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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异纪——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作者:
xjhldyx
不是爷爷奶奶讲的故事,不是师傅高人传授的禁忌,不是上个世纪尘封老旧的历史——
发生在身边的真实异事,不是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以解释的。
世界很大,而我们知道的却太少。
汝今谛听,我为汝分说诸异。
引子 百慕大
这个城市总是苏醒得太早,同样的,也睡得很晚。
S市夜生活总是纸醉金迷,霓虹灯五彩的光芒在夜空的另一头亦幻亦真地闪烁着。白天熙熙攘攘的一切在夜幕的怀抱下沉淀出些许难得的静谧,不远处校区里的篮球场旁边,似乎还残存着欢声笑语,而小路旁落下的叶子簌簌的滚动声和着风声,却渐渐呼啸起来。
今夜不入眠的,可不止一人。
姜祁端着精致小巧的马克杯,杯里的咖啡倒映出他俊秀的眉眼,此时他已经不在意咖啡的凉热,而是仔细聆听着这又一个奇妙的故事。
眼前之人疲惫又隐含着解脱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墙角的加湿器喷出的水雾和飘荡在空中的烟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微妙的气氛。
“你们瞧我的脸,瞧瞧,”那人扯下了口罩,干脆把头靠到了椅背上方便面前的两人看。对面沙发上的陆非因还没有动,而姜祁已经忍不住凑上去,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按这个人身份证上的实际年龄,他应该只有三十七岁。但是眼前这个人脸上、脖子上、手上,一切显露在外头的皮肤都充斥着数不清的褶皱和老年斑,他的眼袋就像两个装得鼓囊囊的油罐似的,深黑地可怕。除了褶皱,这张活像八九十岁老人的脸还被填满了横纹竖纹。
姜祁征得他的同意后,用手触碰了他的皮肤。这种感觉,像是抚上了一艘搁浅很久的木船。在经过了暴风雨、曝晒和冲蚀之后,这艘船恢复了它朽木的本来面目。这种感觉最起码让姜祁确定了,这不是一位资深化妆师。
没有人能画出这种沧桑来。
“三年前,我坐飞机飞往美国的南卡罗来纳,我作为公司的代表要去和美国的一家公司洽谈。飞行途中我并不知道自己经过了什么地方,只是连日的工作让我的头脑发昏,我忍不住在飞机上睡着了。”那人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才道:“可以吗?”
正坐在他对面的陆非因还是未发一言,倒是姜祁说:“请便。”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半天之后这口烟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看着两个烟圈渐渐散去,他缓缓道:“我不知道是怎么惊醒的,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全飞机的人都很兴奋。他们纷纷拿出照相机,隔着窗户往下拍摄着什么。我很是疑惑,便问身边的人出了什么事。”
“我旁边是个可爱的小学生,她惊讶地问我,这是百慕大三角洲啊,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我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外国人似乎都有一点大惊小怪,迷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因为这个时候,全飞机的人似乎都陷入了深睡眠中,我伸手摇了摇旁边的小女孩,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再大声呼唤空姐,依然是一片死寂。我开始觉得我像是进入了梦幻中一样,因为我亲眼见到了绝对不符合逻辑的一幕。”
那人似乎是在组织词句,姜祁趁机往陆非因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陆非因的脸有一半被遮到了阴影里,看不清楚。
“你看到了什么?”姜祁忍不住问道。
“我看到,先是杯子里的牛奶飘了起来,没错,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坨白色的纱布,我能很清楚地看到每个水分子似乎想要脱离出来,但是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拿捏回去了一样,它一直维持着这种形态在我的眼前绕了一圈。”
姜祁很想张嘴反驳一下,但是他很清楚这里到底是谁的事务所,从一团老皱的皮肤中分辨出眼前之人认真的表情后,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我感到自己像是在做梦,我就没有伸手去摸一摸这一坨牛奶。因为小的时候我曾经做过这般光怪陆离的梦,每当我意图触碰它们的时候,我的美梦就会惊醒。所以当时我并没有想着去摸它。”那人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搭在扶手上的胳膊也重新放回了大腿上:“然后我又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秘密。”
