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男女——我在深圳和东莞与一群“混世男女”的成长故事

作者: 严立真

  颜真行色有一些不自然地溜出浪漫旅馆,一个在屋檐下抽旱烟的老头漫不经心地朝他瞅一眼,老头压根看不出这个行色有一些不自然的小伙子刚刚完成一个令人不齿的业务,老头脚边的黄狗也看不出这个小伙子的秘密,它只是本能地朝陌生人叫几声。小伙子很安静地走过它跟前后,又继续打着盹,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秘密。
  颜真抬头看了一眼日头,这个工业区的日头还是那么的毒辣,时间对他这个近乎城市的流浪汉来说是非常充足的,他没有必要急着去找女事主结算那微不足道的业务费用,他咂咂了嘴皮子,口渴的感觉促使他想喝点酒庆贺一下自己顺利做成这笔捉奸的业务,那份刺激的余温还在他的血液里流畅,那个男人跟那个女人在床上的镜头都被他躲在床底下拍得一清二楚。女事主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已经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业务做成能收到多少钱,女事主会不会给他额外的奖励。

  颜真毫不犹豫地朝前面的小酒馆走去,那是一个老乡开的,有不少老乡闲来无事在这里喝小酒打牌什么的。他拍了拍身上刚才钻床底的灰尘,走到小酒馆的门前推开陈旧而又布满污迹的拦门,这栋早已被现代化城市迅速淘汰的小酒馆早已没有昔日的风光,只是一群底层的酒鬼在这里找点酒精带来的短暂乐子,外带有几个三四十岁的野莺在这里做着生意,那些离乡背景的男人在生理饥渴中跟这些廉价的野莺做着上不了台面的交易。颜真从烈日中走进阴暗的酒馆,视线有一些昏暗,但是他能够看清酒馆里的景物。几桌男人和女人在打牌,吊扇呼呼地转着,有一些男人在吧台喝着小酒谈着闲天,那几个三四十岁的野莺就坐在那边昏暗的角落里等着生理饥渴的男人。有一个男人跟一个野莺从后门出来,他们开心地调笑着,想必他们已经做完上不了台面的交易。

  颜真的出现引起大家一片注意,他们朝他看过来。
  “真仔,来,跟我们讲一讲你的故事。”有一个熟人向颜真招了招手,他满嘴的酒气,脸已经被酒精长年醉成猪肝色,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酒鬼。他在一家建筑工地干活,今天估计没活干就从工地来到小酒馆又要喝醉回去,他每次都不例外。这家小酒馆聚焦着他们老家人,就像一个他们茶陵人在西力的老乡会所。熟人给他倒上一碗谷烧酒请他过去坐下唠唠嗑嗑。真仔是颜真的小名,很多熟人喜欢打听他的故事。

  颜真笑了笑,他不会向别讲自己的故事,这不是他的志趣,不值得向任何人炫耀。他到目前为止只有过一个志趣——当将军,并不是职业捉奸人,如果他当上将军他会向他们炫耀自己做将军的故事。颜真坐过去喝一口熟人给他斟上的一碗谷烧酒。严格说来颜真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志趣的男人,因为他当将军的志趣也是他父亲用迷信给他编织的。那年他十八岁,他大一没读完为一时哥们义气帮张梦想打伤一个情敌被学校开除。他父亲在对他绝望时求助《铁板神算》,照着《铁板神算》的歪理邪说帮儿子排八字,他的八字读书没希望可以当兵成将材。

  颜真虽然怀疑迷信那玩意的真假,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父亲,在他这个儿子的印象里颜冬敬是一个很诚实的父亲。颜真当了两年兵才发现一个真理——一个诚实的人不一定就是一个好人,因为人有愚蠢的一面。
  日期:2016-05-28 10:10:47
  颜真被退伍回家还是一个农民,青春也白白浪费两年,他父亲也开始怀疑算命这玩意的真假,他总是说当年他不让儿子去当兵,儿子去学一门手艺,在社会上混饭吃也不会跟一个退伍兵这么窝囊。颜真倒想得开,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二十三岁的年纪有足够的资本去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人生,他现在只想赚钱过上不再让人瞧不起的日子。
  颜真喝掉熟人一碗谷烧酒,给熟人和他自己打了一斤,每人又倒上一碗,点上一盘麻辣豆腐干,几个酒鬼认识颜真,他们凑过来吃着麻辣豆腐干极富好奇心地向颜真探问捉奸的故事。这群酒鬼的乐趣就在这小酒馆里,酒是他们打发无聊和苦闷日子的良药。他还不想堕落到跟他们用酒精来麻丨醉丨自己过无聊而又苦闷的日子,更不会拿自己的丑事供给他们当下酒料。他不会跟他为伍,没必要用自己的丑事去讨他们的欢心,他还想赚钱过上不再让人瞧不起的日子。

