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法医的凶案刑侦笔记!资深法医亲历的恐怖悬案

作者: 厌笔川2016

  日期:2016-09-07 13:32:13
  我叫许峰,今年二十八岁,是一名从业三年的主检法医。
  对于普通人来说,法医或许是一份颇为神秘的职业。但只有从业者才清楚,这份职业不仅平淡无奇,而且还相当枯燥,每天的工作都围绕着鉴定伤情和尸检这两件事情展开。原本,我以为自己会像大多数前辈那样,熬资历、评职称,捧着铁饭碗一直熬到退休。
  但最近发生的一起案子,却让我身心俱疲,如履薄冰,甚至,还一度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师父退休时曾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并非只有男人和女人;同理,这个世界也并非只有活人和死人,还有……”
  日期:2016-09-07 13:38:07

  这一切,都要从那夜凌晨,我接到苏沫打来的电话开始说起。 “许峰,刚接到报警,华光路十八号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不管现在是几点,也不管你在干什么,马上带着你的勘查箱滚过来,如果十五分钟内我看不到你,明天你就给我脱了警服滚蛋!”说完苏沫便挂断了电话。 法医,是一个没有准确作息时间的职业,毕竟我们无法掌控凶案发生的时间,因此这三年下来我患上了严重的睡眠障碍。这个电话换作别人来打,我可能会直接挂掉,也可能对着电话直接问候对方家人,但是面对苏沫,我只能无奈地咒骂几句,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拎着勘查箱急忙赶往案发现场!临出门,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了凌晨一点,我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看来今晚又别想睡了。 华光路距离我住的宿舍不是很远,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局里的同事已经封锁了现场,从停在这里的警车数量推断,这起案件怕是并不简单。果不其然,我刚下车,马三眼就冲了过来,拉着我就往里面走:“疯子,你可算来了,再不来苏队可又要骂娘了!”

  马三眼,真名叫马磊,因为刑侦业务过硬,总是能先别人一步找到决定案情走向的线索,甚至可以说任何案件只要到了他手上,只要多看几次现场,基本上就能做出和实际情况基本吻合的推理,于是便有了这个外号。他既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同时也是高我三届的同校学长,加上他这个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所以我们私底下关系很铁。 “马哥,到底是什么案子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疯子,你还是自己去看吧。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起案子不简单,而且……”话说到一半儿,马磊抿着嘴唇皱起了眉头。 “马哥,而且什么?”马磊的刑侦能力,在全局都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是有个比他还变态的苏沫,刑侦大队队长这个职位肯定是他的。正是因为我了解这些,才会感到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竟能让身经百战的马三眼,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而且……不像是‘人’干的!”最终,马磊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句话。 “马哥,这大晚上的你可别吓唬我!不是人干的,难不成还能是什么‘妖魔鬼怪’干的?”我这句话多少带着些调侃的成分,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经年累月跟尸体打交道,可以算是阅尸无数,身心早已经历过磨砺,这三年来的从业经历,早就让我成为坚定的无神论者。 “算了,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还要在外围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目击者或者其他的线索。”马三眼说完,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招呼了身边另外两名同事,向着楼后面走了过去,看上去脚步显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他走后,我打量了下周围环境,这是一座仿古的二层建筑,门的左侧是一个小花园,右侧是两个车库,一看就是非常有钱的人家。此时大门已经被隔离带封锁了起来,两名同事正站在门口警戒着,朝他们点点头之后,我就从隔离带的下面钻了进去。 “告诉许峰,如果五分钟内还不到的话,就可以脱掉警服直接滚蛋了……”刚进门,我就听到楼上传来了苏沫的怒斥声,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家伙的火暴脾气如果再不改改,将来能不能嫁出去恐怕都是个问题。 没错,苏沫是个女警。而且,还是整个警局最漂亮的首席警花!说起来,我跟苏沫还颇有些渊源,大学的时候我们是同学,我工作的时候她去了学院继续深造,一年前带着调令回来,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我们的大队长。刑侦队,是每个警局里精英们的聚集地,让一个女人来当大队长,自然有很多人明里暗里不服,用马磊的话说:“都是男人们在干活,凭啥让一个娘们儿当头儿?”

