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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GL]
作者:
空明禅心
日期:2016-01-08 19:21:16
一、独身女人的世界里总是有一股清冷的让人冷静的气息
准确地说,寒真是从岁末单位聚会party里逃出来的。
她被那个叫叶晓梦的小美女缠得有些招架不住,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奔出了聚会的K歌厅,趁着叶晓梦去洗手间的当口。
一出了歌厅大门她就招了一辆的士上去。因为走得匆忙慌张又是在刻意躲避某人,上车落座之后寒真的心脏还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快速剧烈跳动。
“到哪儿?”当出租师傅问她这句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是啊到哪儿呢?刚才K歌时的热烈情绪还盘踞在她的大脑和身体里,刚才趁着酒精说的听的那些逢场作戏真真假假的情话还在嘴边耳际,有点亢奋,有点骚动,她想冷静一下,她必须冷静一下,可是,左思右想,却不知道可以去往何处。
她不想回自己的单身公寓。
也不想一个人呆着。
如果有一个可以让人冷静清静又可以心安理得地不用讲话应酬的地方就好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小姨钟惜。
她给的士师傅报出了小姨所在小区的地名,直接奔向小姨的住处。
下了车进到小区,望到那高耸入云的30层顶楼有灯光,寒真这才确定小姨在家。她知道一般来说小姨都睡得很晚,这不到一点钟的凌晨,小姨一定还醒着。
她立刻拨通了小姨的手机。
电话接通了。
“喂——真真——”钟惜温和淡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寒真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像冷静了许多。
“小姨,今天晚上我可以住你哪儿吗?”寒真直截了当地问。没有寒暄没有前因后果,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小姨面前好像总是这样既随意又不靠谱的模样,可是,小姨却从来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指责或教育过她什么,这就是当晚辈的好处吧?寒真想到这里就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小姨。
“想过来就过来吧。”小姨的声音平静依旧,没有一点奇怪或询问。
小姨真的是一个淡定的女人,寒真不由得再次感慨,似乎怎样的造访和打扰都不会让小姨表现出惊奇与讶异。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给我开单元门吧。”寒真语气轻快地说道。
给寒真开房门时的钟惜身上穿着厚厚的丝质棉袍睡衣,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足,非常暖和。
“我刚刚准备睡了”,钟惜一边把寒真迎进门一边把这次见面的调子定了——她马上就要去休息了,所以并不预备在这个夜晚跟寒真交流什么。
“嗯嗯,好的小姨。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睡个觉。”寒真嘻嘻哈哈地说,“我这就去洗澡,洗了就睡,不打扰你……哈哈……是不再更多地打扰你。”
钟惜听了笑笑,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转身去到卧室给寒真取换洗衣服。寒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来“睡觉”了。这孩子。
钟惜把换洗衣服给寒真拿出来之后开始给寒真铺“床”——所谓“床”就是把客厅的长沙发铺成寒真的卧榻。
