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姐

作者: 喝醉一大片

  91年,我爸强了15岁的妈妈,92年,我出生了。
  我家住在农村,在那个年代,女人的贞洁比命还重要,所以我妈只能含恨嫁给了我爸。
  因为贫穷,因为恨,他们两个人天天吵架打架,两年后,我妈抱回来个婴儿,我爸没像以前一样打她,对这多出来的一张嘴不闻不问。
  于是我有了妹妹,叫悦悦,我和她一起长大,命运却千差万别,因为我的存在是耻辱,在爸妈眼里,我甚至不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99年,我妈终于禁受不住家庭暴力,跟村里的一个汉子私奔,卷走了家里全部积蓄,本就拮据的家变的更加的一贫如洗。
  我爸开始天天酗酒,每次喝醉了就对我拳打脚踢,悦悦在旁边煽风点火,让他打死我,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悦悦和爸爸的杰作。
  有一次我爸喝醉了,把我压在库上,粗糙的大手在我身上摸索,我一反抗他就扇我嘴巴,骂我不要脸,偷汉子!
  我害怕的浑身颤抖,大声尖叫,可是他根本就不听,还用皮带抽我,然后他趴在我身上,我害怕极了,张嘴就朝他得脖子上咬去,直接扯掉他一块皮。
  第二天爸爸酒醒,差点打断我一条腿。

  从此以后,爸爸再没对我做那样的事,却变本加厉的打我,折磨我,下雨天让我站在雨里,大冬天把我扔到雪窝子里过夜,这样艰难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二岁那年,期间我再也没有反抗过。
  我已经忘了那是什么节日的前一天,学校提前下课,我妹破天荒没在院子里玩,客厅里也静悄悄的,卧室传来我爸的说话声。
  “悦悦过来爸爸给你检查身体,把衣服脱掉。”
  我鬼使神差的蹑手蹑脚走到墙根处,从门缝里看到悦悦把衣服脱了,站在我爸面前,我本来以为我爸像以前一样要给悦悦洗澡,但是他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他说悦悦病了,需要打针。
  悦悦点了点头,然后我爸就把悦悦抱到他的腿上,给她打针。
  悦悦喊疼,我爸就揉她还没发育的身体说:“揉揉就不疼了,打完针悦悦的病就好了,只要悦悦听话,爸爸以后就只疼你一个人,不疼你姐姐。”
  悦悦嗯了一声,咬住嘴巴不敢喊疼,眼睛里却都是眼泪。
  “我、我流血了。”
  ……
  我逃一般的跑出了这个家,一路上心慌的像是有人在捶,年少无知的我并不明白我爸在干什么,只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非常不好。
  我没有人可以求助,只能躲在墙角力不从心的流眼泪,我发现了我爸和我妹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却无可奈何,怪不得他会对她那样好,异常的好。

  我第一次产生了逃跑的念头,我要带着悦悦逃离这个恐怖的家,我要去深圳!
  可当我悄悄的跟悦悦说完后,她竟然一把推开了我,她说我是在嫉妒我爸喜欢她不喜欢我,所以才要把她从我爸身边骗走,她说要告诉我爸我要逃跑,然后叫我爸打死我。
  如果悦悦把逃跑的事儿告诉我爸,他一定能把我打死,这事儿已经不能回头了。
  “悦悦,你跟姐走吧,我们去找妈。”
  “我才不去找那个贱女人,你跟她一样贱,你们都想害我,只有爸爸对我好!”
  我最疼爱的小妹,口口声声的要打死我,还帮着那个真正害她的人说话,那一刻,我的心都的凉透了。
  “你不走算,我自己走!”
  我偷了我爸藏在枕头下的钱,悦悦抱着我的腿不撒手:“你别想走,爸爸马上就回来了,我要看着他打死你!”

