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生活发生重大变化,梦都会有指引……

作者: 老山羊

  每个人都会做梦,但很少有人知道梦所代表的真正含义。更不明白那其实是一种预兆,提示着即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究竟是福还是祸!
  就像地震之前,猫狗行为会出现异常;洪涝的前几天,蚂蚁会不眠不休的搬家一样,每当生活发生重大变化之前,梦其实都在为我们做着指引。
  这话绝对不是我信口胡诌的,而是我有着切身的经历,可以说我之所以能够活蹦乱跳的成长到现在,完全是拜至今记忆犹新的两场梦所赐。
  正是因为及时洞悉了梦的真相,我才得以避免误入歧途,甚至是死里逃生!
  第一个梦是在高考前的一个月,我梦见自己站在一座桥的中间,左边是耸立的山峰,上面怪石嶙峋、荆棘密布,崎岖的小路通往朝霞笼罩的山顶。
  右边则是一片城区,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在被糜腐包围的黑暗中,有个女孩儿站在发廊的屋檐下不断呼唤着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但我怎么都看不清她的长相。
  我跟所有人一样,做过的梦不计其数,然而罕有细节如此清晰的,所以第二天就把这个梦跟爷爷说了说,毕竟打我记事儿起,就经常有人上门找他解梦释惑。
  听完我的讲述之后,爷爷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皱着眉头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最近离你们班里女生远一点儿,尤其是这两天跟你表白的那个。”
  这话听的我一头雾水,心想这不是扯淡吗,三年的时间都没人跟我表达过好感,如今马上就要高考了,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整这些没用的。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两天后放学的时候,班里一名口碑颇差,私生活不是很检点的女生连哄带骗的把我带到了小树林,差一点儿就强推了我。
  当然,最终我还是奋勇反抗,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事后我问起爷爷,他说所有的梦境都绝非无故生成的,而是在或多或少提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就拿我做的那个梦来说,其实是有着寓意的。
  独木桥象征的是高考,你站在桥的中间,意味着你的人生面临重大的转折。左侧的山峰虽然荆棘密布,充满了艰难的险阻,但如果能够不畏劳苦,披荆斩棘,最终便能登上山顶,沐浴于曙光之中。

  而右侧繁华的城市,糜腐的气息,其实所彰显出的是欲望深处的海市蜃楼,那个不断呼唤我的女生,就是即将要跟我表白的人,一旦我答应了她,就将开始走向堕落。
  我不知道爷爷所说的这一切是否合乎情理,更不知道是否有着支撑其存在的依据可循,不过的确是契合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这让我对于梦多了几分的好奇和敬畏。
  当然,真正让我彻底接受了这些的,还是二个梦!
  当时,距离第一个梦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
  由于临近高考听从了爷爷的劝告,所以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毕业之后也是找到了对口的工作,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着。
  正如自古流传成家立业的老话儿一样,对于已经参加了工作、并且稳步提升的我来说,找到适合自己的人结婚生子,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经过较为频繁的相亲之后,我最终和一个叫凌沫的女孩儿确定了恋爱关系,并且在接触过一段时间之后,将订婚的事情正式提上了议程。
  而就在订婚的前两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清晰诡异的梦,正是因为这个梦的生成,让我再一次逃脱了命运设下的陷阱,当然也彻底改变了我对于梦的认知。
  当时,我梦见自己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身边围着一群嘲笑我的兔子,不远处是一座灯光昏暗的舞台,旁边巨大的幕布上写着表演的节目--买椟还珠。
  我很想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来,到舞台上面参与进去,但就在这个时候,那群嘲笑我的兔子有一只说话了,说我上去可以,但必须反着穿上它手里那张血淋淋的刺猬皮。
  梦里面,我陷入到了犹豫,一方面我很想走上去参与舞台剧,但是另外一方面,我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反穿刺猬皮带来的痛苦,就这样一直纠结到了醒来。
  如同高考之前的梦一样,在我把这个梦跟爷爷说了以后,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过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十三啊,依我看,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我当时有点儿蒙,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好好的怎么能说散就散,况且爷爷也见过凌沫两次,虽然没说多么满意的话,但至少也没有表现出讨厌。

