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从前,我竟也恍恍惚惚的走过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一不小心便远离了学生时代的青春年华。只是在青春道路上走的太快,回首时才发现,原来青春和时间一样,都仿佛是流水般,那样匆匆急促。但不管青春如何流逝,我吕阳晴却是铁打的,永远都坚毅的站在自己设立的原点。
一
我叫吕阳晴,28岁,没有男朋友,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
直到有一天“单身狗”这个苦逼又突兀的词猛然间传入了我的耳朵中,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身边人眼中的“大龄剩女”。
自从与前男友分手后,至今已经保持了4年的单身生活。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很重要,后来通过墨菲定律,我才知道,不要以为自己很重要,因为没有你,太阳还是一样会从东方升上来。
他在我心里也是一样。
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脱离了伤痛后,才感受到原来我也可以一个人生活,失去谁,对我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慢慢变得不再重要。
朋友们都说我受了情伤,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世界,我对他们说,我只是宁缺毋滥。与其没有心仪的理想对象,我宁愿不结婚。
人生的许多事都在凑合,我不想连婚姻都凑合了事。
大学毕业那年我22岁,在这6年的时间里我换过许多工作,跨度很大,却没有一份工作与我所学习的专业相关,我甚至一度怀疑我上大学是为了什么。
商场营业员,酒店前台,仓库管理员,家电售后客服,汽车销售顾问。
在工作的过程中,尝过心酸,受过委屈,挨过批评,扣过奖金,当然,也得到过荣誉和夸赞。频繁的换工作并不是因为我不敬业,人们都说,干一行爱一行,可这对我来说为什么这么难,我也说不清,我可以干一行,却很难打内心去爱上这一行。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我不断努力着坚持工作,工作,工作,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
或许,是我心有不甘。
现在,我又换了一份新工作,猎头顾问助理。
我本来以为,我就要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过重复的生活,从没想过有什么能改变我的人生。
可就在刚刚,我接触了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慷慨激昂的对我谈自己的工作规划,人生理想,信誓旦旦的要实现自己口中的梦,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看着他们充满青春朝气的面庞,我忽然间觉醒,才发觉原来我早已经摒弃了自己的梦想,不在叛逆不羁,也顺应父母的愿望。
日期:2016-06-03 20:14:34
从小,他们对我的期望就不高,现在也不会给我太大的压力,只要我有稳定的工作收入就好,接下来他们的心愿就是我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然后像他们一样,组成全新的家庭,过繁琐的生活。
可是现在的我,每天都过的焦头烂额,无所适从,匆匆忙忙。
至此,我感觉到自己的人生竟然是一片狼藉。
工作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倦怠的心回到家里,父母正在又一次因为琐碎的小事发生争吵。
“要不是因为孩子们,我早就不和你过了,整天有事儿没事儿就知道气我,我当初怎么会嫁给你呢!”
“你以为我不是啊?你以为我爱和你过是咋的?整天叨叨叨总是嫌我这嫌我那的,跟个老事儿妈一样,我早就受够你了我跟你说!”
“好好好,你行啊吕不伟,这下你长本事了,你爱过不过!你不过咱们就离…..”
我一把推开大门,妈妈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扎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抱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爸爸则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在烟雾缭绕下眉头紧皱。见我回来,他们停止了争吵,把目光都停留在了我身上。
年轻的时候父母感情很好,尽管那时家里并不富裕。不知道为什么日子过得好了他们的争吵却多了起来,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吵的不可开交,也许是因为更年期。
我低着头换好鞋,把鞋甩进鞋架里重重的关上门,没好气的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成天吵架,累不累啊。”
说完,就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边脱衣服一边打开电脑,然后将屁股沉重的放到电脑椅上,椅子立刻发出“咯吱”的惨叫声来反抗我的暴力。
门外,沉寂了半晌的两人又开始喋喋不休的争吵起来,我捂上耳朵不想再听,眼睛注视着电脑桌边摆着的全家福,照片里一家五口人其乐融融。
回想从前,我竟也恍恍惚惚的走过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一不小心便远离了上学时的青春年华。只是在青春的道路上走的太快,回首时才发现,原来青春和时间一样,都仿佛是流水般,那样急促,不曾停留。
日期:2016-06-03 20:36:08
二
那年我七岁,那时妈妈和爸爸虽然也有摩擦,有争吵,但是并不频繁,也懂得适可而止。
有一天放学后回到家,我发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全都来了,这一看就是又要开会的节奏,只是好久都没有这么隆重的家庭会议展开了。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妈妈就坐到了沙发正中间,像是整个家庭会议的核心般。她的脸上好久没有出现那样羞涩的红晕了。
“闺女都这么大了……我不想要了”,妈妈犹犹豫豫的说。
“不然就留着吧,万一是个儿子的话,不就儿女双全了吗!”