“飞机上一丝风也没有,可是所有女人的头发都朝着一个方向飘过去。没错,头一点都没有移动,而每一根头发都指向前方。这时候的我不觉得新奇了,我觉得像是看到了恐怖片一样心惊肉跳。”
“我汗流浃背,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旁边的小女孩,生怕她忽然睁开眼睛,演出电影里什么丧失来袭的情节来。我就这样静静地等了很久,等到终于忍不住眨眼的时候,下一秒我却发现我又回到了先前那个所有人都在抢拍百慕大海底的机舱里。”
“我的身上还披着一条毯子,而夹板上还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一切都好好的,更是让我对自己做了个不知所谓的梦的事实深信不疑。”
姜祁看着杯中的咖啡,觉得眼前这一切倒也像是个荒诞不羁的梦境。
“后来呢?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的话,您也不会来这儿对吗?”姜祁问道。
“后来,我洽谈完生意,回到了家。儿子见我的第一句话是,爸爸你的胡子多长时间没刮了?”那人张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巴,呵呵笑起来:“我一摸下巴,硬茬茬的似乎挺长。可是我明明昨天早上才刮过的啊。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内分泌失调,胡子也长得快。”
“可是渐渐地我就不能再用这个理由骗自己了。我发现,不光是胡子,我的指甲、头发也长得很快,甚至到了两三天不打理就不能出门的地步。镜子里的我精神萎靡,容颜憔悴,活像个四五十的老人。”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却迎来了事业的巅峰,我和同事一起开的小公司成功上市了,第一笔生意就非常大。我甚至得到了很久之前投在一个小项目的收益回报,也是一笔巨款。我虽然在意自己的身体,但是更在乎我的事业。”
“就这样,等我去看医生的时候,我的皮肤已是皱纹横生了。医生没有检查出什么来,他怀疑我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皮肤松弛症。那时的我虽然灰心,但是我已有娇妻幼子,自觉人生不应该十全十美,所以也并不是十分在意。”
“按理来说,我的皮肤会老化,但是我的内脏、我的血液不会跟着老化。但是没过一段时间,我就感到肾脏不是很舒服。再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我的肾就如同七十岁的老人的肾一般,衰老地厉害。”
“到这个时候您才开始怀疑哪儿不对了吗?”姜祁盯着那人的眼睛问道。
“是的。我努力回想着,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一切是从那次飞行之后开始的。”他的手发颤,声音也不是很利索了:“我从地下室翻出两年前从百慕大回来时携带的旅行包。我打开一看,我看到、我看到里面所有的衣物都向被烧焦了一般,书本的纸张残缺不全,甚至还有虫子蛀过的痕迹。最让我惊讶的是,里头在刀具店买的一把上好的钨钢刀,已经锈地看不见原来的光泽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开始查找当时一同坐飞机的人们。可是他们都很好,没有出现我身上的这种变化。只有那个曾经坐在我旁边的小女孩,见到我的容貌非常惊讶。她说,在我睡觉的时候,她曾经偷偷拍了一张我的照片。”
“等她回家把照片洗出来时,她发现我的那张照片上似乎换了个人。照片里的我满头白发,皱纹横生,与她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她也很是惊讶,这张照片便被她一直保存了下来。”那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照片来,递给了面前的陆非因。
陆非因并没有接过照片,他只是用眼睛扫了扫,便微微合上了双眼。
姜祁起身拿过了照片,他看到,照片上盖着毯子睡觉的人,满脸的褶皱,竟然和眼前这个人无比相像!不,应该说就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那个小女孩,她拍到的是,呈现出你现在的容貌的你?当时大家眼睛看到的,和拍到的,完全不一样是吗?”姜祁总结了一下。
“是的。这也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什么是我?说实话,我与千万大众一样,要为生计奔波,有妻儿要养活,小恶做过,但是从没做过天理难容的坏事。”那人激动起来:“我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吞噬我的生命?”
“嘘~嘘!安静。”姜祁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抚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陆先生刚搬到S市不久。”
“我找寻了无数门路,也是经人指点才来的。陆先生,请您帮帮我,我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啊!”
