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揭露线人的生死黑白

作者: 阿宁

  13年,我犯故意伤害罪入狱,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后来因为我入狱前的特殊身份,被警方以减刑为由招募为线人,从此走上不归路!潜入黑帮做卧底,深入凶村当记者,走阴坟取证,被绑到荒郊野岭自生自灭…多少次,我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始终坚挺的活在了那一件件震惊全国的凶杀案幕后,成为唯一的亲历者!
  而现在,跟我同期做线人的难兄难弟们,几乎全军覆没,还活着的,也成了植物人。我不敢称呼我们为英雄,但至少在那些重案、悬案的案件破获背后,我们功不可没。
  现在我将它写出来,不是想要炫耀,更不是想要获得什么好处,只是觉得人活一辈子,总该留点儿感悟的东西,比如我想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哪怕作案手段再高明,再精细,终究难逃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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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还得从我出狱三个月之后说起,那是八月的一个夜晚,凌晨十二点左右,我将出租车停靠在一个停工的工地旁。
  这里地处郊区,路灯光线很昏暗,车辆、行人少有,风有些大,吹得周围的树木摇摆婆娑,令冷清的街道看起来诡异和狰狞,我蹲在那儿,抽着闷烟。心里琢磨着,强哥给我十天的时间,说再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要将我收监,下半辈子就真得在狱中度过了。
  我不怪他,毕竟这段时间,我虽然获得了一些案件线索,但结果证明都是假的,浪费了警方的人力物力不说,连管我的头儿,也就是刚提到的强哥都跟着挨处分,现在他在局里如履薄冰,可想而知,我的日子有多难过。
  我寻思着搞一些偷盗或者抢劫案的线索,效果不大,得来点儿重磅的。这种偏僻的地方,最容易出现凶杀案,所以就特地蹲守。可一连五六天,我都绕着城的东西南北几个郊区寻了个遍,但始终一无所获。
  今晚过后,我打算跟强哥摊牌,还是别让我寻找目标了,干脆直接说个案子,我去有目的性的搜集情报,没准儿能行,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提过,但是他们警方有规定,要证明这线人是否有价值,就得从底层这种自主搜索线索开始,一旦通过,的确会有警方无法破获的大案、悬案等着我这种炮灰去冲锋陷阵。
  一根烟抽完,我掐灭烟头,看来今晚又没戏了,算了,回招待所,明儿再说。可刚上车,忽然迎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呐喊着,师傅,等等。我燃着引擎,没发动,偏头过去,发现斜对面的工地里,正迅速的跑来一女的,冲我这边招手。
  距离比较远,我看不太清。反正这女的,中等个子,一米六左右。披头散发的,因为背着光,脸黑乎乎成了一团,加上她喊我的声音,既尖利又低沉,怪渗人的。她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连体裙,身材倒是不错,不过慌里慌张的,好像出了啥事儿。
  怕我开走,毕竟这地儿不好打车,跑近了她就直接拉门上车,说了声,师傅,走。我通过反光镜看了她一眼,乖乖,竟然把头低了下来,头发遮罩着,根本就看不清脸。她双手环抱着胸,我注意到,在她的臂膀上,有些血迹,而且手腕那里,好像还有割伤的伤痕,她的身子瑟瑟发抖着,貌似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到这情况,我心中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倒不是希望别人出事儿,主要是一直没搞到线索,上头不好交差,本着关心的态度,我问她,怎么了,她却不回我,只是让我开车。
  我觉得事情不对劲,还特地瞅了眼工地那边,据说是要盖个写字楼,不过年初因为资金问题,修了个十来层就停工了,现在还吊在那儿,跟烂尾楼那样。其实我有些纳闷儿的,刚我一直在抽烟,盯着工地那边发呆着,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冒出个女的,我可以肯定的是,楼里没灯光,她一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跑这儿来做啥?
  难道是**的?
  可为什么会带着血…还有伤痕?莫非是被人强行带来这里,要**她?
  可她干嘛不叫我救她或者是报警,只是叫我开车走,我搞不懂了……
  跟她磨叽半天,也没套出个所以然,后来我问她上哪儿,她不说话,只是手指指着前方,似乎示意往前开就行。
  我照做。一路保持匀速,八十码。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后来开了有一小时,早就远离了郊区那边,来到个镇子,往外出了有二三十里地,除了是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外,我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
  但结果,这女的让我停车,不等我追问,她直接往我耳朵上塞了几张钞票,就匆匆下了车,我追出去看的时候,发现没影儿了。真是个怪胎,我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不知道她家到底是那儿。我顺手将钱塞进兜里,琢磨着,这事儿肯定有古怪,她不说,我就不知道自己去查吗?

