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大街上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夜生活刚刚开始。
　　我叫牛大壮，本来是一名健身教练。
　　就在刚才，我光荣的加入失业的大军，被土豪健身会所扫地出门。因为我被一个**的女人骚扰了，忍不住推了她一把，结果被人家投诉了。
　　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男人不**女人，女人倒是主动骚扰起了男人。
　　我毕业于西京大学的体育系，这个苦逼的专业能选择的行业非常少。除了锻炼出一副六块腹肌的好身板，球都没有学到。
　　通常进学校混个体育老师，就是我们体育生的最好的选择。
　　可惜我是农村出来的，在这个城市屁关系没有。毕业后只能卖卖苦力，在健身会所里瞎混。
　　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有钱也学坏。
　　健身会所的男人不多，女人倒是不少。越是高级的健身会所，女人就越是有钱。
　　这些富婆也许是营养太好，精力无处发泄，经常公开的骚扰我们。
　　今天，我指导的那位富婆，腰宽体胖，一身肥膘，胳膊比我小腿都粗。她一见到我就两眼放光，动不动就往我身上蹭，还借机往我下面摸。
　　我实在是没法再忍，卖力不卖身，一直是我牛大壮的做人原则。
　　贞洁是保住了，苦逼的是现在口袋里一毛没有。

　　这个月的工资全给那富婆赔了医药费，房租、水电费没有着落，眼看着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在天桥上无奈的抽完烟，正准备给大学舍友打电话求援，结果余光却被垃圾箱上的秀告吸引。
　　这地方，不管是扶手还是垃圾桶，全都被秀告占领。不是包秀，就是富婆求子，平时我都懒得看一眼。
　　西京殡仪馆招聘
　　要求：体格健壮，胆大有劲，不信鬼神。
　　地址：南郊长安区，十一路公交终点站　　。
　　联系人：郑海
　　日期：2016-03-16 14:19
　　电话：132……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真正吸引我的还是后面的一句。
　　工资待遇：底薪五千，五险一金，奖金五百到一千不等。工作满三年，免费分发住房。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草，这工作完全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啊！
　　西京市目前卖力气的活，除了工地搬砖，还真找不出这么高的待遇。
　　我马上拿出快要欠费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奇怪的是电话一直没人接。我连续拨打了三次，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响声。
　　“喂，谁呀？”
　　电话那头满是不乐意，还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跟爬楼一样。
　　“你好，郑经理。我看到你们的广告，想到你们那里应聘，请问您多会有时间啊？”

　　“应聘啊？明天来吧，我一天都在！”
　　电话那头停止了喘气，答应的倒是很痛快。
　　“好，那明天见！”
　　我激动的亲了亲手机，挂掉电话后，脑子里立马开始浮想联翩。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三年就分套房子，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父母这辈子还没有出过县城，到时候把他们全接过来享福。

　　有房了，也不用担心老婆的问题。
　　因为家里穷，上大学的时候，我一个月能打十几份零工。赚点钱也就够生活费，对女人不敢有丝毫幻想。
　　舍友们出双入对，亲亲我我，咱却只能苦逼的当个单身汪。
　　一路上，我的心高兴的都快要飞出来了。回到出租屋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进门后，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正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她穿着**的吊带睡衣，下面刚刚遮纂圆的大腿。长发蓬乱湿漉，肩膀沾满了水，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别误会，她跟我可是清白的。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由我跟她合租。
　　一人一间卧室，客厅共用。
　　她叫何梅，三十岁，在市医院当护士。刚刚和丈夫离异，身边带了个五岁的女儿。
　　她丈夫是个大赌鬼，败光了所有的家产，甚至连房子都给卖掉了。
　　房东是她的亲戚，见她可怜，就暂时收留了她们的母女。

　　于是，糊里糊涂的我就跟这个美女少妇住在了一起，我叫她梅姐　　。
　　梅姐的女儿是寄宿制，一星期才回来两天。小丫头很是可爱，没事的时候我也会陪着她玩闹。
　　“大壮，饭菜我都跟你在锅里热着呢。明天还要上早班，我就先睡了！”
　　梅姐用毛巾擦着头发，随**代了句，推门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日期：2016-03-16 14:36
　　她是个很贤惠的女人，每天都把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带着把我的狗窝也一起收拾了。
　　我不好意思占她便宜，每个月给她交五百块钱，顺便也能蹭点饭吃。