  当时,的确有很多人也是抱着这种想法,不过当苏沫拿出散打冠军、专业技能大赛冠军等一大摞证书和那堆满屋子的奖杯时,没有人再敢小看她。事实证明,苏沫天生就是块干刑侦的料儿,入职一年多的时间,破获了好几宗大案。时至今日,她在全省公丨安丨系统内也已小有名气,很好地诠释了“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老话。整个大队的人对苏沫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从最初的质疑,到后来的认可,再到现在的言听计从。实际上,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怕苏沫,不过我可不怕,不仅因为我们是同学,更因为我那已退休的法医师父苏国锋,就是她的亲爷爷。 一上楼我就看到苏沫正皱着眉头站在走廊上,精致的五官,清爽的马尾,得体的警服,一副英姿飒爽的干练样子。 “苏队,催命也不是这么个催法儿,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不要命的工作狂?”放下勘查箱,我从里面取出了一双手套。听到我的话,苏沫回过了神,狠狠瞪了我一眼:“许峰,我没空跟你打嘴仗,你最好还是好好地想想怎么写这份儿尸检报告吧。”

  “尸检报告,就不劳烦您苏大队长操心了……”或许是妒忌心理作祟又或许是关系熟的缘故,总之每次我面对苏沫,都必须在嘴上占尽便宜才行,否则就会有种浑身难受的感觉。 “峰哥,案发现场在那间卧室,我们进去吧!”说话的人叫徐睿,是局里的另外一名法医,刚从业不久,同时也是我的助手。 “开始吧!”在面对苏沫的时候,我的确是有些不正经,可工作一旦展开,我就会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因为我始终记得入职第一天,师父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如果将刑侦比作一双抽丝剥茧的手,那么法医就是两只寻找线索的眼睛。一名优秀的法医,必须要做到事无巨细。因为哪怕很小的失误,都有可能会致使案情出现偏差,从而延误了黄金侦查期,让世间又多出一件悬案、错案!”

  几句话,道出了法医的本质,也正是因为时刻谨记着这几句话,我的工作才很少出现失误,让我在入职三年后,成为全省最年轻的主检法医。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房门,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这种香一般都是用来安神的,可以初步推断,这间卧室的主人恐怕最近过得并不顺心。整间卧室很大,装修得也很精致,不过此时我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那些东西,我的目光完全被悬挂着的那台吊扇给吸引了。 确切地说,是缠在吊扇上面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头发!

  乌黑浓密的头发一头绑在吊扇上面,另外一头则是簇拥在一起,从形状以及颜色上来判断,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确定,另外一端是一张被从身体上剥离下来的头皮。而且从形成的干瘪窝篓状来看,那还应该是一块完整的头皮,但令人感觉更为诡异的地方在于,那上面竟没有丝毫的血迹,在炽白的灯光下,无比瘆人。 从业这三年多出过多少次现场,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但这样骇人的一幕,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吊扇,靠近阳台的方向,阳台的推拉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风吹得头发连带着头皮轻微地摇晃着,让我顿时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深吸口气之后,我强令自己冷静下来,摒弃掉脑海中纷乱且恐惧的想法,因为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会让我出现错误的判断。 地上背对着我们跪着一名男子,披着一件外套,脑袋耷拉在胸前,从毫无声息的种种迹象可以判断,这个人已经死亡。 “峰哥,地上有大摊的血迹,周围有喷溅的痕迹,应该是重力打击所造成的不可修复的创伤,从凝固的血液颜色来看,案发时间是在一小时前左右,具体的死亡时间还要进一步检验才能确定!”

