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天机

作者: duanchang2011

  乾坤日月长,道门入我家
  那年,老爸十六岁,虽是弟兄四个,但那个年代在村子里算是弟兄少的,老爸最大,几个弟弟就更小了。一穷二白的年代,人力再跟不上,难免受欺负。有几次回家,老爸都跑到房顶上,虽是平房,但屋顶很高。哭哭啼啼的,想要往下跳。大叔和爸爸年龄相隔最近,不到十岁吧,看着老爸不放心,也爬到房顶上,拽着老爸的衣角说:怎么了哥,别哭了。半分安慰半分担忧。
  持续数日,爷爷奶奶知道了此事,知道老爸在外受了欺负;毕竟嘛,老大担待的事情就多一些,人家弟兄多则十来个,少则八九个,难免受欺负。爷爷经常和几个人一块闲聊,关系不错的。得到提醒,可能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再加上受气,不注意的话很可能会出问题。半信半疑,去找个这方面的老师吧。爷爷也是听了几个朋友的建议,打听得知离家里几十里外的地方,有个这方面的人物。那个时候不比现在,交通发达。有辆自行车都十分奢侈,于是爷爷领着老爸去了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

  那个时候还是挣工分的年代,两毛钱都显得十分珍贵;买了点点心去了那位师傅家。第一次那位师傅没有回话,爷爷领着老爸就这么回来了,只是把简单的水果点心放下。过了几日,爷爷又领着老爸去了;同样被挡了回来。第三次,爷爷领着老爸再次去找那位师傅,见人有所松口,爷爷让老爸上前磕了个头,喊了声老师。此情推却不过,这才算拜师成功。

  后来得知,老爸年逢背运,加上受气,确实被邪气盯上;那个时候的房子大多数是木头的梁,房子都很高。而不久前村子附近有人上吊死了。据说此吊死的人为了找替死鬼,盯上了老爸;进了道门,此事自然不算大事;虽然自己什么都不会,但有老师在,安心了许多。老爸只是听老师说邪气已经处理过了,具体怎么操作浑然不知。之后,心里的憋屈没有了,一切回归自然;更觉得这个这个事情的奇妙,一心向道。

  爷爷说,以后让老爸自己去找老师学艺,就不跟着了。初入道门,十来岁的年龄,一个人蹬自行车,来来也是很费事的。都是土路,不好走,赶上下雨,泥泞就更差了。最可恶的是自行车坏了,扛着自行车走十几里路也时有发生;我想这是现在的我们无法体会的。还得趁空闲时间去,多数时间要挣工分;老爸是老大,十六岁的年龄,已经开始养家了。平时不舍得吃得东西,馒头白菜都是好东西,就不要说西红柿之类的了,有机会就跑到老师那里,希望稍学点东西。

  虽说是拜了老师,但正式入门及传艺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可见当时的拜师条件是很不好的。又去了几次,老爸的老师才开始松口,始得一法语;老爸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的艰辛,这是第一个老师传的法语,印象很深刻;所以,之后他的徒弟也是从这个法语开始教的,只是远没有他那个时候困难。老爸深知当年自己学艺的不易,给自己的徒弟的时候很直爽;他的徒弟们倒是挺幸福的,只是苦了他的那段时日。

  做家务,搬东西,都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干完了连个饭都吃不上就回来了。那个时候条件都差,人们普遍都吃不饱饭。人之常情,学艺难,更激发了一个人的潜质。那次,老爸又到了老师家;做完了事情,老师把他叫道堂屋正厅,三柱香一上;类似于请神的流程,最后跟老爸讲,推了十个人。这是门里的说法,就是保护老爸安全的。同时也得到了第一个宝物(及其用法):太阳针。
  日期:2016-07-29 23:59:00

  随师出道
  老爸的老师姓胡,单字一个礼;会针灸之术。
  老爸正式进门之前,重病过一次,卧床多日而不能起,眼看奄奄一息;当时医疗条件较差,查不出什么原因;幸好他老师知道了这个事情,亲自过来看他,随身只带了一个盒子。老爸说当时身上密密麻麻的,到处是针,但感觉却比平时好多了。数次之后,老爸逐渐痊愈。
  听三叔讲到过这位胡爷爷,三叔跟老爸去过一次他们家;那时一个院子里能住三四户人家,颇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胡爷爷住东屋,对面是他的邻居;那个时候的门都是木头做的,紧挨着屋门外面还有门,我们叫它“风门”,似乎是挡风的意思吧;风门的中间钉上钉子,门柱上也钉上钉子,扯上皮筋,这样打开风门,便可以自动关上;夏天可以挡光,冬天可以挡风;想通风的话可以去掉皮筋敞开屋门,很是方便。风门也可以随时收起来,轴承是放在上下两个圆槽中的,往上一拖,便可以卸下来。

