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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册——讲述土木堡之变后大明儿女的精彩故事
作者:
刘昶晗1993
日期:2016-09-25 21:36:00
明朝,是汉人建立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它有一个由盛转衰的折点——那就是“土木堡之变”。此役发生于大明正统十四年(1449年),因战前准备仓促又指挥不当,明军惨败,军需尽失,皇帝朱祁镇被俘。之后,瓦刺大军直逼北京,势不可挡。当时太子仅有两岁,尚不能理事;为避免主少国疑,于谦等人劝服太后,立郕王朱祁钰为帝,然后组织兵力,奋力抵抗,与瓦剌决战,最终取胜,使京师解危,瓦剌退至塞外,史称“京师保卫战”。
大明虽已转危为安,内部矛盾却愈加尖锐,局势愈发动荡。先是朱祁钰与朱祁镇的两皇并存,引发了八年后的“夺门之变”;再是朝廷日渐腐败,权势之人肆意妄为,百姓无处伸冤、饥寒交迫,啸聚为盗者甚多。此诚为多事之秋,致使国势日蹙。
公元1464年(天顺八年),英宗驾崩,宪宗继位。此时各方势力的矛盾已彰显尖锐,必然会引发一场惊涛骇浪。身为实力最强一家的藩王庶出,朱柳已身不由己地陷入了这场巨浪之中。又因从小受王妃迫害,朱柳不得不与兄长形影不离,一直选择女扮男装。眼前的这场浪涛,给朱柳一家带来了巨大变故,朱柳更是阴差阳错地迎娶了一位美丽的妻子。
然而“新婚”并没有给朱柳带来任何好运,只因局势动荡、争斗不休,让她骨肉流离,越陷越深。为情,为义,为仇,朱柳决意游走险恶江湖;却遇奸人陷害,致使朱柳不断陷入绝境。
但每逢生死攸关之时,朱柳总能凭借着高超的武艺绝地逢生。最终她笑傲江湖,绝伦于世,与“天下无双”的欧阳云成一时瑜亮。
一段爱恨情仇的江湖故事,即将上演:
日期:2016-09-25 21:43:24
第01章 阴云遮月
诗曰:
“昔日韶光竞麇麚,今朝流落悯残花。
长安月下无新事,一夜风雪不见家。”
这首诗乃一老船翁所咏,正坐于靠在岸边的船头上,因追忆旧年往事,于是心有所感,脱口而出。此时月明星稀,万籁无声,又值北国初春之际,故而细风缠绵不断,嫩柳翾翾妖娆,苞香袅袅扑鼻,正是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不过“春风不冷却刺骨”,船翁恐被风吹伤了骨子,便将蓑衣收紧了些,遮住了褴褛不蔽的双腿,又将赤露着的脚板盘在腿下,还把戴着的斗笠按低,然后拿起放在身边的一个酒葫芦,慢慢来吃,滋滋润润,好不自在!
乌篷里面却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将篷帘轻轻掀开一角,悄悄注视着老船翁的背影。见他自乐忘神,并没有回头来看,小孩便将脑袋收回到了乌篷中,还把帘幕掩好,免得春风侵入。篷内另有一位中年先生,盘坐在点着烛台的案几前,正聚精会神地点算账务。
少年见他全神贯注,便不敢惊扰,只轻轻地道:“爹爹,那个老先生今天作的诗好怪。”
先生忙于点算账务,也不顾得抬头道:“哪儿怪?你对他也该司空见惯了。”
少年道:“正是因为听惯了,才让我觉得他今天的诗怪。和以前相比,那可有天壤之别!”
“哦?”先生听他说得新奇,便撂下笔,笑着疑问道,“有什么不同?”
