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未完成

作者: 沈高成

  前言
  我心中有猛虎在细嗅蔷薇。——(英) 西格里夫.萨松
  当一个人安静或落寞的时候,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也许总会想起曾经的很多人和事, 在郁积了很久之后,某一天我忽然很想把这段我所亲身经历过的网事写出来,于是那些沉淀的记忆便逐渐挥发出来,都在指顾间散做了缤纷的花雨。
  劳苦社会的光与影,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相,反复交错地出现在我脑海中,除了叙写情爱,也根据我的切身经历抒写了我个人对于社会以及生活的一些认知,迷惘青年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之中,如何立足生存?小投资者在商场的熔炉中摸爬滚打,被锤炼得皮焦肉烂;形形色色的社会人群,诸色众生,都在社会的大潮之中挣扎沉浮,各有悲欢,众生不易。
  随后我发表到了天涯社区,得到了一些读者朋友的支持,以及天涯社区的推荐,尤其是关于网恋,爱情,和生活的探讨,不少读者告诉我,他们也曾经历过网恋,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情感;也曾在年轻时为了爱而执着和奔走过;也曾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碌,看尽人世心酸冷暖,所以我认为,这些经历也是当今社会极为真实的一个写照,它能体现出一代青年人的心声,或许,我们总会在其中找到属于自己那似曾相识的影子和记忆。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也许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和反差,但是,虽然我和她也彼此天各一方,再无交集,成为南来北往的过客和陌路人,可我相信从前所存在过的每一刻,都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和欺骗。不论结局如何,我们仍旧拥有那一段曾经发生过的美好记忆。我也依然坚定地认为,它并没有否定和推翻了爱情,我愈发地认为在这世上有着真正神圣纯洁的爱情,它并不是一个遥远的童话或是痴人的梦呓,我更加坚定地相信爱,相信世间的有情有义,同时向所有为爱勇敢的人致敬。

  人类当前处在情感文明的时代,情感文明是人类社会所特有的文明,情感也是人类永恒不灭的主题,有人说,爱情是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我虽然未必完全赞同,但情之于人,就好像是灵魂之于肉体,没有了灵魂,人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几年过去了,岁月和风尘改变了很多,很多东西我们得到了又失去了,而我的青春岁月也一去再不回,但这些年的感受和经历,一些有意无意间涌出的思绪摇活了我那久蛰的性灵,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的一句经典不朽诗我很喜欢,也深有同感——“我心中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至刚与至柔,强烈的反差感和错落感,也许残酷而又现实,浪漫而又悲观。年轮和时钟从不停止,而我想沿着这条灰色的轨迹寻找我所失去或者向往的东西,找到那朵心中的蔷薇。
  最后,感谢诸多读者和朋友的支持,也愿每一个人,都找到自己心中的那一朵蔷薇!
  日期:2016-07-13 17:21:46
  自序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酝酿,想写点什么,纪念那段轰轰烈烈的奇幻爱情。
  我与她相遇于网络,一个在彩云之南,一个在紫禁之巅,一个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堕落青年,一个是遭遇生活痛苦的失意女子,历经千回百转,从虚拟和梦幻走向了现实,从不可能走向了可能,从陌路走向了相守。这几千公里的遥远路途,不知辗转了几回,时而北京,时而云南……我这眼角的泪水,不知又落了几回,“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段跨越地域天堑的倾城之恋,几乎倾注了我的所有,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眼泪,所有的梦与希冀,可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藩篱,彼此天各一方,再无交集。想起在此之前与她所经历的种种,而此刻又孤独地仰望着星空,内心无限失落,纷乱复杂,恍若梦幻隔世,最终我又回到了原点,也许与她的相识,只是上天对我的一场馈赠或者惩罚,而如今,上天再次收回一切,我的世界重归寂寥。今夜,当我孤独地面对着冰冷的网络,再一次默默地想起这段风花雪月的往事,不禁泪落如雨,轻轻击打着键盘,我只是想把这个故事写出来……

