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请别再来招惹我(以此献给还在感情道路上苦苦挣扎的你们)

作者: 庄晓

  日期:2016-07-10 12:39:18
  (7)其实回想起当初追莫小瑜的桥段,还是挺有意思的。那年我也不过是一届大一新生,刚入学的毛头小子。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叫石化,曾经我对这个名字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有次我弱弱地问石化他们家跟中石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石化白了我一眼说有毛关系啊,我爸又不姓中。然后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石化这小子有个毛病,一紧张说话就结巴,半天憋不出一句整话,每次非得叫听的人当场石化,所以他爹妈起名的时候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有天石化偷偷地跟我说,他看上了一个女孩想要表白,但怕自己一时紧张说不上话来,所以想找我帮忙圆场子。他说那女孩叫莫小瑜,我反问他莫小瑜是谁?何许人也?哪根葱哪根蒜?当我傲娇地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石化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莫小瑜你不知道?中文系的新生代女神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食堂的红烧排骨又涨价了你知不知道?我说红烧排骨涨价了我知道……我一边惊讶于石化跟我对话的流利,一边惊讶于连红烧排骨都舍不得吃的人要去追女神。女神?女神是咱们这种人追的吗?我看了看自己脚上50块钱一双的耐克跑步鞋和石化35一件的有四片叶子的阿迪达斯运动T恤……最后石化来了句:没事,我有花。……

  日期:2016-07-10 12:39:32
  (8)然后我才知道石化这小子为了追女神,已经整整一个月不吃红烧排骨把钱省下来了订了束玫瑰,还是最贵的品种蓝色妖姬,堪称玫瑰花中的战斗花。而且他还探听到了后天就是莫小瑜的生日,选在这个日子出击他蓄谋已久。开始我是不想去的,圆场子?圆什么场子?总不能他送了花然后话都我来说吧,那他是扮演什么角色,痴情哑巴?我呢,无敌电灯泡?我当然不干,然后石化才告诉我,他根本用不上我说话,告白的台词他已经准备好了,尽量简短、干练,比如“啊,女神!美丽!”这样的词语,虽然我觉得听起来很二,但他说这样的话,就算他结巴也看不出来,而且会显得他很酷。而他要我做的工作,不过是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捧着花,然后看他手势,他一伸手的时候我就把花送过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再跑开……我突然觉得这不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然后石化偷偷递给我一张游戏点卡,纠结了半天我还是同意了。

  日期:2016-07-10 12:42:37

  (9)犹记得那天月朗星稀花前月下,十月的天气尚有那么一点点余热,夜晚却是如此凉爽迷人,那真是个让人难忘的日子。石化一身新装,还特地弄了新发型,简直叫我刮目相看,差点连下巴都惊掉。我和石化在夜空下等等足足一半个小时,终于等到莫小瑜挽着她的同伴下楼。彼时我已经在心里暗暗骂了几百遍了,因为戴着一副厚重的棕框眼镜脚踩黑色皮凉拖,头发跟鸡窝似的竖在头上,手里却捧着一束无比娇艳的蓝色妖姬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的那个怪人就是我。这也是石化强烈要求的,无非是为了让我衬托他的美好形象。虽然我打心眼里一直认为,就算再怎么衬托烂泥也是扶不上墙的……然后在我第几百遍不知道骂着谁的时候,我看见莫小瑜就这么款款地、款款地向我走来,她穿着一条棉质的白色连衣裙,裙摆有一圈小碎花,略卷的长发披肩,大眼玲珑朱唇小巧,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风情,简直像一个从电视画面里走出来的精致洋娃娃,又仿佛她才是这夜空下最明亮的一颗星星……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然后也许是咧开嘴笑了,我知道当时我的样子看起来一定非常傻,很傻很傻。莫小瑜当然也并不买我的帐,她就这么直接无视地从我身边走过,冷冷地,不带走一片云彩。

  日期:2016-07-10 12:42:51
  (10)然后我就听见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这一声来自石化。莫小瑜自然是停下了,她疑惑地回头张望,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等,等一等!莫,莫小瑜!……我觉得我这个邋遢的样子就算了,连今天穿这么“帅”的石化她也直接这么无视,可见这女人是有多么的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石化几乎是飞奔过来,涨红了脸,站在莫小瑜的面前,即使莫小瑜没有踩高跟鞋,他也比她足足矮了半个头,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然后好不容易石化才憋出几个字,那个,我发,发,……发了短信给你,一,一,一个半小时前。