  当时,爷爷给了我这样的解释……
  梦绝不仅仅是毫无意义的心理活动,而是正在经历事情的延续,更是含有隐藏的寓意象征。就拿你这个梦来说,舞台代表着的就是你们即将举办的订婚仪式,但为什么你会躲在黑暗的角落中呢?
  因为你本身并不是真正的参与者,而是一个旁观者,换句话说就算你跟那丫头订了婚,她也不会真心实意的跟你过日子。况且一般表演节目的时候,灯光都是明亮的,可你看见的为什么是昏暗的?
  因为,梦在给你警示,订婚对你来说并不是值得庆贺的喜事。
  相反,完全是那丫头设计好的一场阴谋!
  买椟还珠是说凌沫虽然会和你订婚,但是她最宝贵的东西已经属于了别人,不光是贞节,就连她肚子里面都已经是暗结了珠胎,说白了你就是一个接盘侠。

  至于你身边为什么围着一群嘲笑你的兔子,是因为兔子是长耳朵,指的是你周围已经听到了风声的同事、朋友们,他们在得知你要和凌沫订婚以后,一直在背后议论你。
  兔子说你想上舞台就必须反穿着刺猬皮,意思是说你如果真的要订婚,那么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你以后的生活虽然看似是光鲜的,实则却时刻都在承受着针刺一样的疼痛。
  所以,这个婚你不能订!
  或许是受到五年前那个梦的影响,也或许出于我对爷爷的无条件信任,总之在订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去找了凌沫,事实正如爷爷所说的一样,我看到她正在床上跟一个男人缠绵。
  当然,最后她也承认了跟我在一起的目的,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将孩子生下来。
  因为,她跟孩子父亲的那段感情,是见不得光的!
  经历了这两件事情之后,我对于梦也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所以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去学习、研究,时至今日已经初窥了门径,这让我对未来愈发憧憬的同时,也是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憧憬是因为我了解的越多,就越相信梦境是有所预示和指引的,只要能够及时了解真相,就能洞悉到吉瑞或者灾祸,从而提前做出应对的准备。
  而担忧,则是来自于我的第三个梦……
  第三个梦,就发生在昨天晚上,如同那两场历历在目的梦境一样,即便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我对梦中所有的细节依旧还保有深刻的印象。
  而这,也让我在上班的时候有些魂不守舍!

  因为,昨晚的梦,更加的离奇,更加的荒诞……
  我梦见自己在河里捕鱼,起网的时候收获颇丰,但恐惧的是那些大小不一的鱼都长着人脸,那些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多的相同点是它们望向我的目光里面都透着阴毒。
  除此之外,每条鱼的嘴巴里面,都叼着一块淌落着鲜血的肉屑!
  当时我真的被吓坏了,所以赶忙将那些鱼给放了,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些鱼似乎对我充满了仇恨,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齐刷刷的用尾巴拍打起了水面。
  那是十分惊悚一幕,而且伴随着水花的四溅,越来越多的鱼开始浮出水面,如同我打捞起来的那些一样,所有的鱼嘴里面也都是叼着一块肉。
  它们就像是闹灾的蝗虫一样,在我面前上蹿下跳的,让河里面的水都沸腾了起来,而当它们折腾累了,鱼身沉入水底,鱼头向上紧密靠拢在一起的时候,呈现出了更为恐怖的一幕。

  或许是它们挨的太紧密的原因,以至于让口中叼着的肉屑都拼凑到了一起,而正是这些肉屑拼凑出来的东西,让我失声大叫着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因为,肉屑拼凑出来的是一个人!
  那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爷爷!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对于我来说这个人就是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了,所以就算那场梦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回想起来仍是让我淌着白毛汗。

