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卫生间里，心里无比煎熬。
　　不是便秘，也不是因为来例假了却没带姨妈巾，而是因为出不去！
　　“啊，亲爱的，你好棒，啊，再快一点！”
　　我怒气冲冲地揪下纸巾塞进鼻子里，顺势揉了揉麻木的小腿肚。
　　妈蛋，听墙角还真不是人人都干的了的技术活。况且老娘我还是被迫听的！
　　门板被撞得砰砰直响，短促的喘息声和啪啪的水声混合在一起。

　　到底是谁啊！有没有素质啊！发情去优衣库好么，定安路站下地铁，向南走没几步路，抬头看看那大银泰，里面就有一家啊！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的卫生间啊！你和我们公司打扫卫生间的阿姨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别以为下了班以后办公室就没人了，你们面前的包厢里就有个拉肚子的苦逼狗蹲着啊！
　　我欲哭无泪咬牙忍着他们的白日宣淫，虔诚地向天上众神祈祷那个男的是个早泄。
　　终于，在一声压抑的喉音中，卫生间的战争结束了。
　　我松了口气，揣紧拳头做好随时撤离战场的准备，等他们走了我就可以安全撤退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整理声之后，那对玩猎奇Play的狗男女终于离开了卫生间。
　　我赶紧收拾好撤离犯罪现场。
　　真是场灾难性的加班。闹肚子错过了和未婚夫一周一次的浪漫晚餐不说，要联系的几个客户的电话也没打。我垂头丧气地挤上地铁，一个小时后总算是回到了家中，开了门坐在地上就不想再站起来。
　　正在想晚饭是去楼下的沙县小吃打发呢，还是掏出冰箱里的方便面火腿肠将就一下时，手机忽然响了。是邮件的提示音。

　　生怕是哪位上帝客户发来的，我忙打开邮箱，发现是一封附带了视频的邮件。我皱着眉连上家里的Wifi，戳开了附件里的视频。
　　然后我被视频中激烈交战的男女惊呆了。
　　正想关了视频，却忽然注意到了屏幕上那对，正在疯狂扭动的男女所处的位置似乎是——卫生间。
　　加班时候在卫生间遇到的事情一下子涌入脑中。
　　而且，那对男女有些眼熟。

　　女主角胸前戴着的那枚项链，正随着他们剧烈的撞击来回晃悠着，等我定睛看清，惊讶地发现这货竟然是我的同事，宋以晴。我们俩因为是同一批进公司的，性格也合得来，所以相处地很不错，我打心底里把她当成是自己人，好闺蜜。
　　我靠，原来是这妮子在挡着我的门不让我出来！
　　到底是哪个混蛋啊！竟然敢偷拍我家以晴的小电影！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立马上淘宝雇个黑客黑死那个寄邮件过来的人。
　　不过，也没听以晴提过她找了男朋友啊，那家伙是谁？竟然惹得素来保守的以晴如此火辣。
　　怀着一丝好奇，我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男主角身上。
　　看见男主角脖子上的那颗痣后，我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那个被我诅咒的早泄男……好像……是我的未婚夫。
　　啪——啪——啪——啪——
　　我听到自己脑中名为理智的神经，一根根崩断的声音。
　　要忍住，要忍住，要忍住……
　　我不断地对自己强调着，然后霍地站了起来，抱头狂叫：“忍不住啊！”
　　那是我好到穿一个BRA的姐妹啊！
　　那是我辛辛苦苦处了五年的未婚夫啊！
　　结果我姐妹直接穿过我的BRA，睡了我都没睡过的未婚夫啊！
　　霸街骂人？
　　没那脸。
　　开车撞人？
　　没那胆。
　　买凶杀人？
　　没那钱。
　　先行踹人？
　　好主意，不过我哪来的本领，临时找个比杨靖文那王八蛋，更气派的高富帅当新欢？

