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的诡异脑洞故事,我们心里都住着一个精神病人——疯子怪谈

作者: 九尾鱼的反宇宙

  三年前,17岁的数学天才表弟因为得了精神病去世,给我们所有亲人造成了无比巨大的悲痛。
  表弟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数学天分,圆周率能记到983位(学校曾经专门组织人员现场记录过),心算能力极强,任何数字加减乘除(不管多大的计算量),一秒之内,他就能算出答案,准确无误。从小学到高中,数学考试只要没有笔误或者答案位置填写失误,都是满分。从初一到高三,省市级数学竞赛金牌他一共拿了六块。
  他就是传说中的数学天才。
  然而,就在四年前,他突然开始变得经常神志不清,浑身颤抖,眼神空洞,自言自语,嘴里不停说着:“1 1不等于2,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最难的问题我都解决了,这个小问题根本不算什么,但谁能相信我?”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个不好的征兆,他就像一列火车脱离了既定的轨道,想开往不同的方向,有时候甚至是反方向。

  当时大家都觉得他走入了思维的误区,没有人想听他说什么,也不关心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想把他快点从偏离的轨道上拉回来,因为当时已经接近高考,只剩三个月。
  但所有人试图力挽狂澜的努力都被证明是徒劳,他在自己的世界漩涡中心沦陷了。大白天他像梦游一样四处游荡,当大家把他找回来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到了晚上也不睡觉,整晚睁着眼睛,在心里算题,通宵不眠。
  被送进精神病院后,表弟整天嘴里念念有词,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反复重复着他的那些一反常规的数学题,很少睡觉、吃饭,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瘦,最后瘦得像一片纸人。但越到最后,他反而越显得平静,像是解开了心中的很多谜团,有一种快意和满足。
  我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死的时候是31公斤。你们会信我的。”
  说完这句话,他含笑而逝。
  医院最后一次确认了表弟是个无可否认的数学天才——尸体称重结果,31公斤。
  表弟的去世,让我受到非常大的震动。我永远忘不了表弟临死前的眼神,充满了自信和满足。似乎在他的意念里,他已经证明了他想证明的一切,他已经解决了他的痛苦,他的世界已经圆满,其他都不重要了,可以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不知道像表弟这样的精神病人到底有多少,智商发达,在攻克很多在常人看来无比困难的问题上, 他们无往不胜。然而,到达巅峰过后,他们却陷入极端的困惑,当困惑解开之时,往往也是他们解脱之时。
  他们的脑海中到底想些什么?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想?他们的逻辑是什么?这些问题开始越来越吸引我,像黑暗吸引着光去探索,像大海吸引着航船去航行,我开始对精神病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我想去认真地听听他们说什么,想了解他们的想法、思维、世界观、人生观,想了解他们的世界。
  从此,我开始走上了采访精神病人的道路,利用各种渠道、关系、人脉,当然也包括金钱,以此获得全国各地各种精神病人的宝贵资料,无论它们是在精神病院,还是在档案管理所,还是在公丨安丨刑侦部门,只要是有一丝可能获得的资料,我都会尽百分百的努力去获得。
  我没想到,这一采访就是三年。三年间,我除了给人做一些不算太复杂的杂活赚些外快来补贴采访所需的开销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去各个城市的精神病院进行采访,以及深入了解那些“精神病人”的所思所想,感受他们的痛苦,倾听他们的灵魂。
  当我拿着精神病人的资料跑了137家地方,包括医院、档案管理所和公丨安丨刑侦部门,采访了越来越多的病人之后,一个个全新而惊奇的世界在我面前徐徐展开。
  他们所思考的问题涉及的范围极为广泛,心理学、精神分析学、犯罪学、人类学、物理学,等等,无一不包。
  我被他们的世界震惊了,被他们诡谲的奇思妙想、清晰的逻辑和睿智的思考方式深深折服,我的世界观、人生观被彻底颠覆。
  他们带领我去看到了一个个不一样的世界,我忍不住把他们那些令人叹为观止的想法展现出来,跟所有想关心他们的人一起分享。
  由于要整理大量采访记录、录音以及其他相关资料,并且要梳理他们的思路(有时候他们前言不搭后语、长时间停顿、发音不清,这个你们应该可以理解……),以及尽量避免那些太过恐怖而造成读者不适或者因某些不便说明原因的病例,所以只能选择性地发表。为了避免涉及个人隐私,文中出现的人物都会隐去真名,用其他方式代替,请理解。