  我的恐惧源自于两点,一是梦这种东西都是带有预示性的,鱼嘴里面叼着的肉屑拼凑出了爷爷的样子,这剖析起来本身就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第二,就是我不敢把这个梦告诉爷爷,但同时我也不敢自己去解这个梦!
  有句话叫医不自医,套用在我的身上完全适用,虽然这两年我一直在潜心学习和研究,汲取了大量关于梦的知识,但却不敢贸然推敲昨晚那场梦境的寓意。
  一来,是爷爷经常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给自己解梦。尤其是对于我这种半吊子水平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毕竟梦境所有的寓意都是隐藏的,往往失之毫厘,就能谬之千里。

  同样的梦,有可能爷爷解出来就是吉瑞,但到了我这里就成了避之不掉的灾祸,这不是胡诌乱扯,而是梦中的每个细节都可能影响事情的走向。
  二来,是我真的不敢将这场梦所预示的真相给挖掘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是最终的结果是生离,还是死别,都是我无法去承受的。
  一整天我都纠结在这场梦里,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到日暮西山,直到我被一阵嘿嘿的笑声惊醒过来,才发现偌大的办公室仅剩下了我和同事连剑。
  乍看连剑属于满肚子坏水儿的那种人,但实际上他心肠很好,加上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男的,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也经常拿彼此开玩笑。
  我被昨晚的梦折磨了一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现在看他盯着电脑乐得跟个孙子一样,心里当然不平衡,所以就站起来朝着他走了过去。
  一来我想弄清楚他到底在看什么,二来我也想借调侃他的机会排解一下心里的烦躁。
  “剑哥,你是不是又看小电影呢?要是憋不住了准备开撸就明说,我好给你腾个地儿,今晚我值班儿,你不用熬着等我走!”说完,我就把脑袋凑了过去。
  “撸你奶奶个腿儿,滚一边儿去!”连剑一把将我推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你小子什么时候能着调点儿,我这是正经事,别闹!”
  说完他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又问我:“十三,有个事儿我盘算一天了,到现在也没拿准主意,现在办公室就咱俩,你帮我参夺参夺呗?”
  连剑难得露一次正形,所以我也就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剑哥,你说吧。”
  连剑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十三,你说梦这玩意儿到底灵不灵啊?”
  “剑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我之所以走过来调侃连剑,就是为了驱散一直盘桓在我心里的那个梦,想不到绕了一圈还是扯到了这个话题上。
  但既然他问了,我总是要回应一下的:“我觉得这东西信则灵,不信肯定是不灵!”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信了!”
  连剑说完,把电脑转了过来,指着显示器继续道:“这两天我一直在做重复的梦,梦见自己在钓鱼,满塘的鱼都欢快的跳跃着,欢实到把水草都带了出来。”
  “本来我是想着把水草择下来的,但是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雨,等我急匆匆赶回家之后,发现自己带回来的并不是鱼,而是一根根灰白的骨头,那些水草也成了湿淋淋的头发。”

  “这个梦我已经连续做三天了,所以我就用电脑查了查,上面说塘鱼戏水是命现桃花,即将出现艳遇的前兆,不仅能得到自己心仪之人的青睐,还寓意着鱼水之欢。”
  “而鱼变成白骨,水草变成头发,注解说代表能够跟心仪之人白头偕老,你说这玩意儿到底准不准啊?”连剑一口气说完,把问题丢给了我。
  “我还是那句话,这东西信就准,不信就不准,关键看你自己是什么态度!”连剑的这个梦我听得很仔细,用我所学的知识去解,大致上也是这个意思。
  但有两点让我稍感困惑,这个梦从范畴上可以归结到喜梦之中,但如果是那样,不应该出现那场大雨才对,因为雨在梦里面属于降气,而喜梦的主调则是升气,这本身是有些矛盾的。
  这一点我没有说破,因为我现在心思很乱,无法平心静气的去推敲,但另外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他:“剑哥,你这场梦的主调是喜梦,的确预示姻缘,但你要格外注意隐藏的不安因素。”
  “什么意思?”连剑似乎很在意这个梦,这时候显得有些紧张。
  “塘鱼戏水,的确是命现桃花之兆,但是你不要忘了鱼带上来的水草,那意味着你会有一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既然最终鱼能变白骨,水草能结发,就说明那些麻烦不会成为你姻缘的阻碍!”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我这么说,连剑再一次嘿嘿的笑了起来,看样子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质疑我的话,更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懂得这些东西。
  他不问,可我却有话要说:“剑哥,你连续三天都在做喜梦,是不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嘿嘿……”
  连剑难得不好意思了起来,红着脸说道:“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喜欢壁移动营业厅的大堂经理都有小半年了,但一直都没有勇气去表白。”
  “刚才查完这个梦的意思之后,我就寻思着要不要去试试,这毕竟是个好兆头嘛,所以就想请你帮我拿个主意,你说我到底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我说连剑怎么一直傻笑个不停,原来一直琢磨好事儿呢!
  “真去?”连剑显然还需要我的鼓励,显得有些迟疑。

