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匆匆,时光浅浅,那些刻凿在记忆中的痕迹依旧清晰。此刻距离她离开我整满一年,这一年我颓废过,崩溃过,甚至感觉整个世界都颠覆了,辞去工作,我走遍了世界上每一个曾印有我们脚印的角落,回忆着以往的一切,最终也只得回归安然。
仅以此文纪念在天堂的你。
伴随着夏日的蝉鸣声,2011年我从xx音乐学院毕业,本来打算回家找工作,恰逢省里某民族管弦乐团在我校招聘,这个乐团经常各地跑演出,我有幸看过一次他们在国家大剧院的演出,印象非常好。这次招聘在我们学校引起的反响挺大的,我和闺蜜苗小禾吃完饭悠哉悠哉从食堂出来,望着老长的队伍,一合计,要不试试呗?
对于我俩这样的年轻学生来说,心里肯定都是希望留在省城的。毕竟家里不如城市发展机会多。结果成绩出来挺理想,我俩都被录取了。在这里说一下,我和苗小禾我俩都是民乐系学生,她弹古筝我拉二胡。我俩开学典礼时候因为一个误会认识,大家不要以为弹古筝的都是什么优雅气质型的大家闺秀,苗小禾此人个性外向活泼,当时以为我三了她男朋友,典礼一结束出了礼堂就追着要揍我,那小身板跑起步来脚下生风,彪悍得跟什么似的!天地良心,我当时根本就不认识她是谁好不好?不过幸亏我溜得快了没惨遭毒手。后来误会解除,他俩分手了,我俩也成了好闺蜜。
当时我和苗小禾进团后就碰上了送艺术下乡的一系列活动。团里的大腕们名声在外,在学校里开课授教或者自己接演出都很忙,当时大概只去了一半的人。我和苗小禾作为新人自然是被当成螺丝钉,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拧了。于是乎我俩拎上行李坐上单位大巴就下乡磨练去了。
我那几天刚好有点感冒,演出完跑去外面找药,附近没有药店,跑了挺远一段路。回招待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带房卡了,当时房间号没记太清,鬼使神差的问前台老板要了一张316的房卡。老板看电视看的正带劲,头也没抬直接把房卡扔给我了。
房门开了,我一进屋就被拱起的被子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遭贼了?!关键是这也不能啊,哪个贼会光明正大躺床上睡觉呢?
在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我彻底被自己雷到了,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自己的房号,306!我拿错了房卡开错了房门,这种狗血的剧情怎么会真的出现在我的现实生活当中啊!我除了不敢相信还是不敢相信,躺床上这人我和她简直太不熟了,这场面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这时那姐姐醒了,揉揉朦胧的睡眼,语气哝哝软软的带着重重的睡意,“柯…世珍你怎么在我房里?”按照她喊我名字的停顿时间,可以想象一下我们俩当时有多不熟。
“我…那个我拿错房卡了,不好意思啊,我马上走。啊…”当时已经过半夜十一点半了,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鬼吼鬼叫扰民的,我指着床尾的位置,结结巴巴道,“蜈蚣,有蜈蚣啊…”(这个事情直接导致往后的每一次住酒店,我都要查看一下是否有这类危险昆虫,幸好之后没有再发现过。)
是的,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粗这么长的蜈蚣!那姐姐瞬间吓清醒了,马上蹦下床。套上衣服就跑去了招待所前台,我紧随其后,说明了床上有大蜈蚣的事情。老板去房间看了看,把席梦思都掀了到处找就是找不到那条蜈蚣,那姐姐说她是绝对不敢再住这个房间了,问老板还有没有别的房间,但是房间全部被我们团的人住满了,附近又没有别的宾馆。她看着我,尴尬的问道,“我晚上可以在你那里挤一挤吗?”
“可以吧。”我迟疑了一会儿回答。
事实上这是我和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讲话,要同床睡觉不能说不尴尬。我这人比较慢热,参加工作也没多久,和同事在路上碰到基本都是点头微笑然后走掉的。但是那天晚上这么一折腾已经十二点多了,大家舟车劳顿都忙活了一整天,这时候去敲谁房门都不太好。虽然我这人话不多,但是心肠还是比较好的,总不见得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跟蜈蚣过夜吧?
