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场虚荣的狂欢,一场终将散场的聚会

作者: aji2016

  在人都是量产的时代,青春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多少新鲜。
  犹记得那年谁说过一句话,忘了某人某姓,青春只是一场泡沫般虚荣的狂欢,将散场的聚会。
  只是这场聚会的过程里,说话喝酒花费的时间太多太长,导致最后的结果,菜凉了饭也馊了,大家还是不愿离去,坐在桌边耐心的等着宴开。
  李才清楚的知道,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他来的时候,聚会还没有开始,最后更没有等到开席。他只是端了半个茶杯,在窗子口站了那么一会儿就走了。为什么是半个茶杯呢,因为他举起杯子举到嘴边时候才发现那杯子破了个缺口。里面也根本就没茶,连水都没有。
  事实就是这样,所以当那句话被说出来听到的时候,立即就被李才在心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狠狠的扒皮般的反对了一遍。之后接二连三连二接三,估计是体无完肤一无是处了。不过难得的,这次没有任何人听见他说出任何反对的话来。
  据说李才曾经反对过很多人,而且都是当人家话一出口,他就当着面,立马让人下不得台来。
  且不管他有什么特殊的魅力,不过好像这是真的。

  比如有一次他的小学校长在全校同学面前讲话,豪情壮志的说了句“你们就是早晨初升的太阳,是明天的希望”,结果这句话前半截刚说出来,后半截才刚开始往外蹦,就听见下面一个长亮的回音:“今天怎么太阳都落山了?”
  那校长并没有觉得李才这句话很幽默很好笑,更不是冷笑话,可是下面的人哄的一阵乱笑。憋得那校长脸实在难受了,最后全副武装跟工兵排雷似的将李才给胜利的挖了出来。
  自这之后,于是许多人就知道了李才喜欢跟人唱反调,说得好听点叫叛逆,不好听点就是天生反骨。
  而这话倒也非全然空穴来风,虽然不见得就有铁证如山,但据李才身边的人观察得来,他的确跟许多人对着干过,不过很多时候,都只是言语上的。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李才唱反调的声音依旧在,而且也还多,却是又多出了一项。大凡认识他的人,都开始叫他木才子。朋友跟朋友介绍,朋友跟朋友的朋友介绍,大老远的就来那么一句,这就是木才子。被叫得越广的时候,后来认识李才的人竟然已经浑然不知道李才姓什么了。都只叫他木才子,大约应该就姓木了。
  木才子这名字被人叫得最多,也就是木才子最出名的时候,是在大学。这原因可能是木才子的大学同学最多。

  由于他的大学同学特别的多,所以他在这时候最出名。可能这原因不单是人多,也或者还有一个原因,有天他突然写了首诗。
  为什么还活着,你问
  见过许多别的人和事物
  诸如石头和野花
  在风中摇头,从早到晚不语
  这世界会教给人真理

  你独一无二和他们不同
  心已盛开,便不怕凋落
  身体从来就无关紧要
  这几句话刚出来的时候,根本没人知道那是诗。这其实也根本不成诗,没有起承转合,也没有个可供解读的意象之类,完全就是嚼着舌头胡说话乱断句。唯一两句听上去顺耳的话,却是哲学家的腔调。
  可这几句话到底算不算是诗,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当然木才子更没说。只是有人说话了,并且还真的就此被许多人认定成了诗。原因呢,有天突然有位警察大叔亲自找上门来,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问木才子,你写了首诗吧?
  木才子想了半天,暗道应该不会出名了吧?要是的话,那这出名也太快了一点。可是他都没有发表啊,也还没有做好出名的心理准备呢。不过出名毕竟是好事。只是名气这玩意儿太过害人。所以木才子想都没想人家警察大叔找上门来为了什么事究竟什么意图,点头就答应了。
  警察大叔说,你的诗读死了人。

  木才子立即回了句,我没有在诗里下毒啊。
  据传是这样的,两天前学校有位仁兄不小心自杀了,临终遗言没有别的,就是那首诗里的最后两句,并且不巧的是,那两句是用血写成的。
  按照现在流行的通用的刑事推理逻辑,死者最后诀别的留言标记肯定都指向最终杀人凶手。
  这是无数的电视剧电影,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开动无数观众大脑,终于拨开重重迷雾,才辛苦建立起来的真理。这点我们都知道,很显然那警察大叔也知道。