  日期:2016-07-31 23:18:00
  第一篇 圆形思考
  按照医生给我提供的资料,我跑了好几趟他所在的精神病医院,约这个病人见面,大约一个月后,他才答应见我。
  面前的这位病人是他的家人强行送他来医院的,原因是他从去年的某天起突然开始整天自言自语,并且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笑,甚至半夜也会从床上突然坐起来发笑。一开始他老婆以为是他做梦,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笑醒的,他很肯定地说没有,因为他记得自己拿起手机看了时间,当时是凌晨三点半,只是半夜醒来想一些事情,想着想着觉得很有趣,不知不觉地笑了。
  一开始他老婆没当回事,以为只是偶然。后来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把他老婆和家人都吓坏了。大半夜突然放声大笑,确实够瘆人的。家人只好送他去医院精神科,他对着医生一个劲儿发笑,笑得医生最后求饶。医生诊断他精神失常,没办法,家人又请法师给他驱邪,但反复几次都无济于事,他还是无缘无故发笑。
  这样一直过了一年多,他的家人都快被他折磨疯了,再也忍受不了,都认定他得了精神病,开了证明,填了监护人的名字,把他送进了这家精神病医院。他老婆和他才结婚一年半,铁了心要跟他离婚,在送他进医院之前让他签离婚协议书,他拿着离婚协议书笑着爽快地签了,仿佛这是一件大喜事。
  他:“听说你是个对精神病人没什么偏见并且很大胆的人,最重要的是,你不是为了看笑话,而是想要了解我们这群人。你很有意思,我喜欢你这种人,所以答应跟你聊聊。”
  我:“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不过大胆谈不上,只是我觉得无所谓精神病人不精神病人,其实大家都是人,只是思维方式或者想法不同而已。要是医院里的人能这么理解就好了,他们就能放你出去了。”
  他:“无所谓,我在这里待习惯了,现在让我出去,我还舍不得出去呢。”

  我:“这是为什么?出去能获得自由,不是好事吗?”
  他:“这你就不知道了,有好处也意味着坏处。我是被我的家人当成精神病人送进来的,你能想象出跟那些所谓的正常人相处的痛苦吗?他们看你就像看怪物那种异样的眼神,想想都害怕,我可不想出去。”
  说完,他龇着牙,双手伸开像猫爪一样放在脸前做惊恐状,浑身颤抖起来。
  我:“我注意到刚才你对我用了一个字‘也’,说明你没有排斥我,我感到很幸运。”
  他笑:“没错,很少有人让我觉得也有意思,你算是个例外。”
  我:“那这里的人呢?”
  他稍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一脸冷笑:“这里的人?你是指那些医生还是那些被认定为患有精神病的人?”
  我:“额……都包括。”
  他:“这样啊,那我这么跟你说吧,在我看来,医生和医院外面那些人都很无聊。反倒是那些被认定为患有精神病的人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说说看。”
  他:“你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吧?”
  我:“听医生说了,了解一点。不爱跟人说话,整天自言自语,莫名发笑。对吧?”
  他笑了:“基本情况是这样,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病,他们却把我当精神病送到这里来了。”

  我:“听说你大晚上也无缘无故坐起来发笑,那个……确实怪吓人的。”
  他反问我:“我倒不觉得,笑要分时候吗?想笑就笑了。”
  我:“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还是做梦笑醒的?”
  他:“不是做梦,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而是一些非常小的事情,觉得好笑就笑了。”
  我:“比如?”
  他:“很多很多,比如听说一个朋友的车被偷了,我就想笑,因为他丢了车就可以避免因开车发生车祸,这是好事;比如见到一个人的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我也会发笑,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什么鸟会落到他的头顶,把他的头发当成窝了。还有很多好笑的事,一时想不起来,抱歉。”
  我:“没事,不过我分析了一下,这些都是很小的事,但有个特点,这些小事要么值得庆幸,可以免于麻烦;要么显得比较滑稽,引人发笑,所以你才会发笑,对吗?也就是说,事情本身有让人产生愉快心情的性质,你才会发笑是吗?”
  他:“不是,所有事只要我想笑,都会笑。在别人看来悲伤的事,我也会笑。”
  我:“能举例说说吗?”

