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轻的朋友都有梦想,幻想着自己赚大钱,娶漂亮老婆,周围的人都投以羡慕的眼光,这样的人生多么美好,但在通往美好的路上,也许是需要你反复历练和不断体会的,只有经历过彷徨、茫然和迷失才会感受到:金子是在泥土中反复冲刷挖掘出来的。
本人张小生,大学读的是上海一个普通本科,在上海考的是个二本专业,也许其他省份考过来是一本专业,读的是物流专业。大学期间估计跟很多男生大学生一样都有以下差不多的经历:经常逃课,玩游戏,考试挂科,最后不好不坏的毕业了,我如果没算错,我大学四年中间至少累计有一年是在宿舍或者网吧里面玩游戏度过的。
本人还有点龅牙,初中时候大家叫我龅牙郎或者阿豹,其实无论从哪方面我都不是个优秀的毕业生。我性格偏内向,但大三那年写了七页情书偷偷塞给喜欢的女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但是这段情书经历反而成了我对大学最深的印象,因为我真的躲在某处哭了一个小时,最后那封情书被我室友看到了,还给情书取了个名字叫“有个傻瓜爱过你“,这情书论文笔公布出来也绝对是徐志摩级别的,但是表白失败了就一文不值,现在写这段时候又让我回忆起了她,不禁又傻笑开来,也许美好的是我这段自我陶醉的暗恋记忆的她,而不是现实中的她,她已经成为我记忆中那个暗恋的符号。我没有后悔写情书,反而是珍惜这段经历和情感体验,也许人往往后悔的是不去做什么,而不是做了什么,后来去非洲也许就是我内向性格中的这种弱弱的淡淡的坚毅 。
大学一晃四年过去马上临近毕业了,毕业设计论文在导师的叹气中勉强及格通过了。投了近百份简历也石沉大海,人才招聘会也去了好几个,全部都是对方拿了我的简历看也不看放下基本就没下文了,或者就是让你等没有结果的通知。那时候回头想想真的是失败极了,期望薪水也从一开始五千元降到了两千五百元,人民币哦,哎,基本上这期望工资比路上扫地的要求都低了,而更悲剧的是结果还是没人要,连一个面试机会都没有。
宿舍室友其他五个人都陆陆续续找到了工作,那段时间经常有说有笑在宿舍谈论着自己的工作,录取自己的公司,以及他们未来的规划,想想自己没找到工作我真的满不是滋味的。我只能假装在外面晃荡跟室友说是去参加面试,因为待在这种场合我就是一个失败者,用一句网络语总结那时的我就是”人生就像一把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悲剧)“。
那是2010年的五月,马上就要发毕业证前的某天,我还是躲避室友的讨论在学校外的马路上晃荡,太阳也晒得非常厉害,心烦加上天热,真的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我无所事事的走进了学校旁边的一间网吧,这里也是我大学四年经常光顾的,我交了十元钱,想要玩会游戏麻痹自己忘记掉失落和心烦。我打开电脑点击CS(反恐精英,一款对战的射击游戏),进了局域网对战模式,选择其他网吧玩家开的地图,我看到有个熟悉的名字-传说哥。大学四年时间以前在这个网吧里面包夜时候,经常碰到传说哥名字开的CS地图,那时候我经常进去跟他对打,传说哥的枪法非常好,喜欢使用一杆狙击枪;而我枪法相对没有他好但是擅长战术,经常声东击西包抄他后面或者被我蹲在一个想不到地方暗算。当然其实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因为没有真实的见过面,只是每次知道他在网吧某个角落被我打死后怒吼“艹,阴险”,我就暗自偷笑。
我进入他的地图,正准备选择阵营时候,我瞥了一眼旁边挨着我坐的一个胡子邋遢,嘴里叼着根烟的跟我年纪相仿的人,他的的电脑画面跟我是同一个地图,通过他屏幕上显示的击杀数据,我惊讶的发现数年的“敌人”就在毕业前见到了。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传说哥,我是影魔,还记得我吗“。
”哦?影魔兄,我好久没碰到你了嘛,我艹来来来今天你跟我一组做警察吧“他头也没看我,还是盯着屏幕,时刻关注着游戏里面的战况。
我就选择了警察跟他一伙,那一盘,我们一局没输,我跟他配合,他狙击枪,我掩护或者包抄,简直神配合。