  当时的邻居时常往来,不比现在,住了多少年都不认识;吵架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整日见面,即使闹矛盾也会很快好起来;那时的人们都很淳朴。三叔去那次很不凑巧,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胡爷爷家对面的邻居一直在对着他家吵;胡爷爷一直没说话,却不见对方停;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怒了,伸手将旁边的风门去下,扔了过去;对方站在门口连忙向屋里跑,门砸在他们家门槛之前,之后再也没有听到他们吱声。三叔那时还小,在院子里面,只是觉得好玩,还惊叹胡爷爷力气之大;大了以后想想,那么重的风门,就算年轻力壮的,举起来都十分费劲,更不要说将它扔出十几米远了;何况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三叔说:估计你爸他老师那次是真急了。

  老爸经常去老师家学习,有次遇见有人来请老师,出于好奇,便跟着去了。
  到那人的家里以后,似乎只有闲聊;只是听老师问了问他们的情况,便开始聊一些其他。一会的功夫老师便说该走了;什么也没见着,有点失落;第一次跟老师出门,本来是想借机多学习呢,结果却什么也没看到,更不知从何学起。
  以前的房子都有院子,临出那人家门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驻足谈话;那人带着些许的不放心,却不失敬意与感激。那个时候老爸还年轻,站在他老师的右侧偏后,就是一个小孩子,看着大人们做事情,不发言。却突然觉得心口如刀刺一般疼痛,差点失声叫出来。老师一伸手,扭头来看,没多说什么;领着老爸一起回到他家。
  后来,胡爷爷跟老爸讲:当时心慈,没有毁掉那些邪气,只是让他们离开;他们也同意,带头的两个人,穿着规整,如武生一般,平素中略显贵气,各拿一支红缨枪,走在最后。扭头告辞之际,却突然分别提起红缨枪刺向老爸和胡爷爷;胡爷爷贴身有两个卫士,佩剑;进对方家门的时候,剑就一直是出窍的状态。说时迟那时快,刺向胡爷爷的那支红缨枪,在离胸口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左边的人上前一剑,将红缨枪拦腰而断;右侧的人则上前削了他的首级。另一支枪,却直刺老爸,老爸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一丈远的距离,瞬间便刺到了身上。

  之后,老爸心口疼了一个多月,慢慢才缓过来。

  只是一直不知道,他老师用的什么方法,挥手间,将那些个人全部处理。
  日期:2016-08-01 12:45:00
  镜
  老爸伤好之后,去老师家的次数更多了,自然学到的东西也多了一些。有次,有人捎话过来说胡爷爷叫老爸过去一下;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听胡爷爷口气略带严肃。老爸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手中的活儿,蹬着自行车就去了,一路飞驰。
  进屋门,有香有贡,场面中规中矩,像办什么事情似的;老爸猜测有重要的事情,没有敢多问,坐在一旁静听。过了一会,胡爷爷对老爸说:今天给你挂挂镜试试。

  镜,网上有种说法叫天眼(天目),百度百科的记载:据说天目位于鼻根上印堂的位置,从印堂进去两寸,有一个象松果一样的东西,现代医学称之为松果体,有人研究认为,松果体内有退化了的视网膜,具有呈像能力。天眼功练成后,两眉中间的天目激活开通了,闭上眼睛,额前就能出现屏幕状的东西而呈像。
  以前我在网络上瞎转的时候,似乎还看到过有专门练习开天眼的方法,分早中晚练习,讲的头头是道,不知道是怎么研究出来的;也不知道有人练过没,有成功的没。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过天眼这种说法,只是听词会意,知道什么意思罢了;殊不知医学对此也有研究。有一种事物与之相似,我们称它为“镜”;就像一幅眼镜一样;我想他们说的天目大概就是我所知道的镜吧。
  胡爷爷让老爸闭上眼睛,然后开始漫长的等待。老爸那个时候还不懂什么是镜,只是按照老师的要求照做;一会便觉眼珠子不自觉的旋转,眼皮越来越紧;正奇怪着想问,胡爷爷说话了:是不是感觉眼睛很紧,要蹦出来似的。老爸点头说是。一刻钟的样子,老爸愈加觉得眼睛难受,仿佛要飞出去一般;挂镜之间,胡爷爷告诉了老爸什么是镜,用法及禁忌。老爸听的入了神,反而忘了眼睛的难受,倒是觉得这个镜十分神奇,迫切的想要挂上。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正觉得眼皮收紧,眼珠子要飞出去一般。胡爷爷说:今天就到这里吧;然后又对着正堂说了些什么。说话间,老爸顿觉眼睛松弛,一切回归原状。胡爷爷说:没有挂上,回头还有机会。老爸知道没有挂上镜,非常失落;却对此更加好奇和向往了。

