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才是生活,平淡宁静才是幸福

作者: 醉生梦死

  午后,风卷着云在半空飘。白静妹妹白溪闲着无事带着两岁的女儿乐乐到邻居家打牌去了,屋子里一片沉寂。
  白静舒服地窝在沙发里闲看着她已反复看过几遍的小说。她人如其名,长得好看皮肤也白白净净,不喜欢去喧嚷的街市,喜好安静。是那种一本书,一段音乐就能过一个周末的人。她对周边的环境事物都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仿佛深圳这座城市如何变幻都与她毫不相干。
  此刻,白静正在为书中的一个句子纠结不休,书台上的手机响起来,她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慢腾腾地走了过去拿起电话。
  她一边接听着叶兴的电话,一边撕下一页便笺纸迅速记下了联络地点,只见她说笑了两句便放下电话忙打开电脑查询了一下地铁是否到那边,然后又将到达站台记在了刚才那张便笺纸上并放进旁边黑色手袋的外层。对于不经常去的地方,白静都不想费脑去记,对她来说还不如记一篇古词或者古诗更有意义,同时她对自己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也很满意。
  她转身推开了一扇窗探头向外看了看,看来今天就是一个阴天而已。她换上淡紫色的裙子,捋了捋微卷的长发,又略修饰了一番才挽着那个黑色手袋出了门。
  当巴士到了宝安南路的拐弯站台,白静下了车,她突然发现自己从家里出发的时间太过早了些。为了打发空档时间她决定去街对面的书城逛逛。
  这个书城地处深圳罗湖区深南东路繁华地段,是深圳最早最老牌的新华书店,和斜对面的帝王大厦相比简直属于袖珍了。醒目的几个铜皮招牌大字,总是在蓝天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牵引着无数南来北往的目光。白静仰起头凝神静气地看了看那几个大字这才迈着碎步进了店门。
  一阵冷气扑面,白静揉揉眉顿觉神清气爽。在当下网络盛行的时代,来这儿看书的人居然不少。有的倚墙斜站着,有的干脆坐在书架两边的地板上,没有人说话,轻音乐似溪流般缓缓流淌。畅销小说摆在最醒目的地方,工具书竖在两边,历史科技文学书籍在角落里散发着幽香。
  白静随手拈来一本古典诗词名家,还未来得及细翻,她的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是叶兴的电话。她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把那本书是否放回原处,边走边还回头看了看,左手捏着手机贴在耳边应着话儿匆匆出了书店大门。
  大约十分钟的士就到了粤海酒楼门口,白静下了车,快步直奔大堂。迎面一阵冷气逼人,她不由得紧缩着双臂一阵哆嗦。当她拿着手机四处张望了一个回合时,叶兴便先看见了白静,只见他正坐在东边靠窗的位置向白静招手。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待白静落座叶兴边给她倒茶边微笑道。
  白静抿着嘴浅浅笑了笑,喝了一口热茶抬起头看着叶兴低声道:“哎呀,你什么时候留大辫子啦?啧啧,很有艺术家的派头嘛。”
  白静说完又朝他打量了一番,皮肤好像故意晒黑的,头发还染了成棕色,整个身形胖了一圈,眼镜换成了大黑边方形的镜框架在挺直的鼻梁上,更觉得多了几许厚重感,看来混得不错呀。
  “呵呵……”
  叶兴歪着嘴巴笑了笑,扯开了话题又寒暄了几句,开始进入正题,他从黑色皮包里取出一个公文袋子递给白静,说是全部的设计稿,叫她看了写个创意说明。
  白静回过神来伸手接下公文袋并没有马上打开看,只是轻轻地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没有说话抬眼看着叶兴,静待他的下文。
  叶兴扶了一下眼镜,看了一眼白静解释说:“这个就是下个月文博会福建展览馆要用的设计稿,说实话之前我请了几个人帮忙了。唉,写得都不合意,只好又麻烦你了。”
  叶兴说完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又详细介绍了展出内容与地方政府的基本要求,最后才谈到自己的一些设计理念。
  白静点了点头,移动了一下椅子微笑道:“看你这么急,就这个事儿呀?你发个邮件过来不就得了嘛。”
  “那不一样,当面跟你沟通一下更具体一点,这次这个设计方案对我来说蛮重要。”叶兴严肃道。
  “那倒是。咱们先吃饭吧,设计稿我晚上回家再看。”
  白静说完心里嘀咕着这次文博会展各省各地区都要参展,当然是代表地方文化产业形象,想必当地政府肯定当自己脸面似的重视。设计理念自是不能小家子气,必须要结合地方文化历史的高度又要放眼当下时代发展的要求,是要认真拿捏把握才不至于脱离主题思想。