　　我低头认真想了想，我那渣男未婚夫，单看硬件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家伙，爹当大官娘经商，脸帅人高有钱途，温柔体贴还浪漫。问题是，现在他浪到我闺蜜身上了，这涉及到绿帽子的事，再高干再二代再帅再高再有钱再浪漫也不能忍啊！
　　明天就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请帖的高级酒会，杨靖文是我早就定好的男伴。可眼下这情况，他们都背着我都滚到卫生间去了，我又怎么做得到继续当没事人一样，让杨靖文陪我去酒会？
　　不行，一定要抢在他把我甩掉之前，抢先一步先找个比他好十倍的男人甩了他！
　　要找异性的最快方式是什么？
　　约炮！
　　约炮神器是什么？
　　陌陌！

　　于是我拿起手机临时下载了陌陌，鼓捣了半天终于注册成功。
　　结果呢？！
　　杭州天目山医院不孕不育科……
　　杭州阿波罗男子医院……
　　海外奢侈品代购……
　　求包养，今晚我属于你……
　　更就别提那些群了，除了蹲在街边，看到辆豪车就拍照说是自己的**丝，也就只有扎堆卖肉的高级模特们了。
　　我有一种被小黄图网站甩了一脸广告的感觉。

　　“你好。”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手机里忽然弹出个信息。我看了眼，头像是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大概二十到三十的样子，还算得体。
　　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回了句“你好”。
　　“你工作了吗？看你的资料好像还挺年轻。”
　　看来陌陌还是有正常人的嘛。
　　“刚工作。”
　　看起来还算正常，大概是找相亲对象的，我想拜托他当我的酒会男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我松了口气，开始打字，“我有些事想找个别人帮忙。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明天有个酒会，我想找个男伴。”
　　结果我的消息还没发出去，对方又丢给我四个字。
　　“买保险吗？”
　　呃，怎么是个卖保险的？
　　“对不起，少打了个字，买保险套吗？”
　　我一把把手机丢了出去，失意扑倒在地。
　　苍天啊，赐给我一个正常男人吧，我只是要找个看上去还像回事儿的人帮我撑个场子啊！
　　所以APP这种东西不能迷信，人淘宝微信说自己真货旗舰店，出来个假冒伪劣又不少见，社交软件果然还是不靠谱，要快要质量，只能去实体店解决！
　　所以买男人的实体店是什么？
　　不用想了，牛郎店！

　　我拎起包包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大门。
　　在路边随便买了个鸡蛋饼啃了填饱肚子后，我打的去了夜里杭州最热闹的地方。
　　杭州是个美丽的旅游胜地，西湖景区就如最优雅古典的淑女垂眸含笑。但这也是个奢华之都，最豪华的会所宛如浓妆少妇媚眼含情。
　　因为我从事的是艺术品投资的工作，所以这些高档场所也不是没有来过。
　　我抱着我小包，惴惴不安地看着不远处的夜都会所。据我所知，就算是他们那儿最低级的公关，单在他们的会所里陪着客人喝着柠檬水聊天，一个小时能挣的钱都能有三位数。真不知道要求他们陪同出席酒会得花多少钱。

　　要不……就这么算了吧？毕竟我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富裕的人呢。为了在杨靖文这个渣男面前争气花这份冤枉钱……
　　“您也真是不解风情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说笑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随着夜风传入我的耳中，抬起头，只见一个挺拔俊秀的男人正被几个女人众星捧月般走了出来。柔和但不失英气的眉宇，并不厚的唇微微抿起。头发比一般男人略长一些，乖乖地贴着他修长的脖子扫着衬衣的领子。狭长的眼在眼角处微微翘起，眼中的淡漠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他外表带来的柔和感觉。
　　是夜都的公关吗？果然养眼！
　　“哪里，倒是您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调侃我。既然知道我本就这个性格，又何苦每次都要求我和您说笑呢？”男人微微低头和女人说话，不但一点都看不出卑微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感。说罢便抬起头，打手势让这个女人的专车开过来，然后上前极为绅士地为女人打开了车门送她进去。
　　看着男人一一送走那些女人后，我才反应过来，忙跑上去一把拽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他，“喂！等等！你是夜都的公关吗？”
　　男人侧头看着我，乌黑瞳子里满是诧异。

