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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被陶渊明骗了几千年,其实桃花源里的都不是人……
作者:
zero→1314
日期:2016-08-31 14:24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忽逢桃花源——这个故事我们初中就背得滚瓜烂熟了,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而桃花源里的,其实都不是人……
日期:2016-08-31 14:28
溪上雾气朦胧,四周清冷寂静,只有我撑蒿击水的响声回荡在水面上。
我名唤沈原,乃是一介穷苦渔夫,家中有九岁的儿,早些年妻子因病而死,便一直孤身。今日在溪中打鱼,竟误打误撞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奇怪的是,我打了十几年的鱼,以这溪流为生,按理应该不会有我不曾走过的地方。可这里竟生疏得很,竟让我迷了方向。
再转转应该就能出去了吧?我心想。
约莫一个时辰后,我发觉又转回了原处。这绿茵的水,这岸边的垂柳,岂不一成不变?心里便有些发怵,突然想起已去世的妻给我见过的灵异之事,这溪面莫不是也能遇上“鬼打墙”罢?否则为何这水面为何能困我如此之久?此时我的背上已汗涔涔,水面上的寒气让我战栗难安。
在我忧心气力不足时,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绯色。近而视之,原来是一片桃林。可现在正值深秋,碧溪上会有开的如此艳丽的桃花儿?我疑心极了,撑着船驶进了那幽深的水流中。岸上的桃花开得正盛,美得未免太过勾魂,更有含苞待放的,如娇羞少女,让人不住多看几眼。地上长满嫩草,夹杂着花瓣,把岸上染成红粉一片,倒也颇有一番风情。
约莫行了百二十步,桃林已尽,水源已止。唯见一形状古怪的小山,山底有个狭窄的洞口,泛着幽绿的光。既然来到这里了,也是缘分,不如一探究竟罢!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钻入洞口,倒也忘了饥饿与疲乏。洞口及其狭小,一开始还要侧身行走,在我疑心洞口能否通行时,却慢慢地开阔了些,让人明朗许多。洞中仍昏暗只有微光,空气潮湿,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怪味。我素来胆子不大,此时却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催促我,让我迫不及待地前行。
不知前行了多久,突然觉得脚下一麻,似是被什么东西刺到脚底。停下来脱了鞋仔细观察,却什么也没看见,酸麻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便也没有在意,穿上了鞋继续走。
这洞中之路说长不长,我却走了许久。
洞中越来越亮,我两步并作一,看到出口处一片亮堂,鼓足勇气就踏出了洞口。
眼前的景象让我呼吸为之一滞。
日期:2016-08-31 14:29
是街市,是活人。有妇女提着竹篮在与小贩讨价还价,有老人驻足在看街边说唱的艺人,更有活泼孩童追逐打闹。他们的衣着很朴素,建筑物样式未免有些过时,又掺杂着些前所未见的奇怪元素,让我惊异得一时难以反应。
忽然间,他们似是注意到了我,所有人不约而同得盯着我看,目光里像淬着毒。那原本站在说唱人前两鬓花白的老人,突然向我走来,我不住地连连后退。
“你不是桃源乡的人吧?”他却笑了,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原来他们管这里叫桃源乡?我心道真是十分奇妙。嘴上却不敢作答,他们的眼神方才眼神恶毒得很,生怕不慎答错惹怒他们。“莫怕,我是这乡中长老,我们先人皆是先秦时逃难的乡民,方才怕有居心不良之人到来,不得不先打量一番。”
我心道也有道理,便打消了疑虑,答到“我名沈原,乃一渔夫,迷了路才来到此地。”
他们听得我这话,纷纷围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我,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外面可还是战火纷乱?”
“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晋朝。”我回答道。
“当今皇帝是谁?”
