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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身怀绝技的摸金校尉
作者:
旋风传奇
咸阳西陲边镇,放眼望去一条霞气四腾的龙脉自东面诸峰浩浩荡荡延续而来。
在东面相连接着十八座自平原而起的山峰,中间乃是十八座山峰的腹地丘陵,往西是一座临湖而生高耸入云的锥形主峰。
主峰之上霞气缭绕,一股湖风自西往东一吹,中间的腹地丘陵在霞光的照耀下宛如仙境福地。
十八座山峰霞气与主峰相连就像一只凤凰开屏在湖里嬉水,而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花神寝身之地。
在花神墓往西是一所传奇千年的古墓,这是一座令天下土刨子最为头疼的奇墓多少年来,人们见过无数土刨子进去,却没有见过一个能够活着出来。
唐献主我的太爷爷,西北一带的盗墓王,人称唐大主。而这一次他想在暮年之际进去瞧瞧那个传说的东西,也不枉今生干过这个行当。
唐献主临于头峰之上,手拨动着眼前云雾,看着夕阳落下,十来岛国士兵从飞机跑道往公主墓这边身负武装极速前进,他知道这些鬼子开始下土了。
“这群龟孙子,那东西是属于华夏的,要是让你们拿走那东西,那我发丘门每任门主传承几十代下来的宏愿岂不是付诸东流?”他大骂了一句,深深呼吸了一下。整理了身上背着厚厚的背包,右手把旋风铲往腰间一挂,把登山绳系在腰间的登山扣里,往山下滑去。
夜幕降临,在盗洞外的那些守卫已经熟睡,唐献主自丛林中一跃而出,奔向盗洞口如灵蛇一般钻了进去。
刚下洞口,一股刺鼻的味道自里面传来,他急忙捂住口鼻,小心的滑下洞口。
“好强的尸气。”
唐献主在洞口抓来一把新泥嗅了嗅,在那些鬼子点的蜡光下捏碎了一看,在往嘴里一尝不由得赶紧往外一吐,心想道:
“新土如血,怨气震天,这下麻烦了。”
盗洞下是汉砖墙,他探头往里一瞧,地上全是鲜血,可是却没有尸体。
看着这一眼他还是不太确定自己想法,唯有进去一探究竟,才可明了。
于是他一跃而下,贴着汉砖往血的方向迈进,果然在甬道灯光薄弱处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躺在那里。
看那衣服的是一个大佐,尸体紧握着一把勃朗宁,他小心移步过去从尸体手里挖出手枪。
拿过手枪的同时,他才注意到尸体上横七竖八全是血口子,这样的血口子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顺着甬道往前,手持着勃朗宁眼睛犀利有神的盯着前方。
突然在甬道拐弯处,一只被血覆盖的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大步靠了过去才看清楚。
那一只手是从一间侧室里往外伸,再往里尽管看惯无数场面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手延伸处竟然是半边头颅和一地的内脏,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往外吐了一口,把早晨的残渣都给吐了出来。
残尸往左是一件在蜡光闪耀下泛着碧绿光辉的金丝玉缕衣,金丝玉缕衣旁边一副被铁锹撬开的石棺。
再回头看金丝玉缕衣,一层厚厚的鳞状皮肤呈现在他眼前,这是他才恍然明白,同时也证实那个东西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他的身后一闪而过,他急忙回头喊了一声嗓子:“谁,谁哪儿?”却什么也看不见,心想是自己看错了没有太在意。
走出侧室,往里走一看回廊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具尸体,他们的模样跟那个大佐不一样,身上插满了弩箭头而他们头颅却见不踪影。
看到这里他不想在往里走,因为在里面那一股刺鼻的味道再次传来,同时间黑暗处几个人影绰绰。