  “嗯!”对于徐睿的说法,我是认可的,血迹呈现出喷射状,说明是被重力撞击造成的,比如匕首的猛然刺入拔出,就会造成这样的现场。而血液的颜色变化,的确能初步推断出案发时间。不过正如徐睿所说的一样,具体的死亡时间还要通过深入的尸检来确定,毕竟流血跟死亡是两码事。想要得知受害人死亡的真实情况,就必须做更详细的勘查。法医的现场勘查,都是为刑侦服务的,为的就是提供更多线索争取最宝贵的侦破时间。当我们确定了案发时间以后,苏沫的命令已经传达了下去:“去告诉马磊,先确定死者的身份,然后调取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并逐步排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作案手段如此凶残,一般来说都属于仇杀,详细了解一下死者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怨。还有,尽量把事态往下压,避免引起其他人不必要的恐慌。能在这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一旦处置不妥当,我们可能就要被迫承受极大的舆论压力,这会让我们自己陷入被动之中!”

  “是!”门口的小警员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苏沫这样的安排倒也无可指摘,因为稳定人心本就是刑侦工作的一部分。当然,这跟我的关系并不大,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凶器的种类。一般来说,能造成这样的创伤,无非就是管制刀具之类的器具。但当我走到那人面前,看到呈现在眼前的一幕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管制刀具,而是那人自己的——双臂!除了披着的那件衣服之外,他的上身是赤裸着的,双臂从肋骨处深深地刺进去之后,双手带着内脏从腹部伸了出来,鲜血正顺着十指流到地板上。 “怎么了峰哥,有什么不对吗?”看到我愣在了当场,徐睿疑惑地嘀咕了一声,和苏沫对视了一眼之后也走了过来。当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后,苏沫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至于徐睿,则是直接捂着嘴就冲向了洗手间。 “疯子,你怎么看?”案件的排查,线索的梳理,我的确是不如苏沫在行,可说到确定死因之类的技术活,她又远不如我有话语权。 “暂时还不能确定,帮我把箱子拿过来!”我严肃地吩咐道。无论什么样的现场勘查,都不能做任何主观的猜想,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检验的事实基础上,在没有进行深入检查之前,我不会给她任何结论。死者的双臂是交叉着的,首先我要确定,他的双手是怎么刺入肋骨之中的,以一般人的手指力量,绝对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创伤。 “腕肌有扭曲的损伤,双手十指全部骨折。肋骨处有反复撞击过的痕迹,且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受制于他人出现的扭打痕迹,初步判断,此人死于自杀!”经过一番勘查后,我只能有些无奈地宣布自己的初步判断。

  日期:2016-09-07 14:39:27
  “好吧!”我咽了一口唾沫,随后盯着雷大炮的眼睛说道,“雷局,王群的死想必您也听说了,通过DNA检测之后,我们发现他口中的头发和马向阳身上的属于同一个人,这两个人死亡方式都是窒息,而且又都跟头发有关系,那么是不是能说明,头皮跟头发就是这起案件的关键点呢?”
  “继续说……”
  “我曾经对那块头皮做过检查,发现切割得非常匀称,换句话说将那块头皮切下来的人绝对是专业人士,很有可能是医生。这些人的手上,都是戴着手牌的,而且标明了姓名,更是注明了出处,所以我可以肯定马向阳和这些尸体,以及协和医院是有着紧密联系的!”
  “这不是废话吗,刑侦的事情交给苏沫他们来做,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我想知道的是你对于这些尸体的检验结果!”雷大炮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说道。
  “深入的检验结果还需要回解剖室来完成,我想说的是这起案件的核心可能就是头发,而且很有可能这就是凶手作案的真正动机,所以侦查的方向应该……”