  青春已不在,它像一个梦,来了,走了,聚了,散了……

  它像一条河,在不知不觉间,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流逝了,想想有些无言的悲伤和猝不及防的恐慌。二十几年的岁月,恍若弹指一挥,就这么轻飘飘地消散了,远去了。
  这世界上唯有一样东西可以只增补减,不劳而获,那就是年龄。年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次增长,而在这逐增的年龄里,我又得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什么?二十几年过去了,生命中有过太多的沉重和欢颜,但那个人和那段往事,我始终无法忘却。 
  2010,七夕。
  时间很快走到七夕,但这个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我却孤身一人站在西苑立交桥的桥边。我曾在边城一直憧憬很久,想赶在七夕之前早些回来和她一起度过,但幸福永远都那么吝啬,而痛苦却漫无边际,有些人和事,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告别的时候,她就已经消失永不再。那天,我写了一篇日记——

  今天是七夕情人节,昆明的雨一直在下,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撑着伞,我独自一个人走在雨中,感觉很心痛——她已经走了,也许,永远离开我了。这座熟悉的城市,再没有那个人在了,她没有在家里,没有在工作的地方,没有在我面前蹦蹦跳跳。她也再不会和我吵架,再不会噘着嘴巴装可爱给我看,再不会拽着我的手一路小跑,再不会嘻嘻哈哈地叫我“大脸猫”了……
  有些想哭……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
  那个曾经深爱我,为我付出那么多,历经千辛万苦才相聚的人,现在却对我没感情,甚至是绝情了。
  一时间,我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残酷的现实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那些曾经的照片,那熟悉的面孔,还有一起生活过的屋子,到处都有她的影子……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不觉间,我有些潸然泪下。

  也许以后的某天,她就成了别人的老婆,别人孩子的妈。
  ……
  想想有些无语。
  雨水还在洒落,风吹着雨水,湿了我的脸,有一滴泪,落在无人知晓的背后。
  没有人知道我心中的痛有多深。
  雨水和泪水,我有些分不清楚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觉得有些遗憾和不甘,以前自己有很多缺点,有时啰唆重复,不懂事,原本打算这次回来之后好好改正这些缺点,但不想却物是人非。该展现的尚未展现,该失去的早已失去。
  唉,叹息一声,上苍无情,天意弄人。
  微斯人,吾谁与归?
  世界在庞大的雨水里变得安静,变得孤单,变得寂寞,变成了一个让人悲伤的星球。
  2010年七夕的那天,我写了这么一篇随笔,当时内心无限萧瑟,一个人撑着雨伞走到西苑立交桥边,雨水滴滴答答地从伞檐下如断珠般滑落,在我眼里,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泪水,心若碎了,似乎看什么都是破碎的。
  雨水茫茫无际,远处西山隐隐……

  生活真像是一出满布着荒诞色彩的戏剧。
  还记得就在不久前,就在这桥边,在春天那纷飞的细雨中,我们还撑着伞在雨中踏青,有说有笑,相依相偎,无限的浪漫,无比的欢愉。
  而此时,在我孤独的伞下,只有孤独的自己。
  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物是人非的悲凉;那一时,我才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伤痛。
  常常在睡梦中被惊醒,醒来的时候枕边空无一人,在深夜的无边漆黑里,万象死寂,忧伤犹如一朵盛开在午夜的魔兰,渐次展开和加剧。我有种无法释怀的纠结和压抑,我知道,我又想起她了。也许这一生,这一世,就这么擦肩而过了,如梦似幻刻骨铭心的曾经,此时却仿佛注定了这一世的隔离。
  缘何,让我结下这一段尘缘?
  我努力地睁大了双眼,但却仍然看不清这个世界。
  ……

  日期:2016-07-13 17:22:05
  01
  堕落年华
  那年我20岁,正值青春年少,还在上大学。时光匆匆,青春流逝,我的内心时常浮现出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哀怨和迷惘。我在学校跟新认识的同学相处得并不很好,开学不久就跟同班因为一点小事起了争执而大打出手,又因为自己内向的性格便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彷徨得像是《雨巷》中那个结着丁香般愁怨的女子。
  说实话,我的大学生活并未让我觉得有多快乐和多姿多彩,我原本也是一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但最终的考试成绩却并不理想,也没有考入理想的大学。我到这所学校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这里除了让我觉得失望和郁闷之外,再无其他。因为性格使然,导致与周围格格不入,而跟同学打架之后,让我更加孤僻内向,显得离群索居。

