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兄弟

作者: 心飘雪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经常牵着我的手走在屋前那条泥泞的小道上。
  那双手很温暖,她牵着我,我会觉得心里很踏实,很安全。
  母亲在那个时候经常会给我唱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像块宝......”,现在我依然可以回忆起母亲唱那首歌时的旋律,那时的我也相信世界上妈妈最好。
  但可惜的是,在我4岁那一年,我父母离婚了,也就从那时开始,我失去了妈妈,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母爱。

  离开家的那一天,我母亲在大巴车旁一直死死的拽着我的手,她留着泪叫着我的小名“图图,图图。”
  “求求你,你别带图图走!”我母亲泪流满脸的哀求着我的父亲。
  “妈妈,妈妈!”当时我撕心裂肺的痛哭,但可惜的是,那双紧紧抓住彼此的手最终被我的父亲无情的分开了。
  我和父亲上车后,我母亲一直追着大巴车跑,她的脚上,裤腿上溅满了泥巴,她满脸泪痕的叫着,她的样子最终在大巴车转进一个弯道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我和母亲最后一次相见,母亲留给我的样子,最终定格在很瘦,很痛苦,很无助上。

  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憎恨坐在我身边那个身材魁梧,穿着西装,头发上打着摩丝的男人。
  是他把我从我母亲身边夺走,是他让我失去了最爱我的妈妈。
  一直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我父亲在当年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从我母亲身边带走?
  这些年,他没有给过我一丝的父爱,我在他的生命里其实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既然这样,当年他为什么不让我留在我母亲的身边,让那个真心真意爱着我的人来伴随我的成长?

  自从那年后,我虽然没有再见过我的母亲,但我心里一直相信,我母亲是爱我的,她肯定像我思念她一样思念着我,我们母子不能相见,只是因为我父亲在和我母亲离婚后就和她彻底断绝了联系。
  那一年离开母亲后,我父亲便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县城。
  在这个县城,我住进了我后妈的家。
  我后妈叫余晴,是一家文具厂的老板,我父亲就是因为她,才会那么决绝的抛弃我的母亲的。
  余晴有一个女儿,叫余漫,余漫比我大一岁,第一次见到余漫,我就知道她对我很不友好。
  住进余家后,余漫经常在我父亲和后妈不在的时候叫我“野种”。
  开始的时候,我争辩,我不是野种,我是我爸妈生的孩子。
  余漫冷笑,你和你爸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如果不是你爸的话,我妈和我爸就不会离婚。
  在住进余家两个月后的一天,余漫倒开水时不小心烫伤了自己的腿,当时她大叫,叶开,你怎么拿开水泼我?
  余漫大叫后,我的父亲和后妈就从楼上闻声跑了下来。
  “怎么回事?”当时我父亲阴沉着脸问我,而我后妈则心疼的在查看余漫的伤势。
  因为开水是滚烫的,余漫的腿上直接被烫起了泡。
  “叶叔叔 ,叶开说,要不是我妈的话,你就不会和他妈离婚,他骂我妈狐狸精,骂我是狐狸精的女儿,所以他用开水泼我。”

  在我还没有回答我父亲话的时候,余漫便开口了。
  之后,我父亲直接上前就拽住了我的耳朵,说:“是不是这样?”
  当时我沉默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自己的亲生父亲在没有确定事实的真相之前,就已经死死的拽住了自己儿子的耳朵,这样的情况,回答已是多余的,当时就算我极力否认,我相信我父亲和余晴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那一天,我被我父亲用皮线把屁股都打开花了,他还让我在客厅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从那次事件之后,我父亲就再也没有抱过我一次,也没有再叫过我一声儿子。
  我每次见他,他都是阴沉着脸的,“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贱命,给你好日子,你都不知道珍惜!”我父亲经常在余家母女面前这样厉声的训斥我。
  而余漫在那次事件后,对我更是变本加厉,她经常向我父亲告状,不是我拿了她的铅笔盒,就是在我剪烂了她的衣服,每次的诬陷,我父亲都会拉着我的耳朵要我向她道歉......

