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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十八摸--太极解密 武林寻踪
作者:
动动动动动动动
●●●● 太极解密、武林寻踪之
《太极十八摸》
傲气傲笑万重浪
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 骨似金钢
胸襟百千丈 眼光万里长
誓奋发自强 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 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子 热胜红日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 为我理想去闯
碧波高涨 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既是男儿当自强
昂步挺胸大家做栋梁 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 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让太阳更光
章一 摸手大会
1、羽生
公元1954年1月17日,香港《新晚报》一版,刊登了一则驻澳门记者发回的《擂台比武》快讯:
当读者看到这篇快讯的时候,也许正是澳门擂台上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呢!这次太极派拳师吴公仪和白鹤派拳师陈克夫,自隔江骂战演至正式登台,街谈巷议,议论纷纷。有的买陈克夫必胜,理由是陈克夫年少力壮,而吴公仪则已英雄垂暮;有的则买吴公仪必胜,理由是太极拳讲的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并非是以力服人的。吴公仪有几十年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又哪怕你少年力壮?两派议论,各有理由,好在谁是是非,自会有事实答复……
吴公仪比武陈克夫,地点原本定在香港,为何最后改在了澳门呢?原来,吴陈二拳师不仅立下了生死文书,还到公证机构进行了公证——无论双方谁被打死或打伤,后果自承。
这便是传说中的“生死擂”。
香港人的兴奋点一下子被引燃了。武林人士个个两眼冒光,几乎所有的香港人,都被这场“两个人的战争”所吸引。万众翘首,拭目以待。“生死擂”实在唬人,若真打出人命,是按“生死文书”和“公证”来,还是按“法治律条”来?港英当局斟酌研究半天,借口以有可能损害香港“文明形象”,禁止举行这场比赛。
热闹不怕大的看客们,当然大失所望。还好,终于跳出来若干好事者,无惧麻烦,排除万难,成功把比赛搬到了澳门。好事者不仅好事这么简单,要知道组织这么一场轰动四方的真人裸拳比武赛,挑战与机遇并存,虽则弄不好搞出丑闻、闹剧,万一若是弄得好呢,名利双收。
据说,那两天香港到澳门的客轮一票难求。也有运气好的,比如在《新晚报》主持副刊《下午茶座》栏目的小编辑陈文统。他不但拿到了票,票款还能到报社报销。
何止是船票难求,比赛入场券已被黄牛党炒翻了10倍以上。这可喜煞了那帮澳门人力车夫,一天挣的钱,比平时一个月挣得还多。
这种状况,让涉世未深的陈文统,连连拍案惊奇。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但对于一名作家,特别是男作家来说,30岁出名委实不能算晚。在此之前,编辑陈文统总觉得自己满腹经纶、怀才不遇,也无数次憧憬过一出门跟文曲星或者财神爷撞个满怀,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好运气,竟然来自于一场擂台比武,而且这个好运气一来就不走了,让他使了一辈子。
当然,万幸中有不幸,比如“陈文统”这个名字,它就没有搭上陈文统的好运气,因为伴随着好运降临,陈文统开始使用一个后来天下人如雷贯耳的笔名——梁羽生!
梁羽生吃过午餐,忍不住提前来到了澳门花园。擂台已经布好,迎面一对巨幅对联:
生死同台太极白鹤两对垒
开天辟地濠江比武第一家
梁羽生是个文人,平日也不怎么爱瞧热闹,坐在座位上的时候,他仍然没搞明白主编为啥安排他公款到澳门潇洒走一遭。
《新晚报》是个穷报社,最稀奇的是,主编没给他安排任何任务,只说让他好好欣赏比赛,至于新闻稿的任务,则另派新闻版同事去做。
莫非是主编想让我写一篇擂台赛观感?
梁羽生想着,突然被一个甜美的叫声吸引:哇,总督!总督夫人!
