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情路竞风流

作者: 所谓的尊严

  包房内,烛光柔柔的跃动着。
  楚天齐经过刻意打扮,看上去更加精神。忐忑与激动的心情交织着:特意选的七月初七,传统的情人节;特意选的市里一流的咖啡厅:千里来相会;特意选的包房:情定今朝。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那样漫长。他看了看表,马上就八点了,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自己也觉得好笑,一小时内看了几十次了。
  楚天齐又拿出呼机,看了看,没有任何呼叫信息,再用咖啡厅电话呼她吗?不,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出来晚了,一定在考验我的诚心吧。
  敲门声响起,楚天齐快速起身,打开了房门,来的正是心中的她:孟玉玲。他展开双臂,等待着熟悉的情景。
  “天齐,我来晚了。”说着,孟玉玲侧了侧身,擦着他的手臂进了房间,期待中的拥抱没有出现。
  他讪讪的放下双臂,说道:“玲玲,快坐。”

  孟玉玲“嗯”了一声,坐了下来,左手抓着肩上小包的带子。
  楚天齐仔细看了看孟玉玲,感觉今天她有点怪怪的:“玲玲,把包挂在衣架上。”
  “不了。”孟玉玲面无表情的说。
  “她是怎么了?”楚天齐想不明白。

  静,出奇的静。
  楚天齐打破了沉默:“玲玲,我今天请你来,是……”。
  “天齐,别说了,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俩不合适。”孟玉玲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他不相信,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我俩不合适。”孟玉玲又说了一句,“分手吧。”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回答他,孟玉玲已经离开了房间。
  楚天齐忽然想起了什么,疯狂的冲出包间,冲出咖啡厅,到了咖啡厅门外。门前停车场上,熟悉的身影正要上车。
  这时,她猛然回头,四目对视了一刹那,毅然钻进了身旁的奥迪车,车子在他的注视中,扬长而去。
  他见过那辆车,近一段时间他去找她时,多次见到。楚天齐打听了,车的主人是一个姓张的建筑公司老板,张老板的爸爸是省计委的副主任。正管着孟玉玲的工作单位:沃原市计划委员会。

  “我明白了,明白了,不就是有权吗?我也要当官,也要掌权,孟玉玲你会后悔的。”楚天齐怒吼着。“五年了,五年了,就一句话,就一句话……”,楚天齐把手中的一个小盒子抛了出去,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盒中滚了出来……。
  没有人注意他,只有街边的路灯,发着昏黄的光亮伴着他。
  午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
  小巷里,一个身影从餐馆晃了出来,他的手中握着瓶子,上面的标签很醒目:二锅头。他醉了。
  忽然,身后拐角处闪出几个人影,一个声音响起:“大哥,就是他。”
  恶恨恨的声音接道:“好好的教训他,别打死就行。”
  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不还手。尽管头上被罩上了一个袋子,只要他想还手,就这几个人还是不够他一划拉的。他的心很痛,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想还手,不想,他什么也不想……
  怎么会是他?推开门的一刹那,楚天齐愣住了。
  正面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人:长方脸,黑色宽边框眼镜,白色西服套装,白色尖头皮鞋。最让楚天齐感到怪异的是发型:头的四周刮的光光的,露出青色的头皮;在头的正中央,一簇染成草黄色的头发,用橡皮筋系着;足有四寸长的头发,怎么看着都像踢的大毽子。
  虽然打扮怪异,但是脸庞模样变化不大,楚天齐一眼认出了他:老同学冯俊飞。
  “小楚,快进来,这位就是我们科长。”综合科的科员李姐介绍道。
  冯俊飞也看到了楚天齐,愣了一下,张开双臂,迎着楚天齐走过去:“老同学,是你呀。”说着,给楚天齐来了个拥抱。
  “你们认识呀!那你们聊,我去县委办拿文件了。”李姐说完,走了出去。
  面对着冯俊飞的友好,楚天齐说:“我也没想到是你。”
  “老同学,快坐,我给你倒茶。”冯俊飞松开楚天齐。很快,透着清香的茶水,递到了楚天齐面前。
  楚天齐感受着冯俊飞的热情,心中疑惑:当年的事难道不是他。刚坐下的楚天齐站起身,接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说了一声:“谢谢”。
  冯俊飞从头到脚看了看楚天齐,一米八以上的个头,国字脸,三七分的头发;穿着很平常:米色夹克,白衬衣,藏青色裤子,黑皮鞋,黑腰带,看上去都是一般的料子,普通的商标。

