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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四年我在岭南拉海岭林场当管理员所见到的巫术
作者:
南越小爷
日期:2017-01-08 17:58:46
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巫术传承千年,一直未得到官方认可,信者奉若神明,不信者嗤之以鼻,而1974年我在岭南拉海岭林场的那段时间让我有幸接触到神秘的巫术江湖。我曾将几十年前的经历讲给我的一些兄弟和朋友,可信者寥寥无几,多数一笑置之。可多年过去了,这些事情依旧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恍若昨日,遂动笔将其纪录下来,权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信者莫追根溯源,这种事儿玄乎其玄,可大可小,切莫伤人害己。
我叫秦城,北京人,生于五十年代末。那位爷该问了,你肯定赶上过十年浩劫,当过知青吧?我只能这样说,知青我踩到个尾巴,我高中毕业后没几年知青就开始返乡了。十年浩劫时我还太小,唯一参与的就是当个红小兵,扛过红缨枪,村口站过岗。
不过十年浩劫对我家人的影响却很大,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我爷爷。我爷爷叫秦明宇,原本算是个中医世家子弟,曾经家境殷实,老一辈还在宫廷里当过御医,不过正所谓“富贵无三代,清官不到头”,家族到了他老人家这一代也算是没落了。
家道中落这事吧倒也怨不得他,我爷爷从小接触中医,耳濡目染,再加上有几分天赋,五岁时就能开方子,这在当时也算是奇闻一件。可他老人家时运不济啊,一个伤风感冒到了他手里也能整得人丢了半条命,同样的方子,别人开的能治病救人,他开的那就要人小命,久而久之认识的人给他取了个诨号“妙手阎王”,看病的人自然也寥寥无几,再加上当时社会动荡不安,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老人家虽然运气不佳,但脑子倒还活络,他为了维持生计,变卖了祖上的田产,在城郊盘下一处客栈,勉强维持生计,三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媳妇也娶不上,要是别人早就急得团团转了,可他是一点不发愁,一门心思都在客栈二楼角落房间的那一摞医书上了。
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光看书哪怕是通晓古今医书那能有什么用?可话说回来,但凡是听说过妙手阎王的人,宁可病死也不敢找他看病啊!得不到实践的机会怎么办?老人家一琢磨,得,人不让我治,那我就拿动物练手吧!
起初是邻居家生病受伤的小猫小狗,后来老爷子觉得根本不过瘾,开始白天到附近的山上和田地里四处找受伤的动物,晚上锁在楼上小屋里给它们治病。
一来二去老爷子这个怪癖被传得尽人皆知,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先生,整天给那些阿猫阿狗看病,都拿这事当个笑话,唯独老爷子充耳不闻,依旧乐此不疲。
半年后的一个晚上,老爷子做了个梦,他梦见一个白衣书生,长相俊美,盛夏时节,手上拿着一把纸扇,披着一件淡黄色貂皮大衣来到他客栈。白衣书生见到老爷子十分有礼的鞠了一躬。
老爷子一脸惶惑,不知眼前这白面书生来此何为。那个白面书生微微一笑,张开红唇皓齿,开门见山道:“请大夫医治恶疾!”
老爷子立刻摆手拒绝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有个诨号,叫妙手阎王,经过我手的病人,非死即伤,现在只敢给动物医治,我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白面书生闻言不惊反笑道:“我这病非您不能医治!”
老爷子闻言一头露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白面书生,看他穿着举止像个芊芊公子,也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真是奇哉怪也,莫非这世上还真有不要命的主儿?
白面书生见老爷子愣在原地,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摆在桌子上,道:“倘若您能给我治病,那这锭金子就是您的!”
老爷子看着烛光下金灿灿的金子不禁皱了皱眉,说道:“金子你拿走,如果你相信我的医术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
白面书生思忖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你患在何处?”老爷子问道。
白面书生立刻将外面的貂皮大衣脱掉,又脱掉里面的丝绸大褂,转过身去,这时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老爷子举着手中的煤油灯来到书生身后,只见书生后背上正中有巴掌大的地方呈淡黄色,上面画着一些鬼画符一半的图案,周围用粗线草草缝合,缝合处已经溃烂,散发着恶臭的脓水从四周流淌下来,已经将书生的衣服完全浸透了。
“你这是怎么弄的?”老爷子看着书生的后背惊得目瞪口呆。
“先生,您能不能帮我那那块死皮取下来?”书生诚恳的问道。
“这倒不难!”老爷子盯着书生的后背说道,“可是这块皮上面画着的是什么?”