少年见问,却忍不住笑,一边装模做样地比划,一边讲道:“以往他作的诗词,全是些情歌艳赋,常开口就说:‘犹记当年眉黛翠。’闭口就言:‘心头难下玉人事。’中间更是鬼话连篇,犹如那句‘夜来沉醉无和梦,已过红尘十二年’,等等,诸如此类,总之他总是在显摆自己‘情史’上的故事,今儿却道出了——‘长安月下无新事,一夜风雪不见家’这样有深意的话来,爹爹,您说奇怪不奇怪?”
日期:2016-09-25 21:45:54
先生听了哈哈大笑,摇手指点道:“好你个三娃儿,又开口胡说!”
少年道:“我哪儿有胡说!是他向来风荡,只写儿女情伤,却从不谈国事。”
一语未了,只见船翁走了进来,把斗笠摘于背后,笑道:“杨掌柜,你家文轩儿的诗词功底,又加深了!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自己也没去品,他却早已听出了风味变化,还讲得有条有理。”
原来那个正在点账的先生姓杨,名旌,字旗开,因在京师外城掌管着一家名唤“醉仙楼”的酒楼,故而被人们称为“杨掌柜”。他这人颇有本事,见多识广,又能说会道,为人谦和,因而或是达官贵人,或贸易商人,又或是说书先生,布衣神算,都能与他情投意合。
杨旌见老船翁进来,忙摆手示意请坐,笑说道:“这全依仗了老先生您对他的教导。平日里我要替族兄打理醉仙楼,也没怎么管过我家三儿。而先生学富五车,曾平步青云,官任侍郎。现在我家轩儿天天与您相伴,受您的熏陶,才让他对诗词有了这般造诣。”
“不敢当,不敢当。是你家文轩聪颖伶俐,一点就通。”船翁一边谦逊地笑答道,一边盘坐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账簿,笑问道:“杨掌柜最近在忙些什么?这段时日,您可是许久都没乘我的船回家了。”
杨旌笑道:“是我的族兄打算出嫁闺女了。您也知道,他是内阁首辅,虽然为官是两袖清风,可毕竟是嫁女儿这头等喜事,因此他也想争个面子,便让我领着我家轩儿也跟着他忙了许久。”
船翁听了,忙笑着拱手道:“恭喜恭喜!还不知杨首辅想把闺女嫁给哪户人家?”
杨旌答礼,笑道:“同喜同贺。我兄长想要结亲的这位,是金陵王府的二公子朱彦汐。”
船翁听了笑容渐缓,道:“重臣联姻外藩,这可是犯大忌的呀!而且对面若是个清瘦羊还好,可偏偏却是个卧路虎。单说这金陵王,您也应该知道他许多故事;您说您兄长选的这位亲家,可是个好惹的人物么?”
日期:2016-09-25 21:48:06
杨旌听得仔细,懂了他的意思,乃点头道:“说起这金陵王,我也知道些他的深浅。谈其根本,他不是王室嫡出,论理不该封王,可他偏偏有见识,一心想有番作为。当时正值瓦剌入侵,京师危难,他便趁机领着胞弟率军护京,立了大功,因此他弟兄二人都得以裂土封疆。兄弟朱膺铖,封为了齐国侯;兄长朱膺铄,则主动要求分封在应天府眼皮子底下的金陵地界,当时功臣们都笑,说他选在那儿,以后不正好天天受应天府的辖制么?谁曾想,京师这边两皇相争,无暇南顾,反倒让他钻了空子。如今偌大个江南,都快属了他金陵的姓咧!”
船翁道:“说得正是!朱膺铄治理金陵,仁爱子民,应众适宜;不赏而民勉,不罚而民畏;百姓无忧无虑,富足安康,这等好地方,谁人不肯向往?……非我荒谬,也并非是来讲晦气话。杨先生,藩王有治国之才,只怕会是祸国之源,天子之难呀!”
