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9-17 23:33:50
　　提高生活品质并不是花钱，而是怎么样在最有限的物质条件下最大化的创造精神快乐。爱情也一样，完美的爱情不是条件般配，而是在彼此能够满足对方生理需求的同时达到最大程度的心灵契合。
　　第一章美男计
　　（一）
　　【1】认识巫师那年，正是我穷困潦倒的时候。
　　我一直都觉得，巫师的出现很诡异，至少带了几分神秘色彩。
　　那是个冬天的正午，我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酒桌上认识了王五。聚会一结束，他就缠着我侃哪聊哇，一直跟到了我家里。

　　我母亲几年前去世，父亲在伤残荣誉军人疗养院里享受待遇，家里就我一个人住。虽然室内环境不免有碍观瞻，可好歹这也是个三百多平方的越层，所以我从不拒绝有人参观，因为我以此为荣，我也就这么点儿显摆了。这是不是可以比作一位公主，哪怕穿着再破旧也降低不了她高贵的身份一样，或许还恰恰相反，她得到的很可能都是赞誉和飘扬，比如朴素、比如亲民、比如低调……啥的。
　　哈哈，自己先来两声苦恼人的笑吧。
　　日期：2016-09-17 23:38:55
　　【2】这不，王五一进屋人就傻了。刚刚从黑漆漆阴森森又窄又破的楼道来到室内，一推门，迎面就是一百平方的会客大厅，阳光毫不吝啬地从六米宽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满屋子亮堂堂暖洋洋的，仿佛这里根本就不是冬天。
　　王五一屁股坐在大厅的地上，嚷嚷着：“不公平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眼红！我真不知道这看着破破烂烂的小区里还有这么好的房子。抵押给我抵押给我，快！”
　　我觉得好笑，蹲在他身边，用两根手指轻轻捻了捻他身上颜色款式都十分夸张的新衣服，问他：“你押给我什么呢？这件衣服？”
　　日期：2016-09-17 23:41:00
　　【3】他拍了拍脑门，然后指点着我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有一桩好买卖，你干不干？能挣大钱，这回保管你吃穿不愁了，以后你可以花钱雇十个保姆给你收拾房间。怎么样？”

　　我挑挑眉，满脸不屑地微微一笑，说：“军火、丨毒丨品、人口这三样我不做。”
　　“谁让你做那个了？”他好像看不出我在开玩笑，他很认真，甚至可以说，他有点急。
　　“抢劫、诈骗、偷盗这三样我也不做。”我又把玩笑往大开了开，就像他把自己的衣领往大扯了扯一样。
　　“都不是。”他干脆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仍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

　　日期：2016-09-17 23:43:23
　　【4】“那我就猜不出来了。哎你该不会是想赶鸭子上架吧？”我站起身，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踩着点儿、伸着腰、扭着胯向楼梯走去。
　　我不再理他。
　　“哎就你这小身板儿？当鸭子？呵呵，不是我小瞧你，人家绝对以为你是只鸡而不是鸭，串种啦！”
　　骂完我他又话锋一转，对着我的舞步和后脑勺子问道：“你说……你的偶像是普/京？”
　　“对啊，没错。难不成你让我去找普总统合伙摆地摊？做一个天下城管都不敢直视的摊主？”我转过身，挑衅的盯着他，还学着普/京的样子一脚高一脚低的朝他走了回来。
　　“我是说，咱也按他的成长路子来一来，试着当当克格勃……啥的。”他向后扬了扬翘起一根大拇指的右拳。

　　日期：2016-09-17 23:45:24
　　【5】“啊？克格勃？你……你是邪教还是恐怖组织啊？”我吓了一跳，指着他鼻子问。
　　“嗨，我什么也不是，这不就是在为你脱贫致富想辙嘛，看把你吓的，就这点儿出息？我是说，当私家侦探。”
　　我唰的一下又蹲下来，眼对眼的问他：“私家侦探？你老婆出轨了？”
　　“你老婆才出轨了呢！”

