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兵的口述笔录

作者: 鬼二

  第一章 地道战
  这个故事,还得从六十年前说起。
  六十年前,冀中平原。距蟠冢山四百米开外的地下深处,一只十人民兵小队,望着土前方黑幽幽的洞口,愣愣地发着呆。
  崔丙看着土墙上那小洞感觉有些慎得慌,悔得肠子都青了,心想我一个烙大饼的瞎凑合个什么劲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队长为何接到这么个任务。
  十天前,队长石洪贵从冀中区委那里,领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区委下达了这么一个红头文件“不惜一切代价卡在两个月之内,务必挖通冉庄至蟠冢山。”

  自1937年伊始,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我泱泱中华,各个阶级的爱国主义者加入了抗日活动中。因冀中平原其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八路军和民兵队传统的游击战术难以施展。为啥你想啊,一望无际的平原大坝,日本宪兵队每隔上半公里就会搭上一小炮楼,不分昼日派人在上面警戒放哨,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拉响警铃。
  可有句话说得好:“人民的智慧是无穷尽的。”任他小日本百般刁难,我们总有法子,这地面上容易暴露,咱就学地鼠打洞,挖地道。于是乎,一种新兴的作战方案横空出世,冀中人民抗日武装为了保存自己的力量,长期坚持平原游击战争,开始挖掘和利用地道对日伪军进行斗争。
  然而这条地道,对石洪贵带领的这个民兵小分队来说,挖的实在是太艰难了。冉庄北面就是河坡,河坡地势平坦,一马平川。一座海拔约900米的蟠冢山,就好像从天而降的一样,屹立于河坡草原上。冉庄据蟠冢山少说也有两公里远,区委规定的这条地道,就是横穿河坡使冉庄连接蟠冢山。日本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表面河坡上芳草凄凄,实则下面却暗藏乾坤。这些天,有个人一直掐着手指算工程进度,已经过去四十七天了。以现在的掘进速度,每天只能前进三十米左右,要想在区委规定的两个月内挖到指定位置,谈何容易为此,队长石洪贵倒是有些犯难。

  但崔丙大皱眉头的是,这个小分队就好像被人下了鬼咒一般,倒霉得都有些邪乎透顶了。这一个多月来,几乎每挖上20米左右长的地道,就会挖出一座坟穴。开始大伙儿以为河坡是村里的乱葬岗,出现个棺材骨骸倒也正常,可到后来事情似乎就有点不对劲了。越往靠近蟠冢山的位置,却挖出了些石甬,剑戟,陶罐这类东西出来。先是指导员计算失误,使地道挖偏了,接着就是昨天全队人差点被活埋。

  还有一点颇为称奇的是,越靠近蟠冢山,能隐隐地听见从地道前方传来打雷的声音。不过声音很微弱,倘若不心细点竖着耳朵听,还真觉察不出来。时间一长,大家虽然嘴上没说,可谁的心里都不踏实,一肚子苦水。这一路过来的劳累暂且不提,可尽挖着坟冢,算个什么事于是就有人暗自揣摩是扰着人家先人了,有鬼魂作祟。虽然石队长竭力镇压,说这纯属子虚乌有。其实每个人都心照不宣,要说打鬼子个个不含糊,但封建思想的根深蒂固,还是让人有些忐忑不安,暗自嚼舌头说这可是损阴德的事。而这个洞,令大家伙的心都不由得猝然一紧。

  这个洞口是刘二子一镐子给刨出来的,当时大家挥汗如雨地挖得正起劲,这条地道必须赶在两个月内挖通,据石洪贵说以供后勤部队转移重要物资。时间就是一切,大伙儿都不敢怠慢,可劲儿地挖。刘二子本是担任顺土这一职务的,而就在他顺出第十担土的时候,状况发生了。他晃眼之间看到了土墙上镶着一块砖,那块砖很是突兀,就那么的镶在哪儿挺扎眼。刘二子本是出于一片好心的,这要是谁路过,一不留神给磕到了指定得流血。便想把那块砖给拽下来,可上前拽了两下,纹丝不动就好像是长在墙上一般。于是他便抡起镐子使劲的这么一砸,只听“噗”的一声,墙上的砖头和着泥土掉落了下来。他凑到洞口一看,里面好像是一间石室,只不过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大清楚。

