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的呼唤——全面解析神话、传说与历史的一种尝试(草稿帖)

作者: 执着的尘埃

  在之前的旧帖《烽火戏诸侯——史学之父司马迁的一个谎言》的后续部分中,笔者曾尝试一种从传说与神话入手,全新视角来解读古代历史和我们今天的世界。由于当时只是初步的一个设想,因此并未单独开贴来谈这个话题,只是附于旧帖之尾,与三五好友讨论而已。后值本人更换工作,千头万绪,一直没有时间更新,所以也就耽搁了下来。
  转眼间2016年也已过半,时不待我,只争朝夕。因此虽然平日里俗事缠身,但有感于人生如白驹过隙,总要实现一点心中的理想为好,因此不揣冒昧,将自己仍在学习思考中的一些心得体会写成这个帖子,与诸位网友共享。
  帖子的开头,先讲几句题外话。这番话我在旧帖中也曾说过,主要是本人关于目前国人历史认知方面的一些感慨:
  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传统过分强调对知识的机械记忆,并由此来判断一个学生乃至走入社会的成年人的水平,而高考指挥棒下的教育不过沦为一场知识量的填鸭大比拼而已。
  不仅是学校教育,各种社会竞赛也是如此。比如那些电视台举办的各类知识类比赛,基本上都是考验看谁记忆的知识量,谁的脑容量大。

  在这样的机制下,所能产生的充其量不过是一些硬盘人罢了。这在电脑普及的时代显得十分可笑和荒谬——若论存储量, 人脑怎么能和电脑比?
  而更为致命的是,由于国人大部分的所谓“学习”都被机械记忆所填满,导致了大脑思维的普遍惰性,再加上中国式教育对于统一答案的硬性指标要求,这种大量的机械记忆非但不能由量变到质变的产生新的观点和意见,反而将大部分的创造性思维扼杀在萌芽状态。
  而长期的死记硬背,不仅使得国人的大脑呈现明显的惰性,更重要的是造成了学习上的抵触情绪,学习基本上沦为获得名利的敲门砖或是谋生手段,这就导致了虽然中国有着最庞大的大学生数量,有着最庞大的社会学习人群,但是却始终无法产生各个领域的大师,因为所有的人都在为了功利目的为了考证书而学习,在几乎所有重大学科领域都要被外国人牵着鼻子走,泱泱大国甚少有自己的创建来引领世界,可以说,近代以后的中国对于世界思想领域的贡献,少之又少,诚为可悲。

  在学术领域,这种局面又反过来即造成了一部分国人在西方国家面前的自卑情节,又造成了另一部分国人的义和团情节。这两种情节看似相反,其实恰恰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其根源都在于我们自身创造性的匮乏。因为创造性的匮乏,我们在西人面前自卑,因为创造性的匮乏,我们在古人面前渺小。
  所以我们一面匍匐于西方世界的话语权前战战兢兢,另一方面又总是乞灵于老祖宗的灵丹妙药而止步不前。这两种情况相反相成,是造成当代中国学术困境的主要原因之一。
  具体到历史学的研究,我个人感觉现在的局面比照之前稍有好转。
  但是这一变化的具体体现却不是在象牙塔里,而是体现在民间历史研究上。正所谓“礼失,求诸于野”。
  个人以为,正是从百家讲坛开始,才开启了中国民间关注历史研究的潮流。虽然开讲的老师基本也都是学院派的人物,但是毕竟从那时起,学问开始走下神坛,开始放低姿态,来到人间。
  但百家讲坛的局限性其实也是十分明显的,主要还是因为他没有摆脱那种学究式的研究方式。
  而第一批开始破冰的人物,不是那些百家讲坛上的大学教授,承担这个历史使命的,是一群业余历史研究者,他们最早混迹于网络,本来也许只是出于闲扯聊天的目的来写写历史,但是拜网络时代所赐,这种“聊历史”的方式却产生了千百年来那些书生们从来没有做到过的事情——把历史研究的权力还给人民自己,因为人民本来就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和主人。