　　他神神秘秘地看了一下本就我们俩人的四周，又低声说道：“有人想要病历，出价很高，你只要想办法把病历搞出来，”
　　他数出六根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接着说：“这些位数的钱就算挣到手了。不用杀人也不用放火，很容易办。”
　　日期：2016-09-17 23:47:02
　　【6】“这么容易，你咋不去？”
　　我警觉起来。
　　“我这不是不差钱儿嘛。”他从地上爬起来，神气活现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王五的前世今生我一点都不了解，我这人不爱打听。
　　“能挣多少钱哪？这犯不犯法呀？”我还是不太相信他这驴头马蛋的家伙是在跟我谈生意。
　　“犯什么法呀，什么法也不犯。你就先在那里工作，慢慢找机会，这事不急。”说着，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份报纸摊开，点着广告栏里的一则广告继续对我说：“正好，他们这几天招人，你去应聘，保准能聘上。”
　　我也慢慢站起身。此时，我明白了，王五这是早有预谋的，只不过今天在饭桌上的海选让他恰巧看中了我。
　　日期：2016-09-17 23:48:58

　　【7】“谁要病历？娱记？大款选老婆？”我万分不解，这年头真是悬疑，要啥的都有。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钱不少你的就是了。”他把那报纸塞进我手里。
　　“我不干，我过得好好的，才不找那麻烦呢。”我扔下他和报纸独自朝楼上走去。
　　王五紧跟在我身后也上了楼，上楼时，他还不住地趴在栏杆上鸟瞰大厅，嘴里啧啧不停：“你过得还好？好个鸟哇，你看看你这家，让你造的，要啥没啥。”
　　“戏台子都搭上了还愁唱戏的？房子都有了我还愁屋内的东西？再说了……再说你想要啥呀？”我底气不足的嘟囔。
　　日期：2016-09-17 23:52:03
　　【8】其实不用回头看他表情我也知道他说的是反话，他嫉妒着呢。不过也是，我除了一所房子我还有啥呀！
　　他没接我话茬，自顾自只管说他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不缺钱，多挣一点儿不好吗？钱多还咬手哇？”

　　见我半天没出声，王五以为我动心了，下狠茬接着敲我：“就算没这回事，你找一份在医院里的工作不好吗？这多体面哪。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泡在家里没工作，哪个姑娘能看上你呀？”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唉，想必他不了解，其实原本我不这样，原本咱也有一份正经不错的工作，原本咱那也是有房有车的高富帅，别说找对象，就是找妃子咱也能找它个一排灯笼高高挂呀。
　　日期：2016-09-17 23:54:35
　　【9】好汉也可以提提当年勇是不是？

　　“哎来来来老弟，坐坐坐，慢慢道来慢慢道来。”
　　说完，王五反客为主，跑过去在扔满了脏衣服的沙发上为我开垦出一小块勉强能放下半个屁股的净地，然后把我拽到跟前按了按我的肩膀，让我挤进垃圾堆里坐下。
　　他自己呢，四处看了看，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坐，就咣当一下把椅子上的破电饭锅往地上一放，然后再把地上什么方便面盒子、空酒瓶子、快递包装等等乱遭的东西稀里哗啦往两边一推，把那把椅子拉到我面前，貌似十分感兴趣但脸上还是一副要遭大罪的样子说：“来吧，好汉也提提当年勇，我洗耳恭听。”
　　他大概早听说了，这是现阶段能迅速跟我拉近感情的最佳方法——肯坐下来听我的过去。
　　我也不客气，找个听众哪儿那么容易？赶紧的，说。
　　日期：2016-09-17 23:56:44
　　【10】“告诉你吧，想当初，我是一所著名艺术学院的拉丁舞教师。一次重特大比赛并且拿了头牌之后，学院利用我做夸大事实的招生宣传，引来媒体质疑。我因遭牵连表示不满，结果，学院连招呼都没打，就在我工资中超额扣除了原本答应赞助我的参赛费、路费和服装费等等等等，致使我接连两三个月颗粒无收哇。
　　“私了无望，于是我走了一段十分泥泞的法律途径。
　　“惨败。

　　“官司吞掉我全部存款。
　　“我离了那个十分讨厌的单位、辞了那份我万分喜爱的工作。
　　“打那儿起，我的日子再没……宽裕过。”
　　日期：2016-09-17 23:58:33
　　【11】“独自承担诉讼费，外加判我立即缴清学院反诉我的‘工资仍不足以弥补’部份，别说我，就连上庭旁听的朋友为了我都难逃血本无归之下场。
　　“此事件致使圈中好友的小金库基本清零。
　　“遂，本人到艺术团体应聘。可只要是在本地，均以落选告终。

