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人于阴阳罅隙,渡死人于无间鬼道--逃生无路

作者: 苗女小英

  第一章
  我叫杨偊修,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父母自老家漂泊大连,在老虎滩景区打工,租住着一间二十七平米的棚户区改造小房子,开的工资刚好够生活。简陋的住所,除了三个从二手家具市场淘来的掉漆严重的土黄色板凳外再没其他家具。
  要说我家唯一的特别之处,便是供奉在一尊赑屃背后的破旧手抄本蓝皮书,无论多忙,每天凌晨太阳照进窗户前,我妈都会毕恭毕敬的上上三炷香。我曾翻看过蓝皮书,纸张已然泛黄,罅隙之间刻着花纹,字迹歪歪扭扭却很有规律,没一个认识的,应该不是汉字。
  究其根本,改变我一身命运的还是那次噩梦般的旅行。

  这不最近几年,列车出轨新闻大家也时有耳闻,网上都在骂铁道部门吃白饭,拿钱不做事。而且调查来调查去,最终了无音讯,坊间也流传的很玄乎!
  很不幸,我赶上了这种事,并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事情自三年前暖冬说起。
  当时,灰蒙蒙的天空,始终都没飘下一片雪花。被这灰暗的氛围压抑了整个冬天的我心情很不好,每天都窝在网吧与缭绕的烟雾以及LOL昏天黑地。
  转眼间要开学了。 我急着折腾网上购票。
  无奈各种抢票软件铺满了桌面,还是没抢到一张火车票。从网吧到火车站要做三个小时公交,听说火车站买票也要排成长龙,这个打算我也只好放弃。

  诸事不易,正惆怅的搓头皮,收到了条暗恋女神的短信,内容是:她多买了一张票,我若是没买到,可以让给我。
  当即,心里愁云散去天气晴,我不加思索的同意,与女神一路同行,想想就很激动,压下沸腾的情绪,点开了苗苗发来的购票软件。
  软件页面有点怪怪的,名字也很怪,叫‘地狱抢票王’,很形象,现在买张火车票的感受不就是跟从十八层地狱走一遭一样么?
  黑白色是页面的主色调,搭配在一起像极了死寂的灵堂,网站很有格调,首页头条一排纸白色的大字:祭奠我们一起走过的路程。配上左上角圆框中的祭’字LOGO,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暗道女神就是与常人不同,买票的软件都用的如此有格调。这个性,我喜欢!
  输完一些基本信息后,突然感觉丝丝冷风吹过,脖子凉飕飕的,像是被人用绳子在脖间勒了下似的。打了一个哆嗦,我睁眼一看电脑屏幕的右下角,转瞬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掏出手机翻看亦是如此。之前看花眼了?
  简单收拾行李,跟家人道别,我就往约定地点跑,期间苗苗短信催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怕我耽搁了火车,还是独自坐车害怕,拉我陪程。
  我这人胆子小,又有点不自信,一直到现在都没敢表白,幻想这次两人的旅程是不是能擦出些火花,一路上我构思了各种狗血剧情,只期待它能应验一个。
  火车站前广场,我远远便看到了苗苗,一身时尚的穿着,像只小天鹅傲立在鸡群,不停的跺着小马靴,可爱俏皮。
  我脸颊绯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准备走过去打招呼,却看到一道突兀的身影。
  陈风,他怎么也来了?
  他们说笑间,时而张望,我猜想或许在找我,既然躲不过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见面,苗苗又是对我一顿卖萌,之后,我们便去了车站,车站门口有个摆摊的老头,肩头披着毛巾,胸前摆着一口热气蒸腾的大铁锅。瞧见我们后,老头眯着眼看我一眼,然后低头,哗啦一声将一把面撒到了水花翻滚的铁锅中,嘴里还吆喝道:一把小面七两七,半碗清汤葱苗香,三滴酱油送人行,缘来缘去皆成空。这一路可不好走啊!
  他看我那一眼,眼神很怪异,我皱着眉头端详老头子,他一把花白的胡须,眯着眼皱纹挤在一起,只是大摇其头。
  日期:2016-07-19 22:50:00
  第二章
  我站在原地发愣的片刻,陈风阴着脸就咳嗽了几声,至于苗苗,活蹦乱跳的走在前面,压根没瞧见这个古怪的老头。随后陈风急忙去追苗苗。