  楚天齐被看的有些发毛,疑惑的说:“老同学,怎么了。”
  冯俊飞笑着说:“你有知识分子的儒雅,也有青年人的朝气,挺拨的身板还有军人的气质。”
  “去你的吧。”楚天齐笑着回答,“到底是组织干部,说话一套一套的。”
  看到冯俊飞坐到了座位上,楚天齐也坐了下来。

  办公桌上摆着亚克力桌签,里面插着印刷的纸,字很清晰:冯俊飞,综合干部科副科长,主持综合干部科全面工作。打印纸左上角,贴着照片:长方脸,板寸头发,白衬衣,红领带。
  沉默,各揣心事的两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冯俊飞心情很复杂,想想自己,用手段占用了师范指标,从教师、教导主任、教育局股长,到现在的组织部综合干部科副科长,这是大伯多方运作才有的结果。
  再看楚天齐,竟然考上了全省唯一的本科院校:河西大学,这所大学在全国也排在前五十名,然后分到了沃原市一中任教。这次,在全县正、副科干部招聘考试中,笔试、面试双第一。
  “他就那么优秀,我看未必。”冯俊飞恨恨的想。
  转念一想,冯俊飞心理又平衡了:可是,你小子运气太差了,你怎么又把组织部领导得罪了。
  看着冯俊飞脸上变化的表情,楚天齐打破了沉默:“你什么时候到这儿工作的?前几次来都是李姐在,说科长还没到任,没想到是你小子呀。”
  “小科长一名,就是干活的。”冯俊飞脸上神情有些自得。
  “我想问一下,我的分配定了没?”楚天齐说了此行的目的。
  “嗯……,我上周刚调到组织部,今天周一,又是刚上班,我还不太清楚。”冯俊飞言不由衷的说着,然后从抽屉中找出文件,“今天早上刚收到,还没看呢!”
  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的找起来:“楚—天—齐,在这儿,哦……,怎么会这样?”
  看着冯俊飞的表情,楚天齐感觉情况可能不妙,忙问:“分到哪了。”
  冯俊飞把文件递给楚天齐:“你自己看吧。”
  楚天齐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后面对应的单位:“青牛峪乡”,职务:“乡长助理。”
  “怎么会这样?”,楚天齐的脸色变了几变,既象是对冯俊飞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不是说,成绩好的进县委、政府吗,怎么会到最穷的青牛峪呢?”
  看到楚天齐苦涩的表情,冯俊飞心里美极了,“小子,自认倒霉吧,你太单纯了。”

  “叮呤呤…”,桌上的电话响了,冯俊飞很随意地拿起了电话听筒:“谁呀”。
  “飞哥,我呀。‘处理品’”电话里的声音很大,楚天齐也听到了,他抬头看向了冯俊飞。
  冯俊飞表情尴尬,急忙把听筒紧贴着耳朵,说道:“我还有事,挂了。”迅速的按下电话。
  楚天齐感觉电话里说的是他,隐隐有些怒气,因为他最怕同学叫的外号,就是“处理品”。
  楚天齐,原名楚礼平,经常被同学取笑“处理品”。他为此回家找父母,坚决要改名,父母拗不过,就同意了。他崇拜电视剧《西游记》中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想改为楚齐天,又感觉怪怪的,最终改成楚天齐。
  初中时,楚天齐和冯俊飞唯一的一次打架,就是因为冯俊飞骂他“处理品”,他骂冯俊飞有个“野老子”。好多人说,冯俊飞是他大伯冯志国的儿子,是他大伯和他妈妈私通生的。
  想到“野老子”这个词,楚天齐“扑哧”笑了。
  看到楚天齐不怒反笑,冯俊飞尴尬的表情不见了,露出满脸疑惑。
  “叮呤呤”,电话又响了。冯俊飞拿起话筒,大声说:“跟你说了,我有事。”忽然马上变了口气,“魏部长,不知道是您,我,我以为又是推销产品的呢。”他顿了一下,说道:“在,他在,好的,我马上带他过去。”

