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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而活的唯美世界——80年代的100多封情书
作者:
橙夕子
第一章四川成都——四川夹江 (1988年4月—1988年7月)
见面在泸州 1988-4-1
我从就读的四川师范大学请假回到自己的家乡泸州,回家的原因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因为想回家就回了,在川师读书的这两年,我经常找出事由请假回家,即便是读书,我也不是很认真地在读,同学们去上课了,我有时候是一个人去图书馆,有时候则自己一个人在寝室看书或睡觉,对于学校的课程,我似乎没有什么好大的兴趣,倒是对于心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阅读的书的范围倒是比较宽,这个时候,我正在看《人的潜能与价值》,佛洛依德,尼采,叔本华,林语堂,冰心等等等人的书。
按照我在高考前的预考成绩,我完全可以考上一个重点本科大学的,但是,妈妈偏偏在我高考前生病住院,而且是吐血加肺结核,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诊断结果,所以我那段时间不得不天天请假跑泸州医学院附属医院,高考的那几天,都还是处于一种焦虑状态,所以,考下来,只考上一个2年制的大专也就不奇怪了。
奇怪的是,我高考结束之后,妈妈却从此没有再犯这样的病,并且也从来没有肺上的问题出现过。
家里并不是特别富有的家庭,爸爸是一个国有企业的职工,妈妈是爸爸单位的一个附属车间的职工,工资只有爸爸的一半。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得到妈妈过多的宠爱,在这个家里面,只要我提出什么要求,妈妈都会尽力满足我,我一直以为,她是天下最爱孩子的妈妈,而我是天下最幸福的那个孩子。
我在川师和同学相处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些问题,这个班的同学,大部分都来自成都本地,外地人比较少,那些成都女同学就比较爱欺负我们这些外地人,虽然也不是很明显,就是喜欢在小事情上占占便宜,嘴巴上占占便宜,但我的自尊心很强,每当有被欺负的经历发生的时候,我就很难受,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反抗,我不是那种懂得如何自如地对待别人的人,一旦受到欺负,我第一个能够想到的就是回家,回到妈妈的家,那里好温暖。
每次我一回到家,妈妈就会给我弄出一桌子的好吃的东西来,一定是有土鸡的,一定是有鸭子的,仿佛我在学校的食堂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妈妈还会给我夹菜,每夹起一道菜,都会说,学校吃不到的,这个只有家里才会买这样的,只有家里才会弄这样的。水果也是买来堆起给我吃。
得知姐姐回来了,二妹就从我养母家过来和我一起玩,这个妹妹,虽然从小被抱养出去,但是养母家没有禁止我们之间的往来,所以我们经常在一处玩。我大二妹一岁零10个月,我们长得又很象,经常都有人分不清楚我们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二妹中专刚刚毕业,去到了泸州某部队的附属酒厂上班,做化验员,这次妹妹很兴奋地给姐姐说,姐姐,你要去我们部队玩一下,有一个云南来的兵,和你好象啊,你在学习日语,他也在学,你喜欢下围棋,他也喜欢下,你喜欢听邓丽君,他也喜欢听,你吉他弹得好,他也很会弹,我觉得你们俩怎么就什么都这么象呢?你要去会会他。
第二天我去了二妹上班的地方玩,但是主要是去看看二妹上班的地方,到下午了,二妹才想起说,哦,我昨天给你说的,段靖涵,我带你去见见他。
化验室走出来没多久,就是部队的营房,段靖涵正在里面和另外的士兵下围棋,围观的也有几个,营房里来了两位少女,那些士兵就叽叽喳喳地开始和我们姐妹对话,其中一个士兵还问我,你今年多大了,我想也没想就说,24了,其实,这个时候的我,还差半年才满20岁,但我不喜欢别人问什么,我就直接回答什么,尤其是感觉他那么唐突地来问我的年龄。
段靖涵却一直在下棋,几乎没有和我们姐妹俩有对话,我坐的恰恰是段靖涵的床,床单很整洁干净,床头上有个小书橱,书橱里确实摆放着和自己爱好几乎一致的阅读习惯,当看到那上面也有尼采,叔本华,林语堂和冰心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惊呆了,再一看旁边的磁带盒里的磁带,里面有的音乐,几乎都是我喜欢的,有天方夜谭的交响曲,有拉赫,有肖邦,有柴可夫斯基,有邓丽君,还很多邓丽君的,这就让我有点遐想了,这个士兵,真的有点意思啊。
战友和段靖涵赖棋,但他修养很好,既不指出,也不夸扬,虽然战友的棋子远远地输给了自己,他也不要求数目。
到我和二妹离开的时候,他走出门来送我们姐妹俩,这时,我发现段靖涵的笑容很好看,很明净和耐看的笑容。
4月10号,我再次来到部队,这次来,是来还段靖涵的磁带的,因为上次走的时候借了他两盒磁带回去翻录。
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在宿舍,二妹就央求他弹一首《绿袖子》来听,因为上次他在战士表演节目的时候弹了这么一首,给二妹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弹完,他把吉他递给我,很轻柔地用很好听的普通话对我说,想听你弹唱一首邓丽君的好吗?