  我始终不相信我父亲会不知道余漫每次都是诬陷我的,我确定他这样做肯定是为了讨好余晴,从而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我父亲都如此对我,余晴对我的态度就更不可能好了,这老女人喜欢的乃是我高大帅气的父亲本就不是我这个拖油瓶。
  在后来的日子,这老女人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就对我咆哮,什么扇耳光,拽耳朵的事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在余家,我逆来顺受,在这个家我本就是个多余人,对余家母女以及我的父亲,我除了恨再无其他。

  这些年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逃离这个家,有朝一日我有了能力,我一定要寻回自己亲生的妈妈。
  时间一晃过去了11年,这11年来我仿佛度过了110个春秋。
  在这个冰冷冷的家,我的性格变得无比刚强和无比冷酷。
  在我上初中后,我发过誓,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骑在我的头上。
  在初中的校园内,我成了出了名的拼命小开,成为了那种典型的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的人。
  在学校,我虽然是学校强者们都会让3分的狠人,但我的学习成绩却一点也没有落下。

  我知道,我要想逆袭命运,要想离开余家,要想寻回自己的妈妈,我就必须要强大起来。
  我是这样决定的,在日后我寻回了自己的妈妈,我一定要给她最幸福的生活来弥补这些年我不在她身边的遗憾,而上大学拥有璀璨的前程是我将来给妈妈幸福最直接和最好的途径。
  这个夏天的中考,我考了655分的高分,这样的分数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拿到入学通知书之后,我回到余家把高中录取通知书直接放在了我父亲的面前。

  我没有多说话,这些年来,我和我父亲不会沟通,更不会交流,我把录取通知书给他看,只是因为要找他拿学费和生活费,而那些都是他必须完成的责任和义务。
  “嗯,到时候我会把钱打给你的!”我父亲微微沉默后说出了这么一句。
  从我上初中开始,我就很少会回余家,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我父亲按月打给我的。
  在每学期的暑假和寒假的时候,我基本上都会在我兄弟涛子老爸的砖厂里面打工,整整3年我都没有回家过过一个年,准确的说,是我无家可回,这个家从来就不是我的。
  听到我父亲的话,我拿起桌上的录取通知书就走出了余家的大门。
  我的身后,我父亲没有唤我,这些年他从来不会唤我,即使是在大家都在团圆的大年三十都不曾例外过。

  母亲如果在身边的话,每一年的年她肯定都会陪着我过的!
  每每在年三十,他家燃起绚丽的烟火时,我就会独自一人呆呆的望着天空,那样的时刻,我的心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孤独。
  那样的孤独来源于残缺,那样的残缺足够摧毁一个人的所有。
  但我终究没有倒下,我的心依旧燃烧着热血,因为我相信我的母亲一定还在某个远方等我,她一定像我思念她一样思念着我,当然支撑着我的还有我的兄弟,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在默默的陪伴着我!
  这是黄昏,残阳如血,我坐在城西的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城市。

  城市中巨大的烟囱内黑色的炊烟正在天空升腾着,汽车的笛声,人群的喧闹声在这里依然可以清晰的听见。
  “开子,就知道你又爬到这里来了 !”
  就在这时,一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从我身后的山坡下爬了上来。
  男人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的东西,我不用猜就知道是鸡爪子和啤酒。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兄弟刚子。
  这些年我一共认了两个兄弟,一个是刚子,还有一个是涛子。
  我们3人在初中的学校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组合,我们行事的准则是,不求欺人,但求无人敢欺。
  “来,兄弟,喝酒。”
  刚子一甩手就扔给我一听听装的青岛啤酒。

