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地下记者,专门调查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事儿

作者: 夜行者徐浪

  我是一名地下记者,不能见光,行话叫「夜行者」。
  「夜行者」是个舶来语,听着跟蝙蝠侠似的,实际是个苦逼的活计——指一些追逐独家或一手的社会新闻(例如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卖给大媒体赚钱的自由记者。
  做这行收入还不错,但高收入就意味着高风险。有很多夜行者被判入狱或意外身死,09年时有个同行,为了追周克华的独家新闻而被对方枪杀在了长沙街头。所以一些关于我的个人信息确实不方便透露。
  这是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行业,靠这个赚到钱的人很多,但金盆洗手后,大家往往三缄其口,绝口不提自己做过的事儿,干这行出头的,都干过点缺德事儿。
  我把调查过的案子整理成《夜行手记》,归档整理好,挑出精彩的发出来。

  日期:2016-06-28 15:36:00
  夜行者这份工作挺刺激的,能让我经历各种体验,进局子、凶杀现场、追车、生命危险、血腥——甚至直接与杀人犯、变态或黑帮成员对话。
  第一个案子——三里屯“捡尸人”,关于北京工人体育馆北门裸女的案子。
  日期:2016-06-28 15:41:00
  三里屯,工体,有全北京睡得最晚的一群人。
  光大腿和穿丝袜的长腿大妞被豪车带走,过得去的男女在这里相约ONS。长得丑的妹子和屌丝们互相看不上,喝着半个月工资买来的假酒,直至烂醉如泥。
  (工体北门,一个长腿美女被一辆兰博基尼接走)
  这里是中国性解放的先驱之地,两性开放程度赶在经济之前超越了欧美。有钱有颜的人在这里找到天堂,无钱无颜的人在这里仰望天堂。
  我算是找到天堂的,这儿是我除夜行者俱乐部外最常出没的地方——酒精和白腻的肉体能让我放下身为夜行者的紧张感和压力,几乎每次到工体,我都尽兴而归。
  除了为调查“捡尸人”而去的那次。
  8月17日早上,我告别了缠绵一晚的姑娘,在三里屯SOHO的日租房出来往家走。开车经过工体北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裸女,身材很好,我想停车下去看看,但无奈夹在堵车的洪流里只能随波逐流。
  到家后我上网查了下这件事。
  (工体北门裸女的一些报道)
  日期:2016-06-28 15:51:00
  媒体们是只报道了这件事,而没说处理结果。但微博上一个人的说法引起了我的兴趣,一个叫“白小白”的人非常肯定的说:“就是被“捡尸”的黑车司机玩过后,扔在了路边,这帮孙子没少在工体干这事儿!”
  这让我发现人容易被熟悉的事所蒙蔽。我经常在工体附近看见有醉倒的姑娘被男人捡走,却从没想过要调查一下“捡尸”这件事卖给媒体。
  但现在既然发现了这事儿,我就不会放过。
  我开始调查这群“捡尸人”的消息。调查结果吓了我一跳,没想到“捡尸”的群体竟如此庞大。
  (不仅百度有“捡尸吧”,豆瓣、各大论坛,都有他们的身影)
  正想着如何能打入内部去调查一下的时候,我在豆瓣某个“捡尸”的小组,看到了一篇相约一起去捡尸的帖子。
  (一个叫四哥的ID发的帖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私信联系了叫“四哥”的发帖人,他欣然答应我今晚一起去捡尸。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我换上衣服,打车去了太古里。随便逛了会儿,在无敌家吃了碗面,在顺电踢了会儿实况,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十点了,我起身走向工体北门。
  日期:2016-06-28 15:54:00
  在大董烤鸭的门口,我见到了按照说好那样穿着白T恤黑裤子的“四哥”,我在边上观察了一会儿“四哥”——这是一个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的男人,看起来极其友善,要不是看过他发的帖,真想不到他是“捡尸人”。
  (不知是不是受周围的夜店影响,大董看起来有股浓浓的夜店风)
  偷拍了几张“四哥”的照片,我走上去伸出手:“你好,你就是豆瓣捡尸小组的四哥吧,我是徐浪。”
  四哥看着我友善的笑笑:“客气,我叫武耀。”