  “嗯!”
  我点点头:“你的梦是喜梦,喜梦的主调是气运上升,这个时候你去表白,成功的几率最大!”
  “退一步讲,就算是她拒绝了你,你也没有必要灰心气馁。因为从梦境上看,你的姻缘就在这两天,保不齐有别的女孩儿瞎了眼,会倒贴上来!”
  “行,那我现在就去,成了之后我好好请你喝一顿!”听完我的话之后,连剑蹭的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电脑都没关抓起手机就跑了出去。
  望着连剑的背影,我不由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有些话我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梦虽然能够带来预示或者指引,但更多的时候不过是一针催化剂罢了,所赋予人的是勇气和自信。
  就拿连剑来说,他如果不肯鼓起勇气去表白,那永远都不会成功,甚至人家都不知道他一直存有暗恋的情愫,可反过来去勇敢面对就不同了,保不齐就能促成一桩姻缘。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梦的确在给生活做着指引,甚至会影响我们的命运!
  当然,有些梦,是一定要存有敬畏之心的!
  就比如,压在我心里的那个……
  连剑急匆匆的走了,可留在办公室里面的我,心却乱了!
  我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昨晚那场梦,这让我感觉无比的烦躁,就想出去走走,抬头看看表已经是到了饭点儿,于是我就端着饭盆去了食堂。
  我的工作单位是市交通局,由于正值年后返流高峰,所以暂时借调到了公路枢纽担任调度,主要就是接听电话,根据客流多少来安排加班的车次,说起来还是挺轻松的。
  唯一让我略有抱怨的,可能就是每个星期要值一晚上夜班儿,不过我们的夜班儿管的也没有那么严,只要不耽误接电话,懒散一点儿也没关系。
  我这个人有个很不好的毛病,不喜欢正点儿吃饭,也不喜欢吃热饭,无论春秋冬夏一定要在临睡觉前吃放凉的饭菜。

  爷爷一直都想把我这个毛病给扳过来,因为他说只有死人才那样吃饭。但是打我四岁记事儿到现在,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也依旧没能成功!
  从食堂回来之后,我看了两部电影,感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就打算造完了饭菜睡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动静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还没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小兔崽子,你他娘的知不知道今天闯了多大祸,马上给我滚回来,十一点之前到不了家,看我不把你腿打折了!”
  “爷……”
  我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儿,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这让我心里顿时毛了,对于爷爷的脾气我是再了解不过了,我要是不马上回家,明天铁定要躺在医院里了。

  可我要是翘班儿走了,万一被领导查岗发现,八成就保不住这份儿工作了!
  站在原地权衡了再三,我还是决定回家看看,一来是爷爷很少对我发这么大的火儿,二来我死活想不通他说我闯的大祸是什么。
  今天我上了一天的班儿,单位的大门儿都没出去过,上哪儿闯祸?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不幸被领导查住失业了,以爷爷这些年整来的钱,别说养我几年,坐吃等死一辈子都没问题。

  可能是年岁大了喜欢清静的原因,当初买房的时候,爷爷坚持要买在郊区,而且还不住楼房,用他的话说人要活得接地气才行。
  从我的单位打车到家差不多半小时,在我紧催慢催之下,司机总算在十点五十五分把我送到了,进门我看到爷爷正背对门口站着。
  或许是有些心虚,也或许是乍然进屋不适应明亮的光线,总之在一个恍惚下,我发觉爷爷好像老了许多,脊梁都有点儿佝偻了。
  “爷,我回来了!”