  他:“一个亲戚家的老人被病痛折磨了两年,后来死了,我跟着家人一起去参加葬礼,别人都在哭,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我,对我很愤怒,我也觉得好笑,又笑了。亲戚实在无法忍受我这么放肆下去了,对我又打又骂,我也不还手,我家人骂我是畜生,觉得我丢了全家人的脸,害怕出门,没法面对亲戚朋友,因为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我:“在那种场合,你为什么会发笑呢?”
  他:“就是觉得老人终于可以不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了,可以脱离苦海了,他的家人也可以不再看着他受苦,这无论对于老人本身还是他的家人都是一件好事,不值得高兴吗?不值得庆幸吗?但他们不理解我。”
  我:“跟庄子丧妻却击缶而歌一样的道理?
  他:“差不多吧,但我在葬礼上笑的时候没想到庄子,我不是为了效仿他。每个人的行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你想问题,得用一种圆形思考的方式。”
  我:“你等等,什么叫‘圆形思考’方式?能解释下吗?”
  日期:2016-07-31 23:18:00
  他:“噢,这个啊,很好理解,其实就是一种将万事万物归于统一的思维,跳脱出具体某件事、某个点,用一种大的视野和格局去看待一切,可以超前地去想,有关联地去想,乐观地去想,最后你会得出一个结论:它们都是统一的,能皆大欢喜的。”
  “你没对他们解释过吗?”
  他:“没。”
  我:“为什么不对他们说说你的想法呢?”
  他:“我觉得他们理解不了我思考问题的方式,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就那么想了,因此说了也白说。他们爱怎样看我就怎样看我吧,一切顺其自然。”

  我:“你没尝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他:“试过,没用。我说自己是怎么想就怎么表现的,但他们觉得我不可理喻。他以为我得了精神病,把我送去看医生,我看到医生那副认真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医生拿我没辙后,我家里人以为我中了邪,请了法师给我做法事,给我驱邪,前后请了三个不同的法师,他们在那里跳大神,我就坐在那里笑。他们的鼓声很大,我的笑声比鼓声还大。我家人都哭了。”
  我:“可以想象得出,你的家人肯定快被你折磨疯了。”
  他:“是他们自己看不开,我也拿他们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看待自己和世界的方式,不是吗?”
  我:“嗯,你说得有道理,但不过你这样影响到了别人,让他们很难与你相处,你总是自言自语,无故发笑,晚上坐起来大笑,换了任何人都会被你吓得半死。”
  他:“这个我知道,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是说我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不一样,你明白吗?他们认为那些都是些小事,不值得笑,但在我看来,所有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跟人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体,都活在太阳星系,都活在同一个宇宙,彼此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很多事情看似孤立,其实你只要肯启动圆形思考方式,稍微启动一点,就会得到不同的答案。这个……他们理解不了,所以他们把我送到这里来,跟我分开了。”

  我:“……所以他们送你进来的时候,你根本没想过反抗是吗?”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笑容渐渐收拢:“干吗要反抗啊?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把我送到这里来,不过是明确地划分界限,跟我分开,不正好吗?这样我就不会影响到他们了。”
  我:“但你这种状态……他们还是很担忧,所以影响还是存在的。”
  他:“这就是我们看待世界的眼光和方式不同了。他们完全可以往前想一点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要往前想一步。我离开他们,他们就不会听到我的无故发笑,他们完全可以因为不用再受到我的影响,这是好事啊。人要是肯圆形思考,往前想一步,就没这么多问题了。”
  我:“你是说任何事情都要用圆形思考方式?”