　　我们相互适应了半年的时间，彼此之间都很信任，好的跟亲姐弟一样。
　　虽然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但是有时候梅姐不经意展现的女人味，总是让我这光棍冲动不已。
　　她进屋后，我才没出息的缓过神来。梅姐的胸又大又挺，刚才弯腰的时候，里面的风景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我在躁动中，用过晚饭；澡也没洗，一**就睡到了天亮。
　　因为要去面试，我起**后直接进了卫生间，想洗个澡，把自己打扮的精神一点。
　　没想到刚进门，眼睛就不自觉的被宰上的黑色**吸引。

　　梅姐昨晚洗完澡，估摸着太过劳累，忘了收拾。
　　理智告诉我，不该看的东西不看，不该动的东西不动。
　　但此时好奇心已经战胜了理智，我跟做贼一样打开门看了眼外面，确认梅姐上班后，才壮着胆子把**拿了起来，很是猥琐的闻了一下。
　　**很软，还带着**花边，上面满是女人的奶香味。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身体一阵的躁动。
　　在学校的时候，我也被舍友**着学习了下女人的生理结构。
　　按照这**的尺寸判断，梅姐的胸部绝对有36的大小。
　　我不敢再胡乱的想下去，抽了自己一巴掌，冲了个凉水澡就急忙逃出门去。

　　春天真是交配的季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女盆友。
　　开往殡仪馆的十一路公交，正好路过我们小区。
　　我上车后，闭上眼直奔终点站。一路上人上人，到站后就剩下我一个人。
　　司机意味深长的冲我皱了下眉，在我下车后，点了根烟放在窗外，等烟燃完后才掉头返回。
　　这里已经是县市交接地带，抬头就能看到巍峨的秦岭山脉。

　　殡仪馆有一个操场的大小，四周大片都是农田荒地，再也找不出一栋像样的建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刚走到大门口，我就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
　　物以稀为贵，很多人因为忌讳而远离这个行业，从而抬高了这个行业的工资。
　　但是我对鬼怪却没有什么忌讳，身体好，阳气盛，想撞鬼都难。
　　这年头，什么鬼怪也没有穷鬼厉害。
　　门房的保安很好说话，知道我来应聘后，还给我指了指经理室的方向。

　　殡仪馆的建筑并不多，风格都是白墙黑瓦，宫殿样式，给人一种很庄重的感觉。
　　经理室所在的主楼，有三层高。
　　一楼是业务科、二楼是行政科、三楼是财务科。
　　大厅的前台是个很年轻的美女，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还以为这个地方都是些大妈大婶，没想到有这么多年轻人在这里工作。

　　日期：2016-03-16 15:09
　　她很随意的绑了个马尾辫，大眼睛，长睫毛，脸上有点婴儿肥，很有邻家小妹的亲切感。
　　一身黑色的小西装十分合体，把年轻的娇躯完美的展现出来。
　　我嘴笨，见了女孩就不会说话。只是问了问路，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里的布局跟其他行政单位没有什么区别，每个科室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门牌上标注的很清楚。
　　经理室在二楼的最左边，不知道为什么，大白天楼道里还亮着灯光。
　　说来也奇怪，外面的阳光明媚，楼道里却不见一束。
　　估摸着这栋大楼设计的有问题，也不考虑下采光的问题。
　　现在明明是上班时间，偏偏走廊里却十分安静，各科室没有一点声音。

　　我找到了经理室，正准备敲门，里面却隐约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
　　这下可让人难住了，右手举起，却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我好歹也经受过日本教育片的熏陶，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里面门栓一响，房门打开，出来一个打扮很是时髦的女人　　。
　　波浪的卷发，深红的嘴唇，火辣的身材。
　　她可能不知道门外有人，一出门就撞在我的身上，立马就不高兴的嚷嚷了句，“谁啊，这么不长眼睛！”
　　“对不起，不好意思！”