日期:2016-02-21 10:40:00
陆非因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却不是对着那人说的:“小祁,你是S大物理的高材生,你能用科学理论解释一下吗?”
姜祁愣了愣神,嘴上却开始分析道:“自1945年以来,百慕大这片海域失踪死亡的人数已达一千二百多人。不论船只或是飞机,经过这片海域都须格外小心,因为这些人都是在一不留神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关于百慕大三角洲的异常,历来说法不一,马尾藻‘裹足’说、海水驻波说、洋底‘水桥’说、异常重力场说、金字塔磁场说、超时空说……”
“但这些说法只能猜测性地解释沉船沉机事件,却不能解释我的这位客户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对吗?”陆非因不疾不徐道。
姜祁用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愤愤然:“科学不能解释,你的那套神棍理论就行?”
陆非因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他注视着眼前飘散的烟雾,良久才道:“我给你一个解释——既不科学,也不迷信。在我看来其实很简单,你遇到了一个悖论。”
“假设时间是一根绳子,我们在不同的时间节点做不同的事,呈现不同的容貌。如果把这根绳子上时间节点拉长,我们的人生就过的缓慢,听说过烂柯的故事吗?西晋时期的一个农民,进入山中看到两人下棋,一局棋罢,他看自己的斧子时,木头的斧柄已经完全腐烂了。回到家中发现父母亲戚都死了,原来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走了其实是相对于别人时间节点的一半路程罢了。而你刚好相反。你的时间节点像是被缩小了,就是说,原本的二三十年被压缩成了二三年。也许你还是不明白,但是你只要知道,你的时间并没有被偷去,而是你自己挥霍掉了这个事实就行了。”
“被我自己挥霍掉了?”那人喃喃自语道。而一旁的姜祁却忽然有点明白了,这个人的事业在一两年内爆发出巨大的成功,就是他按正常时间来算的十几年后。提前到现在,他还是享受到了成功带来的一切。
看着两人迷茫的样子,陆非因打开了窗户,春日的夜风吹进来,很快就刮散了屋子里的烟雾。“你的时间还是你的时间,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只是你感受时间流逝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了。”陆非因叉手站在落地窗旁边,远处的霓虹一闪一跳地倒映在他的眸子里:“古时候有个叫甘罗的孩子,十二岁就当了宰相,可是之后他就死了。还有一个姜太公,八十岁才当宰相,但是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们说,这两个人感受时间的方式一样吗?”
那人陷在沙发中静默了良久,忽然叹了一口气:“陆先生,我听说每一位到您这里来咨询的客户,您不问金钱,而是要问他们要一样东西是吗?那您看,我有什么东西能付给您的呢?”
陆非因并没有转身,“你并不需要给我什么,”他淡淡的声音传来:“因为你没有说实话。”
姜祁握着马克杯的手一顿,他不明所以地望着陆非因和眼前这位客户。
“不过你的到来本身就说明了一个信息。我的朋友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陆非因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重重写了几笔,作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我还是坚持我的道理,虽然我和他们的争论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送走了这位不速之客,姜祁望着正在伏案记录的陆非因,不由得再次思考起他的来历。
这位陆非因,是三个月前敲响他的门的。
姜祁是S大的一位物理系博导的助教,今年研二的他只有24岁罢了,天资高、人际关系又处的好,这让他的导师很是欣赏,多次建议让他留校任教,甚至在他研一的时候就为他安排了助教的职位,只等到姜祁顺利考上博士后,就能直升为讲师甚至是副教授了。