  可惜那位警察大叔空知道这一真理就是不太会用,除了定义了木才子那几句废话成了诗之外,拨开了一点点迷雾,又因为雾太后的缘故,实在没能一举将木才子定义为杀人凶手。最后的结果只能便宜了木才子。木才子其人和诗,一下子就出名了。
  一个人出名的方式有很多种,拿别人的死来让自己出名,也算是让那人生有所养老有所托,总之死得其所了。
  成人之美,所以,感谢那位仁兄的死。
  记得那位警察大叔来找木才子时,是在星期一,而当所有人都知道那位不幸的仁兄是死在星期六,并且还留下了木才子的诗之后,所有人都不再称呼木才子为木才子,而齐齐的改口称其为死亡星期六了。
  木才子幸运的成了对死亡最好的祭奠。
  美中不足的是,死亡星期六这称号太长了点,也显得有点严肃惊恐。不符合现代社会轻浅节约经济方便的大众化审美观念。又只是人们私下里在叫,也非官方标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人们都没什么耐性,多叫两次容易累,远不如木才子这三字来得轻松写意。
  叫了一段时间,大约不到两周,所有人又开始叫木才子为木才子了。
  木才子的名字就好比那年头的政治清白一样,在人们绝口不提死亡星期六之后,成功的渡过了最艰难曲折的岁月被恢复了过来。尽管木才子还是那个木才子,人也没变一点,毕竟是在学校出名了。
  当然这出名也并非就是说木才子已经无所遁形路人皆知,仅仅限于名字罢了。
  可见得木才子这人还是很聪明的,知道只要一个人声名显露,就成为了公众人物,就相当于原形毕露在人前,以后想要在背后搞点小动作暗地里做点坏事啊,就全都被人家盯着了。
  木才子的名字就好像一缕光似的照到了所有向往光明的人面前,其人却躲在了光明背后的黑暗里,不肯出来。没几个人真正看见过他。于是具体的情形就是,木才子的名字尽管原形毕露,却只有很少几个人才识得木才子的真面目。
  也许哪天木才子突然想明白了,站在人群里大喊一声“我就是木才子”,且在有警察大叔作证的情况下,那么肯定会有人立刻认识并记起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就是那个毒死了人的家伙啊。
  如今想来,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也不大。现实的情况是,目前为止,木才子除了吃饭上厕所会下床之外,一天里倒有二十三个小时在床上度过了。
  这倒不是说木才子身体瘫痪,下不了床,而是谁也不知道他整天坐在床上做些什么事。不知道他在干嘛也就算了,别人问他在做什么,他却也从来懒得回答。好像是不愿意回答。总之是绝少下床了。就好像下床对他而言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比生命活着更加的艰难。
  基于他一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坐在床上,木才子也因此绝少时间去上课。要想知道他去上课的历史,现在完全可以用回忆的句式,比如这样开始,在很久很久以前,木才子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去教室的路,并不是很远。
  那时候木才子一周里至少会有两天半在上课,还有三天半学校放假,剩下一天,他自己放假……
  我们完全可以藉着这些回忆,去看看木才子上课的种种情形。即便他现在压根儿就不去上课。