  他:“对,一切都适用于圆形思考,任何事情都可以超前地想,关联性地想,乐观地想。”
  我:“你是一直怀有这种想法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一年前我遇到过一件事,一件很小的事,正是那件事改变了我看待事情的方式。”
  我:“什么事?可以说说吗?”
  他:“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幅景象,那幅景象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条很粗的蚯蚓在马路边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死了,一堆蚂蚁爬满了它的身体,密密麻麻的。我当时也不着急回家,就蹲下来看,那条蚯蚓太粗,大概有小拇指那么粗,我想看看蚂蚁到底怎么搬运蚯蚓尸体的。有的在蚯蚓尸体上面,有的在下面,有的在两侧,我凑近了凝神仔细看,看到它们在一点一点(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搬运,因为蚯蚓的尸体太大了,它们搬得非常吃力。蚯蚓死了,本来已经很悲哀,还要被一群比它弱小很多的蚂蚁搬回蚁穴去分食,我当时觉得很沮丧。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想着这件事情,想着想着,突然有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闪过,顷刻间让我的悲哀烟消云散,反而转悲为喜。我突然想到,蚯蚓死了被蚂蚁吃,蚂蚁死了,尸体会腐烂,会分解,会变成土,会回到原子状态,而原子构成物质,物质又构成世界,世界就是宇宙。宇宙不是二元对立的,不是只有生的空间与死的空间,而是一体的。蚯蚓死了,还是在宇宙中,还是跟万物汇合在一起,这是万物一体的一种表现方式,并没有值得什么悲哀的。所以,很多事情你只要往前想,有关联性地想,就什么都明白了,也就没有那么多悲哀了。”

  我:“你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产生的这种圆形思考方式吗?”
  他:“可以这么说吧。我突然觉得世界变得很有趣,不像以前那样觉得无聊,有时候甚至感到悲哀。”
  我:“你觉得这样有趣吗?”
  他:“有时候,我觉得就是换种思考方式而已,事情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复杂。”
  我:“你说得‘他们’是指?”
  他:“我觉得是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有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但他们非要把我当成病人。换种方式想,我待在这里也好,可以更自由地想问题了,因为在这里,我已经被划定在了这个圈子里,想什么、做什么是被允许的。很多以前没有想明白的问题,现在反倒都想通了。”

  我:“你是说医生?”
  他:“对。医生表面上是正常人,但实际上他们看问题的方式、价值观决定了他们有很大的问题。他们以为所有被送来医院的人都是病人,所以才会对这些人进行监护、治疗。”
  我:“据我所知,被送到这里的人都会进行精神鉴定吧?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你不是,对吗?”
  他:“在他们看来,我是。一是因为我的家人告诉他们我经常自言自语,并无故发笑,让他们觉得我跟常人不同。二是因为进来医院之后,我跟那些被他们认定患有精神病的人表现得确实大同小异,要开饭的时候坐在食堂里像个傻子一样等开饭,吃完了饭坐在找个角落自言自语,莫名其妙地发笑。他们在远处看着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自言自语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所以更加坚定了我和其他人都是精神病人的判断。但他们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会影响到他们对一个在这种环境中的人是否真正是病人的判断。”

  我:“什么问题?”
  他:“一个人被强行送到精神病院进行所谓的治疗,医生根据他们的鉴定,认定这个人就是精神病人,让他留院观察治疗,但这个人在这种环境中,因为实在闲得无聊,只能跟所有人一样,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就坐在食堂里用筷子敲着碗等着开饭,吃完饭要么去看电视,要么去找个角落发呆,自言自语,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开怀大笑,大家都各玩各的,每个人只能跟自己说话。这就有个问题出现了,就是我一开始说的这个被强行送进来的人,除了吃饭、发呆、睡觉、自言自语,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吗?他有什么理由不被认为也是精神病人呢?”