  真的有下次的时候;那是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了,趁着其他的事情。
  仍在胡爷爷家,老爸坐在小板凳上,远没有第一次的紧张与迫切,故意保持放松的状态,却难抑欣喜之情。老爸还是有点担心的,因为机会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得到的。片刻,眼前便如螺旋桨一般在划着波纹,眼皮也不断向里收缩,压迫着眼睛。十分钟左右的时候,眼前突然从黑色变成煞白,干净如白纸,明亮如灯帜。紧接着不到半分钟,眼前豁然开朗,看到的场景十分气派。老师身边多了些卫士,锦衣绸缎,腰挂金牌;院子里的各个方位都有规规整整的士兵;有巡逻有守卫,俨如官室府邸。

  胡爷爷已经知道老爸镜已挂上;告诉老爸,以后便可以纵观千里,熟知阴阳了;责任大了。也告诫老爸,遇事情不要害怕,也不要随便惹麻烦。

  那个时候,老爸身边还只有十个人,虽学了一些东西,但经验较少,很多还不会用。
  有天夜里,老爸正睡觉,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很诧异;恍然间,看到有两个人在窗外探头探脑;老爸身边的这几个人全部佩刀,老爸连忙让身边的人去砍他们。结果,这些侍卫刚举起刀,那两个人就不见了。正准备躺下睡觉,又见地面上探出两个头来,还是那两个人,嬉皮笑脸的;老爸又急忙让侍卫去砍那两个脑袋;唰的一下,两个脑袋又不见了。老爸没有办法,让身边的人持刀盯着地下,生怕那两个人再出来。之后,一直到天亮,再没有见脑袋伸出来。

  二十多年以后,老爸告诉我:那个时候自己就笨到那种程度;不会用法和宝物。
  日期:2016-08-04 22:23:00
  道随道
  老爸学道之前,爷爷平常和几个要好的朋友闲聊的时候已经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了。只是未入道门。之后,有几次爷爷带着老爸和几个朋友一起来市里,市里的老师看出老爸的身边有人,随口说了句:哟,这个小孩儿身边的人挂小刀了呀!爷爷没有多说话,又听那位老师对爷爷说:回去让他老师再推点人,现在顾不住自己;大概就是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意思吧。
  回去后,按规矩摆了一桌贡,老爸身边的人推到了五十。不久后,爷爷的老师又发话:不行,还是顾不住身;又按流程,老爸身边的人配到了五百;之后,爷爷的老师还是一句话:还不行;再去胡爷爷家,老爸身边的人到了一千。再见的时候,爷爷的老师笑笑说:可以了。写起来虽是简单,配到这个人数却也费了些时日。
  爷爷入门,在老爸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个时候,爷爷和朋友们闲聊,老听到他们聊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自己自然插不上嘴;有时候还会觉得他们在瞎侃。接触的多了,难免会对此产生好奇,想知道个究竟。可能是好奇心吧,再说艺多不压身,多学点东西也没什么坏处。由此,爷爷和他的朋友成了师兄弟。
  不知是以前的老师太保守,还是想考验学生,爷爷和老爸学东西的困难程度却不分伯仲。爷爷的老师教东西从不重复,只说一遍。比起现在我们的条件要差的太多了。家里人都说爷爷聪明,我想和那时有很大关系吧,东西听一遍必须记住。有些时候从其他地方听来但不会用的,还得想办法从老师那里套出来,现在想想颇有点不可理解;现在的学生要有这种求知的精神就非常的了得。