“你的着装可真是古怪。”
……
长老叫我应付不过,便摆手示意乡民们安静,“稀客到来怎能让他站着?应摆酒设宴才是。”语罢,他们都争着让我去他们家中做客,我见推辞不过,腹中也饥肠辘辘,便欣然应允前行。
桃源乡人果真热情好客,桌上摆满好菜好肉,杯中斟得上等美酒,也叫我饱了一番口福。宴中不断有乡民向我敬酒,询问我关于外界的事,我便一一作答,让他们连连称奇。几杯酒下肚,就有些晕乎乎了,我酒量本就一般,他们也不再勉强我。眼见天色已晚,长老便盛情挽留,我心想家中小儿也有邻人照看,并无大碍,便答应了。
“贵客随我来,”长老引路,我便跟上,路上已没有行人,和宴会的喧闹不同,此刻安静至极。一瞬间,一个瘦小的身影一闪而过,正当我反应过来之时,面前已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约莫十二三岁光景的少年。他眉眼之间尽是温润,脸色明亮,双眸烁烁。
“你来做什么!”我正想开口询问这好看的少年是谁,长老却先我一步,大声呵斥道。
“让他回去!”少年剑眉竖立,目光灼灼,他好看的眼睛微微颤动。
“程闽生!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吗!”长老语气严厉,“莫不是你姐姐没有管教好你!”名叫闽生的少年听得这句话,便不作声了,他死死地盯着我,又看了看长老,对峙许久,突然轻叹一口气,继而转身消失不见了。
“这是……”我十分疑惑。
“贵客莫见怪,这孩子顽皮得很,总爱捉弄人。”长老笑了笑,语气中却无责怪他的意思,“他可能忌惮生人罢。”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便跟着老人来到一间十分普通的房屋,“今晚你就在此休息罢,”他淡淡道,“半夜莫要随意走动,夜晚的路可不好走。”
“有劳您了。”我作了个礼。
“贵客何须客气。”说完,他步履蹒跚地走了。我见他已走远,又见天色未完全暗下来,便绕着房屋行了一圈。这只是一间称不上宽敞不起眼的房屋,屋檐隐隐可见蛛丝,应该是有些时日无人居住了。正当我细细观察之时,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丝诡异。房屋的倒影被淡淡的月光投在地上,眼见那屋顶,竟有一个长长的人影!这影子细瘦如柴,被月色拉得老长,形状细看处处诡异,竟不像个人!我心中一个激灵,表面却仍不动声色。
三,二,一!我猛地抬头看向屋顶,却没见到半个人,莫说人,连东西也没见到,只有一片光秃秃的瓦。再低头望地,又哪里还有人影?莫不是我的幻觉?我心疑。不可能!我看得真真切切,确实有个影子!难道屋顶那东西知道我已发现它……我细思级恐,又想起方才长老对我说的话,似有弦外之音,再不敢停留,赶紧踏入屋中,紧闭房门。
心中开始不安,一边嘲笑自己胆怯,一个影子也能把自己吓得这般狼狈,一边又不住猜测这桃源乡中是不是有什么怪物。
房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床一被,一桌一壶。壶中的水是腥的,怕是已不能饮用。我不敢再细想,便脱鞋上炕,紧捂床被。又觉得心烦意乱,口干舌燥,身体隐有不适,怕是酒后症状。辗转难眠,睁眼闭眼一片漆黑。
模糊间,我突然瞧见黑暗有一双眼闪了一下。
我惊坐起身,大声喊道:“谁在那里!”
那双眼睛不见了,眼睛的主人,或许是屋顶上那东西,并未回答。
日期:2016-08-31 14:30
在一片死寂之中,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威胁,我不再怀疑自己的直觉,就这么僵持了许久,黑暗中那双眼睛让我恐惧至极,心跳猛烈而急促。
敌不动,我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让我放松警惕,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正想点灯查看,猛然想起房中并无烛火。
这可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咯咯……”那双眼睛笑了,竟是孩童般清脆的声音,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烛光,照亮了整个屋子。烛光中我总算看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
竟然是程闽生!
我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个孩子。
“闽生,大半夜地躲在我角落吓唬我是做甚?”我又觉得好笑,不安感已烟消云散。他还在笑,俊脸在烛光照耀下沾染少许妖异,眼波却似波光流转,清澈得很,“赶紧走罢,他们会杀了你的。”他稚嫩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他们都不是人,”他一脸凝重的表情不似孩子的玩笑模样,星目剑眉间充满忧虑,我竟有点相信了他,“快走吧,晚了,就走不了了!”