我知道是二妹告诉他,天真无邪的二妹,一定也把自己介绍给了段靖涵。不过,自己弹唱邓丽君的歌曲的感染效果,在校园里还是有点名气的,现在不正是一个在自己也有好感的人的面前露一手的机会吗?
我弹唱的是我最喜欢的那一首《九月的故事》:
“我的心中有个故事,诉不尽,忘也忘不去,春去秋来萦绕心头,往日的爱不曾遗忘。这缠绵故事回忆去年九月里,在一个远远的海边,天空蓝如玉,我们在沙滩相遇,歌声传心曲,星光闪闪的夜晚,爱情更诗意。又是秋季,夜莺悲啼。如今他已离我远去,他的笑容,他的歌声,永远永远留在我心里......我只有对着大海歌唱,说这故事,对他长相忆”
这一首歌,歌词凄凉、哀伤,曲调优美、婉约,充满了深深的怀念情结。每次我唱到这首歌,都会“元气”大伤一次,因为我把自己的真情唱了进去,里面有的是百转愁肠。
唱完了,好半天,舒缓过神来,去看他,仍在歌中没有回缓出来,二妹叫他的名字,他才恍然回到了现实之中。
二妹化验室的人过来叫走了她。
空气在这一个4月的午后有了好几分钟的凝结,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坐在他的床沿低头拨弄着琴弦,他坐在桌子旁的小凳上沉默着,午后的阳光,细细碎碎、班班驳驳地洒进了这间营房。
也许就是几分钟之后吧,他做了一个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动作(因为在我看来,他是那种比较害羞、内向的男生),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坐来我的身边,这间小床是部队标准的单人床,并不长,所以他距离我坐的位置就有点近,这个距离,是一多少会让我感到有些局促的距离,要在其他情况下,我会装着做点别的事情,起身离开,但这一次,面对这个仅仅只有两面之缘的人,我没有离开,而是安然地接受了他的靠近。
枕头旁边有一本精美的笔记本,我问他那是什么,他说:
“你打开来看。”
打开笔记本,里面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树叶做的书签,从交谈中,我得知他来自云南南部一个叫鹿县的县城,县城的周围全是大山,这些美丽而奇异的树叶,就是那些神秘的大山的产物,透过这些树叶,我仿佛看到云雾缭绕的大山之中,一个男孩徜徉在山间的每一棵树前,细细地收集那一片片有个性的树叶的情景。
我感觉到他是喜欢自己的,但是,直到我离开,他也没有问到他的名字和其他任何的信息。
日期:2016-07-19 10:21:41
1988年4月11日 橙夕第1封信
小段:
你好!