爷爷眯着眼睛,露出慈祥的笑容,脸上的皱纹都要笑开了。
“就是闺女大了才要,现在晴晴懂事了,还能帮妈妈照顾小弟弟了是不是?”奶奶也乐的合不拢嘴,微笑的看向我。
我再次环顾一圈儿,发现他们的脸上都挂着莫名的喜悦,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的说着,每一句话都说的郑重其事。我交叉着腿斜靠在爸爸的后背上,手里抱着毛绒绒的玩具熊,从他们的话语里,懵懂的我也听出了些端倪。
“妈,这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妈妈对奶奶说完话,看着我和蔼的问,“晴晴,你同意妈妈再给你生一个弟弟或妹妹不?”
我的同桌曾经告诉过我,自从她有了弟弟之后,她的爸爸妈妈好像再也不爱她了。她的玩具变少了,妈妈也不像以前一样每天晚上抱着她给她讲故事,陪着她写作业,给她削水果了,连她最爱吃的炸茄盒都不给她做了,说做起来太麻烦。只要她和弟弟单独相处,弟弟发出哭声时妈妈都会急匆匆的跑过去训斥她,什么都不问就说弟弟是被她搞哭的,她甚至怀疑眼前那个毫不关心她的凶巴巴的妈妈不是她以前的妈妈,是另一个人变成了妈妈的样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最后她低声啜泣起来。
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知怎的也生出了一阵委屈,仿佛进入到了我自己想象的场景当中:妈妈瞪着眼睛大声的呵斥我,“晴晴!你怎么又把弟弟弄哭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妈妈再也不喜欢你了!”凶完我,她转而又亲切的抱起弟弟,微笑着亲他的脸,温柔的哄着他,“宝宝乖,宝宝不哭,妈妈爱你!”
明明就是给自己生的,还说什么给我生的,我才不要呢!我的眼泪瞬间在眼眶打起转,我没有回答妈妈,嘟起嘴,转身朝卧室跑去。
“晴晴,晴晴!”
妈妈叫了我几句,我没有理会她,跑到卧室里关上门,躲在门后,吸了吸鼻子,还不忘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偷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你们看,我就说晴晴她不能乐意”,是妈妈的声音。
“小孩伢子能懂啥,你就放心的生吧,带不过来妈帮你带”,这是奶奶的声音。
“要归要,也得顾及顾及晴晴的感受,等到老二出生,可不能亏待了咱们晴晴,晴晴一直都挺乖的……”,听见这话,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心想,还是姥姥疼我。
日期:2016-06-03 20:38:31
在那之后,爸爸单独的和我谈了一次话,他对我说,“晴晴,不用担心,就算有了小弟弟,爸爸最喜欢的人都还是你。”
“你保证?”我把头一扬起,噘起嘴插着腰。
“我保证”,爸爸笑呵呵的竖起三根手指冲着天空。
“拉钩拉钩”,我撒娇般拽过爸爸厚实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指钩到他的小指上,嘴里拉着长音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笨蛋!”