铺好床后钟惜到洗手间的门外对寒真说,“真真,床铺好了。你呆会儿洗完了记得把头发吹干,睡觉的时候空调不要关,我把温度已经调低了一点。我先睡了啊。”
“好的小姨,你歇着吧。”寒真在里面扯着嗓子大声应答。
“还有真真,没有关手机的时候落地台灯也不要关啊。关了灯用手机对眼睛不好。”钟惜又叮嘱一句。
“知道啦小姨,你去睡吧——”如果小姨不是时不时地把她这个年过而立的侄女当小孩看待,寒真真的要觉得小姨非常的酷。
当然,在本质上,寒真知道小姨是真的很酷。
等寒真从洗手间沐浴出来时,小姨钟惜已经进到她自己的卧室里并且关了门。从门缝里透出的光线可以知道卧室的灯亮着,显然小姨还没有入睡。寒真知道,小姨总是睡得很晚,也显然,小姨并不打算跟她唠叨并且追着赶着地问她怎么会这么晚了想到要到她这儿来“睡觉”。
小姨从来不问。
小姨的话总是很少。
但是小姨虽然话少却让她能感觉这个地方她是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出入自由没有负担的地方。
这就是寒真喜欢来小姨这里的原因之一。
小姨总是会像家人一样无条件地接纳她,但同时,小姨也会给彼此留出完整的个人空间。这个空间的距离刚刚好,既舒适亲切,又自由自在,彼此毫无负担。
至少寒真是这样感觉的。她的心里毫无负担。这就是当晚辈的好处吧。倚小卖小。
年已四十的小姨一直没有结婚。小姨一直独身。独身女人的世界里,有一股令人安静淡然的清冷气息。这也是寒真喜欢到小姨这里来的另一个原因。这样的气息尤其有利于寒真这样一个时时会不靠谱常常会犯傻的人呆一呆、静一静,孤独的时候不孤独,躁动的时候懂自控,疲倦的时候可休息。
小姨的存在,就是寒真精神上的定海神针。
而小姨的居所,又是寒真身体上的避风港。
想到这里,寒真不禁有一股冲动想要敲开小姨的卧室门真诚地说声“小姨,谢谢你”。但她抑制住了自己这股不靠谱甚至会惊着小姨的冲动,在小姨为她铺得暖暖和和的沙发床上躺了下来。
这时寒真把手机的耳机套上,打开了微信页面。
“狐狸还是玫瑰”头像下有N多的留言,“真真姐你在哪里?怎么一下子就没看见你了????”“啊??他们说你走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你不会是在躲我吧???”“啊?!你一定是在躲我!对不对??对不对???!”“你竟然要躲我!”“你那么怕我啊???怕我把你吃了??!”……
寒真简直要被这狂轰乱炸般的问号叹号弄得头晕头大。她关了这个小狐狸的私信对话框,点开了其他联系人。
“狐狸还是玫瑰”就是叶晓梦的微信昵称。叶晓梦就是寒真今天晚上在躲的那个人,一只毫不掩饰地要把寒真这个“老江湖”当猎物的小狐狸。寒真是真的被这个女孩的攻势吓着了,现在的90后都是这样的阵势?寒真算是见识了,能让那么爱疯爱玩的寒真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而且,还是躲到了小姨的屋檐下(因为唯有如此,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对此寒真只能倚老卖老地总结一句,“这小丫头片子,都是年轻给的胆,无知者无畏。”
小狐狸上赶着要投怀送抱以身相送,而素以playboy自诩的寒真却在知道了她的这个意图后从酒酣脑热的打情骂俏调笑情话中抽身而出避之不及,最后落荒而逃。
对,寒真这样对自己说,我是个playboy没错,但我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playboy,有一个原则绝对不能破,那就是,不碰童女。以她的经验目测,叶晓梦一定是个雏儿,别看她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样子……
不是她不好,她是真的又漂亮又火辣,让人垂涎……咳咳……只是、只是她寒真招惹不起……
还有就是,寒真在想,这丫头多大?今年才几岁?大学还没毕业是刚来他们事务所实习的,跟她根本就是两代人嘛……一想到这里寒真心底惊了一下,再过几天,翻过年她就31岁了,天,这个冷冰冰的数字像一道寒光闪出,真寒!如果说在满30的当口还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而立”感,那么31这个数字就准确地坐实了20岁青春年华的一去永不回吧?