  我摆脱不了她的纠缠,似乎看到我爸罪犯一样的脸,掂着他给悦悦打针的东西朝我靠近,我害怕的浑身发抖,情急之下,一巴掌甩到了悦悦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悦悦捂着脸,怨恨的看着我,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个眼神,带着根深蒂固的恨。
  我已经记不清是怎样找到我妈的,只记得她拿垃圾丢我,让我滚,我在她楼下整整跪了两天一夜,目睹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上到那二层小楼,然后那些男人再左顾右盼的离开。
  我不知道我妈在干什么,我只知道她好忙,忙的没有时间看我一眼。
  第三天的时候,我妈房间终于开了一扇窗子,她身后探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那男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和我妈脸贴脸的说话。

  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我妈直勾勾的瞪着我,然后拉上了窗帘。
  我妈把我叫上了楼,我饿得腿脚抽筋,却抱着那碗白米饭吃得小心,怕她嫌我粗鲁给她丢人,我也不敢哭,我妈从小一见我哭就打我,骂我是丧门星,生来克她。
  我舔光了碗底,她把烟蒂按在桌上,问我想不想去上学。
  我使劲的点头,‘上学’这两个字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妈妈给你找了个好老师,送你上市里最好的中学,以后你就住在老师家,跟老师好好学习。”

  我以为妈妈还是爱我的,就想去拉她的手,她却皱着眉头躲开了,我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很脏。
  那男人把我拉走,妈妈从他的手里接过一沓钱,我一直回头看她,她也看着我,然后把钱揣进了裤兜。
  男人让我叫他沈老师,说他以后会教我学英语。
  我趴在车窗上一直往后看,可我妈早已上了楼,十里八街我再也寻不到她的身影,沈老师的手伸向了我的大腿,我像惊弓之鸟一样的往后退。
  他从我旁边拉过来一条带子,笑着说:“别害怕,老师给你系安全带。”
  “谢谢沈老师。”我抓住那根带带,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只是像溺水的人,抓稻草一样抓住它。

  沈老师的家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房子。
  “沈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乞丐都往家带。”
  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鄙视,一种来自优渥的家庭,对贫穷的鄙视。
  男生长得很好看,穿着一件黑衬衣,神气又简单。

  沈老师说我是他的学生,受我妈托付照顾我,然后他摸摸我的头,让我叫哥哥。
  我小声的叫了一声哥,他嫌恶的避开头:“谁是你哥,臭死了。”
  “沈煜!”沈老师凶他,然后拉过我的手,说:“桑桑你别理他。”
  长这么大,他是第一个为我说话的人,我甚至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却给我打了针。

  这些都是后话。
  我身上脏兮兮的,沈老师说要给我洗澡,他叫我脱衣服,我就乖乖的脱了,那时的我相信沈老师是个好人。
  “来,老师给你洗洗。”
  沈老师的手直直伸向我的大腿,我抵触的后退,他却用手把我按在水里,不让我动,反复洗我的那里,那种恶心又怪异的感觉,让我像个泡了水的猴子,蹲在浴缸里,害怕的瑟瑟发抖。

  “老师,我自己洗吧。”
  “哎呦,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以后就把老师当成你的爸爸。”
  我忽然想起我爸的脸,身上更冷了,不知道悦悦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流血,我怕沈老师生气,把我赶回家里,所以只能咬着嘴唇,默默忍受。
  “你们能不能快点,我要尿尿!”
  一直洗到沈煜在门外不耐烦的敲门,沈老师才抽出手,给我裹了一条大毛巾,我浑身湿漉漉的和沈煜擦肩而过,他好高,我面黄肌瘦的只到他腋下。
  “多大的人了,连澡都不会洗,智障一样。”
  后来,沈煜总把我说哭,可我从来不在他面前哭,也从来不生他的气,我总是讨好他,希望他能对我好一点,然后让沈老师离我远一点。
  六年级的时光一闪而过,不是因为快乐,而是因为我不想多做回忆了,我已经数不清沈老师给我洗过多少次那里,每次他都会盯着它,夸它好可爱,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经常因为沈老师的话而害怕的整晚睡不着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或者是他的语气太奇怪,又或者是他眼神里的津光太吓人。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才懂得,这叫猥亵。
  猥亵未成年人是犯法的,可我知道的太晚,我的人生,早已晦暗无光。