梁羽生一看,身边坐了三个孩子,右首坐的像李小龙,左首坐的像成龙和邓丽君。象邓丽君的女孩这一叫,大家便一齐寻声望去。主宾座席上,果然来了大群贵宾。胖的瘦的,长的短的,带花的带刺的带枪的带棒的,啥人都有。
梁羽生很吃惊,思忖道:连总督大人都来了,看来这场擂台比武大有国际影响啊,嘿嘿,澳门这弹丸之地,终于找到机会露个大脸啦。
丝竹齐鸣,擂台上,垫场节目已经开始。梁羽生定了定神,决定去解个小便然后认真观看节目。站起来又坐下,因为他已经走不出去了。现场人山人海,连过道里都密密麻麻塞满了人。
组织者还是蛮费心的,垫场节目不少。名伶演戏,明星唱曲,还有“鉴泉太极社”、“泰山健身学院”的武术表演,值得一提的是杨式太极拳传人董英杰老先生,亲自上台表演了一套董家太极拳,不过没怎么引起观众的反响,对于大多数来看热闹的观众来讲,慢吞吞的太极拳,陌生而费解。
3时40分,随着擂台司仪的激情主持,全场轰然骚动。生死擂,二人大比武,即将登场!
太极拳师吴公仪首先上台,57岁的他,形象不错,颜值也不错。板寸头很精神,上唇留着横胡子,像鲁迅,也像贺龙。深灰色长衫,标志着太极拳师的老派传统。
上台后,他面带微笑,四边拱手,一副胸有成竹的大家风范。至于身处这开天辟地、万众瞩目的西式擂台上,其心里是否紧张、是否惊慌、恐惧,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紧接着是白鹤拳师陈克夫上台,35岁的他,头发也不长,头型类似鸭蛋,不宜付诸笔墨,身高够爆,1米83。他穿着白色蓝边大袍,腰上拢着带子,颇有西洋拳师出台的风格。上台后,鞠躬施礼,台下也是一阵掌声。
刺耳的铃声响起来,第一回合开始。吴公仪,陈克夫,早已双双脱下了长衫长袍,俱着白色短袖功夫汗衫,下身宽松黑裤,紧了裤脚。
随着铃声作罢,二人龙行虎步,虎视眈眈,眨眼间,同时出手。
梁羽生和其他人一样,早已摒住呼吸,有的咬着牙,有是张着嘴,眼珠子抡圆了,直勾勾看着台上。
时间放佛失去了正常功能,因为梁羽生只觉得还没看清楚咋回事,电铃急响,选手被叫停,总裁判大声宣布——比赛结束!
梁羽生喃喃道:什么?比赛结束了?这就结束了?
像邓丽君的女孩一脸不解的连连叫嚷:谁赢了!到底谁赢了?
像成龙的孩子:那个赢了,爱拼(读bia)的那个!
像李小龙的那个大孩子不屑地:你俩懂个屁,爱拼不一定赢,不戴头盔,不戴拳套,你倆试试,一拳打你个稀巴烂!
第二天,1月18日,梁羽生一进香港中环的《新晚报》编辑部,就被同事包围了,第一句问话,便将梁羽生给惊着了:听说陈克夫被打死了?
梁羽生挣脱同事,一头钻进主编办公室,主编罗孚笑呵呵地看着他。
梁羽生急问:陈克夫被打死了?
罗孚:你问我?
梁羽生不好意思起来。
罗孚:知道厉害了吧,满香港都在编故事,一千个人,一千个版本。
看来陈克夫“被打死”纯属讹传,梁羽生舒了口气。
罗孚:放你两天假。
梁羽生又愣了。罗孚把一张便笺推了过来,梁羽生接在手里,上面写着:
《连载启示》
自陈吴拳赛以来,港澳人士莫不议论纷纷,街头巷尾,一片拳经。本报明天起将连载梁羽生所著武侠小说 《龙虎斗京华》 ……
梁羽生脑袋嗡地大了,血压一下子升到了一百八。
罗孚装出很平静的样子:这个连载启示,我后天——也就是19日见报。你的稿子呢,20日上午8时必须交我过目。去吧,恭喜你,还有两天的时间呢。
两天后,1954年1月20日,《新晚报》隆重刊出梁羽生的武侠小说《龙虎斗京华》。
这部小说,与传统武侠小说大不相同。首先是把故事巧妙地揉进了历史的真实背景里,其次是人物之间的爱恨情仇分外炽烈和决绝,再次,通篇小说充斥着强烈的文化气息。开篇一阙《踏莎行》,标志着它的不凡品格气质:
弱水萍飘,莲台叶聚,卅十年心事凭谁诉?剑光刀影烛摇红,禅心未许沾泥絮!绛草凝珠,昙花隔雾,江湖儿女缘多误。前尘回首不胜情,龙争虎斗京华暮。
几天的忐忑总算过去了,《新晚报》的销量,悄然之间节节攀升,最后竟然一度超过竞争大对头《大公报》。
