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使用的纸巾上洒了点风油精,然后她就……

作者: 残枫笑羽

  我刚出生的时候得过一场重病差点死掉,幸而命大活了下来,但导致了我从小就体弱多病。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童年就是成年累月的吃药抵抗病毒的侵扰,在爸妈的呵护中孤独一人坐在自家的门口,羡慕的看着其他小朋友在一起嬉闹。
  我问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和小朋友一块玩耍?我妈妈就会红着眼睛把我抱得紧紧的,给我说儿子啊,你体质非常虚弱,不能和他们一样的疯玩!
  由于我体质很弱,一看就是病恹恹的样子,在小学和初中的九年里,没有多少同学愿意和我相处,他们怕和我在一起玩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渐渐地,我被孤立起来。
  初三毕业的暑假里,我求爸妈带我去省城治病,我真的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像个病秧子般的过下去。我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祈望有同学和我玩,渴望在阳光下畅快的奔跑一个小时。
  爸妈这么多年也知晓我的痛苦,他们商量了一下,变卖了房子,带着所有的积蓄,踏上了去往省城为我求医的漫漫征程。

  无数次求医,无数次失望,我发现难受不只是自己,还有我的妈妈,她总是会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流泪。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在哭泣,我便会咬着牙流着泪躲在一边哭,觉得是我害得妈妈这么伤心难过。
  转眼到了省城有段时间了,这天早上我发现昨夜又哭了的妈妈精神很是恍惚,她临出门的时候对我说要去买点我需要的药品。我看着妈妈疲乏且苍老的脸,知道她为了我是操碎了心,很想告诉她我不治病了,我们回家去!
  可话到嘴边,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妈妈离去的佝偻背影,深深的纂刻在了我心上。
  就在这一天,悲剧发生了!

  妈妈心神不宁的外出后,却再也没有回来。很晚的时候,我爸接到一个电话当即就哭了出来,我这才知道,我妈妈被一辆酒驾飞驰的小车给撞死在了街头上。
  这个噩耗,让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那夜和爸爸抱在一起,哭得泪水都流干了,还最后晕厥在了爸爸的怀里。
  我妈死后不久,我爸为了偿还为我治病欠下的很多债务,得去广东打工。爸爸走的那一晚,哭着告诉我:“鑫儿,你爸你妈都是孤儿,在本市,我们没有任何的亲人,如今爸爸要去广东打工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的心一抽,跟着我爸哭,我已经没有了妈妈,真的好舍不得爸爸。我声嘶力竭的求爸爸不要去广东,可爸爸无奈的摇着头说不去不行,为了生活,他必须要离开我!
  当夜,我爸将我领到了妈妈的一个高中同学家里,央求刘叔叔看在我妈的份上,暂时性收留我一段时间,等到我爸挣到钱了就来接我回去。
  刘叔叔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我,叹息着说我真是可怜,答应收留我。我爸千恩万谢后与我紧抱在一团哭了很久,才扛着行李袋落寞的离开。
  当晚,刘叔叔的女儿回来了。她的皮肤很白,长得很好看,一双大眼睛非常的迷人,那张涂抹了一点唇彩的红唇,外带丰胸细腰长腿,让我看得都有些痴了。
  “爸,这个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小子是谁呀?”漂亮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很直白的话让我心中一苦。
  刘叔叔给她介绍说:“他叫徐鑫,是爸爸去世同学的儿子,会在我们家暂住一阵子。婷婷,你和徐鑫打个招呼!”
  我慌忙要给她打招呼,可她不屑的撇我一眼,鄙夷的丢下一句:“哦,原来是寄人篱下的小子!”随后看都不看我一眼,扭身就进入了她的寝室里。
  寄人篱下!