　　可能是没见过我这么直接的女人吧？
　　“那，那个，我需要你帮忙，我知道如果有生意的话，你们会所会扣中介费和你们分钱……现在和我达成口头协议私下交易，不经过中介扣费，怎么样？”我没有逻辑地说着胡话，即使脑中乱成一团麻，也在竭尽全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在外面找他帮忙应该会比进去请他要花的钱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刚才都已经想好不要花这份冤枉钱了，但是一看到他，还是冲了上来拽住了他。
　　男人眼中的诧异变成笑意，他低头看着我，漆黑的瞳子也因为那一份笑意而变得柔和了几分，不再那么凌厉，“你想买我？”
　　他整张脸的轮廓都柔和下来，一时间我几乎要在那双漆黑的双眸中失去呼吸。意识到自己真的呼吸停滞几秒后，我忙吸了口气倒退几步，和那张脸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对，我就是要买你！”
　　他似乎是想笑，但是大概嘲笑客人不好，于是就只是干干呛了一下。这种故意掩藏笑意的行为，却让我愈发尴尬。
　　有几分恼羞成怒，我冲上前就夺过了他的手机……竟然还没有锁屏，真是方便。
　　我麻利地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拨通掐掉，然后故意拉着脸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他命令道：“明天晚上7点，到CBD的国际大酒店，那里会有个艺术交流酒会，我雇用你当我酒会的男伴，就这样。”

　　说罢潇洒地将他的手机以及装着一沓钱的信封塞到他手里，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小姐，您在这儿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要不要先进去？”酒会侍者优雅地微笑着向我建议道。我忙收回了一脸倒霉的表情，露出一个微笑，“不用了，他一会儿就到。”
　　闻此，侍者不再说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
　　我暗暗呼了口气。要不是我之前出示过请帖，又有几个老熟人和我打招呼，我现在恐怕早就被轰出去了。在门口站半天还东张西望，怎么看都像是八卦记者呢。
　　看了看时间，都七点三十五分了，那个该死的男公关怎么还没来？
　　刚才一直打他电话也不接，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不是正规渠道接到的工作，所以干脆拿了钱放我鸽子？
　　他真不来的话，我岂不是还要和杨靖文出双入对？
　　我咬牙切齿地第十次掏出手机继续打电话给那家伙。
　　手机里却忽然打进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下。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迟到了。”

　　电话里忽然传出人声，我下意识地拿开手机想了想，好像是我租的男公关。怎么换号码了？
　　“你怎么回事，迟到半个多小时！”
　　“对不起，昨天忙得太晚睡过头了，现在正在坐电梯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道歉听起来，好像挺真挚？一点都不像是他这种人会说出来的话啊。

　　不过……是有忙的多疯，才会从一个晚上睡到另一个晚上啊？
　　难道昨晚我给他的钱还不够多？他还要趁着这段空档，再去做几份生意？
　　真是……呵……
　　本来心里对他还存着的几分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但是看到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时我还是愣了一愣。
　　面前这个看着有几分狼狈的男人，和我昨天晚上见到的气度非凡的男公关，真的是同一个人？
　　明明应该……再优雅冷静一些吧？
　　他扶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抬起头望着我，“是顾惜小姐吧？我迟到了这么久真是对不起。”

　　“呃……没事……”面对他这么主动坦率的道歉，心里那点火气竟然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他终于平静好呼吸站了起来。站直的他，比穿了高跟鞋的我还要高出一个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去的夜色保护的原因，略带愧疚的尴尬笑容，温和真挚的眼神……昨夜那个凌厉的男人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顾惜小姐，有些事我要和你说明一下……”他看着我，目光在我的挎包上游走了一圈，有些犹豫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捂住我手上的小包，几乎一瞬间就认定他是觉得我给的佣金太少，要狮子大开口了。
　　“有什么事酒会结束再说，现在先进去。”我忙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强硬地将他拉进会场。开什么玩笑，我的银行账户里可是一毛钱都不剩了，绝对不能让他先把佣金的问题说出来！只要现在还拖着那些钱，他必然会在酒会上好好表现。等到酒会结束，我就可以和他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看我如此果断的样子，他也只能默默闭上嘴站在一边。
　　我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胳膊，毕竟要装就要装得像一点。然而他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我出声提醒，才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臂让我触碰。
　　不由得皱眉，这家伙搞什么，是在和我闹小脾气吗？
　　但是这一脸的无辜看起来……可真不像啊。
　　不管这么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和他一起进入了会场。
　　当接收到会场中那些熟人们投来的惊诧眼神时，我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起码我做到了，让别的“更优秀”的男人站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杨靖文！
　　一边和熟人们打着招呼，一边往里走，他也很配合地只是点头微笑。看着边上女人们眼中羡慕的神色，我感觉自己胸膛里那颗小小的虚荣心一下子膨胀了起来。
　　但我又是心虚且不安的。
　　好怕露了马脚，也许会有人认得出他是夜都的男公关……
　　手中抓着的男人的胳膊，也好像变得烫手起来。
　　我站在长桌边抿了抿唇，果然还是暂时和他分开独自去和客户混脸熟比较好。这么想着，我低头戳了戳他的胳膊，“帮我把那边的酒拿来。”
　　“嗯？”他仿佛没听清我说的话，疑惑地看着我没有反应。