　　我连忙给她道歉，在健身会所被女人欺负惯了，道歉都成下意识反应了。
　　“吆，还是个小帅哥啊！你找谁啊，在这偷偷摸摸的干嘛呢？”
　　她的脸色变得很快，用手指在我的胸脯轻抚了下，声音妩媚的跟狐狸一样。
　　“我是来应聘的！”

　　我的脸刷就红了，不自主的退后两步，真是走到哪都被女人骚扰。
　　“经理在呢，祝你好运！”
　　她掩嘴娇声一笑，扭着娇躯就款款迈步离开。
　　高跟鞋在楼道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留下一缕缕女人的残香。

　　我深吸了口气，敲门后，直接进了办公室。
　　里面不大，只有一张办公桌，还有一个柜。
　　办公桌上很凌乱，电话、报纸、茶杯全部挤在了墙角。
　　经理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留着地中海的发型，正在对着镜子梳理。
　　他的脸上泛着油光，看上去跟打了一层蜡一样，不像是正常人的肤色。

　　“你叫什么来着？昨天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经理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知道了我的来意，语气还挺热情。
　　“我叫牛大壮，昨天我看了咱们招聘的广告，所以想来试一试！”
　　日期：2016-03-16 15:49
　　我故意站的笔挺，把自己健壮的胸肌露了出来，不用试也知道肯定有力气。
　　“牛大壮？好名字，确实很壮实！”经理笑了笑，打量了我一眼，皱着眉头道，“咱们这个工作很简单，不需要你有多高的学历。只需要两个条件，第一就是身体壮，第二就是不怕鬼！第一个条件你很符合，就是不知道第二个条件？”

　　“我不怕鬼，小时候抓蝎子卖钱，经常在荒沟坟地转悠，一点问题没有！”
　　我连忙解释，拍胸脯保证。
　　“好、好，这样最好。年轻人就是得相信科学，这个国家才有希望吗！”经理说着便站起身子，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高兴道，“欢迎你，年轻人，你被录取了。待会让前台带着你到人事科登记一下，明天就来上班！”
　　我愣了下，没想到面试这么容易通过，连资料都没有来得及递出去。
　　“多谢经理，以后我会努力的！”
　　我有些兴奋的连连致谢，好像已经看到新房在向我招手　　。
　　“行了，别经理、经理的叫了，多见外。我叫郑海，以后你叫我海哥就行了。这地方人多嘴杂，待会你要是听到了什么，别打听也别相信，明白不？”
　　经理随口叮嘱了声，我虽然不明白，但仍是点头答应。
　　来之前，我还以为这里的领导不好相处，没想到还是挺和蔼可亲的吗。
　　出了经理室，我立马直奔前台。
　　前台小妹已经收到了经理的电话，我一下楼她就微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你这人还挺幸运，这么容易就应聘成功了！”
　　我笑了下，“这里的工作很紧缺吗？”
　　前台小妹给了我一张表格，微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表格上都是些籍贯、地址、身份证信息。
　　我填好后，她给人事科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拿着表格带我又回了二楼。
　　人事科的房间显然大了很多，分内外两间，用玻璃相隔。

　　外面有五六个男女办公，里面是科长的独立办公区。从玻璃上看去，科长是个中年女人。短头发，带了个眼睛，看上去一脸严肃。
　　前台小妹进了里间，我无聊的站在门外，耳朵里不经意就听见了些闲言碎语。
　　“哎，你们听说了没？收敛班的刘师傅跳楼自杀了，哎吆，死的真叫个惨啊，脑浆都溅了一地！”
　　“嘘，小声点。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收敛班不是经常闹自杀吗？不是上吊，就是跳楼，跳河，有什么好惊讶的！”
　　“真是邪门，现在收敛班都招不到人了，听说招聘都由经理亲自负责！”

　　“……”
　　办公室真是个人多嘴杂的地方，经理说的还真是没错。我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没去插嘴。
　　很快，前台小妹就从里面出来。因为是经理亲自面试通过，科长也只是走个过程。
　　她签字同意后，前台小妹便把资料交给了外面的文员，给我登基了下信息，打印了一份合同。

