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纪实(不虚构 不夸张 真实案例纪实贴)

作者: 爱吃煮鸡蛋的猫

  之前在天涯上的帖子,几位读者一路追随,首先感谢大家。
  同时,各位也提出,我的标题不好,不够吸引人。在这个标题党时代,名字和颜值一样勾人心魂,所以,不得不再次开贴,重新发文。
  声明三点:
  一、每个案子都来自真实的案例,案发现场的结构、位置、衣着、物证均为真实记录。如果在一些报道中看到相似的情节不要意外,或许那就是这个案子。
  二、谢大雷这个人物,是虚构的,其虚构的基础上,是侦办第一起案件的人物原型,性格相貌都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刑警大队长。每期案子以谢大雷为形象写出来,是为了人物阅读上的便利。
  三、时间地点涉案人的改换姓名,是为了保护受害人的隐私,也是为了对受害人家属减少次伤害。
  正文:
  所谓的神探,并不是具有多么与众不同的超常技能。他们之所以拿下很多案子,就在于认真。把案子真的当回事去办。

  现代的科技如此发达,早已不是审乌盆时代大玩心理战,借助DNA、技侦,能处理很多过去无法处理的案件。
  但这个过程,依然需要一个核心的领导者,和一个负责任的办案指挥员。这个人对全局的掌控,对案件节奏的调度,对嫌疑人心理的揣摩,对下一步侦办方向的选择,都决定着一起案件是否能侦破,多久能侦破。
  谢大雷,海城公丨安丨局新华分局的刑警大队长,两杠二,刚熬上正科。没办法,基层队伍大,位子少,这还是老局长退休前才解决的问题。
  没拿过几个一二三等功,也没得过这个那个奖,申报这些就得准备材料,谢大雷有那功夫还抓几个网上逃犯呢。
  1、
  周日,晴。
  谢大雷早晨一出门,就觉得神清气爽,黑哒哒的一张脸也绽开了小花而显得千沟万壑。因为临出门前,不怎么讲究表达的老婆给他口袋里塞了五百块钱,让他过生日好好花。多年没见过工资卡,买啥都得打申请,老谢能不高兴吗?摇晃着车钥匙,他想起昨晚和老婆去菜市场,偶遇20多年前的街坊,拍着他肩膀说,小谢啊,你看,闺女都这么大了。乐的老婆直不起腰,老谢直嘬牙。
  没办法,长得太着急,脸又黑,去哪都问四十几,其实这三张还没数完。上回去走访案情,问一起抢劫案的目击者,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卖花卷的姑娘扑打着两只手的面粉打量了大雷半天说,恩,四十开外,五十来的吧,跟你差不多年纪。气的谢大雷心里一个劲的咒她,祝你一辈子卖花卷。
  特别提醒,今天是老谢的生日,今天一过36整。
  这一天都过的很消停。辖区的发案也很给力,110接报的都是几起小案子,压根用不着刑警大队出动,处置了手头的几个积案的调查安排后,中午,老谢和同学就奔了城郊的一个饭馆,老谢拍着钱包说,点,今天老婆发钱了。几个哥们揶揄老谢今天铁公鸡拔毛,决定大吃一顿把五百块花完。
  当年的丨警丨察学校的毛头小伙子们,如今遍布市里的各个派出所刑警队,这一坐下,说的都是案子,五花八门的各类奇葩。当年的下铺讲的最有笑点,前几天接的一个报警,车主把车停地库,一个小偷上网没钱了,准备在地库砸个车,这傻小子找来找去,一辆没贴膜的敞篷不错,隔着玻璃一看,后座上还有个包,没找着砖头,正好地库的角落不知谁家装修掉了一个钢条,傻小子挺高兴,趴车顶上费尽的锯出一个天窗,结果挎包里除了一包手纸就是一个片卫生巾,他翻了翻骂了一句晃晃悠悠离开了地库,这一幕被地库的监控拍的一清二楚。案发后,下铺的哥们也顺着这个线索把傻小子抓了。到案后,嫌犯觉得没事儿啊,反正我没偷着。万万没想到哇,车主做了个定损,我擦,那跑车的车顶作价11万,这事儿比偷窃还大。

  一群人边说边笑,12点来钟,人差不多齐了,上了一盘凉拌金针菇,谢大雷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来电,老谢心说,这顿饭要完。辖区五中队队长冯明亮打来的,谢队,命案。老谢哀叹一声,椅子一扯,五百块往桌上一拍,兄弟们,慢慢吃吧,组织召唤呢。
  开着那辆车门子嘎吱乱响的破桑塔纳,老谢一路狂奔,每过一个坑,轮胎就报复性的狂颠一下。命案必破命案必破。他心里算计的是今年命案百分之百的指标,千万别砸在这个案子上。