因二妹星期五、六皆未回家,没能让她给你带磁带和变调夹来,(注:4月9日,我借了他一盘磁带,并因为自己的吉他多了一个变调夹,答应给一个给他。)星期天早晨匆忙启程,故只好作罢,走之前,我选好了几盘磁带让二妹过两天一并给你带过去,你先听着吧,可是我的磁带都没来得即标明内容,有盘索尼带是交响组曲《天方夜潭》,有盘OK带是《恋人浪漫曲》,另一盘OK带是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我学校还有几盘,如果假期我回来你还没离开泸州的话,是能欣赏到的,我都很喜欢这些磁带。
虽是短短的相识,但你给我留下了你的印象。我和我二妹虽然从小未能生活在一起,但我们还是时常在一起耍,我们感情也很要好的,她是一个活泼、可爱、稚气的小女孩,你们大家在一起相处时,我希望你能多多帮助她,她很佩服你的。
记得上次说到职业,你说到对商人赚钱的不择手段、贪得无厌的心理的厌恶以及打算转业以后改行去做教师,这两点和我从前的想法有些相似,两个月以后,这两年的大学生涯就结束了,(我读的是大专),我就面临着职业的选择,虽然读的是师范大学,但我好像并不想去教书,总感觉教书是在原地踏步似的,而我更喜欢有创造性的工作,当然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做什么工作,你已经走上社会了,是否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呢?你也许认为你不怎么了解我,谈谈你对职业的见解可以吧。
我和我二妹毕竟是来自同样的父母,从她身上,我看到几年前中学时代天真烂漫的我,现在她已走上社会,却不能适应这个社会的一些复杂面,我想,等我工作之后,也有可能会遇到她所经历的和没经历的一些事情,社会本身就是复杂的,我要如何去和这个社会接轨呢?再清澈的溪流汇入酸咸苦涩的大海之中也不得不同化,我将如何在保存自我和同化之间进行选择?保存自我需要非凡的力量,我有吗?如果去适应,在适应中保存自己,是不是会更好一些,你说你反感商人的那些贪婪的心理和只能看见利益而缺乏社会利他意识,事实上,我感觉,这个社会就这个样子,也许这就是一种现实,谁也改变不了,你看不惯,也许这正是我们的书生意气吧。
感想甚多,也只归感想,最后仍心平气和的生活、学习、玩耍,学校生活即将结束,我安然地等待着走上社会这所世界上最好的大学。
祝:进步!
林橙夕
1988年4月11日
(如有空回信,请寄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大专班)
日期:2016-07-19 10:22:08
1988年5月2日 靖涵第1封信
橙夕姐:
你4月11日给我写的那封信我是今天才收到的,你也许没想到吧,你前脚才离开泸州,我后脚也就跟着离开了泸州。
那天跟你在一起时,我给你说了近期有可能调去夹江,没想到调令在你走后的第二天便来到,匆匆收拾了行李便启程了,走之前也没见到你二妹。
你现在想知道你那封信是如何到了我的手上的吗?说起来好玄,那封信在泸州那个酒厂呆了两个多星期,差一点被当成无主信件被丢弃了,(注:二妹那时已经从酒厂辞职,段靖涵不知道。)酒厂的人只知道我调去了夹江,但却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后来,我的一个战友很认真地在整个部队寻找去夹江出差的人,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被托的那个战友在夹江办完事情便匆匆离去,临行前又将这封信交给了夹江部队的一个熟人,夹江部队这么大,那个兵找我也是费尽周折,问遍了好多科、连、营,都没问到我,这个兵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恰恰问到了我的一个老乡,就这样,我才收到了你的这封来信。)
本来是想从成都走的,但一方面觉得有些唐突,(因为如果从成都走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另外又忽然想起你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还有,途中要把那笨重的行李箱子转来转去的,所以就只好从自贡经乐山到夹江了。
我一直感觉在有些事情上我显得很自信,自从那天你走后,我就觉得你好象还有话要对我说,于是自然想到你会给我写信,以至于一直到了夹江直至今天收到你的信前,我都自信着你的信会来的!在此之前,说实在的,我一直在焦急地等待你的来信,有时甚至萌发起想给你打电话的念头,然而却不知道你的名字;更有甚时甚至想写好信,然后在信封上加上“四川师范大学 彭娟姐收”的字样,(注:段靖涵不知道我和二妹不同姓。)可细一回过神,又觉好笑不止;有一次拿好主意准备打电话给你妹妹寻问你的名字,可惜没有打通,于是只好作罢。但是,想要给你写信的念头却再也没有消逝过了。
你不觉得好笑吗?