  放下电话,冯俊飞对楚天齐说:“跟我到魏部长办公室。”
  楚天齐随冯俊飞走出房间,很快,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门牌上有“副部长”三个字。
  冯俊飞轻轻叩门,里面传来“进”的声音,冯俊飞推开门,楚天齐跟着走了进去。
  “魏部长,这就是楚天齐。”一进门,冯俊飞介绍道。
  老板台后面,坐着一个男子,大约有五十岁左右,梳着大背头。
  楚天齐赶忙说:“魏部长好。”
  “小楚啊,政府门前有人上访,需要你去处理。”魏部长接着说,“和信访办吴主任去。”
  顺着魏部长手指方向,楚天齐才注意到沙发上的秃顶男人。
  “本来今天十点,组织部要在会议室召开会议,对这次任职的人员,进行任前统一谈话。谁知发生了群众上访事情,上访者都是青牛峪乡的人,政府联系乡里黄书记,他正在市委党校学习。乡里的人还没赶到,就只好让你先去处理了,临危受命,就算是对你的锻炼吧。”魏部长简明扼要的说。
  喝了口水,魏部长继续说:“具体情况由信访办吴主任和你说。”
  楚天齐听得糊里糊涂,只好说:“好的。”随着吴主任走了出去。
  看到楚天齐走出房间,冯俊飞关上门,嘻嘻的说:“魏叔,这小子点真正,没上任呢,就赶上个‘露脸’机会。”

  魏部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严肃的说:“你不要幸灾乐祸,先管好自己,你看你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
  “我是怎么了,早上刚被部长训,现在又挨尅。”冯俊飞嘟囔着走了出去。
  一边下楼,吴主任一边向楚天齐介绍着:“今年年初,县里针对不同的乡镇,制定了脱贫致富帮扶计划。帮扶青牛峪乡的项目是:养猪和种植药材。
  结果今年生猪价格大跌,农民养猪赔钱,可是欠信用社的钱却该还了。没钱还,信用社要拿农民值钱东西还贷。为此发生了几起互殴事件,农民觉得是县里联系的项目,就到县里要说法。”
  刚下到一楼,就听到前面乱哄哄的声音,吴主任停止了介绍。二人加快脚步,出了县委办公楼,绕过政府办公楼,到了前院。
  政府楼前大院内,聚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或坐在办公楼台阶上,或站在楼前空地上,也有坐在农用三轮车上的。
  政府大院的铁门有一扇立着,一扇躺在地上,它的上面轧着两辆三轮车。三轮车和另一扇门的中间,有一人的宽度,人可以自由进出,但车辆通行是不可能的。院门外的主干道上也是停满的车辆,和站着的人群。
  现场的人有说有笑,还有吃东西的。瓜子皮、馒头屑、水渍。香蕉皮、踩碎的西红柿、和着汤水的面条、餐盒,布满了院面和角落。比菜市场的地面,还要脏乱的多。
  在政府办公楼门外台阶上,是警察组成的人墙,防止有人冲击政府楼。警察统一着装,腰上佩戴着警棍,背操着手,肩并肩的站着。
  在人群的四周也站着一些警察,只不过没有刻意组成人墙。楚天齐看到,两名拿着摄像机的人员在院内、院外进行着拍摄。

  政府楼台阶上站着一名男子,肚子很大,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正在喊话:“乡亲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尽管他声音很大,只是现场的人们,依旧没有静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大肚男大吼着。
  人群中一个尖嗓子搭了腔:“不干什么,要钱。”
  大肚男板着面孔,大声说:“乡亲们,你们围攻政府,要负法律责任的。”

  一听到要负法律责任,说笑的人们静了下来。人群中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呀?说话算数吗?”
  看到静下来的人群,大肚男认为把人镇住了,马上神气起来:“我是政府办邹主任。”
  楚天齐问吴主任:“这是政府办主任?”
  “副主任”,吴主任笑了一下,又补充道,“排名最后。”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对着邹副主任说:“领导,我们到政府不是闹事,是向县领导反映情况,请政府为我们想想办法。”
  邹副主任一听来人口气很软,就非常严肃的说:“围堵政府就是违法,就是犯罪。会以扰乱社会治安、冲击政府机关罪,将你逮捕、坐牢,弄不好要坐个三五年。”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胆怯表情:“领导,我们只是反映情况呀。”
  “你们必须无条件撤出,否则,马上抓人,看你们还敢不敢闹事。”邹副主任义正词严的警告。

