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12-05 12:10:50
　　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会起书名了，就先用这个吧
　　序言
　　一
　　刑罚的作用究竟是什么？惩戒、改造、教育、威慑，或者是伸张正义、安抚受害人？其实有时候很难说清楚。
　　孙楚河身材挺拔，长相英俊，二十三岁的时候认识了二十二岁的詹娅萍。

　　两人是相亲认识的。
　　之前，孙楚河曾经跟媒人介绍的三个女孩子都见过，但是没有一个让他感觉如意的。不过，在见到詹娅萍的第一面时，孙楚河就喜欢上她了。
　　詹娅萍头发乌黑浓密，圆圆的脸白皙莹润，一双大眼时时刻刻都像是含着水，身材颀长而纤细，说话柔声细语，慢吞吞的惹人怜爱。
　　她的打扮还很时髦靓丽，完全不同于八十年代末的农村人。
　　当然，她也不是农村人。
　　孙楚河是。

　　孙楚河的父母都是农民，但人脉还不错，所以给孙楚河找到了一份干净、体面、轻松又赚钱的工作——做长途货车司机。
　　干净、体面、轻松是相对于同村其他年轻人的工作来说，那些人不是种地就是外出搬砖粉墙。
　　工作好，长相又好，因此给孙楚河提亲的人很多，甚至在他相中了詹娅萍以后，媒人也还是络绎不绝。
　　但是孙楚河已经对詹娅萍一心一意了。
　　詹娅萍不但漂亮、文静、温柔、时髦，家世也比孙楚河好，她的父母都是城里水利部门的职工，是捧着铁饭碗的人，按理说，这样条件的姑娘，是不会和农村人相亲的。
　　孙楚河开始也纳闷。
　　两人认识后的第五天，孙楚河去城里找詹娅萍，詹娅萍带着孙楚河在城里逛了一圈，走累了，就又带着他回自己的家。
　　孙楚河不敢进屋，詹娅萍说父母都不在家，孙楚河才跟着进去了。
　　到了屋子以后，詹娅萍就开始引诱孙楚河。孙楚河血气方刚，却没有经验，根本没有意识到詹娅萍其实是这方面的高手，很快就被撩拨的心急火燎，然后又在詹娅萍的卧室里神魂颠倒。
　　日期：2016-12-05 12:18:00
　　云雨之后，詹娅萍把脸埋在孙楚河的胸膛上，开始“嘤嘤”哭泣，孙楚河慌了，连忙问詹娅萍：“你怎么了？”

　　詹娅萍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抽泣着说：“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
　　孙楚河连忙说：“那怎么可能！”
　　詹娅萍说：“你会娶我吧？”
　　孙楚河说：“肯定！”
　　詹娅萍说：“那你保证一辈子都不能跟我分开！”

　　孙楚河说：“我保证一辈子都不跟你分开。”
　　詹娅萍听了这话，却哭的更厉害了，孙楚河慌得不行，安慰了很久，詹娅萍才说：“我以前受过人骗，所以特别害怕再被人骗。”
　　孙楚河问：“你怎么被人骗了？”
　　詹娅萍说：“我以前认识一个男人，他就骗了我。”
　　孙楚河恍惚间才意识到，刚才太销魂，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詹娅萍不是处子之身。
　　在八十年代末，对于处丨女丨的某种观念，在很多男人心目中，尚属重中之重。当然，即便是到了现在，在一些男人心中，这种观念，仍然根深蒂固，是重中之重。
　　不过，孙楚河不在意了，因为他太喜欢詹娅萍了。
　　詹娅萍躺在孙楚河的怀里瑟瑟发抖，泪水把被子都浸湿透了，他觉得她就是个备受欺凌的可怜女孩子，心疼坏了，只有自己能保护得了她。
　　更何况，自己说过了，要娶了人家，要一辈子对人家好。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到死都不能反悔。”这句话，是后来我们在孙楚河的日记本上找到的。
　　日期：2016-12-05 12:22:00
　　孙楚河的品性很好，不抽烟、不喝酒、不赌牌，从来没有过不良记录，而且孙楚河专一深情，很快就娶了詹娅萍。
　　其实，在娶不娶詹娅萍这件事情上，孙楚河的母亲是坚决持反对意见的，孙母说这个女人是桃花脸，看人的时候眼神有些不正，不是大大方方的人。
　　但孙楚河坚持，父母也只好妥协。
　　在娶了詹娅萍之后，孙楚河便一心一意，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思，哪怕后来詹娅萍百般对不起他。
　　两人结婚以后不久，孙楚河就发现，詹娅萍其实比她外表要强势些。
　　詹娅萍先是让孙楚河与父母分家，不跟孙楚河的父母住在一起，为此，孙楚河还跟父母闹了一场，但是最终还是依了詹娅萍的意，分了家。孙楚河、詹娅萍另起炉灶，重建宅院。
　　后面，詹娅萍又提出管账，孙楚河赚的所有钱，都要交给她来保管，她买任何东西，都是说买就买，不，是从来不说就买，孙楚河要买东西，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
　　孙楚河在家的时候，詹娅萍从来不做饭，不刷碗，不打扫家务，就连衣服，也从来不洗，哪怕是孙楚河不在家的时候，她也会把脏衣服给存起来，等着孙楚河跑完长途回来再洗。
　　詹娅萍也不用工作，表面上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一个女人，其实日夜流荡，结交朋友，连轴转着打扮打牌。