  吃了一根青菜,叶兴放下筷子,见白静低头不语,心里也暗自嘀咕莫不是要推辞了吧?他不免有些忐忑起来,她要是不帮忙,一时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印象中白静是个豪爽乐于助人的女子。这次她如是拒绝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了。想到这儿叶兴突然加重语气道:“你一定要帮帮忙哟,拜托了!”
  白静抬起头望着叶兴,笑道:“干吗?不放心呀?我答应的事情就自然会做到啦,至于合不合符你的要求就另当别论了哟。”
  “呵呵,你的水平我放心。”叶兴左手摸了摸前额不好意思道。
  菜上得有点慢,立在过道两边的服务员个个姿态也怪模怪样,催一下那女服务员还不耐烦。莫非感情受挫了?还是挨骂了?她回头看了看叶兴一眼,他正忙着讲电话。
  白静抬头瞥了一眼周边的席位,客人们或埋着头轻言交谈或聊到开心处放声大笑,很是悠闲。耳边伴着碗碟碰触的声响,思绪漂浮,仿佛梦游一般。

  叶兴讲完电话对着白静微笑道:“电话多了点儿,不好意思呀。”
  “没事儿,听说你们公司财务小李又离婚了?”白静没话找话道。
  “是啊,这年头离婚都很平常,只不过她年纪不到三十岁,居然离婚三次,弄不懂啊!”
  “唉,现在连城市都病了,何况住在城市里的人呐!”
  白静见叶兴低头喝汤没有答话便开始高谈阔论道:“如今的婚姻其实说白了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智慧博弈,是一场场没完没了的游戏……人与人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基本没啥信任度可言。”
  “哎呀,你怎么变得这么世态炎凉起来了?可不好哟。小心……”叶兴抬眼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后面那句小心嫁不出去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自己与白静还没熟识到什么话都可以说,不能随便开玩笑。
  沉默片刻他见白静不答话便一本正经道:“物质与精神难以平衡,倾斜度太高,人是容易迷失方向。做人还是简单些好,俗话说难得糊涂嘛。”
  白静微微笑了笑随即热心问道3A“是啊,你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混呗。”
  “呵呵,你太太还在北京?”
  “是呀,一直等房价降价呐,咱好歹也置办个窝吧。可你瞧瞧这几年国家越是调控越是见涨啊。只得暂时先委屈下两地跑呗。”
  “你俩也可以写个双城记了。”

  “唉,恨天恨地只恨自己赚钱太少跟不上节奏啊。”叶兴紧蹙着眉头也跟着叹气道。
  “两位好!你们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白静回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边吃边与叶兴海阔天空闲聊了一番。
  吃罢饭,白静看看手机已经九点过十分,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不麻烦了,我坐地铁回去,很方便。”
  白静说完朝叶兴挥了挥手,转身慢悠悠地朝地铁口的方向走去。
  霓虹的光晕挟着夜风到处飞扬,拂过人面,有些清凉的感觉。站台里的行人一直都是那么匆忙,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白静上了地铁斜靠在门槛边的柱子上望着门外发呆。
  朦朦胧胧里,白静听广播说马上到百羽站了,她赶紧回神拽好手袋做着随时下车的姿态。
  出站的人稀稀落落,白静走了几步,前面路况微暗,山坡是浓缩的黑点。她开始忐忑不安目光游离左顾右盼起来,此时她多么希望能有几个和自己同路的人。
  往南珂园小区要经过一个山坡,路还没修好,更没路灯,山坡上杂草丛生,万一出来个打劫的怎么办?她走走停停,还是没有一个和自己同方向的路人,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平常她没有夜里独自一个人出门溜达的习惯,想着新闻里常说抢包杀人等恐怖场景,她不由得心跳又加速了些。
  当她过完石阶,前面就是那个山坡了。此时在她眼底那些茂盛的草丛,像一个个狰狞的鬼面,只朝她扑面而来。脑子里一阵嗡嗡声,绷紧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她想走快些吧,双脚偏偏不听使唤,她只得紧紧拽着手袋硬着头皮向前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着,双脚仿佛吊在半空踩钢丝一般。
  没走多远白静就被一块小石头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她迅速抬眼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如一个无底的洞。那些一丛丛在洞口晃动的草垛子好像一个个飘忽的鬼魂,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鬼魂拽进那个洞里去似的,心怦怦直跳。
  平时信誓旦旦不信鬼神的她,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只觉得异常闷热,口渴得很。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继续往前。这一往前看心更是纠紧,人几乎还在半途中,连山梁都没翻过去。
  白静揉揉了眼睛,晃了晃头,开始强迫自己镇静,默默说服自己一切都是自己臆想,这个世界根本都没有鬼神之说,鲁迅不是还写了踢鬼的故事嘛。可她越是不让自己想却越是心慌越是走不快。

