当女主角,希望你能谅解我的工作。”
  这时候咖啡正好端上桌,专属于黑咖啡的浓郁和苦涩气息冲进鼻子里。
  没有演戏经验吗?
  四年前在中戏的表演课从没输过任何人,四年后却拿起陆寒深曾经偏爱的手术刀,满手是茧。而陆寒深,曾经在医学院成绩拔萃,现在却成了操盘娱乐圈的王中之王。
  大抵错过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
  “我能演好。真的,请给我次机会。”说的时候快要哽咽了。

  手机翻出当年进中戏时人家帮我拍的表演视频递给周湛。周湛来来回回看了有七八次视频才把手机还给我。
  他十指交缠,眼中闪动光芒:“我很意外,你以前居然是中戏的,演的非常不错。只是……那个,我实话告诉你,前段时间陆先生塞给我一个女演员,这次版权要是敲定,我会把女主的角色给她,你能演的只剩下女四号钱月月。”
  听完,心凉了半截。
  故事原型来源于自己,到最后却只能演个毫无存在感的女四?女主还是陆寒深想捧红的女人?作大死!

  “默然。”
  周湛叫的是笔名,我差点没回过神。
  “听见我说话了吗?”他问。
  我吸口气:“嗯,合同呢?我们签约。”
  “不谈价钱?”周湛显然意外。
  “嗯,谈。”
  周湛说:“最近我们公司的影视剧都有陆先生保驾护航,价钱我们可以协商。”
  “嗯。一分钱。”
  周湛愣住,随后笑了:“默然,你真幽默。”
  “嗯,我没开玩笑,只卖一分钱。”
  冲动地想看看把这个隐射我自己爱情故事用最廉价的方式卖掉,那个没心的男人会不会有反应?
  只可惜到底是公司间的合作,不晓得陆寒深会不会看见这个故事,等他正眼瞧见片子只怕都已经上档了。

  一杯咖啡的时间,我刷刷签下两份合同,一份是版权出售协议,一份是工作协议,签完我就离开了,徒留漂亮的签名给周湛。
  能想象到周湛肯定有了疑惑。
  佟叶,童叶。一分钱的版权外加亲自出演,能不让人疑惑么。
  娱乐圈各式各样的规则太多,太深。陈心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不敢触碰,但周湛温文尔雅,礼貌得体,以至于他邀约吃饭,就没拒绝。

  和周湛的第五次见面是在一家餐厅。他留了个空位,我意识到应该还会有别的人来。
  “还有谁来吗?”
  周湛的笑容温文尔雅:“佟叶,以后叫我周湛吧,一来二去的我们也熟悉了,不用那么见外。”
  我皱皱眉头盯向他。
  作为一名脑科博士,窥探人心也是门必要课程,准确摸清病人的想法才能说服一些游走在绝望边缘的人接受治疗。

  而短短一分钟时间,周湛连续喝了几次茶,杯子拿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手几乎没有闲下来,这种情况显然是种逃避的表现。
  “嗯,那个……难道是陆寒深想见我?”我问出来。
  周湛有点震惊地打量了一会我,唇边扬起不温不火的弧度:“陆先生是这部片子的投资商,你是原著作者,我们应该有一次三人面对面的交流,为了戏能卖座,沟通很重要。”
  周湛的话说的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我看他一眼,心情复杂地说:“嗯,好。”
  十分钟后,包间的门被推开。
  “我来晚了。”
  熟悉的嗓音在我后背扬起,消失在生活里四年的脸就这么出现了,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陆寒深本人和杂志封面的照片一样俊美好看,可眉眼间再也寻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单纯,理智圆滑中透出少许的冷厉。他还是喜欢深色系,深蓝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装全都价值不菲,连袖扣的价值都不低于六位数。

  我觉得很讽刺,身为他初恋却从来没问过他的家庭背景。
  珠宝公司第一掌权人!影片投资商!多么光鲜的身份,还是偶然看见杂志才知道陆寒深原来一直都在北京。
  菜和酒水上桌,周湛上洗手间,我和陆寒深的目光悄然撞上。
  陆寒深盯过来:“写的不错。”
  心里咯噔一下,始料未及他的开场白会是这样一句话。我忘了说话,而陆寒深拿起面前的高脚杯,晃动杯中液体又开了口:“一分钱成交,原因?”
  他到底还是问了,只不过却问的那么疏离。
  我败下阵了吗?还没正式较量就惨不忍睹了?