  在民间历史研究热的兴起过程中,应该说,天涯论坛起到了不可埋没的推动作用,在这里要给涯叔点一万个赞!
  曾几何时,天涯走出了和连勃勃大王、当年明月、高天流云等一批响当当的业余历史研究者。
  应该说,经过这十几年的发展,民间历史研究者已经开始走到了前台,并得到了官方媒体的认可和承认,比如近年来一些有影响的电视专题片或是历史类的杂志开始采访并采纳民间历史研究者,这些研究者没有一大推闪闪发光的官方头衔,他们拥有的是对历史的一腔热情。
  因此,在这一批成功者的带动下,中国实际上迎来了一股网络写史的热潮。尽管撰写者不免带有主观上的各种功利性目的,但是在客观上,仍旧实现了民间研究的百家争鸣盛况。

  特别是网络大时代带给普通人前所未有的说话平台,这种自由开始推动相当一部分人可以将那些有异于传统理论的个人见解和解读传播到网络平台之上,思想的坚冰开始消溶,学问不再仅仅掌握在象牙塔里。而各种意见的碰撞和交流,更在很大程度上开始改变网友的认知和习惯性思维,中国老百姓第一次开始有了“历史也许并不是那个样子”的认识
  但是,在这种全民研究历史的大背景下,我们仍然需要看到,传统的桎梏仍在囚禁着国人的大脑,每一种新的主张和新的思维角度,只要有悖于传统的认识,还是不免会遭到很多人的围攻,甚至有些素质低的人会谩骂和羞辱。
  我在撰写本帖的过程中,以及在回复其它一些帖子的过程中,都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应该说,除了正常的讨论以外,还有很多人是出于思维惯性和对传统认知的习惯性维护来攻击新观点和新理念的,尽管这些维护者自己其实并没有认真研究过自己所秉持的这一传统观念
  这就让我想到了一个著名的试验:
  把一群动物关在一个笼子里 ,笼子带电,触动笼子就会被电击,动物们学乖了就不会在去碰笼子了,后来试验人员不再给笼子通电,但是动物也不会再越雷池一步,因为电怕了
  我们现在面临的其实也是这个局面。
  虽然网络时代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知识爆炸和交流的可能性,但是由于积习已经造成,天性已被压抑,所以很多人仍旧不敢越雷池一步,不仅自己不敢,见到别人敢越规则会自动群起而攻之,并将其归为另类。
  因此,我一直主张,与其单纯皓首穷经的阅读大量文献,不如先去塑造一个健全的常识和判断力。
  只有先具备了科学的思维方式,掌握了科学的方法论,才可以进一步去进行具体的研究和思考。
  正是秉承着这样的理念,我才开了这样一个帖子。
  在本帖中,我始终强调这个帖子是讨论帖,我并不认为自己的主张是正确的,甚至不会坚持自己的观点和主张。相反的,我认为我应该不断随着研究的推进不断推进观点的改进,甚至不惜自扇耳光。
  因为在我看来,好的研究方法,比研究的具体内容更为重要。我们所研究的具体对象,会随着新情况的变化和新证据的出现变得荒谬可笑,但是科学的方法却可以不断获得持续的生命力。
  正是基于这个感慨,我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历史观和方法论,包括我在旧帖《烽火戏诸侯——史学之父司马迁的一个谎言》中所使用的学究式的研究方法,可能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对于历史研究而言,宜粗不宜细,不要过于执着于具体细节,而应该着眼于大时代大背景的还原与复活。
  在这个想法的启发下,才会有现在这个帖子的产生,但我是迟迟不敢动手来写。主要还是因为要写一个好一点的帖子其实很不容易,要查阅大量的资料,还要不断跟进最新的学术成果,毕竟不是专业的,很难做到这两点。
  所以一开始的定位就很重要,定的高了自己搞不定,定的低了又没什么意思。
  所以我虽然也自学了多年,来混天涯也有一年多了,但迄今为止只开了两个相对比较大的专贴,但也只敢于研究一些比较细节的题目,大题目轻易不敢涉猎,倒不是怕搞砸了自己丢人,主要是怕误导别人就不好了。
  但是如果不去做,眼看时间一天天流逝,总是觉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自己,希望自己能够最终迈出这一步并坚持到底吧

  在本贴中,我依然采用开放式的格局,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会不断修正自己的观点,也欢迎各路朋友拍砖砸场,百无禁忌。还是那句话,我从来不指望在论坛里说服任何人,我只是表明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至于判断,我交给所有看帖子的人去负责,大家求同存异,我不见得同意别人的主张,但我尊重并珍视别人独立思考的权力。
  当然,别有用心者和脑筋缺根线的人除外,这两种人我鄙视他们。
  是为序!
  日期:2016-08-13 16:18:47
  补序一:

  本帖正文中开头的一部分内容在我旧帖中已经出现过,其中一部分内容我会进行适度调整,有些则直接照搬到这个帖子之中,如果是看过旧帖的朋友,还请原谅则个>(o)<
  日期:2016-08-13 16:29:22
  正文第一:
  按照笔者的惯,还是要从讲故事开始我们的探讨之旅。
  首先来看看《国语》中所引述的一段记载:“《训语》有之曰:‘夏之衰也,褒人之神化为二龙,以同于王庭,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后卜杀之与去之与止之,莫吉。卜请其漦而藏之,吉。乃布币焉而策告之,龙亡而漦在,椟而藏之,传郊之。’及殷、周,莫之发也。及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不可除也。王使妇人不帏而噪之,化为玄鼋,以入于王府。府之童妾未既龀而遭之,既笄而孕,当宣王时而生。不夫而育,故惧而弃之。为弧服者方戮在路,夫妇哀其夜号也,而取之以逸,逃于褒。”

  这段引文出自《国语.郑语》。还是为大家先翻译一遍:
  《训语》上说,“夏朝衰败的时候,褒君之神化为两条龙,共同停留在夏王的宫廷,龙说:‘我们是褒国的两位君主。’夏王占卜,是杀死两条龙,还是把两条龙赶走,或是把两条龙留下来,结果得到的卦象都不吉利。夏王又占卜,请两条龙留下龙漦(据韦昭注,漦,龙所吐之沫,龙之精气也。其实可以理解为就是龙的**之类,一般文献翻译为龙的口水,误矣)”而加以收藏,结果卦象显示吉利。于是夏王命令陈列玉帛,以简策之书告求龙漦。龙就飞走了,而龙漦还在。夏王就用柜子将龙漦收藏起来,在城郊祭祀。一直到商朝和周朝,都没有人打开过装龙漦的柜子。直到周厉王末年,厉王将柜子打开观看,龙漦流到了宫殿的地上,怎么也去不掉。周厉王就让宫中妇女裸露下身而喧哗鼓噪,结果龙漦化为一只黑色的鼋,进入了王宫内院之中。恰好宫中有一个刚刚七岁的小女孩(韦昭注,毁齿曰龀。女七岁而毁齿也),刚刚到了换牙的年纪,遇到了这只黑鼋。等到这个女孩长到十五岁成年时(古代女子十五岁成年,行加笄之礼,窃以为这个年纪是古代女子月经初潮的普遍年纪),就奇怪的怀孕了,到周宣王之时,这个女孩生下一个女儿。因为女孩未婚先育,所以就害怕的将女婴丢弃大路边。一个对卖桑木弓和箕箭袋的夫妇,正好此时正在受罚,听到女婴的哀嚎而心生怜悯之心。于是他们在惩罚结束后将女婴抱养然后一起逃到了褒国。”

  这段文字在《史记.周本纪》中被司马氏所引用,并通过接下来所引用的周太史伯阳的言论,来说明一名叫褒姒的美女(也就是前面引文中提到的那个小女婴)将会对大周朝所产生的不可挽回的损失(用伯阳的话来说就是“周亡矣”)。为了表达自己的急切忧虑,太史伯阳特地引用上面出自周代官方史书《训语》的一番记载,来说明褒姒的神奇来历和她的妖孽身份。
  日期:2016-08-13 16:50:24
  正文第二:
  按照一般性的说法,褒姒来自褒国,是褒国国君为了向请罪而送给周天子的礼物。根据笔者在旧帖《烽火戏诸侯——史学之父司马迁的一个谎言》中的分析,基本可以确认褒姒被送来的时间大约应该是周宣王后期。“褒姒”这个名字,意思就是“褒国来的姓‘姒’的女子”。笔者在旧帖中也曾提到,褒姒并非普通的平民女子,而是出身自久远的贵族血统。其姓氏“姒”来自大禹后代之一。
  关于褒姒的来历,闻一多先生在其论文《伏羲考》中提出了很多有意思的观点,给笔者以很大的启发。综合闻一多先生的考据以及笔者个人的一些观点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猜测:

  首先来看看褒国国君的身份。
  按照《史记.夏本纪》:“禹为姒姓,其后分封,用国为姓,故有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氏、斟寻氏、彤城氏、褒氏、………………”
  可见,按《史记》的说法,褒国为大禹之后,其姓为“姒”,与大禹同,跟夏王乃是血亲。
  这还只是字面上的含义,如果我们继续深入发掘,就会发现褒君及其化身为龙,与夏朝,或者不如说跟大禹有着密切的联系。
  第一是褒国的“褒”字是什么来源。
  我们知道,“伏羲”本来写作“包羲”或“包牺”,如《易.系辞》云:“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而闻一多先生指出,包 和 褒 同音,“伏羲氏与褒国果然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而说到伏羲,就不能不提到他的一个重要形象:
  上图为著名的伏羲女娲交尾图,见于东汉晚期武梁祠石室壁画
  伏羲与女娲的这个形象是很多人都知晓的,而其中包含的意义也很明了,就是意味着伏羲女娲是夫妻关系,交尾的下身乃是一种明显的交媾形象。
  伏羲和女娲的标准形象为人面而蛇神,而蛇则为龙的基础形态之一,在这里笔者暂时就不打算对从“蛇”到“龙”的演变过程加以详细介绍了。但很明显的是,交尾的蛇(龙)是古代神话中经常出现的主题之一,比如新郑出土的彝器上部花纹上就是交尾的两条龙,秦汉的瓦当中有大量的双龙交尾图案。

  由此,闻一多先生想到了交尾的“蛇”与同时出现的褒国二君化身的“二龙”。
  闻一多先生注意到,在中国古代传说中,“五灵中凤、麟、虎、龟等四灵,差不多从不听见成双的出现过,惟独龙则不然。除非承认这里有着某种悠久的神话背景,这现象恐怕是难以解释的…………”。
  当然,以笔者看来,闻一多对其它四灵的说法未免有些武断,最起码凤和凰还是可以同时出现的嘛。
  但是,总的来说,闻一多先生的讲法还是有一些根据的,他还相近列数了一些古籍中以“二龙”面貌出现的龙:
  《左传.昭公二十九年》:帝赐之(孔甲)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
  《竹书纪年》:今王(魏安釐王)四年,碧阳君之诸御产二龙

  《后汉书.南蛮传》:秦犯夷,输黄龙一双
  《汉书.五行志》:惠帝二年正月癸酉旦,有两龙见于兰陵廷东里温陵井中
  《魏志.高贵乡公传》:(甘露)四年春正月,黄龙二见于宁陵县界井中
  ………………
  闻一多列举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写出来了。他总结说,这些频繁见于古籍记载的二龙“是荒古时代的图腾主义的遗迹”。
  当然 ,我们也不必完全相信闻一多先生的观念,就是把这个看做一个假说或者思考的方向吧。
  无论如何,在闻一多看来,褒国的“褒”就是来源于伏羲的通假——“包羲”,二伏羲和女娲交尾形象,与褒国二君化身二龙的形象是统一的, 据此,闻一多认为所谓的褒国二君,是一男一女,两人是夫妻关系,同时出现于夏朝的宫廷。
  如前所述,夏后氏与褒国原本就都出自于大禹,而夏朝的传说中一直不乏和龙有关的传说,最为著名的就是夏后孔甲饲养龙的传说。
  可见,闻一多先生将褒国二君与龙蛇崇拜相联系,还是颇具有研究意义的。
  日期:2016-08-13 16:55:09
  正文第三:
  讲完了褒国的“褒”字,再来看看他们的姓——“姒”
  大禹的后裔均为“姒”姓,而据刘师培的《姒姓释》说,“姒”与“巳”为同文通假字。
  也就是说,在古代,“姒”就是“巳”。
  那么,“巳”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们今人都知道一个基本的常识:十二地支中的“巳”对应的属相是“蛇”,或者说,“巳”对应着蛇图腾的崇拜。“巳”也就是“蛇”。同理,“姒”姓者,也就是崇拜蛇的部落联盟体。
  这一点,在古文字学上的研究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古代的文字研究者,如许慎、郑玄、王充等都认为,“巳”就是“蛇”
  请看甲骨文、金文及小篆中的“巳”的写法:

  可见,凡是大禹的子孙,都是崇拜蛇图腾或是其变种龙图腾的部落,大禹自己,当然也不例外。从这个意义上讲,顾颉刚前辈说大禹的名字意味着一种爬虫是对的。当然,这里不能简单的讲“大禹是一条虫”,这是对顾先生意思的庸俗化误读,顾先生的意思是说,大禹这个名称是先民蛇崇拜(龙崇拜)的一个反应,对先民来说,以崇拜对象来称呼氏族首领和民族先祖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日期:2016-08-13 17:01:33
  正文第三补:
  以上简要的介绍了包括闻一多先生在内的一些学人的观点。

  当然,笔者不认为他们的观点就是一定正确,但是无论如何,闻一多对于褒国与伏羲的关系,以及“姒”姓本源乃是“蛇”的观点,还是很有道理,可以得到甲骨文、金文、小篆方面的佐证,许慎等人也持相近的看法和观点。
  所以,笔者在此仅仅是有保留的接受闻一多先生的一部分观点,至于广大看帖围观的网友,大家就各自见仁见智吧。
  当作一个思路上的拓展也是好的
  日期:2016-08-13 17:16:55
  正文第四:

  前面说了说作为历史人物的“褒姒”可能存在的身世来历。
  当然,由于年代久远,传世文献中的记载我们不能太过盲从。特别是《训语》中的这段记载涉及到遥远的古昔记忆,在那个巫史尚不分家的时代,我们很难分辨出上古记忆中哪一部分出自于对历史事件的真实记录,那些则是出自于充满象征意义的巫术记忆。
  实际上,“太史令”这个官职原本就是世代相袭的巫官。司马迁的家族就是这样一个历史久远的巫官家族。“太史令”的主要职责是观测天象,从天人感应中寻找到上天给予皇权的警示或者嘉奖(比如《国语》中就记载周太史伯阳通过对天象和地震、河流改道等的观察得出了“周亡矣”的结论)。而对历史记录的记载仅仅是天象观测记录之余所产生的副产品而已。这一点,无论是中国,还是古埃及、亚述、古巴比伦都是一样的。史官的原本身份就是一种高级祭司,他们掌握着天地所有的奥义,他们创造和掌握着人世间最为伟大的创造——象形文字——关于文字产生的巫术背景以及上古观念中文字所具备的神圣性,笔者在后续还会有专门的阐述,这里就先不再展开了。

  因此,我们对于《国语》中关于褒姒出身的这一段记载就不能简单视为“古人的迷信”。事实上,《国语》的这段文字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以让我们穿越千年的历史迷雾,去追寻那些司马迁们和孔子们都没有理解的远古真相。
  日期:2016-08-13 17:41:30

  正文第四补:
  《国语.郑语》中的这段记载出自于周代官方“教科书”《训语》。而《训语》的编撰者,就是承自于久远过去的巫史官们。因此,要真正理解《训语》中的这段话,就不能仅仅进行政治经济学方面的分析,而要用古人的心去理解古人的记载。
  现在,让我们抛开现代人的偏见,来看看《训语》中这段不长的文字里面包含着多少特别的信息:
  1 “龙亡而漦在,椟而藏之”——龙是飞走了,但是走以前遗了一大摊精(龙精啊……。)
  2 “漦流于庭,不可除也。王使妇人不帏而噪之,化为玄鼋”——龙**去不掉,一群宫女奉命赤裸下身对着龙**叫喊,结果龙**就变成了黑色的鼋
  3 “……。玄鼋,以入于王府。府之童妾未既龀而遭之,既笄而孕,当宣王时而生。不夫而育”—— 黑色的鼋爬进了王府内院之中,正好被一个童贞女遇到,结果等到女孩成年后,未婚先育
  4 “不夫而育,故惧而弃之。为弧服者方戮在路,夫妇哀其夜号也,而取之以逸”
  —— 童贞女的私生女被遗弃城外,被卖弓箭的夫妇捡到,带往他处。
  先来重点分析上述中的前三条信息。
  很明显,在这些文字的叙述中,包含着这样的信息:作为生殖作用的龙**、作为生殖载体的裸体妇女、仪式性的喊叫、处丨女丨怀孕的结果
  将这些信息连接在一起,我们可以看出这其中存在着明显的生殖巫术的内容。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说,这些文字的表述构成了完整的生殖巫术的全过程,明显是一个原始巫术仪式的再现。

  1 从生殖巫术的角度来看,龙**无疑代表着某种神圣的生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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