  白静懊恼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故意抬脚用力跺了跺这路面,响音很大,余音跑远了又缩了回来,好像都跌落在脚边的草垛里,除此外倒也没见别的什么动静。白静又跺了两脚,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劲儿继续朝前走。刚走几步,前面传来水流的声音,还伴着叮咚叮咚的回音。
  白静大吃一惊,记忆中这里并没有水塘更没有溪流只是一个长满灌木和杂草的山丘,怎么会有水流动的声音?四周除了黑压压的一片也没什么异样,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慌忙从手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借着手机屏那点微弱的亮光准备继续往前走。
  突然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红色的亮点,看身形是一位穿红色裙子的妙龄姑娘,正缓缓往白静所在的方向走来,白静下意识停下脚步等她靠近。那影子见白静停下不动,她也在山梁处站着不动。
  白静暗自揣想莫非是自己眼睛花了?还是由于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呢?她擦了擦眼睛,又用力揉了一下眼角,那红影子还在,这会儿看很高大好像巨人一般立着一动不动。白静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那红影子也挪动几步。白静索性停下来那红影子也停下,似乎今晚就要在那个半山腰里和白静较劲下去。只听见路边灌木丛里窸窸窣窣,忽地刮来一阵怪风,白静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自己脊背上窜进了心底,她全身汗毛竖立起来,激灵地打了几个冷颤。

  白静踌躇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难道真如民间传说这世上有鬼?这次莫不是真让自己碰见了吧?她想着想着不由得转身撒腿就跑,可无论怎么用力也抬不动笨拙的双脚,想喊救命嘴巴也突然不听使唤张不开嘴,她又学着电影里的模样闭着眼睛双手交叉成“十”字,不停地念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大概几十秒后,她睁开眼睛,那红影子居然整个飘起来,红裙摇曳还泛着幽幽的红光,像一个皮影子,没看见腿脚,只有丰腴的上半身轻飘飘地悬在半空,直垂腰际的长发凌乱不堪地掩着面容。她忽然从半山腰滑到离白静只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发出一声两声哀怨的叹息。
  白静顿时吓得两眼一黑瘫倒在地,她捂着头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周围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泥土的凉意刺激着她的肌肤,浑沌的意识渐渐清醒了一些。白静拍了拍胸脯忙做了两下深呼吸,看了看手机居然没电了,她按了按开关也没反应,奇怪,刚才不是还有两格电嘛。白静努力克制着情绪,把手机放回了手袋,双手支撑起疲乏的双腿站了起来。一阵凉风拂过,哀叹声又开始一声紧接一声,似乎还伴有手机的响铃声,白静满怀的喜出望外。她强打起精神,等了十几秒,并没有人来,原来是她手机在手袋里响。

  白静心里一阵发麻,可她还是打开手袋,只见手机黑着屏响铃也是自己平时设置的曲子。她双手顿时似捧着了烫手的山芋一般,惊恐中手机啪啦几声脆响顺着路的倾斜度散落下去,到底去了多远她不清楚。一阵脆响后周围安静了下来,她猛然间想起她外公曾经说的话。