  我很想越过冰凉的,偌大的饭桌,直接冲到他面前拽起他的衣领。然后掏出他当年留下的那把手术刀抵在他太阳穴问一句‘你这儿还有没有佟叶的记忆?为什么四年来音讯全无?’
  其实想问的话实在太多,最后全堵在喉咙里,反而一个字都没说。
  陆寒深喝下口酒把杯子放下,他将话锋一转:“周湛说你会亲自参演钱月月这个角色。”
  我搁置在桌布下的手紧握成拳,大拇指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指甲印,很疼,但远不及我的心疼。
  陆寒深眯着眼:“你和周湛……”他顿了顿:“在谈恋爱?”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醇厚好听,一下一下击进我耳膜的最深处。
  “突然想吃栗子吵鸡了。”我答非所问,忍着眼泪对他说。

  陆寒深正拿起酒杯喝第二口酒,听见我的话动作一滞,望向了我。
  大概过了五六秒,他深沉地丢过来一句:“点一份,这是高级餐厅,客户的需求都会尽量满足。”
  我的手心被自个儿的指甲掐破了,愈发死死望着他。
  有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时的场景,是骄傲的在他脸上泼一杯酒转身离开呢,还是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洒脱?
  可是,当一个在脑子里,在心里,鲜活存在的人出现,所有幻想过的场景都不再作数了。
  我卑微的,无耻的,甚至是毫无尊严地问他:“阿深,你说过一定要学会这道菜做给我吃。四年时间够了吗?”

  一股酸酸的味道冲进我鼻头,鼻软骨都被酸倒了。
  周湛这时候从洗手间出来,我和陆寒深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转开,各自喝着酒,好似从未交流过。
  三人齐聚,没说上几句话,陆寒深接到一通电话就匆匆离开。
  我望着他笔直的背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与他的久别重逢,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漠?对于四年前的离开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沉溺在回忆里的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我不信!
  他是刺穿我身体里那道膜的男人,是我唯一的男人,更是我死在腹中的孩子生父。我们在一起整整两年,那两年很低调,但非常幸福。
  许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似乎让周湛察觉到了点什么,他突然问我:“你和陆总,以前认识吗?”
  我哭笑不得,和他何止是认识?
  周湛的眼睛眯了眯,又突然说了句:“陆总,有未婚妻了。”
  当头一棒!
  从周湛漆黑的瞳仁里,我看见自己的表情,准确来说是僵硬的,可笑的表情。
  不过半分钟,我沉静下来,微笑着说:“未婚妻,也就是说他们还没结婚。”

  “你的意思是……”
  我依然在笑:“就字面上的意思。”
  陆寒深从来没和我说过分手,我就还是他第一个女人,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才是小三。我凭什么要成全?我不要!
  周湛眼中欣赏的意味好像愈发浓郁,目光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的脸,随后自顾自喝了口酒。
  桌上的美食佳肴,我早已无心在吃。我提前离席,在电梯里呆滞了一会,竟来来回回上下了五六次。
  走出酒店大门想去停车场拿我自己的车,一辆黑色的捷豹突然嚣张地在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半截:“上车。”
  我用了火箭一样的速度坐进副驾驶位,刚关上车门就听见斯的一声。

  在我转头的同时,一口烟雾喷到了我脸上,带着呛死人的尼古丁气味,和他赋予进烟气里的彻骨凉薄。
  他深沉地对我说:“再叫次阿深我听听。”
  我没叫,嘴唇咬的快破了。
  他那较好的身材凑过来,一手撑住了我脑门后头的车窗,又说:“今晚和我做,我让你红。”
  陆寒深只用一句话就让我的幻想击得支离破碎。
  “不愿意?那就下车。”他无情的丢出这么一句,我的脑袋瓜子起码空白了三秒钟。
  “房间在哪?”