  日期:2016-07-10 12:44:08
  (11)不好意思我没看到,莫小瑜回答的直截了当,真的是……好伤人啊!连我都替石化难堪。然后石化艰难地挥挥手,意思是让我赶紧把花送过来,可惜我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莫小瑜,张着嘴下巴都还没合上,差一点就变成用口水来浇灌鲜花。石化大概看我对他的手势无动于衷,只好亲自出马从我手里抢过花,硬塞在莫小瑜的手中。你,你生日,花,花,花送你。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一紧张就满脸通红语无伦次。还没等石化和我反应过来,莫小瑜突然一把把花重新塞回我的手中,然后瞪了一眼石化说道,你干嘛抢别人的花?神经病啊你!……然后我才看到我的手上、衣服前面全都是蓝色的汁水……妹的,原来是染了色的玫瑰花,我不知道石化知不知道,反正他已经当场石化……我不忍心再丢他脸,只好把那花紧紧搂在怀中。这时夜黑风高月,正是……什么什么时,只见不知何时来了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体重估计是我和石化加起来的分量,一直油腻腻的大手突然就搭在莫小瑜的肩膀上,吓得莫小瑜当场花容失色。

  日期:2016-07-10 12:44:26

  (12)莫小瑜,哥约了几次你都不去,今天总算让我给逮到了,我一帮兄弟都在等着呢,走,陪哥喝一杯。死胖子一边说,手一边不安分的在她的肩膀上蹭来蹭去。莫小瑜明显不情愿,一脸哭相看了看石化,又看了看我,最终把眼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大概是觉得身材弱小如石化根本也靠不上谱。然后她就这么看着我,眼中有泪、楚楚可怜的样子的确叫人心疼。我把下巴合上,又咽了咽口水。想象中我应该练过跆拳道或者柔道什么的,一脚飞踢或者横拳出手瞬间就把他打翻在地,然后看他哭着向我跪地求饶,说上个一百遍 “英雄好汉饶命啊”……而我一边把脚踩着他的身上一边搂着怀里的美人儿哈哈大笑……事实上当时我回想了很久很久,才发现自己除了小时候跟女孩儿一起练过跳皮筋之外好像什么都没练过。

  日期:2016-07-10 12:46:56
  噗噗噗,这是阿辰该考虑的问题吗?已经吃完了,生气有什么用?把孩子扔给老公自己出去吃去,吃到满足为止,然后下次,长一百个记性。可以吐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但一定要记得,真正能善待自己的,一定是自己。自己都不爱自己,谁来爱你?没完没了有用吗。
  日期:2016-07-10 12:47:27
  (13)然后莫小瑜就这么看着我,而我岿然不动地盯着那死胖子,终于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松开莫小瑜,大摇大摆走到我的面前,大约1米9的个子,我只能越过他丰满的下巴仰望他的鼻孔。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后退了一步,然后把手里的花统统揉烂成一个也许是蓝墨水毛线团的样子用力扔到了他的脸上。他毫无防备地一声鬼叫,蓝色的汁水遍布整个面孔更显无比狰狞,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了蓝精灵之歌——“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它们活泼又聪明……”

  我克制住自己几乎想要唱出来的冲动,对着还愣在原地的莫小瑜一声大吼,还愣着干嘛!跑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牵着莫女神的手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好像是已经跑到了学校的另一头……我气喘吁吁不能自已,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牵了她的手?而她并没有抗拒,此刻的她依旧任由我这样牵着,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月光下的眼眸明亮而温柔。最后还是莫小瑜先松开了我的手,当时我的感觉就是心一下子沉入了海底,但是她后来说,今晚的事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吧!然后我的心又瞬间从海底浮上来了。之后类似的话我也跟莫小瑜说过,我说你的眼睛眨一眨,我就死过去了,你的眼睛再眨一眨,我又活过来了,你的眼睛眨来眨去,那么我就死去活来了。莫小瑜听了笑着用粉拳轻轻砸我,大眼睛笑意盈盈好不温柔。

