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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世界:混沌青春,草样年华
作者:
委鬼车干
一
引子
那天上午发生的事,串联起来就如同一场烂俗的电影。电影中的一个长镜头里,于楠疾步而行,走廊左摇右晃,背景音乐躁动不安,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不祥的后来。此时,我和鲁灵正做贼一般来往于宿舍的床上,在冷汗中相互释放着**。那床咿咿呀呀的,仿佛时刻准备着塌掉。
电影镜头的后面似乎隐藏着一双满是眼屎和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睛长在一张呲牙咧嘴爬遍虱子的脸上,它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兴奋却又狰狞的面孔。
我看到两个金黄的烟熏指头不停地挤压着那张脸上的虱子,于是那些虱子便一个接着一个地将身体里的血喷发出来,滋滋作响——一声连着一声。
二
有一种观点,我很认同——复杂的心情是实现持久**最有力的武器。那天上午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干鲁灵的,一直干到枕边电话的铃声骤然响起。
电话是于楠打来的,我注视着屏幕上她的名字,迟疑了片刻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当时,我本来正接近巅峰,这个铃声却中断了我登顶的冲动。电话静音后,我的内心更加复杂,不安的感觉急速加剧,越是不安,我就越是感到刺激,而越是刺激,我就越是从内心渴望将这种不安感无限延续下去。
鲁灵显然受到了我的感染,呻*声不自觉地高了八度。而我也在不安与刺激的频繁交替和放大中越战越勇,竟然又奋战了一会儿。最终,我在极度的亢奋中登上顶峰,鲁灵也是如痴如醉。
就在鲁灵双眼迷离享受着余韵的时候,电话又一次响起,这突如其来的铃声似乎再一次影响到她的情绪,我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慌。
来电话的仍旧是于楠——我处了两年的对象。
日期:2016-06-01 08:47:58
高二刚开学的时候,我和于楠被分配成了同桌,朝夕相处两个月,互生情愫,决定牵手。半个月后,期中考试成绩揭晓,班主任按名次重新调整了座位,我们俩就此分桌,但感情始终稳定。那时候,我和于楠对感情的长久是怀着坚定信念的——起码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就这样,我和于楠浓情蜜意,直至高考。
高考分数出炉后,我以一分之差屈居于楠之下。填报志愿时,于楠独揽大权,坚持要我和她报同一学校的同一专业。我也任由她去折腾,心想等上交志愿表的时候把我的那份改过来不就成了。但是,我最终还是没能在这件事上掌控自己的命运,当然,这其中介入了插曲,而且还不是小插曲。
最终,我和于楠一同被长春文才职业学院旅游英语专业录取。录取结果出来那天,于楠告诉我,她最后本来是按照我本人的意愿填报的志愿,关于我的第一和第二志愿,她分别填报了电子信息工程和应用电子技术两个专业,第三志愿才是旅游英语,只可惜,对于前两个专业,我分数不够,没被录取上。于楠所说的我本人的意愿,其实是我妥协后的意愿。
日期:2016-06-01 09:07:03
那年初秋,我和于楠拎着大包小包,背朝夕阳,坐着肮脏拥挤的铁皮火车,离开了我俩土生土长的巴彦镇。等待开车的时间,我望着站台上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以及他们身后那座漂亮的俄式风格的候车小房,竟丝毫没有留恋的感觉。后来,我将这一心情说给了于楠,她听后直说我是“冷血动物”,得此殊荣,我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十分赞同。
那个傍晚,火车开往长春。在火车刚刚启动的时候,我扭转脑袋,隔着玻璃望向天边,那里一片火红,分外妖娆。
日期:2016-06-01 09:09:53
当我和于楠带着旅途的疲惫拖着步子穿过我们将在此栖息三年的校园后,于楠终于撑不下去了,她一屁股坐在了教学楼前的台阶上。我看到她满脸倦容,这倦容含着疲惫,但似乎更多来自于泄气。
于楠望着面前这片与我们高中校园相比大小格局差不多、色调风格差不多、简朴程度差不多的场地,忍不住说了句:
“真够烂的。”
于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我和她有着相同的感受,但是想想我们那点可怜的分数,考入这样的学校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我默默注视着于楠的脸庞,尽管带着无奈和倦意,但却掩盖不住青春的气息,我猜想那股气息是源于希望吧。