打完一局游戏,他取下头上的耳机转过身看向我,递了跟烟给我,”走,跟哥隔壁小餐馆一起吃饭吧“。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我也没有问什么,就跟随着他到了隔壁小餐馆,他点了一盘拍黄瓜,一叠花生米,二斤麻辣小龙虾,加两瓶青岛啤酒,我们开始边吃边聊边。
传说哥真名叫韦义云,是来自广西省上林县的,跟我是同年级但不同专业,我们酒过半巡,互相说了自己的情况。韦义云的情况比我还惨,到现在还挂科好几门,要继续重修相当于再读一年把这几门挂科通过了才能毕业,也就是说他等于大学留级了一年。他老家上林县是国家级贫困县,他们家境一点不充裕,读书考的是助学贷款,现在如果留级一年他也没办法跟家里交代,助学贷款也不知道如何偿还。
人比人气死人,但跟传说哥一比较的话,似乎我的情况还比他要好多了,我一时不知道是安慰他好呢还是说点什么,因为我们两也就半斤八两,我也没啥资格安慰他的。
“影魔老弟,应该是张老弟啊,你的情况比我好多了啊。你看看你,本身还是上海人,怎么都比我这穷山僻壤来的要好多了,至少你还拿到了毕业证,无非是慢慢找份工作而已嘛”韦义云突然放低了声音严肃的看着我慢慢说着 。
“韦哥啊,你年纪大我一岁,我叫你一声哥,我们两也是缘分,同是CS沦落人啊,没想到通过一个游戏结缘。我就一个穷上海人,家里也是没啥钱的,也没啥关系,现在工作都找不到,咱两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的”我说的既是事实也算是安慰韦义云。
“兄弟啊,树挪死,人挪活,你懂吗?“韦义云放下酒杯看着我,用手抿了一下嘴边胡子沾的酒。
“你的意思你要换个地方改变命运吗?”我靠在椅子上同样看着韦义云。
“是这个意思,张兄啊,上海是我的伤心地,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再读一年书我也没那个时间和金钱了,我想了一阵子了,我打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发财去,兄弟你有兴趣跟哥去吗?”韦义云很认真的对着我说道。
“啊?毕业证你要放弃吗?你说很远的地方是哪里?”我有点吃惊的问韦义云。
“毕业证算个鸟,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不都没有大学毕业嘛!有句话说的话,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老子没学历!”韦义云把啤酒倒满我的杯子又倒满他自己的被子,“你知道加纳吗?”
“戛纳,那是哪里,电影节那个吗?”我感叹韦义云身上冒出来的激情和志气,但是有反复想戛纳那地方怎么发财,难道是去拍电影吗。
“扯淡,非洲的加纳,不是法国那个戛纳”韦义云被我说的有点生气状,大声说着。
“非洲???没听说过加纳啊,非洲那边那边穷,去那里能发财吗?”我脑海中浮现经常饿死人的沙漠非洲图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表的老板今年年初去那里挖金子,据说每个月汇回来好五六十万呢”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我一个两千五工作都找不到的人听到那么多钱,口水咽了下去后说”挖金?“
“我们老家上林县明亮镇,历史上就有挖金子的传统,前两年镇上很多叔辈的去黑龙江挖沙金,甚至去朝鲜。后来2009年开始就有些人去加纳那边挖金,我老表的老板是去年元月份去的,我老表在加纳替他管理了一年多时间的金矿。现在我老表计划下个月就要去加纳那边,这次他筹集了点钱要单独开矿挖金。我想呢跟我老表商量下,让他带我们一起去,凭你我神一样的队友配合,我相信我们一定能闯出一番名堂来的,将来我们也可以单独开矿赚大钱!“说完他一口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光了,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我。
“挖金?“我愣了一会说”哥,你我今天是缘分,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感觉认识了很久一样,我呢横竖在上海是窝囊,你说的机会我好好考虑下,你说的地方我网上查下,再跟家里商量下”我严肃的考虑着说,脑子里还在转加纳是哪里。
“你知道我老表电话怎么跟我说嘛?梦想是什么,简单概括就是:赚钱艹逼,赚大钱,艹好逼!