　　文员是个男人，穿着紧身的黑色衣裤，头发油光发亮，皮肤比女人还娇嫩，说话还习惯举个兰花指。
　　我心想这地方的办事效率还真高，连试用期都没有，直接签合同上岗。
　　文员盯着资料看了下，一脸古怪的看了我半天。
　　没一会，全办公室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盯着我小声议论，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日期：2016-03-16 16:16
　　我还以为自己把**穿在外面了，特意低头检查了下。确认没事后，才坐下来在合同上签字。合同的最后一页是我的工作岗位，上面赫然的写着三个字，“收敛班！”
　　我见到“收敛班”这三个字，心里立马跟吃了苍蝇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刚才真不应该偷听无聊的八卦，怪不得这么容易就通过了招聘。原来这个班经常有人自杀，现在根本就没人做！
　　我想起经理油乎乎的胖脸，看上去那么和蔼亲切，其实就是给我下套子，想让我留下来啊！
　　签完合同后，我跟着前台小妹下了楼去，心里反复琢磨着要不要辞了这份工作。
　　“你好，这是你的合同。明天九点准时上班，现在可以回家，也可以到你们科室熟悉一下！”
　　前台小妹整理了下手上的合同递给我，微笑着交代了一句。

　　我接过合同，脑袋嗡嗡的点了点头，轻声问了前台小妹一句，“美女，这个收敛班是不是刚刚死过人？”
　　前台小妹脸色一变，立马环顾了下四方，紧张的对我说道，“在这里不要说‘死`字，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下班后我们再聊！”
　　我接过名片，说了声谢谢，感觉这里的人都神神叨叨的。
　　出了门后，终于见了阳光，脑子里一下转过弯来。
　　真是饿死胆大的，撑死胆小的。听了两句风言风语，就被吓怕了，还是个男人吗？
　　我所在的收敛班属于业务科管理，主楼的业务科只设有科长室，热线室、收银室、服务室等。
　　收敛班、火化班、整容班，都在主楼旁边的副楼。
　　这栋楼只有两层高，后面的走廊直通火化车间，巨大的烟囱里还隐约冒着白烟。

　　我心想反正回去也没事干，不如先熟悉下自己的岗位，明天来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一到这栋副楼的门口，鼻子里立马传来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跟医院的味道一样。
　　进门后，里面阴森森的，照样看不到任何的阳光。
　　正午的太阳直射，偏偏就从玻璃上照不进来，估摸着还真是故意设计的。
　　从外面看，这栋楼不高。但是一进去却豁然开朗，是一座宽敞的大厅　　。
　　大厅的两边放着花圈，中间赫然摆着一副水晶棺材。棺材的四面摆了鲜花，墙上还挂着遗像。
　　遗像上是一位女孩，二十多岁的模样。笑起来很阳光，长得跟明星似得。
　　我心里咯噔一响，毕竟第一次见这场面，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从哪个角度看遗像，都感觉那姑娘的眼睛里含着泪珠子。
　　可是明明她在微笑，怎么会有泪珠呢？
　　我赶紧闪过目光，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心理作用。
　　门口离棺材离我还有十多米的距离，隐约看着里面放着尸体，估摸着就是这个女孩的。
　　在我与棺材的中间方位，便是楼道。我们的收敛科便在楼道的左边，一时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进去。
　　好奇心害死猫，这个感觉如同看恐怖片一样。明明心脏咚咚直跳，却老想上前看个究竟。
　　我的眼睛盯在棺材上，心里跟猫爪子抓挠一样。虽然心里有些抵抗，但还是不有自主的向前迈开了步子。