书生微微摇了摇头,大颗大颗的汗珠已经顺着书生的额头流淌了下来。医者父母心,救人要紧。老爷子一面在火上烤着刀子消毒,一面煮了一碗麻黄散喂给了书生,手中握着那把刀小心翼翼地下刀,位置精准,刀法纯熟。
小半个时辰,他就把书生后背那一块皮全部剥离了下来。书生感激涕零,承诺日后先生若遇凶险,必鼎力相助,说完打开窗子,化作一只硕大的白毛狐狸伴着一阵清风飘然而去。
老爷子惊出一身冷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疑惑这个梦怎么会做得如此真实,忽然他皱了皱眉感觉屋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他急忙下地,点亮煤油灯,只见桌子正中放着那一锭金灿灿的金元宝,桌子一旁还有一块巴掌大画满了鬼画符的皮。
日期:2017-01-08 19:00:00
老人家是又惊又喜,他将金锭和那块画着鬼画符的皮小心收藏在书柜中,未敢向外人提及此事。生活再次恢复如常。一晃半年有余,这天中午一个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客商牵着五六匹花色各异的马来到客栈投宿。
那客商穿着一袭黑衣,肤色黢黑,贼眉鼠眼,眉间带着一丝淡淡的黑气,说话间闪烁其词。而他带来的马匹眼神哀怜,让人看了有些莫名心酸。客商让老爷子好生看管那些马匹,但是绝对不能喂它们喝水。老爷子虽然好奇,但是既然客商如此交待,也只得诺诺答应。
当天夜里那些马匹叫唤得异常凄厉,老爷子常年给动物瞧病,见那些马匹被渴得不成样子,怜悯之心顿生,本想给它们饮一点水,可想到客商的再三叮咛,最终还是放弃了。
第二天客商一早便离开了客栈,离开之前那贼眉鼠眼的客商再次叮嘱,千万不要给他的那些马匹喂水,并且给了老爷子一些钱物当作报偿。老爷子本也不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否则当时早就接受狐狸的馈赠了。不过秉承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信念,老爷子还是没有给那些马匹饮水,任由那些马肆意嘶鸣。
客商傍晚才回来,一起牵回来的还有三五只羊羔,这些羊羔看上去十分怯弱,而且和那些马匹一样,眼神里充满着哀怜。客商这次多给了老爷子一些钱物,再次叮嘱无论如何也不要给那些马和羊饮水。
老人家早已经心生疑惑,没有一口答应,只是沉默不语。客商微微笑了笑,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进入房间睡觉去了。那一晚,后院中那些马和羊叫的更加撕心裂肺,老人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始终无法安眠。
估摸着已经是二更天了,老人家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他心下狐疑,都这时候了,难道还有人住店不成?他披着衣服掌着灯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望,只见之前的那个白衣书生正面色焦急地站在门外。
老爷子心头猛然一惊,半年前那晚的情景此刻依旧历历在目,眼前这年轻人应该非我族类啊,他怎么会这么晚到这里来呢?想到这里老人家顿时面无血色。
正在老人家踯躅不定的时候,只听外面的书生彬彬有礼道:“先生,承蒙先生救命之恩,小可今天是来报答你的!”
“报答我?”老爷子疑惑地问道。
“对,先生可知今天你已是大祸临头了!”白面书生煞有介事地说道,“先生快快开门,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老人家当然不信,这朗朗乾坤,哪和哪就大祸临头了,而且他见过这书生的真身,是一只狐狸,老人都说这狐狸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他不敢轻信书生的巧辩,于是道:“如果你还念及当年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就速速离开,找个深山老林修炼去吧,不要再道扰世人了!”
书生有些着急了,长叹一口气说道:“先生,我未曾骗你啊,您确实是大祸临头了,住在您这里的南方客商醒来之时,就是你的死期大限啊!”