折腾过后,大家都累了,一夜好眠。
第二天我被闹钟吵醒,直挺挺坐了起来,脑子还没缓过来呢,余光就瞥见了安静坐在一旁看书的姐姐。我这才想起昨晚上我“收留””了一个“可怜虫”。
我不太好意思直盯着人家看,就又躺回去了,朝着姐姐的方向,时不时偷偷瞄她几眼。她属于清秀可人,长相柔美中带点俊俏的姑娘,身材偏瘦,165的个子,平常站的时候腰杆挺的笔直,落落大方的,气质很好。
当时她就那么静静坐那里看书,过了会儿她似乎发现我在看她了,冲着我微微一笑,“你该起床咯,我们一会儿要在门口集合,早餐在这里,包子和豆浆,还热乎,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爱吃爱吃,谢谢了。”我心里一暖,觉得这个人还挺细心的,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内向,和陌生人不太懂得如何交流,话题到这儿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不客气。”她浅笑,特别温柔,然后把目光低回书本中去了。
日期:2016-06-04 17:42:46
下乡回来没几天,发生了一件超级尴尬的事情。那天周末,苗小禾拽着我陪她逛街,结果我俩大包小包出了大厦时候,一摸包包发现完蛋,零钱一枚不剩,这片闹市区打的要排长队,那时候公交还没设找零。我俩看中了一旁的报摊,寻思去买份报纸呗,这不就有零钱了吗?无奈我俩还是太过天真,卖报纸的大叔说:你没零钱,我这报纸不卖!
这简直是晴天一个大霹雳啊!我跟苗小禾蔫了吧唧的站在路边,看着回公寓的公交一辆一辆从眼前开过,苗小禾看着我,“要不把这扔进去?”她手里拿着一张50块的毛爷爷,这是我俩当时手中面值最小的钱了。
“绝对不行!”那时候我们连第一笔工资都还没发呢!这么干实在太奢侈,再望望打的队伍,老长了,而且计程车到公寓的费用估计怎么着也得50起步了。
纠结疯了!这时我眼前突然一亮,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在我俩旁边经过,我猛地跑过去一下拽住梁思云的手臂,“欢欢姐,你在这里实在太好啦!那个…你借我四块钱呗!”
梁思云迟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对啊对啊,你不认得我了?那天那只大蜈蚣,你睡我房间来着。”我那时候估计兴奋坏了,没明白她迟疑的原因是因为我把人名字叫错了。
后来梁思云借了我钱,然后我第二天还钱的时候才知道卢欢欢是她的好姐妹,她的大名叫梁思云。我和她睡了一晚上,而且她平常排练的座位就在我后面,结果把人名字还给喊成别人的了,一个大写的尴尬。
日期:2016-06-04 22:56:57
这天,一同事悄悄跑来问我和梁思云是不是关系很不错。我问何以见得?他说:一人一个房间你俩不住,非黏一块儿睡,那关系还能差到哪里去?
我懵了,这么一想竟然十分的有道理呢!
但是我和梁思云真的不熟啊!可是他非就是不信。递给我个信封要我转交给梁思云。而且他给我买了一堆好吃的,我实在不好意思就没再推脱了。
当时那个微信微博都还没大普及的时代,好像递情书也还不算多落伍的行为。我只好抽空跑去梁思云住的公寓去,敲了敲门,也不知道该说啥,就干巴巴的把情书塞她手上了。
她怪怪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不知道为啥心里有点发毛,忙摆摆手解释,“这可不是我给你的。”
“我知道。”好嘛,这下她的目光更耐人寻味了。
我撇撇嘴,正打算跟她进屋,见她要关房门,我一急伸手去推,结果右手好几根手指都被门夹住遭了殃。
我的手指肿了好几天,梁思云后来良心发现,给我刷了几天食堂卡,算是给我补偿了。天天呆一块儿吃饭我和她渐渐熟络了起来,别看我这人和人相处比较慢熟,但是熟了以后嘴比较欠,对于她请客食堂饭的事情颇有微词。周五中午那顿饭,我特严肃认真的跟梁思云说食堂饭这么便宜,你请我吃一个月都不显得有诚意。她问我怎么办?要么去餐厅?