“寒真,真寒!”想到这里寒真不禁又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念了一遍——每次她被吓着的时候就会这样喊自己一声,像是要把自己从一场梦中喊醒。
日期:2016-01-14 20:27:49
二、有些关系,好像就在完全不经意的瞬间被定型成为一种模式
钟惜早上都是六点半醒来,生物钟使然。
她基本是每天凌晨一点多入睡,清晨六点多醒来,约五小时的睡眠时间。比起自比“猪睡不醒”的真真来说,她的确睡得比较少。
想着别太早起来惊醒了那头小猪,钟惜躺床上浏览了一会手机新闻,大约七点左右起床。在卧室的洗手间里洗漱完毕,然后轻手轻脚地开门出了卧室。
厚厚的窗帘让客厅光线昏暗,寒真还睡得很沉。
钟惜想让她多睡会,七点四十分的时候再叫她吧,真真工作日起床的闹钟好像都是定在七点四十的。
钟惜又轻手轻脚地到了厨房开始做早餐。
自从几年前她在这个城市买了这套公寓房,真真时不时地就会到她这里来留宿。
钟惜这套房100平左右,两房两厅,她一个人住,宽敞舒适。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没有客房。钟惜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自己的家里留宿任何客人,所以压根儿就没有准备客房。屋里就只有一张她自己的床。
虽然钟惜从来没有想过在她独居的个人世界里让谁留宿,但真真是例外。任何时候,真真都拥有想来就来想住就住的特权。
因为,怎么说呢,因为,真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这样的说法似乎有点夸张,钟惜自己都这么觉得,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事实。
她的确是看着真真长大的。
钟惜一直记得真真出生没几天她见到的那个胖乎乎的小肉团,真真是春节期间出生的,襁褓中的她被包裹得像个小棉包子。她真小真胖啊,就像一个无骨小肉团。妈妈对钟惜说,“来,抱抱你的小侄女。”钟惜蹑手蹑脚地从大姐手中接过这个肉团,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她抱稳了。大人们都在笑,钟惜自己也跟着笑,觉得真好玩。原来所有人都是由这么一个小肉团长大的。
现在钟惜的影集里都还有一张她以完全不得法的姿势抱着还是个小婴儿的真真的照片,那时真真有几个月大了。不舒适的抱姿让真真的眉眼都紧皱着,而钟惜却面对着镜头在开心地笑。她喜欢把这个胖乎乎的小肉团抱在怀里。
这可不可以说就是她是看着真真长大的见证?
真真小时候就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模样特别招人喜欢。钟惜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侄女。
事实上,她只比真真大十岁。这样的年龄差距说是两辈人好像短了点,真真的妈妈——钟惜的大姐比钟惜都大十五岁呢。她们倒是一辈人。
可是,十岁的年纪,不是两代人又是什么呢。
钟惜还一直记得,在她念中学时有一天,那时真真还在上幼儿园,她带着真真去电影院看电影。那时候的电影院是几百人的大场子,不像现在的小厅。放映前真真一直在电影院里满场跑着玩,跑之前她先把手里正喝着的汽水瓶递给钟惜,说,“小姨,给——”她的意思是让钟惜帮她拿着,钟惜自然而然地接过来;小家伙跑了一圈,气喘吁吁地到了钟惜身边,脱了一件罩衣递给钟惜,说,“小姨,给——”,意思是热了,脱下的衣服就交给了小姨。真真把衣服往她手里一搁,就又蹦蹦哒哒地跑开了。钟惜看着这小人的身影,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依靠被人依赖,那时只有十三四岁的钟惜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放心地依靠依赖过,这种体验让她感觉既新鲜又神奇,她这才忽然发现和感受到,原来在真真这个比她小的小人儿面前,她就是一个大人了,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长辈”。
跑了几圈跑累了的小家伙回到了她身边,“小姨——”,小人儿喊了她一声之后就扑到了她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是不是累了?”钟惜柔声问道。小家伙使劲点头。“来,喝点汽水,喝了就没那么累了,就又有力气玩了。”小真真接过小姨递来的汽水瓶,咕嘟咕嘟地喝起来。这个时候的小人儿真真,身体整个地靠在钟惜身上,自然而然的把钟惜当一座山一样靠着。
钟惜忽然在想,原来她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的依靠。原来她也有大人的力量。
如果说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真真时钟惜还没有这种感觉的话,那在这个奇妙的下午的电影院里,钟惜就自然而然地生出了这种力量这股柔情。一股源于血缘的力量与柔情。接着钟惜又继续想,如果这个她看着出生的小女孩愿意把她当作依靠,她一定要让自己成为她的依靠,并且,“靠得住”。
有些关系,好像就在完全不经意的瞬间被定型成为一种模式。
钟惜觉得,她和真真之间小姨与侄女的关系就是在那个下午被定型的。
其实后来她和侄女真真的交集就很少了。忙碌的高中三年之后是她离开家乡在外面念大学四年、读研三年。后来又在外地工作,辗转各地。只在春节的家庭聚会时会跟真真见见面,但也基本没有什么单独的交流。
跟真真走得比较近还是近几年她在这个城市买了房定居之后。
如果一定要再往前追溯,也可以说是从七年前大姐专门跟她谈关于真真的事开始。那时真真好像二十三四岁吧?