说完,我和爸爸都笑了,我牵起爸爸的手,指着不远处推着大二八的老大爷说,“那爸爸,我要吃冰棍儿。”
“好,爸爸给你买。”
不知道爸爸是不是怕变成大笨蛋,事实上他做到了,从小到大爸爸最疼的人就是我。
妈妈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开始她挺着大肚子在我眼前晃,还是每天都做我最爱吃的菜,在我写作业的时候站在我身后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后来她只能侧躺在床上,像是充了气一般,奶奶和姥姥会轮流过来照顾她。
看着那布满青筋,已经大到恐怖的肚子,我内心充满了恐惧,我总是担心她的肚子会爆炸,肚子爆炸会死的,我害怕失去妈妈,为此我还偷偷的哭过。惶恐的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时常举着一百分的试卷来到妈妈面前,只为她浮肿的脸上能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日期:2016-06-03 20:43:06
三
当奶奶和姥姥一人抱着一个大布包来到我面前时,我看着那四只咋咋呼呼和塑料玩具娃娃一样的小手,整个人都傻掉了,心里想着,完了完了,不是说好一个吗,这回怎么变成两个了?
两个人和我争宠,我这下更没地位可言了。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睡的迷迷蒙蒙起来上厕所,隐约听到外面电视机的声音还在响,妈妈爸爸还没睡,他们正在说着什么,我很好奇,悄悄把门开了一条小缝。
妈妈说,“要是两个儿子,以后结婚娶媳妇可咋整,真够愁人的,还不如两个闺女。”
爸爸说,“既然都决定要了,管他两个儿子还是两个闺女,我能养活的起。”
当时我还在想,我不是女孩儿吗,就算生个弟弟,哪来的两个儿子呀?
这时我才明白他们那天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都猜错了,不是两个儿子,也不是两个女儿,算上我,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妈妈生了对龙凤胎。
妹妹比弟弟早出生七分钟,根据我的名字,爸爸分别给他们取名叫吕阳雪和吕阳雨。
我的家里热闹起来。
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每天都有人来,大伯小姑,大舅三姨,身在异乡的二姨老舅也回来了,还有许许多多,什么表姑表舅堂叔,周姨赵姨何婶宋叔……我经常见到的与第一次见到的亲戚和爸妈的朋友都来了。后来人渐渐变少了,只有奶奶和姥姥还是轮流留在家里帮妈妈照顾弟弟妹妹。
爸爸在院子里那颗紫荆树旁又栽了两颗小树苗,它们代表我们三个姐妹兄弟,我和弟弟妹妹都是围绕着它们长大的。
我家的房子并不大,走进院子正对大门的就是正屋,一进去是个小客厅,我的房间和爸妈的房间相对在客厅两侧,厨房盖在挨着正屋的另一边,而厕所在院子最里面的角落。为了方便我夜晚入厕,到八,九岁的时候我还在用放在我房间里的小尿桶。十岁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对于爸爸天天早上给我倒尿桶感到害羞,我也不像以前那样抗拒黑夜,晚上敢独自出去上厕所了,从那以后我就不再使用尿桶了。
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弟弟妹妹白天的时候很爱哭闹,但晚上却出奇的安静,害得我还担心过自己的睡眠问题。妈妈对我说,我和他们正好相反,我小的时候白天总是安安静静的睡觉,一到晚上就哭个不停,她累怕了,所以并没有打算再要一个孩子。
我担心的问题也没有出现过。
开始我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那两个只会忽闪手臂腿脚乱蹬呜呜哇哇的家伙,我远远的看着,好奇极了,每当这时,不管妈妈奶奶还是姥姥都会招呼我过去,叫我拉他们嫩嫩的小手,亲他们肉乎乎的脸蛋儿。就算是我和他们单独相处,他们哭了,也没有人会训斥我说是被我弄哭的。妈妈还是会做我喜欢吃的菜,爸爸还是会给我买我喜欢的玩具娃娃。我拿着一百分的试卷回家时,全家人还是会对我赞不绝口。
日期:2016-06-03 20:44:47
我开始喜欢上了他们,那两个可爱的家伙。
以前我在学校最惦记的是家里那条叫“哈哈”的小巴狗,现在下课的时候我想的是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喝奶睡觉还是换尿布?他们的人生不过如此,真是无聊极了。无法想象我小时候就是这样无聊过来的,我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每天一放学我就迫不及待的趴在床边看他们,边看边傻笑。我期盼着他们快点长大,快点学会说话,我是老大,到时候他们都要叫我姐姐。
我心里升腾起了莫名其妙的自豪感,走路都昂首挺胸神气起来。
日期:2016-06-03 20:50:02