  中队的同事们已经到了,冯明亮一看老谢,小跑着过来汇报情况,谢队,情况还行,估计是个小姐,姘头打电话找不着人,找了几个朋友一起来,叫开锁的打开门,一看,人死了,有点线索。
  老谢没说话,阴沉着脸套了鞋套进了屋,冯明亮一看这架势,心里一咯噔。哎,也是,这事儿搁谁也会痛快,他要知道老谢今儿大寿,会更加端着小心。
  老谢看了看现场,痕检的、技术的都在忙着提取物证,听了听情况,死者都出现了尸斑,好在天儿不热,还没巨人观,不过这卖相也不好看,稍微有点味道。
  老谢这看了百十来个尸体的经验告诉他,绝不是当天作案,卧室的纸篓里有避丨孕丨套,客厅的纸篓里有避丨孕丨套,茶几上放着两个杯子,还都盛着水,喝剩的白酒半瓶,云烟烟头好几个,这阵势老谢见多了,嫖客和小姐发生纠纷,失手杀了人?
  扫一眼脖子上那发紫的手印,估摸着掐死的可能性大,取证的民警正在拍照,和老谢打了个招呼说,法医崔军虎马上到,闪光灯一闪一闪的照的老谢冷静下来。
  他踱到了楼道,扯着嗓子喊,谁是报案人?我,是我。说话这人30来岁,长的一脸憨厚老实,还遮掩着说和死者是朋友,老谢就这面相一端详,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啥朋友,一个被窝里的战友吧,但也不点破。
  嘱咐了两句现场仔细点,老谢和冯明亮带着报案者先回了队里。做笔录的时候,老谢点了根烟,坐在一旁听着,冯明亮这心里就紧张了,老谢那心里和明镜似得,一点都马虎不得,他不得不亲自上阵。
  报案人姓赵,在海城市的郊县明泉上班,市里住。刚开始还矫情着说,自己就是过来看看,刚巧遇上这事儿了。老谢眼皮一撩把烟往桌子底下一弹灰说,那行,你先在这待够24小时,多了,我们也没权利留你,想利索了再说。
  赵强有点紧张,结结巴巴说,别,别呀,我这不是紧张么,绝对和我没关系,真的,你们得信我。
  老谢也不搭茬,贼拉认真的看着自己烟头的亮光,好像那里有一块工资卡。这种心理较量,老谢已经玩得不愿意再玩,冯明亮肯定得配合白脸呀,一屁股坐在赵强身边,胳膊还搭在这小子肩膀上,兄弟,没你嘛事,就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不就完了。
  赵强要了一颗烟,稳了稳神,谢大雷也明白,这事儿放谁身上也得吓一跳,看见个死人就算了,还是一起睡过觉的,再被带到刑警队来问话不哆嗦是假的。
  为嘛谢大雷把赵强没放在嫌疑人的筐里呢?俩字:赶脚。
  赵强烟抽了大半颗,从案发前的礼拜五开始讲,他给死者,赵强补了一句,忘了说,死者叫薛雅丽,给死者打电话,中午12点多打,俩人还有说有笑的,14点再打,就感觉死者说话不太方便,应该是家里有人。
  赵强虽然就薛亚丽一个姘头,但薛亚丽还有几个赵强,就不好说了。是不是一三五二四六的分拨报到,估计只有死者知道。
  老谢插一句,你俩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赵强把目光又转到不好说话的老谢身上,一紧张又有点结巴,好,好,好几年了,我去夜巴黎歌厅玩,薛亚丽是那的服务员,我们喝酒喝的多,她就挣得多,我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和我初恋真像啊,我就老往哪跑,那会挣得工资都交代歌厅了……

  老谢把烟头往地上一踩,说正事。
  赵强从回忆中被扯回来,哦哦哦,正事。然后就认识了,后来就好上了。最近这半年,我周五从明泉回到海城,一般是周六在家呆一天,周日就说单位加班,我把双休变成单休,就去薛亚丽那过夜,周一早晨再坐车去明泉上班。
  老谢抠着牙缝里吃下去的那口凉拌金针菇,你说说,当时打电话怎么就觉得薛亚丽屋子里有别人?
  赵强想了想,就是感觉吧,你问啥,她都恩、啊、好的这样回答,平常我们俩都能扯会的,就说12点我刚下班那个点打的那个电话吧,我俩还说星期日她给我包饺子,我说吃韭菜的,壮阳,她还笑我……噢,又扯远了。那啥,我还接着说,反正,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屋里应该有人,搞不好是个老爷们。你说要是个娘们,至于背着我么?
  谢大雷眯缝着眼看看赵强那一脸期待他肯定回复的表情,特想抽他两巴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要不是在外头彩旗飘,能犯的着到刑警队坐板凳么。这男人就是贱姓。他脑子里一下子又想起早晨媳妇给塞的那五百块,觉得这男人还是得从经济上卡着点,顿时幸福感又增强了。
  连蒙带吓唬,让赵强随叫随到后,打发这小子走了。