“林橙夕”。多么好听的名字呀,我真一点都没想到。
你当然大概很难想象我收到你的信那份高兴劲的。一方面固然为了我的那份自信,另外的却是由于说不清楚的一种潜移默化的投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哎呀,你瞧!一扯就扯了那么远,真有点不想收回了。
你信中有这么一句话:“虽是短短的相识,但你给我留下了你的印象。”好好玩味了一下,才觉得你这句话说得好极了,真的!遗憾的是,在我认为“印象”的后面还少了一个符号“…………”
至于提及职业选择一事,我看我的意见就这么简单—-自己决定!
另外,又提到“对职业的理解”,真是惭愧,我好象对这个问题没作过过多的思考,不过,在我的“字典”上是这样解释的:我不希望只从事一种职业,而且我之所以就业,只不过是为了吃饱肚子养好精神去从事我真正喜欢的事业!
也许你很失望吧,对着这样蹩脚的解释,然而,我必须提醒你:这,正是我!
好,鉴于“原因”就先谈这些吧。我想我们会常通信的,不是吗?
不知道如何加修饰语的段靖涵
1988年5月2日
子夜床上草就
日期:2016-07-19 10:23:11
橙夕第2封信
靖涵你好!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便离开了泸州,4月19号二妹到了川师,(注:二妹此次经过成都,是去在新疆工作的父亲那里去玩的。)我才知道你已经不可能收到我的那封信了,现在,收到你的来信,真是一个意外呀。
我为什么会不明白那一种潜移默化的"投契"呢?
默契,不是我一直期待的字眼吗?当然哪,不仅仅是字眼了,更多时候,少一些说明,少一些解释,可彼此却心照不宣,觉得安然、觉得幸福、觉得不孤独…………
正如黄昏与女友散步校园背后的狮子山,这个季节的狮子山,满山遍野的桃花、梨花过去之后,清纯的桔花香又溢在一片山涧里,人和自然总是容易找到默契的,当山涧清泉边漂流下第一朵黄色的野花送来春的信息的三月,我竟然高兴得含着泪水;当路边青草丛中露出很多纯白色的象星星、又象牵牛花的野花时,我忍不住摘满了一手,待意识到萎缩在我手中的花已变成我的罪过时,我飞快地跑回室中,那小花移在我那小花盆中满满地吃够了水又扬起头时,我觉得花儿真能宽容…………
可为何人与人的默契那么难?一年一年,敏感的心已不屑回答这个问题,表面上,可以做到淡淡而友好地与任何人相处,可内心世界里,对人的失望却总是年复一年的加重,都认为我很坚强,夜阑独自面对自己,一种外强中干的感觉油然而生……
想要现实,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否则,我们也就是相遇了,点点头,又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那条线上,却是平行的,没基础交叉。当然了,从没真正放弃过内心执着想要寻找的那种可以温柔地被另外一个人理解和对待的感觉……
默契!对了,人和人之间,理解、信任、支持、关心、帮助乃至默契,乃至爱的崇高的境界,这些不都是很应该的么?
哎呀,我又说远了,真是,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该谈谈你,是不是?
你呢?你现在的生活、思想、你的过去?谈到你给我的印象,该在后面加上“……”,可是我确实不敢说自己了解你什么,虽然你给我的印象较深,但那一些会只是我的感觉吗?尤其,对那种隐藏自己很深的人,我还是不好太过于地夸耀我的感觉,你说呢?
你“不希望只从事一种职业”,看来具有不同时性,那么,你会想从事一些什么样的职业呢?准备从事一种职业到什么程度呢?目的又是什么呢?问得很讨厌吧,不过我想你既然这样说了,一定有充分的准备和“理论”依据,是吗?“就业,只不过是为了吃饱肚子养好精神去从事我真正喜欢的事业!”这句话有点费解,教育吗?写作吗?真希望段先生指点一下迷津。
你的解释一点也不蹩脚,我感觉到这里面也许有更深的内涵和我所不能理解的层次,等待你的回信。
祝:夏安。
“我真一点都没想到”的“ 多么好听的名字 上 (这句话让我前前后后笑了一分钟)
1988年5月5日
日期:2016-07-19 10:24:35
靖涵第2封信
橙夕姐:
你的一连串问号真叫我为难得很,按说,有问有答(况且这些问题又并非我不知道)可能更容易沟通些,可我历来缺少这种机械的问答的习惯,而且,有什么理由要我甲、乙、丙、丁地给你得到满足呢?难道是为了更好的了解?