　　“香槟，我说香槟！”我无奈地重复道。
　　进了酒会场所，男伴主动帮女伴拿饮料不是基本礼仪吗？好歹是夜都的公关，他怎么连这都不懂？
　　他反应过来，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拿过香槟放在我的手上。
　　哎，真是不了解底细就是不好，也许他根本就不擅长酒会应酬吧？我有些头疼地想着，更加坚定了和他分开行动的决心。
　　我左右望了望，发现了联络人名单上的客户就在不远处。
　　我忙在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走了过去，“孙老板……”
　　孙老板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看我。我也忙将脸上的笑容摆的更甜蜜了些，急切上前。就在这时，裙摆忽然被什么东西勾住了，然后我脚下的高跟鞋一崴……
　　我仿佛看慢镜头一样看着我手中的那支香槟脱离我的手掌，飞向了孙老板那丰满的啤酒肚上。
　　完了。
　　我这么想着，然后狠狠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简直没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痛恨脚上那双高跟鞋！
　　我一边担忧着这一跤有没有把脸上过厚的粉底跌掉一块，一边忍痛站了起来，尴尬地发现孙老板那大大的啤酒肚已经被我刚才摔翻的香槟沾湿了一大块。

　　“你！”孙老板皱着眉看着自己肚子上的衣物。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肥肉，在因为愤怒而突突发颤。
　　他瞪着眼睛，简直要把我吊起来鞭打八百下。
　　顾客就是上帝，顾客就是上帝啊！上帝！对不起！
　　我赶忙扑上前拿过一边的餐布，手忙脚乱地帮他擦去衣服上的香槟，“孙老板真是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
　　一双肥手忽然按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我疑惑地抬起头，看到孙老板那前一秒还在喷薄怒火的双眼，此刻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哎呀，我当是哪个笨手笨脚的姑娘，原来是概念的小顾嘛。几天不见小手还是这么软嘛。”孙老板亲热地捉住我的手，一边磨蹭着一边说道。
　　概念艺术品投资公司，我的工作单位。
　　客户上帝能记得我是谁自然是很好的，能不计较我弄脏了他的衣服自然是更好的……但是，连他的手都记得我的手，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我一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一边试图挣脱他肥手的钳制，“孙老板，您看酒都要渗进您衣服里了，不快点处理就很难洗干净了！”
　　我可没忘记上次会见他的时候，他趁着我递文件乱摸我手的事情。
　　“小顾说的是，要快点处理干净才好，要不，我们去休息室那边好好处理一下？”孙老板一边嘿嘿笑着一边附和道，那表情让我毛骨悚然。
　　我敢打包票，他这句“好好处理”绝对不是我想的那个好好处理的意思。
　　我想抽出手，但是又怕再次惹毛大客户，毕竟我现在的业绩相当不理想。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插进我和孙老板之间，将我护在身后，“孙，孙先生，您别这样，她……别抓着她的手不放！”
　　周围的人全都默契地沉默了数秒。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高薪聘请的高级男公关，当着我的面，让我的客户下不了台。
　　混混混混蛋！这种时候要帮我的忙，不应该是去找服务生来，让服务生带着孙老板下去处理吗？为什么他会直接说对方抓着我的手不放？不不不，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也不能这样直接说出口啊，这样多尴尬，孙老板会恼羞成怒的啊！
　　天呐！我买来的次品君的情商会不会是负二百五啊！
　　果然，我看着孙老板的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紫，瞪着眼珠子，眼见就要一个巴掌拍飞我面前的男人。
　　我忙一把将他拽到我身后藏好，结结巴巴地收拾他丢给我的烂摊子，“那什么，对不起，孙老板您别在意，他，他就是瞎说话！我，我这就请服务生帮您……”