杨旌笑道:“老先生说得不假,可先生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朱膺铄确实有些野心,但其子朱彦汐并无半点纵横之心,也无丝毫纨绔之相。”
船翁愕然,苦笑道:“我对这些官员王侯家的事,曾经是了如指掌,可现在毕竟家破流落了这么多年,后来的这些晚辈们究竟怎样,我真的不知道了。……只记得当初朱膺铄也是个风流人,但因惧怕发妻,故而未曾纳过妾。而王妃为他产有一子,名唤彦瀚,乳名文儿。那时你族兄杨傅还在南直任职,正风华正茂,胸怀大志,而金陵王也刚到新封之地,想要一展身手,因此他二人性情契合,情同金兰。恰好江南有一对周氏姐妹,有倾国之貌,与他二人正是相配,你兄长便娶了其姊为妻,朱膺铄则纳了其妹为妾。但因惧怕他家那位‘醋坛子’,朱膺铄便将那女子偷偷养在外面。结果没过一年,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让王妃知道了此事,便趁朱膺铄外出之际,派人抓来了那女子拷问。不想那女子早已有了身孕,正值临产,因此受不了折磨,一命呜呼而去,只留下一个可怜的新生儿。好在叫文儿的孩子英勇正义,抢走婴儿,养于自己宫中;又怕母亲斩草除根,故而对幼儿寸步不离,才保下了那孩子的性命。”
杨旌道:“正是。这个新生娃子便是朱彦汐,小名柳儿。正所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这位小柳公子,从小深受他兄长的熏陶,虽无经天纬地之才,却也是个灵秀俊朗之人。而金陵王因恼恨王妃害死周氏,便搬出宫去,另居于新宅;小文公子见状,生怕母亲独居宫中再为所欲为,便忙将小柳公子送到了峨眉学艺。可怜这个小柳儿,小小年纪,便要在外面自立成才,而且一晃就是十年,岂能是件容易的事?因此我兄嫂二人才愿意履行指腹为婚之约,想迎他入赘,免得他再在外面受苦。”
少年忽好奇地问道:“爹爹,老先生,哪个…那个王爷和王妃,他们俩后来又怎样了?”
日期:2016-09-25 21:48:55
船翁笑道:“后来的事,我也是听得传闻,并不知明细。据说金陵王另居别院后,再也不肯主动见王妃一面;一晃十年,虽是没打骂过一次王妃,却冷冷清清,让王妃更加懊丧,也添了不少憔悴。可怜这王妃,独居王宫十年,连亲儿子也很少和她说话。整日里,惟有红烛点点滴滴,与她相伴;最终熬不过,孤苦凄凉地死了。不过她逝世前,却作了一首牌为《雨霖铃》的词,题为《夜来又梦当年月》,写得真情毕露,感人至深,让王爷读了也心如刀绞,潸然泪下。不过故妻已逝,再欲与之推心置腹,却无处话凄凉,因此让王爷悔恨莫及,从此也茕茕孑立,不再与任何女子有染。”
杨旌微笑道:“这些都是真事。而说起这首《雨霖铃》来,其实它并不十分雅正,但刚一传世,就风靡天下。文人骚客们竞相模仿,以能做出此等韵味的诗词为能。不瞒老先生,我也曾将它背得滚瓜烂熟,也想作出一些如出一辙的词来,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始终未能如愿。不过直到现在,我还能对它倒背如流。”
少年听了迫不及待道:“爹爹,那你能背诵一遍不?我也想见识见识!”
