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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之都——八大天王
作者:
观月2016
日期:2016-09-11 12:24:12
前言
(一)
所谓黑社会,实有狭义与广义之分。狭义的黑社会,分得颇详细,诸如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就并不能算作是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
中国内地自文化***以后,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而逐渐形成、暴露出来的一些个犯罪集团,有不少业经完全符合了法律定意上真正意义的黑社会组织!
——当然,其与国外发展历史悠久、组织架构严密、规模极为庞大的,犹如意大利的黑手党、日本的山口组、台湾的竹联帮等等,动辄数万人的帮派相比,尚远不能相提并论!
而广义的黑社会,则具有较强的包罗性,但凡是在社会上拉帮结伙,五马六混,成天偷蒙拐骗,敲诈勒索,打打杀杀,以暴力手段巧抢豪夺、欺压良善等等的不法分子(个体及团伙),均可以称之为黑社会。——即普通老百姓口里和眼中的黑社会!
(二)
于中国近代的旧上海时期,曾有多种势力并存,有包括日本在内的诸多外国势力,亦有中国***跟国民党,国民党又分成了两派,南京汪精卫一派,重庆蒋介石一派,该时各种势力明争暗斗,相互制衡,因此非但没有哪股力量去着力打击黑社会,反而均争相拉拢并利用之。——这就造成了黑社会得以滋长的土壤,像青洪帮、斧头帮那样的黑社会帮派才得以在那旧上海时期横行无忌,日趋猖獗!
而在当今的中国,政权高度统一,国家之力量空前强大,早已没有了容许黑社会肆意壮大的环境。——黑社会组织于当前的中国内地,折腾得越大、闹腾得越欢,往往距离灭亡即越近!
——不乏有黑社会组织,由于其保护伞超乎想像地强大,其本身之智慧又远超同类,因而得能长时间地存在,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踏入这是非纷争的江湖,就像踏进了沼泽,欲想全身而退,是很难的!——也许,债,迟早都是要还的!
(三)
——云海是中国的色情之都;锡店则为此座色情之都中的黄城!——该种说法,被编成了多种民谣,历经十数年的传播,现已于中国内地,及港、澳、台地区之坊间,广泛流传。
——云海市固然仅是作者虚构的一座位于中国沿海,处于改革开放前沿,经济相当发达的副省级城市,然而其中的黑恶势力的滋生、崛起与肆虐,及其彼此之间充满残暴跟血腥的争斗,那饱含着鲜血、尸体、暴力同罪恶,堆积起来的财富和辉煌,那残酷的丛林法则,躲藏于文明面纱下的弱肉强食……相信读者们一定能够从各自所在的城市与生活中感受得到它原本的真实!
日期:2016-09-11 12:33:50
一 杀手是这样炼成的
易铁栓将头上破旧而充满污垢的鸭舌帽压得很低,他并非为了遮挡太阳,而是以防有人看清他的脸。——他故意将面孔(尤其是鼻子以下部位)弄得脏污不堪,也是这个缘由。
那顶鸭舌帽,还有他一身脏兮兮的衣裤,和脚下那双三成新的球鞋,以及里面没穿袜子的已有了些许臭味的双脚,都促使他重温起了,九年前他才由河南老家来到云海锡店,推着一辆破旧木板车,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喊,沿着马路收破烂的那段岁月。
只有怀中的那把宽背锋刃开山刀,所发出的那种浸骨袭体的冷森凌厉之气,方使他感觉出此刻的自己,与过去的迥然不同。
锡店这个鬼地方——至少他认为是鬼地方——自从他出狱,径直前往云海市内发展后,轻易不愿意再来,因为这里埋藏着他人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他十分不愿再触景生情。当然,他也正是由此地而转变,才得以走向现在这条充斥着血腥刺激,而又带有着十足传奇色彩的人生之旅。
每次当他重新踏回这片土地,他纠结复杂的心情中总会搀杂有一丝一缕奇异的兴奋——命运终归由自己掌握!
易铁栓还能比较清晰地记得,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那个春天,他和妻子两人才至锡店谋生不久,便曾经共同逛过这兴源市场,并在这里购过物,那时的兴源市场规模还很小,商贩还较少,而现在,这里已经发展成为全云海市内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较之从前扩大了繁荣了十倍亦不止。——真有些沧海桑田的味道!