  当你真正的要具体去回忆一些事的时候,你会发现,回忆是一件费力却很不讨好的事情。你所经历的,跟你想要的能想起的,很多时候完全不着调,之间错开了很宽的一条裂口。嗯,我可以给你比划一下,就是这么宽。
  木才子是个着调的人,姑且算是个着调的人吧,所以木才子的回忆,虽不靠谱尚算真实。
  木才子走在去教室的路上,然而路上并没有什么人。不是木才子多么勤奋,去得太早,而是现在还没有下课。这是木才子回忆中的第一个画面,当然这个画面似乎给我们兆示了一件大事,木才子迟到了。
  当木才子走进教室,整个教室的人,不管先前在做什么的,睡觉的,喝水的,说话的,嗑瓜子的,在那一刻都停了下来,拿眼看着他。这种众星捧月的目光,让木才子有种感觉,好闪亮的出场方式,就好像自己是一具千年不现世的木乃伊,现在突然被曝光了。
  在木才子的记忆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许多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实际上也是。而在大一刚开学,第一节课就迟到半个小时的,以后怕是不会有这样的人了。
  而这其实要怪他的手机,因为他昨天晚上是调好了闹钟的。其实更应该怪他的床,上铺距离地面太高,连个护栏都没有。归根结底还是应该怪学校,他的手机在半夜里从床上一个翻身跳,就跳到了两米高的地上,可是学校都没在寝室地上安个弹簧软床做防护。
  这些都能作为迟到的理由,可惜好像没人问他为什么迟到。木才子心里准备了半天找好的一大堆借口,一个没用上。
  在木才子更多的回忆里,除此之外,几乎再没有更精彩的了。所有的记忆就好像是一条直线串成珠链,线上的一个个点,多是那些一成不变睡倒一大片因而死气沉沉的教室。但就连这种点也并不多,总的来说,这条线还是很单调的。

  在木才子记忆的直线上,唯有几处零星的装饰,可以让人感觉到风格迥异,带着点精彩和特别的意味。
  木才子走进教室,之所以有许多人在昏昏欲睡的情况下,不约而同的射来炯炯有神的眼光注视,只因为一个有点巧合的原因。
  好像是写作课。
  这也是木才子在大学里去得最多也逃得最多的一门课。

  这理由看着有点矛盾,事实却一点不假。
  要想明白其实也很简单,这课是开在大一的。那时候他刚刚进大学不久啊,人地生疏,寡言少语,整个就是一清纯无比的绿苹果,既青且涩。青涩的结果,那当然就是比较听话,比较乖,常常一不小心就会去上几节课。
  还有比较重要一点的是,这门课,看上去,他还有点喜欢。
  写作老师在前面讲《一个人的村庄》,讲着讲着就天南地北的到处乱飞,神游了。突然下课铃响,写作老师真的就发现教室变成他一个人的村庄了。

  于是老师突然宣布,开始点名。在第一节课中间休息的时候。教室顿时鸡飞狗跳,全是电话按键的声音,就跟那年头抓壮丁一样惊天动地,那些好不容易睡得死去活来的兄弟姐妹,一个激灵翻身,终于在写作老师翻开花名册之前,争分夺秒鬼哭神嚎般地将信息给群发了出去。外面还有一群逃课都逃出三天外的兄弟姐妹呢。
  这种时候最能见识一个人的为人。为人好的,交友广泛的,你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一下子收到好几条甚或十几条几十条问候短信。兴许能一下子将下个月的短信都一次收齐。
  但显然木才子不在此列,现在他还没有那样的为人。
  所以他是自己亲自来的,恰好在写作老师点第二遍名字的时候。
  写作老师点名有个习惯,他喜欢神出鬼没突然袭击,这点大约跟他常常写作的感性思维有关,据说这样才有新鲜感。然而他也还有另外一个习惯,他点名的时候,总是喜欢叫名字两次。第一次叫了,扫视下面的同学,隔五秒钟,再叫一次。这个习惯,没人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纯粹出自好心,防止第一遍有同学在下面睡着了没听见,可以有时间让身边的同学将之叫醒。也可能是因为感性思维引发的记忆功能紊乱,忘记自己已经点过一次。