  而崔丙却在一旁听得暗自惊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从那洞口里传了出来,跟鬼哭狼嚎似的,感觉是从蟠冢山那个方向过来的。
  挖到洞口本没什么好奇怪的,地下作业的时候难免会挖到如枯井,废窑之类的。可奇就奇在刚挖的这个洞口,竟然传出了轰隆隆的响声。洞口前挤满了人,大家都踮着脚尖,卯着劲地伸着脖子往里边瞅。虽然有股子熏死人的怪味的确不好闻,但好奇心还是促使着众人齐聚在洞口,都想知道刘二子这一镐子挖出了什么。

  “这里边是哪儿啊黑不隆咚的。”郭二梆子挤到洞口耸了耸鼻子道,“这他娘的也忒臭了,比那懒婆娘的裹脚布还熏人
  一旁的“猴子”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他拍了拍身边的阿木问道:“你说这里边会不有会有金疙瘩啊”
  阿木是个少数名族的,招子凉,放枪准,他有些厌恶地推掉了“猴子”的手,“这好像不是间石室,而是一条砖砌的地道。”
  地道众人一时有些感到迷惑不解。很显然,这里边的这条地道不是他们挖的
  指导员又看了半晌,转过身对众人说:去把石队长叫来,他可能看得出这里边的门道。
  石洪贵本是在通向地面的风口旁做警戒工作的,听到地道前方有异常,急忙俯身疾走过来。看见了众人聚在一起,他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石队长,你来看”指导员指了指墙上那个不起眼的洞口。
  石洪贵拨开众人,径直走到那洞口前,只踮起脚望了一眼,却突然脸色一沉
  “这是座古墓,咱们这地道挖到它边上了,没啥大惊小怪的。大家别磨蹭继续挖,务必要在区委规定的日期之前将地道挖到指定位置。”石洪贵说完,顺手夺过崔丙手上的铲子,铲起一铲子泥土,猛地往墙上一拍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墙便给封上了。
  接下来,大伙闷不吭声地继续挖,可谁心里都犯着嘀咕。本来地道挖得好好的,可谁想到竟然又刨到这玩意儿这挖地道挖着死人的墓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从队长有些反常的表情来看,众人都隐隐的感觉到:这事儿可能没这么简单
  经过大家一番齐心协力地竭力挖掘,终于赶在了傍晚时分,把这条地道给挖到了石洪贵当天规定的位置。众人收拾好工具,撤回到了冉庄。
  为便于隐蔽,石洪贵特意在冉庄寻得了一处僻静的农家小院,从屋子里直接向蟠冢山的方向挖地道。村里的地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但挖如此长的距离,尚属首例。
  吃罢晚饭,洗漱完毕,便各自上床歇息去了。这一天的高负荷作业,体力大多透支,即便是铁打得汉子也是经受不住的。
  三更时分,万物寂静,一束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了屋子里,仿佛给渡上了一层白霜。床上鼾声四起,呼噜打得震天响,睡在地铺最角落里的崔丙,被一阵尿意给憋醒了,就起身披上衣服出去放茅。
  民兵队暂住的土瓦房后面就是一片竹林,此时夜半无人,竹影婆娑,沙沙作响。崔丙来到竹林边上,却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爷爷讲竹林诡事,不由得有些发怵。没敢进得竹林深处,在林子外放完水正勒紧裤腰带的时候,一不留神看见竹林里好像有堆白花花的东西。

  “是谁”
  他咽了口唾沫,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侧身往竹林里看了看。心想莫不是小鬼子摸到这来了,想一锅端掉咱们民兵队强撑着就又问了两声。林子里月光照不进去,那事物还是没发出任何动静。
  崔丙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往竹林里迈了两部,够着手用棍子捅了捅那东西。感觉软绵绵的,很有弹性。接着崔丙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扔掉棍子往里一看,顿时就感觉心里咯噔了一下。
  竹叶铺满的地上,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躺在那儿,丰盈的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第二章 裸女
  第二天一大早,郭二梆子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原因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躺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石洪贵和指导员正在外屋的炕上商讨地道进度,猛听到里屋郭二梆子的叫声,忙不迭去察看。果不其然,原本崔丙睡的床位上,一个女人披着崔丙的坎肩,蜷缩在被窝里。