我说:“这么着,你陪我打耳洞吧!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梁思云无语,“你这思维跳的也忒快了。”
“自己反应慢还怪人家跳跃快。啧啧…”我嘿嘿笑着,有点儿得意。梁思云看不过去了,用手里的调羹轻轻敲了下我脑门子。
我们在街上找了一家饰品店,老板娘没用打耳洞那种枪,而是直接用针在我捏麻了的耳垂上钻了洞。可疼了!然后我就特顺手的把梁思云的手给拿过来捏的通红。
出了店门,梁思云问我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打耳洞。
我说,“因为我觉得你的耳钉很漂亮啊!”
梁思云哦了一声,顿了两秒说,“我送你一对吧。”
“嗯,梁思云你的觉悟在我的带动下终于有所提高了!”我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拍拍她的肩。
“走吧。”梁思云估计懒得跟我扯淡了,她前几天和我计较过关于我直呼她大名的事情,按照年龄和入职时间,我真应该喊她一声思云姐,再不济也不能连名带姓的喊。不过我告诉她,我喜欢这么喊,你管不着,跟着我魔音绕耳的在她耳边喊了几十遍梁思云梁思云,最后她彻底被我打败了,叫我爱咋咋地,只求我赶紧闭嘴。
日期:2016-06-04 23:41:58
戴上耳钉,我就这么喜滋滋了好几天,毕竟这是梁思云送我的“情侣款”耳钉。虽然梁思云的好朋友卢欢欢也有一对一样的耳钉。卢欢欢和梁思云两人关系也是好到不行的那种,跟我和苗小禾一样是闺蜜,所以我觉得我一开始叫错她们名字也情有可原。
卢欢欢这位姐姐长得也挺不错,脾气超级好,人也大方,已婚有个漂亮闺女。属于那种一跟她说话,就能知道她很好接触那类人。
隔两天见我心情好转了,这天中午吃完饭在排练室,就我俩,梁思云又批评教育起我来了,“下回别给我乱传什么情书了,张军(就那同事)昨天问我要回复了,好几个人在旁边看着呢,好尴尬啊。”
“你不会答应他了吧?”我纠结。眉毛拧到了一块儿。
“嗯…”梁思云估计看我这样紧张,故意逗我,拖长了音调,“这个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所以暂时还没答复。”
梁思云说完转身要走,我也准备出去,结果好死不死被一旁的椅子绊了一下,噗通就倒了。
“你还好吧?”梁思云扶我。
“不好…”简直太不好了!我趴地上哼哼,眉毛差点拧成了天津大麻花,“这一下不轻,估计摔散架了!需要重新组装。”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梁思云你说说你说说,为什么我一靠近你就特别容易受伤呢!这才几天,手又伤,人又摔倒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先起来好吧?”梁思云继续想扶我。
“不要碰我,好疼的!”
“可是你觉得你趴这里就会自然痊愈了?”梁思云戳了戳我的背,憋住笑问。
“那好吧,你还是先扶我起来吧。”我抬头,龇牙冲她笑。
“果然是小孩子。”梁思云笑着摇摇头,这时候我听见排练室门口响起脚步声,赶紧速度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同事进来拿东西,拿完就走了。梁思云无语地看着我,“你也太速度了吧!”
“还行吧…”我呵呵干笑,转而拽着梁思云,“张军跟你真的不搭,那家伙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基因不好,肯定影响下一代。”
“别,你可别靠我太近,我怕某人到时候又哪儿哪儿都受伤。”梁思云轻轻推了推我。我不干,拽得更紧了,说,“不会的不会的。”
至此,我和梁思云算是因为一条虫子和一封情书认识了。
日期:2016-06-05 16:59:28
某日下午我吃完饭窝小沙发上正看电视节目,手机响了,我瞄一眼来显,梁思云。
“有何贵干啊?”我一边随意切换着频道,一边接电话。
“我感冒了,你给买点药送来呗。”梁思云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好。”我挂了电话,跑去附近的大药房买了感冒药和冲剂,顺带买了碗白粥。
到她家,敲敲门,她开门。我一看,梁思云穿了件淡蓝色的卡通图案睡衣,我笑她还挺有童心。她眨眨眼,接过我手里的药,倒了开水就着吃下。然后说,“欢欢团购的,她喊我凑个人数。”
“欢欢姐品味果然好。吃饭了吗?我顺带给你买了粥。”
“白粥哦,我冰箱里有白糖,我去拿点儿拌着吃。”
“吃这么清淡呢,要不我再去给你买点儿什么菜?”我按着她的肩膀叫她不用起来。
“不了,没胃口,就是肚子饿。随便吃点儿就行。”
我给舀了两勺白糖拌了拌,把粥递梁思云面前去了,她坐在椅子上,低头喝着粥,那样子特别乖顺。
我把茶几上一堆散乱的纸巾给理到垃圾桶里,然后拉开椅子坐在她身旁,打趣道,“梁思云你这样子好乖啊,跟个小绵羊似的。”
她抬头,把嘴里的粥咽下去,然后冲我咩了一声,我瞬间额头飘过三道黑线。姐姐你赢了!