  我出于好奇,又看向煮面的老头,他对我一笑,整张老脸皱巴的扭曲,张嘴一口大黄牙,叹着气说:不要离开苗苗,不要离开苗苗,千万不要,不要……
  我当即被他吓出一身冷汗,这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再者,还提到了苗苗,我打了个冷颤,拔腿便去追赶走远的苗苗和陈风。
  快进站的时候,陈风掏出一张火车票递给我,贱兮兮的笑着。
  接过火车票一看,我顿时惊恐的瞪着眼睛,手一抖差点给扔了。
  火车票透着诡异的黑白色,票头竟然印着个纸白色的‘祭’字。

  陈风面带不屑,嘲笑着说:这么虚?连张火车票都拿不稳?
  我晃了晃脑袋没有回话,再定神看了一眼火车票,车票是自助取票机取出来的,背面黑色,正面泛着淡淡的蓝白色,票头上写的是网字,没有什么‘祭’,真是我眼花了?
  苗苗说同行的还有我班班花夏宁,还得站在门口等会儿,这段时间,我站在一旁盯着火车票发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一会儿,一股香味飘来,嗯,洗发水的香味,抬头一瞧,是同学夏宁,见她喘着气,小脸被风吹的微微通红。
  夏宁到了后,苗苗便拉着她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我们便去安检,只是,进车站后我当即傻了眼,车站内人头攒动,门口却摆着挂签儿,一个带着圆形墨镜的老头推推眼镜,老气横秋的就念叨道:三人一鬼是鬼局,哎……,这是要出事啊~。
  我愣了一下,同时想起了那个煮面的古怪老头,心里一颤,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可是,不等我去问,便被人群挤走了,车站人挨着人,往前走就很难再回头。
  将视线转移到夏宁身上,我忍不住打个冷颤,夏宁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们一行恰好四个人,那么三人一鬼……

  苗苗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伸出手指轻轻点我一下,“小修,你怎么了?”我忙说没事儿。
  伴随着阵阵汽笛声,火车‘呼哧呼哧’到站了。
  夏宁坐在我旁边伸过头来,迎面扑来一股香气,很好闻,我贪婪的吸了几口。
  “杨修,车上可不要乱跑哦,小心一点。”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望着夏宁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车途中,陈风跟在苗苗身边不停的献殷勤,夏宁低头玩着手机。我背着一个登山包,拉着两个皮箱,累的满头大汗。
  我跟夏宁说,你咋总玩手机?来跟我聊聊天。
  夏宁抬头,犹豫一会,低声对我道:我说的话你信吗?

  我点头,夏宁又说:那上车后,你要听我的话,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
  我指指已经走到车厢边上的苗苗与陈风两人道:“追上去,他们都快上车了。”
  上了车找好位置之后,苗苗拿出副宾王扑克,在我眼前晃悠几下说:“升级咋样?”我仰面躺下,“不咋样。”夏宁还在玩手机,喃喃道:你们斗地主,我不玩。
  苗苗嘟嘟嘴只能作罢,陈风趁机献媚说:“苗苗,别不高兴哈。”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站起来对周围的人说:“谁来陪我们打扑克,一小时五百块钱。”说罢一直用眼角偷着瞄我。
  五百块钱,我不禁瞪大眼睛,要知道,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如此。但是我忍住了,说不玩,绝对不玩。夏宁还在玩手机,屏幕反射雪白的光照在她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心不由紧张起来。

  陈风这样的举动,还真招来了几个乘客,开始玩起了升级。我望着窗外过往的乘客发呆。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树影逐渐朦胧。过了会儿,感觉有人在我肩头拍了一下。我转身,原来是乘务员来换硬卧卡。她水灵灵的眸子,打量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疑惑的皱了眉头,从她手中换过硬卧卡的时候,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日期:2016-07-19 22:52:00
  第三章
  只见乘务员的手臂上有一只蛆虫蠕动着……
  周围的乘客都朝着我看过来,我在回过神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蛆虫,乘务员正满脸诧异的看着我,我揉揉眼睛,尴尬的笑了笑。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出现幻觉,有些莫名其妙,起身去找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