  而此时恰好崔丙端着一盆洗脸水,从外面进来了。还没容他解释,石洪贵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臭骂,差点没掏枪直接毙了他,幸好指导员死死摁住。这武工队里大多都是入了党的,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负乡亲们,现如今崔丙居然糟蹋人家大闺女,这在当时看来,都足够枪毙十次了。
  “说这闺女怎么会在你被窝里”石洪贵厉声呵道。这石队长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一旦队里边有同志触了纲纪,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崔丙头一次见队长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两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忙将昨晚放茅之事同众人解释了一遍,不料谁听后都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半夜三更在竹林里捡到一个光腚闺女的理由,是在是太过于牵强。这下崔丙可就哑巴吃黄连了,浑身长嘴也说不清,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好在队里面有位女同志,烧好汤水将那裸女浆洗干净,而后换了套自己的衣服,喂了点玉米粥。当这女人再一次出现在大伙儿眼前时,个个都傻了眼。
  那女人,年纪约摸二十岁左右,脸盘子显得有些大,但皮肤特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晴煞是好看。前凸后翘,体态丰盈,正是这堆光棍汉子梦寐以求的那种能生儿子的类型。石洪贵问起时,那女人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没睡醒的样子,饱经沧桑感。警惕地看着屋子里的人,怯生生的样子。石洪贵让众人推到了外屋,自己和那位女同志好说歹说,才总算了解了个大概。

  据那女人讲,他本是隋家坟梵铁匠的女儿梵翠花,几个月前被驻保定城的日军虏了去。整日饱受摧残蹂躏,昨晚趁隙从慰安所里逃了出来,躲在了冉庄,饥寒交迫晕倒在竹林里,不想被崔丙撞见给救了回来。石洪贵听后,甚是同情梵翠花的遭遇,但隋家坟已成了鬼子据点,考虑把她送回去,无疑羊入虎口。这梵翠花的安置,倒是成了个问题。
  石洪贵正犹豫间,那梵翠花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石队长,求您了,让俺加入你们武工队一起打小日本吧俺爹也是死在小鬼子手里的,俺要报仇。俺洗衣服做饭什么活都会干,不怕吃苦,你就留下俺吧。”
  梵翠花说得声泪俱下,外屋里的人进来后无不动容,指导员也劝石洪贵道:“我看她也挺不容易的,就留下她吧,反正厨房也缺个打下手的。”
  就这样,梵翠花加入了武工队。出人意料的,梵翠花竟有一双巧手,不仅人脸蛋得喜人,缝补烹饪,样样上手。队里面的人来自天南地北,风俗口味各不相同,众口难调,他居然能在一锅饭里做出不同的饭出来。而且她挖来的野菜,像什么马齿苋,折耳根,荠菜都能炒出可口的味道。白天武工队在地道里作业,他就下去送上一碗煮好的酸梅汤,五大三粗的汉子接过碗都会脸红。而晚上,大伙儿回到冉庄时,翠花早就烧好了洗脚水供大家解乏。一来二去,队里的人早就忘掉了翠花的过去,把她当成武工队里的一员。

  不过崔丙日子过得就不好受了,虽然时常依旧嬉皮笑脸,可心里总有件事让他难以释怀。崔丙本是保定城里烙大饼卖的,他老爹给他取“崔丙”这名就是寓意,本来一个饼摊尚可不挨饿,可小日本一驻城,这日子便没法过了,一激愤就跟了石洪贵。因年纪较小,身板羸弱,就在队里边当起了炊事员,干点后勤服务。自打梵翠花加入武工队后,两人整天都在灶间打转,又何况当初是崔丙救的她,所以彼此两人看对方都有些好感。

  而崔丙却似乎总有意逃避梵翠花,两人的关系傻子都看得出来。众人欲成其美事,但崔丙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这很是让人费解。石洪贵原本以为崔丙是嫌弃梵翠花有过去,哪知再三逼问下才发现,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石洪贵记得崔丙靠在他耳边说了这么一句:“梵翠花的后背上长着黑毛”
  对于崔丙的这句话,石洪贵当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不就是梵翠花的体毛有些过剩嘛,至于这样大惊小怪他看一眼崔丙,觉得也不像是在说笑。又恍然想起队里边那天为梵翠花洗澡的女同志,结果一打听,石洪贵懵住了。