  距离强哥的十天期限还剩下三天,我得抓紧了。直觉告诉我,那工地楼里,肯定有蹊跷。所以,我上车就直接往工地赶,折腾得有俩小时,当重新返回那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莫名其妙得很,路灯竟然没光线了,四周一片漆黑,坦白说,我一人在这荒凉的地方,挺害怕的,可为了线索,我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毕竟我从小就跟三叔学过点三脚猫功夫,打架啥的还是挺在行的。要真遇见麻烦事儿,只要对方人不是很多,我应该能摆平。所以我就拿着手电筒,往工地楼走。说来也怪,这工地灰尘挺多的,那女的一路跑来,肯定留下了脚印,但我找了半天,除了我的,压根儿就没有。难道她是飞出来的不成?
  一路找到工地入口那儿,结果有了脚印。不过不止那女的,还有其他的,从印记到轮廓来说,应该是男的,穿的运动鞋那种。从入口到楼梯口,踩了很多,我当线人前就经过了系统的培训,所以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套在脚上,如果这里真发生了事儿,我得保存好现场。
  搞定之后。我沿着楼梯口,层层往上走。风更大了,嗖嗖的,跟阴风似的,有些沁入骨髓的味道,我忍不住的哆嗦,这里安静得令人有些可怕,我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见。我不是个胆大的人,但已经走到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有自己给自己打气,别害怕,镇定点,为了线索,为了减刑,啥苦都得吃。
  所以,我就耐着性子,顺着依然是好几个重叠的脚印往上走。可奇怪的是,越往上走,脚印就越变得少了,而且由深入浅,到了第十六楼,也就是顶楼之前的楼层时,鞋印不见了!

  我到处的找,还是没有。到了中间地带的时候,头上有什么湿答答的东西掉下来,正好在我头顶,顺着滑下来,到了我鼻子那儿,深深一闻,有血腥味儿!
  我当时心头一惊,赶紧拿手电筒来照,就是鲜血!
  我心中暗叫不好,有血,就代表有命案,楼上,莫非是……
  我不敢耽搁,迅速往楼上冲。到了拐角处,一个急刹车,吓死我了。这里出现了断层,龟裂的石板一截一截的,踩在上面就跟悬空似的,意思是说,我差点儿踩空,从十七楼坠楼,那还不得死个透透的!
  我做线人纯粹是为了减刑,可不想把命搭上,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过去了足足有五六分钟之后,我才平复好心情。我身子靠着壁面,小心翼翼的挪过那危险地带,按照刚的察觉,鲜血从中间露出来,应该是裂痕渗透的,那如果有人受伤的话,就该是在靠外边的宽阔地里。
  我迅速赶过去,晃悠了几个边角,没发现有受伤的人,而且,出奇的是……这里依然没有脚印,却多了别的东西。

  是用鲜血杵成的圆形,印记很深,连灰尘被大风吹着都没有覆盖满。有很多,我低着身子,拿着手电筒照着的顺着走。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到了第十五步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圆形鲜血没了。
  我一脸古怪,晃悠手电筒,直着腰杆的对直一照!
  艹!
  直接把老子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一个用拇指厚的铁柱穿着的脑袋正惊悚的立在我面前!
  他睁大着眼眶,眼珠子只有半颗,张大的嘴巴,舌头被割了半块,鼻子、耳朵都是只留下了一半,连眉毛都给剃了半边走,七窍都在流血不说,而且整个脑袋的肉皮都被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东西,那模样看起来,不夸张的说,如果是有心脏病的人,恐怕得被当场吓死!
  我一下子吓得瘫软在地,身子倚靠着墙壁,瑟瑟发抖。虽然没看,但我知道,我脸色肯定苍白得跟纸似的,额头的虚汗不断往下冒,手电筒打着的其他地方,不敢再照那铁柱人脑,太阴森,太恐怖了!
  凶手真**,竟然采取这种方式将人杀死,还将脑袋的所有部位都给割去了一半,这是有特殊癖好?