听着韦义云嘴里蹦出俗不可耐的话,但是感觉自己内心已经热血沸腾。
”你别婆婆妈妈,男子汉大丈夫,手提三尺剑,便要纵横于天下,你这磨磨唧唧的,是不会有出息的”韦义云很严肃用手做出挥剑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的斗志被他激发了,我举起瓶子,一口把啤酒灌进自己肚子。
那夜,我两一直你来我往互诉衷肠喝了半箱啤酒,韦义云喝的有点醉了,餐厅老板催我们离开要关门歇业。韦义云有点意识不清,嘴里不断喊着“阿朵阿朵”,还发神经一样趴在桌上哭起来。餐馆楼上是个招待所,我便开了个房扶韦义云进房间躺下,想想那个点半夜三根了回宿舍宿管阿姨肯定已经锁门了,我就自己睡地板上,这家伙不一会就鼾声如雷,我被他吵得实在睡不着,就又下楼跑到网吧,打开百度,搜索“加纳”:
“加纳是非洲西部的一个国家,位于非洲西部、几内亚湾北岸,西邻科特迪瓦,北接布基纳法索,东毗多哥,南濒大西洋,海岸线长约562公里。地形南北长、东西窄。全境大部地区为平原,东部有阿克瓦皮姆山脉,南部有夸胡高原,北部有甘巴加陡崖。最高峰杰博博山海拔876米。在西非国家中加纳经济较为发达,以农业为主。黄金、可可和木材三大传统出口产品是加经济支柱,加纳又称“黄金海岸”。”
虽然韦义云说的我热血沸腾,毕竟我还是有点小小的怀疑他说的真实情况,非洲在哪里,在我原有的印象中那边的环境就是大沙漠,那边的人就是黑皮肤脸上涂个色彩,手上拿个长矛,那边的房子都是茅草房子,房子围起来中间是堆篝火,晚上那边的人就围着篝火跳舞,这是我能从脑海中想象的非洲印象。我搜索了网上的资料,确实看到了有广西人在那挖金的照片,还有关于挖金方面的文章报道。我一篇一篇点开阅读,看到有不少报道是很负面的,有一篇文章分析加纳挖金是传销类似庞氏骗局,也有文章说加纳一种蚊子导致的疾病非常厉害死了不少人,还有篇文章说那边挖金经常遇到抢劫。当然也有很多文章说上林人去那挖金赚钱发财,可我已经被那些负面的影响住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考虑的越多担心的越多;担心的越多,在意得就越多;在意的越多,负面对你的印象就最大;就好比一张白纸上面有一个黑点,往往注意力都聚焦那个黑点而忽视了绝大部分的白纸。
浏览网页一个多小时后我也有点睡意走回招待所,进房间后发现韦义云不见了,当时我想可能他醒了自己回去了,也没多想,自己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我退了房回学校,按照他跟我说的宿舍号我去找韦义云,他的室友说他昨晚一直没回来,就这样我连着找三天,他宿舍的人都说一直没回来,这家伙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这三天,我在QQ群搜索了一些加纳的华人群,申请加入了其中三个最大的,我在这三个加纳群里面征询挖金的情况,群里的Q友很多反馈也都比较负面,有说挖金是非法的,政府要打击的;还有说挖金是根本不赚钱啊,是拉后面投资的来给前面投资亏本的填坑;总之群里面说的大部分都是负面的,总结来说:挖金不靠谱。而回答我这些疑问的很多都是在那边公司外派的员工,也有些是推销物流服务,机票服务等,这些各种各样活跃在群里面的中介有可能都不在加纳。
在咨询加纳群期间,有一个女的QQ号加我,她的昵称是“我就萌”,她比较热心,认真地告诉我挖金在加纳确实赚钱,但同时风险也很大,她说她在加纳接触了很多挖金的老板或者挖金的金农,她了解的情况比其他人要真实。她还问我是投资还是打工,我说先打工再看后面。她就告诉我打工的话,让我问清楚我这个老板矿在哪个省哪个镇,买的是谁家的挖掘机,她就能帮我证实真伪,她好像已经理解我内心的担心,并且安慰我说非洲是一个特别不一样的地方,不能说非洲很好,但是也不能说非洲不好,各有各的不好,但是很适合年轻人闯荡。
我后来想找这个韦义云问问他老板矿在哪个省买的谁家挖金,可惜这家伙三天了找不到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第四天,我接到一个面试电话,是我比较看重的一家公司,家乐福公司的生鲜部采购专员,我一个月前投的简历,这么长时间了我已经默认没被他们看重,没想到安排我面试,内心激起了小小的激动,也许找工作的朋友会有同感,那就是当你投了很多简历,连一个电话都接不到,那是非常郁闷的,而如果有电话要你去面试,内心还是充满了激动和期许的 。