姜祁对这个建议也很是动心,他的追求也不高,尤其是现在这个工作越发难找的时代里,大学教授这个清闲职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工作。
姜祁祖籍并不在S市,他的父母居住在中部地区的二线城市,父亲是普通的公务员,母亲是一名医生。姜祁能来S市,一是因为报考到了S大物理专业;二是他到了18岁,要来接受小姑在S市的遗产了。
姜祁的小姑,当年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跟着男朋友跑到了S市这个繁华的大城市,虽说是吃了几年苦,但到底是熬出了头,颇存攒了一些积蓄。没想到04年的一场非典,让正巧在北京的丈夫和女儿双双染病身亡,小姑也没了活下去的信念,虽有家人的百般劝慰,但是到底是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了,临死前立下遗嘱,把自己在S市的一处房产赠给了姜祁。
这处房产,就是如今姜祁和陆非因居住的地方。房子是复式二层,一层有厨房、客厅和卫生间,客厅占很大面积。二楼是书房和两个卧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较适合家居,但是一个人住确实太空旷,里面被姜祁又扩了一圈按自己的喜好重新装修过一遍。
而且这种房子好像不是很受本地人青睐,二楼没人居住,三楼倒是住了个人,也没碰见过几次,让姜祈觉得满意的也就是地段了,就在S大新校区的后面,走两三百米不到就能进S大校园里,校园里遍植绿树,草木茵茵,开窗就有好心情。左右交通也方便,乘坐地铁公交没过几站就能到街区商场或是大型游乐园。
正是一个人住着太寂寞了,姜祁倒不是想找个女朋友,他只是想要个能一处说说话的人。在广告撒出去的一个月后,陆非因就走进了他的生活。
真是谜一样的男人啊~姜祁忍不住感叹道,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口气和校园里见到自己犯花痴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这个同丨居丨的室友,确确实实与众不同。
陆非因不像别的27岁的男人,有了家庭子女,或是最起码有女朋友,他孑然一身,亲友什么的几乎从来没听他说起过,除了今天。
陆非因不顾他的反对,在客厅前巨大的落地窗上竖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用楷书书写的招牌,上面写着“京西事务所”这五个大字,并且征用了客厅用作会见客户的地方,在抗议和反对无效的结果下,姜祁闭上嘴巴完全是被陆非因三倍于正常价格的房租打动了。
姜祁的课业轻松,在这日夜相处的三个月中,他终于搞明白了这个事务所是怎么一回事。说白了,其实就是陆非因这个大搞迷信的神棍,变着花样地忽悠前来咨询的客户们。这些找上门来的客户们,他们的经历无一不是奇奇怪怪,而给出解释或付出行动的陆非因更是不可理喻,一遍一遍挑战着姜祁稳稳当当的世界观,让坚持唯物论的自己差一点就心矜动摇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姜祁越是好奇,就越是想看看、越是想听听。在这个90平米的大客厅里,有秘密的,不仅仅是倾诉者。
嘘,汝今谛听,我们的故事开始了。
日期:2016-02-22 10:43:00
引子2 蛇与龙
姜祁拿钥匙打开了大门。
“回来的晚了。”陆非因好整以暇地坐到沙发上,电视里唧唧歪歪地放着没有营养的广告。
“碰上个许久不见的大学同学。”姜祁把公文包放到茶几上,端起自己的马克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水是温的。姜祁有点感谢陆非因,虽然很有可能是壶里的剩下的那么一点水,但是他还是挺高兴。
“晚上还是老样子?”姜祁眼睛瞄向厨房,准备用电饭煲熬一锅粥。
“我买了菜,你弄几个小菜吃吧。”陆非因显然也是对电视里无休止的广告厌烦了,拿起遥控器换了个新闻频道看了起来。
“稀奇——”姜祁拖着长长的声音调侃道:“怎么你也会买菜?让我看看,你如果不是被人多要了钱,就是买了一堆不能吃的菜。”
可是话还没说完,姜祁就愣住了。因为眼前的菜新鲜水嫩,一点没有想象中的烂叶子烂根茎的出现。姜祁探个头出去:“我说陆先生,我承认我低估了你,还以为你一直生活不能自理呢。话说回来,你是怎么买的菜?”