　　对此，孙楚河从无怨言，他倒是觉得爱一个女人，就该是这么宠着的。
　　日期：2016-12-05 12:23:00
　　但是詹娅萍却对孙楚河有许多不满，频频指责他生活习惯不好，为此还制定了许多规矩，譬如说，吃饭的时候不许发出声音，吃面条的时候不许放蒜汁，喝稀饭的时候不许放菜，刷牙的时候不许左右横着刷，睡觉的时候，一双鞋必须交叉摆成十字放在床底下（詹娅萍说这样子能辟邪）……孙楚河都一一听从，改正。
　　两人结婚三年，詹娅萍没有怀孕，孙楚河的父母十分不满，逼着两人去做检查，检查以后，孙楚河才知道，詹娅萍早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医生告诉他的原因是詹娅萍从前的流产次数过多。

　　孙楚河惊愕，詹娅萍大哭，说都是当初那个骗她的那个男人害的，又问孙楚河：“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孙楚河说：“不会，说过了一辈子不分开的。”
　　詹娅萍感动的又哭：“你真好。”
　　怕父母知道了真实原因，为难詹娅萍，孙楚河回去还特意对父母撒了谎，说不能生育是自己的问题，要吃药慢慢来调节，急不得。
　　既然是儿子的问题，孙楚河的父母也只能忍气吞声。
　　日期：2016-12-05 13:05:00
　　结婚五年，当然还是没有生育。

　　可是，孙楚河和詹娅萍之间却出现了比不能生育更大的危机。
　　有一天，孙楚河跑完长途，回到家里，他的母亲就急匆匆来找他，把他叫了出去。
　　孙楚河看见母亲脸色阴沉不善，便问她是怎么回事，孙母说：“你媳妇儿在外面有人！”
　　孙楚河一怔，孙母又说：“詹娅萍在外面乱搞关系！”
　　孙楚河便笑了：“别听别人胡说八道的。”
　　孙母急了：“村里早就传开了！她跟一桌打麻将的人混上了！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有人半夜都去家里敲门。”
　　孙楚河摇头：“我不信。”
　　孙母拿手指头戳着孙楚河的额头，骂：“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
　　日期：2016-12-05 13:06:00
　　孙楚河回去告诉詹娅萍：“你以后出去打牌的时候，注意点人。有些不三不四的，就不要一起玩。不然会有些闲言碎语乱传，也不好听。”
　　詹娅萍大怒，骂孙楚河：“你白天夜里都不在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什么时候顾忌过我的感受？我出去打个牌，你还听人说三道四，回来指鸡子骂狗的说我！你有良心没有？”
　　孙楚河连忙道歉，反复说自己错了，劝了半宿，詹娅萍才消了气。
　　但是詹娅萍偷情的事终于还是败露了，她趁着孙楚河跑长途的时候，去城里幽会情人，被孙楚河的父亲一路跟踪，抓了个正着。
　　虽然跑了*夫，但毕竟孙父亲眼看见，詹娅萍也抵赖不得。

　　孙楚河回来以后，孙父、孙母坚持要儿子离婚，詹娅萍跪在地上抱着孙楚河的腿，哭的浑身发颤，几乎晕厥。
　　詹娅萍为自己辩解说，是因为孙楚河总是长时间不在家，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个说话的，就想跟人聊聊天，没想到那男人太坏，自己又太傻，结果被人占了便宜……其实也就一次，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就被老公公发现了……
　　孙楚河叹息一声，对父母说道：“算了，她下回肯定不会了。”
　　气得孙父孙母差点双双上吊。