要问罗孚和梁羽生是什么关系?既不是他大舅,也不是他二舅。不过就是小编辑和大主编的关系。但,小编辑想的是版面,大主编想的,却是发行量。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罗孚,只是看上了梁羽生同学的才华而已。事实证明,趁着擂台赛的热浪,推出并连载武侠小说,罗孚赌对了。选中梁羽生执笔,又赌对了。
世之英雄,往往是逼出来的,被赶鸭子上架,是人生的幸运一种。上了架的梁羽生,从此一飞冲天。不过,一个人的风光岁月,只持续了一年,新派武侠小说就变成了“两个人的舞蹈”。
有个同梁羽生一般才华横溢,却比梁羽生多出几分商人头脑的文人,敏感地发现到武侠小说的巨大市场。于是他点灯熬夜,悄悄整出了一部《书剑恩仇录》。这部武侠名著,1955年甫一面世,立刻轰动香江。你猜对了,这个人,笔名叫做金庸。
又过了5年,1960年,台湾的古龙(熊耀华)悄无声息地推出了《苍穹神剑》、《月异星邪》两部武侠小说。于是,金庸、梁羽生、古龙“新武侠小说三大家”,俨然成为华人文坛天空里的三颗耀眼巨星。
当时的台湾文坛,一直流行武侠小说“老三剑客”——诸葛青云、卧龙山、司马翎。话说有一天,他们曾经的跟班,“枪手小弟”熊耀华,惴惴不安、略带羞涩地来到“武侠沙龙”,捧着署有“古龙”大名的新书,面呈三位大哥。
仨大哥埋头只看了几章,便个个面容凝重,慢慢抬起头来,神情沮丧地互相看了一眼:糟了,晚风轻拂澎湖湾,古龙抢了咱的碗。
数年后,梁羽生一次答读者问——“是否真的有武功高手”:
古有油翁酌油、庖丁游刃,皆为当时绝技,武人专事武道,多有浸淫其中数几十年者,若无绝世高手出现,反倒是比较奇怪的事了。
日期:2016-03-08 11:13:46
●●●●
2.生死擂
慢镜头回放:
1954年1月17日下午4时15分,擂台比武总评判长何贤,引导陈克夫、吴公仪两位拳师,互相握手为礼。
随后,当值裁判彦光大手一挥,电铃一响,这场无护具、无头盔、无拳击手套的三无生死擂台赛,第一回合开始。至于二位高手有没有穿戴护裆用具,由于裤子挡着,无从得知。
没有找到是项比赛规则的详细资料,但从比赛看,双方的进攻点,多集中在头部,也出现了踢裆脚。可见,规则并没有限制击打部位。
年轻力壮的白鹤拳师陈克夫,在快速的小跳步中,率先出拳,吴公仪马上隔挡还击。
正应了一句话,说时迟那时快,未及一分钟,吴公仪嘴边似乎先中了一拳,但是没有显现出击中的效果。而老吴几乎同时飞出的快拳,也击中了小陈的鼻子。
这个有效果,鼻血甩出。
电钟立响,交手停止。随从们马上对陈克夫展开鼻子救护,无奈鼻血不断,本定两分钟的暂停时间,延长到足有五六分钟。
总评判长何贤先生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又与另外几位评判交谈。看来,他是既担心继续比赛闹出人命,或受伤致残,又下不了决心——刚开始就叫停比赛。于是评判们开始等待评判长拿主意。评判长何贤有些犹豫不定。
趁他犹豫,插播一段花絮。这位何贤何许人也?他有个儿子,大伙儿一定知道。是的,有位澳门特区行政长官叫何厚铧,正是这位何贤评判长的五公子。如此说来,这何贤显然并非等闲之辈,又对了,他有个外号叫做“澳门王”。
正是他,在得知香港禁止陈吴生死擂时,建议把比赛搬到澳门进行。
据说澳门总督也含糊,当何贤塞给总督大人一颗“定心丸”后,总督大人果然兴致勃勃地带着夫人莅临现场亲自捧场了。
这颗定心丸,外层包裹了“糖衣”,糖衣就是把比赛定义为“慈善比赛”。后来报纸刊登的数目是——共募得善款27万元。另外,何贤告诉总督,我已与那陈克夫私下约好——绝对不会打死吴公仪,万一打不过吴公仪,自己跳下擂台认输。
花絮不能太长,比赛正在节骨眼上。
那陈克夫拳师的鼻子,终于止血成功。于是,电铃一响,第二回合又开始了。两拳师围成一圈,进步,撤步,出拳,挥掌,拳掌交加,陈克夫肩部、头部被击中,吴公仪胸部亦被击中。
当然,没有出现观众喜欢的那种KO或重拳击倒的场面,或许是因为双方躲闪的快速,也可能是因为双方抗击打能力强。
