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渣男劈腿

作者: 我是木木

  第一回
  我以为的幸福,原来真的只是“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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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房里安静得要命。
  林美景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恶梦了,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痛得龇牙咧嘴。
  再看眼前的超大屏幕,里面那个与女人激吻的男人,比刚才更像周承礼了。
  周承礼,她的准老公。他俩校园相识,初恋,长跑七年,下月就要举行婚礼。今晚这个同学聚会,就是为了庆贺这段修成正果的大好姻缘。
  前几分钟,林美景还沉浸在各式祝福中。若不是那死宅的胖子非提议连上大屏幕看什么网红直播,她还在傻笑说自己傻人有傻福。
  “宝贝,你究竟爱不爱我?”女人雪白的胳膊搂着周承礼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声音甜腻到刺耳,“你爱那个林美景,还是更爱我?”

  周承礼环着那半露在外的小蛮腰,眉开眼笑:“当然是爱你。”
  “你骗我。”女人开始发脾气。
  “我再重申一次,跟林美景在一起是因为她人实在太好,我无从拒绝。你这个磨人的小娇精才是我周承礼的Truelove。”
  Truelove……
  美景耳窝深处一阵生疼,轰鸣着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周承礼那宠溺陶醉的表情在眼前逐渐放大扭曲,压迫得她瞬间呼吸困难。
  一屋子同学瞠目结舌,不约而同用余光瞄着林美景,谁都不敢发声。
  “这个直播真有意思,这个男人长得还真的挺像承礼呢。”还是林美景自个儿干笑着举起酒杯生硬圆场,“我们接着唱歌喝酒吧。把画面切回来。”
  不想那没眼力劲的胖子死死抱着手机就是不放:“太TM精彩了!周承礼这不会是要直播造人吧?等我送个礼物再关啊。”
  这时,屏幕上两人又缠绵吻上,互啃着倒在床上,级别绝对是少儿不宜。胖子被群起而攻之,包房里顿时乱了起来。
  美景怔怔地看着屏幕上不堪的画面,最后一丝希望就似碎在地上的酒杯,再也收不回来。
  “宝贝,你这直播的摄像头怎么好像还开着。”随着周承礼惊觉大喊,画面才跟着断了。
  同学陆续作鸟兽散,等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林美景才敢放声嚎啕大哭。
  雪丽和茵茵,她的大学室友,现在也同住一个屋檐下,经常如三胞胎般形影不离。

  茵茵是个温柔的圆脸妹子,一直在旁细语安慰。
  雪丽环着胳膊冷眼旁观许久,受不了地大声喝斥:“别哭了!别人都把你男人睡了,哭有毛用!打电话,让那龟孙子现在就滚过来!”
  林美景眼线已晕成一团黑色,哭得说不出话来,抽泣着摇了摇头。
  “拜托你就别在这时候骂了。美景够惨的了。脸丢光了,心也被伤透了。”茵茵也跟着一幅要哭的模样。
  雪丽见此,反倒更来火:“早就跟你说过一万遍了!不要对周承礼太好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像老妈子一样伺候着、贡着!人家现在正跟小网红开心呢,还不忘直播问候一下你这个尽职了七年的‘妈’!”

  ‘妈’这个字刺得林美景心痛欲碎,抬起红肿的眼睛,满脸匪夷所思:“我对男朋友好,这也有错?”
  “没没没,她不是说你。错的是那个贱男!”茵茵赶紧圆场。
  “我哪里错了?”林美景情绪激动地站起来,“我又不是插了谁的足,又不是……”
  她才开了个头就语塞,论吵架从不擅长,“总之我不是你,每天都有不同男人等着你召见。男朋友劈腿,被骂的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你还想着原谅他!”雪丽不客气地戳破。
  “我……”林美景立马气势全无,眼睛肿得似鸡蛋,用堵塞严重的鼻音解释说,“我现在不打电话是想双方都冷静一下,然后我再听他怎么……怎么解释。说不定……说不定……他只是一时糊涂。”