　　一米，两米，三米……
　　日期：2016-03-16 16:20
　　距离棺材越来越近，玻璃里面的情况越来越清晰。
　　尸体的上面盖着绸缎的被子，笔挺的仰面躺着跟睡着了一样。
　　当我的目光移到被子顶部的时候，腿部突然跟灌了铅一样，再也不能挪动一步。
　　因为那尸体的脖颈处，竟然没有头。
　　大厅里安静极了，灰黄的灯光下，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一股阴风不知道从哪里钻来，像是有人在脖颈处吹了口冷气。
　　我不敢回头，怕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感觉棺材里的棉被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使劲的眨了下双眼，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心理作用，想迈开脚步离开这里。
　　但是此时身体就跟僵硬了一样，根本就无法动弹。
　　当我的目光再次回到冰棺里面，突然发现，棉被的外面竟然露出一只苍白的手臂。
　　这时，我的肩膀突然像是被人拍了一下，感觉背后就站着一个人。
　　余光扫过，一缕长发出现在我的眼里。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扭过头去，感觉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身后果然站着一个女人，一身白衣，披肩长发，面色冰冷。
　　她紧盯着我邪笑了一下，缓缓将双手举起。竟然，是一颗人头。
　　我看着那颗人头，怎么看都跟墙上挂着的那张遗像有几分想象。
　　顿时心里一凉，完了，怕是这女孩死不瞑目，过来报仇来了。
　　害怕归害怕，但是我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就算真的是鬼，那也不过是个女人，
　　转念之间，我就给自己壮了三分恶胆，攥紧拳头就准备拼了。
　　还没等我动手，突然大厅里就传来“咯咯”的笑声。
　　一个女孩捂着肚子跑了出来，一脸坏笑的喊道，“李姐，别玩了，瞧你把人家的脸都吓绿了！”
　　我一见那女孩就松了口气，她正是负责接待我的前台小妹，张小霞。
　　面前的女孩也轻笑了下，抱着那颗“人头”直接走到冰棺的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挺胆大！”
　　我有些无语地瞪着她俩，心里一万句草泥马飞过，差点都被吓尿了，还胆大个屁。
　　张小霞见我生气，急忙过来道歉，“好了，开个玩笑吗！我午饭都没吃，专门给你介绍个美女认识。这位是整容班的李静姐姐，负责给客户美容，手艺可棒了！”
　　她嬉笑着指了指正在冰棺前工作的女孩，对冰棺里的尸体丝毫没有忌讳，凑上前还好奇的看个不停。

　　“我今天要是被你吓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平复了下心情，上前就愤愤地在张小霞的脑袋上拍了下。
　　“我才不怕你，真是小气，早知道就多吓你一会！”
　　张小霞捂着脑袋躲到李静的旁边，冲我努了努嘴，一副无赖欠扁的模样。

　　日期：2016-03-16 17:20
　　我冲她举了举了拳头，没有告诉她，再过一会这拳头打在你李姐姐身上，估计都把她给打昏了！
　　“你俩别瞎闹了，小心惊扰了客户！”
　　李静轻声交代，仍旧专注自己手上的工作。
　　她把人头放进冰棺后，打开化妆盒便认真的给人头化起妆来，手法很是娴熟。
　　殡仪馆的暗语很多，不能说“死”字，尸体也要称作“客户”　　！
　　我默默的熟悉着这些，见她俩放松的模样，心里也没有开始那么紧张，好奇的盯着那颗人头看了起来。
　　这么近距离一看，才忽然发现，这人头分明就是假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看上去很是逼真。

　　我一下恍然大悟，刚才真是环境太过诡异，被这俩丫头给吓懵了。
　　谁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抱个真人头跑来跑去。
　　“这个客户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怕不尊重死者，只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示意了下。
　　李静没有开口，张小霞趴在冰棺上一脸同情道，“可惜了，这个女孩才上大一，还是学校的校花。她父亲更是本市房地产的老总，家里很有钱，可是好端端的就被绑匪盯上了。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小霞讲到这里，屋里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把我和她都吓了一条。
　　李静则没有反应，仿佛见怪不怪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张小霞捂着嘴，眼珠子四面晃了晃，留下一句，“我吃饭去了，咱们餐厅见！”说着就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一乐，还以为她挺胆大，没想到这么胆小。
　　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我抬头看着这个白富美的遗照，心里对她深表同情。
　　如果她还活着，我这种吊丝，恐怕也不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
　　在我凝视她遗像的时候，她的眼睛处再次有泪光闪烁。
　　因为李静就在我身边，我的胆子也大了很多。眨了下眼，继续紧盯着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