“你怎么搞的,大热天还感冒。”等她喝完粥,我把碗筷给装塑料袋里系好扔垃圾桶。
“还不是昨晚突然一下那么大雨就来了,我没带伞嘛。”梁思云可怜巴巴的撇撇嘴。
“你没看气象预报说晚间暴雨吗?出门还敢不带伞。”
“也就快到家门口了才下的,那雨一下子跟倒下来似的,估计也就淋了两分钟的雨,人老了身子骨不行啰。”梁思云轻叹口气,拿着遥控器换台,然后定在了一个动物世界的频道,看狮子老虎什么的。
“是啊是啊,你改天就可以去广场和大妈们切磋舞艺去了。”我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梁思云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过了老半天才哦了一声,然后吸吸鼻子,拿过小毯子盖着,整个人缩成一团窝沙发角落里了。
我惊讶,原来文艺青年范儿的梁思云还能有这时候。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她扭头看我,那小表情绝对的楚楚可怜,“阿珍,给我按按肩呗,有点酸。”
撒娇的梁思云让我无法拒绝,虽然吧,我不会按摩,但是也超级卖力的这里摸摸按按那里捏捏捶捶。虽然技术不过关,但是用心指数绝对够。一开始梁思云是坐着的,后面干脆趴那里了,整个人都软塌塌的。
我摸摸梁思云的秀发说:“梁思云你感冒的时候还真像小孩子呢!乖乖的真听话。”
“这是求人照顾该有的态度啊!”她翻了个身正面对着我,嘻嘻一笑,语气特别柔和,“去帮我把水果洗一洗,水果盘在抽屉里,刀子也在那里头,多洗几遍,免得农药残留。”
“好咧您等着。”我起身说道。
我回去的时候恰巧在楼下碰到张军,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他一看到我就过来打招呼,还问我梁思云住几楼,我毫不迟疑地回道,“八楼。”
“她住顶楼啊?这每天爬上爬下不得累死。”张军咋舌。这一片小区都没电梯。
“嗯呢。人家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没办法嘛。”我一口咬定,并且胡咧咧。
望着张军爬楼梯的背影,我差点没乐死,叫你没事献殷勤,累不死你。
日期:2016-06-05 17:14:36
第二天因为这事儿梁思云给我上了一节思想品德教育课。她先是提着一袋水果来我寝室,问苗小禾在不在,我说不在,你找苗小禾什么事?你俩好像不熟吧!
她说:我不找她,就是问问人在不在。不在就行。
然后,我耷拉着脑袋接受来自梁思云,一位正直善良的青年的批斗。
“你听到了吗?以后还敢再胡说八道不?”梁思云戳戳我的肩,我看起来应该很像快睡着了吧。
“听到了,不敢了。”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不高兴了?”
“难道我脸上没有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吗?”我拿话顶她。都是张军害我手指被门夹的,我就让他爬个楼梯怎么了,他看起来胖嘟嘟的,整好减肥。
“真是拿你没办法。”梁思云拿了个苹果削完皮递给我。
“我要吃梨。”我转转眼珠,语气特气人。面对我的故意找茬,没想到梁思云还真的好脾气地开始削梨了,一开始我还挺得瑟,没想到啊,她削完竟然把一整串的皮摆好放在我面前,自己在我面前把梨给吃完然后从容的走掉了。
哪有干了坏事还能这么一脸淡定的人啊?我脸都绿了,感觉自己被恶狠狠的调戏了一把,大喊道,“喂,梁思云你给我站住!”但是显然我的怒号对梁思云来说没有任何威慑力,她很快消失的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日期:2016-06-06 22:36:22
我觉得自己大学刚毕业那会儿还挺幼稚的,要不要吃饭都看心情。再加上以前团里食堂阿姨做菜也看心情,有时候的菜色挺好,有时候又差到不行。
那是一个大暴雨的天气,中午饭时间,我跟苗小禾梁思云卢欢欢我们四个一起去食堂排队打菜,四个人刚好凑一桌,先前我们坐一块儿过,聊得挺欢,后来都习惯性坐一桌吃饭了。
我在路上就和梁思云说想吃烤翅来着,中午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菜,结果到那儿了才发现别说烤翅了,就几个素菜,肉也卖光了。
我把手中的大铁菜盘放回去,冲她们几个说道,“我不吃了,没什么合胃口的菜,先回宿舍休息了。”(团里有那种午休宿舍的,上下铺。)
我在宿舍躺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别人给开的门,我也没抬头,再然后就听见自己的床被敲了两下。
我睁开眼,是梁思云。
我正要问她怎么过来了,她先开口了,“你中午不吃饭能行吗?”