  “去TM的一时糊涂!”雪丽情绪失控地大骂,“他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全世界也只有你林美景还发着白日梦,以为他跟你一样守身如玉呢!”
  包房里的霓虹灯印在林美景脸上、身上,似是无形的铁链。她一动不动,只是怔怔地看着雪丽,仿佛全世界都轰然塌陷。
  雪丽悔之晚已地蹙眉:“前年我们杂志社酒会,周承礼不是来接你?后来跟我那个36D的大胸助理勾搭上了。被我发现,就把她炒了。听说两个人没苟且多久就散了。”
  林美景依稀记得那个大胸助理,但无论如何也跟周承礼扯不上边啊。他说过的,最讨厌搔首弄姿的女人。
  她难以相信地直摇头。“怎……怎么可能?你当时为什么没告诉我?”
  “因为你绝壁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必添堵?!”
  雪丽的理直气壮让林美景一时间竟无言以驳。
  原来,自己一直就是个天大的傻子!她暗咒真是够了,掌心抵住疼到欲裂的脑门,低下头自嘲一笑。
  “你搞什么你!”茵茵箭步过来给了雪丽一记铁沙掌,“你当时要是说了,可能就没今天这事了!”
  雪丽瞪大了媚眼。“她自己包子,关我什么事!我还不是为她好!”
  “是,我是包子。”林美景终于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上前质问,“但有你这么当姐妹的吗?你是为我好,还是看我笑话呢?”
  “哟,把气发我这来了!有本事去找周承礼撕啊!去找那小婊子撕啊!去啊!”雪丽也急了,开始伸手推搡。
  茵茵夹在中间想拉架,但事态已然不再受控。
  随着三种不同频率的尖叫声混在一起,林美景和雪丽互扯头发扭打在了一起,包房里顿时乱成一片。
  五分钟后……
  茵茵瘫在沙发上揉着无端遭殃的手腕,而林美景盘腿坐在地上,头发乱成鸡窝状,噙着泪花的眼角还带着一小块淤青。
  还好对方也没有讨到便宜。因为雪丽也“不成人形”,正拿着化妆镜,反复检查着脸。

  紧接着就听见雪丽那世界末日般的惨叫。“林美景!你赔我才打的玻尿酸,一万多块啊!”
  林美景赶忙凑过去看。只见雪丽那漂亮的苹果肌往旁边移了点位置,用手指去戳,还似果冻般来去自如。下一秒,即无法自控地噗笑出声,连带着茵茵也一道幸灾乐祸。
  “你们两个!”雪丽捂着脸口水横飞,“笑笑笑,笑毛线!”脏话到了嘴边却跟着一起笑,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三人笑声此起彼伏。
  笑过之后,林美景拿过酒来满上三杯。
  茵茵和雪丽默契地等着她这个倒酒人发话。
  林美景伸手胡乱抹了两下早就花作一团的脸,长叹一声:“敬这个狗血的晚上。这辈子最倒霉的非它莫属。”
  三人用力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再敬我自己。”她再续上一杯,一双精致的杏眼里全是泪,却硬是憋回去,“刚刚失恋,马上失婚,悲催的27岁大龄女青年。”
  “错!”雪丽打断她,“是27岁大龄老处女!”
  “谢谢插刀。”美景抬起杯就是一口。
  紧接着,她们将音乐声调到最大,又唱又跳嗨翻天。
  直到KTV包时结束,她们干脆在这家超五星酒店开了间套房,去到房间里面继续喝。
  茵茵是第一个趴下的。
  林美景喝到天旋地转时,就对着空气狂轰乱骂。无奈就是缺了脏话基因,骂来骂去无外乎‘太过分了’‘混蛋’‘还有没有天理’……
  “林大妈!你别念叨了!这种渣男一脚踢开,再给你找个好的!”雪丽靠在床尾,也已经是飘飘然。
  林美景抱着酒瓶子用力点头,下秒即兴奋高喊:“没错!今晚就找个好的!我也要直播!”
  再看雪丽,竟抱着枕头歇菜了。
  说好的奋战到天亮呢?!
  她东倒西歪地去扯被子给雪丽和茵茵盖,然后迷迷糊糊晃去了阳台,蹲下身,头磕在玻璃围栏上,难受地脸色发白。

  世界也仿佛在此时静止了。
  “周承礼你这个混蛋。”她心痛到无以复加,想要大声骂都没了力气,眼泪吧嗒吧嗒滴在脚尖。
  这个时间点,酒店花园里安静无人。只有点缀在树上的霓虹灯似散落凡间的星尘,在林美景曲线的视野里忽明忽暗。
  还有那被灯光照亮的露天泳池,碧波粼粼撩动着人心。
  美景眼前为之一亮,转身就往房间外面走,搭上电梯,去了花园。