  “够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雷大炮给打断了,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刑侦这块自然有人来做,仅仅凭借你这几句话,难道就要我们调整侦查方向,如果错过了最黄金的侦查时间,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可是……”
  “许峰,你先去那边等我!”我原本还想着辩解两句,因为做了好几年的法医,我对于很多案件也做过详细的研究,我相信我的感觉没错。苏沫将我支开了以后,安抚了一下雷大炮的情绪,将其送走之后,才走到我身边说道:“许峰,你如此笃定地跟雷局说这些,有根据吗?”
  “当然有!”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相较于雷大炮来说,苏沫的态度要好得多,至少她没有直接否定我的话,而是跟我探讨着这些东西,这让我火气也是消了几分。
  “是这样的,苏队,马向阳死亡的时候,我们都是第一时间抵达了案发现场,当时他跪在地上,胸前刻着‘我有罪’三个字,头顶的吊扇悬挂着一块干枯的头皮对不对?”
  “对!”苏沫点点头,随后又有些疑惑地说道,“但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苏队,我记得当时您曾经问过我,说马向阳为什么要保持着这样一种姿势死亡是不是?”我继续问着苏沫。
  日期:2016-09-07 17:24:53

  “自杀?”听到我说出这两个字,苏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段如此残忍,他杀的话倒是能说通,但谁会用这么痛苦的方式自杀,你没弄错吧?”
  “初步的判断就是这样!”其实我的心里也是充满了种种疑问,我勘查过的自杀现场不少,不过手段都是比较常见的,无外乎吃安眠药、割腕、上吊之类的,眼前这样的一幕,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尸体出现了尸僵,结合血液的颜色,初步推算死亡时间在半小时之前!”我摸了摸死者的身体,四肢已经出现了僵硬状。
  “那也就是说,他将双臂刺入腹部之后,过了差不多半小时才断气,这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这种难以想象的痛苦?”苏沫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至于死亡时间,的确是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其实苏沫所说的,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这样的自杀方式,所承受的痛苦的确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就算意志力再强大,也不可能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毕竟人体的本能反应是意识所无法彻底控制的。
  “这是什么?”我试图通过死者的表体特征寻找到更多的线索,推翻我之前的结论。因为从内心来说,我也不相信这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结果却在新一轮的勘查中发现了新线索。
  “肌肉纤维?”死者的十指都已经骨折,无法承受内脏的重量,所以出现了下垂,在他右手食指的指甲里,却藏着不同于内脏组织的肉屑。这是一个令人警醒的信号,因为这些肉屑,很有可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如果真是那样,案件的性质就会发生彻底的翻转——由自杀,转变为他杀!
  死者的双臂交叉刺入腹部,大臂紧紧地抱在一起,掩盖住了胸膛的部位,我吃力地将其拉开之后,发现了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他的胸膛部位,被什么东西给划开了,横七竖八地分布着一道道血槽,肉皮向外翻卷着,就好像是婴儿的嘴一样。
  “疯子,这好像是字……”苏沫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字?”听到苏沫的话,我站起身向后退出了两步,当再次看去的时候,发现正如她所说的一样,那的的确确是三个字。
  “我该死!”
  看到这三个字,我后背的寒意更甚了:“苏队,从死者指甲里的肉屑判断,这三个字应该是他自己用食指生生抠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苏沫既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我。
  “好像是……忏悔。”
  “忏悔?”听到我的话,苏沫惊疑了一下,“跟谁忏悔?”
  “跟它!”说着,我将手指向了吊扇上的头皮和头发,风还在不断地吹进来,头发悬着头皮摇摇晃晃的,就像是在回应着我的话一样。
  看来这起案子不简单啊……望着那不断晃悠的头发和头皮,苏沫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如我所说的那样,那这起案子就有着很大的隐情了。
  “疯子,我会派人全力排查,尽快确定这头发的主人,尸检的工作你也要抓紧,有什么问题或者需求,第一时间告诉我!”苏沫吩咐道。
  “嗯!”这样的一起案子,让我和苏沫都一下子感觉到了压力,她要去做线索的排查,而我也要将尸体带回局里做进一步的尸检。初步看起来,这是一起自杀案,很多地方看似合理,但深入地分析之后就会发觉,案子远远不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其中一定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信息。
  日期:2016-09-07 19:04:49
  “封锁现场,尽量把对附近居民的干扰降到最低,尸体直接拉回局里,做解剖检验!”苏沫素来是如此干练的,两句话就将工作安排了下去。她说话的时候,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这块连着头发的头皮,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这东西很可能就是这起案子的关键。
  呼……就在我抬手去摘那头皮的时候,门外突然吹进来一阵风,卷起窗帘的时候,我在窗棱上面,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东西。
  “苏沫,有新发现!”从椅子上跳下来之后,我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窗户前,扯开窗帘之后,我发现上面有两个手印儿。手印儿很小,就像是三四岁孩子的手一样,而且是血色的,不用化验我几乎都能猜出来,这鲜血是属于死者的。也就是说,案发的时候还有人在现场。
  “疯子,你快来看,死者颈部有勒痕,并且还有几根头发!”在我喊苏沫的时候,耳边也传来了苏沫的呼喊声。
  勒痕?她的话顿时让我一惊,我赶忙奔了过去。之前因为死者是跪在地上垂着头颅的,加上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刺入腹部的双臂吸引了,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去注意他的颈部。现在看去果然有着一道清晰的勒痕,而且瘀痕上面,还粘着两根头发,从光泽和长度来看,和吊扇上的头发应该属于同一个人。
  “死者的脖颈有勒痕,还有头发,难道说死者的死因不是贯穿腹部导致的,而是在之前颈部被勒,窒息而亡?”望着那勒痕,拈着手里的两根头发,我陷入了沉思当中。如果真的是窒息而亡的,那就能解释他为什么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却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了,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死了。可这样一来,就又有说不通的地方了,他那个时候既然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将双臂活生生插入自己腹部呢,除非……