  这四个字,让我鼻腔一酸,回到刘叔叔安顿我的小寝室,看着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家,我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我好想死去的妈妈,好想外出打工的爸爸!
  第二天一早,睡眼朦胧的去到卫生间,看到里面晾着一件材质很少的衣物。凑过去揉着眼睛正准备看清楚那是啥的时候,刘叔叔的女儿走了进来,直接就给了我脑瓜子一巴掌,一把将那黑色的东西藏在身后,还厉声的骂我是个死变态。
  从那以后,刘奕婷对我特反感,无论是一起吃饭还是看电视,总会当着刘叔叔的面对我恶语相向。而离异的刘叔叔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把刘奕婷当成了心肝宝贝,只能劝慰我忍让着。
  这样被刘奕婷厌恶的日子,一晃就到了暑期结束,九月来临。我面临初中到高中的阶段,刘叔叔征询过我的意见,说我妈妈死了爸爸也出门打工去了,要是我不愿意继续读书,就在他家里呆着。但我不想被刘奕婷看不起,说我这个病秧子只会在她家里蹭饭吃,就给刘叔叔说我还是想读书。
  最终,刘叔叔答应送我上学,并且安排我和他同龄的女儿在同一个班级。
  在开校头一天晚上,刘奕婷把我叫到她房间里站好,冷眼给我警告,说去了三中读书后,不能给任何人说我认识她,更加不许说我寄住在她家里。
  我就傻乎乎的问她为什么,刘奕婷没有好气的说:“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就因为你是个死变态是个病秧子,还害得你妈妈为你治病死在了省城,你就是个祸害,我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

  这话,让我听得特别难受,想起妈妈的惨死,我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祸害,在刘奕婷的威逼下,我答应了她。
  来到三中高一一班,虽然我的体质已经能够支撑我正常学习了,但明显老师都得知了我体质虚弱的事,对我特别的照顾,就连班上的卫生清扫都不要我参与。在这种情况下,我再次成为了班上的另类,无论男女同学都不待见我。
  而和我居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同桌刘奕婷,也对我冷嘲热讽。有次一个同学问她怎么看待我,刘奕婷冷笑着说还能怎么样看待,老师都说徐鑫是病秧子,大家最好离他远点,徐鑫就是一个碰瓷娃!
  听到这话,我心无比的酸涩,想起她在家里对我的羞辱,对刘奕婷也产生了一种厌恶的心理,我觉得是她让我在班上没有朋友的!
  开学后的第二周,这天我发现刘奕婷一天下来,老是从她课桌里的一个纸巾袋里抽出纸张去厕所。我就趁着刘奕婷不在,好奇的问前排的男同学秦辰,问刘奕婷这是在干嘛呢?
  秦辰坏笑,说你真想要知道的话,就在刘奕婷使用的纸巾上面洒上一点风油精,还递给我一点痒身粉,叫我一并弄在纸巾上。
  完全是处于报复心理,我就把风油精和痒身粉混合后抹到了刘奕婷的纸巾上面,想着她一旦用纸巾擦鼻子肯定就会怎么着,就是要整蛊一下她。

  下午第一堂课结束,刘奕婷又从袋子里取出一些纸巾匆忙的走了,可这一次,直到下午自习课开始,刘奕婷都没有再回过教室。
  我有些不安的问前排的秦辰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刘奕婷使用那些纸巾擦鼻子擦出了问题么?
  秦辰哈哈大笑,指着我说:“徐鑫,你真是个逗比,你惹火烧身了,知道不?”
  我惹火烧身了?
  请原谅我的懵懂,活了十多年,我没有朋友,无从得知一些小学生都知晓的事。听到秦辰的话,我疑惑的眨着眼睛,正要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这时,刘奕婷走进了教室里,她的脸有些涨红,走路的时候双腿有些不太自然。
  看到刘奕婷,秦辰赶紧回过身把书本遮挡在脸上,装做什么话都没有给我说的样子。
  而我,则看着刘奕婷坐回到我身边,想着肯定是我的恶作剧导致刘奕婷缺课了这么久,有些不安的问她:“你……你鼻子没事吧?”

  刘奕婷楞住,她的大腿相互磨蹭了一下,见我做贼心虚的在看她课桌里的纸巾袋,这妞突然就暴走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刘奕婷扬起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还朝我怒骂:“徐鑫,我就知道是这个死变态做的,你用这种可恶的方式报复我,害我难受死了……恶心的病秧子,王八蛋!”
  我被打懵了,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中觉得很丢脸,我摸着生疼的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暴怒的刘奕婷。
  我搞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打我?
  “你为什么要打我?”我觉得挺丢脸,被同学们各异的眼神看着,想着即使我不该整蛊刘奕婷,使得她用纸巾擦鼻子擦出了问题,但她也不该就这么不给我任何面子的一巴掌扇过来啊!
  “为什么打你?”我的问话,让刘奕婷的怒气越来越强烈,她蹭的一下站起身,呲着牙就朝我一脚踹来。
  我连忙闪避开,但由于座位上空间太狭窄,加上我体质虚弱反应相对要迟钝一些,最终还是被刘奕婷紧跟而来的又一脚踹翻在地上。她还狠狠的道:“你特么的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打你?徐鑫,你是拿我寻开心,对吧?”
  被踹翻在地,教室里传来了一阵议论纷纷的声音,我听到前排的女同学在问秦辰,到底我做了啥事惹得刘奕婷这么愤怒?
  秦辰坏笑着说:“徐鑫傻逼呗,他在刘奕婷的纸巾上涂抹了风油精和痒身粉,你说你们女生用那个擦……嘿嘿……会怎样?”
  “哈哈……”秦辰的声音挺大,他周边的男生听到后笑得可开心了,还有人指着我说真够傻逼。
  听到秦辰的话,想起刘奕婷进教室走路的姿势,再想着她坐在椅子上磨蹭双腿,我才知道刘奕婷拿着纸巾并不是擦了鼻子,而是擦的……

