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处长战斗的日子

作者: 孤守Man

  大学毕业后,刘立志考进了东阳省海明市城管局,成了一名人人羡慕的公务员,混了整整三年,也没混出个名堂,在城管局,依然隐藏在最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
  老天有眼,天上终于掉下一个馅饼,局里竟然让他去参加省委组织部举办的后备干部培训班,这让他在黑暗中仿佛看到了一丝久违的光明。
  刘立志提前一天到了省会滨城,晚上在宾馆无聊,便想出去思考一下人生,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刘立志想到他在城管局的地位,禁不住有些黯然神伤。
  要说刘立志能参加这么高大上的培训,并不是局长看好他,而是他跟局长之间有个交易,参加培训一个月,为市城管局拿回一个投资额超过五千万的招商引资项目。
  虽说刘立志对招商引资一窍不通,但市里给城管局下发的招商引资任务却迟迟没能完成,局长陈大江万般无奈之下,把刘立志这匹死马当了活马医,期待着嘴皮子上还有三分功夫的刘立志能在一个月后带给他一个惊喜。
  刘立志为了自己能咸鱼翻身,在城管局昂起头挺起胸来,便与局长立下了军令状,要么空手而归这辈子被搁置一旁,要么带着项目回去公鸡变凤凰。
  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可要是走运了,天上还真能掉下个林妹妹,刘立志也不知道他的祖坟埋在了哪个风水宝地,竟然冒烟了,正溜达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女人,跟他撞了个满怀。
  刘立志被撞了一个趔趄,刚要骂上几句,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看清了女人的脸。
  只见这女人二十七八岁,修长的头发包裹着一张沉鱼落雁的面容,以前刘立志觉得短头发的女人才有味儿,但这一刻起,他意识到,自己的审美观是多么的不靠谱。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去回答女人的道歉,但出乎他所料,女人并没有立即跟他道歉,反而从头到脚把刘立志打量了一个遍,才慢吞吞的问他:“不是本地人?”
  刘立志纳闷了,难道滨城人脸上都刻着字么?她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人?

  为了表示对女性同胞的尊敬,刘立志含蓄一笑,道:“对,我不是本地人,没撞疼你吧?”
  “哦!没,没事!”女人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头不再看刘立志。
  虽然刘立志很想跟她多说几句,但他不敢过多的表现出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丝龌龊,毕竟这是在大街上。
  “那就好,再见!”说完这句话,刘立志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怪不得真么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跟女性沟通,他还真不是那块料。
  走了几步,刘立志正懊恼着错过了一段好姻缘,却听到自己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女人竟然在后面跟着他,这可把刘立志吓了一跳,难不成被赖上了?
  “你能收留我一晚么?我没地方去。”女人的话让刘立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这社会,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你碰不到的事,刘立志今天可真是祖坟冒青烟,竟然有貌若天仙的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你也是外地人?”刘立志明白,虽然送上门的肥肉好吃,但也不是是肉就可以吃的,有时候肉里也有瘦肉精,他开始变得理智。
  女人的表情像是很纠结,又像是很坦然,至少刘立志现在还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咋回事,“你不要问了,我是觉得你不像坏人,如果你有难处,我现在就走。”
  “哎……不,不是……你等一下。”刘立志也不知道自己是条件反射,还是真想做回活雷锋,当女人转身的一瞬间,他竟然把她叫住了。