“他们不是人,那你又是什么?”我问道。
“你来时可曾走过一个洞?”半响,他凄凉地说,“几个月前,我与师叔误闯此地,见他们盛情款待,便留了几日,待师叔要离开时他们却百般阻挠,见留不住我们,便起了杀心,”他的泪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而下,“师叔是被他们毒死的。”
我见他如此哀伤,竟不知该如何劝慰他,只得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节哀。他用手背用力抹了下眼睛,波光粼粼变成一片薄雾。
真是我见犹怜。我暗道。
“他们把所有烛火藏匿起来,为的是不让人窥见他们夜间的样子!”他继续说,脸上带有愠色,“我偷了蜡烛,在有光那一夜亲眼见到他们变成了恶魔。”我心道不好,难怪这房中没有烛火,正是印证了闽生的话。
“那你……又怎能活下来?”我仍有怀疑。
“他们只当我是孩子,未曾留心。”他说得含糊,“他们并不是与外界全无联系,他们有很多同类潜伏在外面!”他急切道,明显希望我相信他的话。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冰凉。
如果说一开始我只当他在说故事,那么我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我隐隐发觉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他们自称与世隔绝,虽古老的建筑上却有些外界宫殿才有的精致细节,他们理应与我言辞不同,言语交谈之间却毫无障碍……若说这些都是巧合,那这件客房便让我无法忽视这些巧合了。
没错,一件普通的东西放在普通的环境里是一切正常,而一件普通的东西放在不寻常的环境中,则预示着——事有蹊跷!
而我觉得这房屋寻常的原因,是因为它与外边世界的一模一样!换言之,我之所以对这里的乡民的衣着行为不同而不作猜测,是因为这桃源乡本就不是寻常地,而这房子,正因为它太普通令我觉得不起眼,才让人生疑!
这至少证明了,闽生最后一句话是真的!
可是……
“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他抓住我的手,竟生生把我拉下床,力气大得一点不似一个少年。
“等等,”我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闽生,你几岁了?”我并没有随他走,而是站在原地。
“我……如你所见。”他半晌回答。
“你也是恶魔吧?”我冷冷质问道。他本就太可疑了,甚至比这桃源乡古怪。一个孩子怎会有这般胆量和见识?
他仰起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回荡,他突然定定地看着我,露出白森森的牙,“我一百零三岁了。”
日期:2016-08-31 14:31
我疯一般地夺门而出,只听得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本想救你……”我自是不信他的话。
依靠昏暗的月色摸索着回去的路,此刻也顾不上长老的警告了,我一心想离开这个愈发诡异的地方。
桃源乡人如此热情,又怎会害我?若是他们真的害人,程闽生又怎能活着?若他说的是假话,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吓唬我让我离开这里吗?他说他一百零三岁,可明显是在取我开心!
细细想来,一股无名之火燃上心头,忽见远处一点火光,便快步走上去,想必是闽生追过来了,我倒要问个明白!
走近视之,是白日接待我那老者,他开口便问“你在这里作甚?”
一见老人手中烛台,我像被狠狠地抽了个耳光!闽生分明是在骗我!这夜里的人正常得很,也有光照,怎地平白诬陷别人!
“闽生这孩子可该好好教训才是。”我说。
“他可是打扰客人休息了?”
“正是。”
老人皱眉,便要转身,“我去令他回家。”说完,我也随他去了客房,却不见了闽生,只有掀开的床和开着的门。
“这小子也倒是机灵,”老人轻笑,言语中稍带宠爱,“待我去告诉他姐姐,让他好好收拾这顽童。”
我也不多说,点点头,待老人出去后关上了门。侧卧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明知这只是一孩子的拙劣谎言罢,眼前却不断浮现他凄然的表情和晶莹的泪珠,这些会是假的吗?
还有,夜深时老人在这街中做什么?莫不是打更?