接到这个面试电话后我脑子已经完全忘记挖金的事情了,我按照我宿舍那几个室友平时谈话中提到的面试技巧准备,第一先把家乐福公司背景,家乐福历史,生鲜部涉及哪些东西了解清楚,再回到招聘网站看清楚该职位的能力和资历要求,准备一段自我介绍,该职位要求要能够在江浙沪农村出差,熟悉蔬菜瓜果知识,那我就准备介绍里面加一段,“我能吃苦,适应能力强,能胜任出差加班等公司要求,对蔬菜瓜果也有一定的基础了解”。其实现在想想,像我这般找工作的人真是“贱”,我指的是我那时候的状态,为了求的一个职位,简直是虚伪不要脸了,就差说“求求你招我吧,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面试去了,前台是个漂亮小姐让填单子,然后让我在旁边的一排座位坐着等,在等的时候我透过会议室半透明玻璃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会议室里面坐着一位年轻姑娘,穿着白领小西装,一头精干短发,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那分明就是我暗恋的那个她。她也是来面试的嘛,我心里面嘀咕着各种可能,内心还揣测自己设想的YY剧情,我和她都被家乐福录取了,成了同事经常一起出差,日久生情,然后。。。想想自己都不禁脸红了,人生突然又开始光明起来了。
还在傻傻地幻想中,前台小姐喊我,她带着我进到会议室里面,我跟着进去,前台把我填的表格和我的简历递给她,我怎么也没猜想到她竟然就是面试我的人,她抬头看到我也比较尴尬犹豫了几秒但马上干练的说“张小生,是你,请坐”。我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竟然冒出了一句”领导你好!“前台小姐带上门离开了会议室。
她听到了被我这句话逗得微微一笑,我突然觉得我暗恋的她真的是好美,而且我们还是有缘分的,就像电视剧一样,上天有安排我们一起做同事的节奏啊。她说”我也是刚进家乐福,现在是生鲜部采购经理助理,按照公司流程先由我筛选进入下一轮采购经理面试”,由于见到了自己熟悉的人,而且是仰慕的人,我放松下来说“那太好了,如果我们一起共事真的太好了“。但是接下来她的一句话彻底让我的心降到冰点。
她说“张小生,你去年给我写的情书我看到了,你知道我为何没有回复你吗?我是怕我说实话伤害到你。如果你不介意,我今天作为面试官,就直接了当告知你,作为这个采购专员,你根本胜任不了这份工作,第一,因为你是上海人,吃不了苦,这份工作需要到农村甚至农田与农户打交道;第二,你的学习成绩这么差,在我收到的简历中,前面几个被我淘汰的都比你好很多,你看这个表格里面procurement你竟然不知道是采购的意思,人事部不知道怎么搞的把你挑选进来;第三你看看你今天的穿着,T恤加牛仔裤根本不是一个职业员工的打扮;第四,采购需要较高的情商,显然你没有,当初你给我写完情书,我作为女孩子不回复你,你居然也从来不主动找我沟通,说明你的性格是很懦弱的,害怕失败的,你承认吗?我今天跟你说清了,其实是对你好,我直接的说,不管是找男朋友还是找下属,你都不合格,你先回去吧,希望你有所改变找到适合你的人和工作。“
我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一番话,我站起身,有种想钻到地下的冲动,推开门,前台小姐还对我笑了笑,我却无地自容的,假装淡定的出了家乐福,我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在重播着我已经过去的人生,也一刹那萌生过去死的念头,我直接打车做到了黄浦江边,呆呆的坐着栏杆边上看着船来船往的江面,反而没有太难过,也没有过多的去想太多,只是冷静的重复她刚才对我说的,“其实你说的是对的,我配不上你”我自言自语到。突然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出来,但我没有哭出声,我站起身,大喊一声“张小生,你真没用!”