  我假装夜场新人向武耀请教了一些“捡尸”的经验,他不吝赐教的讲了一些捡尸的技巧和经验,以及……制造“尸体”的方法。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浅色的丸状物告诉我,这是烈酒胶囊,里面是浓缩的伏特加,只要放一颗到姑娘的酒里,分分钟变“尸体”。
  (这种浓缩的伏特加胶囊,酒量不好的人喝了可能会酒精中毒)
  日期:2016-06-28 15:58:00
  我感兴趣的拿起看了看——我偶尔也会把姑娘灌醉,但不会用这么低端的手段。只要给她们点两杯Tomorrow这种看起来像果汁一样无害,实际上一杯就倒的烈酒就OK了。
  (看似无害的Tomorrow,就算武松喝了一杯也得挂)
  扯了一会儿他的“捡尸经”,武耀抬手看了看表说,走吧,快十一点了,已经开场一会儿了。
  武耀选择的酒吧是MIX——相对LATTE和VICS,这里便宜,成本比较低,人员比较低龄化,有许多都是学生。
  (VICS和LATTE消费较高,学生和年轻人一般更青睐MIX)
  看来武耀喜欢年龄小的,我一般会去VICS,那里姐姐型的比较多。大家都是明事理的成年人,沟通成本比较低,事后不会有什么负担——而且某方面也比较玩得开。
  跟着武耀进了MIX,他并不急着寻找猎物,而是一直在和我喝啤酒扯蛋。我有点好奇的问武耀,就不怕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么?
  日期:2016-06-28 16:07:00
  武耀说,别急,过了凌晨两点还落单的,机会比较大。
  (武耀说得对,时间晚、一个人、醉酒——代表了姑娘可以带走)
  我整个晚上都很郁闷,为了观察“捡尸人”武耀的行为方式,一直在装不常来酒吧的雏儿。有两个上来搭讪的姑娘,都被我的“不会说话”挤兑走了,让武耀即鄙视又惋惜的大说可惜。

  凌晨一点四十五,在我快要困倒在地的时候,武耀终于开始行动了。他手里拈着烈酒药丸,走向吧台旁一个看起来已经喝了许多酒的黑色短裙姑娘。
  他向酒保要了两杯鸡尾酒,递给姑娘一杯,虽然灯光暗没看清,但我相信他已经把药丸扔进了杯里。
  姑娘和武耀碰了几次杯,两个人聊了起来。十分钟后,武耀架着姑娘往酒吧外走,路过时候给了我一个飞眼,看口型是在说祝我好运。
  (武耀与黑短裙姑娘)
  日期:2016-06-28 16:10:00
  我喝了口姜汁汽水,打算武耀一出酒吧门就跟上去。这时三个男人嬉笑着从我身边经过,讨论着今晚能在穿白衣黑裤的傻屌那里套多少钱。

  白衣黑裤,难道他们说的是武耀?这件事儿变得更有意思了,我站起身,跟上了这三个男人。
  他们果然是在跟踪武耀,武耀打车并扶姑娘上去后,他们开着一辆黑色的捷达跟了上去。幸好我对追踪早有准备,我叫醒了一直等在东门的周庸,上了他的M3,跟上了黑色捷达。
  (黑夜追车还是挺刺激的)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妙的事,比如说武耀捡尸遇上仙人跳,比如说全家都是丨警丨察的官二代周庸非得跟着我学习当一名夜行者。当然,这是另一个故事了。
  周庸一路上都在兴奋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一下。他情绪高亢的絮叨着,哎我擦,还有这事儿,真TM刺激!搞得我特别烦,幸好这段跟踪的路并不长,也就一公里多点,到了朝外大街的一家汉庭,所有人都停下了。

  我看着武耀扶着姑娘进了汉庭,然后黑色捷达里的人下车,等在汉庭外面。周庸问我,徐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日期:2016-06-28 16:16:00
  等着看他们行动,我说。
  (朝外大街的汉庭)
  这一等就是半小时,跟踪武耀的三个男人抽过两轮烟,明显有些不耐烦。我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在等黑短裙的姑娘发房间号给他们,但那姑娘已经被武耀的烈酒药丸给彻底弄晕了。
  终于,三个男人忍不住了,推门进了宾馆。