不知不觉,天已稍亮。我只闭眼不到半个钟,却是相安无事了。鸡鸣第一声,我起身穿鞋,开门便直奔街道而去。我急切想知道,闽生到底是怎样的人。刚迈出两三步,就看见长老负手而立,似乎在门口等候多时。“昨夜让你受惊了,我已禁了闽生的足,他不会再来捉弄你了。”
“闽生……到底是个怎样孩子?为何他说自己一百零三岁了?”我问。
他脸色一变,虽只有一霎,却让我瞧得清清楚楚。
日期:2016-08-31 14:34
“痴妄孩童的话,岂能当真?”他哈哈大笑,随即眼神又黯然下来。“他是一个苦命孩子……父母皆被歹人所杀,他便记恨于桃源乡外的人,一心报复误闯进来的人……”
“您是说,其实桃花源还有其他人出入?”我诧异道,“为何瞒着我?”
“若是告诉你,你还能安心在这桃源乡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三年前,一帮居心不良的贼人闯进桃源乡中,闽生父母心地善良,便收留他们过夜,未曾想,他们见闽生娘亲美艳无双,便见色起意,岂料她以死相逼,闽生父亲又以死相护,那帮人便把闽生父母乱剑刺死。”他脸上出现愤恨的表情,“当时年仅十岁的闽生目睹了一切,你知道,我赶到时,看见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往下说。
“倒在血泊中的,不仅是闽生父母,还有那一伙人,血泊中央就坐着持刀满身鲜红的闽生。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瘦弱的孩子,是怎么杀掉一伙身强力壮的男人的。”他眉心紧蹩。
我大为震惊,那孩子的过往竟然是这样的。
“从那往后,他似变了一个人,时冷时热,常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别人一提到他父母,便会发疯……”
原来如此,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癔想,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丧失双亲的可怜孩子的自我报复罢了。
“我若能打开他心结就好了……”我喃喃道。
“万万不可再提这事,会害了他的。”老人严肃地说道,我只得答应。
“那还有其他人来过吗?”我问。
他叹了口气,“都是利益熏心的人啊,发现这桃源乡,便惦记了这乡中宝物,连夜逃跑了……却在中途中毒而死,如果没猜错,应该也是闽生下的手。”
我不禁颤栗,那个人便是闽生口中的师叔,是被他所杀掉,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我!原来他的悲怆和泪水都是假的!他真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少年!心中一片凄凉,道不清为何。又怒又怜,却不忍心怪罪于他。毕竟,孩子总是无错的。
“他可是对你说了莫名的话?”老人问。
“是的,他说你们会加害于我,我未曾当真……”
“确实不能当真。”他淡淡地说。
我思绪万千,一直到老人离去,都没能释怀,明明这就是真相,却仍有疑惑之感。街市慢慢地热闹起来,每个人怡然自得的样子,或闲步说笑,好不自在。此刻该是美好自由的桃源乡,却怎么也让我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个可真是有趣!”忽听得一群少年嬉笑声,转身一看,他们正站在那挂着妖怪面具的小摊前,把玩着一个狐狸形状的红色面具。我心想他们都是孩子,或许知道闽生现在被禁足何处,便走上前。
“你们可知道闽生在哪里?”我抓住一个胖子,开口便问。他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又摇了摇头。好奇心驱使,我也朝他身后望了望,那是一个带着灰色面具的瘦弱少年,那身板顶多只有这胖子的一半。
胖子刚刚那一眼,莫不是在征求?再怎么说,孩子当中最强壮的也不是戴面具那个,可我看得真切,孩子下意识的反应总归不可能有假。
难道……?
我一个箭步冲到那少年面前,用力扯下他的面具。
果然不错。
日期:2016-08-31 14:36
是闽生。
他也不动,就一脸漠然与我对视,毫无怯意。
“你怎么跑出来了?”我惊异道。
“区区一把锁,安能困住我?”他自是一脸不屑,慢慢地又变成失望,“你不信我的话,我已不打算救你了。”我知道他还在编造谎言,便恨恨道:“程闽生!不要再沉溺于过往了!仇恨不能改变什么!”
他皱起眉心,“你在说什么?”
我心中暗道不好,怕是触及他的记忆会引起他发病,竟一时说不下去了。
“什么过去?你又知道多少?”他目光冷冷,“你不相信我,那就去送死吧。”说完转身便走,一群孩子紧跟着他。
“等等!”我喊道,他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一点停顿。我还想说些什么,却发觉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说……送死,意思是会杀掉我吗?