  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被秦辰给坑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刘奕婷会对我发飙。我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的看向了刘奕婷的腹部以下。
  就是这一眼,却让刘奕婷越发动怒,她涨红着俏脸,趁我不备又是一脚将我踹翻在地上,还蹲身给了我一个耳光,大骂我死变态,还好意思偷看她。
  这一脚一巴掌,换来了同学们的哄然大笑,没有人同情我,没有人可怜我。再次被踹翻,躺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刘奕婷用脚踩着我的胸口,不依不饶的朝我吼道:“死变态,给我道歉!”
  咳咳……

  被踩着胸口,气有些喘不过来,我迫不得已的咳嗽了两声,也意识到对刘奕婷做了不该做的事,正要给她说声对不起。
  可刘奕婷正在气头上,以为我不愿意道歉,她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狠狠地朝着地上撞击,还怒道:“让你道歉,你个死变态还装咳嗽,我叫你装!”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我的后脑勺猛烈的撞击着地板,疼得我直咧嘴,而且脑子也被撞得晕乎乎的,我根本就没有时间给刘奕婷说对不起的话。
  她撞击了我很多下,在班长的劝阻中才愤愤然的站起身,又踹了我一脚,骂我一句王八蛋,拍着双手出了教室。
  刘奕婷刚走,教室里就炸开了锅,有人在说刘奕婷打得好,对徐鑫那种变态佬就该狠狠的修理;也有人说打得还不够狠,一个女生的那里被整蛊该多难受啊;也有秦辰这种家伙在笑着说都怪徐鑫傻蛋,竟然真的那么去整蛊女生,徐鑫这货就是个混球!
  同学们说什么的都有,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我从地板上搀扶起来,我被刘奕婷打得很严重,脑部撞击得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我四肢拉开就那么躺在地板上,听着四周对我的嘲笑声,没有人在意我是不是被撞晕,没有人会关心我还能不能站得起来。看到我躺倒的每一个人,他们脸上带着讥讽戏谑的笑容,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好灰暗,无比的灰暗!
  害我之后还到处贬低嘲笑我的秦辰,他走到我跟前,我以为他要拉起我,刚伸出手,却被这小子一巴掌给打掉。

  秦辰以俯视的目光看着我,脸上挂着嬉戏的笑容问我:“喂,你没死吧?没死的话,尼寐的还不赶紧爬起来?”
  我头晕目眩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在同学们的讥笑声中,我低着头绕过秦辰,快步的跑出了教室。我的身后,教室里再次传来让我心中酸涩的笑声。
  一口气奔到水池边,我打开水龙头,清洗着脸上的脏痕,但我的心却在抽搐,鼻腔酸得厉害,想起刘奕婷的殴打,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没有止住流了出来。
  眼泪流出来又被水流冲走,再流出来,把头放到水龙头下任由水流冲刷,水花四溅弄湿了我的衣裤,我的拳头捏得咕咕作响,浑身都在颤抖着。
  一种叫做愤恨的情绪彻底袭击了我,我突然间就恨上了刘奕婷。
  我承认,整蛊刘奕婷是我不对在先,可后来刘奕婷不等我说道歉的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了我,那就是她做得太过火!
  这么多年来,我身体不好没有朋友,但由于大家都不想招惹我这个病秧子,所以我身边也没有仇人。但今天,我却被刘奕婷给打得无地自容。我把刘奕婷当成了仇人,我恨她,恨得牙痒痒!
  没有再回教室,我颓丧的回到家里,当我失魂落魄的打开那扇不属于我家的房门时,刘叔叔关爱的声音就传递了出来:“徐鑫,怎么啦这是?”