二人愈战愈凶,吴公仪有一扑用力过猛,差点扑出擂台,幸被绳索拦住。此时陈克夫如果从后打击,吴公仪必被打下擂台,可惜陈没有抓住机会——可能是他没有擂台赛经验,也可能是一闪之间来不及扑上,当然也不排除顾及风度的可能。
太极拳师吴公仪也出现了惊艳的闪电手段,竟然能够在一秒不到的须臾之间,在对方伸出的小臂骨上连敲数掌。
互搏一分钟左右,双方突起飞脚,场面恶化,特别是陈克夫的鼻血,又不可遏制的空中飞溅——电铃大鸣,比赛又被终止了。
资料显示,这次打擂还是有一两条限制规则的,比如脚不过膝。这二位打急了,早忘了限制,陈克夫率先出脚,所以已经犯规。
怎么办?怎么办?What should i do?
必须得当机立断了。紧急之下,评判们采取了不记名投票的方法,六位武林名宿梁昌、梁国荣、彦光、刘法孟、李剑琴、董英杰,各自行使了评判权。4票判定应该立即停赛,1票判定应暂时停赛,还有1票判定吴公仪获胜。
球又被踢到了总评判长何贤的面前,何贤当机立断。当机立断的结果是——比赛结束。
至于谁胜谁负,何贤表现出高超的临场应变能力以及活稀泥能力:比赛结果,不胜,不负,不和。
不胜、不负、不和,神奇的结果,让这局陈吴生死交手,一直占据了“家谈巷议热门话题排行榜”的前茅。
至于两位拳师,似乎都很喜欢这个结局。输什么不能输气势,陈克夫一方认为自己胜,吴公仪一方也认为自己胜,证据,是双方都举行了盛大热烈的庆功活动。
吴公仪,吴氏太极拳创始人吴鉴泉长子。近水楼台先得月,1919年,20岁的吴公仪就已经被山东省长聘为武术总教习,后来还在霍元甲的上海精武体育会、蒋中正当校长的黄埔军校做过太极拳教官。1948年来到香港主持“鉴泉太极拳社”,到1954年,拳社在香港很是红火,弟子、学员众多。
当时,新中国成立伊始,香港和澳门还在英国和葡萄牙控制中。原先港澳地区及东南亚,比较流行的是南拳类武术,对北方南迁的太极拳,颇多陌生和好奇。1953年秋,有记者采访鉴泉拳社,对太极拳如何“以柔克刚、以弱胜强”表示怀疑,社长吴公仪郑重表示:
本人深知太极拳之妙用,本社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与中西拳师研究。
这话一经报纸刊登,一般读者可能无所谓,但在香港武林却如巨石击水,反响甚大。白鹤拳师、兼练拳击术的陈克夫,就不由得心下大怒,一跳而起。
白鹤拳,是以凶猛与灵活并称的南拳优秀拳种,拳名虽然优雅,拳法却要求“进如猛虎出林,退如老猫伺鼠”,技法上“见力生力,见力化力,见力得力,见力弃力。”
陈克夫当着记者和大庭广众,昂然表态,大意是:
陈某不才,愿与吴先生研究研究。你太极拳不是厉害吗?打死打伤我后果自担,本人愿立生死状,如果太极拳吹牛放炮,名不副实,就请吴先生还是收拾包袱回北方去吧。
顶牛顶到这一步,谁也不肯退缩了。退缩已经没有余地。
没有余地,主指英雄或候补英雄。因为对于坑蒙拐骗的主儿来说,没有余地可以创造余地,大不了就是耍个赖皮、找个借口嘛,或者再聪明点儿,请个名流居中撮合一下,化干戈为玉帛嘛。
日期:2016-03-08 14: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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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台湾第一高手
转眼之间,吴公仪、陈克夫的擂台比赛,已忽忽悠悠过去了将近半个世纪。
吴拳师已于1968年去世,享年71岁。不知道陈拳师是否还健在,如果健在的话,已近百岁高龄。
这二位勇敢的拳师,可能谁也料想不到,40多年后,2002年3月的某一天,他们交手的影像资料,还会被一个人——费劲巴拉地东查西找,并且独自一看就是半天,要知道那场比赛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这个人的名字叫廖白。没错,是廖白不是廖黑。江湖人都说他是“台湾第一武林高手”。“都说”是谁说呢,都说就是不知道谁说,或者说查不出谁说。