  冯明亮小心的给老谢点了一根烟,谢队,你看这案子有什么意见不?
  谢大雷捋了捋不到一厘米的头发茬,咱先把时间顺顺,这法医尸检也没出来,回头跟那个时间碰下,先确定下作案时间。
  按照赵强的说法,星期五俩人12点还通电话,14点也通了电话,这之后到17点他下班就没人接,后来就打不通了。我估摸着就这个时间段出的事。当然,也不排除死者在家里接客,后来又有人进入现场作案,这个细节的排除就得靠法医的尸检报告了。
  现场也没找着死者的手机,再加上刚才赵强提供的打电话说话不方便这个细节,综合屋里的避丨孕丨套杯子烟头,嫖客作案的可能性大。
  先常规着搞吧,小区是新小区,我上楼的时候瞅着摄像头了,倒下监控,调下死者的话单,走访下死者的工作单位,看看除了赵强,她还跟谁,先顺着这个路子走。
  冯明亮点着头,在本子上刷刷的记上。
  谢大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新添置的那张茶桌上,刚烧了一壶水,又觉得少点嘛,肚子咕噜了一声,他无奈的站起来,走到办公桌的抽兜里掏出一碗老坛酸菜面。
  吸溜吸溜的刚秃噜完,冯明亮来敲门,谢队,汇报下情况。

  日期:2016-06-16 21:57:00
  2、
  冯明亮带来的情况和现场推测的一样,赵强要知道冯明亮说的下面的话,估计得悔死,和薛亚丽睡了小半年,薛亚丽并不是她的本名,这个原叫薛招弟的姑娘,老家在四川,兄弟姊妹好几个,薛招弟排行老二。
  赵强也不是薛招娣唯一的客户,夜巴黎的多名服务生证实,别看招弟长的算不上沉鱼落雁,但人缘不错,很多客户都是她的长期关系户,但是和哪些客人保持着纯洁的友谊还是赤裸裸地肉体关系,歌厅的服务员提供不多。

  和赵强一起去叫门的还有薛招娣的一个女性朋友。冯明亮摸到的情况是,这个叫李锐凤的大姐,以前和薛招娣都是坐台小姐,薛招娣跳槽后,李锐凤之所以没跟着一起到夜巴黎,是因为40岁的高龄,这得多重口味的客人喜欢找后妈级,实在不适合干这行,收山了。
  说巧不巧的,李锐凤住在薛招娣同一栋居民楼的3楼,就在案发前的上一个周六,李锐凤应邀到薛招娣家吃过饭,这李锐凤提供,当时吃饭的还有一个男人,个子不高,外地口音,抽云烟,中午李锐凤还陪着这男人喝了半斤白酒。
  按照行规,李锐凤也知道大家都是露水夫妻,并没有细问这男人的情况,薛招娣也是让李锐凤叫弟弟。谢大雷在本子上记下:个子不高,外地人。并且在云烟和白酒这几个字上画了一个醒目的符号。“明亮,你安排人了吗?查这一路。”谢大雷问,冯明亮点着头,放心吧队长,调查话单的那一队正在查这天的联系人。
  为嘛不调查李锐凤的作案动机呢?看了李锐凤和薛招娣的体型就绝了这个念头:薛招娣能顶俩李锐凤。薛招娣能一屁股坐死李锐凤,反过来李锐凤别说掐死薛招娣,就是拿棍子打,打不准也未必打的死。
  谢大雷和冯明亮叫这俩报案人谈话,其实眼睛也没闲着,就跟个扫描仪差不多,也把这俩人录入系统检测了个大半。
  谢大雷有咽炎,吐痰特别频,但是烟瘾又特大,烟头刚摁死在烟灰缸里,又伸手去拿。冯明亮心里一动,队长,李锐凤说,一起喝酒的那个男人也抽云烟。谢大雷吐了一口烟,恩,我刚琢磨这事呢。这样,这条线安排一组人上,搞清楚到底这个一块吃饭喝酒的人是谁。死者同事那边还有什么料?
  “我调了几个死者比较熟的同事去跟着咱民警看监控了,看看出入小区的人里,有没有他们认识的,死者的同事,咱子涛正在挨个问。”冯明亮斗着手里的手续说,队长,签个字,派人去移动公司调话单。
  谢大雷敲着桌子说,这作案动机是啥呢?眉头皱个大疙瘩。