  陆寒深眯着眼看我,他开了车窗把指尖细细长长的香烟给丢掉,油门一踩,我的身子就猛地往前扑去,一只手突然拖住了我,位置很尴尬,正好在胸口。
  他带我去了他家,是处豪华到让人窒息的别墅。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张狂,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带女人来过夜,不担心未婚妻突然来查岗吗?
  “怎么,怕了?想反悔还来得及。”他的声音冷到结了冰。
  陆寒深比我大五岁,当年他在医学院读到博生,我才刚刚进中戏念大一,我最爱称呼他‘老男人’

  “嗯,怕您年纪大了,床上功夫不行。”
  “是么?”他的尾音一挑,但不是又痞又坏的样子。刻板而冷静。
  跟他去了公寓,他丢来套睡衣让我洗澡,是女人的睡衣,我喉头梗进一把火,丢回给他:“我不想穿别人的衣服。”
  “新的。”他自顾自的脱下西装挂上衣架,然后就走去阳台。
  绛紫色的纱幔遮住他高大修长的身形,只在风吹进来的时候隐约会露出些他的一侧轮廓。
  我盯着手里的睡衣,心下一横,丢在了床上。

  即使这衣服是新的,也一定是留给那个我并不认识的女人的,实在膈应的很,钻进洗手间洗完澡后干脆光着地走出来。
  陆寒深已经坐沙发上,正喝着红酒,看见我一丝不挂的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向了我。从头看到脚趾尖,又从脚趾尖看到了我的脸。
  “身材你不满意?陆总的要求可真高。”我语气刻薄。
  再聪明的女人一旦碰上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个个都是脑残和疯子。
  就譬如现在的我。
  他放下酒杯走过来,吐出两个字:“满意。”
  带着危险温度的手就抚上我的胸,我颤栗,他解开皮带,深色的衬衫衣摆抖落出来,像是个随时准备纵情的恶魔。

  另一条手臂勾起我的腰就把我凌空旋到了床上,压在身上的分量犹如桎梏。
  他的手游遍我全身,吻也像是狂风暴雨般侵袭着我。四年无性的我对这种事抱着很渴求的幻想,对象是他就更让我觉得刺激和爽快。
  “我行不行?说话!"他喘着粗气怒视着我。
  我违心地笑:“陆总,你果然是老了,怎么一点劲都没有。”
  他说:“很好。”
  突然间连续不断的掠夺让我不自觉的,无耻的发出声音。
  陆寒深越发粗暴无情。恰好,我内心积压的渴欲最适合这种粗暴。
  他要了我一整晚,天快亮的时候他睡着了,我翻身看着他。
  陆寒深有着长翘的睫毛,刀片般锋利无情的唇,从他的鼻尖开始向下移,一直在他完美的腹肌那我收了手,每一寸的触感竟然都已经陌生了。
  拖着酸疼的身子下床,从包里抽出一叠现金,大概有五千块,甩出这叠钱后,莫名一阵轻松。
  我爱的是那个对全世界的女人不近人情,唯独对我深情不倦的陆寒深,现在这个……还是他吗?
  穿好衣服离开他别墅回到自己的公寓里睡了个昏天暗地,算不清昏沉地睡了多久,手机铃声连翻轰炸,硬生生把我给吵醒。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四十多通电话,十条短信,全都来自陌生号码,打开短信箱,我很快知道了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
  那五千块让陆寒深彻底伤了自尊。他很愤怒,很茫然,于是我得意又畅快。
  啪啪敲打下一行字:陆总,昨晚是我睡了你。你说让我红,谢谢好意,我打算违约,不演了。

  短信发出我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在地上滚来滚去像个神经病。
  没多久周湛的电话进来。他想约见面,说在酒吧,要不要出来喝一杯。这种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和啤酒最相配,我立刻答应他,打扮一番赴了约。
  周湛一个人坐在包房里,水晶桌子上摆满了酒,粗粗看去,起码有上百瓶喜力。
  我莫名就兴奋了。走到他身边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拿起一瓶干了个底朝天。

  伸手要拿第二瓶酒,周湛突然夺走了瓶子。
  “叶叶,喝慢点。”
  一声叶叶叫的我浑身骨头都酥了。也许是太久没有被男人关心过,心头微微一荡,放下酒瓶盯着他:“周制片,你总约我,是不是想睡我?”
  周湛唇边淌出特别温柔好看的笑来:“可以吗?”
  周湛的坦白没让我恶心,倒是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够胆色。
  想规避尴尬,我只能假装开玩笑地问:“为什么想睡我?是因为下半身,还是上半身?”
  他说:“都行。”

  包间里光影交错,周湛用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成熟和温和编织了一张大网向我网来,我审视他,观察他的每一个微表情,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他并不虔诚。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