廖白有个外号“廖大嘴”,意思是什么话都敢说,现在我们不妨领教一下:
吴公仪与陈克夫的录影,实在没什么东西,比现在的散打还没有内容。确实谈不上输赢。这几年吴家的人猛吹这件事,这不是不打自招说自己没东西吗。
若说吴陈比武“没东西”、“难看”,出自一心要瞧热闹的外行之口,有情可原,作为行家里手的廖白,如此轻判,则让人有些莫名惊诧。
陈式太极名手陈小旺,有个大师级的爷爷,他就是第一个把陈式太极拳叫响在北京城的陈发科。陈发科有个故事,或许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1929年间,北平体育研究社副社长许禹生,在社里举办比武大会,邀请陈发科做裁判。陈发科说俺只懂陈氏太极,别的拳种不懂。遂做了大会顾问。众人议论比赛时间,决定以15分钟为度。陈却发言说时间太长,三分钟足矣。众人怀疑,陈发科笑道——这还是迁就大家,如我意,一二三,甚至只说出一字,胜负立判,那才叫武艺。
时在北平的东北大学武术教练李剑华道:一二三,买单,真开玩笑。
陈发科:不信你试试。
李剑华双掌一实一虚,推拍上来,陈发科右臂半个肘子迎上,旋即便将身又高体又重的李剑华弹出“四尺许”——换算为一丈开外,直撞在别人身上。
陈发科笑道:一,完事了吧。
可见,武术技击的真实面目,或许同“武打设计”出来的影视奇观,正好截然相反。电光石火一瞬间,一片汪洋都不见。不信你去找《法治进行时》参个考,每场打架斗殴,都十分对得起“难看”二字。
陈吴生死擂,实质上也是打架,绝非演武。而即将闪亮登场的廖白、陈小旺推手,看了其录影,恐怕同样难逃“难看”二字。
尽管认为陈吴生死擂“没内容”,廖白面对陈吴比武录影,仍然一盯就是大半天。这是咋地了呢,也许,他并没有真的在看比武,也许,他的思绪,已经不在屏幕上,甚至,已飘出很远。飘出很远的意思,有可能是漂洋过海。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不敢断定这首余光中的《乡愁》,对廖白先生的心境是否合适,敢断定的是,最后一句必须合适——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此时此刻,大陆有个叫“陈小旺”的人,正在赶往台湾的路上。
陈小旺者,河南温县陈家沟人氏也。陈家沟是什么沟?又别急,慢慢会熟悉起来的。
陈家沟有陈式太极拳。陈氏太极拳第19代传人,陈家沟“四大金刚”之一,便是陈小旺的常用商标。至于“陈式太极拳第一高手”的说法,同前文“台湾第一高手”的称谓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
廖白第一次听说陈小旺将被邀请来台湾,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心脏狂跳,面红血热。放佛独孤求败撞上东方不败。心理学告诉我们,力必多或荷尔蒙,总是喜欢被相似、相近、相互关联的对象所惯常激发。总之,廖白心脏狂跳,实属正常健康心理,任何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做了台湾第一,都不会只满足于做台湾第一。
台湾第一算什么,中国第一,那才叫真的第一。千载难逢,机会来了。不需要做的太多,只需要击败陈小旺,就大事OK。
廖白的信心来自哪里,首先,廖白是孙氏太极拳创始人孙禄堂的再传弟子,这台湾第一的名号不能随便说,容易江湖树敌,所以他更喜欢另一个别号——“廖八步”。
您瞅准喽——八步之内,对手必倒。
李白有诗《侠客行》 :
十步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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