  “哇,好大的……”她步伐不稳地到了泳池边,闻着属于泳池的味道,还没感叹完全,就见水面激起浪花,一个人影猛地蹿出了水面……
  林美景本就重心不稳,倾刻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眼前的事物一帧又一帧,缓慢流动。
  她眼睛发直,因为那人影就在一旁,正用毛巾擦试身体,而他胸前那两块实在是轮廓清晰,根本无法视而不见。
  “好大的……胸肌。”她脸红似番茄,喃喃发表感慨还打了个酒嗝,自以为音量是蚊子叫,却惹得那人扭头看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
  林美景糗得厉害,用力拍脸试图清醒,打算爬起来走人。
  无奈池边湿滑,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四脚朝天的模样反而更滑稽可笑。
  “连你也欺负我!”她烦躁地咕哝,一屁股又坐回去,开始摸索脚上高跟鞋的纽畔并解下,咒着“不要你了。”直接把鞋子往池水里用力一扔。
  光着脚果然稳得多!
  她以为是站起来了,却一个晕眩向后倒去……然后感觉身子被那高大身影稳稳接住。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脸,只知是个男人,而且定是个英俊的男人。
  一股类似绿茶的清新香气蹿进口鼻时,她莫名安心。
  “谢谢啊。”她对着那张看不清,眼睛弯成月牙状笑着,“你可以松手了。”
  “我若松手,你就会掉进水里。”男人的声音飘进她耳里,翁翁作响并不清楚,害她打了个冷颤。
  她咧起嘴来笑,两只小手拼命摇:“没关系,我不恨你。因为……我是一个好人。”然后娇羞地伸手捂嘴,“真的,我可好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见男人一动不动也没有搭话,她不高兴地撅嘴:“不相信就算了。不知道我的好,是你的损失。”
  “你哪里好?”男人终于又问,声音依然没有温度。
  林美景这下来了精神,一点也不客气,靠在那滑溜溜的胸膛上,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我跟你讲啊……我从来都不乱发脾气!我也从来不乱买东西!我不挑食,没有恶习,存得了钱,但也不抠门。
  “乐于助人,还资助过贫困小朋友!我长得也还算过得去,胸也有,屁股也有。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男朋友没时间陪也没关系,我总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最重要的是,我爱一个男人就会从一而终。”
  说到这里,她八婆地捂嘴一笑,凑到人家耳畔神神秘秘地接着说:“偷偷告诉你,我还把初夜留着。”说完,又羞又臊笑个不停,连眼泪水都溢出来。
  “我这么好……”她笑着离开了安全臂弯,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变成嘤嘤哭泣,“我这么好,他竟然跟别的女人上床?”
  这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哭到全身乏力时,感觉到整个人腾空被抱起。她没有尖叫,而是舒服地靠向那又香又软的胸口耷拉着眼皮。
  隐约中,她看见那漂亮如花瓣的唇角微微上扬,然后到她耳边细语撩拨:“要报复么?”
  她从头到脚立即软麻无力,点了点头……
  再睁开眼时,林美景浑身酸痛地从一张丝绒大床上爬起来,喉咙也似被硫酸烧过,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来。
  再也不喝酒了!她在心中狠狠发誓。
  “雪丽?茵?”她头痛欲裂地四处张望,口干舌燥只想要一杯水。

  她伸手抓了抓头发,被单也不裹,赤身裸体地就往浴室去。
  哗啦一声,随着浴室门被推开,她脑门撞上一个不软不硬的物体。
  她眯着眼睛,挠着耳朵,抬头扫了眼……
  “茵茵,先让让我。”她懒懒地招呼一声,反应了三秒才惊觉不对,眼睛立马瞪得比羚羊还大,终于意识到挡住她的是个……男人!

