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逢君

作者: 雪里的绿萝

  日期:2017-01-15 12:51:00
  和Y君相识,是在今年波澜不惊的秋季。
  我是绿萝,江南小城里一枚普通的人民教师。在Y出现之前,我已经云起云落地在这座小城里生活了365天。
  Y君是今年转到我们学校的,并且被分到了和我同一年级。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是在值周册上。学校的值周册,我的下一个人就是Y君。学校的规矩是,一个人值周之后,把值周册自行放到下一个人的桌子上。
  当天我去了另一个楼层的办公室,那里有我在单位最好的朋友小眉,手拿着值周册,我问小眉:XX烨(也就是Y君)是哪一个啊?他办公室在几楼知道么?
  小眉仰着下巴对我指了一指:那就是他的办公桌。
  我讶然,原来和小眉一个办公室。
  他的椅子上空无一人,我还想呢,名字还挺好听。于是就把值周册放到了他的桌子上,转身回去上课了。
  第一次见到Y君的庐山真面目,是在单位的一次集体活动上。

  我和小眉坐在一起,谈到了好玩的事情,突然哈哈大笑。前面的人被惊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笑得花枝乱颤的我们,随后也无语地笑了一下。
  我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问小眉,这是这学期新转来的老师么?
  小眉:对啊,和我一个办公室的,XX烨。
  回家之后,他通过学校的微信群找到了我,发来了微信验证消息。

  日期:2017-01-15 13:01:57
  通过了他的验证之后,我也无话。
  我和小眉也算是患难之交,同时来到这里,一起摸爬滚打,现在在同一个小区住在对门。所以放学后时常两个人结伴回家。
  通过他验证信息的第二天,放学后我去小眉办公室等她回家。Y君办公桌更靠里边一些,他探出头来问我:你是绿萝吧?来自XX?
  我礼貌地回应:是的。
  Y君:很有味道地方,我对那里有莫名的好感。
  我一笑:谢谢,有眼光。
  算是正式地打过了招呼。
  回家后,收到他的微信,一个和我家乡有关的趣味视频。我简单回复了几个字,就再也没有回应。
  第一次和他私下有接触,是因为单位里另一个好朋友,她比我稍微大一点点,她和Y君是旧相识的好朋友。

  我和她是歌友,两个人都喜欢唱歌。那天她微信我,邀请我去KTV 。我到的时候,发现Y君也在。
  突然发现,原来Y君唱得中气十足,感情充沛。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看了看Y,因为他的歌声。
  后来他说过,没想到我唱歌台风那么好。
  日期:2017-01-15 13:08:12

  第二次和Y君私下有接触,也是因为我的歌友同事。她邀请我去景点玩,结果来接我的是Y君和Y君的几个朋友。
  原来歌友已经在终点等我们了。
  坐上了车,我有点尴尬,和Y君都不熟,更别提他的朋友了。他也就礼貌地给我介绍沿路的风景,终于到了目的地。
  刚开始的时候,我挽着歌友,他和他的好友走在后边。等到后来就是,他们集体走在一起,我总是落后。要么就是蹲在花丛里拍花,要么就是跪在地上拍路,他们经常走走就停下来回头找我。
  等到我把照片传给他们的时候,他们有点呆了,没想到我把风景拍得那么美。
  回去之后,这些人浩浩荡荡又去了KTV 。
  唱得淋漓尽致,嗨爆全场!
  日期:2017-01-15 13:18:18
  不过那时,我和他的接触仅限于此。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发了一个朋友圈,感慨最喜欢的那家烧烤店停止经营了。
  随后Y发来微信:要吃夜宵么?我知道有一家烧烤,味道很正宗,要不要试试?
  天色已晚,我怎么可能单独跟他去吃饭。

  于是我回:太感谢啦,不过太晚了,不吃了。
  Y君:美食不分早晚。
  我:多谢,但是真的不去了。
  一方面,我和他并不熟,私下单独见面不好。另一方面,我对他没有特别的情愫,怕接触多了人家会误会。所以直接拒绝。
  他有健身的习惯,自从那次拒绝他之后,他又几次健身过后约我夜宵,我都以怕胖为理由回绝了。