  初一报名那天,我正式进入了沈老师的班级,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就连人生都被换成新的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陌生人,像个小偷一样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最后还是因为不习惯这么多人一齐看我,才忐忑的坐在座位上,新同桌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全身,过了一会,他突然站起来大喊:“大家快来看,她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全都被我看光了!”
  全班人的目光射在我的身上,好几个女生捂着嘴笑了出来,我突然感觉无地自容,哭着跑出了教学楼,恰好看到沈煜正在来报名的路上,身边还有几个男生。
  他看到我哭,理都没理就想撇开头走掉,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叫住他:“沈煜哥……”
  他站住了,身边几个男生哄笑着走开,他指着我,凶巴巴的:“我警告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

  我怯生生的看着他,小声的说,就这一次。
  “有什么话快说,我赶着报名。”
  我通红着脸问:“女生、女生里面要穿什么?”
  “胸罩。”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买一件。”我心慌的扭着手指。

  “我告诉你,别跟我得寸进尺!”他扬手假装要打我,然后一脸别扭的走开。
  我不敢再叫他,又不敢回教室,只能蹲在地上眼泪叭叭的往下掉,就在哭的不停抽泣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揪住了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陈桑,以后别来烦我,否则我就把你从我们家赶出去!”
  然后沈煜错过了报名,通红着脸把我拽进了内衣店,店员姐姐说我还太小了不能穿胸罩,沈煜就随手拿了一件粉红色的小吊带,扔到了我脸上。
  小吊带上面有两条带子,可以在脖子上绑个蝴蝶结,我可喜欢了,睡觉的时候都舍不得脱。
  只是带子总会松掉,一松沈老师就要帮我穿,可是他怎么都绑不好,提着我的小吊带上下摩擦,每次都要我胸前两颗小米红红的疼,他才能绑好。
  渐渐地或许是出于本能,我开始躲避沈老师,每次都要等沈煜回来才敢去洗手间偷偷的接水洗屁屁,我不想再让沈老师给我洗,他粗糙的手指让我又疼又恶心。
  沈老师说我爱蹬被子,所以从来不让我反锁门,他总是会在我熟睡中把我摸醒,但每次我都只能害怕的继续装睡,我怕沈老师把我赶回家,我怕他让我去见爸爸,至少沈老师没有把我压在身下,没有把我弄流血。
  沈老师每次都是边摸,边从嗓子里发出小声的气流声,直到我假装在梦中突然夹腿,他才会给我盖上被子离开。
  转眼间我上了初二,也开始慢慢懂得了一些道理,自然而然的对沈老师越来越排斥,有一次,沈老师喝的烂醉,一回来就找我,他东倒西歪的,脸上的表情比平时凶狠了不少。

  我突然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醉酒的爸爸把我压在身下的场景,顿时害怕的浑身发冷,颤抖不停,我本能的跑到了沈煜的房间,他放下手里的游戏机,让我滚出去。
  “沈煜哥,求求你,别赶我走,我害怕。”
  他伸出拳头,威胁我:“你走不走。”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揪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沈煜哥,能不能让我在你的房间里睡?”
  “不能!”
  “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求求你,就这一次。”我近乎哀求的的说,急的差点哭出来,沈煜伸手想要拽我的头发把我揪出去,然后我做了自从来到这个家最大胆的举动。
  我竟然直接从他手下逃窜,跑到了库上掀开被子立马装睡,我知道沈煜一定会狠狠收拾我,可我真的没办法了,因为我听到了沈老师上楼的脚步声,就跟鬼魂一样让我心惊胆寒。

  沈老师敲了两下门,问沈煜我在不在里面,我本来以为沈煜会趁此机会把我赶走,没想到他竟然压低声音说:“她睡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找她。”
  “不行,桑桑又不是小女孩,怎么能和你睡,我把她抱回去。”
  我一听,立马缩在被窝里冷汗直流,不断的在心里哀求沈煜,哀求他不要答应沈老师的要求。
  或许是祈祷灵验了,沈煜在听完沈老师的话后,竟像吃了枪药似的回他:“为什么不能和我睡?桑桑是我的妹妹,她害怕黑找我来睡又怎么了,你怎么想的这么龌龊,再说了,不是沈老师你叫我对她好吗?”
  沈老师被噎的说不出话,气冲冲的把门一关就走了,我擦了一把冷汗,刚睁眼就对上沈煜黑洞洞的眼神,把我吓了一大跳。

  “滚下去!”
  我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里抱了被子,然后在沈煜的房间打地铺,兴奋的在地铺上打滚。
  “沈煜哥?以后我还可以睡这里吗?”
  “坚决不行!”