  据那女同志说,梵翠花的后脊背长满了细密的黑毛,而且手臂上还有淡淡的黑斑。
  这可就奇了怪了,石洪贵虽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也没多上心。连指导员都没告诉,而是找来了金斗。金斗是四川的老地仙了,在没进武工队前,曾和石洪贵走南闯北做买卖,两人是莫逆之交,关系也最为要好。这事石洪贵和金斗一说,金斗却一笑:“你啷个知道人家翠花背上长的黑毛毛哦亲眼看见的我估计是没洗澡起的鳞,小崔看走眼了。”
  石洪贵只是一问,过了两天也就淡忘了。区委规定的日期迫在眉睫,却还没挖通至蟠冢山山脚,这才是当务之急。他找来指导员,两人一商议,约定兵行险招。蟠冢山周围似是有很多古墓,甬道纵横交错,便决定利用其“地利”,把墓道凿成地道,这样进度就会快上许多。虽然他想不明白区委为什么要他们凿两公里远的地道,但要如期完成任务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工程图纸一向都是指导员在负责的,前些日子出了纰漏,导致错挖,很多人心里对这位“白面书生”都起了疙瘩。不过,石洪贵这次却执意绕过上次挖到的那座古墓,改而从左侧的墓群中掘进。指导员问为何,他却缄口不言,只说那墓不是我们能进去的。

  第三章 出事了
  但谁也没有预料到,就在石洪贵做出决定的当天晚上,也就是梵翠花来的第六天,出事了
  翌日清晨,众人起床后开始埋锅造饭,发现好像少了两个人。 清点之下,刘二子和阿祥不见了。众人找遍了整个冉庄庄连个鬼影儿也没瞧见。大家齐聚在屋子里,商榷着怎么办。
  石洪贵“叭嗒”地抽着旱烟,眉头紧锁。过了半晌,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长长地吐了口烟雾,说道:“既然整个冉庄庄都找遍了,我估计他们极有可能是下了地道了,以我拙见”他顿了顿说:“这两个兔崽子应该在打那座古墓的主意”
  这时,崔丙从门外飞奔了进来,大喘着粗气焦急地说:“梵翠花也不见了。”
  “什么”石洪贵霍然站起身,“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队里唯一一位女同志叫胡宗琴,梵翠花是和她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她站起来说,今儿一大早她见翠花被窝里只埋着个枕头,才恍然记起昨晚上他出去解手后就没回来过。
  而睡在阿祥旁边的郭二梆子回忆了一下,说昨晚半夜朦胧中,好像看见睡在地铺最角落的阿祥跟刘二子两人静悄悄地坐了起来,问他们去哪儿也不吭声。“我当时也没在意,就又睡过去了。”
  “难道这三个人都下地道里了”指导员想了想说,“石队长,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扔下他们俩不管吧而且,阿祥”
  “指导员,阿祥等找到他再说吧。”石洪贵打断了指导员的话,“要找到他们就非下到古墓不可,指导员,组织上派你来是督促地道施工的。那古墓里边邪乎着呢你,就不必下去了吧。”
  “石队长这话就见外了,队里的同志失踪了,我这个指导员也不能推卸责任,理应身先士卒,还是让我也下去吧他的语气很坚定,一副非下去不可的样子。
  “唉”石洪贵叹了口气道:“既然指导员如此坚决,那就随我们一同下去罢不过,在古墓里我的经验比你要丰富一些,大家必须听我指挥,你也得听我的,万万不可大意,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好吧下去之后由你全权指挥。”指导员应承道。
  “那大家就别杵在那儿了,男同志准备好家伙,大伙儿下地宫”石洪贵站起身来说完。
  吃罢午饭后,众人下到了地道里。
  地道内,一队人在里面行进着。四周很是安静,只听得见脚踩踏地面的声音,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