  虚度年华,浪费光阴,自甘堕落……用这许多颓废的言辞来形容我并不为过,我每天的生活通常是睁开眼睛,然后恍惚一天,之后又闭上眼睛睡觉。虽值风华正茂之年,我却掩盖不住老气横秋之气。这就是我的大学,让我觉得逐渐自我迷失,甚至感觉自己就快沦落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可不久前,我还满腹理想,踌躇满志,睥睨天下。然而命运蹉跎,终究不能遂愿,此刻的身影,如孤鸿般被遗弃在这座边城。边城的烟雨如丝,浮起我满心的愁怨,那时候我偶然再看《临江仙》中的词——“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竟然也生出些许荒谬的感受。

  但我仍在寻求一种精神上的慰藉和寄托,纵使我过着犹如寄生虫般的生活,却仍有灵魂和思想,尽管它已经生锈发霉。
  过了不多久,我找到了这个寄托,那就是网络。
  网络是个好东西,Internet的出现的确带来一场革命,革了几千年的命,犹如一个神话,让很多不可能变得皆有可能。它对我这种麻痹堕落的边缘青年简直是一种雪中送炭的救赎。
  现实太郁闷,彷徨迷惑而又找不到自己心中坐标的时候,我总会一头雾水地沉醉于网络的虚幻之中,且不说网络能抚慰我受伤的心,至少沉醉于游戏能让我暂时忘却了痛。
  每天24小时除了上课看书之外,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网络上,不得不说,像我这样的青年,为中国网吧业和计算机行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每周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三分之二的生活费贡献给附近的网吧。
  后来,我觉得自己也许不应该再堕落下去,在看到网络上那众多网络小说、诗歌、散文后,一种灵感触动了我年少时的作家梦,也许我也可以写写网文,弄不好就成了一个中国的托尔斯泰,心里这样妄想,聊以**。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灵魂附体,精神陡然振作,仿佛遗失多年的梦幻仍旧还在。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唯爱寂寞,享受孤独,方能成功!
  想我如此怀才不遇,壮志难酬,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考验,想想那些个被生活逼疯了的诗人文人,我感觉自己就是他们的翻版和附体,于是心情顿感通畅,提笔大作,开始了网络写手的生涯。
  日期:2016-07-13 17:22:56
  02

  伊人现身
  也许正因为如此的落寞,思想的灵光和火花反复交错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在最初开始文学创作的几个月里,写作成了支撑我的一个梦想,于是我提起笔,写了一首又一首反映内心悲怆、理想破灭,外加现实绝望的诗歌。这些诗歌发表到网络上,引来一些点评,不乏支持赞赏,这使我相信真情实感远比无病呻*要有感染力。无聊而又平庸的日子里,尽管发表这些诗歌散文赚不到一分钱,但在精神上让我失落的内心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对文学的壮志理想再次被激发。也许,不久的将来,下一个诗人作家就是我。

  网络的优越性就在于速度,不久,还真的有人加了我的QQ号码。QQ登录时,胖企鹅的咳嗽声对我而言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美妙音符,因为在那声音背后,是一个美女加了我,我承认这几乎是中彩票的概率,但它确实发生了。
  我正在虚拟的游戏世界中厮杀得畅快淋漓,被这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到了,心里直想爆粗口。
  我退出游戏,想看看是哪个家伙这样败我兴致。
  原来是一个刚加我的陌生人,我随手点击了“同意”。
  “还在写诗?”加我的人网名叫做“流风回雪”,感觉很美的名字,我知道这个词应出自《洛神赋》。