　　“正在计划去外地打拼之时，股市爆红，炒股风潮再度席卷中国大地。徘徊观望了一阵子，终砸锅卖铁、东借西凑，斗胆吃进, 还暗自庆幸总算抓住了公牛尾巴。岂料，熊牛更迭，我，被铁血套牢……”
　　你别说，王五还真是认认真真的听着，见我停住了，问：“后来呢？”
　　日期：2016-09-18 00:01:17
　　【12】我心说，这真是个蠢蛋，后来？后来我就现在这样了呗，这还用问吗？
　　唉，说这些，无非也就是想提提身价，赞助一下自己，不过这也不抵饭吃哈，该寒酸时我也确实还是牛B不起来。要么，他说那事……我试试？好像也无妨……可对于我这个根红苗壮、无前科无案底的小白来说，这种事情脑袋里一点儿概念都没有……偷病历？怎么做呀？……暂时……还真……理不清头绪。
　　无所谓啦，我可以先不答应王五，先去应聘看看再说呗，嗯，就这主意。
　　日期：2016-09-18 09:40:44
　　第一章　美男计
　　（二）
　　【13】我去的这家单位是一所公立的二级乙等医院，在城南郊区，离家很远很远，几乎是从城南到城北。工资一个月800块，呵呵，这钱去除上班路费和吃饭啥也不剩了，能吃饱就烧高香，就算吃估摸着也吃不起太好的。不过我还算满意，这班白天休息晚间工作，不影响我看大盘，而且是两个人轮班，隔天才上一次班。钱是少了点儿，可总还比没有强啊，至少一天三顿饭有着落了，顺利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发笔横财呢。

　　今晚是我值的第一个班。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了，我应聘的岗位是夜班保安。当然，不太理想。可这里是医院，别的活儿我也不会干哪。先试试再说，不行随时可以辞，我看得很开。
　　日期：2016-09-18 09:42:48
　　【14】这家医院就一幢总共两层的楼，虽然楼层不高，走廊却很长很长。有些不一样的是，它不是平行面朝街道，而是与街道垂直。前门在一条街上，后门在另一条街上，两街之间窄窄长长的纵向楼体，便是这所奇特的医院。
　　晚上患者不多，几个值班的医生护士都聚在收款处闲聊，歪着躺着的、吃着说着的，仪态万方。
　　据说钱款重地应该是非本室人员不得入内的，只因这收款处设在前厅东侧第一间。白班下班时后门就锁上了，因此，晚间，医院仅此一门。收款处是透视的玻璃窗，而且来患者也要先到这里挂号，所以在这里谁都知道有没有患者来，来的是谁的病人，虽不太雅观但绝不会误事。
　　我与他们不熟，本身也特不爱扯闲淡，就一个人坐在保安室里。
　　日期：2016-09-18 09:46:29
　　【15】保安室在前厅西侧第一间。它实际上是在药房的大玻璃窗旁边临时间壁出来的一个两米见方的小木屋。屋内除了一张摇摇欲坠的床，再就只有我正坐的这把椅子。

　　特别冷。
　　医院效益不好，听说今年连采暖费都交不起，整座楼没有供暖。再加上基本是关不严的大门正对着前厅，寒风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我冻得直哆嗦。
　　新闻里说，这是东北近五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已经有一两个月了，平均气温都在零下三十度左右。
　　零下三十几度没有采暖！
　　这是人道主义的空间吗？

　　日期：2016-09-18 09:48:05
　　【16】还好，医院里给每个科室发了夜班棉大衣，军绿色，厚厚的。此刻我就缩在棉大衣里。幸亏我长得瘦，棉大衣里还依然穿得下羽绒服，否则说不定明早我就成了非革命烈士。
　　二十二点是医院默许的无患者时可以就寝的时间。我最后上楼又巡视了一圈，平安无事。收款处的人们也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躺下觉得更冷。
　　“……条件太恶劣了……啥时遭过这等洋罪……挣钱的地儿有的是……明天一早就辞了它……”
　　想着骂着抱怨着，我居然成功入睡了。
　　……
　　日期：2016-09-18 09:50:55
　　【17】我最后一位女友来了。
　　我和她分手已经快两年了，分手后我们从未见过。
　　她还穿着我送给她的那件米黄色连衣裙。
　　等等，连衣裙？疯了吧你？你不冷啊？现在可是三九天哪！
　　她淡然地看着我，没有像以前那样爱纠缠：“我已经死了。就死在这家医院里。你要帮我查清楚，我是怎么死的。求你了亲爱的，行吗？”