于楠是怀有希望的,希望是美好的,但我的记忆却是不可靠的。我不确定那脸庞里的内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或许仅仅是出于我的想象?那天我和于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两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疲惫不堪,在这样的状态下,她又是从哪里散发的青春呢?然而,记忆里的那个画面却又如此清晰,于楠坐在画面中央,安静、疲倦却满怀青春。
当时的于楠绝不会想到,她那梦一般的希望会在仅仅一个月后被我彻底碾碎,她更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校园会成为她梦破碎后的又一个梦——噩梦,如同地狱。把她推向地狱的人,是我——也许不是——也许,我只不过是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的门。
事实趋向于哪一个,我分辨不清。
日期:2016-06-01 09:12:19
那天早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和于楠坐在飘渺的空间里感受着光,那光好像来自太阳,但又不单单是光辉的光,那里面掺杂着迷幻。迷幻中渐渐显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赤裸的女人,坐在离我和于楠不远的地方。于楠一抬手,我便向那女人飞去。
那女人坐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抚摸自己的身体,我看不清她的脸,但那脸似乎始终变幻着。我看着不远处的于楠,她在笑,那笑容诡秘而妩媚。我感到格外兴奋,突然,身子颤了一下。
日期:2016-06-01 09:14:06
伴随着下身的抖动,我从梦中醒来。
我定着眼睛看了会儿墙壁。之后,我脱掉沾湿的丨内丨裤,顺便用它擦了擦残余的**。处理干净后,我将被子盖严,静静地躺着。十月的长春悄无声息地冷。
为了祛寒,我点了根烟。
不一会儿,张凡和彭程的闹铃同时响起。又过了一会儿,张凡、彭程、秦海洋陆续起床穿衣。秦海洋还唱了起来:
“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床上叫,想念你的身上,骚哄哄的味道。”
他们三个收拾完毕刚一出门,于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命令我赶紧起床去上课,她为我准备了早餐。我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这样的话她说过好几次,有一次我服从命令准时到达教室,问及早餐,她却回答怕我不来所以没买。
不过那一次,于楠一下课就跑去食堂给我买了两个夹菜饼。
我在电话里敷衍着于楠,心里打定了不去的主意。当时的我光着屁股一丝不挂蜷缩在被窝里,手拿电话,双眼望向窗帘外遥远的北方,心想外面的天气好像不错。
挂掉电话后,我玩了会儿手机游戏,抽了根烟,又望了会儿棚顶的吊灯。望着望着,那吊灯变得模糊起来……
还没等我睡沉,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我有些恼火,不耐烦地喊了声:
“谁啊?”
“开门!”是鲁灵,口气比我硬多了。
我匆忙套上裤子,哆哆嗦嗦地过去开了门。
日期:2016-06-01 09:16:46
鲁灵先是质问我为什么不去上课,而后又进行了耐心的开导。她的话大意是:专科学校学生的自律性比较差,所以学校的要求会比较严;她刚刚毕业当导员,学生又不好管,非常不容易;全班总共五个男生,一个都不去上课,让人家讲课的老师怎么想;她才比我大两岁,和我也算是同龄人,我怎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想呢?
鲁灵说着说着,状态就变了,她原本看上去像是带着气愤,没说几句就变成了委屈,她的开导也逐渐演变为诉说苦衷。我无心听她废话,脑子里琢磨着刚才开门时的情景:我光着膀子,鲁灵见状微微一愣,好像有些害羞,但表情随即自然起来。
我感觉到,在当时,在鲁灵害羞时,在她那双眼睛里,有两颗火苗在跳动。加上之前我就觉得她对我抱有好感,我便越发相信那两颗火苗是真实存在的了。
我怀揣着鲁灵的火苗,任它们在心里燃烧,表面上尽量不动声色。我安然地观察着她:紧身的牛仔裤,敞着怀的夹克衫,里面红色的小衫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最吸引我的是那红色上面的两座山峰——挺拔饱满。那山峰上好像有风,吹得我心里的火苗直往喉头上蹿,烧得喉咙干渴难耐。鲁灵像是应景,竟从眼中下起了雨来——她哭了。
我回过了神,原来人家在那委屈着呢。
日期:2016-06-01 09:19:36
当我意识到鲁灵哭了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至于吗?