  我对周庸说,走,下车跟上。
  我和周庸进宾馆的时候,三个男人正和前台的姑娘要武耀的房间号,前台的姑娘就是不说。僵持之下,其中一个人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对前台的姑娘说,刚才被那男的带上楼的是我女朋友,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让你拿命来赔。
  前台吓坏了,战战兢兢的说,四零五。
  三个男人走进电梯,周庸也想和他们一起上楼,我一把拽住了他说,我们走楼梯。
  我和周庸爬到四楼时,走廊里传来巨大的敲门声,有人在喊,开门,开门,查房!
  我在楼梯间探出头,三个男人在405前疯狂的敲着门。我想着这下武耀可惨了,拿出手机打算拍下这一幕时,武耀忽然开门冲出。
  日期:2016-06-28 16:19:00
  武耀拎着包,用匕首划伤了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推开三个人就跑。那三个仙人跳的哥们明显被吓住了,愣是没敢追。
  武耀冲到了楼梯间,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我和周庸,他笑着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快速的下了楼。
  (我当时还以为武耀滴在楼梯上的血迹,是他刀子上的,然而.....)
  周庸已经吓傻了,转头问我,徐哥,怎么办?
  日期:2016-06-28 16:25:00
  我考量了下追武耀的风险,对他说,我们去405看看。
  进了405,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我们走进房间,三个男人呆若木鸡的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其中一个被武耀划破的手臂还在流血,然而他们仨好像被什么东西吓住了,完全没注意到。
  周庸仗着个高,上去在三人身后看了一眼,转头跑到走廊就吐了。
  日期:2016-06-28 16:26:00
  我走近,越过三个男人看过去,黑裙姑娘躺在洗手间的地上,上身赤裸,侧腹处一个打开的伤口正在流着血——那是肾的位置。
  (我和周庸现在已经不吃腰子了)
  日期:2016-06-28 16:27:00

  其实我当时也有点懵,但短信的响声把我叫回了现实,我拿出手机,是一条姗姗来迟的短信:“尊敬的华住会员,欢迎你入住汉庭北京工体店,您的房间号是405,请不要……”
  我次奥,武耀开房用的是我的身份证,不知道这孙子什么时候偷的!
  缓过神来的我,打了120和110。见我报了警,自觉身份不干净的三个男人想要走,我拦住了他们:“哥们,这不仗义,毕竟是你们的朋友。
  三个男人脸色变了变,其中一个忽然咬牙说:“次奥,不走了!”
  丨警丨察来了之后,把我和三个仙人跳的哥们都带回去了。至于周庸,我让他先离开了——得指着他捞我呢。
  托周庸高干父亲的福,我没用在派出所过夜,即使开房用的是我的身份证。让周庸当助手的好处是,他总能帮我解决许多官面上的问题。
  离开派出所,我又上了周庸的M3。我俩找了家24小时的串店喝了一夜的酒,聊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周庸和我说:“徐哥,这事的发展真TM让人意想不到啊!”

  是的,人总会被事情的表象吸引住,发现不了隐藏的真相。
  日期:2016-06-28 16:41:00
  比如工体北门的裸女——其实是个精神不太好的人妖,而并非被“捡尸”的美女。
  (听说当时就此事撸过的人,后来都吐了)
  比如捡尸的武耀遇上了仙人跳,我以为他下场会很惨,结果惨的却是仙人跳的四个人。
  比如身为一个夜行者,明明是调查对方,却因被对方偷了身份证而差点卷入巨大的麻烦。
  日期:2016-06-28 16:44:00

  好在这次采集的新闻素材,最后卖的价钱还不错。
  这个新闻最后卖给了搜狐,因为他们给钱最多。
  (他们后来为这事儿做了一个专题新闻)
  至于这件事涉及到的人。
  被割肾的姑娘最后没死,但应该不会再去工体了。
  三个玩仙人跳的哥们被判了刑,但不是太重。
  周庸吐过之后,第二天精神奕奕的给朋友打电话吹牛逼,讲述自己昨晚的神奇经历。
  至于武耀——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叫不叫武耀,我手机里偷拍他的照片基本都被丨警丨察删了。但在去派出所的路上,被我藏在鞋里的录音笔,记录下了我初见他时的对话。
  我事后听的时候,才感到我第一次见到武耀时,他微笑着给我讲的“捡尸”经验里,一切早有预兆。
  日期:2016-06-28 17:14:00
  夜行手记002——那个被溺死在北京城郊的女孩,到底知道些什么?
  2001年,延庆大榆树村,一名十岁的女孩被溺死在自家水缸。水缸里诡异的多出一张底片和几毛钱。底片洗出来,是一个红衣女子在八达岭长城的相片。
  (当时的新闻)
  日期:2016-06-28 17:16:00
  各家电视台与纸媒反复登出这个红衣女子的照片,向全国征集线索,可没有一个人认识照片上的红衣女子。
  (这个红衣女子就像未曾存在过一样,没有丝毫线索。如果换做网络发达的今天,说不定早被人肉出来了)
  这个悬案,《法制进行时》在十五年内播了三次,最近一次就在不久前。
  (这是《法治进行时》的视频截图,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搜一下完整版)
  日期:2016-06-28 17:19:00
  我是少有的,几乎知道真相的人之一。
  这件事,是老金给我讲的。