  我们拿着听装的啤酒一口气干了半罐后,刚子开口道:“开子,这次你考上重点高中,涛子虽然没考上,但他家有钱,他爸肯定也会帮他买分数线上高中的,只有我,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学校了。”
  刚子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本来我也不喜欢上学,只是这次我们兄弟就真的要各奔东西了。”
  刚子说完这话,眼眶有些微红。
  听到刚子的话,我的心中也是一酸。
  我的兄弟刚子,在学校他虽然是出了名能打的狠人,但他的学习成绩却是一塌糊涂的,这次他距离重点高中的分数线相差足有万里,而他的家境情况他的父母根本不可能帮他购买重点高中的分数线。
  “刚子,考不上重点高中,上个普通一点的也行啊!”我出言安慰着刚子。
  刚子挥挥手:“算了吧,普通高中念了也是白念,一个学校几年也出不了一个一本的学生,那样念书就是浪费钱,再说,我家的情况是不可能同时供起两个高中生的,我妹妹这次已经考上了重点高中,我还是安心在涛子家的砖厂打工,让我妹妹好好上学吧!”
  刚子话完,我沉默了。

  刚子的妹妹叫林燕,和我们是一个年级的,她和刚子可不一样,刚子初二留了一级,其成绩每次还是稳稳保持在年级倒数十名之内,而林燕却是学校的优等生。
  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会选择让林燕上学,让刚子这货打工的!
  “开子,好好上学,去了新的学校有啥过不去的事记得给兄弟打电话。”刚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神色很认真。
  我看着刚子,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他这句话不假。
  在我上初二时,有一次我得罪了社会上的一小混混坤仔,坤仔找了5,6个小混混在校外堵我,当时我被干趴下了,是刚子提着两把菜刀冲上来和坤仔他们对拼才将坤仔他们赶走的,那天刚子的头被坤仔他们干了好几钢管,那血是流得满脸都是。
  即使是那样在赶走坤仔后,刚子还是在第一时间扶起了我,问我有没有事?
  当时看着满脸是血的刚子,我就知道这个人能做兄弟,这样的兄弟一做就会是一辈子的。
  这3年来,我和刚子的暑假和寒假都是在涛子家的砖厂度过的,涛子家的砖厂就在这小山之下。

  我和刚子喝着酒,我们看到从涛子家的砖厂内闪电般的蹿出了一人,不多一会那人就跑到了半山腰,在半山腰他大骂:“你们这两货真他么不够兄弟,竟然有酒喝不叫我。”
  我和刚子笑了,来人正是涛子。
  涛子跑到山顶后,拿起酒就干,看他这模样他就像是八百年没喝过啤酒一般,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瘦的跟猴差不多的人竟然会是一砖厂大亨的儿子。
  “涛子,你慢点,没人跟你抢,我问你,还有5天就要开学了,你爸给你买了分数线没有?”
  我问着涛子,我的心里有些许的期望。
  刚子不能上学了,如果涛子能跟我去同一所学校,那么我的高中旅程也就不会那么的孤独了。
  “我爸说要给我买分数让我上1中,但是我没让!”
  涛子的话差点让我吐血,我指着涛子的鼻子骂着:“你是脑残吗?你爸给你买分数你怎么不让?”
  涛子拍拍我的肩膀笑了:“算了吧,我这成绩就是上了高中估计也是浪费钱,我要能考上大学,估计母猪都能直接飞天。”
  涛子说完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我爸是有点钱,但那些钱都是留着给我娶媳妇用的,我可不能把它浪费在其他的地方。”
  涛子这话出后,我破口大骂:“你这二货就是重色轻友,你为了娶老婆连兄弟都不要了。”
  我骂完,涛子又笑:“开子,你以为大家都像你长得那么帅,不用考虑那些事的,我决定了,不上学直接讨老婆生孩子算了,每天抱着美人,那感觉多爽。”
  我听到涛子的话直接一拳砸了过去:“涛子,我他么对你太失望了,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喜欢的人是柳佩佩吗?怎么眨眼功夫你就要娶其她的女人了?”
  涛子用瘦得只剩下排骨的胸膛接住了我的铁拳后叹了口气:“哎,别提了,柳佩佩那如花似玉的模样怎么可能看上我这如猴般的猴神,我还是务实一点找一个差不多的女人温柔算了!”
  涛子这话我是认可的,柳佩佩那绝世美女貌似真的没有看上涛子的可能。

  那天晚上我们兄弟3人又去了我们常去的西街排档。
  在排档里我们点了烧烤和啤酒,酒一杯一杯,菜却动得很少。
  涛子说:“真快,3年眨眼就过去了,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刚子说:“对,我们兄弟转眼就会各奔东西。”