  她立即惨叫、捂胸、原地蹲下,花容失色惊声尖叫:“救命!别过来!别碰我!我有病的!”
  感觉到眼前有气流飘过,她瑟瑟发抖地睁开眼睛,一个高大匀称、浅色暗花衬衣,浅灰色西裤的男人背影印入了眼帘。
  林美景立马愣住,从下至上将这背影打量,一直瞧到男人的后脑勺……第一反应,这后脑勺还真好看。
  此时,男人正打开衣帽柜从里面拿出一条彩色印花领带,翻起衣领将领带绕过。他的手指白晰纤长如玉,捻着领带边缘的动作极为优雅。
  林美景一时间更是傻了眼。
  她承认自己是个手控,但远远瞧见就惊叹成这样,真是见了鬼了。
  可是……他不逃,这般悠闲地打领带,会不会太藐视她这个‘受害者’?
  她不解地蹙眉,意识到还赤着身子,窘迫地抱着双膝趁机往床边挪了两步,伸手将被单扯下包住自己。
  她终于得以站起身来,赶紧用余光四处瞄了圈,也就床头那个水晶烟灰缸可以防身。
  她小心翼翼挪动脚步,举起烟灰缸打算朝那漂亮的后脑勺击过去,突然就听见个幽冥般的声音响起。
  “背后袭击也算好人?”

  水晶烟灰缸在手里抖得厉害,林美景一手揪着胸前被单,完全是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她话音未落,男人终转身露出卢山真面目。
  这是一张她永远也难以忘记的面孔。作为男子来说,这样的面孔太过惊艳,不是可以用‘俊’或‘帅’来形容的。
  阴柔和阳刚之间,这面孔美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丁点毛病的感觉极不真实。
  而男人完全不在乎这种惊为天人的注视,眼珠落在眼前人身上,幽黑如墨的瞳孔,冰冷得令人窒息。
  林美景呼吸凝了几秒,见男人挪至沙发坐下,视线情不自禁也跟随过去。
  男人显然很适合现在这个发型,二八分的侧分背头,发际线这边理得干净利落,稍长的发都一丝不苟梳在另一边。

  他上半身肌肉撑得这件衬衣很有形,翘起来的二郎腿长得让人挪不开眼。
  彼时,他从沙发旁边的边几拿起一包开过封的香烟,修长手指抽出一只白如雪的香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动作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林美景听过,抽烟的男人分为两种。一看就粗俗讨厌的,另一种则是艺术,会害女人爱上。
  她失神之际,火柴划过的火光已经熄灭,那如花瓣般的薄唇喷吐出一阵青白烟雾。
  林美景呆茫地看着,这才意识到烟雾背后的那双幽黑眸子正盯着自己。她想说话来着,舌头却不争气地打结。

  下秒,男人将重心往一边扶手靠了靠,将手肘抵在那宽阔的沙发扶手上,拿着烟的手停在空中,大拇指抵在太阳穴上,眼神在烟雾后,颓靡而撩人。
  林美景心尖上莫名一颤,还是似木头般愣在那里,再次扫过男人那健硕的胸前,眼前突然晃过昨晚的零碎片断……
  “受谁指使?”男人音频低沉得十分悦耳。
  林美景眉头一蹙,不禁收回神来。

  再看男人,那湛黑的眸子里冷冰冰的,本该轻狂,却成熟稳重得让人感受到轻谩。
  她林美景的包子人生在昨晚就结束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战战兢兢地把烟灰缸举起来示威,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凶。
  “你到底谁啊?为什么在我房里?我告诉你,不要装模作样啊。惹急了我,我做什么都不必负责,完全是正当防卫。”
  她灵光一现,还不忘补充,“还有,你别想跑,外面全是摄像头。”

  男人一动不动,只有咀嚼肌似有似无地轻扯了一下。
  美景目测男人手腕上的那块表价值不菲。余光再扫向阳台,开启福尔摩斯脑容量。“你进来偷东西的是吧?偷了隔壁,然后逃到我这间来?”
  男人还是不动,眸底的光跟着沉了沉。
  美景不爽地拧起眉头,越看越觉得不可能有人长成这样,八成是伪装。“你……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啊?”
  可男人还是保持沉默,目光似在欣赏一只马戏团滑稽表演的动物。

  “好!等警察来了,你去和他们说吧!我才不会做好人放你走!”美景说着就拖着笨重的床单,去床头那边拿电话。
  男人不慌不忙将手中烟在边几上直接碾灭,薄唇轻启:“衣服还没穿就翻脸不认人,嗯?”
  美景愤愤按下第一个数字,却立马怔住。
  她打量着自己这幅样子,还有全身的酸痛,一颗心瞬间发凉。她放下电话,绕到可以看见男人的角度,脸上除了残留的彩妆,还有恐惧。
  “我们……”她都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只感到喉咙蠕了两下,“睡了?”
  男人低头看了眼腕表再抬眸睨过来,两条眉毛一上一下,以示这个问题有多么愚蠢。
  林美景气焰全无地倒抽一口凉气,立刻觉得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地伸手扶住床尾,难以置信地拼命摇头。
  她真的不该喝酒,这是不可挽回的错误!