　　“不用了！”孙老板狠狠瞪了我身后的男人一眼，转身就走，隐隐约约还听到他的低骂。
　　我简直欲哭无泪啊，姐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不不不，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转身问着我租来的男伴：“喂，你叫什么？”
　　似乎也明白自己弄巧成拙，搅了我的好事，他低着头十分愧疚地低声回答：“洛夕。”
　　洛夕，很好，我记下了！我磨了磨牙，告诉自己不要爆发出来，耐着性子赶人，“洛先生，我对您的服务十分非常以及极度的不满意，现在，我要退货！”

　　“退货？”他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你要退什么？我好像没有卖给你什么东西啊。”
　　靠，这死男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磨了磨牙，踮起脚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在他耳边低声咆哮：“我昨晚不是买了你么？老娘现在要！退！你！”
　　洛夕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猛地涨红了脸，“顾小姐您快别这么说，别人会误会的……”
　　妈的，想赖账啊！他一个男公关在这退钱的节骨眼，和我装什么纯情红什么脸！

　　我目露凶相，“洛先生，别以为我们没达成书面条约就不算正式交易！”
　　洛夕结结巴巴地摇着头，“不是不是，顾小姐您真的误会了，我……”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大堂。
　　穿着艳丽红色抹胸小礼服的宋以晴，以及一身白色正装宛如王子般的杨靖文。两人亲密地挽着胳膊步入会场，有说有笑，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我怒气冲天，恨不得当下就冲上去揍得他们分不清东西南北，杨靖文却忽然在我怒气飙到极点的时候扭过头看了过来。
　　我忽然就孬了，伸手一把抱住了正在努力和我解释着什么的洛夕。
　　我的手本来就揪着他的领子，现在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简直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顾，顾小姐？”洛夕再次结巴了起来，疑惑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气息扬起我腮边的发丝。
　　男性宽厚的胸膛中砰砰的心跳，隔着衣料传递到我的心中。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我的脸忽然一烧，忙松开他，又慌张地往杨靖文和宋以晴那边瞥了一眼。两人无比震惊地看着我，震惊到连亲密挽着的手都忘记松开。
　　抱了洛夕的尴尬和慌乱，瞬间就被两人碍眼的动作给冰镇下来。
　　我瞬间调整好表情，走上前主动挑事，“两位，来的好晚啊。”
　　呵，这对“精童**”，指不定刚才又在什么神奇的地方打了几炮呢。
　　杨靖文这才反应过来，忙放开了宋以晴的手走上前，“顾惜，今天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我刚才打了几个都提示正在通话中，然后看到以晴在会场门口，这才和她一起进来的。”

　　宋以晴也不甘示弱地上前，拉住了我的手道：“惜惜，我早就来了，一直在门口等着你，都没看到。结果你是比我还早来了吗？刚听到靖文说打不通你的电话，我可着急了一番呢……”说着又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洛夕，“这位是……”
　　真是好一通恶人先告状啊！我刚才在会场门口守了半个小时，怎么就没看到宋以晴？难道是我眼瞎，连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姐妹都认不到？
　　呵，也是，我可也算是从没有真正认识过宋以晴。
　　我略带讥讽地看着这对狗男女，把洛夕拉到身边，“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洛先生，也是我们这一行的，只不过不太用自己的中文名。多的我也不解释了，他是我今晚的男伴。”
　　宋以晴和杨靖文的表情都瞬间变得和吃了屎一样。

　　“今晚我现在和他有些事，就先走了，你们俩好好享受酒会吧。”我对着两人一笑，拉着洛夕走出了会场。临走前，隐隐约约听到杨靖文疑惑地说了个人名，像是外国名。
　　我裹着洛夕的西装外套坐在便利店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