  天要黑时,被从动物园的全家出游中叫回来的法医崔军虎,已经把薛招娣切了个七七八八,死亡时间做了出来,基本确定是星期五死的,窒息,俗称掐死,也就是赵强说的那个可疑的下午。时间段在14时—16时之间。现场提取的避丨孕丨套和烟头中都检测出一个男子的DNA,但是已有的犯罪人员数据库中并没有对应的人员。
  您说什么?这办事效率太高了?美剧?切,话说,国内的刑侦技术已经大幅提高,美剧里把DNA数据输入自动碰撞比对的系统,国内已经运用的很熟练,命案和寻亲上用的相对较多。
  这可是一起如假包换的命案,命案的侦破率关乎着一个刑警队的声誉,法医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拉后腿也是全队的后腿,能不加班么。
  这也基本排除了谢大雷的怀疑之一,有人在赵强的电话后进入现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赵强电话的同时,薛招娣说话不方便的那一刻,嫌疑人在房间内的可能性更大。难道是因为这个电话引发的情杀?
  偶发性犯罪?还是有预谋作案?谢大雷心里打个问号。

  负责监控这边的民警叫王帅,警校毕业刚考到公丨安丨系统,分到派出所呆了一年声称要淡出个鸟来,给局领导打了好几次报告,哭着喊着要到刑警队,刚巧谢大雷这缺人,分局领导大笔一划拉,王帅就给扔过来。
  还是那身警服,王帅就觉得比在派出所更帅。
  可看监控这活,是王帅最惊悚的一个工种:监控设备五花八门,大多安装在路灯和电梯角,拍的角度都是俯拍,从头到脚,谁会仰着脸给自己个特写?有的老单位的监控,估计也就30万像素,还不如自己上学时的手机拍出来的效果,别说看出是谁来,能看出男女都很困难。
  警方确实有专业的和美剧里一样的人像处理系统,但这种设备不是每个基层的刑警大队都配有,也没有这么多的专业技术人才,犯罪心理调查那些美剧里,不也是有了大案子才交给CIA、FBI之类的,国情是一样一样的。
  最要命的是,监控拍到的东西,往往都是好大一坨,对,好大,一坨。公丨安丨部或厅里的技术人员,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一点点看,还得基层的民警先找出可疑的时间段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处理。当然,还需要一堆的手续,自己人怎么了,自己人也得讲程序。
  今天手里这个案子还好,崔军虎给出了时间就俩小时,上次一个盗车的案子,车主也不知道夜里什么时候丢的,王帅把丢车小区的4个出口的整个晚上的监控,看了两天,才找出来不到一分钟的作案截屏,每次从电脑前站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光眼药水就点了一瓶多。

  看监控不能快进,谁知道快进的那段是不是要找的那段呢。没有任何的快捷方式,纯手动眼力活儿。
  自打上回找到了盗车的视频后,王帅在谢大雷的眼里成了看监控小能手,这回特意把监控的任务安排给他,真是让王帅欲哭无泪。
  抱怨归抱怨,俩小时的监控,王帅还是前后各留出半小时的自我加班时间段,从尸检确定的时间前后再加上半小时,估计也是这点让谢大雷看重他。反正工资都是那些钱,王帅本可以偷懒的。
  小区里案发时间短进出的人一共37个,男的19个,女的18个,刨去穿着物业制服的一个(物业监控室的人已经确认是他们打扫卫生的同事),还剩下36个,暂时的不考虑女性作案,还有18个男性待查。