  见我浑身湿漉漉的而且脸上还有些淤青,刘叔叔把我拉进屋子里,忙慌慌的找出红花油,替我脱掉湿透的衣物,给我受伤的部位擦着药水,还愤愤的说:“是哪个王八蛋把你打成这样啊?徐鑫,你告诉刘叔叔,我去找他们老师讨个说法!”
  我的心再次一苦,对于刘叔叔的心疼我心存感激,但他要给我泄愤的方式,也只能是带着我去找老师讨说法。而找老师说明情况,对学生而言,是最没有出息的做法!
  我想起刘奕婷,身体忍不住一颤,想要告诉刘叔叔是她的宝贝女儿把我打成这样的,我就是要看看刘叔叔会怎么整治刘奕婷。刚要说话的时候,房门打开,刘奕婷走了回来。
  一看到她,我想说的话只能活生生的打住,刘叔叔见我没有说话,就侧头问刘奕婷知不知道是谁把我打成这样的?

  刘奕婷给刘叔叔说:“爸,没人打徐鑫吧?没准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伤的呢。”
  旋即,她又趁着刘叔叔在给我擦药没有注意之际,狠狠地瞪我一眼,扬起她的粉拳分明在警告我不要胡说八道,又假惺惺的问我:“对吧徐鑫,是你自己摔伤了吧?”
  我很想说不是,就是你无所忌惮的打了我,但我没敢这样说。我知道这样说了之后,绝壁刘奕婷不会放过我,以后她会变本加厉的收拾我。
  再又一想,刘叔叔毕竟是刘奕婷的亲生爸爸,即使知道是她女儿打了我,又能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骂几句刘奕婷,然后让我忍忍就过去了。
  我心一苦,在刘奕婷的逼视下,我只好违心的给刘叔叔说就是自己摔伤的,还嘴硬的说没事,一点皮外伤不要紧。
  刘叔叔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刘奕婷,最后选择了缄默。给我擦完药,刘叔叔把女儿叫进了他的寝室里。
  我感觉得到,刘叔叔其实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因为随即寝子里就传来了刘叔叔对刘奕婷的责骂声,具体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刘叔叔有句话,还是让我听到了。
  刘叔叔说:“一个妈死爸离的苦命孩子,本就很可怜,徐鑫身体又很虚弱,以后不许再打他了!”
  正是这话,听得我心中再次一酸,强忍着没有流泪,拎着湿透的衣服就往自己的寝室走。
  我知道,刘叔叔能做的就是这些了,他明明晓得是刘奕婷打了我,但他只能责骂一下女儿,只能告诉刘奕婷我是个可怜人!
  回到寝室,我的泪水再次翻涌而出,眺望着窗外,浓浓的伤悲在心中止不住的蔓延。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刘奕婷绷着脸走了进来。
  “变态佬,还好意思哭鼻子呢,真是丢脸!”刘奕婷走进来,把她的嘴巴撅起来,朝我讥讽的笑着。
  看到刘奕婷那种看不起我的神态,我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她,心中的怒气也随之越来越浓。

  自从寄住在她家之后,刘奕婷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她经常性骂我嘲笑我;在学校,她到处去给同学们说我是碰瓷娃惹不起,使得同学们都不愿意和我交往。
  仿似在她眼中,我就是一个没有爹妈疼爱的丧家之犬,永远都只有被她欺压的份。就在今天,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毫不留情的打了我,让我在班上颜面扫地。回到家里,她没有一丝一毫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反而还来到我的寝室继续羞辱我。
  想到这些,我的拳头捏得很紧,瞪着刘奕婷的眼睛也越来越红,心中的怒气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哟,看你那模样,想揍我似地?”刘奕婷鄙夷的看着我,冷笑着说:“省省吧病秧子,你打不过我的,就你那身子骨,我虽然是个女生,也能再次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她的话,刺痛了我。我承认身体先天性虚弱,即使我拼尽全力也打不过她,可不代表当刘奕婷说出这番话来刺伤我的时候,我还能忍得下去!
  刘奕婷朝我冷傲的走来,还伸出右手食指朝我挑衅,我的怒火终于在那一刻爆发了。突然间,我就朝着她大吼了一声:“闭嘴!”
  喊完这句话,我还握紧双拳朝着刘奕婷冲了过去!心中的愤怒已经填满胸膛,我要扇刘奕婷一耳光,我要叫她闭嘴!
  此刻暴走的我,展露出来的男子气概,让靠近我的刘奕婷一瞬间都蒙圈了。她震惊的盯着我看,想必是从没有想过我还敢这么大声的叫她闭嘴,而且,我还敢扬起巴掌就要朝她那张俏脸上扇过去!
  刘奕婷的呆滞,没有让我放下扬起来要掌掴她的手,我咬着牙,一巴掌就盖了过去。可是,这一巴掌并没有真的打在刘奕婷脸上,因为就在那会儿,刘叔叔忽然出现在了房门口,使得我的扬起来的巴掌活生生的停顿在了半空中。