我弓着身子把鲁灵拉到我的床边,让她坐下,她抹着眼泪对我说:
“你们没一个好人,都欺负我。”
我急忙喊冤:“我哪知道这就把你给欺负了,我可舍不得欺负你。”说着便伸手为她擦去眼泪。
我边擦边注视着她:双眼微肿,嘴唇泛白,疲态中透着憔悴的美感。我看得欲火乱蹿,心都快烧烂了。
鲁灵的眼泪似乎没有停的意思,我心里乱乱的,索性将她揽入怀中,捡着好听的说: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要是知道你会哭成这样,我肯定去上课了,你看你哭的,我都跟着难受。”
“像你这样的仙女级美女,谁敢欺负你谁就是王八蛋,王八蛋才忍心让你受委屈呢,我可不当王八蛋。”
当我说出“快别哭了,仙女——美人——尤物——心肝——”之后,鲁灵“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了,顺带抛出两个字:
“流氓。”
听到这话,我像是接到了绣球。那绣球上好像绑了丨炸丨弹,瞬间就把我的火山给爆发了。
我就势展开猛攻,先亲脸,再亲嘴,然后亲脖子。鲁灵来回推了我几次,我把她的表现当作欲擒故纵。就这样,我凭借奋勇的表现连连告捷,最终得以长驱直入。
日期:2016-06-01 09:22:25
三
有一回,我和鲁灵聊起我们俩第一次**的场景,鲁灵由衷地感叹道:
“那种感觉真是太妙了,又紧张又刺激,我都快爽死了。”
鲁灵告诉我,她那天刚开始做时和以往的感觉差不太多,最多是有些不安而已,然而电话铃声的响起使她变得特别紧张,而且紧张感还一直持续下来,但是越紧张反而越兴奋,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穿梭。我问她在天堂和地狱里都是什么感觉。她说她就是打个比方,她的意思是爽到了极点。我问极点是哪一点。她说就是这一点,说着就把我的手放到了她的**口,那里已成了河。
于是,我和鲁灵便开始了当天的第二次战斗。战斗由鲁灵主导,她骑在我的身上,前摇后摆,上摇下摆,双眼翻白,叫声惊魂,十足一副浪荡模样。我看着她身心投入的样子,不禁想起了那个心存许久的问题:那天她去宿舍找我之前,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和我大干一场?
完事后,我试探着问鲁灵:“你那天去之前,想没想到可能会发生点儿事?”
“哪天啊?”鲁灵装傻。
“你差点爽死那天。”
鲁灵笑了,说:“我还不至于事先做好准备送上门让你干吧,美死你了!我要不是因为头一天晚上刚刚失恋——前半夜翻来覆去——后半夜才睡着觉——弄得第二天早上脑袋昏昏沉沉的,你会得逞?”
我紧忙答话:“不会不会。”
鲁灵眼望棚顶,吐露着心声。她说她当时大脑缺乏控制力,心理没有防御力,总之状态十分脆弱,才会让我有了可乘之机。然后她又意味深长地甩出了一句:
“你算是赶上好时候了。”说完猛然伸手抓住我的老二,要求再战。
我建议歇会儿再战,鲁灵说此建议战完再行商榷。
日期:2016-06-01 09:26:20
10
鲁灵爽到极点的那个上午,我迎来了于楠当天的第三个来电,当时我高丨潮丨刚过,还没来得及感受空虚。我手捧电话,犹豫不决,在半分钟后按下了静音键。电话屏幕继续亮了十几秒,之后归于平静。
铃声不再响起,空气出奇地安静。我和鲁灵盖着被子,并肩平躺,一言不发。我的内心不安、不祥、不可名状,估计鲁灵也是一样。
过了一会儿,鲁灵拿起我的电话,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决定离去。我也希望她快点走,免得麻烦。我们心里都很清楚:第一节大课快要结束了,会陆续有人回到宿舍。