  爷爷和老爸虽都在道,师承却不相同;从身边的人员穿着配置,以及宝物的用法习惯来看;很容易区别。老爸身边的人为“人义”;爷爷身边的人,则称为“人马”。从调动人员方面,老爸这边的人根据圣旨行事;爷爷身边的人则只认令箭。似乎很像古代官府和军队的习惯。老爸说,拿现在来讲,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公丨安丨和解放军。后来,很自然的,三个叔叔跟着爷爷学习;老爸则单独为一门。宝物的用法也有差异,如太阳针,老爸这边是用中指,出来为一根针;爷爷那边的手势很像数字七,为一撮;一撮二十四根。

  有时候爷爷的老师会把老爸叫到跟前,亲昵的问:小孩儿,今天学了点什么?老爸会把学到的法语背一背。遇到不错的,爷爷的老师会给他的徒弟们说:这个大家以后可以用啊。这个时候老爸诚惶诚恐的问:爷爷,我老师那边的法他们可以用;您这边的法我能用不能?爷爷的老师笑着说:小孩儿你咋真傻了;当然可以用了!那个时候,老爸还小,听了这话很高兴,因为学习的面更宽了,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了;特别是爷爷那边的东西,可以直接用,很是方便。只是不知道后来这句话的作用很大;老爸后来可以直接调动“人马”,总得来说还是得了爷爷的老师的这句话。只是避讳,一般只用“人义”。

  爷爷的老师和老爸的老师相隔百里,从未谋面。后来慢慢才知,两边道门不同,却有些渊源。爷爷的老师姓郭,名保真;师爷姓崔,我们称为崔前人;崔前人从师于郭老。郭老并不是老前辈的名字;因辈分至高,故称为“郭老”。郭老有一徒弟姓皮,皮真人。皮真人有一徒姓常,名德中;也就是胡爷爷的老师。至于道门中的差异,也许是从郭老那边学的路数不一样吧;教你个工匠活,给他个做饭功。

  爷爷不爱管闲事,没有收过徒弟,就是家里人跟着学习。倒是老爸收了不少徒弟,可能跟他的责任有关系吧。胡爷爷一生有八十三个徒弟,老爸为关门弟子。也许是年事已高,也许知老爸是最后一个门人吧;老爸之后,胡爷爷再没收徒弟。

  后来,老爸也没有想到,胡爷爷这边的一摊子全部交给了老爸。
  日期:2016-08-11 10:32:00
  羽化
  有段时间,老爸去胡爷爷家的次数变多了。
  胡爷爷躺在床上,似乎是病了。老爸忙前忙后,照顾得十分体贴。起初,还见一些师兄弟来看望,时间一长,就只剩下老爸一个人了;家里离得都远,像老爸一周跑几次的不多见。胡爷爷有个儿子,也是老爸的师兄;他们俩个经常照顾胡爷爷的起居。除了生活所需,胡爷爷也不多说话。这样一直持续了数月。
  有一天,老爸又去胡爷爷家,见胡爷爷在堂屋躺着;自己跟平常一样,照顾老师的所需。刚闲下来,胡爷爷突然对老爸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顿了顿),我该回去了。”语气迟缓,带着沉重。随后,胡爷爷让老爸对着正堂磕了个头;看着跪着的老爸,胡爷爷说:“以后我这一摊儿就全交给他了,他说的话就代表我说的,他做的事有不对的帮他弥补过来。”然后向正堂行了个礼。
  老爸回家后,数日都睡不好,担心老师但也不敢擅自再去;这样过了数日。一天夜里,老爸正睡,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叫他,只见自西向东有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慌慌张张,急促得叫着老爸的名字,并催促着老爸:“快点快点,你老师要走了,再晚就赶不上了。”老爸慌慌张张出门,又转身要回家去,对那人说:“我去骑自行车。”“来不及了”,那人愈发着急了,把缰绳扔给老爸说:“骑我的马去吧!”

  老爸一跃而上,飞驰向东而去。刚到胡爷爷家门口,只见胡爷爷,郭老和皮真人,三个人有说有笑从屋里出来,胡爷爷的脚刚跨过门槛。老爸喘着问道:“老师,你走了怎么不说一声,让送送你。”胡爷爷笑笑说:“你看郭老他们来得急,没时间通知,现在就要走了。”

  老爸无奈,只好说:“那我送送你吧。”胡爷爷微笑着点头。
  老爸站在老师身边,觉得自己身子矮了好多,像个孩子;拽着老师的衣襟。就这样,一团白云载着几人扶摇直上。一会儿便觉眼前黑乎乎的,越走越黑。老爸禁不住惊诧,问道:“老师,不是要去天上吗,怎么越走越黑呀?”胡爷爷说:“尽说傻话,你回头看看。”老爸回头,本拽着老师衣襟的右手放在额前这么一望。心中不禁叹道:好家伙,估计离地面有万丈之高了。就这么瞬间,再回头看老师他们,已经离自己甚远,快要看不见了。