杨旌哈哈一笑道:“也好。让你也听个新鲜。”便一字字吟咏道:
“冰清霜洁。季冬萧景,良人离却。千僝万僽相送,至留恋处,强开眉靥。蓦地十年眷盼,恐君衷心阙。不应忘,以尔车来,密语深盟后完约。
夜来又梦当年月。却无虞,晓冷盆炉灭!那堪久长未见,愁不断,泪涟凝噎。最恨梳妆,羞见屏镜泣颜卑亵。怎奈这,两心遥逾,更少银河鹊。”
日期:2016-09-25 21:50:00
少年听得痴迷,跟着喃喃念道:“怎奈这,两心遥逾,更少银河鹊……”细品到这一句,登时竟如万箭穿心般,让他涌满了伤情;而作词人如啼血般的悲鸣声,久久不去,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便不禁感叹道:“好词,好词!只是……只是作得也太过于颓丧凄凉了……”
杨旌笑道:“这是人的真情流露,正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因此也无关‘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之说。再者她写得既不牵强,也不是堆砌浮躁,所以能引人同悲,哀意无穷。”
少年点点头,忽又想起了些什么,忙说道:“对了!还有俺未来的大姐夫朱彦汐,如今他又怎样了?既然王妃过世了,他兄长又一直护着他,现在他也应该过得滋润了些吧?”
杨旌道:“嗯,金陵王妃去世后,文公子就让柳公子回到金陵来……”却忽又忍不住笑,对少年摇头感叹道:“不过……你呀你!向来对这些故事传闻感兴趣,可若是把这股劲头用在读书上,将来还指不定能考上什么功名哪!”
少年听了吐了吐舌头,笑道:“爹,您自己常说:‘高官厚禄,何人不愿向往?可纵然得之,却熬不过挥霍无度,又或者兄弟相争、祸起萧墙,总有失势之时,落得家破人亡。’既然官高禄厚,会让人觊觎,引祸上身,那我还争取这功名干嘛?”
此话一出,引得两位长者哈哈大笑。杨旌更是摇头,笑叹道:“你这个三娃,总是让我哑口无言。也该多学学你两位哥哥,让我少操些心。”说罢,又站了起来道:“我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估摸着快夜禁了。老先生,您渡船把我家文轩送回家,我也该去醉仙楼里打理事务了。”便走出乌篷,踏上岸去。
日期:2016-09-25 21:50:23
岸边抬眼望,正好能看到一座大酒楼,巍耸壮观,门红槛高,又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而楼门上的大匾上,题着“醉仙楼”三个大字。正是:
楼殿高耸,朱翠辉煌。五间大殿,一行尽粉褐色红漆;三层高楼,四边都是水痕磨墙。巷如花街,女校妖艳无穷;门庭胜市,公子济济一堂。相逢卖笑,情似结缔依终生;侃侃其谈,谊若天高又无疆。
此时老翁与少年也走出了乌篷。少年又忙跳到岸上,扯起父亲的手,依恋道:“爹爹,您怎么让我自个儿回家呀?前些日子我跟着您忙婚嫁之事时,也没出过什么差错,为何现在忙完了,你却不愿带我一起了?”
杨旌劝诫道:“儿呀,醉仙楼比不了你大伯家,他那儿毕竟是私宅,而醉仙楼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我从不带你和其他家人到醉仙楼那里去,并非是嫌弃你们,而是不想让你们抛头露面,以免将来若有些变故,也不至于威胁到你们头上。快回去吧,文轩……回家报个平安,别让你娘亲和哥嫂们一直担心着咱俩。”
少年听后,悻悻地“嗯”了一声,垂着头走回船上,然后躬身向父亲告别。老船翁便荡起桨来,划船而去。杨旌则顺着路,快步走向醉仙楼,因心里只想着酒楼里会添些什么事务,便也没注意周边,等快到酒楼门口时,忽从背后闪来一人,还喊道:“喂,杨掌柜!”
日期:2016-09-25 21:50:53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着实让杨旌吓了一跳,忙回头来看,只见是一位眉清目秀、风流英俊的后生。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在锦衣卫任职千户的逍遥子,本姓罗,名隐,因师出“北侠”欧阳燕门下,习得一身好武艺,又为人潇洒不羁,少年得意,因此人送外号“逍遥子”,后来传得久了,都把他原来的姓名给忘了。自从他进入了锦衣卫后,便开始专研武器匣子,不久便使得一手好暗器,百发百中,从不虚发。又因他在锦衣卫里,受指挥同知——飞鹏的管制,而飞鹏帐下还有四名武艺绝伦的猛士,使得武器分别是金枪、银刀、铜锤、铁指,恰好逍遥子随身带一把盛酒的锡壶,人们便按照“金银铜铁锡”的五金之说,将飞鹏与他的帐下五人并称为“五金六鹏”。
杨旌笑道:“哦,原来是逍遥子啊!近来一向可好?”