  日期:2017-01-15 13:30:29
  关系有了一点进步是因为某次单位的事件,我心里委屈,但是不能表现更不能表达。
  正巧这会儿他发我微信,他竟然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于是说:你下楼,我们去操场走走。
  我也正想逃离,就下楼随他去了。
  那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走在一起吧,不过我被工作的事缠绕,根本没有花前月下的心情。
  他很聪明,见我没有倾诉吐露的意思,也就不提这茬,直接跟我聊家乡,聊好玩的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临走前才说,工作就是这样,尤其是你们,会更加不容易,凡事看得开,也就开心了。

  心里有一点触动,第一次觉得Y君是我在这里可以信任的朋友。
  再有一次,我班和另一个老教师班的学生发生了矛盾。那个老教师在全校师生集会的时候来我班找我兴师问罪。
  那气场,我有点懵掉。
  正在我无语之际,Y从我的左侧信步而来,他虽然不便插言说什么,但是他站在了我的旁边,和我一起注视着愤愤不平的那个老教师。
  那一刻突然觉得好像身边的这个存在是一个柱子,一个突然出现的可以支撑的柱子。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长这么大,我向来一切都靠自己,也养成了独立坚定的性格。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异乡打拼,工作单位的竞争真是让人焦头烂额。但是我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我知道凡事尽心尽力,挺一挺,一切都过得去。

  但是那次,他无声地站在了我的身边,突然莫名地,和那个咄咄逼人的同事讲话时,我多了底气。
  日期:2017-01-15 13:40:28
  过了几天,放学后我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准备回家,他路过就进来,和我闲聊几句。
  Y:我待会儿去健身,要不要一起?
  我抬头:不去了,我不喜欢健身。
  Y:那我要先去吃饭,一起吧。
  那会儿我正饿着想吃烤鱼呢,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心动了。
  Y:想吃什么?

  我笑道:烤鱼!
  他有点意外也有点开心。说:走!吃烤鱼!
  我随着他下了楼,他回办公室拿了包,转身就带着我去了学校的停车场。
  烤鱼一如既往的好吃,我们一直在聊天,聊我的家乡,聊我最近的生活。
  就像是老朋友。
  吃过饭后,他开着车说,带你去兜风吧!

  我:好!
  都不知道他开车带我去的是哪里,总之一点点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车里载着有质感的音乐,我们在路上绕啊绕绕啊绕。
  忽然发现,他车里有好多我喜欢的音乐。
  日期:2017-01-15 14:30:21
  圣诞节的时候,Y朋友的公司组织了单身派对活动,他朋友拜托他去撑场子。他想让我也帮忙,他于是来我家这边载我。我们出发之前,还见了几个同事,一起吃的饭。其中就有喜欢他的女生。
  饭席间,真的真的很尴尬,那个女生一直在挑刺,三句话离不开他,一涉及他就是讽刺和挖苦。比如:我可看不上你,Y哥的家门我也进不去。比如:Y这种水平的,呵呵,能配什么人啊,难!再比如:我让Y帮我代了两次课,班里同学都没人好奇我俩关系,在学生眼里,肯定以为你老,已婚了。
  我觉得挺不欣赏的。喜欢一个人就要有喜欢的样子,爱而不得也要有爱而不得的分寸。这样似是而非,浪费唇舌,挺没风度的。
  我就索性低头吃饭。后来她就说到了我身上:绿萝这样有才气的,就得跟最有才华的人在一起,没人配得上。
  我心里不是滋味,我知道她的嗔怒中话里有话。
  于是我就抬头说:所谓琴棋书画的才华那是独处的事,两个人在一起只需要风花雪月就够了。
  她估计没料到我会这样讲吧,笑着对我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也回笑:语文老师的天性,实事求是。
  后来吃过饭,Y的朋友一直在催,我便拿起包,跟着Y出去了。
  对了,中间吃饭的时候,有人约我去听音乐会,这个人我没和你们提过。反正我没同意,Y当时在身边,他知道。
  吃好饭上了车他自言自语,今天有音乐会?~
  到了之后,女生一个房间,男生一个房间。让女生交出自己的手机,拿到男生那里,让男生选。选了谁手机就和谁搭档。
  尴尬的是,我的手机屏星期五的时候不小心碎了。揭开谜底的时候,Y选了我的手机。
  后来分组游戏,踩气球。前几组很激烈,那个场面真的挺吓人的。我真的做不来。轮到我的时候,我就直接躲到了角落里,有比较强悍的女生来踩我的气球,我就温柔战术,劝她们不要踩。结果我的气球完好无缺,Y被人踩了一个。
  到后来战况焦灼,就只能石头剪刀布定胜负了。
  然后,我们输了。
  惩罚措施是,两个人吃一根饼干,一共吃三根。
  虽然尴尬,但是那么多人看着,扭捏的话太丢脸,索性大方,反而没人取笑。
  Y都有点不好意思,我就视死忽如归了。
  后来转战到酒吧。他们说,新游戏开始前要做好准备,惩罚措施会有点污。我对着Y摇摇头,他就带我出来了。
  日期:2017-01-15 14:31:14