  刘立志的本意并非是想吃掉这块肥肉,看穿做打扮,这女人绝非三教九流之辈,可能是真遇到困难了,要不然怎么会求助于一个陌生人?女人回过头来,目光中说不出来是感激还是理所当然,只是凭着刘立志的智商,根本就不懂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我就住在前边酒店……”刘立志还没想出来后面该怎么说,女人就打断他道:“谢谢,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
  回到酒店,刘立志带着女人直接来到前台,他本想单独给女人开一间房,免得是是非非说不清楚,可谁想,女人的话却让他惊了一身冷汗,“不用你单独破费,我们住一间就可以。”
  前台服务员脸上的表情让刘立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罢,一不做二不休,那就休怪我刘某人不客气了!这么一想,刘立志倒是坦然了很多。
  进了房间,刘立志才有机会重新审视了女人一番,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的让他有些窒息。
  “你叫什么名字?”刘立志不得不打破彼此的尴尬,这么沉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刚才说过,你不要问太多,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你叫我菲儿好了。”女人冷若冰霜的脸上始终不见笑容,如此这般的尤物,冷着脸也是那么的迷人。
  “你一个女孩子家跟我这么个陌生人住一屋,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么?”刘立志想试探一下她。
  女人看了一眼刘立志,道:“是好人是坏人对我来说没多大意义,过了今天,我们就是路人。”
  这意味深长的话着实让刘立志思考了很久,莫非她是失足妇女?不像啊!浑身上下一点修饰都没有,完全不是固化在刘立志脑海里那种形象啊!这么漂亮的女人,难道还缺男人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怕,我不会赖上你,更不会勒索你,我是自愿的,我先去洗澡了。”说完,女人径直走进了浴室。
  刘立志傻愣着站着,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有些缓不过劲来,大脑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要说半路捡到个大美女,这事换做谁也不会往好处想,但女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甚至于她脸色表情的一点一滴,都无法让刘立志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莫非这真是走了桃花运了?可从小连个安慰奖都没中过的刘立志,岂能对这突如其来的大奖坦然接受呢。

  女人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那缕黑发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细腻白嫩的脖颈上,本来精致白皙的脸蛋,在蒸汽的温润下,透出一丝妩媚诱人的红润,看到这等情景,刘立志也是醉了。
  “你去洗洗吧!”女人动了动那双着红润的嘴唇,提示刘立志。
  如果说刚才刘立志还有几分忍耐力,但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仙女,整个人开始沸腾了,不过虽然脑子里的邪念一波又一波的朝他涌来,但他还是强忍着冲动,哼着说:“我,我刚才出门前已经洗过了。”
  女人转身坐到了床上,优雅的挑了挑自己的头发,然后慢慢躺了下去,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这才看了一眼刘立志,用训斥一个孩子的口气道:“还傻站着干嘛?!”

  刘立志也是人,确切的说是个男人,更确切地说是个还没吃过“苹果”的男人,面对这么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他一忍再忍,不过男人有时候真奇怪,能过的了千刀万剐,却过不了美人尤物,大将军吕布都能因为貂蝉杀了董卓,更何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刘立志,他的神经哪受过这等的“挑衅”?
  瞬间,刘立志败在了女人的“刀光剑影”之下。
  起初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但也不知道是命运在捉弄他,还是老天爷在玩儿他,刚进行到实质阶段的时候,事情发生了本质的转变,女人后悔了!
  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阻挡刘立志前进的步伐,他管不了那么多,不多久他便直冲云霄,站在了世界的最顶端,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女人的双眼的时候,他又瞬间从云端摔了下来。
  女人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后用一种杀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嘴巴里突然冒出几个字:“我告诉你,你这叫犯罪!”
  刘立志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这种事到底还是让他摊上了,瞬间,一种冷飕飕的阴气布满了整个房间,让刘立志的后背有些发凉。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刘立志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觉得,这女人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出点血,这不就跟报纸上经常报道的一样么,明显就是失足妇女的一种讹人方式。