  走了三节车厢,厕所门口都挤满了排队的人,过道拥挤着些穿着灰布褂子蒙头抽旱烟的汉子,一个个都板着脸。我只得继续往前走,希望可以找到空闲的厕所。
  从14号车厢一直走到21号车厢,可算看到了不远处无人的厕所。但是我头一凛,猛的停了下来。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普通列车一般由18节车厢组成,最特殊,也多不过20节,这辆车怎么会有21节车厢?
  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春运人多,多加了一节也是有可能的。不过21节车厢似乎很安静,并没有前面这么吵,可能并没有乘坐多少人吧。
  我推开车厢的门走了进去,一股酸臭夹杂着霉味扑鼻而来,恶心的我干呕了两声。四下观望,车厢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男女老幼比比皆是,但却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我感觉自己的步履变得沉重,呼吸有些断续,走了几步,在一个长发美女身边停了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肩,我小声问道:“姐,这屋为啥这么安静?”她抬头,面色苍白,狞笑着一指,并没有说话。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忍不住跳了起来。
  长发美女所指的车厢上挂着一个车载电视,屏幕的画面异常血腥且混乱,着实吓我一跳。屏幕上最核心的人物是陈风,他正奋力将一柄水果刀插入自己脖颈,任由苗苗她们如何拉扯,奋力抓他胳膊,都是无济于事。
  鲜血迸溅而出,溅的坐在陈风对面一起打扑克的哥们满身都是。流淌而下的血液将陈风整个身体都染红。
  显然,切断了大动脉,才能流出如此多惊人的血量。陈风铁定是活不成了。我猛的打个冷颤,全身都在觳觫,环顾这个诡异的车厢。大家都在盯着我狞笑,咯咯声此起彼伏。

  随后,他们脸上皮肉脱落的‘吧嗒吧嗒’跌在地上,黑色血箭迸发,像扎破的水气球似的。旋即,他们急忙弯腰,开始捡起地面上的皮肉往脸上贴。还喃喃自语。
  “哎,又掉了,真麻烦。”
  “就是,看来新鲜血液太少了。”
  嗡!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转身便跑,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跑的慢急了。身后脚步声传来,惨笑声始终在我耳边环绕。

  跑回14号车厢,我扶着门框喘气。向里面看去,众人面色苍白,木讷不语的呆然站立。死一般的沉寂。
  我跑过去问缘由,苗苗扑到我的胸膛,嘤嘤哭泣。
  双手绷直,我有些不知所措。夏宁说:他们玩升级,输了的要学狗叫,陈风不肯。之后他的脸色忽然惨白无比,开始疯狂的大笑,最后就……
  夏宁刚解释完,列车的喇叭响了。
  “欢迎您乘坐地狱列车,我的首发地站是人间,终点站是地狱!”
  众人哗然,当即吵闹了起来。

  忽然传来了一声冷厉的女子轻喝声,“都住嘴!”我寻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乘务员姐姐。
  只见乘务员姐姐脸色苍白,胸脯急剧起伏。颤抖着身体说:乘客之中藏着鬼!
  嗡!
  我的脑子炸了锅,眉头紧蹙,我问乘务员姐姐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播音是不是再开玩笑?
  乘务员姐姐的呼吸很急促,她说:“这是诅咒,一个流传在列车中的诅咒,只要上车的人中混有死人,诅咒就会显现。”后背寒意宣泄而来,我猛的回头……
  大家齐齐向我看来,我感觉很不舒服。定定神,我指着躺在血泊中死状狰狞的陈风道:这尸体怎么办?
  乘务员脸色越变越阴沉,摆摆手说:乘警不会过来,这间车厢,只要进来就出不去。
  什么?我惊的心惶惶直跳,苗苗抓着我胳膊的手臂瑟瑟发抖。众人哗然,议论起来。之后又面面相觑,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相视无语,沉默片刻后,乘务员姐姐忽然说:这样吧,我们将尸体抛出去。不然会发臭。
  “不行,不行。”苗苗挥手抗,议。
  恰在此时,车厢里的喇叭又响了起来,牵动着我们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尊敬的乘客您好,首先,我代表地狱列车预祝大家旅途愉快。”
  我看向夏宁,她嘴角微扬,透露很古怪的表情。这种样的时候,夏宁神情如此怪异,我的心猛的就是一颤。
  “为使大家的旅途不再寂寞,我们将推出系列的死亡游戏。”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干哑的惨笑,“死去的人,你们必须在三个小时内将他的尸体解决,否则,诅咒将会转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满满的恐慌,有些胆小的女孩甚至吓的哭了起来,苗苗浑身颤抖很厉害,我走上前想抱着她,夏宁翻起眼皮白了我一眼,轻轻摇摇头。