  “……哦。”
  接下来的日子,我总会隔三差五的抱着被子去沈煜的房间里打地铺,一开始他还会骂我几句,到最后直接不管不问,有时候他还会破天荒的叫我和他一起打游戏,他总是会嫌弃的骂我笨,然后再手把手的教我,我总是仰头偷偷的看他,心里比吃了糖还要甜蜜。
  我与沈煜之间得关系越来越好,直接导致我对沈老师更深的厌恶,那时候我还自责过,觉得沈老师这么关心我,我不该讨厌他。
  我和沈老师第一次激烈的冲突,发生在初二下学期。
  那天他执意要给我洗妹妹,我说我洗过了,可他非要再给我洗一次,他过来扒我裤子,我直接一脚踢翻了水盆。
  沈老师骂了一句妈了个逼的,然后一把薅住了我的头发,把我轻松地拽了起来,扔到了浴缸里,他把我的头按到水里,在我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再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水里拽出来。

  “洗不洗!”
  “不洗!”我知道只要我认错沈老师就不会打我了,可是如果我认了错,他就会继续给我洗妹妹,我厌恶死那种感觉了。
  沈老师被我的倔给惹火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跟他顶过嘴。
  “好,我让你不洗!”沈老师用力的扇我巴掌,用拇指和食指死死的掐着我的妹妹:“洗不洗!”
  我哭的撕心裂肺,嗓子沙哑的就像一只被宰的鸭子,又疼又怕的求沈老师不要再打我了。

  “我他妈再问你一遍!洗还是不洗!”
  没想到这种时候,沈煜忽然推门进来了,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一幕。
  沈老师神色古怪的把我放到了地上,恶狠狠的说:“叫你再不好好学习,你要是不想听我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家!”
  一听他说要把我送回家,我立马就害怕的浑身颤抖,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倔,为什么铁了心的不让沈老师给我洗妹妹。
  “沈老师,下次你再这样,别怪我告校长你体罚学生!”沈煜瞪着沈老师,然后瞟了我一眼,说:“过来!”
  我胆怯的朝沈煜走了过去,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那一刻,我忽然浑身一阵麻痹,起了一身的小疙瘩,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终于吃到了一顿美餐。

  我不敢回头看沈老师的表情,任由沈煜把我拽进了他的房间,热腾腾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进房,他就开始数落我:“你是不是傻?他打你你就不会叫?要不是我听到了你的哭声,你被他打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脸上的表情很凶,黑黑的眉毛都扭在了一起,可我却一点也不怕他,反而感动的想哭,完全忘记几分钟前,自己还在经历一场噩梦。
  “说你你听见了没!”他脾气暴躁的说。

  “听见了。”
  他见我眼泪不停的落,本来想要发火,话到嘴边却变成:“好了,别哭了,下次我一定在你受欺负的时候急时赶到,哪里疼?”
  我听他说完,哇的一声钻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因为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沈煜竟然会对我那么好,谢谢他终于接纳我,这个世界上,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那种强烈的感动就像是汽水冲破了瓶盖,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一向脾气暴躁的沈煜竟然耐下性子拍我的背,让我不哭,然后我就听话的擦干眼泪,眼圈通红的看着他。
  “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我羞红了脸,紧紧夹起双腿间的疼痛,不好意思告诉他。
  “快点让我看看!”
  我夹紧双腿,拼命的摇头说自己真的没事,他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见我浑身湿漉漉的,就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衣给我穿,然后他背过身子,等我换好了才转过来。
  他的衬衣很长,几乎要盖过我的膝盖,就像个大面袋子一样,走起路来都不利索,沈煜见我一副东倒西歪得模样,忽然眼睛一弯,笑着说:“看你那傻样。”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沈煜对我笑,以至于受宠若惊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直到他一个枕头扔过来,让我睡觉,别发愣。
  他破天荒地没有把我赶下库,还让我和他一起睡,我怕侵犯了他的地盘,所以小心翼翼睡在库边边,不敢乱动。
  他叫我往中间睡,我就听话的挪了一点点,他凶了我一句,然后直接伸过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拽了过去,用腿压住我的双腿,防止我又跑到库边。
  那一夜,我缩在沈煜的怀里,僵硬的就像个木乃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他催我起库洗漱换衣服,然后骑着自行车载我去上学。