“现在不饿。”我在床上坐起来,看着她回答。
她给我扔过来一小碟外卖单子,“喏,看看要吃什么,我请。”
“云姐就是阔气!”我冲她比比大拇指,完了翻了翻单子,打上面电话要了碗面。
结果老板说今天雨太大,外卖不送了。我又试了另外一家,还是同样回复,心说反正都是吃面,泡面也没差,就下床在抽屉里翻了翻,翻出一盒之前剩下的泡面。
“给我。”梁思云摊开掌心。
“干嘛?”
“给我。”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乖乖照做,笑笑说,“梁思云你这服务太周到了啊,快去帮我烧水泡面。”
“小丫头想得倒挺美!”她捏捏我鼻梁,“这东西没收了,我去给你买热乎的牛肉面,很快。”
“喂,外面这么大雨,你买什么面啊?快回来…”
过了二十来分钟,寝室门又开了,梁思云把伞丢门口,提着牛肉面就进来了。我一看她那样子,刘海打湿了一片,牛仔裤裤腿卷了老高,后背都湿透了。瞬间感觉一股暖流涌向了心窝,是又感动又心疼的。赶紧跑去拿了吹风机和干毛巾递给她,“快吹吹吧,都叫你别出去买面了,我随便对付一下就得了。以前在学校宿舍也都这么干的,你看我这不也挺好的吗?”
梁思云接过吹风机插上插头,用毛巾擦了擦后背,倒也不急着吹,“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也没个人照顾,能做到的我就尽量多关心你个小丫头一下。”
我见梁思云反手够后背不太方便,就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然后说道,“我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我爸妈会关心我吃没吃饭,吃的什么,就没有别人了,梁思云你好像我妈耶!”
说到这个,我感觉梁思云明显一愣,但是当时的我也没太往深了想。她开始吹衣服了,我就低头吃面去了。
我吃着面,偶尔抬头瞅她几眼,有时碰巧和她的目光交汇,我又心里一紧张,马上把视线移开了。
外面雨依旧很大,咚咚的拍打着窗户,但是我心里特别暖。一个人在外面,有个人能像家人一样这么关心照顾自己,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日期:2016-06-07 11:19:33
苗小禾热情邀请我去参加省音乐家协会举办的少年乐器演奏比赛,说她学生有参赛的,还说这比赛简直是一票难求啊!
我怀疑:有这么夸张?
苗小禾说:那当然啦!你都不知道那些家长有多少亲戚朋友要邀请。这年头,小孩子会个啥才艺,可给家长们长脸了。
我这人反射弧比较长,到位置上坐定了,看看全场果然是人满为患了,才想起来问,“苗小禾你可以啊,这么快就收学生了?”
“那可不,王老师带我的,青少年宫那边可多学生了。”
“你这三寸不烂之舌也不是弄虚作假的,王老师竟然能带你去抢她生意,你可真行啊!”
“我看你跟思云姐关系不是蛮好?你让她带带你呗,她学生好多。”
“别了,我可不想抢梁思云的生意。”我摆手。
“我估计你要是去还能帮她分担一点儿,她脾气超好,特别有耐心,挺多家长都愿意把孩子交给她带,我刚刚去后台还见着她了,那小帅哥紧张,她还做心理安慰来着。我让她顺带把我家那位小朋友也给鼓劲加油了一把,嘿嘿!不过这都快开始了,她怎么还不过来?”苗小禾正说着呢,梁思云就走过来了,坐在我旁边的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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