  想到此,我将目光再次望向了那两个血手印儿,一股强烈的不安,从我心底开始蔓延了出来。
  从手印儿的大小来看,显然是属于孩子的,可我绝对不相信一个孩子会具备这样的力量,能将死者的双臂硬生生地刺入肋骨之中。然而,当我走过去掰开死者的大臂做相关检查时,一下子就石化在了当场。因为他的两条大臂上面,都有着一个乌青色的小手印儿。从大小上来判断,跟窗台上的一模一样……
  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马磊为什么会说这件案件不像是人干的了,我也终于明白苏沫为什么跟我说那句话了。

  “许峰,你最好还是好好地想想怎么写这份儿尸检报告吧。”
  -----------我是正直的分割线-----------
  今天这会下大雨了,外面天昏地暗的,正适合写这样的故事,哈哈~
  日期:2016-09-07 19:49:07
  站在警队的会议室门口,我迟迟不敢去推开那扇门,我在这里做了无数次尸检报告的陈述,但从没有哪次像现在一样,让我如此心神不宁。
  尸体被拉回警局之后,我和徐睿连夜做了最细致深入的解剖,而这也让我发现了更为诡异的地方,这可以说是我做法医这几年来从未遇到过的案例。望着手里的尸检报告,我不知道该不该如实汇报,因为上面的陈词连我自己都没办法相信。我很清楚这份报告意味着什么,其中的绝大部分内容一旦公布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就在我左右徘徊不知所措的时候,会议室里传来了雷大炮的声音:“许峰呢,为什么还没来?赶紧给他打电话!”
  雷大炮真名叫雷成,是我们的局长,疾恶如仇,脾气相当的火暴,所以就有了这么个外号。整个警局除了苏沫以外,没有一个人不怕他。与其让雷大炮给我打电话臭骂一顿,倒不如我自己进去。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他们相不相信这份报告,我都必须如实做出陈述。
  “对不起局长,我来晚了。”我推开门说道。
  会议室里人并不是很多,除了雷大炮、苏沫和马磊之外,还有两名年岁较大的同事,分别是刑侦二队的队长柳河以及副队刘崇。雷大炮的脸色有些难看,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对苏沫说道:“你把昨晚的案子做个简要的概述,听完尸检报告之后,我们再继续讨论案情!”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