父母亲在七十多岁相继过世之后钟惜就只在每年清明的时候回老家一次了。
那年就是她回家的时候大姐跟她说起真真的。
大姐说这年春节的时候真真跟家里闹得很僵,起因于她三姑问她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让家里人帮着参谋参谋,她听了就很不乐意。后来家里其他亲戚走了,家里就剩他们一家子,她爸又开玩笑地对她说,如果有了合适的男朋友可以带回家来见见家人,“结果你知道那孩子说什么”,大姐特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模仿真真的口气,“她竟然说,‘合适的男朋友没有,合适的女朋友倒是有,你们想不想见?’她爸当时就被呛得不知道咋回话。闷声不出气。我也没敢说话。”
“六妹,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同性恋啊?”大姐紧张兮兮地说。
钟惜没有吭声。她只是心里微微惊了一下。
“六妹啊”,大姐继续说,“这孩子从小就跟你亲听你的,你跟她谈谈好吗?”
“谈什么?”钟惜有点惊诧地问大姐。
“你就跟她谈谈,看她是不是同……”大姐咔嚓就剪断了后面两个字,像在躲避什么,不知为何,钟惜的脑子里迅速跳出“恐同”两个字。大姐又说,“我和她爸不敢再去问她了。你说如果是真的,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钟惜语气不耐烦地说,“同性恋又不是瘟疫又不是绝症,有那么可怕吗?”这话说出口的那个瞬间,她看见大姐脸上浮现出先是无比惊讶继而又无比挫伤的表情,那表情明白无误地在向钟惜抗议,我是来找你商量找你想办法的,你怎么能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堵我的嘴呢?
钟惜完全看懂了大姐的表情,接下来她以更明确更“粗暴”的方式亮明了自己的态度,“大姐,我没当过母亲,我也没有女儿,所以我无法知道有一个喜欢同性的女儿有多可怕。所以你这叫问道于盲。我能够想象的只有,如果一个母亲因为任何原因失去了自己的女儿,那种痛苦也许是万劫不复且永远无法弥补的。所以,凡事做极端想之后,也许自然能比较出利弊的轻与重来。”
她看见大姐愣愣地望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有听明白她想要说什么。唉,钟惜不禁心底里叹叹气,一定是刚才的话太书面腔,文化程度不高的大姐没有真正听懂。
看着一脸疑惑的大姐,她只得把那句话“翻译”成大白话,“大姐,我想说的是你要学会这样想,有一个活生生的欢蹦乱跳的女儿,哪怕可能是个喜欢女生的女儿,也比永远失去一个你们认为‘正常’的不是同性恋的女儿强。”
“六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很多同性恋者自己也很困惑很害怕,所以会因为自己喜欢的是同性这个事实不能被家人被社会接受而选择轻生自杀?……”
“六妹!……”大姐厉声打断了妹妹的话,她不敢再听下去不敢想下去。
“所以大姐,很多事情你都要往好处想,有一个不尽如你意的女儿永远都比彻底失去女儿强,是不是?”
这时钟惜看见大姐的眼圈红了,她知道她的“威胁与说服”起到作用了。然后她又宽慰地搂着大姐的肩头,说,“大姐,真真现在还年轻,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你们越是劝诫她、阻止她,可能越是适得其反。好好的一个孩子,顺其自然好了。只要她对你们好,只要她好好的,你们还图什么呢?”
大姐很显然已经在钟惜一惊一吓一硬一软的威胁与宽慰中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与立场,“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她听明白了钟惜说的话的本质意义,孩子活着,比什么都强。她是亲眼见过母亲知道钟惜在那场车祸中成为唯一幸存者之后的所有反应,母亲在那一刻瘫软在地上,说,“惜儿活着,我的惜儿活着……”她知道那一刻的母亲,一定觉得是捡回了一个以为已经失去的女儿吧?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从那以后,大姐再没有跟钟惜说起过关于真真的这个问题。
倒是真真在一年后的某一天,来到钟惜的屋里,伤伤心心地痛哭了一场,哭得痛不欲生肝肠寸断。
对于为什么哭,真真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真真突如其来的这场痛哭,钟惜也什么都没有问。
她只是把真真抱在怀里,让真真靠着她。她只是要自己,稳稳地做好真真的靠山。
日期:2016-01-19 19:43:29
三、神秘让女人拥有谜一样的魅力,只是,谁能够去解开这个谜?