这时唐献主不仅自问,好歹他也是一个久经泥海的高手,却不想还是心生胆怯。这本是花神母亲的寝地,本不该有这些东西,可是里面这些格局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探下下这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办得成的。
于是正当他回头的时候,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正对着自己,而整个人就像被剥了皮一般,他刚才躲开那东西却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抡起手枪就往那东西的胸腔打,刚开了第一枪,那东西的手狠狠的抓了一下他的肩膀。
顿时间鲜血如涌泉般喷了出来,而他的血洒在那东西的身上,随即发出嘶嘶的声响。
那东西被他血一灼烧向后退了一步,唐献主趁此机会便往外跑,来到盗洞处往外丢出飞虎爪,双手拽着绳子就往外爬。
而这时那个东西便来到他的身下,伸出手便要抓他,于是他把身上的糯米和黑驴蹄子往下一掉,吓得那东西向后一闪。
唐献主乘此机会一跃而上,听见响动的两个鬼子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却被唐献主快速的扭断脖子顺势塞进盗洞里。
乘着月黑风高,唐献主一边跑一边回望,看那全身被剥皮的东西追上来没有。
连滚带爬了几天才逃回家中,随即吩咐小管家阿福召回在外的两个少爷。
数日之后,大少爷因在前线作战,只有二少爷赶了回来。
来到唐献主的房间,唐苑一眼就看见圆桌上面摆放着的十八封朱砂密信,并没有多看,径直的走到唐献主的床榻。
“父亲,你还是去了。”
病榻上,唐献主紧闭双眼,眼球却来回的转动着,听到二儿子喊自己,便睁开眼睛,弱弱的说道:
“怎么不阻止,那东西一旦落入敌手,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唉,你猜得没错,那些鬼子修的飞机跑道竟然是为了运输那个东西而准备的,本想前去探查,可是没想到却遇到脱了皮的血尸把我伤成这样。”
唐苑捋开衣衫,却看见父亲的肩膀已经开始腐烂,若不是有唐家独自的秘方,父亲恐怕早已成为另一剥皮的怪物。
“虽然受了伤却偶然发现那血尸,竟然怕我唐家的血,只可惜我发丘后人无印在手,否则我也不会被那东西伤成这样。”
唐献主把初见的情形细致的描述给唐苑听,并估摸那古墓之中正如传说中那样。
传说中,公主墓集聚天下奇术疑阵,若没有十八门摸金奇术,一个稍不小心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困死其中。
唐苑知道虽然父亲没有深入,侧室只不过是蛊诱,所有的奇术疑阵隐藏其中。
“倭寇猖獗,这一次吃了亏必然会派更多人进去,若是让这些敌寇得手,我们唐门将愧对华夏祖先啊!”说及这里,唐献主一脸的悲痛,再一次提及那个东西,唐苑心里更加的悬了。
“父亲的意思是,让十八位叔叔一起下土。”
唐献主点了点头,便来到院中,坐在祖先留下的那一张大圆石桌旁,异于常人的食指和中指在圆桌中央划了几下。
三个月后,身着怪异的十七位青年陆续的走进唐家大院,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向后院的阁楼。
阁楼里,唐献主端庄的坐在前方,十七位后生各人自报家门,完毕,唐献主却眉头一皱,怒然站起身来。
“陕西柳四怎么没有派人来?”
一个后生见唐献主发火,胆怯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拿出那封没有开启的朱砂密信:“大主,柳四一门在一年前全部被灭门了,再无传承之人。”
“灭了门,这怎么可能……”听到这里,唐献主手中茶杯怒然砸在地上,看了旁边的唐苑,说道:“老二,你代表发丘来填补这个空缺,第十八个玉如意你站位。”
唐苑虽有犹豫却不敢不从,果断的从管家手里接过玉如意,退到人群中,割破手指往十八位碗中各放了一滴血,然后端起一碗说道:“各位,论资排辈我们都是兄弟,虽然我们门系不同,但这一次的目的,你们都很清楚,我希望大家不要像以前一样有任何芥蒂。”
十七位青年端起了酒,斗志昂然的喝了下去,把手中的青花瓷碗往地下一砸,单膝跪地高呼道:“愿听元良差遣。”