“胡说八道!”老爷子有些怒道,“我和他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
“先生您是慈悲善人,可您听说过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吗?”白面书生神情焦急却极力压低声调说道,“那客商本是黑巫,以巫术拐卖妇孺,住在你处,见你对其起了疑心,他走时为防止行踪泄露必定会杀你灭口啊!”
日期:2017-01-08 19:01:00
“你说那个客商是专门以巫术拐卖妇孺的黑巫有何证据啊?”老爷子早些年曾经听闻有一些黑巫专门做一些鸡鸣狗盗,丧尽天良的勾搭,而且那客商的行为确实让人生疑。
“这个简单,你现在趁着那个黑巫熟睡之际,舀一瓢水饮给那些马和羊,立见分晓!”白面书生叮嘱道,“您千万小心,不要把动静闹的太大,否则那黑巫醒来可就糟了!”
老爷子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他早就觉得那个客商心怀鬼胎,听书生一说,更加确信了几分,不过,用巫术把人变成马羊倒是闻所未闻。他立刻迈开小碎步走到后院,一进后院,那些原本熙攘哀鸣的马羊立时安静了下来,便如同是人一般盯着老爷子。
老爷子本来怀疑占了两分,白面书生的话又让他信了两份,此时那些马羊的表现更是让他多信了几分。他快步走到水缸前面,轻轻舀了一瓢水,望着那些马羊,只见那些马羊的眼中流露着满满的渴望。他一面抬头望着客商的房间,一面小心走到马羊旁边低声说道:“我这一瓢水饮给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是人的话,破解了巫术之后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那些马羊立刻点了点头,这时候老爷子是完全相信了。他来到一匹马身边,将水瓢凑到马嘴前面,那匹马立刻低下头“汩汩”的饮着水瓢中的水,一瓢水喝完,只见那匹马忽然倒在地上“腾”的一下变成了一个披着马皮赤身裸体的妙龄女子,这姑娘虽然脸上有些脏,但是却依旧如花似玉。姑娘见自己恢复了人样,全裸着身体,脸上立刻飞过一抹绯红,她裹了裹身上的马匹,立刻跪倒在老爷子的面前,轻声掇泣起来。
老爷子见果然有效,立刻搀起那个姑娘,两个人快步走到水缸前,正准备把水分给其他人,谁知那姑娘刚刚接近水缸,身后便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铛啷,铛啷……”
他和姑娘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姑娘的屁股后面竟然还连着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端拴着一个铜铃。
“不好!”老爷子面如土色地轻声喊道,与此同时,楼上客商所住的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房间内传来了一阵仓皇的脚步声。
他一时有些慌张,躲也不是,藏也不是,身子就像是定在了原地一般。一转眼功夫儿,那个贼眉鼠眼的客商已经赶到了客栈后面的院子里,他左手手腕上盘着一条五色蛇,突突的吐着火红的信子,右手握着一把杀猪刀,面目狰狞,目露凶光,站在距离他和那个姑娘五六米远的地方,紧紧地咬着牙盯着老爷子和那个姑娘。
姑娘被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怯生生地躲在老爷子身后,偷瞟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客商。我爷爷喉头微动,凝眉瞪目,他平生从未和人动过手,更别提眼前是这么个凶悍的黑屋了,不过此时命悬一线,他心里早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和他奋力一搏了。
“呵呵,原本我还想留你一条性命,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怨不得我了!”客商的声音有些尖锐,让人听了身上不由得直冒鸡皮疙瘩。
“你眼中就没有人命吗?他们都是妈生爹养的人,你竟然把他们和牲畜一样买卖,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老爷子手心出汗,仗着胸中的一口气大声呵斥道。
客商狰狞地放声大笑,笑声犹如夜枭般诡异,让人身上发冷,他手握着尖刀一步步向老爷子的方向靠拢,语气低沉地道:“人生本如草芥,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只要能换来钱就行!”