  日期:2016-05-28 10:20:26
  颜真跟他们瞎扯一番,把最后一口酒喝进肚子,抓起最后半块麻辣豆腐干咀嚼着朝门口走时,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野莺引起他的好奇,这是一个三十来岁长相不错的女人,一身紧身装把丰满的身子露骨得更加迷人。这个野莺见颜真在打量她就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靓仔,去玩。”
  有一个熟人趁机打趣道:“真仔,你有种也搞一回给我们看看。哈哈。”
  颜真没有吭声在熟人朝他开着下流的玩笑中走出小酒馆。他的紧张情绪已经消失,他看时间还早,他完全可以把手上的业务完结,如果女事主有空接见他。
  颜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告诉女事主,她老公偷女人的证据已经拍到。不出他所料,女事主迫不及待叫他去她家,她一个人在家等他。
  女事主家在西力著名的国际公寓,她老公是一家诊所的老板,不少贪钱的骚娘儿们在打他的主意,女事主说自己得严家提防,不能让狐狸精把她男人抢走毁掉这个家。颜真没兴趣听女事主的家事,他只是一个职业捉奸人,他的任务只是替女事主捉老公的奸换生活费。他在女事主家的客厅里,坐上沙发还没有喝一口水,女事主就已经问他四次,他会不会搞错了。他不想解释这种无聊的问题,他知道女事主已经不相信自己,她想逃避现实。

  颜真不知道怎么安抚这个已经痛苦的女人,女事主比他更清楚,她老公对她的不忠。“你看了就知道。”颜真只说这一句,从公文包里拿出DV打开视频:一个妙龄女郎伸一个懒腰哼着小曲走向梳妆台,对着梳妆台上那宽大的镜子开始解衣入浴。
  “这**是谁?”女事主神经非常紧张地问一句。
  颜真很淡然地说:“你老公的二奶。”
  “你确定,她就是我老公的二奶?”女事主似乎想找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才让自己的痛苦缓解似的,她的眼神在痛苦中已经变样子。
  “你可以不信。”颜真很想安慰她,但是他已经没有安慰的法子。

  女事主继续伸长脖子盯着视频里的妙龄女郎。视频接下来的所有画面,颜真都看过现场。他坐在女事主的对面沙发上抽烟,等着女事主更激烈的反应。他这个职业捉奸人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男人跟女人在床上的事情,他如果不是为了赚钱过日子,不会有兴趣,这是工作给他的反感,捉奸久了,什么样的男女之间的谎言听多了,心自然而然对这些腻味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对面墙上的大蜘蛛,在警惕性地朝那边的圣母玛利亚爬去。

  日期:2016-05-28 10:27:42
  女事主松垮的身子在镜头的内容不断深入后,开始激烈地反应起来,尤其在男主角跟她所谓的**抱在一起嬉笑着说她是头猪,她的痛苦让身子颤抖起来,一张被粉刷得本来不自然的肤色变得更加苍白。
  “畜生!”
  女事主终于爆发起来,她再也看不下去,她老公跟那个她所谓的**亲热起来,她老公还叫那个所谓的**亲爱的宝贝,最可恨的是她老公跟那个**说她是头猪。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她放声哭起来。
  “不要脸的畜生,我是猪,你跟我生活半辈子,你更是猪。呜呜……不要脸的畜生,我不会放过你。”女事主愤怒地甩手朝面前的DV机跟拍她老公似的拍过去。
  颜真急忙把DV机救到手里,“别拍,错不在它。”这可是他混饭吃的碗,被她拍坏掉,他可就被女事主断了财路。
  日期:2016-05-28 10:28:32
  “畜生,不要脸。”女事主对颜真像骂她老公一样。颜真不会介意一个已经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失去理智时说的任何蠢话,他笑着把DV机关掉装回公文包里,欠身从茶几上的抽纸中抽几张纸巾递给女事主劝道,“事到如今,你伤心也没有什么用。”