  薛招娣租住的地方,只有上电梯的口有监控,楼道里没有,也就是说,这18个男人,不能确定进入电梯后,都是从哪一层出来的,也就是每个人都有疑点。
  当然,这个是按照薛招娣的死亡时间推定,也可能嫌疑人提前好几天进入死者家中?但是嫌疑人总得出来吧,得多胆子大的主儿,和一个掐死的尸体共处一室?当然,在案件没破前,这些都是推测,也都是一个方向,德州杀人狂还把尸体吃了呢。
  找到的这18个视频中的人,都是默片,谁进了电梯也不会冲着角落的镜头说一声,我去几楼。下一步的辨认工作,首当其冲的是赵强和李锐凤,把这18个人看了一遍,从表情,王帅就知道没戏。
  其实这次拿到的监控,条件很一般,都是黑白的,中间还老有一条线上下跳,王帅也知道自己拿的这条线索,只是谢大雷众多线索中的一条,有最好,没有还有后手。
  把这18个人的动态图截出来,王帅觉得这眼睛抗议了,他站起来从一堆材料里刨出个个杯子,饮水机在楼道里,他端着杯子经过赵子涛的审讯室,门口等着的服务员里有俩小姑娘,对着王帅的背影说,哇,这丨警丨察好帅啊,像不像王的男人里那个韩国明星?王帅回头瞥了一眼这姑娘,心里已经诅咒了她千百遍,不就是眼睛小嘛,不就是眼睛小嘛!以为丨警丨察就不看电影?李准基那小子比我丑多了。

  端着水路过这俩姑娘,王帅心里一动,他又退回来两步,哎,你们帮我看看录像里这人熟不熟?
  其实王帅就是想扩大下撒网目标,也没揣着一定找出来是谁的心。他咔哒咔哒点着那个不怎么听话的鼠标,一个人一个人的翻找,到了第11个人,鼠标停在15时23分04秒时,一个女服务员咦了一声,王帅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长了点雀斑的姑娘,你认识?
  这姑娘咬了咬嘴唇,拿不准。然后推了推身边的另一个姑娘,哎哎,你看,这走路像不像刘哥?被推的姑娘略有点胖,眯缝着眼睛又往屏幕前凑了凑,警官,能不能再倒回来一点?
  王帅心里一动,把滚动条拖回去5秒,正准备走出电梯的一个灰白头发的男人,俩姑娘同时喊,这不是刘哥嘛。
  王帅心想,不会这么运气吧,下班得买彩票呀。他问雀斑姑娘,刘哥是谁?胖姑娘抢着回答,刘哥好像叫刘林,是吧?是叫刘林吧?雀斑姑娘点点头表示确认,常去我们歌厅,和招弟关系也好,看走路的背影和姿势都特别像,我给你叫我们保安去,他们更熟,小姑娘一扭头冲到楼道,喊过来一个小伙子,哎,你看看,像不像刘哥?
  王帅没吭声,只是配合的又把监控倒回去5秒,小保安也眯缝着眼看了会,像,就是刘哥吧,刘哥找招弟不很正常啊。
  王帅没说话,按照谢大雷的要求,薛招娣的死讯,暂时还只扩散到了叫锁匠开门的在场人圈里,服务员们还不知道,但是吧,这刑警队一招呼全歌厅的人都来调查,大家也估摸着没好事,总不能是招弟中了五百万,刑警队找大家来帮着分钱吧。
  王帅嘱咐几个在场的服务员说,这事你们先别嚷嚷,现在这个屋子坐一下,我马上回来。
  一扭头奔着谢大雷的办公室就去了,队长,队长,有情况,服务员认出来监控里的一个男人,是歌厅的常客。

  谢大雷蹭一下从椅子上把后背挺直了,噢?还提供什么情况了?
  王帅拿着本子上的几个字组织了下语言,叫刘林,50 来岁,据说和薛招娣是情人关系。
  谢大雷习惯性地捋了捋板寸,本地人吗?
  王帅说,不是,服务员们都说,好像是北京人,北京口音,据说是部队上的,很多人都叫他刘团长,常穿着一条军裤,挺有钱的样子。

  谢大雷把小眼眯缝成一条缝,抬手腕看了看表,“去,把所有的小组的负责人都叫来,会议室。”
  日期:2016-06-17 21:00:00
  3、冯明亮带来的情况和现场推测的一样,赵强要知道冯明亮说的下面的话,估计得悔死,和薛亚丽睡了小半年,薛亚丽并不是她的本名,这个原叫薛招弟的姑娘,老家在四川,兄弟姊妹好几个,薛招弟排行老二。
  赵强也不是薛招娣唯一的客户,夜巴黎的多名服务生证实,别看招弟长的算不上沉鱼落雁,但人缘不错,很多客户都是她的长期关系户,但是和哪些客人保持着纯洁的友谊还是赤裸裸地肉体关系,歌厅的服务员提供不多。
  和赵强一起去叫门的还有薛招娣的一个女性朋友。冯明亮摸到的情况是,这个叫李锐凤的大姐,以前和薛招娣都是坐台小姐,薛招娣跳槽后,李锐凤之所以没跟着一起到夜巴黎,是因为40岁的高龄,这得多重口味的客人喜欢找后妈级,实在不适合干这行,收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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