话音未落,那客商已经出手,说时迟那时快,老爷子怎能想到他竟然会下黑手,根本毫无防备,眼看刀子已经迫在近前。忽然一个白影闪过,那客商“哎呦”一声,紧接着“仓啷”一声,杀猪刀掉在了地上。客商一脸惊慌,还没有缓过神来,一个黑影不偏不倚正戳他面门,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体向后退了五六步才算站稳脚,登时,一股血从鼻孔中淌出,流入口中,腥涩无比。
他定睛观瞧,只见一个白面书生挡在老爷子面前,这书生长得干净,俊美,男生女相,哪怕是女子也会妒忌这书生的长相。他一抖手,将手中的彩色毒蛇抖向那书生,书生身手极快,用扇子在空中抖了几下,那条蛇竟然断成了几段。
客商大骇,转身便向外逃去,书生急忙紧跟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院子里。这时老爷子赶紧和那个姑娘将水分饮给了其余的马羊,片刻功夫,那些马羊全部变成了人形,原来那些马全部是妙龄女子,而那些羊则都是十来岁的孩童。老爷子唯恐客商会再回来,立刻将这些妇孺全部藏进了地窖中,自己则坐在院子里等待着白面书生。
天蒙蒙亮的时候,白面书生终于返回了客栈。他告诉老爷子自己整整追了一个晚上,可最后还是被那狡猾的黑巫跑掉了。黑巫向来心胸狭隘,而且有仇必报,如果惹到了黑巫,他们往往会将人折磨而死。不过他可以教授老爷子一些巫术法门,这样即便黑巫再次找上门来也不用怕。
后来老爷子了解到第一个被她解救的姑娘来自岭南的深山,父母双亡,两人天长日久,暗生情愫,半年后来二人结成连理。此后三年,老爷子以白衣书生为师,学习了一些巫术,而且这三年老爷子的医术也开始被世人认可。
三年后,白衣书生忽然辞别了老爷子,他临别之际告诉老爷子,其实多年之前他曾被巫师封印,老爷子替他取掉的那块皮实际上是记录着巫术的人皮,那上面记录的巫术早已经失传了上千年。他因为那块人皮封印,不堪其苦,后来听闻老爷子专门医治动物这才斗胆前来。现在两人的缘分已尽,到了分别之际,让我爷爷将那块人皮小心保管。
自此之后,爷爷便再也未见到过那个白面书生,不过,那之后爷爷便在家中为其立了牌位,每日奉香。十年浩劫之时,红卫兵曾经闯进家中,让他将牌位毁掉,但是爷爷却抵死不从,便因此被扣上了一个牛鬼蛇神的帽子,住进了牛棚,没多久老爷子就疯了,最初大家以为老爷子是装疯卖傻,不过,很快爷爷一次发疯,竟然硬生生的戳瞎了自己的双眼,那个装疯的人会自己戳瞎双眼啊?
老爷子因为发疯勉强逃过一劫,可传奇就是传奇,老爷子疯倒是也疯的很雅致。他平日不打不闹,还时不时唱点京剧小调,可就是不会与人沟通,你问东,他说西。半年后我奶奶过世,爷爷就像失去了最后的一点支柱,身体彻底垮掉了,到最后根本爬不起床来。而我九岁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老爷子忽然从床上爬起来了。
那年我记得清楚,早晨下了一地的雪。我醒来的时候,老爷子一个人披着棉袄坐在雪地上,院子里的雪里画满了奇形怪状的鬼画符。我最先起来,好奇地走到老爷子身边,老爷子虽然双目失明,但是耳朵却极其灵敏。他向我招了招手说道:“小城,你过来……”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爷爷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又惊又喜地走了过去,说道:“爷爷,您好了?您不疯了?”
“呵呵,我从来就没有疯过!”爷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心想原来还真是被那些人说着了,爷爷一直在装疯卖傻。
“小城,你脑子好使,把这雪地上的东西都记下来!”爷爷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爷爷,这是啥啊?”我望着眼前的鬼画符发愣。
“别问了,等你长大了说不定就知道了,你只要把他记好就行了!”爷爷拍着我的脑袋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那时的我哪懂那么多,爷爷说让记住,那就一定要记住。
“记住了吗?”过了几分钟爷爷问我道。
“记住了……”我连连点头。
“记住了就好!”爷爷把我抱在怀里,用他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说道,“哎,爷爷这辈子有两个遗憾的事情,第一件就是没有见过你们几个孙子孙女长啥样。第二件事就是一辈子没有去过岭南!”