　　日期：2016-12-05 17:34:00
　　两人结婚十年了，依旧是无儿无女，孙楚河的父母都幽愤的快麻木了，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要不然早断亲了。
　　詹娅萍被骂成是潘金莲在世，村子里已经传遍。
　　村民们看着孙楚河，都觉得他实在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绿帽子王。
　　这一天夜里，孙楚河跑长途差点出了车祸，心有余悸，不敢再开，便提前回了家。
　　孙楚河敲了许久的院门，詹娅萍才磨磨蹭蹭的出来开，进屋的时候，孙楚河能明显的嗅到一股烟味，他一声不吭的进了里屋，没有看见人，却看见了床底下丢着的成团成团的湿漉漉的卫生纸。
　　詹娅萍骂了起来：“孙楚河你什么意思？开车开到半道里就赶回来，要抓奸是不是？你怀疑我在家里藏了男人是不是？你找啊！你要是找不出来，你非得跟我解释清楚！”
　　孙楚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詹娅萍，说：“你过来。”
　　詹娅萍不知道孙楚河要干什么，就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詹娅萍走到孙楚河的跟前，孙楚河伸出双手，突然一把搦住了她的脖子，把她高高的举了起来，顶在墙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掐。
　　詹娅萍翻着白眼，两腿踢腾了几下，双臂很快就垂了下来……
　　日期：2016-12-05 17:56:00
　　杀了詹娅萍以后，孙楚河自己打了电话报了警。
　　电话里，孙楚河很平静的说：“我是孙寨的孙楚河，杀了人，在家里，你们来抓我吧。”
　　这是一起毫无疑问的故意杀人案。
　　但是孙寨的村民个个都为孙楚河鸣不平，说詹娅萍死有余辜，孙楚河的父母更是哭天喊地的叫冤枉。
　　孙楚河却不为自己辩解，他几乎连一句话都没有，他的状态就是——不必多言，只求速死。
　　但是这种可能判死刑的案子，法律规定必须是要有辩护人的，孙楚河自己不委托律师，法院也是要指定律师为他辩护的。
　　法院指定的律师，就是当时我在律师事务所实习时候跟的老师。
　　老师姓金，是那个所的合伙人之一，市里头有名的刑事辩护律师。
　　日期：2016-12-05 19:02:00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在成为一名作者之前，曾是一名实习律师，从2012年到2013年，我在两家律师事务所总共实习了一年多时间。

　　一年多的时间，对于律师来说，并不长，也就是实习期刚过，只能算是职业生涯的一个开端，但是我却没能坚持下去。
　　我放弃了我大学四年的专业，封存了我的法律职业资格证书，从一名律师，变成了一名职业作者。
　　为什么要放弃本专业的工作，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圈子，是有一些原因的。
　　在说明原因之前，还是先讲完这些案例吧。

　　我作为金律师的助理，见过孙楚河，他给人的感觉很好，安静、温和，我即便是已经知道他是杀人凶手了，但是还是无法想象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去杀人。
　　金律师说自己是他的辩护人，问他能不能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楚河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了。但是他语焉不详，我和金律师都只听了个大概。
　　后来，我们从孙楚河的货车驾驶室里，找到了一个很厚的笔记本，上面全是孙楚河写的日记，几乎详细的记录了他和詹娅萍从认识到结婚，再到婚后十年间的过往。看了以后，对于孙楚河和詹娅萍的为人，我和金律师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日期：2016-12-05 19:03:00
　　我们又再次约见了孙楚河，金律师对他说：“你有自首情节，对方又有过错，你算是激情杀人，我为你辩护，应该是可以争取到有期徒刑的结果。当然，结果坏的话，也可能是无期。”
　　孙楚河笑了笑，说：“都没关系。”
　　金律师问：“其实我比较好奇，你妻子那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不选择离婚，而是一忍再忍呢？”
　　孙楚河说：“当初说好了一辈子不分开，怎么能反悔？”
　　我和金律师都愣住了。
　　我也想起来了他日记本上的那句话：“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到死都不能反悔。”
　　有些人说话如放屁，有些人说过的话，能认真一辈子。