  “你是谁?”我问。
  “呵呵,你的读者。”她回。
  “晕,我哪有什么读者?别拿我说笑了。”我心里暗骂,不知是哪个家伙拿我寻开心,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的草根写手,有人夸你写得如何棒啊,是大作家什么的,通常都会觉得不好意思。这年头,不出名的写手又老在搞文学,会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
  “真的,你干吗不信?我无意浏览网页看见一首你写的诗歌,觉得写得很好,看见你还留QQ号了,于是就加你了。”
  “哦,真的吗?”
  “真的,想跟你探讨一些诗歌呢。”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是我的第一个读者呢,我就是个无名小作者,写着玩儿哩。”
  “谁又会一生下来就有名呢?不都是从无名开始,逐渐有名的吗?”
  “嗯。”我应和一声,随手点击她空间看看资料。
  原来是个和我同龄的女孩。
  “你的诗歌都很有意境,但似乎也都透露着淡淡的忧伤,是我喜欢的意境,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写诗歌的吧!”她发信息说。

  “哦,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在网吧上网没吃饭,便要了一盒泡面,吸了一口想想道:“兴趣,我也对文学和诗歌特别感兴趣,还有就是想象力和创造力!”
  “哦,呵呵,你的确很有想象力和创造力,我很喜欢你那种风格的诗歌,只不过自己不会写罢了!”
  “你别谦虚,诗歌是一种美好的载体,用于表达人内心深处的认知和感受,你也可以的,其实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诗人!”
  “呵呵!”她笑了。
  “你是北京的?”我问。

  “嗯。”
  “哦,紫禁之巅啊,祖国的首都,人人向往的地方啊!”
  “云南不也挺好的吗?不也是人人向往的地方吗?彩云之南,归去的地方!”她笑着调侃我。
  “好啊,都是祖国的大好河山,美丽的云南欢迎你有空来玩!”我说。
  “彼此彼此,繁华的首都北京也欢迎你!”她说。
  “呵呵。”我随手打开她空间,想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当我进那空间看到她照片的时候,瞬间石化,彻底震撼了。我就像看到了天上的仙女,梦中的女神,当时那相册中的不少照片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
  照片中的女孩子二十岁左右,正值曼妙年华,她长发飘逸,肤如凝脂,标准的瓜子小脸,樱桃小口,颇有古诗所描写的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小家碧玉风范。其中有一张,只见她戴着一串项链,胸前闪闪发光,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狡黠微笑,愈发显得妩媚和神秘;还有一张,她站在一辆大洋摩托车的旁边,手里拿着头盔,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赛车手风范,这又让我觉得她大气磅礴,英姿飒爽。看完她相册中的照片,我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我要得到这个女孩子,尽管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荒唐,却不可遏制,因为我感觉,我遇到了梦中女神。我应该怎样形容她的美?她的网名叫做“流风回雪”,也许真的可以用曹植的《洛神赋》形容她的风华绝代。

  回过神来,我立即给她的QQ发信息。

  我复制了一张她的照片到QQ发送栏,并附注问:“美女,请问这是你本人吗?”
  毕竟这年头冒牌货不少,男扮女装的比比皆是,用别人照片说是自己的人那就更多了去了。
  过了几秒钟,她回复:“是的。”
  我的心中有微微的兴奋。我所在的大学地处偏远,气温炎热,犹如蒸笼,不少女孩子的皮肤都被烈阳无情地晒成了古铜色,而这让我想找一个皮肤白皙、身材曼妙婀娜的美女几乎成了幻想。行走在边城的道路上到处搜寻美女,溜达了半年都没发现梦中女神的踪迹。而当我看见这个照片中的女孩的时候,忽然就一下子心动了。接下来我有点不知说什么,想想还是从共同兴趣爱好入手,于是问她:“美女,那你看过我哪首诗歌啊?”