“爷爷,那您多摸摸我,记住我的长相!”我拉着爷爷粗糙的手放在我的脸上,“等到来年开春,春暖花开了,我再陪爷爷去岭南……”其实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岭南在什么地方,或者只是这座山外面的某个不太远的地方吧,更不会想到之后的十几年我会在那里经历那么多离奇的事情。
“呵呵,好孩子,好孩子!”爷爷轻轻的摸着我的脸,稍微有些刺痛,可是却很舒服,我就这样躺在爷爷的怀里,直到他的手越来越慢,身体一点点变冷。那年我九岁,那年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回光返照。
老爷子就在那个冬天大雪的早晨结束了传奇的一生,没有改变任何东西,确切的说什么东西都没有改变,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除了一个小叶紫檀的盒子,一摞厚厚的藏书。
日期:2017-01-08 19:28:00
爷爷过世后,我一直住在他生前住过的小屋子里。爷爷生平最爱看书,虽然浩劫中毁掉不少,不过剩下的也足够我打发闲暇时光的了。
他的藏书以医书居多,也有些鬼怪志义小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爷爷的床下发现了一个小洞,里面竟然藏着一本笔记,上面写着《解巫录》,我轻轻翻开书,里面除了一些文字,都是一些和当年爷爷让我记下的鬼画符类似的图案,上面记录着爷爷知道的各种巫术和符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巫术吗?我不确定,但是上面记录的东西却让我长得不少见识。
几年时间不知不觉中那些书的大部分内容我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偶尔去医馆帮忙,见到病患也能开出一两剂还算靠谱的方子来!
我爹最大的心愿是我能继承祖上衣钵,进入医学院深造,继续学习中医,为此他没少费心找人,那年月还没有恢复高考,能不能上大学全靠举手投票,可因为爷爷的关系,高中毕业后选了几次都没能选上。不过这对我来说倒不是件坏事,因为我更希望的是能参军入伍,保家卫国,于是偷偷跑到武装部报了名!如果没有出那件意外的话,可能我就要与后面的故事擦肩而过了。
我记得那是1974年刚过完春节,阳历二月多,正是数九隆冬天寒地冻的时候,那天早晨我刚被一泡尿憋醒,就听外面有人在敲玻璃!
“棍子,鬼鬼祟祟的干嘛呢?”父亲出门倒尿桶和正鬼鬼祟祟向我屋里张望棍子碰了个正着,棍子一惊,赶紧双手作揖对我家老爷子说道:“秦叔过年好!”
“你也好!”父亲说完向我的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道:“来找城子的吧,他可能还没睡醒,你直接进去就行!”
“好嘞!”棍子满脸堆笑的钻进了我屋子,进了屋子见到我棍子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带着哭腔地说道:“城哥,出事了,你得去看看!”
“咋回事?”我见棍子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赶紧问道。
“是大军哥!”棍子唯唯诺诺的说道,棍子叫周顺,长得一米八的个头,却从小骨瘦如柴,瘦的戳在那里像根棍子,住在一个胡同里,大伙总这么叫,一来二去的就忘记他本名,只知道他叫棍子了。棍子家是外来户,听说是从湖北搬来的,为人精明,贼能算计,用大军的话说这孙子粘上毛比猴还精,唯独有个缺点就是胆小。
“大军?”我豁地从床上坐起来了,“他不是又和人插架去了吧?”
大军也是我铁磁,为人局器,算是附近一带的狠主儿,他家老爷子是抗美援朝功臣,性子火爆,大军继承了他家老爷子的火爆脾气。不过大军人长的比他老爷子帅气的多,附近的小姑娘没有他没撩过的!而且这孙子不但胆子大,身手也好,据他自己吹牛逼说这身功夫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几年前刚来北京的时候就带着棍子我们仨和比我们大十几岁的京城老顽主小西天插过架,一个人打五个,虽然最后都住院了,不过这小子的名号也打出来了,基本上没人敢惹这个活阎王。
后来我总结了下,这孙子的招数没那么多花哨,但是秉承了三个原则:阴,恨,准。出手阴毒,绝对是趁人不备,下手极狠,力求一击治敌,位置准确,必定是关节,软肋那些最脆弱却不致命的地方。
“不,不是!”棍子吞吞吐吐的低着头,握着拳头说道。
“你丫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是想急死我是怎么滴?”我生气地穿着衣服说道。
日期:2017-01-08 2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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