  广播声停止后,我对乘务员说:“只能扔出去吗?”乘务员姐姐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个足足有一米八五的壮汉站出来说:瓜娃子,不扔想死撒!。
  日期:2016-07-19 22:53:00
  第四章
  乘务员姐姐凝着峨眉,沉默着,我猜她内心正在挣扎,苗苗使劲摇晃着我的胳膊,水灵灵的眸子满是恳求之色,我盯着她的眼睛说:“苗苗,命要紧。”苗苗嘟嘟嘴‘哦’了一声,呢喃说:挺好玩的个家伙,说死就死,又没人陪我玩了。
  大汉向前走几步,蹲下身子抬头看我,“哎呦哥们儿,搭把手,尸体抛出去呗。”我迟疑了,毕竟莫名死人,乱搭手是有可能惹官司的。大汉摇摇头,有些失望,哎了一声,自己动起手来。周围的人见状,顿时嘈杂的议论起来。

  忽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大汉说:“等等!”
  大汉抬头看我,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我狠狠心道:“人死俅朝天,我帮你。”壮汉点头。“你抱着他的头就可以。”
  乘务员姐姐也下定了决心,她表了态,抛尸体,并由她来带路。
  其他人见乘务员姐姐下了决心,都沉默着,不再反对。我心里明白,其实大家都想把这尸体解决掉,死状如此狰狞的尸体,谁看到不怕?
  之所以反对,不过是不想趟浑水,怕惹上官司。既然有人自告奋勇,他们何乐不为呢?
  商议决定后,我抱起陈风的脑袋。壮汉呵气,兜起陈风的屁股。其他人都避开一条路,我俩随着乘务员姐姐向过道走去。说实话,乘务员姐姐长的不错,是个文静秀丽的女孩子,像极了电视上演的江南水乡的温婉才女,尤其像87版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看着她的倩影,我有些想入偏偏。

  温婉的乘务员姐姐和东北小娘们夏宁,简直天壤之别,要让她们坐在一起不说话,远观,看不出什么区别,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都特别漂亮,可要是唠一会儿,甚至熟悉了,就会发现东北女生令人又爱又恨的特征:彪!
  说好听点,就是豪气,大方,难听点,那就是彪。
  别看东北女生长的挺秀气,性格却大大咧咧的很玩的开,和你关系好了,那叫一个彪。
  夏宁就是这种典型,彪的乎的,在学校经常欺负我。不过,她虽然有东北女生最致命的特征,但也是东北女生中的另类,东北女生豪爽,喜欢交朋友,夏宁却不是,她平时比较冷,不说话,也不爱和其他人接触,学校里仅有的俩朋友,便是我和苗苗。
  夏宁和苗苗相处的“和谐”,也导致那股子彪劲,都一股脑的释放到了我身上。
  呜呼哀哉,我在学校水深火热。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我回头是眼睛骨碌碌转着的夏宁,“什么事?”夏宁摇头,“没事儿。”说完后又低头继续玩手机。
  “莫名其妙。我喃喃一句,随壮汉与乘务员姐姐继续前行。
  到了过道,乘务员姐姐摸出一把钥匙,折腾几下后将过道的车门打开,然后点头示意我们可以了。
  这门一看,扑面的凉意瞬间便袭入列车过道,乘务员姐姐不禁打个冷颤,壮汉板着脸,说:“这天还真冷。”我没说话,因为我并未感觉到凉意。
  壮汉看向我,呵出一团白气,“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低头向死去的陈风看去,只见陈风面色红润,眼球突出,表情扭曲,别提有多狰狞。活脱脱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壮汉说:用把力气,人死了就特别沉,咱们抛的远点,给他抛出轨道。
  我点头,准备就绪,然后点头示意。
  于是我俩抬着陈风的尸体晃悠了几下后,齐声喝了声,便将陈风的尸体抛了出去。
  壮汉力气极大,我的力气也还行,陈风的尸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出很远才落地。
  只是,尸体落地,出现了惊人的一幕;竟然炸起一团血雾。
  ‘哐当’一声,壮汉将车门拉上,然后对我道:别看了,做恶梦。
  我点头,向乘务员姐姐看去,她很好看,和夏宁有一比,我不禁愣住。