  大喇叭把邹副主任的话,原封不动的传了下去。
  “限你们五分钟撤离,否则后果自负。”邹副主任越说越来劲,“警察做好准备,准备清场。”
  中年男人惊恐的退了回去。
  静,出奇的静。
  忽然,又是“尖嗓子”喊了一声:“不能走,信用社还等要钱呢,没钱就拿家里东西,我们不得家破人亡呀。”
  “对,就要政府出钱,谁让他们让我们养猪呀。”有人应合着,“不给钱,就去政府待着。政府大老爷们吃香喝辣的,让我们在这里受罪,我们去政府楼里找县长。”
  邹副主任怒声斥道:“谁敢闹事就抓谁,一群无知的刁民。”
  这一句“刁民”,激怒了这些上访者,“谁是刁民,一看他就是个贪官,打他。”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上千人象潮水一样向政府楼涌去,邹副主任狼狈逃出人群,躲到组成人墙的警察后面,扩音喇叭也找不到了。
  面对着群众,警察也是紧张的站着,不敢有过激的动作,因为面前的是人民,不是敌人。人墙虽然没被冲开,但却收缩到一起,向后慢慢退去,人群已经抵近楼门了。
  双方对峙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局势就将失去控制。
  “乡亲们,不要乱,不要冲动,听我说,你们是要解决问题,还是要闹事。”惊雷一样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人群停住了,抬头顺着声音看去,办公楼雨搭上站着一个人,手持扩音喇叭,正是楚天齐。
  原来楚天齐看到局势要失控,马上从邹副主任手中抢过扩音喇叭,开始寻找制高点。看到雨搭,眼前一亮。上了二楼,开窗出去,到了雨搭上。
  人们看着上面的楚天齐,也在纳闷。怎么声音这么大,好像能穿入心里一样。
  看着下面的人群,楚天齐严肃的说道:“大家冷静想一想,如果你们被抓进去了,家里的妻儿老小怎么办?谁来管?”

  “你是谁呀?”人群中有人问。
  “我是青牛峪乡的乡长助理。”楚天齐答道。
  “尖嗓子”叫道:“你说话算数吗?我们怎么相信你?也没见过你。”
  “我今天刚到这个岗位,没到乡里报道,但我现在就能代表乡里。”。楚天齐扫了“尖嗓子”一眼,继续面向着众人,“我也是青牛峪乡人,我是柳林堡的。”
  下面有人接茬:“怪不得看你面熟,你是老楚家的大小子吧?”

  顺着声音看去,是村里的老人柳老三,人们尊称他为三爷,楚天齐答道:“三爷爷,是我。”
  “孩子,你下来说,这样说话不得劲。”柳老三摸着胡子说。
  楚天齐一乐:“好的”,转身顺原路来到院内,他看到人群中有三轮车,就一步跨了上去,站的高一点方便交流。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到这儿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闹事。”楚天齐停顿了一下,看好多人都在点头,接着说:“所以,你们这么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什么话必须坐下来说。”
  “怎么解决,信用社要钱,我们没钱。”

  “乡里推县里,县里推乡里,没人管。”
  “就知道把我们当皮球踢。”
  大家七嘴八舌,声音乱哄哄的,根本也表达不清楚。
  楚天齐想了想,和身边的吴主任商量了一下,大声说道:“这样吧,你们派五名代表,我们到会议室去谈。”