我看着鲁灵婀娜的身段,配着略带慌张的穿衣动作,觉得有些滑稽。还没等她穿完,我就套上了裤子,准备去视察一下外面的情况——这个时间有的人刚刚起床,走廊里零星会有些去上厕所的人。其实也不见得有视察的必要,但我觉得应该意思一下。
一出门我就傻了眼。
于楠坐在门边,靠着墙,用愤恨的双眼盯着我看。她盯了几秒,突然猛地起身,一把将我推开,朝屋内看去。鲁灵坐在我的床沿上,正准备穿鞋,抬头看见于楠,愣在了那里。于楠几个健步奔了过去,挥手给了鲁灵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即转过身来,顺势将左手拎着的一袋包子通过右手准确地砸到我的脸上,同时双脚开动,又是几个健步夺门而出,转身离去。整套动作计算精准,节奏紧凑,一气呵成。
于楠就这么走了,没哭也没喊。走廊里响起了她双脚蹭地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满含怨气。我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那身影很是带劲儿——腰杆笔挺,步伐有力,姿态潇洒。在楼梯口,在那身影消失的一瞬,我好像听见了眼泪落地的声音——也许是别的声音——楼梯的旁边就是厕所,里面的水龙头每一分都在滴水。
我捡起包子,回到屋里,看着鲁灵忧虑的脸,挤着笑说:
“没事儿,她不会说出去的。”
日期:2016-06-01 09:28:50
11
鲁灵走后,我独自一人吃着于楠砸给我的包子,心想于楠身上的包子以后是再也吃不着了。
也许我还想了些别的什么。也许我想到了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要和于楠长久下去,心里却对“长久”根本没有具体概念;也许我想到了我和于楠两年来共同度过的无聊时光,我们一起听歌,一起打游戏,一起看黄片;也许我还想到了我和于楠对彼此的见证和期望,于楠见证了我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过程并且期望着有一天能够看到我成为成熟男人的样子,而我则用十足的干劲日夜冲击着于楠的裆下,同时见证着那里的粉色木耳逐渐被我染黑的过程并且期望自己继续持笔涂染,直到那里黑如焦炭,淫水流干。
我的记忆常常是混乱的,对于那天,我不能确定我想到了哪些,我同样不能确定哪些是我在别的什么时候想到的。我能确定的是,当时我嘴上吃着包子,心里想着包子。也许我能确定有一件事我当时没想到。我没想到于楠后来变了,变得我不能理解了,变得甚至我在某个夜里突然想起她变化后的样子时都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于楠。
于楠逐渐变成了公共汽车,车的线路也逐渐变得繁忙。那辆汽车途经大一学生站、大二学生站、大三学生站、导员站、讲师站、校外站,我们升入大二以后还增加了学弟站。借着于楠的东风,我变得小有名气,通过不同人的不同叙述方式,许多人的耳朵里钻进去这样一个信息:赵丁是那辆汽车的第一个乘客。这个传言是于楠的表哥康健说给我的,康健是校园里的活跃分子,消息十分灵通,他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们俩刚从食堂吃过饭,正叼着烟在操场上闲逛。听完康健的话,我有一种想要扯着嗓子喊的冲动。我想站在那里对着所有人狂喊,告诉他们我当乘客的时候那车分明是辆独轮车——仅限乘一人的独轮车!但是我没有喊,我当时一口烟没抽对劲,喉咙被一团烟雾给堵住了,憋得我发不出声音来。
康健对于楠的作风持赞同的态度,他认为那只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任何人都可以选择,男的可以,女的也照样可以。我说那只是你的生活方式,不见得适合于楠。他说,怎么不适合,她现在不活得挺好?