  “钱?”女人冷冷的重复了一个字,接着用手指了指刘立志的脑袋,冷笑了一声,道:“哼!你就等着警察来吧!”,说完,夺门而去。
  刘立志被女人的话搞的有些蒙圈,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说是自愿的,怎么突然就变成犯罪了,就算你中途后悔了,也不至于这么害人啊,给你钱你不要,莫非是上天派来玩儿我的?
  女人不谈钱,刘立志就坦然了很多,即便过一会可能会有人杀进房间来,他也不怕,因为宾馆的隔壁就是公安局,量他们也不敢胡来,退一步,一会要是警察来了,前台的服务员也可以给自己作证,自己起码不是主动的,这么安慰着自己,刘立志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
  果然一直到天亮,刘立志也没等到警察找上门来,这女人的事爱咋地就咋地,自己的正事可是还要办的,他在滨城瞎逛了一上午,下午就去省委党校报了到,刘立志的住处也从宾馆搬到了到党校宿舍。
  在宿舍无聊,刘立志又想起了菲儿,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变脸,更想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遇到她,就算是她冷若冰霜,拿报警威胁自己,那种在她身上游荡的感觉,还是让刘立志念念不忘。
  刘志远还停留在失去菲儿的遗憾中,第二天的开班典礼却让他在这遗憾中体会到了什么是揪心。
  东阳省十七个地市,所有参训的人员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个人,这些人被集中在了一个大会议室,作为上课的地方。
  刘立志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来之前他就想好了,这次培训自己一定要低调,安安静静的培训完,拿个结业证回去,就算到最后自己搞不定招商引资的事,这个结业证也能当成自己进步的筹码,局长陈大江今年都五十岁了,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可自己还是要在官场混下去的。

  当然,要是能拉个投资回去更好,不说一步登天,起码陈大江给自己的承诺兑现了以后,自己要少奋斗很多年,作为一个草根出身的公务员,刘立志明白这种机会对自己来说并不多,能抓住的绝对不能错过。
  嘈杂的会议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领导到了。
  刘立志抬头看着主席台,低调归低调,跟领导处好关系那是必须的,但处好关系的第一步,那就是先认识一下,首先他要做的就是记住每个领导的摸样和名字。
  但第三个入场的女人却刺瞎了他的狗眼,看着这个女人的身影,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起来,因为他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面孔。
  白里透红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躯,突兀有致的身材,这不正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菲儿”吗?刘立志的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已经抖得十分厉害了。似乎要把坐着的凳子给抖碎了。伴随着剧烈的抖动,刘立志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热,热的他十分难受,浑身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刘立志崩溃了,他赶紧低下了自己那沉重的头,避免这个叫菲儿的女人看见自己。
  好在他坐的位置比较靠后,会议室人又多,菲儿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每个人,她没看到刘立志,所以表现的非常轻松,所有的领导坐定,这个叫菲儿的女人开始说话了。
  “各位领导,同志们,为提高我省后备干部的党性修养和思想觉悟,根据省委安排,省委组织部开展了这次培训班……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副处长依菲,负责这次培训的所有事宜,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出席今天典礼的领导同志……”
  依菲说的很轻松,刘立志听的很肉跳,刚才还下定决心好好参加培训的他,此时真想一走了之,眼前这个字正腔圆,官味十足的女人跟昨天晚上和自己在宾馆缠绵的美女简直判若两人,要命的是她竟然成了自己培训的主管领导,而且官职比自己大好几级,单纯的缠绵也就算了,重要的是她中间反悔了,自己是硬来的,这要是跟她在一起度过一个月,别说是结业证,能安全的培训完就烧高香了。

  依菲介绍完领导,会议室立刻泛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刘立志只觉得这掌声异常的刺耳,震得他浑身发疼。
  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讲话的间隙,依菲注视着会议室的每一个人,她肯定想不到这些人中间正坐着一位昨天晚上在她身上快活的男人,而且他要是知道这个男人以后就是她的学员,估计她会疯掉,这上司和下属之间,又是老师跟学生之间发生了关系,这是多么头条的一个重磅新闻啊。
  副部长的讲话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听的刘立志有些犯困,差点把自己和主席台上女领导的事给忘了。
  又一阵刺耳的掌声过后,依菲总结了一下副部长的讲话,然后才宣布典礼结束,刘立志松了一口气,低头低的脖子生疼,但依菲不走,他还是不敢抬头,幻想着奇迹出现,组织部立即把依菲换掉,但这哪里是幻想,简直就是妄想。
  休息十分钟,刘立志呆在座位上没敢动,虽然依菲还没有认出他,但这是迟早的事,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搞不好用不了三天,他就会被依菲发现,到时候就是厄运来临的时刻了。