他此刻所在的鸟鱼花市,也是兴源市场的一部分,在整个大市场的最西面,才兴建不久,尚为上方仅搭着雨棚的半露天市,每日皆开市营业,只是到了双休日,到这里摆摊的商贩要比寻常多许多,前来光顾的客人也要多出许多,场面自然也即更加热闹。
易铁栓业经来到此处踩过两次点了,这座鸟鱼花市有几条出路,各在何方,近处有无安保人员,做事情时,会不会有人干预,如果有人报警,丨警丨察多久会到,会从哪条路来,警车能否直接开进来,等等,他皆摸查推理得一清二楚。
他没念过多少书,没有多少文化,写字不仅提笔忘字,而且写得始终跟鸡扒拉的一样差劲,一直维持着小学生水准,但是,他并不笨,在追杀击溃敌人这一方面,甚至还相当地聪明,或许,他天生就是该做刺客的料,或许,这即是他与生俱来的宿命!
——此际的他业已成竹在胸,净等着目标人物的出现。
他今天来得颇有一点早,小贩们大多数都在整理摊位,做着开张前的准备工作。各式各样的花鸟鱼虫,鳞次栉比地摆放着,煞是清新美观,易铁栓却是无心观赏,他找到了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这是他早已选好了的静候之所——倚于墙角半躺半坐着,瞧上去便是一个不折不扣,正在打着瞌睡的懒汉。
日期:2016-09-11 12:37:25
易铁栓自从加入集团以来,每一次执行有如今日这般的特殊任务,俱从不打听买者与受众的任何信息,这是他的职业操守,也是他们这一行所必须遵守的规矩。然而他这次所欲砍杀的对象,在此地的如雷贯耳的恶名,几乎跟上一遭他撞杀的那个号称为武当派铁沙掌高手的巨汉季象一样,令他不需要故意打听,亦会强塞进他的耳朵里。
——云海市锡店兴霸帮帮主,人送外号“排骨精”,其四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子,一脸的大疙瘩,虽然瘦得皮包骨头,体重不到一百一十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凶残、邪恶跟歹毒!
——这样一个人,只要听到其形象特征,及其经常盘踞的地域,对于曾经留居过锡店的易铁栓而言,在正常地踩点、确认的过程中,不难获知,及联想到其本尊的真实身份!
这个排骨精实堪称穷凶极恶!他一生四进宫,第一次是寻衅滋事,第二次是敲诈勒索,第三次是诈骗,第四次是**。一辈子大部分时间在监狱中度过的他,于六年前出狱后,与其小舅子肥彪等人,盘聚于业经蓬勃发展的兴源市场,组成了黑恶势力犯罪组织——兴霸帮!——兴源市场一霸之意也!
他们立帮后在兴源市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收编卖肉大户刘勇,令他从肥彪所开的屠宰场定点进肉,没有价格优势刘勇自然不答应,那就正好拿他做靶子,在这个绝大多数商户尚不了解他们厉害的市场里杀一儆百!
排骨精与肥彪于某一日夜里,带着七八个打手,将外地来锡做生意的刘勇全家堵在了他们的出租房里,一顿乱砍乱劈,刘勇的妻子胳臂上被砍了三刀,刘勇脸上被砍了四刀,左腿被铁棍打折,右手腕一刀,右手六根筋被砍断,手几乎掉下,他们的两个十六七岁业已半成年的儿子,亦均被打成重伤……事后他们全家光住院费就花了十多万块钱,报警无果后,怕排骨精等人还不放过他们,遂再也不敢在锡店做生意,全家逃回老家去了。
兴霸帮借此一恶行,吓得商户们莫敢不从,继而逐渐垄断了兴源市场中的猪、牛、羊等肉类产品之后,又将触角伸向了海鲜集市,凡是胆敢不顺从他们,不向他们交纳保护费——美其名曰:联防安保费!——的,一律采取暴力解决,一顿打下来,不怕你不百依百顺。
他们对某些特殊人物还使用绑架的方法,比如一个名叫郭海景的鲜鱼贩子,摊子铺得很大,亦曾称霸一方,排骨精、肥彪就暗地里带着人将他绑票了,朝其家属勒索赎金五万元,并威逼其要么加入其团伙,要么退出兴源市场。虽有一定实力,却明显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郭海景,也算识实务者为俊杰,索性借机既交付了赎金,又加入了兴霸帮,那笔赎金就算是入帮费了!——其后来,居然也成为了排骨精一伙儿的骨干成员。
排骨精在成为了兴源市场的肉鱼霸之后,即把目光瞄向了其市场中的另一团伙果蔬霸秃头张。——兴源市场真的好大!——果蔬霸当然是统治水果和蔬菜集市的霸王;秃头张自然为该人姓张长着一顶天生的秃头亮喽!