  在写作老师第二次叫木才子名字的时候,木才子好巧不巧的正走到大门口,于是写作老师在教室一喊,声音立即就在门口响起。
  按照正常情况,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上课上到一半才从后门杀进教室的也是普遍,往往已经迟到了之后,就不怕再多迟到几分钟,反正一分钟是迟到,半个小时也是迟到。所以这种情形本来是没有什么的,不足为奇。
  可巧了,由于上写作课的教室是在一楼,写作老师第一次点名时,木材子就已经在窗子外听见了。可能也是木才子早上出门太早,久走夜路,终于碰到了那啥了,脑子一发热,想要保持住自己在写作老师印象里的完美印象,尽管写作老师对他完全没印象。木才子跑着冲进教室,在进教室的刹那,砰地一声撞门上了。正好一股大风将门吹了过去。
  这一声响,教室里沉睡的一百多人,唰的一下子震醒了大半。这血的教训确实比暮鼓晨钟好用多了。简直就是一声狮子吼。
  幸好这位写作老师虽是比较敬业,教学手段却不咋的,教了这么多年的写作,愣是没有将人性全部让学生学了去,终于还剩了一大把,看见木才子站在门外,用手捂着鼻子,赶紧让木才子进教室,可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不应该进教室,这应该进医院。
  学校的医院,也就是俗称的校医务室,木才子从来没进去过,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才会有。入学体检的时候,由于新生太多,没有在那里进行。
  不过有一点,只要进来了之后就会知道,学校的医院,如果不问医疗服务的态度跟质量的话,服务的速度绝对是所有医院打的都赶不上的。木才子刚进去,还没说什么症状,一大堆药就扔在了木才子怀里。坐堂大夫就凭这份望和闻的功夫,绝对天下第一,无人敢及。可是,怎么开的都是西药呢?
  木才子双手抱着一大堆药,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口,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子,站在寒冷的窗外期盼窗内的温暖和光明。
  显然,木才子的期盼今生是要注定成空了,那位大夫看都没看木才子,直接转头喊了句,“下一位”,伟大的木才子竟然就被一个比他整整矮了一半截的小屁孩挤到了一边。
  “哟,这谁家的孩子呢,这么可爱?”那位大夫爱心泛滥,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但这话,好像怎么感觉都是对木才子说的。
  木才子无可奈何的去交了钱,走出医务室才突然感觉到悲愤,他只是撞了鼻子,又不是得了绝症,完全没必要开药啊。一路垂头丧气的走回寝室。

  从医院出来的路上,人实在有点多,可恨的这些人竟然一个个都神清气爽的样子,木才子一看见这些人就觉得心里更加悲愤,一悲愤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于是越看越悲愤,越悲愤越看,陷入了无限的死循环中。
  等木才子好不容易把这段死循环清空,终于想起是不是应该把药费单子拿去找写作老师报销。
  这想法应该可行,当时众目睽睽,写作老师想赖也抵不过众口一词啊。问题是,好像现在下课了,找不到说一词的众口了,也不知道哪里去找那位老师。而木才子现在又回到了寝室,想一想寝室和教室之间的距离,觉得去讨账存在的风险实在比火车出轨的几率还要大,只好暂时作罢。
  上课的教室在一座山头上,寝室在另一座山头上。去上课的时候,中间经过一段人烟密集的地段。住山头上的兄弟都把去教室亲切的唤之为入世修行,而回寝室叫做回山闭关。一开始这山头上的寝室住的人较少,该闭关的闭关,该修炼的修炼,一派高手如云,举教飞升的景象。后来终于抵不过人多,来来去去,变成上山下乡了。

  木才子回山后惊奇的发现,睡在下铺的叶子,保持着昨晚入睡的姿势一点没变。这一发现,立即让木才子震惊成伤,后来也想学,结果睡下不到五分钟前前后后就翻了二十五个身。要不是时间过得太快,很显然他还会多翻几个。木才子对叶子的定力,简直佩服得要五体投地。
  在寝室转了一圈,不大的寝室,摆了八个人的床位住了七个人,剩下一个床位空着。有时候还可以偷偷接待个亲戚留宿个同学什么的,节约就相当于赚外快了。
  现在寝室里没有其他人。自然是去上课了。应该是第三节还没下课。看来这年头,还是爱学习的好学生多。
  只是这话说得很后悔,木才子有心想要收回,还没来得动手,就被进来的陆大侠扇了个非常响亮的耳光。而且这耳光,来得还接二连三。
  除了早睡不起的叶子和无辜受伤而回的木才子,寝室总共还有五个人去上课。结果不到五分钟,就一下子回来了三个。陆大侠刚回来,冷大哥跟脚就进了。没等五分钟,刚要关门,杨师兄又回来了。现在好像就只有白树和荷花还在坚守阵地了。
  白树倒是真的老老实实上课完了才回来。而过了好几天,才知道,荷花那货那天没回来,居然是因为和一个毫不相关的女生一大早逛街去了。他说他忘了有课,那女生也说她也忘了有课。这台词都这么统一,现在看来,除了白痴能传染之外,遗忘症也是能的。
  木才子看着这一堆怪物,觉得当初那些有远见卓识的人给这几个家伙起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还真是有道理。稍微去想一想那种诞生名字的场景,都觉得像是看了一部穿越情仇的乱世之作。叶子,其实叫叶文,倒是很普通;木才子,可以不用说;陆大侠其实叫陆齐,大家觉得他名字太温婉,配不上他五大三粗的形象,便给他起了个快意恩仇的代号;至于冷大哥,叫冷俊,可是一点儿也不俊,是一个北方来的汉子一直粗犷到手指脚尖头发丝儿;杨师兄,第一天来的时候遇到个同为新生的女生跟他发嗲,师兄长师兄短的追着喊,听得人发酥,其实叫杨飏,幸好大学之前读过陶渊明,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否则他就该叫杨风了;白树就是白树;荷花不是荷花,而是何华。