四
小的时候不懂得什么是时间飞逝,不知不觉中他们和我都在一点一点长大。
翻身爬行,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到满屋子乱跑。他们开始撕我的作业本,弄坏我心爱的玩具,用我宝贵的蜡笔乱画,墙壁上都是他们留下的“杰作”,推着凳子前行发出刺耳的噪音,比赛谁喊的声音更大,因为同一件物品或吃的发生争执,明明有两个,可他们偏偏要去争抢一个。每当哈哈洗完澡允许进到屋子里玩耍,他们都会欺负好脾气的哈哈,抓它的尾巴,薅它的毛,压在它身上,哈哈默默地忍受着一声不吭,我却心疼的要命。
在我眼中他们简直是“恶行累累”,爸妈工作很忙,奶奶和姥姥总是很惯着他们,任由他们瞎胡闹。十二岁的我即将要上初中,更像个小大人儿了,我下定决心要好好管管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崽子,不能让他们继续胡闹下去。
“你们给我老实一点,听见没有?”
我坐在沙发上对着叽叽嘎嘎的两人大吼,他们吵得我连电视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然而,我的话音刚落,他们便集体扑过来,扑到我身上,小拳头落在我头上,张着嘴作势要咬我,哈喇子蹭了我满身,我实在无法招架,吓得哇哇大叫,还是要等奶奶来解围。
我不是老大吗,为什么挨欺负的总是我,我真是欲哭无泪。管教失败,还没开始我就败下阵来。
长大后我才知道,龙凤胎的性格很容易互换。男孩子会出现胆小脆弱的情况,像女孩一样。女孩子会出现倔强好胜的个性,像男孩一样。
我的弟弟妹妹性格都是一样的,小小的他们都是男孩儿那种淘气调皮的个性。
弟弟剃着小西瓜头,妹妹扎着两个羊角辫,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每每走到路上,见到的路人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有时候我觉得他们两个长得很像,有时候又觉得他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有时候又觉得我们三个长得都很像。
我们一家人总是在爸爸妈妈都空闲的时候集体出行,还记得那个叫“南湖公园”和“人民广场”的地方,就是那两个地方,留下了我们全家许多珍贵的照片。
回忆起来,我的童年是幸福的。我有爱我的家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后来又添了这两个让我又爱又烦的小家伙。比起有了弟弟就失去地位的同桌,我真是幸福多了,比起我那个父母离异,父亲卷跑所有财产只留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同学,我岂止是幸福。
从没想过会离开,离开伴随我们成长的紫荆树,离开这个我住了十二年的老房子。
在我小学毕业那年,由于爷爷工作上的关系,在他退休以前有机会去到另一座相对于发展和建设更加快速的城市,奶奶放心不下弟弟和妹妹,坚持要爸爸妈妈卖掉房子,和他们一起搬走。
妈妈觉得应该听奶奶的话,去发展快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机遇。爸爸则觉得自己现在的工作还不错,应该安于现状。几经犹豫,爸爸妈妈最后还是意见统一了,他们同意搬走,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
爷爷奶奶已经先搬走了,去部署那边的事宜。爸爸妈妈张罗起卖房的事,在有人看妥房子的时候,他们纷纷辞掉了工作。
我们就要从生活多年的小城搬到另一座小城了。
临走的时候我哭了,我舍不得姥姥姥爷,舍不得我的同学老师,舍不得送到姑姑家的哈哈,也舍不得我的故乡,舍不得我呱呱坠地就一直陪伴我的老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
我哭的很伤心,妈妈安慰我说,“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我们还会回来的。”
我依依不舍的和老房子挥别,再见了老伙计,我会回来看你的。
直到现在我最怀念的还是那座充满了童年记忆的平房。
日期:2016-06-03 20:53:24
五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座看起来确实比我的家乡要繁华的新城市也有叫“南湖公园”和“人民广场”的地方。
在新的城市,我们住进了楼房,是爷爷单位分的家属房。房子还是不大,只有四十多平米,可我第一次住到楼房里,依然兴奋不已,早已经将心中念念不忘的老房子抛到了一边。
可是没多久,我不仅不再兴奋,还十分烦恼。