  女事主接过颜真的纸巾擦拭眼泪,仍然放声哭着,“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想得开吗!?呜呜……”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处理方案。”颜真并不介意女事主的恶毒,他吐一口烟望着已经被他的话引起兴趣的女事主。
  女事主收住哭声,泪汪汪地看着颜真,好奇地问:“什么处理方案?”
  “我做过很多这类案子,一般女事主会选择装着不知道,或者……”
  “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能选择装着不知道,白痴。”
  “第一我还没有老婆,这个问题我暂且不用考虑;第二就算我将来瞎了眼娶一个荡*,我也不会纠结我老婆给不给我戴绿帽子的问题。”
  “为什么?”

  “首先我应该考虑我有没有必要跟背叛我的人再过下去,如果有必要再过下,我就应该找平衡自己损失的方案。”颜真的话击中女事主的要害。
  女事主忙问:“什么方案?”
  “比如你……”
  “是的,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平衡自己的损失?”
  “你应该找一个男人平衡自己的损失,我以前的女事主……”颜真的话还有没有完,女事主的脸拉下去对颜真黑起来,仿佛颜真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颜真对女事主也只是习惯性用语,是他做这行的经验之谈。如果女事主再年轻点又漂亮点,他可能会是一句暗示。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失去理智,这是男人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心太软,时常在这种情况下扮演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老好人,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好人,那些女事主跟他谈谈心之后都夸他是好男人,然后她们跟他再没有下文。他也不好意思撕下伪装,对女事主们捅破那层暧昧的隔膜。他有时候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背后有一个女鬼在作祟,她总在坏他的艳遇。

  “我为他付出一切,他居然背叛我,你们男人都是畜生!呜呜……”女事主用力擤一把鼻涕搅拌在纸巾上扔到垃圾桶里。
  日期:2016-05-28 10:29:17

  颜真不想再劝女事主,这种事情只有自己去解开心结,他不是上帝,他只是一个职业捉奸人,或者说一个目前还只会替怨妇捉奸的婚姻调查员。
  颜真对没有兴趣的女事主,不会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形象,只会找一个借口,“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还有一个业务,现在得去准备一下。”
  “捉奸的?”女事主用手背揩着眼泪问颜真。
  “是的。这事总是忙不完。”
  “你是不是捉过很多奸?”
  “你想寻找心理平衡。”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女事主冷笑一下,把一只早就摆在茶几上的信封扔给颜真,“你的。”
  颜真很麻利地接住女事主扔过来的信封拆开封口,瞅了一眼,诱人的老人头从信封里掉出来,居然只有五张老人头。颜真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我们说好一千,你打了五折。”颜真提醒女事主。
  女事主笑起来,“我是思梅的表姐,你们那么熟,我现在跟你也这么熟了,你就应该给我打五折,对吧。”

  “这点钱都不够的开支。”颜真说。
  女事主很精明地说:“你这么顺利捉到我老公的奸,能有什么开支。你看我多不容易,我都被老公背叛了,我,我……呜呜……”
  颜真见女事主恬不知耻地哭起来,不想再说什么,这是一个吝啬而又耍赖的女人,他的确做她的业务是一次打酱油,他本来是没有打算做的,只是碍于思梅的面子他那天才勉强答应女事主,今天碰巧在找工作的路上撞见女事主的老公带女人去浪漫旅馆开房,这跟轻松赚个外块一样简单的业务,他也没必要为五百钱跟这吝啬而又耍赖的女人争吵。因为女事主毕竟是思梅的表姐,他们毕竟是老乡,他对老乡总有一种柔软的感情,硬不起心肠,钱永远是赚不完的。

  日期:2016-05-28 10:30:09
  就在颜真把钱装进钱包准备起身离开时,女事主居然凑到颜真的跟前笑眯眯地问:“我听思梅说你的巫术很厉害?”她吊带深V 里的风景像被霜打的秋瓜,再怎么清晰也激不起颜真半点兴趣。颜真没有这方面的苦闷,不会饥不择食。颜真把钱包装回公事包,欠身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哦,她怎么说的?”他只好奇思梅到底跟她说过什么,想从中再找点赚钱的机会。如果她想请他帮她搞驱鬼避的迷信,他会装神弄鬼一番,把她扣掉的五百块钱捞回来。