大家都很清楚,若是在这种大型玉米林没有唐家人血,尤其这座古墓都是有进无出。
在摸金校尉一派,十八门老一辈的已经没有剩多少,这一次接到传说中的朱砂密信,有志青年纷纷而至。
mojin金校尉是发丘和摸金两门的混称,因为两派除了发丘有发丘印以外,下土手段几乎完全一样。
临行之际,唐献主把唐苑叫到自己的屋子之中,小心的交待着:“不管此行成败与否,只可阻挡,不可追究其密,若是不然有违先祖遗训。我的后事阿福已经已经准备妥当,你也不要有任何顾虑。”
虽然公主墓有着所有土狍子想要探知的一切,唐苑自知先祖遗训也深知其中的蕴意,自然不敢多事,这一次十八位摸金校尉只为国仇,他更加不敢多想。
数日后的深夜,大家来到山丘腹地,隐藏在深林中把各自的装备都检查了一遍。
为了保险起见,得到唐苑的示意,摸金门派的一些青年先行探路,之后给远处的众人发信号。
在当日唐献主爬出来的盗洞旁,唐苑让大家检查各自身上的美式冲锋枪,还有子弹,柄式手榴弹。
“各位,这一次下土不与平常,记住不要为了稀奇的大饼而忘了此行的目的。”
十七位青年刚要下洞,其中一个摸金校尉急忙拦住:“凤凰取水,这样的宝穴龙脉不该有这样诡异翻腾的尸气。”
唐苑令这位摸金校尉察看其意,这位摸金校尉迅速的取出锋利的洛阳铲,在离盗洞旁边的一米远的地方铲下去,很快取出。手指捏一块新泥,猛然的嗅了嗅,然后再用舌尖舔了舔新泥,露出难看的表情:“尸气传来的是火洞子,而泥土上却是水洞,而且还有那种味道。”
为了验证自己猜想,这位摸金校尉往原来的位置再次铲了一铲新泥,果然最末端如鲜血侵染过的一般。见状大伙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看到唐爷脸上的自信,大家对自己又添了一份信心。
这时候唐苑看了盗洞洞壁,并那洛阳铲弄出一点表层的泥土,嗅了嗅:“是那群忍者灼烧同伴的尸体,那尸体的位置离这里很远,而且这些家伙又再次下去了,我们可以跟着下去可以避免一些毒害。”
为了安全起见,先下去三个人,其余的在离这个盗洞一里远的地方再挖一个盗洞。
在众人进去不久后,下面响起了爆炸声,继而是密集的枪声,墓地上的封土顿时塌陷了一半。
一个星期后,在离此地五十里远的山洞里,两个男子衣缕褴衫走出洞外,胸前的玉如意在阳光下发出碧绿色的光,而他们却迎着阳光晕倒在洞口边上的草丛上,满身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倒地的两人其中一个便是爷爷唐苑,昏睡多日,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户农户家,而另一个摸金校尉没有等爷爷醒来就回到了杭州。
七十年过去了,想起当年墓中发生的事情爷爷都会哽咽不止。
在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时候,我正准备报名参加特种部队的选拔时,却收到老家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老管家阿福,他说爷爷快不行了,让我回家。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在部队呆了五年,该磨练的已经磨练了,是时候转业回家继承家业。爷爷身边除了福伯以外再无亲人,我不得不回来,忠孝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可爷爷却不知,在部队的五年,我却当了五年的医务兵,压根没有想他想象般的磨炼。
连长收到爷爷的请辞书,对我的未来万分惋惜,无奈的我只好对向往的兵途告别了。
回到家,看到爷爷的身体很是硬朗,一点不像阿福说的病入膏肓的样子,自知一切我却无能为力。
爷爷数落我一阵子,基本上都怪我不怎么打电话回家,可是部队的纪律哪能允许动不动就打电话。再者,我确实不想打电话回家,我害怕听到爷爷的声音。
这天晚上爷爷又讲起了,关于一个岛国侵华时不为人知的将军小泉四郎灭城的故事,可是每一次爷爷都不会讲结局。
“爷爷,这个故事你都讲了许多遍,可是后来的事情。为什么你总是不说,大爷爷怎么样了,那个二爷就是你吧!三爷爷呢?”