  只有脑袋,刚在这一层找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其他部位,难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但不管如何,发生凶杀案,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线索,我得赶紧给强哥打电话。这次是亲眼所见,总不可能再有情报出错了?
  我赶紧摸索着掏出手机,拨通强哥的电话,他似乎是被我吵醒的,接通之后,他就慵懒的喂了声谁啊,我说强哥,是我,熊三。我真名叫熊山,不过因为我在家里是老三,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这样称呼我。
  听见我的声音,他的睡意立刻全无,不是为我打来可能有线索而激动,而是既对我虚报情报的愤怒,更是凌晨三点打电话吵醒他而无语,当时就在电话里嚷嚷,说,你小子是吃饱了撑的是?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你有毛病吗?在外面呆久了是不是很怀念监狱的生活?成,没问题,我明儿就写材料递交上去…
  我挺害怕他,他就是我的生死判官,只要他评估我无法胜任线人工作,为警方侦查破案带来的效果不大的话,材料递交上去,最多一周就能批下来,将我重新送回监狱。
  我心惊肉跳的,赶紧说,不是强哥,我这里发现了命案,是我亲眼见到的,你赶紧过来一趟。
  他更加窝火了,质问着,又来?昨天你跟我说顺南路发生抢劫案,结果怎么着,人家不过是穿着诡异点,其实是害怕被抢人故意打扮的,我都跟你说过了,十天之内,找不出有用的线索就给我滚回监狱,老子因为你这破事儿,没少挨领导的骂,就连同事们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你还敢半夜三更来戏弄我?
  我赶紧打断他,解释说,是真的,就在城郊一个停工的工地里。死了人,就剩下颗脑袋了,被一根铁柱穿着,就在我对面不远处,吓死我了。你赶紧过来一趟,我给你守住现场,保存得都完好,没有一点破坏。
  结果他听见我说铁柱、人脑这些关键词,好像一下子清醒了,我还听见他几个翻滚,似乎是激动的从**上翻了下来,反复跟我确认,真的是铁柱和人脑吗?这把我问得莫名其妙的,我也没考虑,直接点头说是,之后他就让我告诉了他地址,说让我等着,千万别走,而且不要乱动东西,别破坏了现场,他马上赶过来。
  不等我说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奇怪。

  三个月前后,我每次给他报告案子,他也是从一开始的兴奋,到一般,最后是麻木和恼怒了。但从未出现过这次那么亢奋,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我也没多想,收好电话,我遵从他的吩咐,没敢乱动,毕竟我只是个线人,负责线索,侦破案件,还得是他们来。
  我深吸了几口气,当心境慢慢平复下来了之后,我脑海里冒出来了个人。刚那匆匆从工地里跑出来的带血女人。这里有人死了,她又从里面跑出来,不可否认,她与这案子肯定有着密不可分的。我甚至觉得,她会不会就是凶手?
  可…刚从楼下上来的时候,这里却有至少三个人的脚印,还有男的。哪怕是撇开那女人和被害者,也还存在着两个以上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想破了头,我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但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能找到那个女人,肯定能获得重大线索。幸好当时我留了个心眼儿,在搭乘她的时候,每经过一个路牌标识,就往草丛里扔了一根烟,我这人有怪癖,抽烟喜欢大前门,现在早就是禁烟了,很难买到,所以如果我顺着追踪下去,应该就能到达当时那女人下车的地方。
  她说到地方了,肯定是到家。我觉得,我还是暂时将这情况隐瞒下来的好,等强哥需要我线索的时候,我再爆出这大料来,那不是大功一件吗?
  等了大约半小时,楼下传来汽车轰鸣声,呼啦啦的,引擎好像有问题,吵闹得很。这声儿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强哥那辆破烂的深绿色吉普车。