  女事主背起屁股从那边沙发上往颜真身边坐过来,霜打的秋瓜在吊带真丝睡衣里晃荡着,颜真只是好奇才瞅一眼,她笑眯眯地说:“我听思梅说你有一种巫术可以让人吃了听你的话。”

  颜真抽一口烟朝女事主的方向有意喷出来,在女事主被烟呛得咳嗽时说:“思梅跟你吹牛的。”
  女事主用她已经被岁月击败的松垮身子撞一下颜真,自以为是地笑眯眯地说:“我是思梅的表姐,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她才不会吹牛呢。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用一种巫术把思梅差点害死,这些事情思梅都跟我说了呢……”
  女事主没有撒谎,她的话像记忆的钥匙打开颜真已经尘封的往事。如果不是颜真当年用巫术破坏自己跟思梅两家大人的感情,他跟思梅没准会成为青梅竹马的夫妻。那年颜真和思梅才十二岁,正值情窦初开的萌芽期,在稚嫩的欲望中幻想未来成人的故事。就在那年他父亲从同行那里拿来一本巫术笔记,他叫颜真帮忙抄下来。颜真帮他父亲抄巫术笔记的时候,被一些好玩的药术深深吸引,比如“变五雷火”,用高锰酸钾跟一种化学混合一起用纸包着,一分钟就自燃。比如“变神符拳”,用银珠跟雄黄混合另一种药让人服下会神志产生暴力幻觉,在民间有一种“斗阴拳”的巫术表演,一般巫师就是在让表演者服用“变神符拳”的符水,使其神志产生暴力幻觉。

  颜真一看到药方上写着只要让人喝下“变神符拳”的符水,就会有鬼上身耍斗阴拳,这让颜真非常好奇,颜真于是偷一张他父亲用药浸泡好的“变神符拳”的符。
  日期:2016-05-28 10:32:18
  那天夕阳时分,颜真放学回家后偷上那张“变神符拳”的符,用纸包好去找思梅。思梅喝下他烧化在水碗里的“变神符拳”的符水,不一会儿发狂起来。颜真怎么都拉不住思梅,思梅像鬼上身一样神志不清。颜真慌忙把准备好的解药喷到思梅的脸上,他没有想到思梅没有清醒过来,他的解药不灵。药方说过中“变神符拳”的人,不及时“解毒”,就会发狂而死。

  颜真在情急之下知道中了“变神符拳”的人,在无解药“解毒”的情况下,只能把“中毒”者推进茅坑里“解毒”。颜真后来才知道“变神符拳”的符是用药浸泡过,是一种致幻的药术,可用惊吓和臭气的方法“解毒”。
  思梅被颜真推进茅坑,神志是清醒过来,但是事情也败露。思梅的父亲抓住颜真暴打一顿,颜真为此打了思梅的父亲。思梅的父亲为了报仇雪恨,他暗中请一个黑巫对颜真放了“草鬼”。
  颜真父亲那时对“草鬼”的蛊术不懂,他见儿子整天咯血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不出什么邪气病症,就把儿子送到医院治疗。医生对颜真那种怪病也束手无策,打针吃药怎么都治不好,颜真的身子也愈来愈消瘦。他父亲确信儿子被坏人下了黑手,而且这个黑手很强大,他对付不了。
  颜真今天还活着,都是他父亲找玄清道长救了他的命。颜真已经对往事释然,一笑了之。女事主用身子撞一下他又说,“你帮我用巫术治一下我老公吧,让他回到我的身边,只要我老公回到我身边,我一定重谢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帮帮我吧。”说着用身子对颜真蹭起来,她霜打的秋瓜在吊带滑下来的瞬间垂出来,颜真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一个被岁月打败的可怜女人在孤独而又自私地乞怜。他没必要跟一个吝啬而又耍赖的女人浪费自己的表情,他走出女事主的家,走在鹏城的繁华街头,夜幕已在繁华的鹏城降临多时,红男绿女在光怪陆离的夜色中又开始新的夜生活。