  可厄运来临的时间远比刘立志想的要提前的多,十分钟后,依菲又出现在了主席台,这次她宣布了一项重要的议程,全体学员上台逐一做自我介绍。
  虽然每个人的介绍只有两分钟,但这一百多个人,也要三个多小时,刘立志的心一直悬着,前天晚上依菲临走的时候扔给他的话,依然在他耳边回响,当时他可以置若罔闻,但现在,他似乎觉得这一切就要来临了,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以后该怎么办?一想到这个事情,刘立志就头疼不已。
  一个接一个的上台,介绍完换下一个,越是临近自己,刘立志就越紧张,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呈现加速度式的猛增,脑门一阵接一阵的汗珠不停的渗出来,这一劫他是躲不过了,刘立志只能祈祷着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而时间似乎是加速前进的,临近中午的时候,轮到了刘立志上台做自我介绍,起身往台上走,他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似乎在向他传递着一个信号,你小子完了,还是赶紧从哪来滚哪去吧!

  刘立志低着头一步步往前挪,他尽量不让依菲看到他的脸,当站在台上,刘立志把自己懦弱的目光对准了依菲那张熟悉的脸蛋的时候,他发现依菲的眼神突然间变得仓皇不定,脸色一片黯然,刚才的那股子高贵、傲慢的模样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显然,她认出了他,刘立志不敢再看依菲,马上转身,用最快的速度,结结巴巴的把自己的单位和名字宣布给了大家,然后灰溜溜的下了台,重新躲回了后排座椅。
  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刘立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慌,或许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依菲宣布下课,其余未介绍的学员,下午继续。
  会议室的人走光了,刘立志这才缓过神来,他看了看空荡荡的会场,不知道这一个月自己将如何去面对。
  “刘立志,吃完饭你到102来一趟。”突然,依菲站到了门口,冲着发呆的刘立志喊了一句,他刚刚才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102室是依菲的宿舍,组织部有规定,主管干部要跟学员同吃同住,对外看来,依菲是照规定做事,其实她是真不想再回自己那个家。
  饭也没怎么吃,刘立志忐忑的敲响了102的房门。

  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依处长!”推开了门,刘立志头低的像个犯人一样,不敢看她。
  依菲沉默着没说话,刘立志刚才已经相好的词被这死寂般的沉默消化的一干二净,憋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依……依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给您道歉,那天晚上……我……”
  “住嘴,不要提那天的事,先把门关了!”很显然,依菲如此有定力的人,此时此刻心里也乱了套,眼前这个尴尬的情景已经深深的刺痛了她的中枢神经。本来是撞见老公跟别的女人出去开房,想报复他一下,结果中途后悔竟然被眼前这个猥琐男给强了,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是自己的学员,而且要在自己眼皮底下呆一个月,这到底是哪门子事啊!
  依菲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狮子,有愤怒的情绪,却没有愤怒的力气。而刘立志此时更是尴尬,他慢慢的关上依菲的房门,不敢抬头看她,如果说她自始至终都是情愿的,那刘立志倒是坦然面对了,可现在,他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如何是好。
  依菲考虑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尽管她在决定让刘立志来自己宿舍前就开始考虑了。
  但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这小子把那天晚上的事说出去,这一说,不但自己的脸面全无,而且说不定这即将到手的处长的位子也离自己而去了,要是影响再扩大一点,估计自己在滨城也呆不下去了。
  两个人的尴尬持续了三分钟,依菲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我通知海明市换人,你下午就回去。第二,你老老实实的完成你的培训,我们的事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依菲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她完全乱了分寸,说出的话幼稚的不得了。