爷爷脾气我知道每到这个时候,会端起身边的香茗,吧嗒吧嗒的喝了几口之后就会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虽然没有结局,可是这个故事在我心里却烙下影子,所谓后来就成了我不可祛除的心病。时常在想,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爷爷想起来哽咽着不肯说下去。
或许因为年岁大了,累了不肯多说,又或者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留给我的只是种种的猜测。
爷爷每次讲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都喜欢坐在大理石打磨的石椅旁,石椅前方是一方直径一米二的大理石圆桌,每每讲到即兴处食指和中指都会在大理原石上来回滑动。
从小这个问题总是困扰着我,至今也没弄明白,都过去七十多年了有什么还不能讲的。
可越是这样,我对故事的期待感越是强烈,但这一次他并没有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抬起头看了面前的我,神情凝重的说道:
“玉儿,是时候把秘密揭开了,爷爷已经九十六了,自知等不了。现在你退伍回家,也是该把唐家手艺传承下去的时候了。”
盗墓者,伤阴德,祸子孙。
爷爷时常自嘲,好人命不长,坏人遗千年,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岁月的风霜里会走到这么久。
讲到那里,爷爷顿了顿,站了起来眼神十分坚定。
“下地?这可是……”
虽然我特别想知道那古墓下有着怎样的奇术疑阵,但是现在我却不想沾惹那些东西,我想安安静静的做一名医生。
“孩子,你是唐门人,发丘后人,你与其他的唐门人不一样,若是不继承下去,不能去古墓,那当年那群鬼子屠城的证据就没了。”
最近爷爷总是关注,事实新闻,常常感慨。尤其想起当年小泉三郎灭城事件,他更是愤怒不已。也是这个事件,在爷爷想来最令我无法抗拒的。
因为这个证据,当年西岳县发丘门仅剩爷爷,当年在古墓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提及当年的事情爷爷哽咽不止。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爷爷坐回石椅上,颤巍巍的伸出食指和中指,眼里坚定一瞥往旁边的原石中样猛然发力一插,坚硬的大理石瞬间破碎开来。
我没有想到以他九十多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有力气一下把圆石击碎,换作是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碎石中央有一个黑漆金边的小匣子,很精致,一看就有了些年岁。自我对大饼的了解,像这样的金丝楠木匣子,一出手至少也可以买一辆家用车。
爷爷双指打开小匣子,迅速的捏起一张巴掌大小残破的羊皮卷,颤巍巍的放在心窝处,小声道:“玉儿,所有的一切都在十八张古卷之中,接下来的一切全都靠你了。”
这时恍然想起爷爷口里不离的十八位摸金门,必然与这十八张古卷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就在我想要问个所以然的时候,爷爷不舍的从心窝处,把羊皮古卷塞进在我的手心里,那一双深邃的眼眸缓缓的闭上,身体向后倒去。
“爷爷,爷爷。”
所幸离爷爷不远,他向后一扬我便抱住了他,作为医生的习惯,摸了摸颈静脉,手指尖没有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他曾经说过,干过刨土的人从没有好命,很少活过甲子,而他活到这个年岁却是个奇迹。
爷爷突然走了,我才明白为什么福伯要我赶紧回来,原来真如爷爷说的那样,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紧握着羊皮残卷,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流了下来,如果没有记错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下眼泪。
三岁的时候,父母离奇失踪,从小我就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祖孙俩没有想象中那浓厚的感情,只是习惯彼此存在。
从小,爷爷对我十分严苛,每一件事都要精心细琢之后才去实行。那时候的家境还不错,我却享受不了任何相关的福利。
若是我不听话,非打即骂,在我的少年记忆中没有对爷爷敬爱,更多的是却是对他的仇恨。
那时候不懂事,常常被关在爷爷特制的小黑屋内,不准睡觉,直到适应在黑暗之中不再恐惧才会给我开门。
当然小小的我也学会了一些黑夜之术,在黑夜里虽不能说是如白昼,却能看出个大概。
直到在部队的时候,午夜时常被喊出来拉练,甚至军演,没有夜行镜的我常常完成了一般常人无法完成的任务,那时候才明白当时被关在小黑屋原来有这些好处。
提及爷爷让我最记忆深刻的是,对一些古文字的辨认。