日期:2016-06-01 09:32:12
12
如果按我的意愿来选择,我希望和于楠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就读于不同的学校。我对于楠是有感情的,但这份感情不足以强大到让我失去探索花花世界的欲望。相反,我在别处寻花问柳也不会影响到我对于楠的感情。我觉得我和于楠之间有必要拉开一定的距离,这样我才有足够的自由感受外面的大好春光。当然,距离也不宜过长,我们还十分需要每周见上两次面,感受一下彼此的温存。
填报志愿的时候,于楠一开始就为我们俩选定了文才学院,但我执意要报长春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我还提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作为一个男生,我应当学习技术型的专业,这样才有利于将来的就业,而学习技术型的专业就应该选择技术型的学校,这样学到的技术才会更为专业,根据形势,电子信息类的专业已成为近几年的热门专业,所以我认为自己应该去长春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深造。
于楠在听完我的陈述后坚定地摇了摇头,她说我根本不具备理科思维,理综的分数连一半都没考过,不适合学习电子信息类的专业。我说我理综成绩不好是因为我没认真学。她说没认真学说明不感兴趣,没兴趣就更不适合学习相关专业了。她觉得我在英语方面很有悟性,要我和她去学旅游英语。我说我一男的学什么旅游英语啊,她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于楠开了口,她说文才学院也有电子信息类的专业,还说只要肯学在哪儿都一样。我争不过她,只好妥协,任由她做决定。
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没有过问填报志愿的事。
日期:2016-06-01 09:35:47
四
13
那天我吃完包子,觉得胃里满满的,却突然感觉心里空空的——也许那里一直都是空的,但当时的感觉尤为明显。我认为那是一个人独自处在静止的空间里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时才会有的感觉。还好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搅乱了——舍友们陆续归巢了。
我起身出去撒了泡尿,回来躺到床上,继续早上未完成的回笼觉。中途我好像听到有人出去了,后来有人回来了,再后来又有人出去了。伴随着一声门响,一切归于安静。我跟随着安静睁开双眼,发觉世界又静止了,我伴着静止愣了一会儿,空空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来。我努力让自己想一些事情、场景,随便什么,只要让心里有东西就好。
无数个碎片闪现在我面前,杂乱无章,令人烦躁。我尝试着调整自己,做深呼吸,过了一会儿,一个美好的画面蹦了出来,那是我小时候见过的一片金色的麦田。我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我想起了于楠,想起了那个晴朗的上午,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教室里对着数学老师猛吼一声打出了个哈欠的时候,坐在窗边的于楠斜倚着窗台在阳光里笑,那笑容令我着迷。
那一刻,我的心里填进了于楠的笑,我的胃里残留着于楠的包子,我的肠子里塞着包子变成的屎,我感觉自己突然迎来了幸福。
我在迎来幸福的同时也迎来了康健,他来叫我出去吃饭,他说他刚和他们羽毛球社一姑娘开完房回来,还没吃中午饭。我说大中午的你也闲不住。他说他是赶上了。我问他怎么干完了人家连顿午饭都不管啊。他说她急着去听下午课,没时间吃饭,再说也请她吃过上午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对康健说,我上午也没闲着,干了个极品,还分了个手。康健听完事情经过,当即拿起汽水瓶跟我碰了一个,口中连连向我道喜。我问喜从何来,他说喜从天降,是老天让我恢复了自由之身。
我和康健边吃边聊,我逐渐轻松起来,开着不着边的玩笑。我说都怪我没好好学习,我要是考上个重点大学,于楠就算是和我上同一所学校,面对教学楼与宿舍楼之间二三十分钟的路程,估计也就没那个心去宿舍找我了。还有那个宿管大妈也太不负责任,那么漂亮一女学生混进了男生宿舍,她竟然没发现!康健听后连连摆手,认为非也。他说这事不能怪我,也不能怪宿管大妈,只能怪老天,这是天意,是命运。说完伸嘴咬下了一块鸡腿肉,又晃着脑袋来了句:
“这就是命啊就是命。”听不出是说是唱。
日期:2016-06-01 09:42:08
14
吃完饭,我和康健去学校门口的台球厅打了两个小时的台球,之后,康健回了宿舍,我便独自一人在大街上转悠。我抽完身上的最后一根烟,就近在一家商店买了盒新的,然后去了金沙公园。我在公园里一个安静的角落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一边抽烟一边发呆。我在抽掉大半盒烟后起身离去。
日期:2016-06-01 09:46:19
我在学校外面吃了个盖浇饭,回到宿舍坐到床上,不禁又发起了呆。片刻,我缓过神来,往里挪了挪身子,让后背靠在墙上。我觉得应该找点儿事做,便打开手机翻起了相册。那里面有许多于楠的照片,多数都是她用自己的手机自拍后传给我的。我看着照片,看着过往的于楠,思絮飘了起来,它乱飘了一阵,最后落在了上午的门外。
我猜想于楠是怀着给我个惊喜的心态来找我的吧,又或许她一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总之,她在门外听到了怪异的声音,她感到那怪异的发声体很有可能正躺在我的身下,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在脑子蒙了一会儿后决定给我打个电话确定一下屋里面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我,我也十分配合地在铃响中途按下了静音键。于楠在那一刻的心境会是怎样的呢?也许是绝望吧,以至于她全身瘫软,没有力气按挂机键,没有力气站在那里,更没有力气上前敲门。她只能坐在那里,坐在那个阴暗的走廊里的冰冷的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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