  颜真再次看了一下时间,他每天能够看得见的存在似乎只是那没用的时间,他今天既不能找工作也没有捉奸的业务。他于是到卤菜档口买了一些猪头肉和牛肉还有一些卤蔬菜,准备回颜清那里跟颜清喝两杯。颜清跟他是一个队的,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铁。
  前些天颜真已经从婚姻调查社辞职了,他在重新找工作,如果有熟人介绍婚姻调查的业务,他私下里顺便做一下,他已经看透这一行的前途,虽然在鹏城捉奸的业务不少,一个月混个四五千块的收入还是不成问题,但是这行当不会有什么前途,名声也不好。
  日期:2016-05-28 20:00:34
  颜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前,借居在颜清这里。颜清租着一套一房一厅的单身公寓。颜清在上品广告公司做设计部的主管,工作悠闲,有足够的时间在网上通过各种交友平台勾搭女人,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来睡在他那张跟狗窝一样的床上。
  颜真睡在颜清的客厅沙发上,经常在夜里被颜清跟野女人的**声扰乱清梦,使他倍感憋闷。

  颜真找了几天工作,都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那些拿固定工资的工作他不感兴趣,做婚姻调查员他更加觉得是浪费人生。他在社会上混的时间也不短了,退伍也快两年多了,二十三岁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人生决定人生成败的关键期,他不想再糊里糊涂过下去。他得规划人生,他要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将来当老板赚大钱的工作锻炼自己。
  颜清今晚又带回一个漂亮女人,他当着漂亮女人喝着酒,建议颜真去跑业务。颜清说鹏城很多老板都是从做业务员起家的,这个行业很能够锻炼人,前途也比较无量。
  “我认识很多老板,他们都是从业务员做起的呢。”漂亮女人也说,她吃着颜真带回来的猪头肉,两只球在围胸里很大方地露出半截,一个看起来并不赖的女人。
  日期:2016-05-28 20:03:23

  颜真喝一口啤酒,觉得他们俩的建议确实不赖。在鹏城想赚钱要么有专利技术要么有资本市场,他两样都没有。就在颜真思考去跑什么业务的时候,颜清打着酒嗝建议颜真去跑装饰业务。颜真很不屑跑装饰业务,再不济他用巫术在社会上装神弄鬼也能够混饭吃,去跑苦力的业务他觉得祖宗的脸都被自己丢尽了。但是颜清却说这个行业的业务只要跑开路子,将来自己就可以单干,用不着什么投资,这对他今后发展事业有很大的好处。

  颜清的话不无道理,现在社会上研究生都不是天之骄子,他一个连大专文凭都没有的屌丝算个球。他那点巫术本领在社会上混饭吃也只能混成装神弄鬼的小神棍级别,跟捉奸职业人一样会一辈子被人瞧不起。颜真很不甘心就这样没出息过一辈子,他还很年轻,他要闯荡人生,他还没有到向命运服输的年纪。
  颜真在颜清跟那个漂亮的女人**中,独自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下决心到颜清介绍的光明装饰公司做业务员。颜真觉得那晚做出去跑装饰业务的决定,不无跟颜清带女人回来扰他的清梦有关。颜清夜夜新欢,他却夜夜苦闷,他怎么也得逃掉。
  日期:2016-05-28 20:17:48

  颜清跟光明装饰公司的老板认识,他在这家装饰公司兼职做一些图纸设计工作。光明装饰公司是一家中型装饰公司,有十来个业务员,只有四个老业务员,其他都是新业务员,因为只有四个业务员有业务,其他的业务员都是跟颜真一样打酱油的。
  光明装饰公司业务部的重要担子,都是一个叫李虎的经理一肩挑。颜真起初以为业务经理很能耐,哪知道颜清说李虎只有小学文化,只比他颜真只大四岁,但是很让颜真羡慕的是李虎在西力已经有房有车还有美女。李虎是江西人,十五岁就来鹏城打工,开始在建筑工地做小工,后来跟一个大工学徒,五前年进光明装饰公司做业务员,因为头脑精明,所以没两年随着光明装饰公司的扩大,他被老板提升为业务部经理。

  李虎跟颜清关系不错,但是对颜真却一脸的傲慢,好像颜真哪儿让他不顺眼似的。李虎对颜真的态度让颜真很不自在。颜真一开始很不适应被一个文盲踩在头上,有好几次想离开光明装饰公司,但是他知道如果连这种气都受不了,他去哪里都会没有出息。
  颜真正式去光明装饰公司上班后,便搬到光明装饰公司的集体宿舍,他不想打扰颜清,虽然颜清劝他继续住在他那里等以后有钱再搬出去,但是颜真知道朋友之间是有分寸的,不能过分依赖朋友,否则再好的朋友也会失去。颜真很不习惯跟一群没有素质的同事住在一起,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业务还没有做起来,如果大手大脚开支就会花光老本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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