日期:2016-09-11 18:32:00
这位秃头张也是一个横行霸道的专业户,他本人即乃一名贩卖水果和蔬菜的大户,也有一定的政治势力(与此地工商所的干事及公丨安丨派出所的片警相熟)同黑道兄弟(打电话也能找来一些擅长打架摆事的社会痞子),但他与以排骨精跟肥彪为首的凭借暴力杀戳控制经营的兴霸帮不同,他是以做生意为主,以暴力和后台为倚仗,光是这一主一次的不同,就注定了他这个果蔬霸在“暴力最强者说了算”的原则下,根本即斗不过处于同一大市场的肉鱼霸——排骨精!
他们两帮人共发生了两回大的交锋,一次是双方约好在锡店老阴山刑场决斗,排骨精雇了辆大客车,拉了四十多人,带上刀、剑、棍、弩,以及自制火药瓶等武器在约好当夜率先到了那漆黑空旷的刑场,等了两个多小时对方也没来。——那自是没敢来!
第二次,排骨精和肥彪采用了毫无征兆地突然出击,他们带领着二三十名打手,大白天地奇袭了兴源市场的水果蔬菜区,打得防备不足的秃头张及其跟随着们呜哇乱叫,狼狈逃窜……
战场上取得了胜利,再一遭的谈判,排骨精自然亦顺水推舟地将别无选项的果蔬霸一伙收编,使其亦成为兴霸帮的一部分。——自此,排骨精统一了云海市锡店兴源大市场的地下制序,兴霸帮已初成横行一方之规模!
自排骨精称霸这兴源市场以来,其中的商户,倘若胆敢不按时交纳其规定的极度不合理的保护费与杂费,抑或直接及间接地触怒于他,俱会被他跟他的爪牙们给顿胖揍,迄今为止,该市场中至少有二百名以上的商户被他们或轻或重地殴打过,有不少被破害严重的商家陆续逃离,剩下的则一提起排骨精、肥彪和他们领导下的为非作歹的兴霸帮,无不又恨又怕,又无不敢怒而不敢言。
在兴霸帮欺行霸市、横征暴敛之下,如今的兴源市场比起三四年前刚刚大规模扩建完毕之极度兴盛时,已然必然地萧条了许多。
易铁栓很乐意为这种人渣行刑!——那原本是他们那样的人应有的下场!——他刚接到这则指令,并获悉对方是个人渣之时,心中就油然生出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他得到的情报是:那个邪恶的诨号为排骨精的家伙是一名养鸟爱好者,其每个星期六均会于头午十点钟左右出现在这个鸟鱼花市。——今天正是星期六,天气不冷也不热,不刮风也不下雨,他没有理由不来,他肯定会来的!
易铁栓倚躺于彼处,看似睡着了,实际上,他的眼光一直于帽沿之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犹若一只暗夜中的猫头鹰,正在搜寻着其将要捕食的猎物。
四十分钟过后,一个业经被描述得在他脑海中定了格的形象,出现于他的视线之内。
一个瘦骨棱棱、面目凶狠的中年男子,由这鸟鱼花市的入口处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绸衫,头戴着黑色礼帽,手上擎着一个圈着两只金丝雀的鸟笼子,他一脸疙瘩,中等身高,走起路来两腿还有一点罗圈。——没错!就是他!
日期:2016-09-11 18:38:00
排骨精今天来得比平日要早,而且和以往绝大多数时候一样,只是单独一个人,没有携带随从。——这里是他的地盘,以他眼下的势力,绝无有人胆敢在这里跟他叫板!他尚从没有于此处尝受过失去安全感的滋味!——他走得很悠闲,嘴里断断续续地哼唱着小曲,边走边顾盼着周边的小摊儿。小贩们或将头垂下,回避与他正视;或脸露畏惧之色,谦卑地招呼一声。此地段乃卖鱼跟花的地方,卖鸟的在最里面,所以排骨精并没有停下脚步,仅是嘴里哼哼着,左瞧瞧右瞅瞅,擎着鸟笼子,继续朝前踱行。
当排骨精自易铁栓之身前走过时,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下,仿佛像他那样低贱的人,连小摊上摆着的热带鱼都不如。——其实他瞄见易铁栓了,心中想:“像这种臭要饭的,等找时机得叫兄弟们清理清理了,脏兮兮地在这里挡害巴拉的!”