我爬上了江边的栏杆上。
人生悲催到了一定境界也就释怀了,我现在就是这个状况,再悲催也不过如此了,甚至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悲剧,这种剧情感觉就像是电视剧一般,我就是电视剧里面那种老实巴交的窝囊男。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直接当面说自己一无是处更悲剧的。但是又如何呢,我跳进黄浦江一死了之吗,我也没那个胆子,又能如何呢,我就是我,已经是这样的我,哎,我不断的对自己叹气。
回到学校我又想起加纳淘金的事情,就去找韦义云宿舍,他室友说他刚刚回来了,看到他拿着脸盆去12号楼那个男生冷水淋浴房了,现在我能想到的人生仅存的改变希望就是韦义云说的挖金发财的事情了。我一路小跑跑向12号楼淋浴房,这个淋浴房是以前80年代建的,现在建了新的有热水的,基本很少有人来这边洗澡了,淋浴房在自行车库的里面,也比较偏僻。
走到自行车库边上我就听到有人在淋浴房鬼哭狼嚎般大声吼“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一听声音就是韦义云那家伙 。
我走进浴室,就一个光着上身的健壮男子,身高1米65,比我矮10公分,“韦哥!”我冲他喊了一句。
“你别喊我韦哥,人家以为是伟哥呢,要么喊我韦义云吧,这几天找我了吧!”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差点没认出来,他把头发全部剃光了,胡子也剃光了。“别惊讶,待会再问我为什么。对了,帮个忙,帮我到我宿舍拿个内裤,我忘了拿了,你问我宿舍的人哪个是我的柜子。“
我就到他宿舍,说明原委,找到了柜子,翻他的衣服,这家伙的衣服都是很旧的,看衣服都知道是山区农村来的,找到条内裤,还是掉了色的,拿上就往浴室走,到浴室门口,韦义云已经洗好等我了,接过内裤,穿上衣服,他问我有没有500元,我说有,就说跟我走一道让我把这钱先借我下,他带着我到了学校对面的派出所,拿着我的钱进去了,约莫十分钟看他拿了身份证出来了,后面警察还在一个劲的教育他。
”这几天找我找不到吧,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哎,我这遭遇就跟令狐冲一样,一言难尽哦“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他又带着我到了学校操场的“司令台”,就是平时学校领导讲话的那个水泥高台,我们坐下,看着偌大一个操场,下面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在操场散步,跑步,踢球。
“我进去了五天了”韦义云看着我说“那天我在招待所醒来想吐,吐干净了,迷迷糊糊,有个女的敲门,说大哥需要服务吗,我就迷迷糊糊开门,后面就迷迷糊糊进了派出所,那女的是个小姐,后来派出所查房查到我们了,我被当****客抓进去拘留五天,刚才借你的是罚款500元,我把身份证押在那里说去取钱。我现在是进去过的人了,算是道上的人了”他摸着他的光头说。
“啊?怎么会这样?警察也不调查清楚吗?”我瞪大了眼睛,当我觉得自己很惨的时候,韦亦云就会比我更惨。
”调查什么,再调查你还是同犯呢。不说这事了,对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昨天我老表说了,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去的话就一起去,对了你英语怎么样?“韦义云掏出一盒红双喜,拔出一根烟点上。
”你们上海的英语教学是三年级开始的,我宿舍两个上海的英语都好,你应该问题不大,老表说矿上正好需要一个英语翻译,薪水8000元一个月,最快下个月要过去。“韦义云不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我把我去面试的遭遇告诉了韦义云,他说“男人也是被女人历练出来的,你这不算什么,你知道我是怎么被甩的吗?“他站了起来走向司令台的栏杆。
我看着他的背影,问道“韦哥也跟我一样的故事吗?你是怎么被甩的?”
“我跟她是从小一个村子长大的,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她叫韦朵,从小我们都是一起玩,一起读书,考大学,我本来自己想考北京的大学,她成绩没我好,填的是上海我们学校,我为了跟她一起,也填了一所学校一个专业,大学前两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勤工俭学攒的钱给她买了iphone和笔记本,其实我大三前我一直是学霸来着的“韦义云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空,我听到学霸两字,心中想学霸怎么也跟眼前这个光头男子格格不入,但我认定韦义云说得应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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