  我说:“即使不在一起了,但兄弟们的心却依旧会在一起,我们既然做了兄弟就会是一辈子的。”
  那天我们一直喝到东倒西歪才离开那家大排档,我们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初中的校园,在学校水泥的过道上我们扶着彼此的肩膀,嘴里大声的唱着黄家驹的歌,唱着那首《光辉岁月》。
  在这里我们曾经热血飞扬,在这里我们懂得了什么是兄弟,在这里我们知道了什么叫友情!
  在这里我们曾经情窦初开暗恋过漂亮的女孩,在这里我们打过,骂过,靠着硬邦邦的拳头打出了自己的江湖。
  最后坐在学校的后山,我们都哭了。

  涛子激动的说,他舍不得和兄弟分别,舍不得曾经肯为了他挺起胸膛去找初三扛把子吴云的我们。
  我和刚子笑了,因为在这个年代为了兄弟我们曾经两肋插刀。
  我们在学校的后山坐了整整一夜,那一夜,我想起了李潇儿,想起了王萍,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同学,我不知道他们在这初中毕业后都将去往何处?也不知道我和他们中间的某些人会不会在新的学校中重逢?
  但我知道在这里属于我们的光辉岁月已经结束,我们即将面对的是新的挑战,是新的江湖。
  第二天,我坐上了去往远方的一辆大巴车。
  大巴车的终点站在千里之外,从初一开始,每一年我都会用自己在涛子家打工挣来的钱去一次那个远方。

  那里是我母亲的家,在我离开母亲大一点后,我便打听到了当年我和我母亲一起生活的地方的地名,只不过一直到我上初中后,我才拥有了跋涉去那里的能力。
  不过在那里我并没有找寻到我的母亲,我母亲村子里的人告诉我,我母亲在和我父亲离婚的那一年就离开了那里,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这些年她除了回来给我已故的外公外婆扫过一次墓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儿时记忆中那3间红漆黑瓦的房子已经残破不堪了,它似乎证明着因为那场婚变,那个家已经残败。
  但即使是这样,每一年我都会再去母亲所在的村子找她,我希望有一天母亲会回来,她村子的人能告诉她,她的儿子每一年都会来找她,那样的话,她或许就会留在原地等我,那样的话我们已经错过太久的人生里就不会再上演那么的错过。
  这一次,我依旧失望,我在母亲的村子里住了一天后,便匆匆踏上了回来的路。
  列车呼啸着,村子消失在了列车的身后,我坐在大巴车上握紧拳头,明天我还会再来,这场跋涉停止的时间,要么是团聚,要么就会是生命的尽头!
  高一开学的那一天,1中门口那是人山人海,帮儿女推着行李,提着书包满脸微笑的父母那是四处可见。
  在那样的氛围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是形单影只的。
  我低着头踏进学校,直接奔向报名点。
  每每在这个时候,我就会更加思念我的母亲,我相信如果我母亲在身边的话,在我人生如此重要的时刻她一定会陪在我的身边。
  这样的画面每每上演一次,我对父亲的怨恨也就会加深一分。
  报名的第二天,学校进行了分班,我被分在了高一3班,分班后我见到了我的极品美女班主任周雪。
  周雪是刚刚应届毕业的名牌大学生,她身材高挑,胸前鼓鼓,她举手抬足间都充满了女性成熟的魅力。
  有这样的美女班主任,这是一件足够让人高兴的事。
  但除了这件高兴的事外,还有一件让我很难过的事。
  那就是在高一3班我看见了一个熟人,一个我很不想见到的熟人,这熟人就是余漫。
  见到余漫我其实没有太大的惊讶,余漫和我同级,不过她的初中被她那有钱的老娘送去了封闭学校,据说余漫在那封闭学校的成绩能稳稳的居于前5,就凭那样的成绩,余漫考上1中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的事,何况就算有例外,如余漫中考时大姨妈突然来了而导致发挥失常,她那有钱的娘也会找关系,砸人民币把她送进一中的。
  我有点想不通的是,这高一新生好几百人,一共分成了8个班,这余漫怎么就会跟我分在一个班的,这个从小冤枉我给了我无尽屈辱的人竟然和我存在有同班的缘分,这他么真是件怪事。
  余漫看到我那是面无表情,这女人和她小时候一样,依然是那么的讨厌和憎恨我。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女人现在可不再是小时候那扎着羊角辫的乖乖模样了,现在的她海拔足有170,她那瓜子脸即使是板着脸都是那么的诱人。
  余漫一进高一3班,立刻就成了班上男生如蚊子吸血般追逐的对象,给她买饮料的,打饭的,送娃娃礼物的那是大有人在。
  在余漫的追求者中有一2蛋,叫段雷,这货家里是开KTV的,他老爸每天接送他上学开的是宝马X5,这货一看见余漫那直接就拜倒在了余漫的石榴裙下。
  有一天这货直接当着班上人的面给余漫送了99朵玫瑰,不过那花最后还是进了学校的垃圾桶。