  在活动现场的时候,我一进女生的屋,真的是个个精致装扮。而且我觉得质量都很高。后来我俩结对比赛之前他陪我到另一个屋里取我的包,我就怪他,怎么不告诉我这里这么正式,人家都那么精致,就我清汤挂面就来了。
  Y站在我对面,认真地说:没注意她们,在我眼里,你才是最好看的。
  ……
  我有一点点尴尬,因为房间里灯光很暧昧,就我们两个人,他说完这句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日期:2017-01-15 14:35:36
  回来的时候他说,你不是想见一下真正的酒吧么,带你去啊?
  我点头如捣蒜。
  进去之后,就是感觉鱼目混杂乱七八糟。
  原来电视上演的酒吧状态都是写实的。
  我往前走走到音乐那里,还没有人驻唱,挺扫兴,他在我耳边说,见识到了?可以了么?

  我:可以走了!
  回到车上,我恹恹的:原来酒吧就这样子,真失望。
  他转过身说:就是要带你来看看,灭了你的念想,这地方你单独来肯定会出事。
  我:你这是承认了我的美貌。
  他再一次认真地看着我,说:在我眼里,没人比你好看。
  我笑了,打趣他:真的啊?
  他点头看着我:当然。
  车子还没发动,有点尴尬。我赶紧低头说别的转移话题。
  “酒吧都是吸烟的人,我的头发上都有烟味儿了”。
  然后,他直接挑起我的一缕头发,凑到鼻间闻了一闻,说:没有啊,还是香的。

  接下来我忘了我说什么了,又好像没说。反正就发动车子,送我回家了。
  真暧昧。
  日期:2017-01-15 14:37:58
  后来有一天学校有活动,活动结束后,Y君约我一起去吃饭。

  我和他一起去停车场的时候,撞见了我班几个男生。然后就是一阵戏谑的唏嘘声。
  我没管。假装没发现,坦然地往前走。
  上了车,他的微信有提示音。他说让我看一下,我一看,是XXX。内容大概就是让他放学的时候,方便的话带她顺路回家。(就是那天吃饭的时候的女生。)
  我就读了出来,Y说,你帮我回吧。

  我就回了:今天有事先走了,下次带~
  烤鱼是一直一直那么那么好吃。挺舒服的一点是,他点了一个东西,有四块。我们两个一人两块,我吃第一块的时候,说了一句,挺好吃。接下来我又吃了一块,还剩下一块,我就提醒他,还有一块,灭掉。
  他就笑了,看着我说,我不吃,你吃。
  中间发现了他的朋友,我挺尴尬的。他朋友问,带女朋友啊。他说,我同事。我就抬头礼貌地笑了一下。
  吃完之后,回到车里,他就直接说,走,带你去开车。
  日期:2017-01-15 14:38:56
  到了比较空旷的路上,我们就互换了位置。坐在上边感受到的是,不踏实。

  他问我,座椅舒不舒服,我说,舒服。然后他就直接凑过来帮我调整好了座椅。也就是说,他调整的是我的左手边,很尴尬的处境。还好马上就好了,我试了试油门和刹车。简直了,尼玛太灵敏了!
  他说,他选择这个品牌的车就是因为这个。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害怕,给我吓得,一口气都不敢喘,刚开始他手不离方向盘的,我真的掌控不好,好几次差点无法力挽狂澜,还把油门当刹车!
  后来好一点了,他可以稍微撒开一点了。我也可以喘口气了。我就说,YXX,你他日必成大器!
  他笑了:怎么说呢?
  我:你有弥天大勇!我这个水平的人,你也敢让我碰你的爱车!
  他一边随时作势帮我掌控方向盘,一边不经意地说:坏了就以身相许。