  “徐鑫,你这是在干嘛?”刘叔叔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他随即走进了屋子里,站在了回过神狠狠瞪着我的刘奕婷身边。
  “我……”看到刘叔叔,我立即就慌了,心中那股子怒气也消失殆尽,我连忙放下右手,不知道应该给刘叔叔怎么回话。
  就在这时,让我惊怒的事情发生了,突然间,刘奕婷一下就扑进了刘叔叔的怀里。
  紧跟着,她竟然哭了出来,手指着我,对她爸爸哭诉道:“呜呜……你叫我不能再欺负徐鑫了,我就过来想找他和解,可哪知道我一进来,徐鑫就像疯子一般冲过来在我胸口上摸了一把,还扬起巴掌准备再扇我一巴掌。呜呜……爸爸,你得替我做主啊!”
  我考!
  听到刘奕婷颠倒黑白的话,看着她那精湛的演技,脸上流出来的泪花大滴大滴的滚落而下,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了。
  眼见着刘叔叔看着我的神情越来越愤恨,我连忙给刘叔叔说:“不是那样的叔叔,我没有摸刘奕婷的胸口,我根本就没有打到她,是她在装,是她在骗……”
  “闭嘴!”
  不等我解释完毕,刘叔叔怒了,他愤怒的眼神让我马上闭上了嘴,被刘叔叔那么瞪着看,我心一阵抽痛和难受。
  我知道,刘叔叔信了他女儿的话,他肯定是听到了我叫刘奕婷闭嘴才赶过来,正好看到我扬起巴掌的一幕!

  百口莫辩,我只能憋屈的看着刘叔叔和可恶至极的刘奕婷,这该死的女人,一边扑在她爸爸怀里哽咽着,一边趁刘叔叔看不到她神情的时候,朝我发出了得瑟的一笑!
  狗日的!
  我在心中大骂了一声刘奕婷,真的恨透了她,但我却不敢把怒气在此时宣泄出来。
  “徐鑫,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能忍心袭胸殴打一个女孩子?而且,她还是我的女儿,比你小一个多月的妹妹!”刘叔叔说罢,朝我失望至极的摇了摇头,拉着还在装可怜的刘奕婷走了出去。
  我没有!
  看到刘叔叔的背影消失掉,我大喊了一声,心中的委屈使得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袭胸刘奕婷!
  流着泪,无从宣泄的憋屈压抑得我冲出了寝室,在刘叔叔和刘奕婷的注视下,我拉开房门跑了出去,刘叔叔并没有来追我,我知道他此刻很讨厌我。

  一口气跑到楼下,在小区的鱼池边,用池塘里的水清洗着脸上的泪痕,水面倒映出来我的影子,显得是那么的落败和悲怜。
  “鱼儿,为什么我会这么可怜,为什么刘奕婷要那么欺辱我,为什么我的爸妈要离开我?”
  一连遭遇到刘奕婷带给我的刺痛,让我想起了离世的妈妈和远走他乡的爸爸,如果他们俩还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遭受到如此大的屈辱,而无从倾述?
  我只能流着泪,对着鱼池里的游鱼宣泄着自己憋屈的情感,可鱼池里的游鱼纷纷沉入水底,好像就连它们都看不起我,在躲着我!
  天色逐渐的暗下来,我在鱼池边哭诉了很久,如果我有自己的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到刘奕婷的家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不得不低着头回到了那个不属于我的家里。
  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电视笑眯眯的刘奕婷,她一看到我,竟然朝我倒竖起中指,然后呵呵的笑了。
  笑尼寐!
  在刘叔叔误解我之后,我只能在心中骂了一声刘奕婷,随后忍着饥饿走回到我的小寝室,关闭上房门,我扑倒在了床上。

  这一夜,刘叔叔没有像以往那样来叫我吃宵夜,刘奕婷也没有再来过,我扑倒在床上伤心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去到学校,因为昨天刘奕婷对我的殴打,造成了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当刘奕婷来到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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