  打电话的时候,爷爷说话是带着很大火气的,所以我得陪着点儿小心,他那倔脾气一点着跟打雷一样,一个不对付准能把我劈了。
  “跪下!”爷爷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呵斥了一句。
  无论是这两个字,还是爷爷说话的口气,都传递给了我一个讯息,他是真生气了,所以我也不敢造次,赶紧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把你叫回来吗?”
  “不知道!”
  这一路上我都没想明白今天怎么惹着他了,于是就赶紧问:“爷,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单位那边儿还上着班儿呢,要是查岗查住了,就干不成了!”
  “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爷爷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
  “爷,你看我大老远的都跑回来了,有事儿你就明说得了!”傻子都知道命重要,我可没时间跟他掰扯这个,就想弄清楚让我回来的原因。
  “好,那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给人解梦了?”
  爷爷说着的时候,转过了身子,那双稍显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我,但凡我敢说丁点儿的假话,他绝对敢把我揍的生活不能自理。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爷爷说我闯祸指的是什么了,百分百是因为我跟连剑说的那几句话,也就是我给他解的那个梦。
  可这事儿也只有我们俩知道啊,怎么就传到爷爷耳朵里面了?
  爷爷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哼了一声说:“十三啊,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给你打电话之前有人来找过我,是兰陵分局的木铁。”
  “铁子哥来干什么,他不是调到刑侦队了吗,难不成爷爷你摊上事儿了?”以前爷爷朝我发脾气的时候,我都会插科打诨的扯一顿,往往都能糊弄过去。
  但显然这次我失算了,当我说完之后,他那张脸阴的更沉了,过来一巴掌就扇在了我头上:“小兔崽子,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是你摊上事儿了,你他娘的摊上大事儿了……”
  “爷,啥事儿你到是说啊?”到了这会儿,我可不敢再扯淡了。

  “唉……”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木铁他们刚刚接了一起案子,西山墓地发现了一名死者,勘察现场的时候,在距离死者不远的草丛里面发现了一部手机,屏幕显示有一个没有拨出去的电话,同时还有一段录音。死者在里面提到了你,说你解的梦应验了,他遇到麻烦了。”
  “木铁欠我一个人情,所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我,让我先把你叫回来问问,看看这案子是不是跟你有关联,明天早起再去警局做笔录!”
  “爷爷,你,你是说我同事死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几个小时之前还侃侃而谈的连剑,现在已经跟我阴阳两隔了。
  虽然我不愿意相信连剑死亡的事实,但爷爷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因此我悬着心追问了一句:“爷,铁子哥有没有说我同事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他没说,不过他倒是说了,你很有可能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毕竟最后那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录音里面也提到了你给人解梦的事儿,现在你知道多严重了吧?”
  “那怎么办啊?”
  我现在是真没主意了,赶紧把下班儿时候的事情说了一遍,以此证明着自己的清白:“爷,从连剑的那个梦来看,他的确会有点儿麻烦,但也不至于闹出来人命啊?”
  “你啊……”
  看我惊慌失措的,爷爷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指着我的手也有了一些哆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给轻易给人解梦,你就是不听,这下把天捅漏了吧?”
  “爷,我是不该给他解梦,但他的死跟我也没有直接关系吧?”虽然连剑的死让我心里十分难受,但这个杀人的锅我可背不起。
  “你真是头猪啊,我说的压根儿就不是那个梦,而是我们这行的规矩,规矩你总记得吧?”爷爷气的身子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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