  我没有半分停留,玩笑立马开起:我这么贵啊。
  他立马就绷不住,泄气地笑了。
  日期:2017-01-15 14:40:03
  回来之后,我就整理了一下房间。然后他的微信。
  说了几句吧,他就给我发了一个截图。
  是那个女生的微信截图。
  那个女生说:你就不能对我好点么?
  他没回。
  那个女生:拿对绿萝老师一半的温柔也好啊。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都怀疑这种对话在现实生活中竟然真的存在,不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而是现实生活里。

  怎么说呢,真的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好像……唉,反正就是觉得特别特别怪。
  是因为我还没有对Y动心么?如果动心了,不是应该会有胜利感么?
  我没有胜利感,就是很唏嘘。
  日期:2017-01-15 14:42:55
  前段时间,我们的联系多了起来。几乎周末都在聊天。
  一日早上,他问我吃过饭了没有,我说没有。于是他说让我等着,他送过来。
  到的时候给我发了微信。我就笑着跑下去啦。他把车停到了单元门口。我一出来,就看到他坐在车里,开着窗户,我近视,看不清他的神情。
  开门进车,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和平时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他也不是平时的样子,平时大家四目相对的时候很自然。今天他几乎都没怎么说话,就是含着笑看我。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缱绻,有一点探寻,有一抹认真。
  我尽量不看他的眼睛。打开袋子,有蛋炒饭,还有他买来的煎饺。还有两个红心的火龙果。
  我忽然记起,前几天某一个下午,他微信叫我下来去校门口的奶茶店吃东西。吃好了东西之后,我们去了水果店,他的论文获了奖,请他办公室的人吃水果。我们买好快出来的时候,水果店的姐姐突然说,给绿萝买火龙果吧,每次绿萝老师来都买红心的火龙果。
  他一定,就要回头去买,我赶紧拦住,办公室分这个没有分别的水果好。他也就从了。
  没想到他记着。
  看到了火龙果,我笑了。他说,下次再做一点好吃的。
  我回他:这就非常满意了,谢谢啊!
  然后我就转身开车门,跟他摇手告别。跑着进了单元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

  日期:2017-01-15 14:46:05
  又是一个周末,他约我去某景点,两个人单独。
  十点整的时候,他微信问我,绿萝,好了么?
  我:来吧朋友。

  Y君:到了朋友。
  刚下楼,看到他的车停在我的单元门门口,说实话,我有一点尴尬,但是我肯定隐藏地特别好。(我这个人超级会隐藏情绪)
  他看我出来了,似有非无的笑。
  我打开车门甩给他一句,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然后我就去了水果店,买了水和提子,小橘子,桂圆。
  上了车之后,他递给我两本书,是关于我们目的地的风景和人文介绍。我看看书,也就不尴尬了。
  接下来就聊鬼吹灯,一边聊一边我把提子递给他吃,又给他送纸巾,又给他剥橘子桂圆的。(我是不是太贤惠了……)
  到了景区。
  真的非常喜欢这样的意境,真的是最原始的森林和最古老的民居。
  来到这里才知道什么是“曲径通幽”“浮光跃金”“清泉石上流”“小桥流水人家”。

  总之我就是要么蹲着要么侧着或者直接跪着各种取景。他就一直在我的身后。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问他,你都来过了,是不是挺无聊的?
  Y君:不会啊,我看你啊。
  我转过头,不再说话。我专注地看风景,他专注地……
  有一段是要登着有些简陋陡峭的台阶,走着走着,突然一片大叶子掉到了我的头上,力道还不小,我以为是虫子,吓得大叫,他立马上了一步,一手握住我的肩膀,一手定住了我的腰。
  这时我俩才发现,其实是叶子而已。他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了手。
  一路盘旋而上,我追着阳光的足迹,他追着我的足迹。