  她外公曾经对她说过她有紫微星照命,遇事都能逢凶化吉。她不由得联想刚才那红衣女子磨蹭这么久都不敢靠近,莫非真是紫微星保护?她心绪慢慢放松了一些。
  白静双膝跪地朝着北方深深鞠躬作揖,脑海里集中地想着她外公的摸样。她一直记得老家乡里人说过像她外公这样的人辞世三年后会升天做神仙,成仙了就会有名号法令。白静默默念叨着她外公的名号说着保佑之类的话,还真凑效,没一分钟的功夫,红裙女子不见了。白静长长吐了几口气,慢慢站了起来,不由得寻思着还是原路返回去吧,这样折腾说不定要折腾到天光去。平时忒爱干净的她,现在也不顾身上的草屑黄泥巴毫不犹豫地拔腿就往原路方向跑,耳边似乎又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此刻,她多想自己是支离弦的箭,只需嗖一声就钻进地铁站里。
  地铁站里的灯光有些刺目,可此时白静觉得它们像太阳的光芒照在身上暖暖的,她想起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讲过鬼魂怕光,阳气重的地方更不敢来,听说来了会魂飞魄散。
  她如释重负一般喘息了片刻,瞧着地铁站内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晃来晃去也不敢再停留,拖着疲惫的双腿又坐上地铁从人流量最多交通最便利的东门下车换乘的士回了家。
  回到家,客厅壁灯还亮着,白静顿感安宁温暖,绷紧的神经这才完全松懈下来。电视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二十四点四十五分,白静看也懒得看,她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浑身像散架的骨头一般昏昏睡去。
  不知道过了好久,朦胧中白静总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吓得她直打哆嗦,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山坡上呐……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白溪一脸诧异的表情对着自己,她忙松了一口气略微翻了一下身,只觉一身酸痛难忍。她“哎哟”叫了几声又侧身躺下,伸手揉了揉眼睛,一手黑烟,原来汗水化了睫毛膏弄成熊猫眼了。难怪昨晚的士司机看她的表情与白溪差不多。
  “出啥事儿了?”白溪一脸关切。
  “嗯,等我缓过神了再给你讲。”白静依旧心有余悸。她慢慢起身打算洗涑完毕再接着睡,实在是太累了。
  白溪在客厅收拾着,她把白静扔在沙发边的裙子随手一抓丢进了洗衣机,眼角余光却意外瞥见上面还有好些草屑,随即伸手拿起来抖了一抖。谁知这一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料上面还粘有很多黄泥巴,莫非姐昨晚被人欺负了?她满脑子里闪现着电视新闻里时常报道的那些情景并快步跟进卧室大声嚷起来:“姐,你裙子怎么这么多泥巴呀?你昨晚是不是被……”
  白静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昏昏睡去。白溪见姐姐疲惫的样子,没有再问下去,她悄悄关上房门出来客厅,心里却七上八下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回想来深圳这么多年也没见姐姐这么狼狈过,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呢?凭直觉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呸,呸,白溪自言自语。她摇了摇头不敢想下去,呆坐着,直到听见里面卧室里乐乐的哭声才想起孩子饿了。她顺手在茶几上抓起一个奶瓶就急忙往卧室里走。当小家伙一吸食是淡淡的白开水味道,又哭起来,白溪这才发现拿错了奶瓶,不禁又气又好笑。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白溪做好饭,敲了敲白静的房门道:“姐,吃饭了。”
  白静轻轻应了一声,绵了好一会儿床才起来。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啥子事了?”吃饭间白溪还是耐不住问道。
  见姐姐半天不回话,白溪着急了又问道3A“啊呀,急死人了,快说撒,到底……”
  经不住白溪再三询问,白静才把昨天晚上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白溪瞪大眼睛吓得张大嘴巴大叫道:“哎呀!我的天呐!”她忙拿起手机就要往老家万州打电话。
  白静急忙起身捂住白溪的手不让她打,她担心白溪表达不清楚,反倒把父母给吓着了。
  白溪放下了电话,她想自己万一语无伦次说不清楚,反倒让父母担心那还不如不说。吃罢饭,乐乐就嚷嚷着要下楼去玩儿滑梯,白溪便抱着她往外走,只听吱呀一声开门,瞬间两个人影消失在门缝里。
  白静坐在沙发里发了会儿呆,还是觉得头昏脑胀,打算再睡一会儿,走到卧室门边忽然想起昨晚手机已被自己扔了,当务之急是要先去挂失,否则被别人捡着肯定要给打爆不可。她想到这里忙打起精神出了门。