排骨精刚走过去不远,易铁栓即站了起来,蹑足跟在了他的身后,从怀中慢慢取出了那把厚重冷森的开山刀,而后陡然间加快速度,向前面的排骨精疾奔而去。他几步便冲到近处,飞起一脚,踢中了排骨精的背部。这一脚踢得好狠!根本未反应过来的排骨精“啊”的一声怪叫,瘦削的身子骨像跳水似的一个猛子栽到了地上,帽子与手中的鸟笼子俱离身飞将出去。
易铁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排骨精的左腿,一刀朝他的脚部筋腱处狠狠地劈了下去。“咔嚓”一声——脚筋断了!——鲜血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喷溅了出来。易铁栓毫不停歇,立即又拉过他的另一只脚,依样画葫芦,又是狠狠的一刀!
虽残暴但单打独斗并非厉害的排骨精,在如此强悍有力的突袭之下,竟是没有半点反抗能力,他的两只眼睛如同金鱼一样恐怖地瞪出,惨叫得恰如是一只正被宰割的瘦羊。易铁栓继而移身往前,捉住了他紧抠向地面的一只手,运尽全身力气,一刀斩下,那只手便与排骨精的身体分离了开来。排骨精再次怪叫一声,白眼一翻,即昏死过去。
易铁栓忽然脑子一阵糊涂——这是人一时记忆的盲点——记不清究竟是要砍他的左手,还是右手了。他记得当时廖三哥明确告诉他要砍下这个人左手还是右手中的一只的,想来其中定有深意,可千万不要弄错才好。
他仅仅微一犹疑,立时做出了决定,当即抓住了排骨精的另一只手,使劲儿一刀也给剁了下来。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只提前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将那两只断手装到里面,然后迅速起身奔后侧方的一个岔路口跑去。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说来繁复,其实仅只一瞬之间。围观群众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少数人才刚刚来得及发出恐惧的尖叫,易铁栓就已经由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日期:2016-09-11 20:22:52
易铁栓顺着那条岔路纵深跑去。那是条死路,一个臭哄哄的旱厕所后面,是一道足有两三米高的围墙。
易铁栓早有心理准备,他在即将跑到尽头时,将塑料袋和刀交于左手,速度丝毫不减地直冲向前。他绕过旱厕所,直冲到墙根处,一只脚踏中墙上的一块凹陷之处,身子便借力蹿了上去,右手朝上抓住墙头,腰臂发力,“噌”的一下,便若狸猫一般翻墙而过。
他跳下墙后,飞快地冲不远处的小树林跑去。那里停放着他来时所骑驾的一辆偷来的摩托车。
斩脚筋!断双手!是什么人那么大胆,胆敢于兴霸帮所称霸的地盘之上,废了他们的龙头老大?又是什么人那样厉害,能够将横悍一世的排骨精,变成了一只任人宰杀的羔羊?
这桩令人血脉贲张、胆战心寒的血腥案件,于一个小时之内,即传遍了整个兴源市场,两三日之后,便在锡店市的大街小巷之中,犹似空气一般广泛地传播开来。
易铁栓躺在宽大的浴盆里,非常放松地享受着牛奶花瓣浴所带来的悠闲和舒适。——他搞不清这究竟他妈的是来自土耳其还是英格兰,他只知道享受就好。——这是他此行在锡店的最后一夜,明天,他就将返回到云海市内。白天砍人时所穿的那套破衣烂裤臭鞋脏帽,以及开山刀同摩托车,业经全部妥善处理掉了——另有人帮助他做这些事!当然,车子也并非他本人所亲盗。——这遭行动,从踩点臻至动手,再到逃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让不应该看到的人有机会看清他的脸!
易铁栓对自己这次的行动感到非常满意,他回想起整个过程,俨若是一位艺术家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纵是这一行的艺术家,也并非能做到每一遭俱能像此一回似的完美无缺!
当易铁栓将那装着断手充盈着血腥气的黑厚塑料袋,拿到廖三哥面前亲自打开查验时,才猛然发现那两只断手上一共戴有三枚比较粗大的雕花金戒指,左手两个,右手一个。——这让他对当时动手太快没注意到,后来又没能提前打开再瞅上一遍,而多少感到有些惊愕和遗憾。——不过这种结果显然能令廖三哥在高兴之余,对他的人品大加肯定,也算是有所报偿啦!
当然,相信更为高兴、更加满意的一定是那个付钱买杀的客户,易铁栓忖度,买一只手,还额外赠送一只,这笔生意实在是太划算了!——诚然是物超所值!——他会由于这一次的超级满意,而成为回头客吗?