记得又一次,爷爷拿出一本破烂的金国辽文杂集,让我翻译其中的意思。
天知道,那些勾勾画画的东西,我哪里见过让赶紧翻译,我那里完得成,可是要是敢反驳一句,就会皮鞭加身。
于是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但他只教一遍。
记得最清楚的是他手中的那条皮鞭是当年他从某一处古墓中带出来的东西,打在身上就像被针硬生生的划了一般,疼得我撕心裂肺,但我却不能哭。
即便在汉辽对照出了偏差,那皮鞭也会是我的下一顿午餐。
除了这些,四大门派各种行规,技术让我写成手册让他过目,若是漏洞,必招来一顿毒打。
那时候的我才六岁,对于一般的孩童来说认识的汉字还不到俩三百,而我除了认识字典上所有的汉文字外,还通晓几种古文字。
当然这些成绩,是与我后背上挥之不去的皮鞭印是有挂钩的。
每一鞭打我之后他都会细心的为我疗伤,但是那时候的自己眼里只记着他打我的仇恨。
在部队的几年,为了忘却我“惨无人道”的童年,我努力的忘记过去,可是那无情的鞭打,责骂却是我永远的梦魇。
现在爷爷走了,没有他的存在,整个屋子空落落的,显得格外的冷清,忽然间有种想他的感觉。
按照爷爷的遗志,我把他的骨灰埋在花园里那颗百年的桂花树下,转业到县医院的专家聘书与爷爷的骨灰埋在一起,铺上一层厚厚的土,就是算是与过去作个告别。
安埋好爷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收拾他的古董铺,我可没有什么心思去寻找铁证,何况那是犯法的。
去队伍的五年里,爷爷店铺一直由福伯打理,虽然爷爷出世了,我仍然还是一个甩手掌柜。
闲得无聊,喜欢翻翻爷爷的账簿还有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一本和家传的拇指大的玉如意放在一起的皮质忆事录。
以前的时候,爷爷总不让我动他的东西,更不让我去他的房间。
他这一走,我从小好奇却不敢动的忆事录,终于敢光明正大的拿了出来,而且还在他的铺子里。
夏日的中午,福伯给我沏了一壶朋友捎过来的龙井,我仍然继续的看着爷爷下地时一些轶事。
读完三四篇,我特么感觉爷爷就是一个悬疑作家,敢情最近电视上播得比较火那什么电视剧编剧,也未必赶得上爷爷的文笔。
当然,我隐隐约约的觉得爷爷忆事录隐藏着些什么,尤其提到一样东西,那就是爷爷故事里和他临死前的给我的那一张羊皮古卷。
当福伯看到我手中的忆事录时,目光突然暗沉下来,警惕的四处张望:“小爷,这东西可不要随便拿出来,若是红卫兵见到了,就麻烦了。”
红卫兵是行话,也是从文革时期流传下来的行话,也就是现在警察。
“福伯,你多虑了,不就是一本书吗?再说爷爷已经走了,他们拿去了,也没撤。他们总不能把架子上的大饼全部拿走吧!”
阿福八十五了,身体依旧健硕,他本是爷爷辈的,但不准我叫他爷爷。为了尊敬我不能直呼其名,自我做主的给他降了一级,唤作福伯。
“小爷,小心能窜万里山啊!“阿福小心的站在旁边,我给他倒上一杯,他连连起身阻止道:“小爷,不可,这样会乱了规矩。”
“现在这唐氏古董店只剩下你和我,我不是爷爷,你也用不着这么古板拘束,放开点。”
虽是这么说,福伯依旧谨慎,在他的眼里我和爷爷一样永远是他的掌柜。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氛,看见他手中的账簿,无心问道:“今天有人饿了吗?”
“太平盛世,饥饿的的年代已经过了,大饼没有人敢要,馒头倒是有几个人等着出笼呢。”
这也是行话,大饼就是年代久远的古董,馒头是一些刚出土不久的好货。
“差点忘了,小爷,我来是告诉你,下铺子有人问收不收血馒头。”
听到血馒头,我愕然一惊,这么名词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听到了。
赶紧收起忆事录,关了上铺跟着阿福进了侧壁。
“火熄了,香味传来,掌柜是否肯收?”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胖子,大概五十来岁,双眼犀利仿佛能够洞穿世间万物。
可是这样的眼神我一眼看出,这人是个老手,经验十足而十分狡猾的土刨子。用福伯的家乡话来说,是叫精耗子。
“咦,柴堆得老高,铁锅都生锈了,就是没有粮食。”
“这不,我给小掌柜带来了馒头,不知道你愿意摆个摊不?”
“摆摊?骨头锈了,折腾不起。”
“小掌柜果然得到唐爷真传,熟人不说暗话,今儿来还请帮忙搭个摊位,我定然会重重厚谢。”
随即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恭谨的奉送到我的手里。
刚才一阵较量,以为他真的要把好货买给我,可是看到我没有心思时立即请我帮忙介绍买家。
就在他寄来银行卡的瞬间,我忽然发现他眼里闪耀出的急迫,继而他做回座位上时,左手衣袖急忙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
为什么这个家伙突然这么紧张,尤其听到我不愿再做古董生意后,他的神情变化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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