  日期:2016-07-10 12:48:10
  (14)就这样我和莫小瑜正式开始交往。我一直担心那个死胖子会再来找茬,后来我才听说他因为校外滋事被开除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石化那小子刚开始信誓旦旦要跟我绝交,后来看在我自从跟莫小瑜交往后就再也没吃过食堂红烧排骨的份上……回头想想女朋友的确不是好谈的,还是算了,这么想着就原谅我了。然后我和莫小瑜,我们就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在学校里的四年大约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四年,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期末考试时面对的一张卷子。而其它时候,美丽的校园永远是我们幸福的庇佑所,走过春天的风,夏天的荷,秋天的露,冬天的雪……四月的樱花和十二月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她美丽的长发上,我幸福地牵着她的手,总以为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一不小心就到白头。

  日期:2016-07-10 12:48:27
  (15)转折的出现记得应该是在临近毕业前。我并不打算考研,因为家庭的缘故忙着找工作。莫小瑜原本是想要考研的,她家里倒是全面支持……但是因为我决定要去上海,莫小瑜又不想离我太远,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放弃。做出选择的那个晚上,莫小瑜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睛。她说陆凌,拜托你以后,千万不要让我有后悔的一天。我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我绝对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绝对不会。岂料她很快就后悔了,或者是,我让她后悔了。毕业后莫小瑜背井离乡跟我来到上海,第一次离开家庭如此之远。我在上海找了份摄影助理的工作,其实我原本不是这个专业的,但我一直就是爱好摄影这一块,自学了很多,当初没去学摄影专业实在是因为摄影器材都太贵事实上我玩不起。但不管怎样,能找到这个工作我很是兴奋,天南海北地什么也没管我就过来了。然后等到了这里我才傻了眼,一个月工资3000块,房租就要2000块,还是在郊区中的郊区……关键时刻莫小瑜拿出她最后的家底给我救急,但我还是特别的失落,第一次深深感到作为一个穷人和男人的悲哀。

  日期:2016-07-10 12:49:33
  这个故事,去年,还是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吧!又丢了有一年多了,突然想要完结掉它,所以完结之前,拿出来放放,看有没有无聊的人一起看,哈哈。
  日期:2016-07-10 12:53:26
  (16)那是一家小公司,人不多而且老板长得很猥琐,刚刚起步所以什么活都接,包括廉价去给人家做婚礼摄影。婚宴什么基本都在晚上,面对着满桌的大鱼大肉不能吃不说,拍完婚宴有时候还要跟着去拍怎么闹洞房。从早上天还没亮就出门,回到家一定已经过了凌晨。有时候莫小瑜睡了,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会下意识地惊醒,睡眼朦胧地坐起来对我说你回来了。有时候回来的时候我发现电视机开着而她蜷缩在沙发上,我以为她没睡结果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看见她没有盖东西用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胳膊,双眼紧闭眉头紧蹙……我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害怕夜晚只有她一个人,可我现在却不得不这样,而她也只能忍着不说……我拿了毛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看着美丽如花的她和我蜗居在这小小的房子里,躺在这破旧的沙发上……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疼,似乎有种无言的苦涩不断在弥漫。

  日期:2016-07-10 12:53:48
  (17)没多久莫小瑜高兴地告诉我她终于找到工作了,从此不用靠我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份扬眉吐气的骄傲和成就感,眼神却像个单纯的孩子。事实上我也从没养过她,反而是她一直在帮我,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窝囊。我问她是什么工作?莫小瑜说也是一家广告公司,看上了她的两条大长腿,让她去当他们公司的平面模特。说到模特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我们老板,他也最爱腿长的漂亮姑娘,每次都会亲自上阵“指导”拍摄,一边教模特儿怎么摆姿势比较自然一边动手动脚地占各种便宜,我们是就当没看见,而那些模特儿,个个表情麻木仿佛木偶,神情高冷却又好像百毒不侵。我当下就表明了我的观点,我说我不同意你去做模特儿。莫小瑜瞪大了眼睛问我为什么?我知道她这两个月都在找工作而且碰了不少灰,有家公司拒绝她的理由竟然是嫌她个子太高人太漂亮……这又是什么狗屁理由?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份工作对她的意义很大,很重要。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最后我说,你说人家现在是看上了你的腿?那改天还看上了你的人呢!到时候你要怎么办?莫小瑜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陆凌,你当我什么人!你不要太过分了!