　　“啊？！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呀？”我吓得语无伦次。
　　“当然已经是鬼啦。你知道人和鬼的区别吗？没关系，我来告诉你。鬼有三个特点：第一，没有体温；第二，没有影子；第三，没有体重。因此我们走路没有声音，再加上你们看不到我们的脚，所以我们走路在你们看来更像是飘着的。其他的吗，跟人差不多。你来看我……”
　　日期：2016-09-18 09:57:58
　　【18】“别别，你别过来呀！”我竖起头发、挓挲着汗毛，吓得不成样子。
　　“别怕，亲，其实人和鬼是能交流的，你没读过《聊斋》吗？没看过《人鬼情未了》吗？”
　　“我我……我看过。可，可那是神……啊话故……事。”
　　“等到有一天科学能够解释时它就不是神话了。亲，帮帮我。”
　　“我……我怎么帮……你呀？”结巴已经成了我此时正常的语态。

　　“把这个给你，它会帮你的。”她伸手递过来一样毛茸茸的东西。
　　是正盖在我身上的那件军绿色棉大衣。
　　……
　　日期：2016-09-18 10:12:31
　　【19】醒了。
　　原来是场梦。
　　我首先起身把身上盖的棉大衣扔到了床下。
　　冷汗早已湿透了内衣，这下可好，更冷了。
　　惊魂稍定之后是绝对的忐忑。
　　后悔睡了这么一觉。
　　理论上，夜班保安是不应该睡觉的。
　　不知睡着这会儿医院里情况怎样，如果出事情我是有责任的。我这人认真，即便明天不干了，今晚也要负责。好吧，索性去趟厕所，顺便再巡视一圈。
　　厕所在长廊尽头，后门的边上。
　　我裹紧羽绒服出了安保木门。
　　这会儿走廊里特别安静，昏暗的夜行灯把我的影子拖得很长。当走到两灯交界处时，后面的影子会突然窜到前面，特别像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地扑了上来，吓得我魂飞魄散，两腿不自觉有些发软。
　　日期：2016-09-18 10:14:39
　　【20】要说这家医院的厕所也挺寒碜，拢共就这么一间，俩蹲位。不过还算人性化，还知道把两个蹲位隔开，也分别装了门。但，厕所不分男女更不分医患，谁来了把门一关就是谁的。女的进去是女厕，男的出来你也别怕，你接着进去它还是女厕。有意思的是人多排队时，队伍里有男有女，还都在一个门外排着，不懂的绝想不到这是要上厕所，还以为大家在排队领盒饭呢。
　　走向黑暗深处，就来到了臭名昭著的厕所。

　　我见边上这扇门敞着，就踏进一步，刚要反身关门，忽听隔壁那间蹲位传来女人的哭声，声音极其尖细微弱，断断续续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听起来很是瘆得慌。
　　日期：2016-09-18 10:17:06
　　【21】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科长交代过，因为医院前门不锁，邻近的夜店服务员经常来医院上厕所。大概一些小店自己没有配厕所？而这些女孩可能觉得与路边的公厕相比，医院里的厕所更安全更暖和？谁知道，可这么一来给医院造成很多不便。这些女孩大多极没教养，半夜里来也是吵吵嚷嚷、连打带闹的，弄得值班人员休息不好；另外她们皆是褪裤便拉提裤便走，从来不冲厕所，恶心得别人无法如厕。

　　听说也试过厕所上锁，仅供内参。可不知为什么，医院不许多配钥匙。开始是把钥匙暗藏一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总是全世界都知，或者干脆就找不到了，急得“粪”青只好破门而入。
　　日期：2016-09-18 10:19:26
　　【22】后来演变成更怪的模式：一把钥匙，谁最后上完谁收纳，下一位想去时，满走廊喊：“金库钥匙？”揣钥匙的那位此刻不忙，会答应一声或者干脆给你送过来；如果赶上这位正忙，你会听到一声脆响，然后一串钥匙从某个敞开的屋门飞出来，你过去捡起便是。可也有问题，一把钥匙在白班可行，在夜班就不可行了。试想，值班的人都不在一个科室，所以睡觉自然也是各睡各屋。上厕所又不会统一时间，当你想去时，你都不知道这会儿钥匙在谁手里。即使知道，人家睡得正香，你咣咣敲门，说醒醒我要开金库？有不好意思的，那就只能憋着，等别人张罗起来你马上跟进，求个法不责众。可很不容易，如同团购，你得攒够一拨。再加上后来院里怕招贼，明令禁止使用“金库”二字，钥匙办法也就逐渐退隐江湖，于是厕所二度开放。