日期:2016-09-12 10:43:26
二 面如重枣的辣手好色保安头儿
“噼,啪,噼,啪……”“妈呀……我服啦……别打啦……瞿部长,我求求你啦……啊……”
瞿晟丝毫不理李小乐悲惨地求饶,左手提着李小乐的衣领,就像拎着一只可怜亦且无力挣扎的小鸡,右手狠狠而有节奏地反复抽打着其此刻已然满是鲜血的嘴巴,口中不住地蔑声咒骂:“你这个监守自盗的人渣、败类、下贱坯子,求饶……操你个妈哩,你早干什么了?你偷东西的时候没想到今天啊……?我叫你偷……我叫你偷……”
李小乐原本瘦削鲜嫩的脸颊待挨到五十多个响亮的大嘴巴以后,已然肿胀得犹若猪脸一样,整个头部被血染得浑儿划儿的,鲜血顺着嘴角向下直淌,他像个孩子似的边哭边继续哀求着:“部长,部长,我错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他的语音业已颇为模糊了,那是嘴跟腮帮子被打肿了,开口困难的缘故!
瞿晟此际打得手掌都有点酸麻了,于是即停了下来,凶狠地喝道:“你给我跪下!”
他说得并不算很响,但李小乐却若听到了地狱阎罗之命令也似,几乎毫无迟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真的就跪在了瞿晟的面前。
李小乐今年刚满二十一周岁,他自出生长到这么大,仅在家乡的观音庵中跪拜过菩萨,今天这还是头一遭给凡人下跪。
——此地是云海市朝华区福顺小区物业楼的一处废弃许久的地下活动室,通往一楼的楼梯上的铁门被关得严严的,上方仅有的一处小的透气窗亦被紧关,以窗帘遮挡,这样纵然毒打和叫喊声再大,亦绝少可能惊扰到室外旁人!此时在这间堆放着废台球桌、球拍、桌、椅等杂物的密室内,除了面色赤红的朋举集团物业公司保安部部长瞿晟,及身着保安制服的小保安李小乐以外,还有该福顺小区的保安队队长朱仁厚。
朱仁厚时年已近半百,一副忠厚的样貌,他对于此刻李小乐的精神状况并不陌生,因为数年前他因工作失职,以致其所管辖小区中的一辆轿车被人深夜盗走而全无发觉,因之遭到眼前这位盛怒之下的顶头上司瞿晟连扇六个大耳光时,他也曾有过因恐惧而欲给其下跪的冲动。
现在,这位内心诚惶诚恐的保安队长朱仁厚,一为在瞿晟面前效忠,二为趁机摆脱自己的责任,急忙赶上前几步,一脚踢在了李小乐的右侧肩头,把李小乐那单薄的躯体踢翻于地上,并且接口喝骂道:“快说,你一共偷了几次?还有谁是同伙儿?若有半句假话,你妈了个大血逼的,老子废了你!”
日期:2016-09-12 10:51:10
早已骇恐得灵魂出窍的李小乐哆嗦着爬起身来,一面哭,一面不断地朝墙根挪动着躯体,哭求着说:“队长,别打,别打了,我对天发誓,真就这一次……”
瞿晟那张原本就呈暗红色的脸,眼下已红得便如关公关老爷相似,他自墙角抄起了一根沾满了灰尘的台球棍,慢慢地走向李小乐。他个子并不高,也不算魁梧,但此刻其眼中所放射出的腾腾杀气,直要把李小乐吓得三魂出壳,七魄升天,口中的哭求声也似变成了一种如同野兽临死前才有的哀嚎,大小便几乎都要失禁喷流。
瞿晟恶狠狠地走到近前,一棍子狠狠地抽在了李小乐的大腿上,李小乐放声惨呼。
瞿晟一棍一棍地朝李小乐打去,一边打,一边喝骂:“看你这个王八蛋还敢嘴硬,信不信我打死你你都白死?……你可以去访访福顺街派出所、朝华区公丨安丨分局,我瞿晟说句话有没有分量……”
云海市朋举集团的高层历来十分重视安保力量,在好多种情况下,朋举集团的老板廖志举会绕过集团副总裁等高阶,甚至包括其物业公司的总经理,而对瞿晟直接发出指令,因此瞿晟在朋举集团,具体至朋举物业中俱有着超然的地位,就连他的直管上司——朋举物业公司的总经理——亦要让着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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