逍遥子拱手笑道:“甚安勿念。杨掌柜别来无恙?”
杨旌笑答道:“安好安好,承蒙挂念。”然后伸手示意,请他一起走进酒楼,并问道:“以公子的性情,即使再忙碌也会偷闲来这儿贪上几杯酒。如今为何好久没来,办的什么差事这等繁忙?”
逍遥子一边走,一边笑答道:“我去了趟金陵,在金陵王这个老虎头上办了些差事。”
杨旌听了,急忙以眼示意,低声告诫道:“公子,这种刀刃上的事,以后您可要出口谨慎些。现在金陵王的爪牙可不少,只怕被他们听去,走漏了风声。”
逍遥子哈哈一笑道:“我走到哪儿,便醉饮尽哪儿的美酒。纵使有人知道了我的行踪,他们又怎能猜透一个酒鬼会办什么差事?”见已走到了酒楼门口,便把眉一挑,道:“只是这儿‘金樽清酒斗十千’,可是把我馋个不行!也不知相爷又收罗到了什么好酒?杨掌柜的,快为我打上些好酒吧!我可是许久没贪好滋味了!”便拿起锡壶,递给杨旌。
杨旌笑叹道:“唉,你也真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啊!”乃接过酒壶,喊住了一个正在跑堂的伙计,让他去打些好酒来。
逍遥子则笑道:“杨掌柜,这酒钱还先记着吧,等我回到督府,要了俸禄再来还。”
杨旌笑道:“公子说笑了,我对你还不放心么?知道你向来品行好,从不拖欠。不过你也太过贪酒,也该减些量了,以免误了公务。”
逍遥子笑道:“先生可不能这么做掌柜。若是见了熟人就劝他减些酒量,那相爷这么大的酒楼,还怎么拐走别人的银子?”说得杨旌哈哈大笑。又见伙计已将酒壶打满,送了过来,逍遥子便接回酒壶,向杨旌道声:“告辞了,掌柜的。”也不等回话,就转身离去,顺着大路快步而去。
日期:2016-09-25 21:51:28
此时已到了夜禁的时辰,故而街上没了别人,唯有逍遥子一人在赶路。
而此刻的春风,就如同一个爱嬉闹的孩子,不停地吹弄着逍遥子的长发。
行走在寂冷的夜风中,让逍遥子忽地思绪万千起来,不断涌出莫名的孤独落寞之情,便按捺不住酒瘾,对着酒壶嘴,痛饮至尽。而这壶酒实在是太冲头,太爽口了!逍遥子不禁精神抖擞,高声一曲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
这时忽然有人闪到他的背后,同时打断了他的自我沉醉,道:“人生在世不如意。”
突然听到有人来和自己吟诗作对,借酒消愁的逍遥子登时泯然一笑,忙转过头来,想看看是何人会有如此雅兴?只见来者身材健壮,穿一身鱼尾服,腰挎绣春刀,背上还披着一张乌黑乌黑的披风。
那人见逍遥子回首,便笑着续说道:“明朝散发躺寿枋。”
逍遥子一愣,失望地摇摇头,道:“唉,错了错了!明明是‘明朝散发弄扁舟’,你怎么说成了‘躺寿枋’?……躺寿枋!”乃忽地背脊一凉,清醒了许多,立刻把视线集中在那人脸上,看清了那人究竟什么长相,便恍然大悟,道:“哦!你这个人,虽身穿鱼尾服,腰带绣春刀,却不是锦衣卫的人,也不是东厂的人。你应该是来索我命的吧?