陆非因敲敲沙发扶手:“我只是跟在那些老大妈后面,她们买什么,我就买什么。”
姜祁的笑声飘满了厨房。
不一会,素炒西兰花、凉拌白菜芯和麻婆豆腐就上了桌。都是素菜,做起来也没什么难度。西兰花锅里炒一下,白菜芯水里焯一下,豆腐就干脆用了外面买的调料包。
姜祁做菜的水平也就如此了,不过好在味道还算可以。这其实并不是姜祁在一个人在外地上大学练出来的,而是从八九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起的。
因为姜祁的父亲是公务员,还是在应酬比较多的衙门干活,平常时不时就出去吃饭,也顾不上小姜祁。而他的母亲是医生,有的时候电话一来就得走,忙起来也是昏天黑地。两口子身边没什么亲戚,只好把钱交给姜祁,让他在外面吃饭。
姜祁那个时候也是胡吃海喝,直到一天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生生疼了一个晚上,才被下班回家的母亲送到医院。
虽然母亲从那以后发誓要仔细照管姜祁的生活,可是偏偏又碰到了提干的关键时刻。女人也有事业心,他母亲思来想去,只能先委屈了姜祁。不过却给他指定了饭馆送饭,那馆子干净,后面姜祁也没再吃出什么毛病来。
可是姜祁却是心有余悸。他从此就开始了自己买菜做饭的生活——
姜祈的厨艺中等,说来也就是最大限度地保持了食材的原味。不过姜祁的刀工倒真是练出来了,能切得又快又好,还能时不时来几个花样。
跟陆非因住在一起的这三个月,他逐渐发现陆非因生活上的缺陷。具体来说,要么是神仙做派,要么是老爷做派。
前者是经常说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后者则是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后来竟然把自己弄成了给他做饭的小厮!虽然他会经常跟着帮忙提菜,也会把饭钱算在房租里——但是这种我今天要吃某某菜的大爷劲儿,还真是让姜祁恨得咬牙切齿过。
日期:2016-02-23 11:50:00
“今儿倒是有个新鲜事儿,”姜祁夹起一筷子白菜,道:“我刚跟你说的,我那个大学同学,他如今是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了。”
“嗯?”陆非因鼻子里发出的声音。
“他说,他快七十的奶奶坐火车到S市来找他了,可把他吓了一跳。”姜祁说道:“原来是他老家屋子里梁上掉下来个黑蛇,被他二叔看到后抄起镢头砸成了烂泥。他奶奶在一旁拦没拦住,说是把家蛇弄死了,家里晦气霉气都来了,一气之下跑上来找孙子来了,可惜我那个同学正谈了个有背景的女朋友,老人家上来都不知道怎么安置。”
陆非因锋锐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打死家蛇,确实不祥。他家要败了,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神棍大预言?”姜祁的筷子悬在半空:“有什么解释吗?”
“我要是说了,你肯定又认为是封建迷信。”陆非因挑挑眉:“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姜祁哈哈笑起来:“就当是闲话,这次我不反驳还不行吗?”
“三国演义的第一章写道,汉灵帝御温德殿,忽然狂风骤起,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下来,盘在椅子上。汉灵帝被惊倒,百官也吓得四处逃避。须臾之后,蛇就不见了。”陆非因徐徐说道:“大家都只看到了书的第一章是桃园结义,把这一段当作是渲染气氛的虚构神话罢了。”
“难道不是吗?”姜祁也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眉。
“可是从那条蛇不见了之后,汉室江山就山崩海啸,灾异频出,没过多少年就分崩离析了。”陆非因道:“难道不奇怪吗?”
日期:2016-02-23 17:20:00
看着姜祁点头的样子,陆非因又道:“家蛇,通常是好运道的象征。在深宅大院里有,小门小户里也有。这蛇与这家有缘,享受烟火供奉的同时,也能守护这家的安宁。弄死了它,就等于扼杀了你家的运道,败落都还算是好的。要有通了灵性的家蛇,报复心之强,把你弄的家破人亡也有可能。”
“也就是说,那青色大蛇,是汉室江山的守护。它出来,自然是感到了运道的衰落,但也不是没有挽救的可能。只是汉室君臣竟然连自家的蛇都怕,只能说这个王朝果然到了末日了。”
“你这个说法,”姜祁很想笑:“你说蛇有报复心,那这么大的世界,有多少捕蛇的人、养蛇的人要靠蛇而活?也没见他们有什么报应。”
“我说的意思是,万物有灵且美。”陆非因道:“蛇的灵性尤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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