  从进入同一个班后,我和余漫没有说过一句话。
  说到底,余漫就是我的仇人,我对她虽然不说恨之入骨,但也咬牙切齿。
  如今的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随人欺辱的小孩了,现在,谁敢欺我一分,我必3分还之。
  我和余漫之间的沉默是在5天后被打破的,这天吃过午饭我一进教室,就看到班上的很多同学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我察觉到不对,我大声的问:“大家都是怎么了?”
  我出口后,先前看我的人都别过脸去,那动作大有不屑看我的味道。
  我愣住了,最终还是班上的张飞给我解了惑。
  “叶开,听人说,你老子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他的糟糠之妻,而你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你的妈,你说,有没有这样的事?”

  张飞从座位站起来,直接对着我质问。
  听到张飞的话,我差点直接吐血,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我父亲是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我的母亲,但我何时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我的妈?
  一听到这话,我也立刻明白是谁在暗地里当着班上同学的面中伤我了。
  我一眼看向坐在教室中间部位的余漫,余漫现在也正看着我,她的嘴角上扬,正在对着我冷笑。

  我很想喊余漫起来对质,但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是很难对质得清楚的,所以我按下怒火转向张飞:“张飞,眼见方才为实,耳听很可能为虚,这样在背后中伤我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的。”
  张飞听到我的话,犹豫起来,班上先前眼睛中对我充满敌意的同学也有很多犹豫起来。
  “这是有人在造谣,我叶开坐的正,行的直不怕别人的诬陷。”我乘热打铁,语气铿锵有力。
  “对,对,对,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造谣,我看叶开就不是那样的人。”
  说这话的人是班上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董凡,看到董凡挺我,我感激的向他点了点头。
  “哼,哼,叶开,你就别装了,第一天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敢拍胸脯保证,绝对不是有人在造谣,你就是那种为了过好日子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的混蛋。”
  段雷站起来了,这谣肯定是余漫造的,这段雷乃是余漫的头号追求者,他肯定会力挺余漫从而大献殷勤,而且我猜测这消息在班上这么迅速的传播开来肯定有这段雷的功劳。
  我听到段雷的话怒了:“段雷,不是亲眼所见的事,你凭什么保证?你凭什么诬陷我?你再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
  段雷听到我的话也怒了:“你算哪根葱,就凭你也有资格告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市公安局局长和我爸是什么关系,法院的院长是谁的干爹?”
  段雷怒完开始得意洋洋,他的眼光不停的往余漫的方向瞟,这货说这话就是想在余漫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身份不凡。
  我听到段雷的话笑了:“我知道你干爹遍天下,但就算你干爹再多,你也得讲理,你先前说的话对我纯属诬陷,就凭这一点,你再多的干爹都保不了你。”
  “你......”段雷气结。

  “谁说他是诬陷?”
  我没想到的是,余漫此时竟然站了起来。
  看到余漫冷着的脸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余漫,我就知道是你在中间搞鬼,你说,你为什么要造这样的谣诬陷我?”
  事已至此,我只得和余漫正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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