  我听了突然背上一凉,感觉神经像是被什么电到。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太特别了,我不由得感到震惊。
  我:“你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我从没想到过。”
  他:“这就是思考方式的不同,我用的是圆形思考方式。我想说的是,我就是身处这种环境中的所谓‘精神病患者’。但无所谓,在这里有吃有喝,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可以以任何方式想任何问题,无所顾忌,非常自由,就这样,挺好。”
  那天,我离开医院时,对医生朋友说他的情况和他最后的那番话,朋友听了沉默良久,说:“或许他是对的,他留在这里对他的家人和他都有好处,他适合留在这里,用他的圆形思考方式思考问题。”
  我离开的时候,回头正好看到那个“病人”坐在院子里的花坛边上看着我,嘴里嚼着一根草,笑得很惬意,发出爽朗的笑声。
  那种笑容和笑声,我至今都无法忘记。
  日期:2016-08-02 02:56:00
  第二篇 人骨建筑
  他是全亚洲一流的建筑设计师,他所设计的作品在国际上屡获殊荣,很多富商巨贾都想尽千方百计获得他的建筑设计,花多少钱都愿意,但几年前他神秘地消失了。
  直到一宗惊悚的报道出来,震惊了所有人——这位建筑设计师偷盗尸体,在工作室耗时两年建了一座“人骨建筑”。
  丨警丨察告诉我,他们抓到他时,在他的工作室里被看到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一座用白森森的骨头建起来的硕大西式“建筑”矗立在他们面前,多个头骨做成了穹顶,很多躯干做成了建筑的主体部分,多根腿骨做成廊柱支撑着这座“建筑”,最主要的结构非常复杂,纵横交错,像一座迷宫。丨警丨察把拍到的现场照片给我看,我承认我看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身上汗毛直立。丨警丨察告诉我,最恐怖的是,他们抓到他时,他就睡在这座“人骨建筑”里,他有一张小床就安置在这座“建筑”的“前厅”。他一个人守护着这座“建筑”,身旁放着备用的电锯、锤子、起子、螺丝刀、灯泡、电线。

  我想,如果这座白色“建筑”用的不是人的骨头,而是用的羊骨、马骨、骆驼骨,那么就不会涉及刑事犯罪,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一部“杰作”。
  当丨警丨察把他建的“人骨建筑”拆开来进行DNA、骨型匹配以核算尸体对应的人数时,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拆开,因为他使用了各种螺丝钉、金属丝进行了穿孔连接,并且在整个人骨建筑里安装了照明设施,在黑暗中一打开开关,灯泡齐刷刷地亮了,照得整个建筑亮如白昼。
  丨警丨察在他面前看到他的这部“作品”,全都震得呆如木鸡。
  看到自己的建筑被毁于一旦,他不禁放声痛哭,说那些都是最好的“建筑材料”,他费了很长时间才建成这座“建筑”,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有些尸体的骨头不够匀称,比例不协调,都被他绞成粉末丢进马桶里冲走了,保留下来的都是精华。
  他被抓是因为一次意外。在一个风雨交加之夜,他作案后开车载着尸体回去,遮挡车牌的布被风掀开,被路上的监控器拍到,丨警丨察终于抓到了他。
  经过审讯,案件得以侦破,他交代了自己“获取建筑材料”的经过:采取断电、破坏医院的监控设备等多种手段在不同城市偷盗二十一具尸体,用遮挡牌照的车将尸体搬运回工作室,用电锯、刀等器具进行骨头拆分,用来建造他设计的建筑。
  然而,最终他被诊断为患有精神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痴迷的建筑。
  被送进精神病院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变得沉默寡言,只有一句话在他嘴边反反复复:“我的人骨建筑被毁了,我最好的作品被毁了……”
  为了约到他,我断断续续地花了三周时间,他都避而不见,直到他听到我说了一句话,终于才答应跟我见面。

  我说的那句话是:“我想了解你最得意的‘作品’——人骨建筑。”
  我:“你好。”
  为了打破沉默,我先开口问好。
  他:“你不怕我吗?还敢跟我问好?”

  他说这话时,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眼神也十分诡异,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就是那种让你汗毛直立的感觉。
  我直起腰来,说:“说真的,要是怕您,我就不会坐在您面前了。”
  他身子往后一仰,道:“你说得也对,不过你也是为了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才壮着胆子来到这里的。但这些都无所谓了,你来了就证明你克服了自己的恐惧,敢于面对一个用人骨搞建筑的人,本身就有很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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