我们一家七口人就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和奶奶住在一间屋子,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住在另一间屋子,爷爷则睡在客厅摆放的单人折叠床上,我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来到陌生的城市,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爸爸妈妈用他们的积蓄买了辆两厢夏利车,要开出租。原来他们商量来商量去,爸爸总觉得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干点什么。为此,不会开车的妈妈也特意去学了车本,打算将来和爸爸一起开。
他们每天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发现我的烦恼。这里的夏天比起家乡来更加烦闷燥热,我愈发怀念起我的故乡。
天气稍微凉爽的时候,我上了初中,市八中,一所中等学校。
不知道是环境问题还是我自身对学习产生了厌倦,亦或是青春期的到来使我变得叛逆起来。整个新学期下来,我的成绩滑落了许多,从小学时的优等生变成了中等生,上课也经常走神。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我的班级一点也不团结,同学之间也不单纯友好,比起我的小学实在是差太远了。
日期:2016-06-03 20:57:52
别的不说,就说班里那三个令老师头痛不已的女生,不止在小学,在这之前我都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奇怪的女孩子。
叫崔瑾的女生,不论是外表还是声音,都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男生,而且她的性格乖张暴戾,十分喜欢动粗,尤其喜欢欺负男同学,隔壁班的男生总是被她打哭,还不敢还手,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就算打不过跑也跑得了,为什么站着叫她打,还打到哭呢。
叫林秋妍的女生,明明有一个文雅诗意的名字又长得很漂亮,可她本人却很跳,非要走作死的节奏。不仅仅将头发剪成一面长一面短,还天天涂着蓝色紫色的夸张眼影,校服上衣不是斜搭在肩膀上就是系在腰间,上课除了照镜子就是照镜子,平时总是斜着眼睛看人,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很惹人讨厌,看谁不爽就找借口“教训”一顿,因为她的哥哥也在这所学校读初三,到处欺凌弱小惹是生非,有哥哥“罩着”,所以大家都不敢惹她。真是有其哥就有其妹,我倒是很想看看他们的父母长什么样子。
最后一个叫丁洁的女生没什么特别之处,从外表到内心都平平庸庸,整天跟在崔瑾和林秋妍身后,买饭递水拎书包,抄作业抄笔记做卷子,活脱脱一个小跟班,却从中自得其乐,一走一过,身上也显出崔瑾那种痞气和林秋妍那种傲气。
那时,她们在我的眼中,就是另类一般的存在。可我偶尔又觉得她们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毕竟还是幼稚的年纪,再怎么装也还是个孩子,我想她们的偶像一定是古惑仔里的陈浩南吧。
她们就那样在年级里称王称霸,所有人都选择无视沉默,包括我,我不得不承认我也只是敢在内心鄙视鄙视她们而已。
唯一看的顺眼的就是我的两个同桌,表面文文静静的男生赵晓同,本质柔柔弱弱的女生肖筱,如果没有他们,我想我会更加厌烦学校。
学校让我生厌,家里也好不到哪儿去。
争吵声越来越频繁,爷爷奶奶之间,爸爸妈妈之间,时常会产生摩擦,加上弟弟妹妹的争执嚎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时候我会觉得透不过气,真想逃离出去。
小小年纪的我有了心事,直到这样混沌的日子,在我初二那年结束。
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爸爸妈妈买了套新房,面积比爷爷单位分的家属房大很多,有三个房间。我终于重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天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啊!搬到新家的那晚,我激动地整宿睡不着觉,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套房子还有二十年的贷款要还。
第二件事,就是我遇到了影响我一生的人。
他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也是第一个让我心仪的男生。
虽然那时候的我,还不懂心仪是什么意思。
日期:2016-06-03 21:00:33
六
他叫喻梦白。
在初二上学期,我刚刚搬进新家没多久后转来我们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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