  石洪贵提着马灯走在最前面,指导员紧随其后。由于只有一盏马灯,后面的人点起了火把。地道并不是很长,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昨天挖出的古墓入口。
  果不其然,昨天被石洪贵封上的那个洞口已经不知被谁给再次打开了。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个只能容纳一人穿过的洞口。大伙儿望着被卸下来的一地砖,看着那个黑幽幽的洞口,正嗖嗖地向外冒着阵阵阴风,不知道是通向何处的。众人都感觉有点慎得慌,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洞口,等石洪贵拿主意。
  “我打头阵,大家跟在我身后石洪贵清点了一下人数说道,“记住,千万别碰古墓里的什么东西,搞不好,大伙这点行头都得撂在这儿”
  众人一听石洪贵说得如此慎重,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进去的时候,大伙跟紧点,可别走散了。还有听到了什么声音千万别回头”石洪贵说完一猫身便钻了进去。
  众人见石洪贵进去了,也不敢怠慢,举着火把挨个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原来是一条甬道,前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走了大概有一支烟的功夫,渐渐发现这条甬道四周都是砖给砌出来的,上面雕着铭文还有石刻,看来这座墓的主人倒有些来头。大家拿着火把照了照,全是些歪七扭八的文字,除指导员一知半解外,其余的人都看不懂。正想问走在最前面的石洪贵时,发现他提着马灯正盯着甬道墙上的壁画。
  此时的他神情专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块壁画出神,全然不理会周遭事物,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随着看的时间越长,他的瞳孔越放越大。

  突然他猛地转过身来,对众人吼道:“大家快跟着我跑”话音刚落,石洪贵扭头就向甬道的前方跑去。
  众人正纳闷石洪贵为何这般时惶恐时,突然从甬道的后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快速地向这边爬动,听着那声音,如潮水般袭来,竟有数以万计之多
  听着那声音,众人直感头皮发麻,撒开脚丫随着石洪贵发了疯地往前跑。生怕自己被落下了。都不禁想道:追在这后面的是什么鬼玩意儿
  众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前猛奔,那身后的怪声仍不绝于耳。由于甬道并不宽,大家一跑起来就都不要命了,甬道内瞬间变得有些拥挤不堪,所以跑得很是吃力。大概跑了有一支烟的功夫,众人的体力已快到达了极限,个个气喘如牛,肺都感觉到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跑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在最前面的石洪贵突然大叫了一声:到了
  隐约地看到前面是一件石室,大家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地往前冲,石洪贵大叫道:“快”待众人鱼贯而入后,只见他猛地一拍墙,只听“轰”的一声一道巨大的石门缓缓地降了下来,阻隔在了甬道和石室之间。石门一合上,那甬道内的怪声便嘎然而止,估计那东西是给挡住了。
  而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的时候,指导员清点了下人数,突然转过来对家说道:不好有两个人没跑出来
  第四章 螺纹尸
  “谁给落下了”石洪贵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道。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是郭二梆子和猴子”崔丙答道,“我记得刚才在甬道跑的时候,他们就跟在我后边啊咋跑丢了呢
  “怎么办回去找”指导员看着那道墓门对石洪贵说道:“我们是安全了,总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吧”
  “不行回去不得”石洪贵的语气很是强硬,“只要这门一开,那东西指定得放进来,到时候,咱谁都跑不了”
  诚然,就算打开墓门回去找,他们生还的可能性也很渺茫。众人一时噤若寒蝉,石室内静得出奇。大家似乎还是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摆脱出来,本来是下地道找人的,谁料到,刚下来进入这古墓,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出了这唠什子事。

  “我们的现状很不乐观,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想想怎样逃出升天吧。”石洪贵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高举着火把向石室的中央走去,发现这并不是一间单纯所谓的石室。观其结构布置,竟然是一间墓室的构造墓室大约有一间寻常瓦房那么大,四个角落里分别立着四根柱子。墙上刻着古怪的花纹,由于光线不足,使得这件墓室宛如阎罗鬼殿一般。
  墓室里轰隆隆的声响越发盛了起来,感觉是从蟠冢山内部传过来的,就好像那山体里面埋着一座巨型的发电机。奔雷一般,听得在场的人心神不宁,弄不懂是何原因。
  而就在墓室的中央,隐隐约约好像有一口长方形的箱子。待走近后才发现,赫然是一具棺椁
  众人战战兢兢地围在棺椁旁,想看出点什么来。只见这具棺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一些奇怪的图案。而就在棺椁的顶盖上,刻画着一幅奇怪的图腾,好像是两条正在交尾的龙。图腾正中的位置,刻着一道槽,那道槽刻得及深,仿佛直通到棺椁里面的。大家把这具棺椁瞧了个遍,总觉得它什么地方有些反常,使得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这具棺椁是陶土做的。”站在棺椁最近的金斗俯下身仔细看了看说道。
  “陶土做的”众人都不禁感到奇怪,因为这实在是有悖于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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