随后几日倒是相安无事,被各家各户轮流邀请了去,好菜好酒,让我有些乐不思蜀了。可转念又想家中孩儿几日不见,不知现在如何,又觉得有点内疚,几次想告别,却迟迟说不出口。
第四日,我总算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便寻到长老家中。敲开长老的门,我恭恭敬敬地作辑,便道,“沈某已在桃源乡打扰多时,桃源乡招待由是感激,今家中小儿无人照看,沈某是时候告辞了。”言罢,又深深作告别之礼。
“贵客可不曾考虑留在桃源乡?亦可携儿住下。”老者呡了口茶,淡淡道。
我隐约觉得不妙,想起闽生的话来,加重语气说,“桃源乡乃世外美景,沈某求之不得,只是小儿身患疾病,恐怕不宜出门吹风,待小儿身体康复,再来不迟。”
长老略加思索,便点点头,“即是如此,我便不作挽留了,待我去告知乡里人,一起为贵客送行。”说着便要起身,我连忙摆手,直摇头道:“怎敢这般兴师动众,莫要再劳烦乡里人。”
“莫推辞了,这也是我们一片心意。”说完,他踏出大门,“贵客坐等。”他回头说,便去挨家挨户地通知乡里人了。
我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原以为要历经重重困难,九死一生,结果竟是这般轻而易举。这时我又想到了那少年,他为什么要吓唬我呢?他并不像个淘气爱捉弄人的孩子,更不像个仇恨的杀人魔,反而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平静与胆识。若是这些都只是在装模作样,未免也太逼真了。
费尽心机,只是为了要我这不值一文的性命吗?
轻叹一声,正欲坐下,却忽然瞥见厅堂角落有东西颤动了一下。我心中一惊。在桃源乡度过的这几天,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汗毛竖立。我紧盯着那个漆黑的角落,感受到来自黑暗中妖异而寒冷的气息。以往的我一定会避之不及,但如今的我对桃源乡疑心实在太重,盯了半刻之久,我终于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没有光照的阴暗角落。
明知山有食人之虎,偏偏命犯太极不得安生。
日期:2016-08-31 15:14
那会是什么呢。
只一瞬,一张灰色面具从我眼前一掠而过,随后,我的身后便被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听话,不然便杀了你。”
是他。他果然不会放了我!我的心仿佛坠入谷底。
我自作多情,甚至还想要取得他的信任,打开他的心结。
是我错了罢。
“往前走!”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量,我感受到了刀锋的威胁,“快点!”我不敢再作停留,在他的推搡下磨磨蹭蹭地踏入厅堂的一侧通道,不消十步,便看到一堵墙,墙面中央有一块颜色微微不同于其它的石砖。我停了下来,示意他无路可走了。
“取出中间那块颜色不同的石砖。”我照办了,那朱砂色的砖块轻松便能抽出,石壁立刻就向两侧移动,出现了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缝隙,我小心踏了进去,他紧跟着我,一前一后走进了暗室。
里面一片漆黑,涌动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我强忍不适,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他是想在这个隐秘的地方杀害我么?这可是长老的家,莫不是想嫁祸于老人?话说回来,老人家中怎会有这样诡异的暗室?闽生又怎会如此清楚……
莫非,闽生想告诉我什么?
我并非不想反抗,只是腰间的刀刃让我动弹不得,我知道他力气之大,也知道他杀掉我易如反掌,不敢激怒他,只能任其摆布了。随着一步步深入暗室,异味越来越重,“咚”,脚下突然踢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险些摔倒。
背后突然一松,我马上意识到是他收回了刀,正想着要不要与他搏斗一番争取活命机会,却见他突然燃起火把,摘下了面具,暗室里顿时一片亮堂。
我一眼望去,仿佛置身地狱。
日期:2016-08-31 15:15
暗室很宽敞,约莫能容下百二十人,而那四面的墙壁上,俱挂满了森森白骨!他们纹丝不动,我却仿佛能看到他们临死前挣扎着想要逃脱的恐惧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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