　　日期：2016-09-18 10:21:14
　　【23】今天报到时科长就告诉我说，这也是保安的一项任务——阻止她们上厕所。

　　我靠，我一宿不睡，在厕所门前一坐，说姑娘，你不能上厕所，你听我给你讲一讲这个厕所不能上的道理……我有病啊我？……人家一个臭屁就能把我崩回来！那我是真有病！
　　说别的都是废嗑，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的毛孔可都渗出冷汗了、我的脸已经惨白、我的腿正在打颤。
　　会不会是那些上厕所的女服务员？不对，听说她们向来都是成帮结伙的，现在好像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我抖开胆子，大喝一声（其实声音可能根本不大，而且也已经差了声）：“谁？”

　　不哭了，什么声音都没了，厕所里一片死静。
　　日期：2016-09-18 10:24:00
　　【24】“咯吱……”
　　极其恐怖的一声门响。
　　出来了？
　　但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必须出去看看，光害怕可不行，我是这家医院今晚的保安！
　　我抖抖搜搜推开我这间蹲位的门，探头，见里间蹲位的门敞开着。
　　刚才进来时它是不是敞开的？我好像没注意。
　　我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看进去，里面没人。

　　我逃出厕所，刚想长吁一口气，便见走廊里果真有个背影，正快速朝前门的纵身方向移去。再细看，男的？穿着连衣裙！没有脚！飘着！
　　我去……我……终于尿出来了。
　　日期：2016-09-18 23:30:10
　　第一章　 美男计
　　（三）
　　【25】怎么回事？
　　撞鬼了？

　　还真有鬼呀？
　　该不会是另有人打算弄那病历吧？
　　嗯，我最终这样猜想。
　　否则半夜三更到这里闹啥？这医院，穷得快要卖楼了，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偷的吗？除了那病历？
　　那么，是不是由于我的及时出现才让他半途而废了呢？在厕所里装神弄鬼吓唬我？可他为什么和梦里一样穿着裙子、飘着、没有脚呢？
　　平时我经常会突发奇想，大家也都一致认为我较比聪明，颇具想象力。那当然，跳舞的嘛，没有想象力？那不只剩下站在那里抽风啦？没灵魂那叫艺术吗？真是！就咱这大脑，绝对是一家联想公司！
　　不过这次，我的联想怎么都对接不上现实，但它却激发了我越来越强烈的好奇。
　　日期：2016-09-18 23:32:26
　　【26】就这时，王五打来电话，简短的说道：“哥们，上班了哈，那就干正事吧。30万。孟星舞的病历。尽快！”

　　孟……孟星舞？
　　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前女友？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五要我前女友的病历做什么？还出那么高的价钱？难道前女友真的有什么情况？

　　我在医院的保安工作没有辞，我想探究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自那晚后，我加强了巡查，一般我也不怎么睡觉了。你瞧，本是来偷鸡摸狗的，可这保安制服一穿上，还特么莫名其妙的有了责任心，真是奇了怪了。
　　日期：2016-09-18 23:33:52
　　【27】夜里我也再不敢进那厕所了。我们保安室的窗台上有一个盆，我就用它方便。我琢磨着这盆大概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后勤科长老任的洗脸盆。好啊，他长得那么黑，说不定用我的“偏方”还能给他美白呢。
　　今晚我来得很早。
　　清洁工李阿姨正在我们的值班床上歇着。
　　她用异样的眼神审视我。
　　我没在意。问她：“您是啥时候到这里工作的？”
　　“两年了。”
　　“那您听说过一个在我们这里住过院的叫做孟星舞的患者吗？”

　　“孩子……”
　　她警惕地向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拉了一下我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听说你是公丨安丨派来的？在查什么案子？跟你说，我……”
　　日期：2016-09-18 23:35:24
　　【28】“谁说我是公丨安丨？”我拦下她的话，好奇得迫不及待。
　　“大家都这么说呀。”

　　啊？这样？大概是我这几天见了谁都问孟星舞的缘故吧，其他的可能没有哇，我自己是干啥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