  日期:2016-07-10 12:56:54
  (18)然后认识以来第一次,为了这件事我和莫小瑜冷战了整整三天。她不理我,我也强忍着脾气不去哄她,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可我并不想就此妥协,我只想表明我的立场很坚定。虽然我也是到后来才明白,用冷战来表明立场坚定什么的,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伤口一旦形成,即使愈合但疤痕还在。眼看就是周末,我又要出差跟拍,而下周一就是她正式上班的日子了。我心慌慌心惶惶终于熬不住了。那天我坐在沙发上,她从我面前经过,刚好绊了一下,没站稳,我顺势拉住她,搂她入怀,她开始是挣扎着、抗拒着,甚至都不肯看我一眼。眼见挣脱不得,她终于坐在了我的腿上,搂着我的脖子,只看了我一眼,然后眼泪就掉下来了。那一刻我彻底的心软了。然后莫小瑜说陆凌你知道吗?我后悔了,我就不应该跟你跑来上海,我就应该听我父母的话,留在学校继续读研,我是真的后悔。我知道她的这些话绝非气话,这些话出自她的真心,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日期:2016-07-10 15:29:21

  (19)我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像我过去经常做的那样,我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没用,我养不起你,让你天天跟着我吃青菜白饭,一周下来连肉都吃不上,是我太窝囊。可我就是不想你去当模特儿,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你红了,看不上我,就飞走了;又或者你为了能吃上肉,被迫去拍自己不喜欢拍的东西,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这两种情况都是我不希望发生的。我不要你大红大紫,我也不要你不开心,所以我会努力,相信我,有一天我会开自己的工作室,我会成功,我会拍自己喜欢的片子,我可以养你一辈子,然后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变老,我们会结婚,生一堆的孩子,我们……奈何情到深处,只有潸然泪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莫小瑜久久的沉默着,沉默着,最后她用手擦了擦我的眼睛,把头温柔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嗔怪着说道,你想得美,谁要和你生一堆孩子。末了她抬起头又说,其实我还真的不喜欢吃肉,青菜和白饭挺好吃的,你不要嫌我做的难吃就行了。

  日期:2016-07-10 19:22:31
  (20)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总算告一段落,总结此事以我的表面服软而实际上莫小瑜的失败告终。在我的一番肺腑之言的打动下,莫小瑜放弃了这份模特的工作。不然以她的身材和脸蛋,我丝毫不怀疑有一天她突然就能够大红大紫。但我也知道,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份代价就是,她红的那一刻,必定是我失去她的那一刻。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没自信也罢——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让它发生的。虽然之后回头想想,当年说那一番豪情壮语,我那份该死的自信又是哪里来的?而社会总是这么冷酷,雨果曾经说过,铁一般的事实,是不会给金子般的幻想让位的。事实只会无情地将你一次又一次地打回原形,一次又一次。

  日期:2016-07-10 20:15:10
  (21)之后的周末我第一次出差离开上海,莫小瑜窝在家里继续投简历。大约是刚刚吵过,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严峻地发生争执。所以争执过后,我们都变得好像……那么难舍难分、感情泛滥……总而言之人就是贱,那种感觉就是挨了巴掌后再吃到的糖反而还觉得更甜。我站在门口,莫小瑜眼泪汪汪地抱着不让我走,我无声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一次又一次。然后我对她说,三天后的情人节,也是我们毕业后过得第一个情人节,我一定回来陪你。她这才松开了手,继续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吻了吻她的额头,绝尘而去,心里万千情绪风起云涌,就好像是个即将出远门打仗的新婚丈夫和妻子生离死别一般。

  日期:2016-07-10 20:15:43
  (22)都说小别胜新婚,以前就算帮人家拍婚礼再晚也总是能回去,可这次不同了。其实我也不愿意留她一个人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出租屋,我知道她最害怕寂寞清冷的漫漫长夜,可我又不能带着她一起工作。于是出门那两天,似乎成了我此生以来最最煎熬的两天。终于等到情人节前一天,收工后我师傅(也是我们公司唯一正牌的摄影师)对我们几个说,明后天还要补拍几个镜头,所以暂时还回不去。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时我就觉得心一凉,腿一软,完了完了,大话说在前面,我承诺莫小瑜一定会回去陪她的,这下完了。整个情人节我过的魂不守舍,一边想着我要怎么跟莫小瑜道歉,是发短信还是打电话?一边想着那边她的眼泪和我回去后将要面对的人间惨剧……恐怕都不是负荆请罪能解决的。甜心公主秒变冰雪女王的滋味,想想就让我不寒而栗。