  我第一次见到老金是在东四西大街四十号的夜行者俱乐部,他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抽着雪茄,浑身放松,像一个已经老去的人。
  (夜行者俱乐部就藏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院里,这是另一个故事)
  老金是我在这行里唯一的朋友,去年他金盆洗手的时候,我陪他喝了一顿酒。喝高的时候,他给我讲了这件贯穿他整个夜行者生涯的事。
  老金问我:你知道延庆幼女被溺死的事儿么?我说知道一点。

  他嘿了一声:当时这事儿特火。
  日期:2016-06-28 17:55:00
  老金属于夜行者这行的先锋,他入行时还没夜行者这说,都叫自由记者。且那时新闻管制比较严,干这个赚不了多少钱——但架不住老金爱干这个啊,他觉得这行就和侦探一样,即能满足好奇心,还能赚点钱,至于赚得多少,单身汉一个,够活就行!
  01年这事发生的时候,老金是最早赶到案发现场的一批人。当时延庆还不是北京的区,老金一早六点出门,从南三环出发,倒了几趟车,下午三点多才到。
  (即便是现在,从南三环到延庆,也需要五个多小时)
  到了大榆树村,老金第一件事是往地下吐了口痰,呸,比tm到河北承德还远!
  老金找到了当时大榆树村的村委书记,塞了两盒烟,再加上自己的中央台假记者证,骗取了对方的信任,让对方带着他去了被溺死女孩的家里。
  (假证是夜行者的从业必备工具)
  日期:2016-06-28 18:01:00
  女孩的母亲趴在床上低声啜泣,据说已经这样几天了。女孩的父亲孙某倒是很冷静,略带疲惫的向老金介绍当时的案情。这些天面对丨警丨察和媒体,同样的事他已经重复许多遍了。
  (被溺死女孩一家三口的合影)
  康庄警方怀疑是熟人作案。翻墙进去盗窃,看见女孩在家怕被揭穿,于是溺死了她。
  日期:2016-06-28 18:03:00
  在老金看来,警方就是在扯犊子——这完全不能解释水缸里的照片底片,以及照片上的红衣女子。
  (警方怀疑是熟人作案)
  老金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寻找底片里的女孩上。然而,和警方与媒体一样,老金一无所获,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案子,直到五年后。
  日期:2016-06-28 19:47:00
  2006年,《法制进行时》又一次播出了这个案件,寻求线索。当时正在看电视的老金不甘心的又一次到了延庆。

  受害者的父母孙氏夫妇已经搬走了,据房东说是回老家生孩子去了。老金想着,采访悬案受害者家属应该可以卖点钱,于是花了两百块买下了房东当年和孙某签下的租赁合同。
  (当年小女孩被害的房子早已人去屋空)
  日期:2016-06-28 19:48:00
  顺着身份证号的信息,老金找到了孙某的老家——河南的一个村子。
  这个村很落后,每家每户的砖墙上都被人用漆刷上了“少生孩子多种树”之类的计划生育标语。找到了村委会,老金又拿了自己的“央视记者”身份,递过烟后,和村委会主任打听起了孙某夫妇的情况。

  (在乡下,想知道什么就去村委会,村干部永远是知道最多的人)
  黑瘦的村委会主任眯眼深吸了一口老金的玉溪,开了口:“其实他(指孙某)也不容易,守着自己的地,谁爱往外跑?但我们村计划生育管得严啊,超生连地都得没收了。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就带上媳妇闺女跑外边当‘超生游击队’去了,结果闺女搭外边了。”
  老金听着有点不对:“他离开家乡是为了躲计划生育?”
  (当时农村的计划生育非常严格)
  日期:2016-06-28 20:15:00
  主任点点头:“可不,其实在这闺女(受害的女童)之前,他还有一闺女,他想要个儿子,就过继给他没孩子的大哥了。可没想到又生一闺女,他大哥也没有替他养俩的责任啊,你说是吧金记者。没办法,只好出去生。好在这次回来生个大儿子,要不真是赔了闺女又折兵啊!”
  老金内心忽然有了个阴暗的想法,会不会是父亲为了生儿子,把自己的女儿......可,那张底片是怎么回事,照片上的红衣女子到底是谁?