  听到楚天齐的话,现场嘈杂的声音停止了。停了几秒,“尖嗓子”和他旁边的人大声说:“你骗人,谁和你们去,就会被抓起来。要谈就大家一起谈。”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
  “尖嗓子”继续说道:“去年,我们村二柱子就是这么被抓进去的,大家不要信他,就让政府给我们出钱。”
  又有人帮腔:“就是,刚才那个大肚子也说了,一进去就得坐个三五年,还不得被他们折磨死。”
  听着他们的鼓动,人群骚动的情绪更大了,并且向楚天齐站的三轮车围拢过来。
  “打他”,随着这个声音,楚天齐感觉脑后生风,急忙一歪头,一个东西从耳边飞过。楚天齐回头看到,袭击他的正是“尖嗓子”,“尖嗓子”又从随身的包里抓了一下,向他一扬手。
  “这小子什么时候去了我的身后?”来不及细想,东西已经奔脑门飞来。楚天齐这次没有躲,而是抬起右手,抓住了这个东西。摊开手,手中是一个鸡蛋。
  楚天齐左耳急速动了几下,要是他的“死党”看到这个动作,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楚天齐突然右脚一点三轮车,腾空跃起,借着人们的肩膀,几个跃动到了“尖嗓子”面前。
  “尖嗓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天齐抓住了脖领子。
  “你要干什么?”“尖嗓子”惊恐的说。
  楚天齐哼了一声:“你说说你要干什么?你是养殖户吗?”说着从他身上取下那个挎包,拽着他,回到了三轮车上。
  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怎么了”的相互问着。

  楚天齐扫视了一下全场:“乡亲们,有人认识他吗?”下面没人答声。
  “他用鸡蛋袭击政府干部”,说着,楚天齐打开了那个挎包,面向着众人,里面的几个鸡蛋露了出来。“看他的打扮像养殖户吗?”下面还是没人答声。
  一名警察挤进人群,说道:“他是县城三街的一个混混,姓苟,外号“狗二横”,平时就是打架、放赌、调戏妇女,上个月他在一中偷看女生上厕所,还被关过几天。”
  被揪着脖领子的“狗二横”,脸憋得通红。
  听到警察的话,楚天齐微微一笑:“那就交给警察吧。”说着,用左手在“狗二横”身上一划拉,松开了他。
  “狗二横”跟着警察向外走去,走出几步后,对着楚天齐道:“姓楚的,你小子等着。”
  楚天齐只是冷冷的看着“狗二横”离去。
  “哈哈哈……”,走出很远的“狗二横”忽然发出了怪笑。
  “装什么鬼”,警察骂道,抬腿给了他一脚,可“狗二横”依然一直在笑着,直到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人们都不清楚怎么了,只有楚天齐知道原因,“狗二横”笑半个小时就会停止,不过,“狗二横”的“狗鞭”一年内只会是六点钟,不会有十二点出现了。一年后“狗鞭”才会正常,这就是常做恶事的教训。
  看着“狗二横”和他的同伙被带走,现场的人们安静了下来。
  楚天齐看着众人,指着“狗二横”远去的方向:“这个人怎么也来上访,他难道也在青牛峪乡养猪?”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
  “各位乡亲,就选五名代表出来吧,我们一起看一看问题怎么解决,开一个协调会。”楚天齐说道。
  经过“狗二横”的事,上访群众也觉得现在应该配合政府,才能解决问题。
  很快,五名代表选了出来。
  当然,上访群众也做出了一些让步。把政府大门的三轮车和倒地的门挪开,路上障碍物也弄到了一边,市政道路恢复了交通,车辆也能进出政府了。不过,群众也说了,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就会继续堵下去。
  “先不管那么多了,相信总会谈出结果的。”楚天齐想着,在信访办吴主任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政府四楼的会议室。
  小型的会议室,椭圆形的会议桌,四周围了有二十多张椅子。
  众人坐了下来,五名群众代表坐在了一面,楚天齐等坐到了另一面,俨然是双方谈判的架势。
  楚天齐这边有五人,政府办的邹副主任、信访办的吴主任、公安局雷政委、楚天齐和一名记录员。
  楚天齐拿出自己的烟给各位散了一圈,然后坐下来,邹副主任把楚天齐发的红塔山烟放下,从身上拿出玉溪烟吸了起来。
  会议没有马上开始,他们在等信用社的人。
  在从魏副部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楚天齐就想到了,这件事要想解决,关键还在信用社。因此他建议吴主任:必须有信用社的人在,事情才能解决。于是,吴主任联系了信用社的领导。
  楚天齐向对面看了看,群众代表看上去都有些拘束,柳老三的神情反而自然一些,俨然曾经见过一些世面。

  楚天齐又扫了一眼自己这边,坐在中间的邹副主任有些滑稽,头发零乱,脸上有两条红色的印记,鼻子上贴着创可贴,应该是被挠破了。吴主任低着头,看着放在面前的两页纸,来回翻着。雷政委一身警服,身体笔直的坐着,记录员女孩还在为在座的人砌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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