  日期:2016-07-10 20:27:00
  (23)这一天的时间除了工作我就是盯着手机发呆,连午饭都吃不下。莫小瑜竟然奇迹般地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我幻想着她不会真的在家里精心准备一切,等我回去给我一个惊喜吧。然后最终发现我没有竟然食言没有回去的时候,惊喜瞬间变惊吓,然后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俩都上了新闻,标题是:丧心女因男友不陪其过情人节,怒砍30刀血洒出租屋。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越笑越想笑,笑的根本停不下来……然后师傅一掌劈过来,笑你妹啊!我说师傅不好意思,我没有妹妹,我也想有个妹妹让你笑,可我真没有。师傅问我,说,一天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想女朋友了?看我厚颜无耻地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又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说我再不回去估计就要闹分手了。师傅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表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算了算了,今天就饶过你,你可以滚了。你可以滚了……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

  日期:2016-07-10 21:22:06
  (24)赶上最晚的班车回到家,我还在车站买了一支玫瑰花和一份糕点,印象中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送她花,虽然只有可怜的一小朵……以前偶尔我也会问莫小瑜要不要送你花?莫小瑜总是乖巧地摇摇头说花有什么好的?我站在你面前可不就是花?我笑笑说你那不是花,你是花痴。莫小瑜说我花痴会看上你?你也不自个儿照照镜子去。然后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去照镜子,镜子里的男人已经两天没有刮胡子,眼睛遍布红血丝,头发蓬乱像团鸡窝,衬衫的领子也是皱巴巴的。我想莫小瑜说得对,哪个花痴会看得上我?看我在镜子前久久不语,莫小瑜跑过来,轻轻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嘿,别说,站在我身边,有我这么一衬托,她还真的跟朵鲜花儿一样,鲜嫩欲滴,璀璨缤纷,跟那个因为长期熬夜而憔悴懒散的我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日期:2016-07-11 06:38:01
  (25)当我终于到家,站在门口开门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竟然在颤抖……也许我是真的想她了。终于打开门,没有想象中的红酒与蜡烛,没有灯光,没有莫小瑜。屋子里空无一人,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要把我吞噬。真的惊喜变惊吓,不过被吓到的人是我。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已经这么晚了。打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没有拨出去。我就这么在黑暗中,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沉默着。直到十一点才终于响起了开门声,然后灯亮了,莫小瑜一脸疲惫地样子出现在门口,看见我的时候,她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她不是惊讶,而是惊吓,太过惊讶,以至于吓得差一点就叫出声来。

  日期:2016-07-11 06:38:47
  (26)你,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下?她边说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背后。我面如死灰,她脸色苍白。我想以我们俩的姿态,估计可以现场去演个黑白无常。出去前我就说过,我会回来陪你过情人节。我站起来向她走去,她的眼神明显在闪躲。好吧……你好像是说过,可你今天一整天一个电话都没有,所以……对不起,我刚刚下班。下班?这回轮到我惊讶了,你上班了?你没有和我说?我想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嘛!鉴于你上次反对的态度……莫小瑜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可我是真的想去工作,我也需要这份工作。所以你还是去了?去当那该死的长腿模特儿?我一下子恼了,只感觉血不断地往脑袋上涌,我说难道因为我不同意所以你就背着我偷偷去了?你怎么可以……莫小瑜连忙打断我,不是模特儿,是销售,房产销售,一家房产营销公司,今天第二天上班,因为情人节晚上楼盘有活动,所以……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她的眼里隐约有泪光,我开始后悔自己每次的严厉……我应该宠着她无条件的相信她,我怎么可以这样?我为自己的卑劣想法而感到愧疚,我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我说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然而她却轻声叫了出来,啊……我的手。我这才看见她一直想藏在背后的,是那么新鲜那么娇艳的一大束玫瑰花,一大束。再回头看看我自己从车站带回来的那经历了舟车劳顿,已经和我一样开始发蔫的“一支”玫瑰花,心情莫可名状。我只觉得喉咙口一紧,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然后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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