  下了车他给我打电话,我就把脚印等注意事项告诉给了他,让他注点儿意。几分钟,他咚咚上楼后,得亏有我的提醒,就冲他那风风火火的劲头,可没我那么把持住的刹车,否则就得从十七楼掉下去了。
  挨着壁面走过来,他晃悠着手电筒的喊我,我应了一声,他寻声过来。照着我,急切的问,怎么样,脑袋呢?我指给他看。他从警也有**年了,算是经验丰富,但就因为性子执拗,平时说话没少得罪人,所以一直都只是重案组的一个小警官,没多大升职空间,不过对于这些他不在意,就是单纯的喜欢警察这份工作,惩奸除恶,维持社会安定。我虽然觉得他办过的案子不少,见过的死尸,各种惨状也是无数,但这起案子,他看见了之后肯定也要吓个半死。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他手电筒晃悠到那儿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震惊和害怕,反而还显得颇为激动的凑过去,不过,其中却是夹杂着一丝难人寻味的叹息,好像知道这事儿?我给弄得云里雾里的,有了人一起,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跟着起身,凑过去,见他绕着脑袋四周转,我就好奇的问,怎么,强哥,您不害怕?
  他却摇头,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然后又叹了口气,嘀咕着,出现了,果然又出现了,我就知道这些案子并不是单个的激情犯罪,而是个连环案件。听见这话,我寒毛都竖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在这案子之前,还发生过类似案件?我怎么不知道?
  我始终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我是个罪犯,但现在好歹也是半个搭档,就追问我刚心里所想的问题,结果他挺避讳的,遮遮掩掩,不肯告诉我,还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还是先说说你对这案子知道的前后情况。
  我心中很不悦,感觉我始终是个外人,但他是我头儿,我又不敢违背。除了将那女人的信息隐瞒下来之外,我将其他事全都告诉给了他,因为这是郊区,我们县里穷,路灯、探头都挺少,所以根本无法提取到我搭乘女人的影像资料,否则我哪敢空口说白话。

  他听了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表情阴晴不定,古怪得很,脑子在飞速的联想着某些事情,而且一边想,一边拿手机照相,抽丝剥茧的寻找其他线索,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他好像心中有所定论了,夸赞了我几下,说你小子总算没让我失望,要么不捞,一捞就捞个大的,这案子比起之前几个案子遗留的线索要多得多,时隔半年,凶手再次出来作案,这一次,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我一脸震惊,这话说的,难道在这之前,就已经发生过类似案件了吗?时隔半年…那凶手到底得做了多少次案?我就追问,结果他还是不肯告诉我。我就觉得,警察都爱装神弄鬼的,什么鸟机密,让我知道了能死还是怎么的?
  后来,他打电话给警局,让派法医,重案组的人来勘测现场,还打发我走,说,熊三,你是个线人,本来我一直都觉得你无足轻重,是真想把你送回监狱来着。但在这事儿上,你的确发挥了自己不少作用,这样,你先回我们警局的招待所里呆着,等我你。
  就这样,没了。我靠,我以为亲历了命案,肯定能在上头邀点儿功,结果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解决了,我心里挺失落的,他也看出了我的内心想法,就恩威并施的说,小子,别得寸进尺,我侯强从不夸人的,之前用了好几个线人,结果都没什么鸟用,现在看来,你还有点手段,我让你回去呆着,等我你,保证会给你案子追查,而且对于你的减刑大有帮助,但你要这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对着我,信不信我继续我之前的十天承诺,把你送回监狱去?