  到了东门一家电信营业厅,白静补办了电话卡又挑了一款小巧的银色三星手机,她一刻也没耽误就往回走,回到家便又倒头大睡。
  吃过晚饭白静觉得还是浑身软绵绵的,她特意向经理请了假,打算礼拜一再歇息一天,随即也给叶兴打了一个电话。
  “喂,稿子写好了?”叶兴高兴道。
  “昨天回来身体不舒服,过两天给你稿子行吗?”
  “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不急,你先好好休息。”
  两人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时间,叶兴又回电:“白静,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络哦!”
  “放心吧,绝对不会耽误的!”
  听白静语气非常肯定,叶兴方才放心收线。
  第二天白静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了,睡到自然醒,真舒服。她伸了伸懒腰,觉得精神了许多。出来客厅,白静才知道白溪又带孩子出去玩儿了。她洗了一把脸,拿出叶兴的设计稿开始构思创意说明。
  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会儿的思路仿佛从未这般清晰流畅,半小时功夫就拟好了草稿文博会福建展馆设计主题创意
  一、入古出新
  源于对古老客家土楼建筑的敬仰,同时也是对土楼文化智慧的传承五千年的华夏文明里有她的一点一线,是一枝传统居民建筑奇葩。细嚼古老的客家土楼,泛起激情无限并深深为之震撼。震撼其建筑的深思熟虑,天衣无缝的应对。故用土楼的部分造型与时代风貌相结合来诠释展馆形象更为贴切,更能彰显福建本土文化内涵的沉淀与人文精神理念。
  二、以小博大
  以场馆为一个交流平台,向世人展示地方文化特色与历史变迁,并让无数胸怀中华民族魂的中华儿女共同感受:我们虽然相隔遥远,但是彼此的心总是离得很近!很近!为了今天的和谐与明天的辉煌共洒一把汗!
  写到这儿,白静只觉得眼睛一阵迷糊看不清屏幕,她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按摩了一会儿眼睛周围的穴位,仰躺着闭着眼睛养起神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当白静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一刻,她状态极好地看了看稿子,琢磨了一会儿,又把这两段内容作了细化的补充,还是不放心地拿起稿子朗诵了一遍给自己听了方才满意。
  当她拨通了叶兴的电话,就听叶兴抢在她前面道:“喂,你这么快给我电话,不会是不写了吧?”

  “怎么可能,我做人的原则有这么差劲吗?”
  “哈哈,不好意思呀。你身体没事了吧?”
  “没啥事儿,就是有点累。”白静轻描淡写道。
  “多保重啊!”
  “本来嘛,是有点事儿,就怕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所以呢……就不说啦。”
  “到底是什么事呀?”叶兴很感兴趣道。
  “过段时间再讲。”
  “好吧,待会儿你把稿子发我邮箱吧,万分感谢呀!”叶兴沉默了几秒提高嗓门道。
  “不客气,再见。”
  放下电话,白静愉快地哼起歌来,似乎前天晚上恐怖的经历早已过去。
  白静前脚刚踏进公司大门,外面就下起瓢泼大雨,她边暗自庆幸边回头朝窗外看了看并面带笑容往里走。前台林丹正背对着大门在那儿认真地擦桌面,其他人都还没到,室内一片寂静。白静没有同林丹打招呼径直走到里间推开经理办公室的门,台上电脑孤单的竖在那儿,烟灰缸也冷冷的。白静整理了一下经理的档案架与笔筒,然后准备去茶水间打开水,桌上电话响起,在这个早晨特别清脆响亮。

  “您好!,华艺展览公司。”白静清了清嗓子道。
  “是我,最近几天我在外面出差,咱们部门的事情你盯着点,别出什么岔子啊。”
  “好的,经理放心吧。”

  白静放下电话准备去打开水,林丹微笑着跟了过来一把接了过去非要帮忙,白静也只好由了她。望着林丹轻巧的背影白静不禁心想这个刚毕业的学生真勤快,与自己刚毕业时的样子颇为相似。一样的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很是青春的样子。如今……唉。她默默在心底感叹了一番。
  电话又响起……当白静放下电话,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林丹已泡好了奶茶,白静看看时间还早,她便轻轻地拽了拽林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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