  这话说起来幼稚,但刘立志听起来却非常受用,她这是在威胁他啊,如果刘立志不老实,那么后果就是被遣送回海明市。
  “依处,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半个字的。”刘立志还是不敢抬头看她,后背的汗液已经开始发凉,像一阵阵阴风吹过,吹得他不停的打冷颤。
  刘立志此时的心情是即庆幸又担忧,庆幸的是依菲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担忧的是在这个冷面的女人面前呆一个月,自己还不成了任由她宰割的小羔羊。
  “我看过你的资料,我也不深究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拿到这个培训名额的,如果这一个月中你让我抓住把柄,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发配回去,不仅如此,到时候我还会揭发你的罪行,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依菲的思路开始慢慢变得清晰,不得不说,一个久居官场的人,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特别是到了她这个层次,如果心理素质不过关,是走不到这一步的。
  妈的,这都什么破事啊,自己竟然搞到了省委组织部领导的头上,而且现在就在她手底下培训,这也太***狗血了吧,刘立志的脑子一片愕然。
  “你可以走了!”没等刘立志再表一下决心,依菲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下午的培训课上刘立志一直在考虑着一个问题,他在权衡着培训和招商引资两者的利弊,如果说能按照局长陈大江的要求,搞定一个投资额超过五千万的项目,那么就算是不培训了,回去也会受到奖赏,可如果说拿不到招商引资项目,顺利毕业,对他来说也有个抓手,当然,两者都搞定,那肯定是双喜临门,可现在这情况,估计双喜临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夹着尾巴做人不说,还要处处提防着依菲,这日子也够难过的。

  晚上没安排,吃罢了晚饭,刘立志刚想躺下休息一会,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大学同宿舍老大的电话,刘立志这才想起,来之前他通知过老大,让他给自己接风的,接通了电话,耳边传来一声爆喝,仿佛一个圈养已久的藏獒突然挣脱了牢笼一样的嚎叫。
  “你***到底来不来?老子等你两天了!”老大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继承着当年那种语言上的无所顾忌,刘立志听着老大的话,心里踏实了很多,来滨城这一个月,要是缺了这几个哥们,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发业余时间。
  “我以为你小子死了,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在党校,赶紧来接我。”说完,刘立志立即挂断电话。
  刘立志大学是在滨城上的,同宿舍五个人,刘立志排行老二,留在滨城的两个人,最有钱的是老大,做电脑生意,据说生意做的不小,不差钱;最有前途的是老三,他爹是省教育厅的副厅长,名副其实的官二代,老三现在是滨城一中的副校长,其余三个人,包括刘立志在内毕业后都还乡去了,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吃的是公家饭,多少也有点面子。
  两个人在老大的帕萨特上骂了一路,到了饭店门口,刘立志才发现老三已经在等了,手里牵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他很熟,几乎熟透了。
  “忘了跟你说了,老三抢了你的杜晓丽,下个月结婚!”下车前,老大看出了刘立志的不爽,随口解释了一句。
  “滚你妈的,她早就不是我的了,爱跟谁跟谁!”为了表现一下他的肚量,刘立志假装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但心里还是酸酸的,毕竟这个在大学里跟他谈了两年的女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刘立志很大度的跟老三拥抱了一下,对骂了几句,算是老同学见面后的问候,他非常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要越沉着,绝对不能让老三看不起自己,不但如此,刘立志还有一种悻悻的快感,老三啊,老三,你丫就是老子的接班人啊!
  杜晓丽让刘立志熟悉而又陌生,眼前的她已经完全变了摸样,高挑的身材,挺拔的胸1部,似乎在向刘立志这个老光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往日的学生头已经变成了方便面,校服也被时尚装代替,这掩饰不住的成熟气息,让刘立志觉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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