  老爸又着急又失落,这时候,远处传来胡爷爷的声音:“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就回去了。”随后,自己脚下的一朵小云将老爸送了回来。
  猛然间惊醒,原来是场梦。夜里子时,老爸叫醒老妈,给她讲了这个梦。
  大半夜的老妈很生气,吵老爸:“什么也不是,你这是指着你老师死呢!”老爸也没生气,跟老妈打赌说:“不信咱就看看,明天肯定有人来报丧。”
  次日,果有人来报丧,胡爷爷仙逝。
  胡爷爷的事儿上,老爸正吃饭,一眯眼,看到胡爷爷从天边乘云而来,手执佛尘,背上一根铁鞭,看起来很像是姜子牙的打神鞭,身子右侧站着一只狮子。在半空的时候,不再乘云,坐着那只狮子来到他自己家的院子里。
  老爸欲行礼,胡爷爷摆摆手,对着他笑笑说:“你今天多吃点,吃饱啊;以前你来我这儿没有让你吃过饱饭。”老爸真的多吃了一碗饭;只是一直担心自己跟随老师的时间没有其他师兄弟长,扛不起老师的担子。

  两个月后,胡爷爷来到老爸的住处,那个时候还没有我,只有我哥。胡爷爷对老爸说:“我给你师兄(胡爷爷的儿子)说了几次让他给我送魁首了,这么多天了,他光说送就是没做。你给我送吧。”老爸这才知什么是魁首,为什么要送魁首;去除人在尘世间的杂念,一道魂魄直上云霄;才能不再留恋尘世。老爸说,那时候经济条件都不好,一桌贡都摆不起。
  最后,老爸给胡爷爷送了魁首。胡爷爷告诉老爸:“不用担心,你有事情我会下来的。”
  日期:2016-08-13 22:26:00
  适时封土地
  胡爷爷走后,老爸过着自己的日子。
  有一日,家里突然来了好多人,老爸只认识几个;原来都是胡爷爷的徒弟。想来是胡爷爷走后,想找个依靠,所以一块过来了。老爸很热情,招待大家吃饭休息。这打第一年来老爸这里后,每年如此便成了习惯。第几个年头的时候,老妈有点不高兴了,家境不好,招待这么多人也是相当破费的。老爸无奈,后来就不让他们再过来了。
  其实,聚一下挺好,可以相互交流学习。况且老爸是关门弟子,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学习,胡爷爷就走了。只是碍于家境,也没有办法。忘记了是哪个年头了,老爸的一个师兄弟在老爸这里,眯眼之间仙镜已挂上,看到附近的一个地下道旁边,有好多鬼祟在打架。本来都是小事情,吃饭闲谈之间瞎扯而已;没想到后来和我们家倒扯上了点关系。
  京广铁路从我们家旁边路过,两侧可以通过铁路下面的地下道相互通行。以前没有防护网,上面也可以来回过行人和小车子。地下通道平常的时候很方便,只是排水措施很差,每到下雨,都会积大量的水;很多货车到此处便被搁置在里面了。积水的地下道,却成了孩子的乐园,每到积水,便有好多小孩子在这里游泳,虽是脏水,却乐此不疲。这个地下道也因此成了安全隐患,听说已经有好多孩子葬身于此。可是小孩子懂什么,有的便不听家长劝告,偷偷跑去玩。很多家长都不放心,毕竟水位很高,最深处有四五米的样子,很不安全;每见有孩子在此游泳的时候,家长们回去后都千叮咛万嘱咐,以防自己的孩子偷偷跑去。那个时候孩子多,顾不过来,也没有什么游泳池之类的;家长们大多要忙于工作,只能告诫。虽是如此,却仍有不听话的。

  爷爷有个哥哥,我们叫大爷爷,家有三子三女。有日,天气炎热,适逢雨后,大爷爷家最小的那个叔叔便来地下道这里游泳,一下午没有回去。傍晚得知消息,这个叔叔溺死其中,当年只有十七岁。大奶奶因为这个叔叔的离世,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看不见了;至今仍双目失明。之前老爸也总是提醒,不要去那个地方游泳。可是,小孩子不懂事,哪里肯听。终酿此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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