  不过木才子现在已经根本不好奇也不在意这个,而是在想,这仨货回来得怎么这么整齐呢。于是问道:“你们不是上课去了吗?”
  “我靠,我们又被骗了,那老师根本不点名。”

  冷大侠这句话一出,最后进来的杨师兄立即就是一脸得意。“你们走那么急干什么,你们刚走,老师就点名。”
  前面两人顿时大呼后悔,呼天抢地,估计死了家人还没这么伤心的。
  睡下铺的叶子终于醒了,几个人在寝室里大声说话,也实在装睡不下去了。
  这货起来先是一语不发的点了根烟,烟雾缭绕的蹦出了第一句话:“点我名字了吗?”

  得到答案是没有,于是这货一高兴,也不管什么陆大侠冷大哥了,甚至连同点名答到了的杨师兄都一起鄙视一番。“看见没,这就是人品,没去的不点,去了就着。”
  木才子在旁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老师是你家亲戚”?
  叶子见人就鄙视。“亲戚个毛啊,一学期就去了两次,一次交期末作业,一次是考试。交作业的时候,那老师看见问,我们班怎么又多了一位新同学?”
  哎,有点儿不对。大一的基本都是公共课,很是不幸,木才子也有课,一不小心就逃了。
  这时候还是大一,木才子还没逃过几次课,还没有轻车熟路,心里还有点小愧疚。不过心里立即又想着,这回应该情有可原吧。
  于是木才子像个乖孩子一样,专门给现在上课的那老师打了电话。
  没想到电话事小,那老师居然顺手就把木才子当做案例用了。在第四节上课之前专门拿出正课时间说了点题外话:“刚才有位同学专门打电话来请假。我教大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乖的学生,接到专门的电话请假,我很高兴,所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跟你们分享分享。”

  估计那老师只是单纯想,把木才子这个案例当做启示,告诉其他同学,你们也应该有事请个假,哪怕是逃课随便找个借口请假也好啊。你不请假我这人多难做。上边检查,我就只好得罪你们,上边不检查吧,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只能得罪你们。
  所以应该说木才子不打电话就是万事大吉,可惜他已经打了。这结果就是,木才子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全班同学集体鄙视了他一顿。这些学生虽然都是上课就走神,甚至连旁边坐的谁都不知道,但无可否认,破个案找个凶手什么,绝对手到擒来出神入化。他们从哪里学会的?
  木才子现在都还耿耿于怀,不知道班上同学是怎么知道是他打的电话。为此木才子后来专门去选了一门逻辑学学了半年,结果还是推不出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十一点的时候,寝室五个人一起出去吃饭,临走的时候,叶子突然又不去了,叫木才子给带一份回去。又是这样,搞得木才子有一阵时间形成条件反射,一到吃饭时间,就会对着叶子问,要带饭吗?
  木才子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明明寝室隔着食堂就十几步远,这兄弟为什么就是不肯屈尊移步,老是叫人给带饭。
  所谓衣食父母,这句话其实应该这样子解读,衣食者,父母也。衣食的作用,就跟父母的作用是一样的,除了诞生之外,都是为了养育生命好好的存在。不然那句有奶便是娘就说不过去。
  就重要性来说,学校的食堂比读书更加重要。书可以不读,饭不能不吃。不过食堂有重要性,地位也无比崇高,但被人歧视咒骂的命运也是注定难逃的劫。仿佛食堂不被人骂,就不应该叫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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