  日期:2016-06-28 20:19:00
  怀着心事,老金远远看了几眼陪儿子玩耍的孙某,没有上去当不速之客。
  (老金说,当时在回来的路上,他脑子一直很乱)
  讲到这里的时候,老金仰头干了一杯。
  所以你怀疑是孙某干的,我问老金,就没想过接着查下去?
  老金又和我碰了一杯:“当然继续了,这事儿要不查到最后,永远是我心里一坎儿。我考考你,作为北京的夜行者,对北京各地区是一定要熟的。你对延庆,有什么印象?”

  我想了想,肯定的答到:传销。
  日期:2016-06-28 21:16:00
  延庆的传销,在全国都非常臭名昭著。只要你百度一下延庆传销,你就会发现许多的相关新闻。
  (延庆的传销全国闻名)

  老金在09年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新闻,延庆一个传销团伙被捣毁,团伙成员大都是来北京打工,却被骗到传销窝点的年轻男女。
  (老金当年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新闻)
  老金忽然想起照片里的红衣女子。在八达岭拍照的一般都是来京的外地人,外地人一般有两种,来旅游或是来打工,有没有可能,那个红衣女子,是来北京打工,然后被骗到了延庆的传销窝点呢?
  日期:2016-06-28 21:24:00
  他开始着手调查这些年延庆,尤其是大榆树村附近被打掉的传销窝点。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时间符合,并涉嫌非法拘禁行为的传销组织。
  (小女孩被害同一年,附近有一个传销组织被打掉了)
  日期:2016-06-28 21:32:00
  当年的涉案人员早已都被放出,但老金通过当地警方获取了主犯的个人信息。第二天清晨,老金在丰台蒲黄榆地铁站附近的一个早点摊,见到了这个已经年过五十的陈某——他正在和他的妻子卖着豆浆油条。
  (当年的“传销大哥”,如今卖起了早点)
  老金说明了来意,并把照片给陈某看,陈某看见照片沉默了一下,让老金稍等。等到帮妻子忙完早点时段,陈某和老金到附近的长椅上坐下,两个人点上烟,陈某开口问老金:“你是丨警丨察么?”
  日期:2016-06-28 21:37:00
  老金说不是,我是记者,调查这事儿很多年了,被溺死幼女的父母委托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陈某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有些事过去这么多年,也不想再躲着了,我知道照片上的红衣女子是谁,她已经死了。”
  (没人知道来自于哪儿的红衣女子,早已魂归故里)
  日期:2016-06-28 21:39:00
  2001年的秋天,一个成员将19岁的老乡小蕙(化名)骗到了北京,并带来了陈某位于延庆某乡的传销团伙。在“洗脑期”小蕙一直表现很好,就在她取得了大家的信任后,她忽然跑了。吓坏了的传销组织出动了几乎所有的骨干去抓捕小蕙。
  在找到大榆树村的188号时,他们听到了屋里有小孩喊救命。他们怀疑小蕙藏在这户人家并被发现了。但由于不知道屋里什么情况,陈某等人决定在外边守株待兔。过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小蕙果然翻墙而出。
  早已有准备的陈某一行人押着小蕙回到了传销组织的所在地,把她关起来并严加看守。

  (传销和非法拘禁往往紧密联系在一起)
  日期:2016-06-28 21:40:00
  可没两天,陈某在电视上看见大榆树村188号小女孩被杀的消息,并且水缸里还有小蕙刚到北京时在长城照的照片。
  陈某吓出了一身冷汗,觉得小蕙心机实在太深了。先骗取自己等人的信任,然后逃跑。再杀死小女孩并留下自己的照片,以此得到社会关注而脱身——这个女孩太危险了,又聪明又狠,绝对不能留。
  当天晚上,陈某等几个骨干一起杀死了小蕙,并将尸体埋到了国道附近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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