  壮汉很严肃的拍我肩膀,皱着眉头道:兄弟,你身上为啥子这么凉?
  “啊?你说啥?”我有些没听清楚,壮汉递支香烟给我,“没什么,来,喷支香烟,淡定淡定。”我接过香烟的手有些颤抖。
  壮汉道:“这给你冻的。”我对壮汉尴尬一笑。这尼玛哪是冻的,这是吓的。最近的事情实在太诡异,让我的神经有些崩溃。
  乘务员姐姐捋了捋自己额头的发丝,对我们说:“回车厢吧,回去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壮汉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老妹儿,你先回去,我和小兄弟唠会儿。

  乘务员姐姐没说什么,扭头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语塞。其实,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如沐春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短暂的接触,我已经对她有了好感。
  也不知道是她这种柔弱文静的中式美太吸引我,还是我在学校被夏宁欺负出了阴影,见到文静的女孩就感觉特别好。
  乘务员姐姐走了后,壮汉对我说:小兄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说:什么怎么看?

  壮汉说:“我的意思是,你怀疑谁是死人?”我摇头。
  壮汉继续道:“死者是你同学吧?”我吐口烟圈道:是。
  壮汉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我,老烟油味儿很重,“说实话,你那同学,上车之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我不禁尖叫了出来,壮汉急忙伸出宽大的手掌捂住我的嘴,做出个嘘的动作道:别,可别。

  我会意,木讷点头。
  壮汉又道:你那同学将水果刀插入脖颈时,我一直在观察,当时他喉咙处发出咕噜噜的怪响,但是口鼻处却并未溢出鲜血,这说明什么?
  我去,我一拍大腿道:这说明他的血管早就堵塞,呼吸也早就停滞。
  壮汉点头,“嗯,若是正常人,那刀子扎进脖子,切断了大动脉,口鼻自然会溢出鲜血。”
  我说:是啊,难怪失血那么多,面部却依旧红润。
  壮汉掐灭烟头,然后道:“关键自他脖颈处露出的血颜色不正,有些发黑。而且我断定,上车的死人绝不止他一个。”说罢这些,壮汉打算伸手拉我的胳膊,我明白,他是想招呼我回车厢去。

  但是,当他的手碰触到我胳膊的时候,壮汉忍不住‘嘶’了一声。他眉头攥紧个大疙瘩,“你身上真冷,感觉是从骨子里传出来的寒意。”
  “是吗?”我很诧异,“我没感觉到冷啊!”
  壮汉别有深意一笑说:回去再说。
  回到车厢的时候,走廊过道挤满了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乘务员姐姐正在给大家讲故事,应该是刚刚开始,于是我与壮汉急忙围了上去。
  乘务员姐姐说:我们这趟列车比较特殊,一共有20节。
  嗡!
  我的脑袋炸了锅,一共20节,那第21节车厢是怎么回事?
  乘务员姐姐继续道:我跟这趟列车也有两年了,去年春节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隔壁13节车厢触犯禁忌,最后整个车厢的人都自残而死,一个逃出生天的都没有。
  说着说着,乘务员姐姐竟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夏宁急忙递了纸巾给乘务员姐姐,“事发的全过程都被监控录像记录,交给警方后,什么都没查出来。”
  “结果呢?”苗苗小声问道。

  说着这些吓人往事,乘务员姐姐的一颦一举依旧很淑女的样子:没什么结果,法医也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最终归结的原因是,集体得了精神疾病,所以......
  集体得精神病?这怎么可能?显然不是偶然,于是所有人的脸色愈加阴沉,显然,在劫难逃了。
  乘务员姐姐说:也不是一无所获,当时那节车厢里死去的人中有一个比较特殊,诊断结果显示,他的死亡时间要比其他人早三天。也就是说,那个人在上车之前就已经死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而,比起窒息的恐惧,心痛乘务员姐姐,更加揪扯我的心。
  乘务员姐姐又道:
  后来列车长带着我去拜访了个道士,道士说,这列车上有诅咒,哪节列车上上了死人,哪节列车就会触发诅咒。
  乘务员姐姐说到这里停下,车厢里静的可怕。大家木讷静立,火车行驶中,铁轮与车轨碰撞的‘咯噔’声,牵扯着我们所有人的心。
  忽的,喇叭又响了。
  “下面我们进行第一个游戏,猜拳!两人之间必须且只有一次对决,获胜次数最少的三人接受死亡惩罚”之后便是干哑的惨笑,“一个小时出结果,不然所有的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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