　　但是，可惜了。
　　日期：2016-12-05 19:05:00
　　这件案子，原本是能争取到有期徒刑的，但是由于詹娅萍的家人反复的去法院闹，又加上没有人愿意出面作证确实和詹娅萍有不正当关系（这种事情，恐怕出钱也无人出面），结果孙楚河被法院以故意杀人罪的罪名，判了无期徒刑。
　　这件案子之后，我就开始怀疑刑罚的真正意义所在了，也开始质疑量刑的标准。
　　其实，在大学时期，在学习刑法的时候，同学和老师已经就这个问题讨论过多次。
　　就像我在这个案例最开始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刑罚对犯罪分子所起的作用是惩戒和改造，对社会所起的作用是威慑、教育和伸张公正，对受害者所起的作用是安抚。

　　量刑的标准一般是基于犯罪行为性质的恶劣性，犯罪行为对社会的影响和危害性，犯罪分子本身的态度。
　　但是对于孙楚河的这个案子来说，虽然是故意杀人，但是却几乎没有社会危害性，他本身的态度也很好，而且谁都知道，即便是把孙楚河定刑为无罪释放，他也不会再去犯罪，更不会去杀人。
　　判孙楚河无期徒刑，对他本身来说，惩戒过重，也无可改造，对社会上的人，可能有威慑和教育意义，但是伸张公正，并不见得，因为许多人反而会认为这样的判决结果对孙楚河不公。
　　至于詹娅萍的家人，也就是所谓的受害者，他们到底是需要被安抚，还是需要被教育？
　　而我们作为孙楚河的辩护律师，究竟有没有为他争取到他应得的最大权益？
　　或者说，我们能不能在符合法理兼顾情理的同时，为他争取到他应得的最大权益？
　　我想，是没有的，也是很难的。

　　这是第一个案例，算得上是一个极端的案例。
　　接下来的第二个案例也比较极端。
　　日期：2016-12-06 15:37:00
　　序言
　　二
　　汤仰止是金律师念大学时候的老师，是X大法学院著名的民商法学教授，硕士生导师。
　　汤仰止五十岁出头，面容严肃，平时不苟言笑，看上去刚直不阿，对待课业也确实很严格。汤仰止还有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也是X大的教师，两人常常携手走在校园里。无论是院里的领导、同事，还是法学院的学生，都有口皆碑，说汤教授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道德楷模，真是人如其名，高山仰止。

　　李漱玉，二十四岁，是汤仰止带的硕士研究生。
　　李漱玉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学生，貌不惊人，但是看的时间长了，也觉十分顺眼。
　　不过，虽然是自己的学生，但是汤仰止对李漱玉的印象似乎并不深刻。
　　毕业这一年，李漱玉的毕业论文改了两稿都被汤仰止给驳回来了。
　　汤仰止也没有说明驳回的具体原因，电子邮件里只是简单的表示：不合格，再修改。
　　李漱玉为难至极，大着胆子给汤仰止打电话，期期艾艾的问他：“老师，我的论文的具体问题到底是什么，您能不能指出来？”
　　汤仰止说：“这一篇，有问题的地方太多。”
　　李漱玉吓了一跳：“很多吗？”
　　汤仰止说：“我的建议是，你重新再写一篇吧。”
　　日期：2016-12-06 15:57:00
　　李漱玉听了这话，感觉快要崩溃了，她说：“老师，要是我现在把论文推倒重新再写一篇新的，时间上来不及的。”

　　汤仰止说：“没关系，如果毕业之前实在是通不过，可以延迟半年毕业。”
　　挂了电话以后，李漱玉感觉自己的人生充满了绝望。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居然最后一步走不顺，论文通不过，还要延期毕业？
　　延迟半年毕业，到时候还怎么找工作？
　　同寝室的室友劝李漱玉：“你平时也不怎么跟老师搞好关系，有可能是他故意刁难你，你去买点东西，送送礼吧。”
　　李漱玉也不知道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汤仰止有什么嗜好，喜欢什么东西，一筹莫展，又向室友请教，室友说：“要不你去买些贵的茶叶或者烟吧。只要值钱的，应该都不会错。”
　　李漱玉便去买了一盒茶叶，两条烟，又给汤仰止打电话，支支吾吾的说：“老师，我给您带了些东西，想去拜访一下您。”
　　汤仰止说：“带礼物就不必了，你好好改论文吧。”