  要回程的时候,有一段石溪,那段石溪是在我们走的路上的一边。我想下去拍照,但是很明显,下去了肯定自己上不来。
  跪着趴着拍好了“浮光跃金”的照片之后,我往他身边走。我仰着头,他弯下身子,伸出了两只手。
  他一施力,便把我拽了上去。
  一瞬间的尴尬之后,又恢复平静。
  日期:2017-01-15 14:47:10
  回来后,我们一起去吃的火锅。火锅的时候,我俩就一直聊,天南海北,聊小时候,聊大学,聊糗事聊乐事。
  我知道他待会儿有家族聚会,于是就及时停止了这顿午晚饭。
  送我回来的路上,Y君自言自语:不想去参加聚会。
  我:也是啊,你都已经吃饱了。
  Y君有点撒娇着说:哎呀,不是~
  我:嗯?
  Y君以最快的速度扫了我一眼,同时说道:想再兜两圈~
  我转头看向窗外,笑了。
  日期:2017-01-15 14:50:09
  下一周的时候,Y君每天都约我出去吃大餐,由于各种原因我推了两次。终于第三次的时候,我同意了。
  从那天下午开始,Y有点按耐不住了。
  他明知道我有课不会鸟他,他依旧隔一会儿说一句。要么给我看日料的图片,要么给我看菜单,要么给我截图出日料的地址,怕我找不到。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说:真希望马上就放学。

  放学之后,我们分开走。他的车被别人借了去,于是就骑着自己的电动车,我从另一个校门走,打了滴滴。
  他先到的,然后微信我:绿萝,外边有蒙蒙细雨。
  我回:朋友,那叫“零雨其濛”。
  到了的时候,确有零濛的细雨。路旁川流着车辆,我站在匆忙的路口,我知道,对面店面的落地窗内已经有一个在等候的男子。
  一步一步靠近,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到一个向外张望的身影。那是Y吧。

  开门,左拐,一眼看到了他。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我们明明在同一幢教学楼,一天打了两个照面,在一天行将结束的时候,带着微风细雨,被一根丝丝绕绕的线牵住了两端,拉进了这个安静的小屋。
  他没有言语,只是含着笑意注视着我。也许是从我下车的那一刻起。
  我落了座。
  他依旧两只眼睛专注地望着我,说不出来,好像有久盼,好像有欢喜。
  服务员过来帮我们点餐。
  我选了几样之后,和他聊起天来。
  当他身后的背景不再是熙熙攘攘的教学楼的走廊,不再是纷纷扰扰的食堂大厅。而是明净剔透的窗口,暖黄色的低矮的灯光。我才忽然意识到,我们这是背着学校几千师生,偷着逃到外边幽会么?
  日期:2017-01-15 14:50:39
  挺喜欢吃那个XX寿司。Y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他注意到我爱吃的东西之后,那样东西他就不动筷了。
  所以寿司也好,后来的牛肉也好,小吃也好,我喜欢吃的他就不怎么吃了。
  我说了出来,让他多吃点。他就浅笑一下,把吃的往我旁边推一推。

  他不吃,我让他吃他又不听。那我只能夹给他了。
  一共夹了三次。
  中间聊了很多,现在真的有点忘记了。都是天南海北,家长里短的。
  快吃好的时候他突然说,再点一个,你没吃饱。
  我:不用了,我真饱了。
  他态度坚决。
  于是又多了一个,我本以为我饱了,新的菜品上来的时候,为什么我又都吃光了?
  吃好后,我擦了擦嘴。他就一直这样两只手撑着下巴,像爸爸看孩子那样盯着我看。
  我无奈地笑了:我们走吧!
  Y君坐直,放下了胳膊:真想多坐一会儿。
  日期:2017-01-15 14:52:44
  出来的时候,他问:要不要一起电动车?
  我:好。
  然后他一下就开心了,把包递到我手上,去另一边取车了。
  两分钟吧,他自己单独跑了回来。
  我明白了,一定钥匙在我手中的包里。

  果不其然。
  坐上去之后,我对他讲,这种感觉很像小时候,我老爸骑着摩托车带着我,觉得特别拉风。
  他就笑了:还有更拉风的。
  小电动车特别灵巧,在路上一路畅通。
  是的,我拉着他的衣服了。
  到了家门口,我下车,回头说了句拜拜。

  他一直一言不发,就是看着我。
  日期:2017-01-15 14:55:05
  上周,班级里出了点问题,处理了一个问题学生,费了很多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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