那人笑道:“嗯,不愧是情报高手,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这两个组织上的人。”
逍遥子微笑道:“我只是个醉酒的人,哪里犯了忌讳,让你动了杀心?”
那人冷冷道:“金陵!我的一个番子,被你给除掉了。”
逍遥子一怔,不解道:“番子?你不是东厂的人,哪来的番子?”
那人道:“既然你不知道杀的人是谁,就不该动手!”
逍遥子冷冷一笑道:“我不会随意杀人的,除非……是他妨碍了我们锦衣卫办事!”
那人道:“你杀了他,就妨碍了我办事!即使你原本不知道他是哪边的人,但现在也晓得了,而且还看清了我的模样,我更不能留你!”
“哦?”逍遥子疑问道,“莫非你是金陵的人?我杀的那个人,是金陵王府的探子?”
那人冷笑道:“这种事情,一个要死的人,就不必再劳神打听了!”
逍遥子见到他变得狰狞,却处之坦然,微笑道:“既然你想取我的性命,为何不在我醉酒之时,背后偷袭一刀,直接了结了我?”
那人见逍遥子仍旧平静,便愈发觉得对手强劲,也不敢声色有变,只得点点头,淡淡地道:“我本该趁你不备,将你一击毙命。可我却不能这样做。”
“哦?”逍遥子笑问道,“这又是为何?”
那人坦然道:“因为我怕你。怕一击不中,反倒折了自己的性命。”
逍遥子笑道:“我酩酊大醉,又手无寸铁,你哪有一击不中的道理?”
那人道:“金枪、银刀、铜锤、铁指,锡壶。你虽是排在‘五金’之末,却比另外四位更棘手,天下也少有你这样人物;论起暗器高手来,你若甘居第二,谁又敢称第一?”
逍遥子听了,冷冷一笑道:“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应该是有备而来。可惜……你却还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更致命的错误!”
日期:2016-09-25 21:52:02
那人一怔,问道:“什么错误?”
逍遥子道:“你不敢偷袭我,是因为怕我手疾眼快,能马上暗器反击,取你性命。可若是正面交锋,你不怕我的暗器会更精准么?”
那人点点头道:“怕!……非常怕。所以我才要看得更清楚些,以便能躲开你所有的暗器。而且……这仿佛也并不难呀!”
逍遥子睥睨一笑道:“哪里不难?”
那人冷笑道:“因为你只带七排七星毒针,七七四十九枚而已,我有信心一战!”
逍遥子听了,不由得惊住,心想道:“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我平时带多少暗器,一个是我的师兄欧阳云,另一个是指挥使陈叔宝,难道他们会派人来害我?”虽是心里诧异,却还是故作镇定道:“我带四十九枚毒针的目的,是一次只做杀四十九人的准备!”
那人大笑道:“我知道你很有自信,所以这次是我来杀你。和高手过招,我也很荣幸。”
逍遥子亦笑道:“看来你也并非软茬。只怕你是东宫哪边的吧?”
那人猛地一怔,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逍遥子道:“很简单,你不该说出我有多少暗器。”
那人不解道:“为何?说出来又能怎样?”
逍遥子道:“知道我带多少暗器的人,只有锦衣卫的指挥使。如今皇上身体有痒,不能料理朝政,太子在行监国之职;能从指挥使那儿套出话来的,还能有谁?”
那人点点头,赞许道:“你不仅暗器厉害,推断也厉害!”
逍遥子听后,冷哼一声,喝道:“看来你果真是东宫的人,而且应该是太子妃万氏的人!她那一家野心勃勃,所以才会藏污纳垢,收容你们这群亡命之徒!”
那人哈哈大笑,拍手赞道:“都说‘五金六鹏’奇才异智,果真不假!你猜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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