　　李漱玉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急忙改口说：“其实我是想去向您请教一下论文的问题。”
　　汤仰止沉默了片刻，说：“那好，你过来吧。”
　　汤仰止在电话里说了自家的住址和楼栋门牌号，李漱玉提着礼物就赶紧去了。
　　日期：2016-12-06 15:58:00

　　进了小区，上了楼，按了门铃，汤仰止开了门，让李漱玉进了屋子，又关上了门。
　　李漱玉突然发现汤仰止穿的是睡衣，她还以为汤仰止正在睡觉，忙说：“对不起老师，我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
　　汤仰止瞥了李漱玉一眼，眼神奇怪，没有吭声。
　　李漱玉提着礼物，又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汤仰止说：“我不是告诉你，让你不要带礼物了吗？”
　　李漱玉紧张的不知所措。
　　汤仰止说：“你先放在那里吧，等会儿还拿回去。你跟我过来。”
　　李漱玉放下礼物，跟着汤仰止走。
　　李漱玉以为汤仰止是要带她去书房，谈论论文的事情，却不料进的是一间卧室。
　　李漱玉正诧异，汤仰止便抱住了她，李漱玉吓了一大跳，汤仰止已经亲上来了，李漱玉又惊又懵，连动都不会动了，她是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严肃苛刻、不苟言笑、夫妻和睦的汤老师，竟然会这样对自己。
　　日期：2016-12-06 16:42:00
　　直到汤仰止伸手扯她的衣服，李漱玉才恍惚醒过神来，连忙挣扎，说：“老师，你别这样！”
　　汤仰止不但不放手，还凑到她耳边说：“这次之后，论文给你过了。不然，就只能不合格，延期毕业了。”
　　听见这话，李漱玉又懵了。
　　汤仰止说：“一次而已，这没关系的，院里很多人都这样。你也不损失什么。也没人知道。等你毕业了，我只要一句话，给你推荐一份好工作，简简单单。否则，延期半年毕业，连工作都不好找，说不定，还要延期一年。”
　　李漱玉浑浑噩噩的，就被汤仰止给推上床，脱了衣服。
　　时间倒是不长，汤仰止很快完事，穿了衣服，又带李漱玉去洗澡，李漱玉像做梦似的，跟着汤仰止去了卫生间，汤仰止给她冲了一遍，又让她自己洗。
　　因为觉得自己不干净，李漱玉还反复洗了好几遍，把身子都给搓红了。
　　回去的时候，汤仰止还特意嘱咐，让李漱玉把礼物带走。
　　日期：2016-12-06 16:43:00
　　李漱玉回到寝室以后，像是大病一场，躺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室友感觉不大对劲儿，都问她怎么了，李漱玉也不说。室友们只好打电话给李漱玉的男朋友。
　　李漱玉的男友来找李漱玉，打了十几遍电话，李漱玉才下了楼。

　　看见男朋友，李漱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男朋友勃然大怒，义愤填膺，说汤仰止这种行为明显是**，要报警，要告他，要让他住监狱！
　　李漱玉在男朋友的劝说下，报了警。
　　日期：2016-12-06 20:00:00
　　丨警丨察来了以后，听了李漱玉的讲述，又跟着李漱玉去了汤仰止的住处。
　　见到了汤仰止，汤仰止却矢口否认，说：“李漱玉是来过我家里，但是她来我家里是给我送礼物，她想要贿赂我，以便于让我通过她的毕业论文。我没有收她的礼物，让她带了回去。她可能是怀恨在心，因此报了假警，诬陷我。”
　　李漱玉气得哆嗦：“你撒谎！”
　　汤仰止说：“我们都是学法律的，你说我**你，有什么证据？”
　　确无证据。
　　汤仰止是个高手，是个老手，是个惯犯，做事滴水不漏，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
　　他和李漱玉平时也没有短信来往，电子邮件里的记录都是有关论文，正正派派；电话记录只有两三次，也都很短暂，更无法证明电话的聊天内容是什么。

　　日期：2016-12-06 20:01:00
　　而李漱玉指认的在汤仰止家中的一个卧室里发生性关系的床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时铺在床上的床单已经换掉了，汤仰止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也采取了安全措施，事后，把卫生纸包着那安全用品一并从马桶里冲走了，而且又是亲自为李漱玉冲洗了身体，做的干干净净……
　　李漱玉自己又承认，打电话来汤仰止家里确实是为了送礼，汤仰止也确实没有收受礼物。
　　结果，证据不足，无法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