  一路上我都双手紧紧的抓住车后座的铁条,脑袋里一直都是晕乎乎的,满手虚汗,沈煜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只是拉起我的手,揉了揉,然后放进他腰间的口袋。
  我像触电一样的蜷缩起手指,搂紧了他宽阔的腰肢,情不自禁的把脸贴在他有些瘦的脊背上,血液变的又急促又沸腾。
  和沈煜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快乐的就像是做梦,我常常许愿,希望我和沈煜之间的关系,能永远这么融洽下去,然而现实不是童话,沈老师也不是安徒生。
  我与沈煜之间出现冰点的时候,是在初三那一年。
  那天,沈老师把我叫去了办公室,让我帮他批改作业,我刚好没有什么事要做,就听话的去了,一进门,他就招手让我去他跟前。

  我犹豫了一下,心突然开始慌慌的跳,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害怕沈老师,就像害怕爸爸一样的害怕他,尤其在他把我暴打之后,总觉的他连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沈老师见我不过去,脸立马垮了下来:“陈桑,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要是不想听我的话,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农村,这辈子都别想再上学!”
  我一听他说要送我回家,还不让我上学,吓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时候我懂什么啊,沈老师不让我交朋友,不让我看电视,也不让看课外书,我能够增长常识的渠道都被他封锁了。
  所以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听话的朝他走过去。
  我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至少这里还有沈煜,至少在这里我能上学。
  自从上次撕破脸皮后,沈老师就不再对我拐弯抹角,我还没来得及坐到板凳上,就被他一手揽了过去,强制性的按坐在他的腿上,我刚一抗拒扭腰,就被他狠狠地掐了一把。
  “拿钢笔给我改作业。”
  我坐在沈老师的腿上,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可我不敢再反抗他,只能紧紧的抓住钢笔,连划出来的对勾都是扭曲的。
  刚改完了一篇作业,沈老师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我浑身一凛,手里的钢笔刮烂了纸。
  “继续改!”沈老师凶我一句,然后用手指狠狠的戳我,疼的我弓起身子,咬住嘴唇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就像块橡皮泥,想捏就捏,压根没有反抗的想法。
  因为我早已慢慢明白,三年前的那晚,我妈把我卖给了他,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
  我一边批改作业,一边默默忍受着沈老师恶心的手指,我不能惹他生气,否则他一定会像爸爸那样整死我!
  沈老师的手劲越来越大,就在他想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是我同桌蒋筱婕,她手里拿着一张英语报纸。
  沈老师像做贼似得把我从身上推下去,拉过西装外套盖住腿,然后十分和蔼的对我说:“陈桑,这次英语考的不错,老师奖励你一只钢笔。”
  我接过那只钢笔,像是一根针扎在手里,然后他对蒋筱婕说:“来,你也奖励一只。”

  “谢谢老师!”蒋筱婕蹦蹦跳跳的来领钢笔,我强忍着泪水走出了办公室,出办公室的瞬间,我就忍不住了,一股脑跑到教学楼的后面,把钢笔扔到地上,使劲的踩,怎么踩都发谢不了心里的那股委屈,可是我斗不过沈老师,他是大人,我是孩子,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
  尽管沈老师装的很好,天下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地班上的女生开始传我坏话,说我贱,拍马屁,坐沈老师的大腿。
  我不爱讲话,经常被人欺负,可我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恼羞成怒过,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明明应该去骂沈老师啊,为什么大家不帮我,却向着那个坏人!
  我站起来吼她们闭嘴,争吵中把林妙妙给推倒了,张文杰见状激动冲过来,一巴掌呼在了我头上,耳朵立马一阵嗡嗡的响,鼻血扑嗒扑嗒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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