  得,他是兵,我是贼,贼不与兵斗。更何况,我知道我的情况,除了全力配合之外,再没第二条生路可走。就答应了下来,开着出租车离开了工地,返回招待所。过会儿就有警方过来,人太多,我要今晚去检索那女人的信息,未免太招摇了些,以我对警方的了解,今晚勘测完毕之后,事后三天内都会派警官警戒四周,不过人不是特别多,而且范围也不宽,那时候就影响不了我了。
  毕竟我是发现案子的第一人,回头警方肯定得找我,那我要提前掌握到线索,就有备无患了。怀着这种心思,我就回招待所,闷头大睡,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车前往工地,寻找大前门烟头,我要找到那女的,给案件带来破案线索!
  到达工地附近的时候,果然如我所料,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五六个警官在看守,警戒线外,有不少群众围观,拿手机拍照、录视频什么的。看样子,这案子要比一般的凶杀案更大些,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看守着,防止现场被破坏。
  幸好,强哥没在。不然让他认出我的出租车,我就麻烦了。昨晚他神经兮兮的,既是兴奋又是紧张,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告诉我,故弄玄虚的很。我也没在意,反正他说到时候会我,我就开着车子迅速路过那儿。
  很奇怪。昨晚天色很黑,可我这人的记忆力不错,尤其是昨晚那女的上车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她不太对劲,所以就多留了个心眼儿,将行车路线、以及我抛出的大前门香烟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这溜达出来,虽然的确是找到了烟,但是跟我印象之中的相隔间距有不少悬殊,明明是在这里的,结果却去到了那里,而且,中间还有不少断层了的地方,虽然过了一晚上,路过的车辆较多,但是也不至于就这么被人破坏掉了?

  但是我没在意,不管那么多,只要能引领我到达昨晚那女的停留的地方,我坚信,一定能发现线索,很有可能是破案关键。唉,都怪强哥给我整怕了,要不是怕又谎报线索,真给我整回监狱去的话,昨晚我就抓住那女的,送回现场,要让我知道,她跑出来的工地大楼里发生了命案,我死活都不会让她离开。
  果然这世道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吃一堑长一智,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是要相信我的直觉才好。

  一路开着车,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出了高速路,来到了那镇子。昨晚太黑,看不太清。现在我才知道,这镇子是个城乡结合地带,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那女的是出镇子二三十里,看起来应该是某个村落,我心里也没底,就找了个路人询问,出镇子之外的村子有哪些,毕竟我感觉那女的昨晚出现的邪乎,表现的也挺异常的,知己知彼好点儿。结果路人给我的回答,对我来说,就是当头棒喝!

  按照我所说的方向,镇子之外的确是有些村子,不过都在大山里,很穷的。而二三十里地那里,根本就没有村落,是一片荒山。那里似乎有什么禁忌,路人没有多说,只是告诉我说,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别去那里了,当心惹祸上身。
  因为那里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外号,‘落阴地’。简单的说,就是凝聚阴气鬼魂的地方,常人到那里,会惹来大灾祸,如果硬要走,就要提前下车,三跪九叩,烧佛拜香之后,要迅速通过,千万不能停留。这当时就把我听得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科学发展观,怎么还有这种迷信?
  了解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表面上是在笑,内心里还是很怕的。只是我没有去买香之类的,没那闲工夫。我又驱车直往那里,所谓的落阴地。本来今儿太阳挺大,热得要死,但是往镇子外开了有个二十来分钟,也就是快接近落阴地的地盘了,结果天气慢慢的阴沉了下来,太阳光好像都被高山给阻断了,这里的温度,开始降低了起来,而且头顶上乌云密集,有要下雨的节奏。
  我不禁心中咯噔一跳,不会这么邪乎,难道这地方真有什么不干净的?
  我摇了摇头,毕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非但没有停车下车叩拜,反而还加速了车速,想要尽快捞到些可靠的线索之后就回去。
  最终,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也就是昨晚我将大前门烟盒扔掉的地方,是在路旁的草丛里。还好,安稳的躺在那儿,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面竟然沾染了点血迹,仔细一看,不像是人血,黑乎乎的,还非常粘稠,被这么曝晒了一晚,还没干,那只能证明,这是新鲜造成的。
  我拿了个证据带子将烟盒子放进兜里,然后打量四周,左边是高山,右边是悬崖,坡度挺大,而且悬崖挺高似的,我一个石子儿滚动下去,竟然是听不见回响。这里除了山就是树,一颗颗参天古木层峦叠嶂的蜂拥在一起,将景色串联起来,翠绿连体,只是,我找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有人家存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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