“真真——真真——起床了——真真——该起床了——”寒真在朦胧中听到有人唤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娇艳的红唇在眼前噏动,定定神,看见了小姨钟惜。
“嗯——”她想起昨晚是睡在小姨这里的。“几点了小姨?”寒真嘟哝着问,她没有听见闹铃响。
“七点四十多了”,钟惜说,“你的闹钟怎么没有响呢?”
看来小姨不知道她已经把闹铃改成八点了,这是她的冬令时。冬天的早晨能多睡哪怕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赚来的。
“哦——”,寒真一边起来穿衣服一边说,“我现在已经把闹钟调成八点了,冬天都这样。”
“那上班不会迟到?”
“不会,把早饭的时间省了,就在路上买点点心到办公室去吃。”
钟惜摇摇头,未加评论,只是说,“今天可以吃了早饭再走。”
早餐是牛奶麦片粥和蛋糕。
钟惜已经吃过了。
寒真快速地吃着食物。
“吃慢一点,别噎着。”钟惜提醒。
寒真笑笑,在小姨面前,她是不是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她看见钟惜进到卧室拿了一件深紫色的长款毛呢大衣放在沙发上,看来这是小姨今天的外套。
这时寒真注意到小姨上班出门前的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西服套裙穿好了,腕表戴上了,妆也早就画好了。一副职场白骨精的典型打扮。跟昨晚穿着睡袍给她开门的小姨完全判若两人。
小姨是要化妆的。
这一点寒真很早就发现了。
她很少见到小姨素面朝天的模样。好像小姨永远都是描了眉毛、勾了眼线、涂了口红。
还别说,小姨还挺适合化妆的。
一身职业女性装扮的小姨显得精明强干,气质脱俗。
嗯,是个养眼的资深美女,寒真心底暗暗评价。
寒真当然不是今天才发现小姨的美。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小姨是个美女——在她刚刚懂得分辨长相俊丑妍媸的小学时代吧。
并且,她很为此自豪的。
她还记得上小学一年级的有一天,她和几个同学一起放学乘公交车回家,一上车就看到坐在车上的小姨,她欢天喜地地扑到了小姨身上,这时候和她一起的同伴竟然也学她的样,也亲热地过来挨着钟惜也学着她叫“小姨”,小姨竟然也笑眯眯把她们搂在自己身边。
寒真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愤愤的心情,“哼!这是‘我的’小姨!”她多想举个醒目的牌子用大大的字号写上,“这是‘我的’小姨”!
这样一个美女是她的小姨,寒真至今依然很自豪。
在寒真眼里心中,小姨是极其出类拔萃的。中学时代成绩就好,大学念的是名校。现在一家企业管理咨询公司任职,已做到高管的职位。是名副其实事业有成、有车有房的金领族。
寒真只是不知道,这么智慧美丽、优秀能干的美女小姨为什么会单着?为什么会没有结婚?
小姨是独身主义者?
寒真不知道。
关于小姨为什么一直是独身一人,寒真只是偶尔从母亲和其他长辈那里耳闻过这样的猜测,“六妹自从十几年前经历了那场车祸之后,就像整个地变了一个人”,“也许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的人,是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的”,母亲和长辈好像对小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所以所有事情都不以常理来跟小姨相提并论。
小姨就这样成了一个谜。
很神秘。
有时候,神秘也会成为一个女人的魅力吧?谜一样的魅力。寒真这样想着,只是,不知道有谁可以去解开这个谜。
反正她不会是那个解谜者,寒真对这一点倒是确定无疑。
她是晚辈啊,身为晚辈,做好份内的事情足以。就像,哪个子女有兴趣去可以打探父母婚姻爱情的来龙去脉?除非他们自曝。
但是很显然,自曝绝对不是淡漠清静的小姨的风格。
于是,充满神秘感的小姨在寒真眼里,就成了一个谜,显得特别酷。
并且,至今依然独身的小姨从某种程度上也成了寒真的一个标杆、一个榜样——在现代社会里,一个女人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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