  “那首叫《背后》的诗歌,感觉挺好,很有意境!”
  “哦。”说着我又把那首诗歌原文发给她看。
  背后
  闭上眼睛,
  不知路在何方?
  这浑身的创痛,
  像寒风吹着冷雨,
  我带着伤痛顶着风雨在前行,
  别的都是沿着一个理解的大道顺道而下,
  而我没有理解,
  独自站在静寂的空谷,

  却只听到四壁的回声,
  但我依然还戴着一个面具,
  为了立足于世我要学会伪装,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时,
  才又撕下了那曾伪装的面具,
  在幽蓝深静中回归自我。
  像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却一直没有修成正果。
  站在太阳的光芒上,
  内心却没有明媚的色彩。
  情义和愿望,

  我该怎样偿还?
  而在最后的最后,
  又该换来怎样的救赎?
  风吹着雨水,湿了我的脸,

  有一滴泪,
  落在无人知晓的背后。
  我和尘世隔了一道门!
  日期:2016-07-13 17:23:18
  “是这首吗?”我问。

  “对。”
  “为什么对这首诗歌印象深刻?”我问
  “因为我们都是孤独的刺猬,外表坚强不可靠近,但内心却无比脆弱,唯有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独自舔舐伤口,在没有人的夜晚,才能默默留下伤心的眼泪。你写出了我的心声。”她回答。
  “看来你读懂了我的诗歌、我的内心,谢谢你!然而写诗的都是疯子,搞文学的都是傻子,生活让我迷离,诗歌让我疯狂。”我说,“现实是一个无边的苦海,我只想逃离这世间的苦难,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天空。”
  “我也好想逃离,逃离悲伤,逃离绝望,逃离,这座城市。”她说。
  我本来想问为什么,可是感觉有些东西没有必要在第一次聊天时就刨根问底,更何况在这大千世界无限苦海之中,多得是落寞无奈,辛酸痛楚,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只要有信念,就有彼岸。”我忽然说出了一句貌似很有哲理的话。

  “可是我却感觉找不到彼岸,生活一片茫然,像是失去了方向。”停顿了约半分钟,她又发来了信息。
  “人生就像漂泊大海的孤舟,也许很多时候都会拉起迷茫的大雾,但是,只要你把握好那艘人生航船的船舵,它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我点燃一根烟,忽然来了灵感,心想为了留给这美女好印象,尽量说话聊天显示出水平来,让她对我刮目相看。
  “呵呵,你很有才。”美女夸我,“不愧是写诗的文人,说话都蛮有水平的。”
  我的心里顿时兴奋不已:“谢谢。能得到你的夸奖,是我这几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事情。”
  她回复了个惊讶符号,问我:“你至于吗?”
  我说:“美女,真的,我向来不想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我觉得活着就是要表达真实的自我。虚伪和谎言,那些东西没意思。”
  “哦,看来你还是一个比较成熟的人。”
  “我不成熟,成熟只是一种世俗眼界的规则。我只要真实地表达自我,所以不屑那种规则。”我又抽了一口烟,感觉今晚灵感不断。

  “有点意思。”她又打来了一个微笑的笑脸,“对了,冒昧问一下,你是干什么的?多大了?好似有很多的生活阅历。”
  “如果你的注册资料没错的话,那我应该和你同龄。”我说。
  “87年,兔子?”
  “嗯。”
  “你是八月十八?”她又问。
  “是的。”

  “难道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她问。
  “怎么,你也是这一天出生的?”
  “是啊!”
  “额,天下竟有这样的巧事?”我问。
  “我也觉得好巧,不过我虽然是十八日,但却不和你同年,我比你还大一点。”她说。
  我说:“那你骗我吗?资料不准确。”
  “我?没有啊,注册时候填错了而已,这不告诉你了吗?”她说。
  “呵呵。”
  “呵呵。”
  “不过这也是缘分。”我说,“相识是缘分,无意间认识一个与自己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子,那就更是缘分了。”
  她笑。
  “你是学生吗?”她接着问我。
  “是啊。”
  “哦,那祝你早点成为著名诗人和作家。”
  我再次感谢,并且违心地说:“富贵名利,于我如浮云,真正的诗人作家,是不会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利的。”
  说完这话我就脸红了,这可真是打肿脸充胖子啊!呵呵,但是为了树立起我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我就虚伪无耻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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