很赞赏你那理智的怀疑,然而我却更相信感情的创造。
……
忽然间我想到我们几乎可能不会再见面,而且书信往来也可能维持不了多久……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写到这,我几乎已不想再写下去,然而,令你莫名其妙的,我又只好再说上几句。
我是个很悲观的人,当然这包括好多方面,就拿交朋友来说吧,我到现在才真正发觉我并没有什么“朋友”,他们并不能给我多少启示与帮助,而且最可悲的是没有一个朋友能真正了解我,所以,我在本子上,在心灵深处写下了这么几个字:“人,永远是孤独的。”
因此,尼采与叔本华,我更喜爱后者。
我现在感到很疲倦,对于人生,所以懒得去为自己的一些事情作解释。不过,我却清晰地意识到,我已经爱上你了。这也许就更用不着解释了吧?!
好了,与其这样艰难地写下去,还不如听听你唱的“九月的故事”........
第一次被人称为段先生的人 上
1988年5月7日夜
日期:2016-07-19 10:25:12
橙夕第3封信
靖涵:
信悉,因为想说的太多,最后什么也不想写了。
你能来川师一趟吗?乘火车从夹江到这里需要三个半小时,这是时刻表:
545次成都到夹江,9:55----13:12;
541次成都到夹江,19:50----23:15;
546次夹江到成都,13:56---17:25;
544次夹江到成都,7:20----10:45。
来回两天时间足够,你可以参考时间选择,如果星期六来,则可以只请一天假,住地请不必担心,川师有招待所。你可以先把来回的车次、时间安排好,你们请假还会很难吗?
下火车到市内公共汽车总站乘2路车,在双桥子站下车,然后乘38路到川师的车,到终点站下车。
我是一个人在校外的农民家租住的,具体的地址是……
忘了,你说到你很悲观,会悲观到不来吗?不用这样,真的,靖涵,如果你所爱的人是一个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念和牺牲精神的人,那你的选择不也太低了吗?
值得!是的,只要值得!一切的困难都是可以想到办法解决的。你说呢?
当然,我不可能给你一个很明确的答复,摆在我们面前的,除了外界环境的问题,还有我们自身的问题,我现在想的最多的是:我要如何才能更多地了解你?
我一直欣慰于我们的交流在很大程度上是心灵的交流,我们之间的确能够找到很多相似的地方,也因此,我将我们的相遇视为上苍赐给我的一件神秘的礼物,我想要好好珍惜它,好好收藏它,但是靖涵,请恕我还是有凡人的愚钝,我好想要立刻再次见到你,再多一些机会去了解你,如果它真是我梦中向往的那一份美丽的感情,我只求上苍让它尽快降临吧。
祝你晚安!乐观!
林橙夕
1988年5月10日子夜
匆草
日期:2016-07-19 10:25:40
靖涵第3封信
橙夕:(其实很早就想这样称呼了)
在收到你的回信前,你也许想象得出我那焦灼的期待吧,我甚至感觉到过了的这几天都好象是为了期待你的信而活着似的,真的,我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力量促成了这种感觉。
然而我却不能应约前来,你一定觉得很失望吧,但是部队的纪律你大概是很清楚的,况且我又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去说服领导允许我前来,然而我是多么想来一趟……
可是,我的理智最终终于征服了我的感情。我深深地这样安慰着自己:不去只能表明我对你的爱更深沉!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爱的,也许是还在地上爬的时候,也许是开始懂些道理的时候,也许正是现在。
橙夕,在你面前说话写信总感到有些拘束,却又不知何故。似乎有这么一种感觉,你很有些高深,所以每说一句话总觉得你已经事先知道了似的,以至于怕说出来又恐你在心里不做声的见笑,反正,这种朦胧的意识却是很坚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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