  “混蛋。”她咬牙切齿,杏眼含着泪瞪过去,“你怎么可以……”她想要痛骂,舌根却僵硬到无法继续。
  “趁人之危?”男人懒洋洋地把话接过去,绝美冰冷的面容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对,就是趁人之危!这人竟然连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美景看着他的全然无所谓,又愤又恨地瑟瑟发抖,“你……你太过分了。我一定,一定要报警。”
  “那么多摄像头,人尽皆知更有意思。”男人轻扯一边嘴角,连嚣张都是漫不经心。
  闻言,林美景脑子里轰鸣一声,似瞬间坠入无底深渊。这个‘你情我愿’‘别有用心’的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她耻辱得脸上热辣发麻。
  这时,房间门传来滴滴的刷卡进入声,一个西装革履中性打扮的短发女人走了进来。林美景惊愕地将被子包得更紧,正想躲,却见女人完全视她为空气,径直走到男人面前。
  她不明所以地愣住。
  短发女人将手里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双噌亮的黑色皮鞋,蹲下身将皮鞋放在男人面前,十分恭敬地说:“老板,该出发了。”然后将男人脚上拖鞋取掉,再捧着他的脚小心放进皮鞋中。
  短发女人低眉顺眼地为其系着鞋带,卑微的模样令美景这个旁观者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男人如遥不可及的神祗,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场,似是尊贵,又似是戾气。
  林美景不安吞咽下口水,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是不可以招惹的。
  鞋子穿好,男人站起身来,一边让短发女人伺候穿上外套,一边冷声交待:“处理下。”
  “知道了,老板。”
  “你不能走。”林美景急忙想要拦住他,“事情……还没有说清楚。”
  男人满不在乎地睨她一眼,脚步如风擦肩而过,残留下一抹不浓不淡的古龙水香味。
  美景嘴巴像被缝了线,脚也似有千斤重,憋屈地忍着泪,然后吞下自己就是个失败者的事实。
  下秒,短发女人将一张支票塞到她手里,语调清冷地说:“你是什么目的,受谁指使都不重要。你若是聪明人,就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美景一凛,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

  “不需要,我不是妓.女。”她愤愤地拒绝,恨不得吃他血肉,又怎会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钱。
  短发女人无所谓地一个冷笑:“若不想招惹麻烦,请自行服必须药物。善意提醒,年纪轻轻别把自己搭进去。这是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
  林美景听见门被关上,再看着床尾的干洗袋,眼泪终顺着脸颊滴染在支票上,晕花了那并不关心的数字。
  她扭身即看见镜中的自己,脸上花得似小丑,愚蠢的样子令人发笑。她啜泣着将手中支票撕得粉碎,冲进浴室,蹲在水下,抱着身体哭了很久。
  她曾经视为宝贵的东西,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好初夜就这样,没了?就像她付出了七年的感情一样,连皮带肉不见了。
  如此冤枉,她却无能无力,连一声厮吼都没有,只能任人践踏。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出了酒店,她穿着一次性拖鞋恍惚地走在大街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包,突然间不知该往哪里去。倒霉如她,恐怕去找人借个1块的公交费,都会被误会是骗子。
  庆幸这个位置离她的新房不算远,那里有备用钥匙。
  这样想着,她途步去了新房。
  房子两室一厅,是她用血汗钱付的首付。决定结婚时,周承礼说他没钱又不想麻烦父母,于是美景又向雪丽借钱装修。
  到了新房门口,她从地毯下摸出备用钥匙开了门,却看见最不该出现的人站在屋子里。
  林美景想过再见他该是怎样的画面和心情,或许如雪丽交待的,先上前赏他一个大耳光?
  但看见他脸的这一刻,想起这七年错付的青春与真心,除了心痛再无其它。
  周承礼的表情闪过一丝意外,但仅仅是闪过。因为很快,他的目光即变得温柔,只不过是投向另一边。
  林美景愣在门口,呆茫茫地看着女人扭动着腰枝靠过去,亲密搂过周承礼的腰,丰满的上围紧紧贴着他,然后朝自己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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